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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阅读

作品:翔龙绝剑|作者:820109366|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2 05:11:09|下载:翔龙绝剑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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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翔龙羞涩道:“师父,您老也取笑徒儿,徒儿与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他意。”

  梁秋实道:“是呀,有了萍水相逢才能情投意合,为师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取笑于你。”

  龙虎神君拍了徒弟一掌道:“做大不尊,也不怕旁人笑话。

  梁秋实这才省起师父就站在背后,忙冲徒弟吐了一下舌头,扮个鬼脸不再做声。

  龙虎神君道:“我真担心寒儿,他太小了,龙儿,你可见过你师伯?”

  端木翔龙道:“您老放心,师弟功力比半年前带进不少。师伯我也见过一次。”于是便简要地向大家讲了那次与七星剑等人遭遇的经过。

  这时,玄寂大师已将三名对手打发掉,看了看场中贼人为数不多,少林弟子已占尽上风,不再担心,便走近前来对龙虎神君躬身稽首道:“师叔,请大家随小侄到寺内休息。”

  龙虎神君道:“玄寂,告诉你门下弟子,对这些恶人,休讲什么仁慈,顽抗者处死,投降者废去武功,免得留在世上害人。

  玄寂答应着,转身对场内朗声道:“阿弥陀佛!本寺弟子听清了,凡有顽抗者一律处死,其余之人废去武功,赶下山去!”

  少林弟子得到祖师爷的号令,憋了一肚子的气尽情发泄出来,这一来贼人可就惨了。山门外嚎叫连天,尸横遍地。

  龙虎神君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这些恶人存不得半点妇人之仁。当初我若听了家师的话,废去师门逆畜巫山神君的武功,江湖上焉有这二十多年的腥风血雨。”

  玄寂大师道:“师叔言之有理,这些贼人实在可恶,竟然策反本寺十几名弟子,将慧明打伤,若非端木少侠来得及时,夜间扫清西南方向五十六名贼人,又一举消灭了阵中贼魁,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家这才知道先前为何只见三方来故,而二祖庵万间竟然一个贼人也不见,原来是被端水翔龙从中做了手脚。

  大家欲发细看端木翔龙,梁秋实更为自己收得一个好徒弟而高兴万分,众人有说有笑随着玄寂向山走去。

  大殿里,八名和尚正愁眉苦脸地围着慧明大师或蹲或坐或站,束手无策。一见玄寂偕众人进来,全都躬身肃立,玄寂大师向其中一名年龄最大的和尚问道:“虚空,你师父可好些?”

  虚空神色黯然道:“启禀二师祖,师傅他……可能不行了。虚无那一掌已将师傅的七筋八脉震碎,刚才又服了两颗小还丹,仍不见效。”

  慧明大师缓缓睁开眼来,看了着众人,目光落在端木翔龙身上,好半天才吃力地说道:“谢谢你了!”然后转过目光对玄寂大师道:“二师叔,是他救了少林寺。”

  玄寂大师点头道:“二师叔已经知道。你安心养伤吧,外面的贼人已收拾得差不多了。”

  慧明道:“二师叔,我不行了。虚无那厮震断了我的心脉,全靠药物系着这口气,我有话要对师叔讲。”

  玄寂大师心中十分难过,老泪差点缀了出来,道:“你说吧,师叔听着呢。”

  慧明道:“我死后,要求师叔不要将我葬入塔林,我无颜去见列位先师。”说到此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见他嘴一张一合,可就是没半点声音。

  虚空扑上前去,搂住他的身子大声呼唤:“师父!师父!师父!”

  玄虎神君从怀里掏出玉瓶,倒出两位玉露灵芝百花丹塞入慧明日中,然后伸掌扣住他的头顶命门,将一股强大的内力注入他的体内。

  慧明声音又大了些道:“多谢您老。”

  龙虎神君道:“慧明,你放心,师叔祖一定想法将你治好!”

  端木翔龙好生奇怪,怎么爷爷会是少林主持的师叔祖?他悄悄问师父道:“师父,爷爷他怎会与少林寺有渊源呢?”

  梁秋实道:“师祖无极老人与上三辈少林掌门是过命之交,论起辈份来,要高慧明同辈。”

  端木翔龙笑道:“那咱们托爷爷的福,也白捡便宜了。如此,我去看看能不能救活这掌门师兄。”

  梁秋实道:“有师父在呢,你休要充能。”

  端木翔龙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师父,你就让我试试吧。”

  梁秋实:“贫嘴!先征得师父同意才行。”

  龙虎神君早听见他师徒二人对话,笑道:“有什么样的师父,便有什么样的徒弟。龙儿,你过来。”

  端木翔龙冲师父挤挤眼睛,迈步上前。

  龙虎神君道:“你可有办法试试?”

