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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再一次感叹,有钱就是好,有权更是好。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本鲜红色的本子事,容颜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她终于以真正的身份,把真正的自己嫁给慕安之了。
慕安之拿到本子时,心里似乎也激动了一下,面上还保持着惯有的清冷,“多谢,辛苦了。”
估计是没想到像慕安之那样的人,也会像普通百姓一样对他们道谢,民政局局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说:“不辛苦,不辛苦。”
在把慕安之和容颜送到大门口时,他补充道:“慕军医,有空帮我问慕部长好,上次有幸和他一起吃过饭,对他的教诲至今仍念念不忘。”
慕安之轻轻哼了声,没再多说什么,拉着容颜大步朝门外走去。
丁旭开着车早就在民政局门口等着,慕安之似乎心情烦闷,不想坐到狭小窒闷的空间里让自己更呼吸不畅,拉着容颜慢慢在路边走着。
丁旭开着车,以极慢的速度跟在他们身后。
民政局的选址很好,虽不是面朝大海,却有条运河刚好从门口流过,据说,这条运河正是当年隋炀帝为了到扬州观赏美女而修建的分支。
容颜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到运河边上闲走,一阵春风拂面而来,带着点河面上的水汽,容颜很惬意的闭上眼睛。
“不冷吗?”慕安之看水汽把她脸上打湿,她却一副享受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
容颜没睁开眼,只说:“初开始会觉得冷,但是习惯了,尤其是身边有一起分担的人,就觉得这点小水汽,非但不冷,反而带着另外一种清新的味道,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慕安之愣了下,等想起她话里的意思,十指相扣的手,不觉又用上几分力,他淡淡看向波澜不惊的河面,“老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容颜睁开眼,侧过脸看着他,“她为了另外一个儿子,离开你这么多年,你恨她吗?”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容颜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即便说了,也不一定能说到位,但是为了身边这个至爱的男人,她还是开口说了。
“恨说不上,但是怨过!”慕安之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依然瞭望在水面上,日光洒在河面上,泛起波光粼粼,整条河面,仿佛被人镀上一层银色。
“其实,我也是在四年前才知道她并没有死,隐隐约约,我觉得有人一直在跟着我,我让人去调查了下,很快发现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拍到的照片来看,我很惊讶的发现,他的体型和我长得很像,那一刻,我就多了个心,一边放任他跟着,一边着手调查我从出生到后来母亲过世间所发生的一切。”
他收回目光看向容颜,“这一调查,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二十九年前,慕家出生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但是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从来都没提过,隐隐约约我已经察觉出这当中肯定是有问题,很讽刺的是,我没想到他只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和他想的一样,一开始我也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毁容了,所以父亲不要他,我怜悯他,所以放任他在暗中学着我的一举一动,明知他打的主意是杀了我,取而代上。”
容颜惊讶的瞪大眼睛,她真的没想到慕安之心里藏了这么多的事,却有人一个人可以倾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很自责地说:“如果四年前,我能冷静的从你的角度多想想就好了。”
“傻丫头,人家是有备而来,你怎么可能会看得穿。”慕安之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去,身边刚好有个凉亭,他坐下后,拉着她,让她顺势坐到自己腿上,“他在暗中学着我的一举一动,刚好我又上了战场,自古以来,战争永远是最残酷的事情,毁个容再下来,算很正常不过的事,他打定那样的主意,以为这样就能顶替上我,但是,他发现有一样东西是他永远学不会的,那就是医术,那个杀掉我,由他取而代之的计划失败后,他就把报复计划放到我身边人身上,在他看来,四年前的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简单杀了你,绝不能解他这二十多年的恨,于是……”
那段容颜被推下悬崖的经历,似乎成了他心里最自责最愧疚的地方,话停在那里,他不忍再说下去。
容颜轻轻摸了摸他精致的轮廓,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安慰道:“没关系的,都过去了,当时有你做的屏障在,其实我也没感觉到什么痛。”
慕安之伸出手,以自己的大手覆盖在容颜的小手上,深情又专注的看着她,“即便当时以为你肯定活不了,却依然要让你误以为是我对你见死不救,可见他有多恨我,这段时间,你要格外注意安全。”
容颜点点头,“你也一样。”她怎么都忘不了秋然之走过她身边,浑身暴露出来的浓浓的戾杀之气。
过了一会儿,容颜想起另外一个疑惑,“你说,爸爸知不知道这件事?”
