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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资深圣女|作者:紫雪炫舞|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2 05:48:12|下载:资深圣女TXT下载
  “我从国中到大学都是念修女学校,你想呢?”纪秋夜难得俏皮地说。

  “听你一说,我这才知道台湾原来也有修女学校。”夏侯御麒夸张地佯装惊讶样,逗笑了纪秋夜。

  见她笑得开心的模样,他不禁看得痴傻,心中还有一种甜甜、暖暖的感觉。

  情不自禁地,他低头覆上她含笑的唇。

  突来的吻,教纪秋夜立时睁大美目,整个人忘了反应地任由他侵占她的唇。

  “眼睛闭上……”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唇与唇间呢喃,仿佛带着魔力的催眠,她缓缓闭上了眼。

  远远看到这一幕,福田香织紧紧交握的手掌里流出刺目的红液,血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仿若沾染了邪恶之色。

  纪秋夜偷观夏侯御麒一眼,望见他利薄性感的嘴唇,想起下午在潮风湖发生的那一幕,她的双颊即不受控制地臊红了起来。

  看似无动于衷的夏侯御麒,其实早偷瞧了低头用餐的纪秋夜数次,也对自己头一次面对女人竟会不知所措而感到恼火。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绮思,教纪秋夜的双颊越发红热。她忽地放下碗筷,头低低地说:

  “我吃饱了,回房去了,晚安。”不等他的回应,纪秋夜即匆忙地起身离开竹汤房。

  开不了口阻止她离开的夏侯御麒,火大地将手中的筷子掷回桌上。“shit!”

  不过就是一个吻,一个微不足道的吻呀!一个吻……感觉有电流通过的吻,纪秋夜的吻让他的心有股陌生的悸动,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放纵自己的身体往后一倒,夏侯御麒瞪着木制的天花板,一张俊脸恼怒交杂。

  突然,他有种被自己设的陷阱困住的错觉。

  交过不计其数的女友,他察觉得出纪秋夜对自己有了好感,但为何自己也对她心生……喜欢。

  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个字眼,夏侯御麒一愣。

  这下,不只纪秋夜掉进了陷阱当中,连他自己也在不自知的情境下一脚踏入其中了。

  冬天夜长昼短,清晨六点天色灰一片,上野薰按时起身工作,她畏冷地缩着肩往菊汤房走去。

  转过回廊转角,便远远看到从潮风湖方向走来一抹人影。

  “咦?是老板娘。”

  老板娘专司负责的竹汤房不是在另一端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是从潮风湖的方向走来,而不是走去。在这灰、天半亮的早晨里教人不禁倍感诡异。

  上野薰心中起疑,但礼数还是得遵照。正打算开口跟她打招呼——

  福田香织鬼祟张望、深怕让人瞧见的模样,教上野薰及时闭住了口,下意识地往旁躲去。

  匆匆忙忙行走的福田香织,一双手紧护着胸前的东西,一副深恐让人瞧见的样子。

  待她一离开,上野薰才从廊柱的阴影下走出,搔搔头不解地自语:“大清早的,老板娘拿支铁槌干嘛?”

  如果没有特别吩咐的话,泷之泉庄会在准七点整,将早餐送至房间让客人食用。

  此时,纪秋夜正有一口没一口、不甚专心地吃着早餐。

  昨晚与夏侯御麒的用餐席间,她唐突地匆忙离去,对他是不礼貌了点;但她也因他那突来的一吻,一夜未能好眠。

  只消一闭眼,他吻她的那一幕即涌入脑海,害得她脸颊的臊热延烧整夜,直到此时仍微微发温。

  他的吻令她惊吓,却又心动。

  他为什么吻她?他又怎么会吻她?他实在……令她难以捉摸。

  她感受到那个吻所引发的电流,却也接收到危险的讯号;夏侯御麒这个名字代表着危险,而她是个缺乏冒险心的女人,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纪秋夜不断安抚自己浮动的心,强迫自己把那个莫名其妙的吻给忘掉。

  “纪小姐,”sun先生的脚好点了吧?“在旁服侍她用餐的上野薰关心地问。

  才正想着他的纪秋夜,突然听到上野薰提起他,她先是愣了下才急忙点头:“嗯,好很多了。”虽然他扭伤得有点严重,但休息了两、三天,脚已经可以触地,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那太好了,这样你们就不用老待在泷之泉庄,可以尽情地去玩了。”送上刚泡好的热茶,上野薰笑容满面地说。接过热呼呼的茶,纪秋夜不甚自在地点头。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放下手中的热茶,纪秋夜回应着。