  端木翔龙从怀里掏出玉葫芦,倒出一拉丹九递给师祖道:“这是寂然子师祖留下的丹丸,那次我被颜良打下深渊,无意中得祖师守山灵兽相助,便是服这药治愈内伤的,我想用它试试。”

  龙虎神君将丹丸纳入慧明口中,端木翔龙道:“爷爷,您去请到一边休息吧,让我来替他疗伤。”

  龙虎神君看他,毅然起身走到一旁。

  端木翔龙在慧明身后金盘膝坐好,一手扶住慧明的头顶华盖穴,一手抵住地的背心灵台穴,运起神功,持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慧明体内。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大约一盏茶功夫,端木翔龙的头顶上蒸腾起淡黄色雾气。雾气越来越浓,渐成黄色,隐现三花。旁观众人无不大骇,谁也不相信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竟然练到了两甲子以上的功力。体内真气已达天地交泰,三花聚顶。就是龙虎神君与梁秋实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又确确实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一个时辰过后,整度大殿内清香扑鼻,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座开满各种奇花的花园中,大有飘飘欲仙之感。

  蓦地,只听端木翔龙一声清脆的喊声:“起!”

  慧明大师倏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奇迹,完全是奇迹!一个五脏离位,七筋八脉震断之人竟然在一个时后内康复如初,简直有些象神话中的故事。

  端木翔龙站起身道:“这少林大般若掌实是厉害无比。掌门师兄,三日内您还得日服一粒小还丹,免得留下祸根。”

  别人不知,慧明却是清清楚楚,全身伤疼已荡然无存,真气盈盈欲泻,比伤前更深厚了。他知道端木翔龙之所以这样说的用心,给少林寺留了面子,心中万分感激,当下合掌躬身道:“多谢师弟相救之恩。”

  端木翔龙笑道:“师兄佛泽深厚,还不到圆寂的时候,河言谢字。”

  众人无不大喜,纷纷向慧明大师祝贺。

  寺外厮杀已经平息,贼人该杀的杀,该放的放,无一漏网,尽数全歼。少林寺更是空门佛地,但也象民间一样,沉没在一片欢悦的气氛中。茶足饭饱,端木翔龙悄声对梁秋实道:“师父,梁爷爷之事您可曾听说?”

  梁秋实道:“不会!通过少林、武当之变,为师认为贼人确实将他老人家秘密解往巫山。先前,贼人深以为少林、武当之行必定马到成功,想以此为诱饵,诱为师与你师伯前去,一网打尽。现贼人惨创,更要利用手中这张正牌,让我们投鼠忌器,并挟迫我们就范。先前他们的目的是要我们死,现在他们却要我们活,活着为他们利用,直至征服各大门派。”

  端木翔龙道:“咱们该怎么办?”

  梁秋实道:“此事不用你管,为师已有安排,三月后你前去巫山接应为师便是。”

  端木翔龙道:“师父……”梁秋实打断他的话头道:“不必多说,为师以前时时挂念你,担心你功力弱,见识少,会吃大亏。既然现在你已得先祖师真传,为师也就放心了。”

  原来席间端木翔龙在慧明大师向众人讲了他那一招杀敌之技后,在龙虎神君的询问了,将出道以来的经历又向大家讲述了一遍。众人不但对他的遭遇感慨万分,对日月教的内幕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端木翔龙见师父不让自己跟他去涉险,心中十分激动,不再言语。

  大家在大殿内闲谈了一会,醉龙与南海神尼起身向众人告退,离开少林寺,一个往东,一个朝北,飘然而去。

  隔了一会,龙虎神君也带着徒弟徒孙,辞别了少林寺方丈慧明和四长老,离开少林寺往西北行去。

  慧明大师带领全寺僧众立于山门外躬身相送。师徒三人走出好远回首观望,少林寺的众僧还肃立在山门外不走。

  梁秋实笑道:“师父,咱们今天沾龙儿的光,算是大大的开脸了。”

  龙虎神君颇为感触地说道:“是呀,为师以前也曾多次来过少林寺,那时还是慧明的师父玄空主持,顶多也就是他将为师送出山门,哪有今日之排场!”

  端木翔龙嘴上不说,心里也特别高兴。是啊,少林寺以此大礼进客,可以说前所未有。作为一名武林后进,他确实为自己今日的作为感到自豪和骄傲,脸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

  师徒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走出登封县,入了巩县县境,时已入暮,师徒三人便在一山村小店落了脚。

  酒足饭饱,茶过一盏,端木翔龙便把在寂然子坐化处习得的六招剑掌绝技讲与师祖、师父知道。他二人乃当今武林大家,绝顶高手,一代宗师,听端木翔龙讲述两遍,演练一遍,已尽记胸中。尔后两人又各自演了几遍,稍有出入之处,瑞木翔龙在旁纠正,功夫不大,均已熟练。

  二人好生欢喜,大家围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直至戍时未,亥时初,三人这才熄灯。第二天,师徒三人起床漱洗已毕,用过早膳,付过房钱酒资,便收拾上路。

