第一章
前言
一个偶然的机缘我接触到了这位史前人物、中华民族始祖首皇伏羲的相关史料。那是2003年我在河南省周口市一家民营企业工作。我无论走到哪里口袋里可以没有钱,但行囊里不能没有书。我走到一个地方总好买一两本书充实行囊。就是这种嗜好,一本介绍伏羲的神话故事引起了我的关注。其实在这之前更吸引我的是殷虚甲骨文的发现史实。摆在书案上的这两块饼对我都充满了诱惑力。当时后者仍然是我优先考虑的第一块饼。就在我计划利用周末休假的机会去安阳殷虚博物馆了解更详实的甲骨文史料之前,又是一个偶然让我改变了主意,我认识了一位河南本土的玄学人士,他建议我关注伏羲。我信了他的暂时放弃了安阳之行。这时已是2004年春。 周口往返淮阳(史前伏羲建都在此,史称“陈”)极为便利。在许多朋友的帮助下,我很快收集到了更多有关伏羲的史料,大都是根据民间神话传说整理编写而成。我最初的创作动机是根据这些神话传说编写一部电影剧本,参加“中国电影百年征集剧本”活动。当时我构思的重点全部集中在伏羲的神奇八卦上展开剧情。 就在我刚刚动笔写作故事大纲的时候,再次出现第三个偶然;它完全改变了我的创作思路,进行了一次彻底洗脑的创作过程。在我翻阅收集的资料中,看到了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的题词“人文始祖”四个大字。我无法用言辞形容当时心灵所受到的极大冲击和震憾。这四个大字我整整看了三天。现在回想起来,那会我脑海里尽是原始人类荒蛮野居生活的画面和这四个大字交相辉映。也就是这四个大字引领着我的思维穿越时空隧道,感悟我们远古始祖文明进化的原始生活。到了第三天,我终于读懂了“人文始祖”所包含的深远内涵和睿智的深刻哲理。我几乎是狂喜惊跳而起,双手拍案大嚷:“我懂了!我懂了!一个神话人物不符合我们中华民族始祖地位”。 就是这样,“人文始祖”四个大字道破天机,指导我“去神还原”的整个创作方向。 2005年1月27日株洲
序
这是一个发生在史前母氏社会向父氏社会过渡时期、距今大约一万多年前人类原始时代的故事。
我们人类最初也象许多野生动物一样爬行生存着。是什么力量促使人类在三百五十万年前尝试着直立两条后腿慢慢站立起来。千百年来人类考古学家们不懈努力研究,众说纷纭各有自成体系的学说;一直以来未能形成统一的共识。但有一个已得到公认而很少被人关注的奇特现象。 三百五十万年前地球运行轨道发生一次偏离,使之我们这颗蓝色星球的气候变得异常寒冷,四分之三的陆地覆盖着终年不化的冰雪长达三百五十万年之久,全球大部分地区就象我们今天看到的南极、北极一样积雪冰川高达千米,有的甚至几千米,直到距今一万多年前全球气候才逐渐转暖冰融雪化。这就是科学家们所说的距我们最近的一次冰川,史称为第四纪冰川。 有趣的是经历七千万年进化的人类,就是在这次冰川冰河时期最终完成了她由猿进化成人的全部过程。也是在全球气候转暖之时,我们人类的祖先完全直立天与地之间自由行走,完成了她物种的全部进化过程、开始向现代文明进化。人类的文明进化是否跟第四纪冰川有着必然的内在联系,还仅仅只是年表上的巧合?以及下一次冰川(抑或称它为“第五纪冰川”)到来时期,我们人类又将经历怎样的一次进化?科学家们没有给我们确切的答案。或许一万多年前,我们人类祖先所进行的那场远古变革的文明进化历程中,还存留某些至关重要的信息启示我们今天向未来进化。 从第四纪冰川的三百五十万年冬眠后渐渐苏醒的大地,一切留存下来的物种也渐渐注入生命活力开始复活。一个奇迹几乎震憾所有还存在生命活力的物种——一个神奇的新物种以她直立行走的独特方式矗立在它们面前。如果天地万物有灵,或许也未意识到在这个动物世界、弱肉强食的食物链金字塔中极不起眼的弱势群种,通过接下来短短一万多年的文明进化,完全改写了自身存在的全部价值,同时也改写了这个存活数亿万年的蓝色星球的全部意义,以及其他物种的命运,并且确立了自身的历史地位——以人的精神力量主宰、统治整个世界。 写于二oo四年八月二十九日 株洲
第一章