  推开门,进来的是一名纪秋夜不认识的女侍。

  “纪子,你来这儿有事吗?”上野薰问。

  “sun先生交代,请纪小姐在潮风湖等他,不必跑到竹汤房找他。”被称为纪子的女侍,脸上挂着应有的招牌笑容。

  “我知道了,谢谢你。”

  将话转达完,纪子弯腰鞠躬离开。

  她一离开,纪秋夜即拿起放置身旁的厚外套、围巾、手套一一穿戴上。

  “小薰,我先走了。”

  “嗯,祝您今天同样玩得愉快。”

  “谢谢。”微笑致谢,纪秋夜起身离开。

  习惯了台湾温暖的气候,北海道的严寒气候真令她大感吃不消,拉高围巾,盖住冰冷的耳朵,纪秋夜漫步往潮风湖走去。

  踏上潮风湖,却未见夏侯御麒的人影,纪秋夜也就在潮风湖的冰层上闲逛等他,走着走着,她逛到湖中央。

  在湖中央站定,她仰头看向白茫茫的天际,思绪又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天在这里发生的那个吻……

  “忘了它、忘了它!”说好了不想的,纪秋夜用力地甩甩头,像是这样就可以甩掉那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吻。

  突然,纪秋夜脚下传来冰层裂开的声音,那声音听来教人寒毛直立,恐惧的感觉瞬间包裹住纪秋夜的心。

  她动也不敢动地僵直了身体,闭上眼睛,心里拼命地祈祷,她刚刚听到的声音不是来自冰层裂开的声音。

  张开眼睛,提起勇气低头一望——

  没有任何神明听见她的祈祷;她脚下的冰层裂得只要她一动,随时都会有碎塌的危险性。

  怎么会裂开呢?

  昨天她和夏侯御麒散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地,怎么今天冰层就裂开了?

  张望四周瞧不着半个人影,她想大声求救,又怕一个不小心冰层会裂塌,掉下去准会冻死的!

  拼命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别慌,纪秋夜保持身体不动,僵硬地转动脖子探看周边的冰层。

  除了背后的冰层看不到,左边和前头的冰层皆有裂开的痕迹,只有右边是她逃离这岌岌可危之处的最好选择。

  缓缓地,她用比蜗牛还慢的速度移动了下。

  “啊——”经不起她那一动,脚下的冰层哗地碎塌,纪秋夜吓得惊声尖叫,紧紧攀住冰层断处。

  “天啊,秋夜,你千万不要乱动、不要乱动!我马上过来救你!”夏侯御麒焦急、惊骇的声音蓦地出现。

  听到他的声音,纪秋夜心里放松了一口气,但是浸在冰冷湖水中的下半身犹如万针扎刺,教她难受不已。

  第五章

  用过早餐,夏侯御麒坐在起居室等纪秋夜。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教他尝到了紧张的滋味,只为即将到来的纪秋夜。嗟!他第一次谈恋爱都没这么紧张过呢!早过了平常她该到的时间,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一股失落涌上心头……失落个什么劲!他是不爽,不爽极了。向来只有他不将女人放在心上,没有女人敢不将他放心上的!

  夏侯御麒霍地起身,不顾脚上未愈的扭伤,拿起大衣即要踏出竹汤房。

  “sun,你要去哪儿,我扶你。”一直静静跪坐在一旁的福田香织见他有所动作,赶忙也跟着起身想扶他。

  “不用了。”表情冷淡地挥开她的手,夏侯御麒走了出去。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喜欢的感觉,他可容不得她对他说“不”。

  他莫名地对自己生气,神情带着沮丧地往菊汤房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福田香织脸上、眼里无不溢满哀怨。

  她是这么地爱他,而他居然对她如此的无情!

  她知道他要去哪里。

  去吧,等你到的时候,那个台湾女人早成了一具冰尸。一抹歹毒在福田香织的眼中掠过。

  她爱了他十年,他任何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她知道他喜欢上那个跟他同样来自台湾的女人,然而——这是她不允许的。

  “sun我的,他是我的,谁敢抢走他,我就杀了谁!”

  此时的福田香织让人看了忍不住起寒颤;为爱疯狂了的眼神、和因嫉妒而失去美丽的狰狞脸孔,那是属于一张鬼的脸。

  转了个弯,踏上往菊汤房的回廊,远远便瞧见潮风湖上有个人影,而那个人就是夏侯御麒所要找的纪秋夜。

  他在竹汤房满心紧张地等了她大半天,她居然不在意地在这儿悠闲!

  傲慢的自尊大受打击,夏侯御麒凛着一张俊脸大步往潮风湖的方向走去。

  愈走近愈感奇怪,她怎么身体僵硬地一动也不动?