  三人前行五六里,因过一座山岗,来到一处三岔口,一人踏上一条道,互道珍重,分道扬镳。

  龙虎神君南去衡阳,他要按端木翔龙所讲的,前去捣毁南岳大庙的贼巢。

  梁秋实往西南,赴日月教主三月后的巫山神女峰之约。

  瑞木翔龙径直往西,先去武当山,看看武当派对贼人的打击如何,然后再回神农架见过南官平,再定行止。反正不离湘鄂川,他已认定日月教总坛必定就在这三省的某一隐秘之地,决心将它找到,闹它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第十章 弭祸灵岩

  第十章 弭祸灵岩

  救人如救火,离开凤穴寺第三天晌午,宫晓飞一行三人已到了襄阳城西的隆中山。

  三人紧走快赶,一路上健步加飞,时不时还施展轻功提纵术,见沟跨沟,见涧跳涧,也不顾会引起行人的注意。这两个半晌加一夜奔波下来,三人已是精疲力尽,口干舌燥,腹中饥饿。也不知是赶在贼人前,还是落在贼人后,这条道上也无什么成名的江湖人物,故而三人一路未曾停留。

  三人正往前赶,猛见前边有一座石牌坊,横额上三个大字“古隆中’,两边石柱上刻有一副对联:“三顾频频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牌坊后面是一大片绿绿葱葱的遮天大树。树荫下有三间茅庐,店旁有一间草亭,亭下立有一巨大石碑,碑身大书“草庐”二字。

  柳海儿抬玉腕一指茅庐道:“宫爷爷,这里莫非就是刘皇叔三请诸葛亮的地方?”

  宫晓飞点点头道:“正是,咱们到那草堂中歇息一会,让诸葛英给咱弄点吃的。”

  霜雪寒道:“宫爷爷,您认识这里的主人?”

  宫晓飞笑道:“那是当然,清风居士诸葛英,是爷爷几十年的过命之交。”

  正说着,茅庐中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老偷儿,这几年你到哪儿去了,我还当你已寿终正寝了呢。”

  接着从茅庐中踱出一位年逾古稀,须眉半白,面色红拥,虎目炯炯,身材魁梧,手握拐杖的老人。

  宫晓飞紧走几步,一把抓住老人的平摇晃着道:“你这老家伙,几年不见,你益发活转去了,人话也不会说一句。”

  老人笑笑,道:“说是真的,我以为你让官府抓去下了大牢或砍掉脑袋,要不然便是遇上扎手的苦主,将你给摆平扔到山涧喂了野狗。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怎不令人牵挂。昨天我刚打发瑜儿、璇儿去打探你的消息,想不到你今天赋兮兮的在此探头探脑。”老人又冲屋里喊道:“琳儿、巩儿,来客了,快叫你娘烧火做饭。”

  屋内有人答应,是个妇人的声音:“知道了,爹,请客人底里坐吧。”

  老人慈样地对着二小笑笑道:“老朽诸葛英,不知二位小友尊姓大名?”

  柳海儿忙敛身行礼道:“不敢当,晚辈柳海儿,家住鄱阳湖。这是晚辈师弟霜雪寒,师从落泊书生梁伯父。

  诸葛英笑道:“原来是梁春华的弟子,难怪如此英俊不凡。不知鄱阳钓叟柳梦阳是姑娘什么人?”

  柳海儿道:“那是家祖。”

  诸葛英点点头道:“姑娘英姿飒爽,举止文静,不愧是一代大侠之后。说来都不是外人,你父曾在年轻时跟老朽学过阴阳五行,八卦四象之学,他也教过瑜儿、璇儿一些功夫,算来咱们还有师生之谊。梁大侠也曾在老朽蜗居住过三月之久,授过琳儿、玑儿内功吐纳之法。所以咱们用不着客气,请到屋里坐吧。”

  他讲的瑜儿、璇地、琳儿、玑儿,是他的四个孙子,依次为诸葛瑜、诸葛璇、诸葛琳、诸葛玑。

  三人随诸葛英进了茅屋,分宾主坐下,一名十三四岁的小童送上茶来。

  诸葛英对小童道:“晖儿,去唤两个哥哥出来见过客人。”小童应一声,转入后堂去了。

  宫晓飞道:“你从何处弄来这样一个小家伙来,模样机灵乖巧?”