渭河边的成纪(今甘肃天水),一万多年前高山峻岭层峦叠嶂、郁郁葱葱。原始森林巨树古柏枝繁叶茂。丛林里一群长发披散、腹裹兽皮或围缠枝条树叶的原始男人手舞着木棒木扦、石刀石斧怪喊怪叫着围捕追杀一只受伤逃窜的野狼。太阳投射丛林里的一道道刺眼的光线,透射丛林里弥漫的尘雾瘴气,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奇观,穿行在彩雾光柱里的捕猎者们身影幻像层层叠叠,仿佛满山遍野全是追逐野狼的捕猎者。一个跑在最前的捕猎者高举粗棒眼看追上一瘸一蹦逃亡的野狼,正欲举棒扑打之时,脚绊草藤摔趴地上。野狼从扑打而来的粗棒下逃生窜进草丛。眼见伤腿野狼逃脱追捕,另一个捕猎者飞投手中尖利的木扦,“嗖——”的一声哨响,木扦直向草丛飞射而去,与此同时,草丛里传出一声野狼哀嚎的惨叫声,其他捕猎者们怪喊怪叫向草丛蜂拥扑去。
野狼侧倒草地,木扦穿插它的头颈直竖草丛中。奄奄一息的野狼低鸣哀嚎,一只充血红亮的狼眼涌流出串串血泪,乞怜睁望追杀扑打上来的捕猎者们,四只腿脚还在垂死挣扎微抖抽搐。原始的狩猎者们是读不懂此刻垂死野狼心里的那份挣扎求生的泣怜哀悯,而是纷纷挥舞手中的武器无情扑打劈砍将死的野狼,直到它毫无声息死去才肯罢手。这时所有的捕猎者们不是为捕获猎物而欢呼,却是围跪在这只体无完肤、伤痕累累的野狼尸旁,睁大的眼睛忽闪着一阵阵不安的神色看着野狼满身伤口涌流出的血水和血泡,仿佛残害野狼跟自己毫不相干。他们屏住呼吸为惨死的野狼哀其不幸。刚才还是充满杀气喧嚣的丛林,顿时沉寂得让人毛骨悚然。他们的脸被涂抹的彩泥掩饰着,只有眼里的恐惧在他们小小的眼眶里无处可藏。仿佛在这之前他们眼里不曾有过凶残咄咄的杀气。他们围跪在野狼尸旁闭眼叩手虔诚忏悔的模样更是让人费解。是的,他们都在虔诚地忏悔,但绝非是为罪恶在忏悔,他们从未有过罪恶心理的体验,对罪恶完全是一无所知。
人原本就是杂食动物,既具有食肉动物的凶残,同时又存在食草动物温和的一面。因此人在求得生存空间而不受制于这种双层性的影响时,原始人便创造了他们的神、或者说是宗教信仰来协调规范他们的行为。反之,其他一切动物、包括人类旁系灵长类动物(猴、猩、狒)也许就是缺少这一环,而未能与人类同步进化,进入文明时代。尽管我们现在知道人类一切宗教活动中的神,是对某些事物现象无知臆念而生,但我们不应否认在原始人类早期;正是这种臆念造神思维引领我们人类开始具有独创精神的文明进化。当然;劳动开化人类思维;创造人类文明进步,这在我们现代人类已形成共识。
这些狩猎者们此时此刻的忏悔正是出于笃信亡灵不死的宗教信仰,生恐遭受报复所产生对亡灵恐惧的心理。这是他们为求得生存狩猎又不怏及自身所必需履行的宗教仪式。如果说这种宗教仪式是从他们原始思维里派生出来的,那么在他们的认知世界里,一切亡灵都被无限神化了。狩猎者们履行完他们必需的宗教仪式后,这才彻底摆脱对亡灵的恐惧。他们检验确信野狼和先前捕获的猎物死后,这才抬着猎物一路欣喜欢闹下山而去。他们忌讳活物抬回部落,不然将会引起毁族的灭顶之灾。原始人也有他们原始的信仰。
渭河边的一个以陡峭山崖为屏障的山谷里,群居着一个以伏羲为名号的原始氏族部落。狩猎的男人们抬着捕获的猎物走进山谷,长发披散、胸腹围裹着兽皮或枝条树叶的原始女人们欢天喜地怪喊怪叫迎上满载而归的捕猎者们,赤身裸体的童男童女也跟在大人们身后迎跑上来。女人们争先抢接男人们手中的器械和猎物。狩猎归来的男人们毫不掩饰欲火烧心的躁动,急不可待地拥着近身的女人嗅吻搂抚。很显然这些狩猎的男人们巳有相当一段时日没有接触姣美细滑的女人香体,此时他们无需遮遮掩掩,完全可以坦荡地表现出本能的欲情。在他们的行为规范里,性是不受道德伦理的约束,纯粹是自自然然、随心所欲的本能释放,甚至根本无知性繁衍了种族的延续;女人的孕育生养归功于神造的伟大。这便是史前原始人类野蛮时期独有的原始思维。