  才这么想着,就瞧见她缓缓往右边动了下。

  “啊——”听见她的尖叫声,看到她的身子突然落入冰层底,夏侯御麒惊骇地拔足狂奔,完全未顾及到自己的脚伤。

  “天啊!秋夜,你千万不要乱动、不要乱动!我马上过来救你!”

  一奔近湖风湖,夏侯御麒小心翼翼地踩上冰层,亦步亦趋地观察着冰层破裂的情况慢慢前进。

  距离纪秋夜有将近十步远的距离,夏侯御麒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近了,否则不但救不了她,连自己都会掉下去。

  看见她攀附冰层断处的双手滑了下,他的心也跟着紧抽了下。

  “秋夜,撑着点,千万别放手!”夏侯御麒鼓励着吓白了脸的纪秋夜。

  迅速脱去身上的长大衣,夏侯御麒弯下身子,手持大衣一端地将它抛甩到纪秋夜可及之处。

  “秋夜、秋夜,捉住我的衣服,快!”这是唯今之计了,不然等他再去找人来,她可能已经掉进湖里。

  他的声音透入她冷得模模糊糊的脑袋瓜子,纪秋夜努力撑着半敛的眼皮,一看到触手可及的大衣,她松开一手捉住。

  “啊——噜……”松掉了一只手,相对另一只手就得加重力道支撑。松裂的冰层禁不起这股力量,瞬间又塌了些。于是,纪秋夜整个人泡进了潮风湖冰冷的水里。

  “秋夜!”看她掉进潮风湖里,夏侯御麒吓死了。

  他使尽浑身的力气,拼命要拉起全身湿冷、昏迷的纪秋夜。

  还好碎塌的冰层奇迹似地在他的脚前停止了塌陷。

  夏侯御麒赶忙抱起昏迷的纪秋夜跑出岌岌可危的潮风湖,往最近的菊汤房冲去。

  奔跑的路上,夏侯御麒差点撞上了上野薰。

  “啊,sun先生?”吓了一跳的上野薰看到他怀中抱着昏迷的纪秋夜,吃惊不已地问:“纪小姐她怎么了?”

  “马上找医生来!”急急丢下这句话,夏侯御麒飞也似地继续往菊汤房跑去。

  愣了下的上野薰顿时回神,遵照夏侯御麒的指示赶紧去请医生。

  夏侯御麒抱着纪秋夜用力地踹开菊汤房的门,越过起居室,直接进入热雾袅袅的露天温泉中。

  “天啊!你可不能有事!”纪秋夜苍白的脸庞毫无生气,令他看了心急不已。

  她的发丝结了一层层的薄冰,他一手撑抱着她的身子,一手温柔地掬舀热腾的泉水,想淋化她头上寒冷的薄冰,温暖她受寒昏迷的脑袋。

  感觉她的脸色不再那么死白,夏侯御麒绷得死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顾不得什么非礼勿视的传统礼教,夏侯御麒一一将她全身的衣物脱下,并将自己上衣脱掉,搂着她坐在温泉里浸泡。

  仿佛感受到温泉、和他怀抱的温暖,纪秋夜原本紧闭的眼脸动了下。

  “秋夜?”夏侯御麒心喜地轻唤。

  听到他的呼唤,纪秋夜终于睁开眼睛,对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音量低微地在他耳旁吐出:“谢谢……”

  见她清醒,夏侯御麒这才完全地放下心来,手也不自觉得紧紧搂着她。

  “sun。”是福田香织出现在温泉旁。“纪小姐她没事吧?”硬生生地忍住满胸怨妒,她装出一脸关心地问。

  “医生还没来吗?”她的出现教夏侯御麒不自觉得皱眉。

  “小薰去请了。”她就是碰到了上野薰,才会知道这个台湾女人幸运地逃过一劫!福田香织心里愤恨不已。

  “拿件浴衣和毛巾来。”夏侯御麒冷淡地吩咐。

  “是。”就算被他冷淡的语气所伤害,福田香织温柔的表情仍让人察觉不出。

  待福田香织一进入屋子,神智昏沉的纪秋夜低喃:

  “都叫你别对她太无情……”纪秋夜尾音微弱,眼皮控制不了地合了上,昏睡了过去。

  “多事的女人。”嘴里是这样骂着,可眼中却盈满了怜宠。轻轻地,他低头覆上她仍嫌苍白的唇……

  将手中的浴衣和毛巾捏握得死紧,福田香织瞪着眼前这一幕,她的心再度被怨恨和嫉妒所侵占。

  “幸好她的手脚没有受到冻伤,”上野薰请来的中年医师说:“我已经为她打了一针,不过她还是随时有发烧的可能性,尽量为她保持温暖、干爽。如果要是真的发烧,在六个小时内高烧不退的话,就赶快将她送到医院,免得转为肺炎。”