  诸葛英道:“那是去年璇儿出外游玩,半日上遇见一伙贼人拦路打劫一名被贬的官员。他全家尽遭杀害。璇儿从贼人刀下救出这孩子,将他带回家中,一家人象得了个宝贝,十分疼爱。”

  宫晓飞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怪我看你越活越年轻。赶明儿因是你叫我大哥了。”

  诸葛英笑道:“老不正轻的,脸皮越发厚了,也不怕小辈们笑你。”

  柳海儿、霜雪寒见两老互相逗乐,亲热得不得了,便在一旁抿嘴偷笑。

  这时从后堂转出两名年轻人,年纪都在二十五岁以上,眉目清秀,玉面未唇,身材魁梧,一身湖蓝色的春衫,腰系一条金黄色的丝带,更显得矫健雄伟。

  二人来到堂屋,一见宫晓飞,急忙屈膝下拜,礼毕,年轻一点的道:“宫爷爷。爷爷这几日老念叨您老,昨天刚叫大哥、二哥出去寻您,想不到您老今日便来了。”

  宫晓飞笑道:“这不,知道你们想宫爷爷,我便来了。

  来,给你们介绍两位小友。”说着将柳海儿与霜雪寒二人作了介绍,双方互相见礼落坐。

  不久,两名丫头摆上酒菜,诸葛英招呼大家入座。刚端起酒杯,屋外传来一声急促刺耳的啸声,听声音在百丈之外。紧接着传来嘈杂的吆喝怒骂,呼哨狞笑。

  宫晓飞站起身道:“真是,饭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一顿,不知是哪些王八又在干那伤天害理之事。孩子们,有兴趣的陪宫爷爷出去看看,把他们打发了,再回家吃饭。”

  四小均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时无事还得找点事乐乐,事情找上门来,哪有不管之理。宫晓飞的话音刚落,四小已站在茅庐外面等着。宫晓飞和诸葛英相对一笑,不敢怠慢,飞身掠出茅庐,一齐向发声处跑去。

  六人行约半里之遥,眼前是一块数十亩大的麦田,即将成熟的麦子,金浪翻滚。麦田北面十丈远的一块砂石地上,十多名精壮大汉正围成一个圈子。目内三名年过半百的精瘦老者,正在与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殊死相搏。四人赤手空拳,激射的劲气嘿嘿破空,歪风鼓荡起满地沙石,满天飞舞。四人在这烟雾尘沙中翻滚跳跃,展转腾挪,攻守进退快如闪电,一间即设。着不清他们的招式,更分不出谁好谁坏。

  宫晓飞等人刚到圈外,一名汉子厉声喝道:“什么人?站住!休得靠前!”

  宫晓飞一听这蛮横的喝叱,心里便有些生气,朗声道:“你爷爷!”

  那么汉子暴喝一声道:“老匹夫,你找死!”

  宫晓飞呵呵大笑道:“狗东西,找死的是你!你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土地,兴你们在此打架,就不兴我们看么?竟敢口出狂言,待会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那么汉子冷笑一声道:“老杂种,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待咱们事情了结,大爷去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诸葛英迈步上前道:“阁下,老夫诸葛英,本不爱管闲事,但诸位既然在我门前打架,并且以多攻少,老夫不得不管管。也许你们有理,但也得报出姓名,说出个子丑寅卯,再打不迟。”

  另一名汉子道:“咱们爱在哪儿打,便在哪儿打,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你若认为污了你的宝地,那好,待会咱们便一把火将你这鸟窝烧个干净,那不就了结了!”

  诸葛琳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朋友,咱们也不歇着。在下诸葛琳向哪位朋友讨教几招?”

  第二个说话的汉子道:“阁下年纪轻轻,既然想早死早投生,那在下王德彪便成全了你。”

  话音刚落,几件暗器已破空而至,诸葛琳急忙劈出两掌将暗器打落,可有一枚子母银梭却在他面前爆开,一点寒星快似闪电,一闪而没,钻进他的左臂。他只觉伤口处一阵发麻,双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霜雪寒站在他身边,一见他中了暗器倒下,怒喝一声,道:“无耻贼人!竟敢暗器伤人!少爷领教你这卑鄙小人的暗器,看有多大道行!”

  呛啷一声拔出佩剑。他这剑是宫晓飞昨夜从一名中年汉子的住处偷来的。当时他们三人在一家客栈投宿,在柜台前看见一名中年汉子,腰间佩着一柄古色斑斓的宝剑,剑柄两面镶嵌着十多颗蓝幽幽的宝石,个个晶莹透亮,心知此剑是一把宝刃。便暗中看准那人的住房,隐入房中,偷了出来。宝剑得手,怕失主发觉追查,带着二小连夜上路。路上。他将此剑送给了霜雪寒,说是专门为他偷的。霜雪寒在夜空下拨出宝剑一看,剑身蓝汪汪犹如一泓清泉,能照见天下的星月。他随手向路边碗口粗的一棵柳树砍去,柳树应声而断,简直不费吹灰之为。宫晓飞抽出腰间精钢打成的峨嵋刺,往剑身上一碰,当嘟一声宝剑丝纤未损,峨嵋刺却被碰缺了豆大一块。三人对此剑齐声称赞不已,霜雪寒更是欢喜无比,哪还管它是不是别人的东西,往腰间一挂便是他的了。

  只说那汉子见一抬得手,对方突然出来一个半大孩子,拔出宝剑要与他比斗,阴森森冷笑道:“娃娃,大爷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大爷好超度你到丰都城去报到。”

  霜雪寒双目杀气倏现,将宝剑当胸一抱,满脸寒霜道:“你家少爷姓霜,名雪寒。鼠辈,进招吧!”