捕获的猎物被细软的藤条索颈悬吊在大树枝上,几个汉子用打磨的石刀开膛破肚肢解猎物,剥取下的皮毛凉晒在大树上或大石板上,割下的头骨和兽骨堆放在一块石板上,石板前架着一堆干柴茅草。女王领着部落的族人来到堆放头骨和兽骨的石板前,记事长老从土坡上的炭灰池里取出火种引燃柴堆。大火燃起,十几个脸涂彩泥的男女围着堆放兽骨的石板齐声怪喊怪叫着跳动,还不时用手中的木棒跺地发出整齐的“咚咚”声。女王领着族人跪在兽骨堆前闭眼叩手为亡灵祷告。他们相信这些坚硬的兽骨就是亡灵的实体,一切亡灵都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为亡灵祷告是为了更好的自我保护。柴火燃尽自灭后,那些舞者将兽骨和炭灰一起埋在事先挖好的土坑里,祷告仪式这才结束。
四个大汉抬着一把插着花枝的木制大椅放在土坡下,两个童女扶着女王坐在大花椅上,两个拄着兽骨行杖的中年妇女一左一右站立女王花椅旁。左边的是仙巫长老,主要负责部落里的日常事务和掌管法度的执行;右边的是记事长老,主要负责部落里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的记录和主持祭祀活动。记事长老的行杖也很有特点,用植物麻线搓成的长绳打着大小不一的绳结缠在兽骨行杖上端。这种打着结的绳也叫记事绳结。一个童女双手捧着叶包的血糊淋淋的兽肉呈献给女王,女王撕扯嚼吃血糊淋淋的兽肉后,手抹嘴角流出的兽血,抬手一挥大声叫好后,族人们这才一齐争先恐后扑向堆放血糊兽肉的大石板。争抢兽肉的族人们挤压成一堆,只听到争抢争骂的吵闹声和痛喊哭叫的叫喊声。两长老接过两童女呈上的兽肉漫不经心撕扯嚼吃着,笑看热闹抢食的场面。
一个抢得兽肉的壮汉钻出人堆,手抓着血淋兽肉往嘴里一塞大口嚼吃,还不停地舌舔手臂上沾着的兽血。血糊糊的嘴唇上的胡须也沾着串串血珠。人堆外的童男童女急得哭喊哭叫,见人缝就往里钻。两个男子为争抢一块兽肉打闹冲出人堆,撞在一个正张嘴咬吃兽肉的汉子身上。汉子躲闪不及踉跄前冲几步差一点儿撞翻倒地。他气怒吼骂一声,嘴里的兽肉脱口落地,他稳住脚跟弯腰去捡落地的兽肉,一个童男冲扑过来抢先捡到地上的兽肉,迅速翻身摆脱汉子的抓捕向树林里逃去。汉子怪喊怪叫跳骂着追进树林。当汉子抓住童男,最后一块兽肉己被童男囫囵吞下小肚。气得“哇哇”怪叫的汉子抬脚猛踹童男光屁股,童男“啊——”的一声痛叫栽扑倒地。汉子掉头赶回堆放兽肉的大石板前,傻眼看着空空的石板上仅留一滩血迹,他气恨咬牙“格格”直响。四处散坐的族人们各自手抓兽肉撕扯嚼吃;无人理会他此时的愤怒。
原始部落的族人们已经掌握了保存火种的技术,却不是利用它改善现实生活,依然固守着原始野性的生活习惯大口嚼吃血腥的生肉,他们对火缺乏科学认识。尽管他们掌握了保存火种的先进技术,但他们还不知道造火,也从不知道火是可以人造的。一直以来,他们坚信火是天上来的神物,只能作为祭祀拜神的专用品,除此之外跟自己的生活毫不相干。火种是一代又一代祖先留下来的珍贵遗产。记事长老的记事绳结是这么记载的。
这似乎有些牵强而不可信,但事实上伏羲氏族在当时的确是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状况。一定是发生了与火有关联的重大事件,才使得他们对火有如此的敬畏。目前没有确切的史料揭开发生在伏羲氏族的这种文明倒退之谜。有许多考古发现都存在这种文明倒退而不被今天文明人类所理解的谜。在英国一所博物馆里保存一具四万年前被枪弹所击的原始人颅骨。前苏联科学院古生物博物馆里陈列一具四万年前的鬃犎野牛(这种野牛早已绝种灭迹)的头骨,也有被枪击所伤留下的弹痕。特别是玛雅文明的失落,更是古文明倒退的实证。
落山的太阳仿佛也染上了腥红腥红的兽血,红得使人呼吸困难、情绪亢奋。手持一束鲜花的仙巫长老就站在日落的山脚下的一块岩石上,所有蓄着胡须的汉子围聚在仙巫长老的面前,睁眼瞪望她手中那束鲜花。当仙巫长老将手中的鲜花抛空扔出,汉子们拼命疯抢正在飞落的鲜花;又是一阵喧哗的吵吵嚷嚷叫骂声。嘴上无毛的年轻人和女人们站在外围指指点点哄闹助兴一边旁观。最终被那个童男抢捡去兽肉的汉子抢接到鲜花,他狂喜跳喊,“女王神花是我的!女王神花是我的!……”。其他抢花者妒火烧胸气望着他,有的发泄数落他几句,有的撒气推他几掌,欣喜若狂的他毫不介意同伴们的攻击,纵情狂笑向一颗大树上的花屋跳跑过去。