  听到她可能会发高烧,夏侯御麒眉头微微皱紧。

  送走医生,他转身回到她的床前。

  时间的脚步没有声音,却明显教人感觉到它的流逝。

  没有发烧、没有不适,纪秋夜沉沉地睡了一大觉,直到太阳西斜,她才缓缓醒来。

  身体仍有虚弱无力之感,但精神恢复了大半,她的脑袋瓜子不再浑沌不明了。

  “这趟日本行可真是多灾多难啊。”见她终于醒来,夏侯御麒忍不住开口轻嘲笑道。先是他扭伤了脚,后是她莫名地掉进冰层碎裂的潮风湖里,差点没给冻死。

  转头瞧见坐在身旁的夏侯御麒,纪秋夜笑着附和:“可不是。”

  “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像是对情人,这话带着宠爱,惹得听的人不禁一羞。

  “抱歉……”低低的歉语被他突地覆上的唇所堵住。

  “还好你没事……”他在她唇间呢喃,低沉的嗓音是一种迷人的魔力。

  纪秋夜含羞带怯地闭上了眼睛,主动将双手环上他的颈项,终于启开自己的灵魂对他投降……

  夏侯御麒见纪秋夜敛下的眼睫怯怯轻颤,朱唇微启轻喘,双颊配红艳丽,顿时也激起他对她的欲望。

  明知这激情来得太快、来得莫名,纪秋夜却软弱地无力抗拒,放任自己沉沦其中……

  激情过后,纪秋夜体力透支地沉沉睡去。

  相对的,夏侯御麒的精神好极了。盯着她睡脸的夏侯御麒感受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

  他原先的计划是打算让她爱上自己,以证明他所向披靡的魅力,然后再毫不留恋地跟她说再见……但,显然,这一切与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他还没来得及对她使坏,他的心就先被她偷走了。

  知道纪小姐是掉进潮风湖里,而搞得差点送命一事。上野薰的脑袋瓜子忽然闪过早上老板娘拿着铁槌怕人看见,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潮风湖的冰层冻结得十分坚实,一定是有人事先动过手脚,造成冰层松软,否则怎么可能会无理由地轻易裂塌?

  难道是老板娘……嗟!不可能,又不是她叫纪小姐去潮风湖的。

  去潮风湖?“sun先生?嗟!更不可能。人还是他救回来的,怎么可能是他要害纪小姐。

  但说是意外……还真是牵强,那么坚实的冰层耶!

  端着晚餐走在通往菊汤房的回廊上,上野薰的脑袋里充满问号地转个不停。

  “小薰、小薰!”刻意压低的嗓音突地传进她的耳朵,上野薰奇怪地张望找寻叫她的人。

  “我在这儿,树旁。”

  上野薰往廊外树旁的阴暗处瞧去。

  “纪子——”看到叫她的人是早上为sun先生传话给纪小姐的纪子,上野薰感到讶异。

  “嘘!小声点。”

  “你在这里干嘛?”瞧她一副紧张的模样,上野薰也跟着紧张兮兮地走近她身边,压低声音问:“现在是客人的晚餐时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

  “我是来问纪小姐的情况,她没事吧?”纪子一脸的内疚。

  “喔,原来你是来关心纪小姐的呀。你放心啦,她没事了。”

  听到纪秋夜没事,纪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那没别的事,我送晚餐去了。”上野薰说。

  上野薰转身要走,却被纪子一把拉住。

  “等等啦!我还有件奇怪的事要说。”

  “别跟我说,我最怕听那些灵异怪事了!”端着餐盘,没手可捣住耳朵,上野薰吓地直摇头。

  “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啦!”纪子急忙申明。

  “那你要说什么奇怪的事?”上野薰好奇地问。只要不干灵异鬼怪之事,再奇怪的事都吓不了她的。

  纪子前后左右探望了下,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她才压低声音说:“今天早上我不是替sun先生带话给纪小姐,请她到潮风湖等他吗?”

