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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品:谁来成全爱|作者:随便看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2 05:28:06|下载:谁来成全爱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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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去。”我这么跟老班说,把她急得差点掀桌子。

  “为什么不去?怎么可以不去?”

  “我没有蓄意伤人。”

  “哎,我说你平时顶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犯糊涂?”老班其实一点也不老,今年三十二,晚婚,儿子刚满一周岁。她跟我们四年处下来,彼此感情深厚。听我这么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是不是蓄意,难道我会不知道?可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童可舒!如今她说你什么就是什么,哪由得你说个不字啊。”

  “反正我不去,让她报警抓我吧。”

  “你这孩子……”老班一时气结,忽然想起什么,两眼放光仿佛看到曙光,“你去找沈苏帮忙,他不是你男朋友嘛,对,让他陪你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有些不忍心,但只能照实说:“老师,今天之前是。”

  “什么意思?分了?”老班满脸的愕然,恨铁不成钢地敲着我的脑袋,“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们班就出你这么一个拿全省奖学金的,表彰大会上我还指望你给我个机会吐气扬眉呢!这学位证书无论如何你得尽快搞回来。”

  我赖在老班的沙发上不肯起来,她二话不说翻出一个精美的笔记本,这是她的情报库,传闻里面收录了我们班所有人的详细资料,大到家庭住址父母姓名,小到三围血型星座,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里面找不到的。我看到她拿起电话,随口问了句:“老师你干嘛?”

  “找你监护人。”

  我惨叫一声,冲过去把话筒夺过来,“好好,我去我去!老师您饶了我吧,我现在就去还不行么?”

  老班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眼神像极了在看她家的雪纳瑞,“你乖啦,童可舒不就是想挫挫你的锐气么?碧玺你听我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回咱先忍了。她有权有势、有地位有威望,你一个毕业在即的学生跟她硬碰硬没好果子吃。”

  真是至理名言,但道理归道理,懂道理的人海了去了,可没道理的事还不是一样天天发生。去医院前先回了趟宿舍,文琳听见我的脚步声,从屋里奔出来,“怎么样?老班怎么说?”

  回来的路上我接到她的电话,把这事跟她说了,结果她比我还着急。拉着她的手进去,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让我去倒个歉,天塌不了。”

  方文琳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找沈苏谈过没有?”

  “找他做什么?”我换了件白色t恤,淡淡地说,“跟他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起码有他陪着你,他妈妈会收敛点。”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童可舒的唇枪舌剑我又不是没领教过,我又如何能让沈苏去看我怎样被他妈妈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文琳还在喋喋不休地劝我,我笑了笑,说:“你别管了,我自己能应付,不就低头看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么?我有心理准备。”说完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沈苏在场只会让我更难堪。”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被我笑着岔开话题去,“对了,今晚有什么节目没有?等我回来,咱们出去狂欢,就当庆祝我毕业失恋两不误。”

  方文琳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说:“行,寝室等你,祝你好运!”

  我很庆幸她没有提出要陪我去医院,我想她还是了解我的,我是那种跟人打得头破血流后宁愿跳进沙坑里躲起来,也不要别人来给我上药的人,无论那个人是沈苏还是她,我都接受不了。在医院的门口徘徊良久,脑子里晃过的居然是周诺言那张脸,如果这时候他在我身边……想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寒颤,我现在又糗又倒霉,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会把我痛骂一顿,然后说何碧玺你这个笨蛋,我已经提醒过你离开沈苏,早听我的话就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就算不为了学位证书,也为了老班的苦口婆心吧。无数个深呼吸之后,我站在那个高级病房门前,规规矩矩地敲了三下。

  很快有人来开门,是沈苏。

  我后退了一步,立刻镇定下来,说:“你好,我来向你母亲道歉。”

  他一怔,面上有些尴尬,“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玺玺,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们分手了。”我心平气和地提醒他。

  “我们没有分手,谁同意跟你分手了?”他走出来,反手将门掩上,“玺玺别闹了,我妈在气头上,给我点时间,我会说服她。”

  我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男人,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慢慢填满,我以为自己说得明白,原来还是不够,冷眼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我一步步后退,当背部终于贴在墙上,我伸出一只手请他止步,“沈苏,我最后说一次,无论你妈妈是否愿意成全,我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我知道这些天因为我的事让你很苦恼,也害得你跟你妈妈之间不愉快,我今天特意来向她道歉,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一个人进去。”

  沈苏的目光露出浓浓的哀伤,我默默地低下头去。

  “好吧,你进去吧。”无言地对峙良久,他低声说,“我妈妈脾气不好,你不要见怪,学位证书的事我听说了,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勾了勾唇角,说:“谢谢你,祸是我闯出来的,让我自己解决吧。”

  进去,独自面对冰冷的人,满腹底稿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童可舒如女皇一般端坐在病床上,带着轻蔑的冷笑,只丢给我一句话:“想我原谅你?很简单,让我儿子对你彻底死心。”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省下若是说出口恐怕会先把自己恶心死的那句“对不起”,在她的注视下转过身,手碰触到门柄,我又改变了主意,缩回手,侧过头微微一笑。

  童可舒怒不可竭,质问我:“你笑什么?”