那是女王的花屋,用竹杠枝条拼绑、毛草盖顶捆扎在大树枝丫上的茅草屋,茅草屋四周插满了争奇斗艳的花枝。其他造形各异的茅草屋也都捆扎树丫粗枝上,但都不得享有屋插花枝的特权,唯有女王独享。花屋下粗枝竟有四、五人难以抱怀之粗,这便形成了天然走廊平台。在花屋外的平台上摆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看似口小肚大底平的葫芦壳。这是用空心古树人工雕凿刮磨精心制作而成。但族人否认这是人力所为,而是天神保佑女王恩赐的神物。他们的女王就是在这个葫芦壳里神造才得以诞生。千百年来,怀有身孕的女王都是在这个葫芦壳里临产分娩,也只有在这个葫芦壳里诞生的公主日后才具有继承王位的法定资格。
抢得鲜花的男人飞快爬上大树,急急冲跑进女王的花屋。这时所有的咒骂、怨言和冷语都淹没在一片嘻闹欢笑声中。按照这个原始氏族的传统风俗,抢得鲜花者这夜独享与女王共枕欢爱。以至后人男女献花示爱是否出自这一原始习俗的进化,我们不得而知。
对于氏族的男人们来说,今夜拥爱女王的美梦已成泡影,氏族其他的女人便成了他们纷争抢夺的尤物。人群里再次骚动热闹起来,发情的男人们怪喊怪笑抢抱追逐嘻闹躲跑的女人们。天真无邪的童男童女们并不回避大人们的情趣游戏,反而拍手欢叫旁观热闹,有些好动的童男童女天真无知这场游戏的背后实情,好奇加入游戏之中追她或拦他。只有少女华胥置身事外坐靠一颗大树嚼吃一片片碎块兽肉,这些都是别人吃剩扔丢地上的残食。粗蛮野性的男人并没有忘记她的存在,一个壮汉怪模怪样“嘿嘿”笑着张牙舞爪向她扑来。华胥既不惊吓、也不反抗躲闪,而是冷静得有些麻木不仁,就象一只任人摆布宰割的羔羊。壮汉托举起温良文静的华胥扛在肩上,华胥依然没有挣扎,依然还是那样冷静得麻木。壮汉扛着华胥从捡抢兽肉的童男身边走过,华胥脑后泻落拖地的乌亮秀发一弹一摆牵动着童男的视线;华胥悬空垂吊着的头上那双倒视世界的眼睛,默默静望着童男倒立的身影。壮汉扛着华胥几乎是冲跑进一颗大树后的草丛里。草在摇###摆发出“沙沙”声,还有干枝折断的“咔嚓咔嚓”声。一双少女秀美的赤脚在挣扎乱抖踢踹伸出草丛。突然草丛里传出华胥撕裂痛喊的惨叫声,“啊——”
少女的痛喊惨叫声在没有月亮没有星光的黑夜里,就象一片枯叶在风雨中无依无助飘零。
清晨,渭河水雾蒸蒸笼罩整个河面。华胥独自一人在河中净身洗浴,乌黑油亮的秀发浮漂水面随波荡动,一串串水珠在她露出水面油光铜亮的香肩上滚滚滑动。华胥不停的向自身泼水擦洗丰腴柔润的身子,随着水波的起伏整个身子时沉时浮,一对圆润挺拔的秀乳也随之沉浮不定时隐时现。晨雾袅袅的渭河在美人戏水的点缀下显得更为诗情画意而神美。
华胥赤身裸体从渭河走上沙滩,湿漉漉的秀发披散在胸前身后,油光铜亮丰腴的裸体水珠涟涟。她向岸边岩石山脚下一块巨大斜卧的岩石走去。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岩石,石板上有一个巨大的四爪足迹,象是自然踩压的印迹,掌心凹坑可以同时容纳两到三人围站。这在当时缺乏切割技术和没有铁器雕凿的原始时代,在坚硬的岩石上人工雕凿这只巨大足迹是不可想象的,只能是人为编造的神话。一万多年后科学家们对类似古化石考古认定,其实这只是几千万年前一种与恐龙同时代的巨型古鳄留下的足迹,经过几千万年风化成坚硬的岩石便留存了下来。原始人类对它不可能有科学的认识,神化是唯一能说服他们的解释。远古人类将湾鳄、扬子鳄称为中华鼍龙。这个巨鳄足迹也就顺理成章说成神龙足迹。事情远不止定性这么简单,而是对于他们生活取向产生极为重要的影响。对于任何物种来说,生养繁殖新生代才能得以持续进化;人也是如此。原始人类对于种族的持久延续的强烈责任感并不比今天的文明人类逊色,只是认知上的差别形成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现代思维奉行以人为核心的原则提倡优生优育;原始思维侧是以神为核心,生衍繁殖新生代与人性无关,完全取决于神的意志。因此这个千百万年风化形成的巨鳄足迹便成了神的载体。求生孕子的信女们都会来这里祭祀求拜,丝毫没有把男人和性列为思考的对象。男人不存有人格,只是从属于那个以女性为主导的原始母氏社会之中。当然性也不具有社会属性,完全是本能情绪的需要。就是这种原始思维确立了以女性为中心的人类第一个社会——母氏社会。其实大多数野生动物都是以这种组织形式群居在一起,形成它们以母为王的社会体系。当然也有例外,狮子它们也是群居,不过母狮承担捕捉猎物的杀手敬奉雄狮享用,然后才是母狮,最后轮到幼狮。这并不表明狮比人类先期就弄懂了性的社会属性,到现在它们仍然只是有性欲而性无知的野生动物。“重男轻女”或许是它们的天性使然。