  “嗯。”上野薰点头。

  “其实那是老板娘叫我来的,她说是sun先生吩咐的。”

  “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sun先生住的竹汤房是老板娘专司负责的,他要她帮他传话且吩咐纪子代传,这也很正常嘛!上野薰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问题是,sun先生没要纪小姐到潮风湖等他呀!”纪子声音压低紧促地说。所以她听到纪秋夜落湖,纪子才会满心内疚地跑来询问她的情形。

  听到这里,上野薰终于听出个头绪来了,心情不自觉地也跟着沉重、紧张起来。

  “你是说老板娘她……”

  “嗯!”知道上野薰懂她的意思,纪子赶忙直点头。

  “不会吧……”铁槌、裂塌的潮风湖冰层、和要纪子传的假话……上野薰突然转念问道:“老板娘为什么要害纪小姐?没道理啊!”瞧她们也不像原先就认识、有结怨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每个人心中所想,旁人是不会知道的,更何况是这种唯恐人知的杀机。“这件事你知我知就算了,你可别再告诉第三者,免得传到老板娘耳中,害我丢了工作。”人大都是自私地为自己着想,纪子更懂得明择保身,遂对上野薰千万吩咐道。

  “喔。”怕事,一开始就别跟她说了嘛。上野薰虽然直点头,心中却十分地不以为然。

  小睡了近一小时,纪秋夜眼睫动地醒来。

  “醒了?”夏侯御麒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

  纪秋夜倏地转头一望,脑中轰然一声,羞赧如狂潮般瞬间席卷全身,盖在她被下的、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无一处不染红晕。

  天啊……快速拉起被子将脸蒙住,想到之前冲动与他发生关系的事,纪秋夜霎时尴尬地不敢看他的脸。

  她的反应在夏侯御麒眼中,却被解读成她是在懊悔。一股不悦涌上心头,他霍地坐起身,一把将她蒙住脸的厚被扯开,然后大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搂坐怀中。

  “啊!”纪秋夜吓得惊叫一声。

  突然对住他放大至眼前的俊脸,纪秋夜一时愣得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感觉到全身的红潮不断蔓延。

  “你后悔跟我做爱了吗?”他僵冷着一张脸。

  他直接大胆的问话,教纪秋夜颊上的热浪滚烫得无法退温。

  “没……没有啊……”不敢看他的眼,她眼脸半敛呐呐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从没为女人心动过的夏侯御麒,对纪秋夜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在意。

  纪秋夜想找回平时的冷静,但此刻的她根本很难仔细思考,只有直接地反应。

  “我不好……意思……”低细的声音教她的话表达不明。

  “你不好?”只听到她话的前头,夏侯御麒莞尔,低沉惑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亲狎轻笑:“胡说,你棒极了。”

  夏侯御麒心中不无讶异,更有着男性自私的窃喜,因为已经二十八岁的纪秋夜,居然还是个处女!自然反应的热情、让人悸动的青涩,几乎完全攻陷他的心。

  在台湾,他们双双对父亲们擅自作主的婚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但在日本,是刻意、也是无心的相遇,教他们莫名地互生喜欢,感情发展迅速。

  “我是说我觉得不好意思!”害羞归害羞,她依旧提高声音抗正。不过他大胆直接的称赞,令她露出了笑意,尴尬顿时减半。

  “为什么不好意思,男女间的结合是天经地义……”托高她的身子与他平视,似看穿了她的无法抗拒,他的薄唇欺上她的,又在唇与唇贴近间亲吻地呢喃。

  纪秋夜无法抗拒,只是星眼迷、全身虚软地任他对她予取予求。

  绮丽的欲望乐章又开始哼起旋律——

  殊料,“叩叩!”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乐章”。

  “纪小姐,我是小薰,为您送晚餐来了。”来者是女侍。

  夏侯御麒一脸懊恼,一副想宰了扫兴之人的模样。

  一旁的纪秋夜忍俊不住地笑出声。

  她这一笑,教夏侯御麒微愣了下,见样,纪秋夜笑得更厉害。

  “你在笑我?你居然敢笑我!”倏然回神,夏侯御麒佯装恶样。“看我怎么治你!”大手探入被中,向她的腰际搔痒。“啊——”纪秋夜失态尖叫。

  “纪小姐你怎……啊!对不起!对不起!”因为等不到纪秋夜的回应,上野薰便径自将晚餐端入,才一踏进就听到尖叫声,吓得她连忙将晚餐往桌上胡乱一置,快快地推开卧室的门察看。

  见到床上陷在被堆里、纠结成一团的两人,上野薰脸红地直道歉,然后赶忙又将门拉上。

  机灵的上野薰,迅速将桌上的晚餐置妥后,匆匆离去,准备再去端一份餐食。

  而房里的两人则瞬时情况对换,换成夏侯御麒得意地哈哈大笑,纪秋夜则害羞地蒙被直恼。

  “请给我竹汤房的晚餐,谢谢!”跑进厨房,上野薰元气十足地朝厨师们喊道。

  “老板娘不是送去了。是要追加的吗?”掌管厨房的大师父回说。

  “啊!没有要追加,送去了就好。”她赶忙摇手。

  对喔,竹汤房是老板娘负责的,这时间她是该把晚餐送往竹汤房去了。

  想了想,上野薰转身准备往竹汤房。

  “啊,老板娘!”才转身,就遇上手上端着晚餐的福田香织。

  “sun先生要在菊汤房用餐吗?”与平常无异的福田香织亲切地微笑问着。

  “是!”上野薰大大地点了个头,但她一抬起头——

  眼前美丽温柔的脸孔,换上一张满含怨妒、狰狞恐怖……鬼的脸!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上野薰的确看见了,也吓到了!因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最怕“那个”了。