  那人夜枭般嘿嘿一笑道:“好古怪的名字。看来你不是诸葛英一家的了,说出你的师父是谁,也许大爷认识他,可以饶你不死!”

  霜雪寒怒叱一声道:“呸!无耻鼠辈,家师怎认识你这天杀的坏胚!你不动手,少爷可要进招了!”言罢,宝剑一抖,当胸拉起一串剑龙。

  “骂得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场中突然传出一声喝彩,正是那先前发啸之人。

  霜雪寒一愣,继而朗声高呼道:“师父!真的是您吗?”

  场中之人大声道:“寒儿,你师兄已将你的一切告诉为师了,你可要小心!”

  诸葛英喜出望外,连忙大声问道:“你真的是梁春华,梁大侠么?”

  梁春华道:“前辈.正是小侄,琳儿伤得可重?”

  诸葛莫道:“他中了贼人的毒梭,怕是不能活了!”

  梁春华道:“寒儿,你可带有本门治伤丹丸?”

  “师父,都带着呢。”

  “快给你琳兄服一粒。”

  “师父,您不要紧吧?”

  “没事,他们一时半刻还奈何不了为师,你放心把!”

  霜雪寒忙从怀中掏出玉瓶送给诸葛英。诸葛英急忙倒出一位塞入孙儿口中,宫晓飞则伸手按诸葛琳的背心灵台穴,将真气输入他体内,助他去毒疗伤。

  霜雪寒此时已顾不了许多,大叫一声:“玲玲姐,助我!”

  飞身便扑向施放暗器的敌人。

  柳海儿闻声即动,脚尖一点,横空飞掠,宝剑已掣在手中,向第一名说话的贼人冲去。端木翔龙给她的灵丹得自寂然子大师,她已服食三粒,这三位神丹入肚,功力平空增添一倍以上,她此时的内功修为已超过她父亲柳怀玉了。

  那贼人一见她挺剑扑上前来,欺她是个女孩子,傲然不动,直持她的宝剑近身,这才以奇快的手法探爪便抓。刚抓到剑身,一股强大的劲道从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进裂,半边身子发麻。一声惊叫还未出口,柳海儿的长剑已洞穿了他的左胸。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使瞪着一双惊骇的眼睛咽了气。柳海儿抽出宝剑,一脚将他踢出丈外。

  霜雪寒的对手也吃了同样轻敌的亏,只是死得比柳海儿的对手还惨,被霜雪寒那把削全断玉的神剑剖猪似的来了个大开膛,五脏六腑流得一地都是。

  两小凌厉无比的招式,惊坏了其他贼人。一名贼人暴喝一声,以奇快无比的身法外到霜雪寒跟前,探掌便抓,钢钩似的五指漆黑加墨,掌风扑鼻,中人欲呕。

  霜雪寒忙屏住呼吸,暗道一声:“毒砂掌!”不敢大意,宝剑一挥,一招“枯树盘根”,削向对方的手腕;左手二指疾点对方璇玑、膻中、七坎三处大穴。

  那人冷哼一声,右掌一翻钻向霜雪寒左手,身于一扭,左掌疾出,“乌龙探珠”,向霜雪寒的双目插去。

  霜雪寒倒踏连环,闪身躲过,左掌变刀,一招“拨云见日”,刚向对方左臂,右手长剑一抖,挽起数朵剑花,“白虹贯日”,疾刺对方右掌劳宫穴。

  那人掌刚拍出,见对方的剑尖已指向自己掌心劳宫穴,骇得急忙一翻腕,横拍对方的动身。左手顺势往下一滑,骈指点向对方的县枢、气浪、期门三大穴。

  霜雪寒横身侧步,突然将剑交给左手,一招“流莹赶月”,刺向正闪身飞扑的贼人。

  那家伙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一手,身形还未立

  定,对方的剑尖已抵在他的喉管上,惊骇使他双目差点鼓裂

  而出,作势进招的双手僵在空中。一股砭骨的寒气透过他的咽喉传遍全身,由于他旋转机的惯性和霜雪寒的劲道,宝剑穿透他的咽喉,一没至柄。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呼一声,一张口喷出一段血箭,使气绝身亡了。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修叫在柳海儿面前响起,一名贼人躺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翻滚嗥叫,浑身上下尽是鲜血,眼见不能活了。