当然人不是以狮为榜样,自觉解体母氏社会这种组织体系,而是直到有一天人的生衍繁殖奥秘被揭开,神的地位也不可避免发生了动摇,性的社会属性被确定的同时,男人的社会地位才得以重新定位。男人和性的社会作用逐渐受到重视而主导原始人类向文明进化。这是人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思想解放。这次变革彻底解体了以女性为统治地位的母氏社会,产生了人类第一个文明社会——父氏社会。
一场既将到来的特大洪水为这次至关重要的进化提供了契机,我们很快就会接触到原始人类文明进化的谜底。
赤身裸体的华胥抬脚迈进巨鳄足迹中,虔诚挺跪在爪掌的空地里,叩手于胸念念有词求拜神龙恩赐受孕生养一个龙孩。是的,她们迷信在这里求助神龙的力量,才能最终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母性女人。这是她们不容置疑的信仰。也只有在这里,女人才能实现神龙传宗接代生养龙的传人。
不久,华胥果然怀孕。同时还有女王和仙巫长老也怀有身孕。这可是氏族里的一件大事,全族上下以他们的方式举行各种庆典祝福和祈祷女王腹中的龙孩早日降世。他们更期望女王腹中怀着的是公主,这样女王之位便有了后继之人。相形对比华胥腹中的龙孩似乎无足轻重,很少受到族人们的重视。年近中年的仙巫长老第一次怀孕,或许自己没有察觉、或许不敢肯定没有声张,在她怀孕最初的几个月里族人完全不知晓,直到小腹日渐隆起这才得以确认证实。三个女人在未来的同一天生下各自的儿女(两女一男)。正是这三位新人以超乎原始思维的反叛精神改写了伏羲氏族的历史,引发了一场推动原始人类进化的文明变革。
渭河岸边的河水中有几块无人搬动的花岗岩巨石,其中一块从上垂直而下有一个口小肚大底平、恰似葫芦形状有一人多高的深坑,族人称它为仙女池。这使我们很快联想到那个女王花屋外的葫芦神物,两者如出一辙。如果我们可以否定葫芦壳是神物的结论,那么它应该是照着这块花岗岩石的葫芦深坑人工仿造制作出来的。似乎原始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们的解释仍然充满了神造的色彩,空心古树葫芦壳是他们先人从这个葫芦深坑里取出来的。这是符合他们万物有灵论的原逻辑思维的诠释。就象我们对不明飞行器飞碟的认知一样认为是外星人的杰作。其实花岗岩石上的葫芦深坑并非神造,而是大自然的造物。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在缺乏现代先进切割技术和铁器雕凿造物的原始时代,我们的科学家们也无法说明自然界到底隐藏怎样一种巨大的能量,能在如此坚硬的花岗岩石上磨蚀出这么规则的葫芦深坑。直到一万多年后的公元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一位中国地质学家韩同林教授揭开了这个自然之谜(一九九七年九月二十八日《中国环境报》刊登韩同林在纳玛山发现了冰臼群的报导,震惊全世界)的神秘面纱。这正是三百五十万年前第四纪冰川冰河时期所形成的冰臼。我们没有理由强求一万多年前的原始人类科学解读葫芦深坑,信仰神造符合他们的宗教需要。