  “你留在这儿帮忙,晚餐由我送过去就行了。”不将上野薰惊吓的神情看在眼里,福田香织恢复微笑地说。

  愣愣地看着福田香织离去,上野薰久久无法平复惊吓。

  在这冰天雪地的异国,夏侯御麒与纪秋夜的感情突飞猛进。而在纪秋夜连休息两天,体力完全恢复后,夏侯御麒兴冲冲地拉着她出门。

  “天色快暗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合上竹汤房的门,纪秋夜好奇地问。

  从她掉进潮风湖被救起,也是他们俩发生关系的那一天晚上,夏侯御麒不理会纪秋夜口头上的拒绝,要一旁服侍的福田香织派人将她的行李全搬到竹汤房;而她这个行李的主人,无奈的只能由他霸道地亲自搬迁。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牵握着纪秋夜的手,夏侯御麒神秘兮兮地笑道。

  难得见他这种兴奋样,纪秋夜忍住心中好奇,满含期待地跟着他走。

  到了大门处,本以为要出去的纪秋夜发现他带她转进大门右边的一条通廊。

  “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嗯,不过得先到个地方。”

  “哪里?”

  “到了。”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前站定,夏侯御麒伸手敲门。

  门拉开来,看到的是笑容满面的上野薰。

  “sun先生你带纪小姐来啦。”

  “嗯,她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上野薰自信满满地说。

  “我先走了。”这话是对纪秋夜说的。低头在她脸颊亲吻了下,夏侯御麒才松开她的手。

  他们一来一往的谈话,教纪秋夜摸不着头绪,夏侯御麒便走开了。

  “小薰你们在说什么啊?”

  “先进来再说,进来你就知道了。”说着就把纪秋夜拉进房里。

  因应着季节、风俗等多种理由,日本一年到头都有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庆典举行;而这些费尽心思的庆典为他们带来了可观的收入,所以他们自然地乐此不疲。

  登别一年当中,最先开头的庆典是“温泉水庙会”。

  由清一色男性组成,戴着小鬼面具的庞大游行队伍抬着赤鬼、青鬼,伴随着水鬼神乐曲一路跳着呼啸游街;当地没有加入队伍的年轻男子不畏寒风刺骨,大街上赤身裸体地在雪地中进行“泼水交战”,整个登别是一片喧哗热闹。