  三丈外诸葛玑一掌拍在一名贼人的胸膛,又一声惨叫传来,摇曳悠长,阴森凄惨。

  诸葛琳服了霜雪寒的玉露灵芝百花丹后,在宫晓飞的施治下已悠然醒来,一股股又腥又臭的乌黑色血水顺着伤口往外流出。血渐渐由黑转红,伤口周围的肿胀也逐渐消失。诸葛英手扶龙头拐杖立在旁守护,双目注视着场内的打斗,眼见贼人被―一击毙,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双目炯炯更加明亮。

  敌人的惨叫传到梁春华耳里,使他精神抖涨,斗志愈旺,掌、拳、指、脚更加凌厉凶猛,好象突然换了一个人。三名围攻他的贼人先前傲然不和一世的神情消失了,一个个变得惶恐不安,心躁气浮,不再肆无忌惮地出手攻击,而是极力守紧门户,以图自保。汗水顺着他们的额角大串大串往下直滚,他们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

  其余的贼人被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你看我,我看你,进不是,退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霜雪寒和柳海儿手提鲜血淋淋的宝剑,一步步向余下的五六名贼人逼去。两人脸上杀气腾腾,双目暴射出一股慑人心魄的光芒,嘴角泛起一丝怪异的微笑。

  只见霜雪寒大叫一声:“杀!”

  瞬息间,剑影漫天,劲气横生,银芒吞吐,回旋闪烁。霜雪寒和柳海儿突然暴进,人似闪电,剑如狂龙,身剑合一扑进这五六名贼人之中,挥舞起层层剑网,洒下满天银雨。

  “啊!啊!啊!”连声惨叫,哀嗥突起,血光暴现,血肉横飞。

  剑光倏止,霜雪寒和柳海儿遥遥站定,屹立如山,鲜血染红了他俩的衣衫。两人胸膛激剧起伏,汗水顺着额角往下直滚,手中宝剑斜指地面,鲜血正顺着剑身缓缓滴入土中。

  再看那五六名贼人,两人手捂胸口,摇摇晃晃跌出几步,“砰”一声摔倒枉地;一人双臂俱失,鲜血直喷;一人双腿齐膝而断,跌坐在地;一人被拦腰斩成两段;还有一人胸腹破裂了一尺长的口子,内脏流了一地。那场面活象一个屠宰场,令人看一眼便永远忘不了,胆小的做梦都会被惊醒。

  霜雪寒和柳海儿调均呼吸时,诸葛琳已经站起,宫晓飞已将他受伤的手臂上了刀伤药,包扎停当。用一幅衣襟吊在胸前,让诸葛英扶回茅庐。

  宫晓飞打了口哨,抽出峨嵋双刺,迈步来到四人搏斗的地方,与霜雪寒、柳海儿、诸葛玑一人一方四面站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内四人。

  宫晓飞看着看著有些不耐烦了,他知道端木翔龙拜托他的事何等的重要,武当派的安危系于一身,早一步晚一步赶去,这之间有天壤之别。虽然他为人我行我素,居于正邪之间,可毕竟不是邪魔宵小,良心和正义感有时远胜某些自灰不凡的正道人士。钓名沽誉对他来说不屑不顾,助人为乐,解人急难却是他的天性。

  只见他将峨嵋刺一举,道:“孩子们,咱还有正事要办,别再袖手旁观了。对付这些下三滥的恶贼,他们怎么做,咱也怎么做,照葫芦画部就是了,并肩子上吧!

  一马当先冲入场中,他的内功造诣和拳脚功夫虽算不得超一流高手,但轻功却是他的特长。三晃两晃,有一名贼人便被他的峨嵋刺划伤了胳膊,五寸长的口子深可见骨,直疼得那贼人大叫一声,族身向他拍来一掌,然而一拳击出,倏地不见了他的踪繁。

  斜刺里却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向他手腕削来,他急忙缩掌翻腕,变拍为抓,抓向霜雪寒的腕脉曲池穴。霜雪寒不退及进,长剑毫不减势刺向他的中宫,这样一来,他纵然能抓住对方的手臂,自己的胸膛便会被利剑穿透。他抓出的手不敢下落,争忙暴退两步,堪堪躲过对方的宝剑,宫晓飞的一支峨嵋刺已从腰眼刺入,直达小腹。霜雪寒一见宫晓飞得手,随即欺身踏进,手中宝剑向贼人连肩带背劈去,那贼人的一颗脑袋便飞起三尺多高。另两名一看大势已去,先是自己三人围攻梁春华一人,另外还有十一人助战。

  现在却孤零零剩下他们两个,而对方却有五人。心中慌乱,一个不留神,一名贼人的左肩被柳海儿一剑洞穿,半边身于一软,功力顿失。迎面又被梁春华击中一掌,这一拳打得他骨断筋折,五脏离位,七窍流血,蹬蹬蹬直往后退。一下又撞在诸葛玑的剑上,后心透前心,双手一阵乱舞,顷刻间便气绝倒地。