葫芦深坑在他们的宗教信仰里不是简单的神物概念,而是具有非凡的实用价值。所有孕妇在验证受孕这天起,每天必须在仙女池的葫芦深坑里净身洗浴,这样日后所生的婴儿才有资格被认定为龙孩。当出现几个妇女同时受孕,年轻的谦让年长的白天受用,到晚上年轻的才可以浸泡池中净身洗浴。无论寒暑春秋,她们遵循这种传统习俗保持生养繁衍后代的合法性和正统性。如果孕妇太多,这一个仙女池不够用,渭河两岸山上几乎都有形状相似的冰臼岩石深坑。她们依照后让先,幼让长的礼节有序选用。当华胥和女王发生这种撞孕,自然是先王后她,后来又出现仙巫长老怀有身孕,华胥这得再让一步将夜腾给仙巫长老,自己每天爬上山顶选定一个葫芦深坑净身洗浴。山顶上这些有着冰臼的巨大花岗岩石,或许是第四纪冰川冰河时期几千米高的冰川形成的冰河磨蚀或者其他地方冲运而来停留山顶。
在原始人看来,只有无所不能的神才具有非凡的力量,将这些几十吨、甚至上百吨重的花岗岩石从山脚河里扔丢山里。这样一来,山上有着冰臼的巨大花岗岩石也就顺理成章成为神石,也就具有河里的仙女池同样神效。
十个月后的一天,大雨滂沱,河水高涨。傍晚时分,挺着大肚的仙巫长老在两个族女的搀扶下冒雨来到河边,一看渭河便傻眼怔住了,高涨的河面浪高水急,河中的巨大花岗岩石全都淹没在激流汹涌的洪水之中,仙女池自然也在其中被洪水完全淹没。仙巫长老顿时惊慌失措,悲泣求神停雨退水,重现仙女池。她不能失去仙女池里净身洗浴的重要程序,哪怕一天的失误,对于腹中的龙孩来说都是致命的毁灭。焦急万分的仙巫长老哭嚎着扑向洪水激流的渭河,两个族女慌忙大喊大叫死抱着仙巫长老,其中一族女哭劝道:“长老,不能去,水神会吃死你的呀!”
仙巫长老手指渭河不顾一切挣扎着要靠近河边,“仙女池就在那里,我要去,……”
另一个族女急中生智大声提醒,“长老,上山呀,山上有仙女池!”
族女这一提醒还真劝住了仙巫长老。三个浑身雨淋透湿的女人同时仰望雨烟朦朦的高高山岭,挂满雨珠的脸上浮现出欣喜的欢笑。
一刻也不想再耽搁的仙巫长老坚定地,“走,上山!”
仙巫长老正欲抬步,腹中一阵剧烈疼痛使她腿软身斜,痛吟一声:“哎哟——”
两个族女慌忙托扶住险些倒地的仙巫长老,焦急追问,“长老,你怎么啦?”
仙巫长老痛苦扭曲变形的脸隐约显现一丝喜色,两个族女恍然大悟几乎同时喜嚷,“龙孩要出来了?!”
仙巫长老痛喜不定地笑望身边两个族女,还不停的痛吟着连连点头。一个族女抬手抹去脸上雨水,兴奋大喊声,“快,快扶长老回去!”
另一个族女应允连连点头。两人扶着仙巫长老向山谷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女王已被族人扶进空心古树葫芦壳里,正在呼天唤地惨叫痛喊不休。男女老少族人们冒着倾盆大雨跪在花屋下,磕头叩拜,求神保佑空心古树葫芦壳里的女王平安生产。葫芦壳里每传出一声女王的痛喊痛叫声,族人们都会如同身受刺痛一般泣哭哀求天神保佑。
电闪雷鸣,大雨哗落,狂风呼啸,大树枝叶“哗哗”摇响。就是在这一片杂吵喧闹声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紧接着记事长老当众宣布,女王为伏羲氏族生下一位公主。族人们几乎同时纵身跳跃而起,纷纷拥抱狂喜欢呼。沉浸在喜悦欢闹中的族人们或许忘记了花屋后的大树上那间茅草屋里另一个痛苦分娩的产妇,她就是仙巫长老。
两个孪生姊妹的美少女急急走近记事长老耳语一阵后,记事长老随着她俩冒雨向树林纵深疾步而去。这两个孪生姊妹正是记事长老的亲生女儿。
记事长老来到一棵大树下,手缠树藤“噌噌”几步跃爬上粗树,冲跑进一间茅草屋,就在这时茅草屋里传出一声新生婴儿清脆啼哭声,“哇——”
这正是仙巫长老所生的女婴的第一声哭唤。
被狂风大雨围困在山顶岩洞里的华胥是三个产妇中最为不幸的,孤身一人在山洞里抱腹滚地痛喊痛叫,或许得益于她平常爬山活动,一阵撕裂剧痛的惨叫过后,“哇——”,新生婴儿的啼哭声从她产血染红的两大腿间传出。己是精疲力尽的华胥仰躺山洞草丛里一动不动,只有新生婴儿的啼哭声在“翁翁”回响。
这三个改写未来历史的婴儿可算是平安降世。可大雨洪水却来得更为凶猛,早已满过河床的洪水浪打泊击两岸山脚岩壁,那块斜卧山脚有着古鳄爪迹的巨石正在经受浪打水冲的洗礼。洪水正沿着低洼的山谷口滔滔奔涌冲流而去。山谷里的丛林大树在摇撼,枝叶“哗哗”闹响。大雨冲洗着山中的泥石,一个个大石从山上“轰轰隆隆”滚落砸下,纷纷倾砸在山谷里森林大树上,粗大的树丫横枝“咔嚓”一声折断,落入激流的洪水中,被洪水卷席冲撞其他树木或岩壁。洪水象是要证明自己摧古拉朽的气势横扫一切障碍,一棵棵大树“轰轰”倒塌,断树随波横竖冲撞岩石大山,不断有山石“隆隆”滚下。整个山谷在发出震天撼地的咆哮。