  围在街边观赏的外国观光客个个称奇赞叹,手上相机对着游行的鬼群队伍、雪地中疯狂嘻闹的年轻男子、伫立街旁身穿精致美丽和服观望的女子,闪光灯整晚间个不停。

  身穿日本和服,外表让上野薰打扮得似尊精致日本娃娃的纪秋夜,随着上野薰挤在泷之泉庄大门口的人群中,跟着观赏热闹的鬼队游行。

  突然,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脱队,朝泷之泉庄的人群跑近。

  “啊!你、你干什么?放开我——”闯进人群中,男子二话不说地相中纪秋夜,然后将她甩抱肩上,这样突然的状况令纪秋夜吓地挣扎大叫。

  任凭纪秋夜如河努力挣扎,戴着鬼面具的男子仍紧紧地抱牢她,默不作声。

  见状,队伍中跟着有人陆续仿效,女孩子兴奋的尖叫声起此彼落,掀起了以往未曾有过的疯狂高潮。

  这一夜,许多人家的女儿都被年轻有力的男鬼抢去当新娘了。

  抱着仍挣扎不休的纪秋夜,戴着鬼面具的男子自行脱队,窜出嘈杂的人群,往幽暗寂静的林子里而去。

  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林间,戴着鬼面具的男子终于将纪秋夜放下。

  白雪和月光互映下,冷空气中清楚的能见度,反而显着四周的树林幽暗不清。站在纪秋夜面前的鬼面具此时看来阴森恐怖,尤其在不知面具后是何人的情况下,让纪秋夜惊惧不已。

  不等他靠近自己,纪秋夜吓得连忙转身逃跑。

  “啊!”身穿厚重绑身的和服,脚下踩的又是软陷难行的白雪,跨不了几个小碎步,纪秋夜跌入冰凉柔软的雪地里。

  戴着鬼面具的男子大步靠近,竟蹲下来伸手揽抱她的腰。

  “啊!放开我!你放开我——”拼命捶打揽在她腰间的铁臂,纪秋夜的挣扎让两人跌滚了满身的雪花。

  “我认为你应该先掀掉我的面具,再决定你是否真的要我放开。”更加紧紧揽住她挣扎不休的身子,低沉迷人的嗓音由面具后传进纪秋夜的耳里。

  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停止了挣扎,腰间的大手也因她不再挣扎而放松了些。

  纪秋夜错愕地在他怀中转身,然后依言伸手掀开鬼形面具,而面具底下露出的是一个英俊诱人的“魔鬼”。

  “你这坏蛋!”捶了下夏侯御麒的胸膛,纪秋夜松了口气地笑骂:“你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了。”

  “但很刺激不是吗?”将她抱转一圈,压困她在他与雪地之间。

  “是喔,刺激得没把我吓死而已。”感觉他身体的重量,纪秋夜在他底下的身子动了动。

  “聪明得鬼都知道,猎物死掉就不新鲜了……”低下头贴近她微启的唇,他轻笑的呢喃中带着挑逗。

  “猎物……新鲜……”在两唇交接间,低软的嗓音断续轻语。

  “这样……尝起来才甜美……”男性的薄唇顺着细腻的颈项亲吻而下。

  “这……这儿是外面……会有人……”衣物被他扯了开,纪秋夜的胸口接触到冷空气。

  “不会有人来的。”

  “但……很冷……”

  “所以……运动一下……”

  银白大地里,耳鬓厮磨的热情正炽,周边的冰雪仿被渐渐溶化……

  第六章

  “小薰,你有见到纪小姐吗?”叫住上野薰,夏侯御麒问。

  上野薰摇头。“她不是跟您在一起?”

  “本来是,但我刚才有事走开一会儿,回来后,就不见她的人。”他眉头微蹙地说。

  “或许她到附近走走,我帮您找找去。”

  夏侯御麒愈想愈觉得不对劲。

  他们今天要动身前往札幌,出发的时间都快到了,她怎么可能又跑出去?而且依她的个性,要出去也会告知他一声的。

  愈想愈不安,深恐又发生类似潮风湖的事,夏侯御麒紧张地又去寻纪秋夜。

  夏侯御麒将泷之泉庄上上下下找了一遍,上野薰也出去泷之泉庄外的街道找了趟,就是找不到纪秋夜的人影。

  恐惧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地侵入夏侯御麒的心。

  “小薰,去把你们老板娘找来。”他打算动员泷之泉庄全部人员找纪秋夜。

  “老板娘?她好像不在,我今天都没见到她的人。”

  “不在?她……”正要询问的话被匆匆跑来的纪子打断。

  “sun先生,不好了!纪小姐有危险……”

  “你说什么?!”一把攫住纪子的手腕,夏侯御麒一脸骇然。

  “我说纪小姐有危险,老板娘要杀她!”一古脑儿地快速把话说完,纪子觉得自己的手快痛死了。

  “快带我去!”松开她的手腕,夏侯御麒急慌地吼道。

  听到要再去,纪子吓地直摇头。“我……我不敢再去了。”

  夏侯御麒怒瞪着她,大吼:“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

  “在……在听松小屋。”

  “听松小屋?”

  “sun先生我知道,我带您去。”一旁的上野薰开口,心中对无胆的纪子非常不屑。

  “那就快走吧!”他怕再慢就来不及了。

  她也想跟去啊,可是真的很危险呢!看着急忙跑走的两人,纪子心想——我去帮你们报警总可以吧。

  一早,纪秋夜便在竹汤房里收拾她和夏侯御麒的行李,准备一会儿动身前往札幌。

  “就你一个人在?”纪秋夜身后突然响起福田香织毫无预警的声音。

  背对着卧室门口的纪秋夜明显吓了一跳。

  “是、是啊……”她转身看见泷之泉庄美丽的老板娘。“你要找sun吗?”面对福田香织,纪秋夜感到些微歉意。她爱夏侯御麒爱得毫不遮掩,而自己却与他在她面前出双入对。

  “不,我是来找你的。”虽然福田香织带着笑容在说话,但她的笑意却隐约透着古怪。

  “找我?”纪秋夜礼貌地站起身子面对福田香织。“有什么事吗?”