  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刚才在偷听我们说话?”她一定是听到了沈苏说的话,所以把气撒到我身上。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让人扣了我的学位证书,不就是等着我来求你么?老实说,我根本不在乎,你爱扣多久就扣多久吧,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想报警也由你,杀人还要目击证人呢,你说我蓄意伤人有证据么?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儿子当时在场的,只是——”我故意停下来,眯着眼睛望向窗外,“你说沈苏会帮你么?他现在是乖乖地守着你,可他心里记挂的却是我,你尽管耍手段吧,我不在乎,让你儿子看看他尊敬的母亲是一个多么懂得运用职权假公济私的人。还有,你找人调查我,恶意中伤我的父亲,费尽心思破坏我在你儿子心中的形象,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主动离开我?可你儿子似乎仍执迷不悟啊,真是抱歉,要让您失望了。”

  “你……你、你给我滚出去!”她抓起枕边一本厚厚的书,用力地掷向我,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何碧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沈苏怎么会看上你?”

  沈苏闻声冲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脸瞬间白了一下。我伸手按住被砸得生疼的肩头,笑着面向他,“没错,我既狠毒又阴险,怎么会有人看上我?”

  手机不停地震动。

  我记不得已经按掉了几个来电。周围人来人往,机场大厅的玻璃门开开关关,外面烈日炎炎,我坐在冷气口,低头吃冰激淋。被填充物塞得鼓鼓的橘色登山包直立在脚边,里面有我全部家当,唯独少了一本学位证书。

  墙壁上的电子钟显示下午两点半,这个时候,文琳她们应该穿上学士服开始拍照了吧,早上那个表彰会,我的缺席大概会让老班很窝火,真要命,以后见到她,我又多一条罪状。

  一个人坐着无聊,从包里翻出机票来看,我是来早了,趁寝室的人还在睡,我就背着行囊跑出来。可是我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啊,往常走得飞快的时间这时于我却是度日如年。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几次,我也不想看,反正看不看都一样。那天我在医院逞口舌之快,老班知道后差点被我气死,连夜跑到宿舍里来把我狠狠批了一通,文琳也在一旁附和着数落我。我知道我这人任性又冲动,但若给我次机会重新来过,我还是会照做不误。这份心思虽没说出口,但这个态度已明显放脸上了,老班不住叹气,投给我的眼神里写满了“朽木”二字。

  我现在回想一下,除了觉得有些对不住老班之外,就是遗憾跟沈苏的那个句号画得太糟糕,至于学位证书,我自然是纠结的,可是要我向童可舒低头,那只会令我更加纠结。

  抬头看到换登机牌处人渐少了,我赶紧拎起背包走过去。把机票递给工作人员,说:“请给我一个靠窗的位置好么?”

  “好的,您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她将我的登机牌放到案上。我道了声谢,正要伸手去拿,忽然一只手从我身侧越过,抢在我前头把牌拿了去。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那个人,不由愣住。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莫名地有些做贼心虚,四下瞅了瞅,结结巴巴地说,“周诺言,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来是因为我吧?”

  眼前的周诺言似乎与往常有点不同。我忐忑之余不忘打量他——藏青色的polo衫配一条浅灰色的休闲裤,整个人说不出的干净清爽。见惯了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模样,突然间看到他有别于家居服的另一面,顿时有种奇异的陌生感。

  正看得入神,周诺言递了包面巾纸过来。

  我大窘,脸微微红起来,低声嘀咕:“干嘛啊,我没流口水。”

  他挫败地瞪着我,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巾,握住我的胳膊肘细心擦拭,我这才留意到那个部位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巧克力冰激淋。

  周围的乘客投来诧异的目光,我忙说,“我自己擦。”

  “好了。”他淡淡地说,将脏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跟我走。”

  我紧张兮兮地叫起来:“去哪?”

  “去拿你的学位证书。”

  “我不去!”我猛地刹住脚步,巴巴地望着他,“我死都不要去,你别逼我。”

  他不说话,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

  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说:“把登机牌还我。”

  他毫无留情地拍掉我的手,力道之大,一点也不手软。我低头看着自己通红的掌心,多日来积蓄的委屈愤怒一齐迸发,不顾一切地冲他大吼:“周诺言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说不要就不要,你管得着么?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受制于你?你……”然后我还说了很多,大都前言不搭后语,嗓门还奇大,机场一些工作人员蠢蠢欲动就要过来劝架。我发泄完了,闭上嘴巴,用恶毒的目光盯着他。

  他并不动容,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你的监护人,无偿供你上大学四年,难道没有资格要你的学位证书?”

  这男人每次都拿这个来打压我,更可气的是每次都奏效,那是我的死穴,此时真恨不得哭给他看,让他知道他这个要求有多强人所难,可惜我哭不出来。

  “不是我不想去,童可舒故意刁难我,去了也是枉然。”

  “她怎么刁难你?”

  我咬牙,索性豁出去,“她要我离开沈苏,还抵毁我爸爸的清誉,说他跟女学生有染,你叫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你教我。”

  周诺言的脸色似乎白了些,说:“她还说了你爸爸什么?那个女学生……”

  “我才不信她的鬼话!”我气急败坏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