  另一名贼人怪叫一声,双目俱裂,只见他手腕一翻拍向顶门,将自己的脑袋击得粉碎,一点幽灵直扑鬼门关去了。

  众人这才如释负重地呼出一口长气,擦干兵刃上的血迹,还剑入鞘,走向梁春华。

  梁春华衣袂飘飘,负手而立,含笑望着走近前来的四人。这四人不看则罢,一看之下,有三人大惊失色,神态各异,惶恐不安地将头低下,脸羞涩得犹如初升的朝霞,晚秋的柿子。

  梁春华笑吟吟地开口道:“宫大叔,多谢您老援之恩。”

  他不叫他前辈而唤大叔,因为宫晓飞虽比他大几十岁,但辈份却比他矮半辈。

  宫晓飞早已无地自容,抬起老脸难为情地说道:“梁大侠,你这一谢羞煞老朽了。老朽昨晚偷走你的宝剑,险些让你今日受害。老朽真是罪不用赦!”说着便躬下身向梁春华深深一揖。

  霜雪寒、柳海儿也急忙撩衣跪下,头也不敢抬。梁春华伸手抚摸着他俩的头道:“起来吧,孩子,为师福大命大,多一剑少一剑无所谓。这不,知道这里有教兵,便将贼人引到这里全歼了。当然,昨夜宫大叔若不偷走为师的宝剑,说不定咱们还不能相见呢。”说罢放声大笑,将二小轻轻托起。

  二小挣扎几下想长跪不起,可一股柔和的力道奇大无比地托着他俩,怎么也跪不下去了,只好肃手低头站立一边。

  诸葛玑这才上前磕头参见了梁春华。他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梁春华教过他和诸葛琳形意补天功的内功吐纳之法。

  梁春华道:“家里人都好么?

  诸葛玑肃手躬身道:“多谢梁伯伯挂念,我们全家都好。

  梁伯伯,您老怎么和那些家伙交手,他们是些什么人片

  梁春华笑道:“天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好似知道我要路过此地,早就埋伏在两里外的山环处等着了。我想他们如若没有来头,断然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与我作对,欲置我于死地。”

  诸葛玑道:“您老要上哪去?要到我家吗?”

  梁春华摇摇头道:“不!我从巴蜀来,准备到少林寺去。因为近来日月教的贼人蠢蠢欲动,我所知道的好些贼人纷纷向河南来了。我估计他们必对少林寺有所图谋,便跟着来了。谁知昨夜被宫大叔盗走宝剑,我见他们往这方行走,知道必定落脚你家,使尾随着来了。”

  宫晓飞道:“原来你早已察觉?”

  梁春华笑道:“大叔不认识我,可我认识大叔。您老的名头在江湖上响亮得很,一进店我便发现您老盯着我腰间的宝剑我想您会不会是日月教中人,因为许多有名人物已被贼人拉进贼伙。所以我对您老也存几分警惕。您盗剑时我没惊动您,后来看清你们的去向,我回客店休息了一会再来,谁知遇上这伙贼人,差点将性命搭上。要是宝剑在手,休说这十多名贼人,再多几个也不致弄得如此狼狈。这三个家伙内力不弱,堪称一流高手了。”梁春华有些自嘲地笑笑。

  霜雪寒解下佩剑,双手高擎过头道:“师傅,弟子险些铸下大错,这剑请您老收回吧!”

  梁春华呵呵大笑道:“此剑乃你师祖与为师之物,咱俩第一次见面,你使用它解了为师之困。如今使将它传与你作为见面礼吧!小心珍惜!”

  霜雪寒万分高兴,慌忙跪下跪头道:“多谢师傅!”

  梁春华笑道:“起来吧,额头会磕破的!”

  众人先前见梁春华一人力敌三名高手,毫无畏惧,刚舒一口气又如此风趣,慈和,都倍觉亲近,簇拥着他向茅店走去。

  诸葛英唤手下仆人带着搞锄去掩埋尸体,然后吩咐一声,重新换上酒莱,招待客人。

  饭桌上,宫晓飞将端木翔龙吩咐他的事讲了出来。梁春华和诸葛英感到事情十分严重,一刻也不敢拖延,便将酒撤去,让大家尽快吃饱饭,带上些干粮,准备上路。

  诸葛琳和诸葛玑也吵着要跟去。梁春华考虑到二人功力较浅,虽说练了几年形意补天功,比起柳海儿和霜雪寒来差得太远了,使未让他二人同去。

  日头偏西,梁春华带着神偷宫晓飞和柳海儿、霜雪寒告别了诸葛英一家,踏上了去武当山的路。

  一路上,梁春华一手一个拉着二小的手,展开绝顶轻功,脚不沾尘,翻山越岭,跨为跃涧,一路疾驰。黄昏时分已到了武当山脚下,盘旋蜿蜒的山道上寂静无声,鸟迹兽影俱无,更无半个人影。