  “想请你陪我去个地方。”

  找她作陪?好奇怪喔,她们两人又不熟。

  下意识的纪秋夜想拒绝:“对不起,我不……”

  “一下子就好,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福田香织的语气强硬,表情也很坚决。

  她突然强硬的态度让纪秋夜愣了下,随即点头答应。

  两人结伴走出竹汤房时,正巧被从对面回廊转角走出的纪子瞧见。

  老板娘和纪小姐她们在一起要去哪?

  想到上次老板娘利用她叫纪小姐到潮风湖,差点没害纪小姐送命的事,纪子忍不住悄悄地跟了上去。

  纪秋夜尾随福田香织一直走出泷之泉庄,绕进庄后的一条蜿蜒小径。

  小径路线沿着庄后的小山围绕而上,走了大半,纪秋夜好奇地回头望去,而一半的泷之泉庄尽收眼底。

  “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听到福田香织说话,纪秋夜转回头。

  见纪秋夜点头,福田香织满意地回过头迈开脚步继续走,诉说故事的声音清楚地传入纪秋夜耳中……

  “这不是要去听松小屋的路,老板娘怎会带纪小姐上这儿来?”已看不到前头的两人,略胖的纪子气喘吁吁,心中生疑地提起脚步追了上去。

  听松小屋是泷之泉庄第三代老板娘——福田贵江生前居住的地方。

  福田贵江,娘姓横山。横山家是登别有钱有势的古老家族,登别有三分之一的土地都属横山家,很多人靠着租借横山家的土地过活,所以横山家的势力在登别久年不衰。

  当年的横山贵江是登别有名的大美女,再加上横山家的权势、富贵皆如天,不少男子登门求婚,偏偏这位名门千金却爱上了泷之泉庄少爷——福田俊一郎。

  英俊斯文的福田俊一郎那时身边早有个论及婚嫁的女友,于是对横山贵江的大胆求爱给予干脆回绝。人人捧在手心当宝呵护的横山贵江怎可能容得了他的拒绝,软硬兼施地求得溺宠她的父亲施压手段,硬逼了福田俊一郎不得不娶她为妻。

  两人结婚当天,被迫与福田俊一郎分开的女友托人送来一束头发,接到这一束柔软熟悉的长发,福田俊一郎不顾举行至中途的婚礼,火速赶往女友家;只是,为时已晚,当福田俊一郎赶到女友家时,她已自杀身亡了。横山贵江的父亲愤之不祥,意欲毁婚,但性情执拗的横山贵江坚持非嫁给福田俊一郎不可,拿爱女无计可施,横山贵江如愿地成为福田贵江。

  婚后,贵江努力地使福田俊一郎感受她对他爱,而他也非无情之人,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从女友为他自杀骤逝的阴影中脱身,接受了贵江对他毫不保留的爱,两人成了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他们结婚后的第七年,贵江为福田俊一郎生了两女一男,日子过得平顺且幸福;但此时,泷之泉庄进来了名年轻的女侍,长相十分酷似当年福田俊一郎自杀身亡的女友,令他一见便迷惑了。

  因当年辜负女友的情意,且害她为此丧命,因此福田俊一郎一古脑儿、不顾妻女地疯狂爱上年轻女侍。更荒谬的是,连贵江娘家的亲大哥也迷上这名年轻女侍,舅婿两人更为了这名女侍闹翻了脸,断绝两家来往;就在两人争得你死我活之际,这名年轻女侍却突然地消失了,任两人怎么找、怎么打听,女侍就像凭空消失般地无踪无影。

  女侍失踪后,贵江的大哥虽失望倒也很快就放弃找寻,反是福田俊一郎因一直遍寻不着女侍而病倒。他病倒之后,贵江不但不照顾他,反而在泷之泉庄后的半山腰派人兴建了听松小屋,小屋完成后她便独自一人搬去居住,将孩子与福田俊一郎扔在祖屋由佣人照料。

  几十年来,贵江一直独居听松小屋,除了后来和她年轻时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福田香织外,她从来不准许任何人靠近。掌理泷之泉庄外的时间她寸步不离听松小屋,仿佛像在守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直守到老死……

  “这儿就是我奶奶住的听松小屋,”伸手推开栅门,福田香织带纪秋夜走进。“虽叫听松小屋,但其实这儿根本没种松树,不开花的樱树倒是种了一棵。”

  “不开花?”乍听,纪秋夜不感奇怪。“是因为冬天的关系吧。”

  “不,是从未开过花。至少我懂事以来从没见它开花过。”

  “从没?”纪秋夜惊讶了。

  “嗯,你可以自己看看。”福田香织领着她走到樱树前。

  虽然是严冬,可是没有下雪的日子,太阳照常露脸给大地每一处光明和温暖;但站在这棵樱树前,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