部落里的族人们哭天唤地四处逃窜,一个大浪扑打过来,直立在花屋平台上的空心古树葫芦壳被扑盖而来的浪头卷入激流洪水之中,随波逐流沉浮不定。逃难的族人们大声哭唤还在葫芦壳里的女王和她新生的公主,几个壮汉奋不顾身跳入洪水中向漂浮水面的葫芦壳拼命游去。洪水激流很快吞淹几个救主的壮士,眼看葫芦壳也被洪水冲流更远,只留下一星点黑影在水面上漂浮荡动。站在高处的族人们大声哭唤“女王”。
记事长老和几个族人拥着怀抱新生婴儿的仙巫长老向大山奔跑逃命,其他逃命的族人也跟着两长老向大山奔逃。记事长老的两个女儿挤在逃亡的人流里哭喊哭叫,一个浪头打来将这对孪生姊妹和其他族人一起卷进洪水中。正巧一根断木横在孪生姊妹之间,两姊妹赶紧抱住这根救命的断木,被激流洪水冲得很远很远。已跑上大山的记事长老哭着下山救女儿,被几个族人拦腰抱住阻止。山下一个巨浪扑盖而下,巨浪下面是一群恰似蚂蚁大小的逃难者在绝望嘶嚎,无情的巨浪还是扑打盖下,巨浪的冲击力将他们掀飞冲抛半空,绝望惨烈的叫喊声不堪入耳,挣扎的飞人就象几片飘零的枯叶,一道刺目的闪电就象一把穿胸刺扎的利剑,紧接着一声霹雳炸雷仿佛非要将这几个可怜的飞人粉身碎骨。
这是一个凄风苦雨的黑夜,黑森森的大山什么也看不见,只闻其声,山风暴雨咆哮,山树丛林哗响不止,一道道强烈闪电撕破雨夜的沉黑,投射在怀抱吮奶婴儿的华胥身上,她抱着婴儿坐在山洞口边避风躲雨。一声炸雷轰响,婴儿的惊哇声在风雨雷电的黑夜里顽强地哭唤着。
清晨,雨过的天空淡红的日出在灰朦的云层中时隐时现游走。华胥把熟睡的婴儿轻放草丛跑出山洞,目瞪口呆惊呼一声,双腿发软跪坐地上。山洞外的悬崖下已是滚滚东流的洪水,站在山顶以往可见的群山峻岭现在全部淹没在滔滔不绝的洪水中,与天相连一望无际的茫茫水域。华胥唯一可以看到的只是水面漂浮着一具具人畜尸首和断木残枝,山顶唯一的这块陆地便成了弹丸小岛。这个弱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整个氏族抛弃扔丢在这里,她呼天唤地抱头嚎哭,她无法想象离开整个氏族,孤身一人带着刚刚出世的婴儿怎么活下去。
群居是原始人类赖以生存的第一环境,独居生活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华胥面对现实不再哭嚎,挺跪山崖边磕头求拜,“天神呀,求求你收回大水,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呀——”
华胥的求拜没有感天动地,反而求来了倾盆大雨,她依然跪立雨中磕头求拜,直到身后山洞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她才起身跑回山洞。
一年过去了,时雨时睛,洪水依然没有减退,也未继续上涨,始终保持着一年前发洪时的水位。华胥除了采摘山中野果和扦叉水中游鱼喂养小伏羲,便是每天跪立崖边求神退水还她重返氏族的回归之路。已会爬行的小伏羲总是坐守在拜天求神的母亲身边拔草玩石自娱自乐。尽管这场旷日持久的洪水淹没了她重返氏族的回归的路,但也阻截了猛兽登陆侵扰她们母子俩的途径,只是偶尔有鸟飞来在此做短暂歇脚停留。只要洪水不再继续上涨淹没这块她们母子俩赖以生存的小领地,华胥带着小伏羲已开始适应孤守小岛的生存方式。小伏羲就是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与母亲相依为命渐渐长大。华胥至此对洪水毁族之事一无所知。
有一天,一岁多的小伏羲来到洞口外山崖,乌亮的两只小眼睛盯望着远处水面浮动一个星点黑影。小伏羲趴跪草地小手指着黑影“哇哇”叫唤母亲,华胥手捧十几个野果从山顶岩石跳下,几个野果弹蹦掉进杂草丛里。华胥扔丢手中野果跑近小伏羲慌忙抱进怀里,生气轻拍他的小屁股,“伏羲,坏东西!”