  四人绕道北麓,到了遇真宫百丈久的一片小树林,便嗅到了血腥味。四人停下脚步,凝神静听片刻,不闻宫内鱼板钟声,不见殿内烛火,宫里宫外静悄悄的死一般沉寂。

  梁春华心中一紧,叫道:“不好!咱们来晚了一步,恐已发生变故。

  遇真宫是明朝得道全真张三丰结庵闭修炼之地,洪武年间明太祖、成相曾多次派人持诏访求,但被民间称为“真仙”的张三丰始终避而不见。到了永乐年间,皇上令人在张三车结庵之处大兴土木,修建了现在这座三百间的大殿。

  眼下诺大一座宫院,不见一个人影,梁春华等人搜遍了所有的房舍,只见二十几道士死于血泊之中,惨不忍睹,全殿道士被屠杀殆尽。

  梁春华等人几乎被眼前的场面激怒得发狂,出了遇真宫飞身便往山上掠去。路过玄岳门,远远便见石牌坊上悬挂着四具尸体,全是道士。近前一看,尸体上滴血未染,显然是被贼人制服后活活吊死的。

  “接住他们!”梁春华喝喊一声。宫晓飞和柳海儿,霜雪寒急忙各站到一具尸体下面,梁春华凌空弹出几指,吊人的腰带应声断裂,尸体坠落下来,被四人接住。梁春华吩咐将四具尸体并排着放在玄岳门边上的山坡上,为他们合上眼睑,整理好道袍这才领头向元和观射去。

  元和观的情景与遇真宫差不多,二十多名道上陈尸观内外,在这里他们第一次看见十多名贼人的尸体,呲牙咧嘴,全被宝剑所杀。

  梁春华痛苦得浑身颤抖,象一头发了病的猛兽,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的长啸,仰天狂叫:“天啦!苍天!道士何事,遭此惨绝寰的杀戮?血债血还,我发誓要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牲以百倍,千倍,万倍的代价来偿还这笔血债!我要踏平日月教,永世不得翻身!”

  宫晓飞等三人也是双目赤红,牙关紧咬,一言不发,紧握着手中兵刃。

  许久,宫晓飞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看来贼人已摧毁了武当山,梁大侠,咱们?……”

  “上玉虚官!”梁春华怒吼一声,理智仿佛有些紊乱地冲出元和观,宫晓飞等三人紧跟其后,闪电旋风般向天柱峰扑去。

  人到急时,自身自发的能量无与伦比,近十里山路眨眼间便被他们甩在身后。四人到了玉虚宫外的碑亭边,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宫外宽阔的场地上躺着的十几具尸体,有道士,也有贼人。再一看宫门台阶上和两边八字红墙上也七倒八歪躺着十几具尸体,死状都十分惨烈,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殊死的拼搏。

  宫门外双方无人,宫门洞开,里面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四人不及他想,拧腰一纵,势加劲箭离弦,相继窜入宫门之内,一字排开。

  宽敞一庭院中,武当派的道士面对宫门排列在大殿外的台阶上,一层一层,整整齐齐。人入手中长剑出鞘,道袍紧束,怒容满面,悲愤填膺,双目圆睁注视着院中正在厮杀的双方,却不见掌门人广凌子。

  日月教以颜良为首,背对宫门,面对大殿,也是整整齐齐肃立在庭院中,注视着场内的激斗。

  梁春华等四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双方的注意,四人也未出声,默默地静立在门内,观看场内的厮杀。

  场中,厮杀已进入白热化,六名贼人被困在一座阵中,其中两名金衣人,两名银衣人,两名红衣人,也就是日月教的六名总坛护法。围困他们的是武当派的精英。武当七剑,他们给成了北斗七星剑阵,将贼人紧紧围困。

  武当北斗七星动阵,如同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一样,是他们的镇山之宝,在江湖中享有极高的声誉。能从北斗七星剑阵中生还之人也可以说如同从少林十八罗汉阵中生还之人一样,少之又少。

  寻常在江潮中能与武当七剑单打独斗之人已是极少,能使他们结阵相抗之人更是所见不多。君山血案中,他们便是以此阵从数倍于己的高手围攻下全身而退的。今天,贼人纠集大批高手打上门来,迫使他们不得不又将这大阵结了出来,将贼人六名护法死死的困在其中。七剑皆是四十左右的剑道高手,一个个健硕雄壮,剑法精纯,内功造诣深厚。凭其精练的剑阵,精湛的修为,此进彼退,彼攻此守,配合无间,充分发挥了剑阵的威力。七把剑,犹如七条银龙,冷芒如电,精光暴射,犹如巨浪奔流,好似狂风骤雨,无形的剑风嗤嗤有声,矫健的身影不啻飘风飞絮,七条人影七支剑,形成一个团大无匹的光团,人带着剑,剑裹着人,人剑合一,只见一团白茫茫的光彩在盘旋滚动。

  光圈在渐渐缩小,快到石破天惊的一击,而阵内六人不急不躁,各自挥舞手中兵刃,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有时刀似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