小伏羲不以为然扭摆着小脑袋,反手指着水面兴奋哇叫,“娘,看——,娘看——”
华胥顺着小伏羲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水天相连的边际浮动着一个星点黑影。华胥睁大双眼细看,突然惊叫喜嚷:“啊——,看呀葫芦神物!葫芦神物——”
小伏羲睁大双眼看着欢喜嚷嚷的母亲,也跟着手动脚踹“咯咯”乱笑喜嚷。华胥放下怀抱的小伏羲,面朝远处水面浮动的小黑影俯首跪地连连叩拜,“女王快来呀,救救华胥和伏羲吧!……”
伏趴草地的小伏羲大概是见惯了母亲跪地叩拜的样子毫无新意不做理会,抓摸撒落草丛里的野果啃吮咬吃。叩拜完毕的华胥抱起小伏羲,指着远处水面浮动的小黑影兴奋的说:“伏羲,那是女王葫芦神物,是来救我、你回去……”
津津有味啃吃野果的小伏羲,两片小嘴发出“吧滋吧滋”的声响,根本无暇理会母亲的话意,仿佛这个弹丸小岛、这个山洞就是他认知世界的全部。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天空乌云翻滚,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华胥抱起“哇哇”哭叫的小伏羲慌忙跑进山洞避雨。
微弱的光线从洞口投射进山洞,依稀可辩阴森森的洞室怪石叠影重重,洞顶滴水“叮咚叮咚”落地声在洞室翁翁回响。华胥坐在地铺草床上背靠凸凹不平的洞壁,怀抱熟睡的小伏羲还在习惯地轻摇轻哼摧眠儿子安睡。这就是他们可以避风避雨、母子相以为命的家。
华胥带着小伏羲在这个孤独无援、只能依靠自食其力的小岛上又艰难熬过了三年,依然没有显示退洪的迹象,华胥也依然没有放弃每天跪拜求神实现重返氏族的愿望,同时也把这一愿望寄托在那个远处水面浮动的小黑影。它也象华胥执着的追求一样始终在那个位置浮动不去。它的存在支撑着华胥整个精神世界。已经长大四岁多的伏羲对神对女王对氏族只是从母亲那里旁听过,尽管华胥是以说教的神圣责任教导伏羲,可伏羲更多的时候是抱着玩味、游戏心理接受有关这一切的传说。他更感兴趣的是投石打鸟或丛林里的鼠兔,对伏羲来说这不是玩童的游戏而是立志实现的梦,或者说是他努力实现的事业;它比天神、女王、氏族更为重要。原始思维在这个三、四岁的童孩生活里开始退化。
赤身裸体的童男伏羲在山顶有限的丛林里向树枝上啼鸣的鸟群投石,石子不是打偏便是打低或打高。啼鸟象是有意取笑伏羲依然挺立在枝丫上“叽叽喳喳”啼闹不休。这可让伏羲更为气恼,他再次捡起一把石子,鸟群再次戏弄伏羲纷纷拍翅齐飞而去。伏羲不甘心地往前走,一块岩石缝里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老鼠鬼鬼祟祟觅食。伏羲敏捷闪身躲进草丛,猫身轻步向岩石移近,轻手拨开挡住视线的茅草,紧捏一块石子向老鼠投去。可惜石子投射在老鼠头前的草丛里,惊鼠掉头钻进岩石缝里。伏羲冲出茅草跑近岩石拨开地草一看,岩石下有一个小地洞。伏羲气恼跺脚愤愤向地洞扔石子,嘴里还不停气骂着。正在气头上的伏羲抬头看见一只小鸟在树枝上蹦上跳下,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目标上,正欲投石袭击小鸟,传来华胥的叫喊声:“伏羲,伏羲……”。
受惊的小鸟抢在伏羲投石之前已拍翅飞去。伏羲眼见小鸟飞进丛林,坐地哭闹起来。华胥上前哄劝伏羲,伏羲坐地哭闹不肯站起。华胥看到伏羲小手臂上有树枝划破的小伤口,低头舌舔伤口上的血迹。这是他们独特的疗伤之法。伏羲并无痛感满不在乎侧头看着母亲为自己舌舔疗伤,渐渐止住哭闹。华胥拖着伏羲,“走,拜女王去……”
伏羲挣脱母亲拖拉,不太情愿道:“不去拜女娲,我要打鸟给娘吃。”伏羲嘴小舌大吐词含糊不清。华胥再次抓住伏羲小手纠正道:“不是女娲,是女王。”
伏羲学母发音,“女——娲——”
华胥低头看着奶声奶气吃力学说话的伏羲,笑着叹气摇头,“嗨——,女王都不会说。”
伏羲厥着小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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