“哪件事?是二十年前她根本没死?还是当面被毁容的秋然之依然活着?”慕安之自嘲地勾起唇角。
“不说了。”容颜从他腿上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记者见面会快开始了。”
“老婆,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那把火,是有人故意把秋然之的脸烧毁的,你信吗?”慕安之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颜不由顿住了脚步,条件反射的反驳,“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是他的儿子,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慕安之走到她身边。
容颜徒然瞪大眼,想起慕海生来劝她和慕安之和好时的慈父样,不由摇摇头,“我感觉的出,他是个好父亲。”
“好父亲?”慕安之嗤鼻冷笑,“那也要看是对谁的孩子了,对自己的孩子当然是好父亲,对其他人的,说不定连禽兽都不如。”
他说这番话是,手不由用上力气,抓的容颜生疼,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满腹的心烦,强忍着随他这样拽着。
容颜没有搭话,忽然想起一开始搬到部队里的那个叫洪亮的小男孩,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管是多位高权重在血脉上,都是那么自私。
……
等慕安之和容颜十指紧扣,走进会议室时,一帮早在那里等的记者,发出一片哗然。
“不是说离婚了吗?怎么又一起出现了?”
“我怎么知道,看样子,还很恩爱。”
“啊!”有观察入微的女记者当看到容颜微微隆起的小腹,发出一声惊呼,“离什么婚啊,连孩子都有了,估计又被其他人给误导了,我今天本来要去采访柳玉盈的,现在倒好,两头没着落,这个月的奖金又要泡汤了。”
容颜不习惯这样的镁光灯,从走进会议室的门开始,就一直闷着头,直到在会议室的主席位置上坐下,仍然没有抬头。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丫头。”
容颜心里一喜,抬头看去,和慕海生一起离开的楚卫国正坐在她边上,对她挤眉弄眼。
“舅舅,你怎么来了。”
楚卫国一双老眼瞬间散发出威慑的光,冷冷打量下座的,各怀心思的记者,声音猛然提高,“我是‘ay’的总裁,这个时候有人诽谤我辛辛苦苦创下的事业,我怎么还能做事旁观,置之不理!”
耳尖的记者早听到容颜惊呼出口的那声“舅舅”,一帮记者面面相觑后,忽然觉得今天算是白来了,典型的是被人误导了,什么关于慕安之的爆料,通通都是骗人的。
本来预计至少要一个半小时的记者会,结果开了十分钟不到,当楚卫国深情款款的说着要把“ay”交给自己的外孙媳妇打理时,记者犹如一盘散沙,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一帮记者群涌而散后,容颜转过身,兴高采烈得拉着楚卫国的手,“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卫国朝她的小腹看去,眼光在瞬间温和了许多,“我的小小外孙啊,几个月了?”
容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个多月了。”
“你个混蛋小子,你是不是早知道丫头怀孕了。”让容颜没想到的是,刚才还激动无比的楚卫国,转眼朝她身边的男人怒瞪而去,“以后要再敢让丫头受半分委屈,我非宰了你。”
慕安之微微笑了笑,“黎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楚卫国很满意的点点头,收拾眼前的资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爸爸也在a市,你知不知道?”
慕安之面色一僵,“我不知道。”
“他没打电话给你吗?”
慕安之脸色越发难看,摇摇头,“没有。”
看他的脸色,容颜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为了不让楚卫国的无厘头打断他的思绪,转过身,和他聊起天,“舅舅,我和安之商量好了,这个孩子的名字可是一定要你取的。”
“孩子的名字真的让我起啊?”楚卫国果然激动了,没再盯着慕安之,挠头抓耳,开始在脑海里翻腾好听又有意义的词语。
……
出了会议室,楚卫国着急着走了,他要赶着去新华书店买本词典,好好的为他的小小外孙取个好名字。
目送他离开后,容颜才转身看向身边的男人,看他脸色不大好,容颜不由有些担心,“安之,你没事吧?”
“我没事。”慕安之敛起思绪,朝容颜勉强笑笑,“好好在办公室呆着,哪里也别去,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下,晚上过来接你一起吃晚餐。”
容颜很乖巧的点点头,“嗯,你自己要当心点。”
……
慕安之走后,容颜根本没心思坐在办公室里,半是为他担心,半是心底莫名其妙涌起的越来越大的惶恐,走到落地窗边朝天际看去,刚才还碧空万里的天,被一片黑压压的云覆盖住了,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
容颜不迷信,更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这一刻,因为知道了慕安之那么多的事,她心里的不详的预感,一波接着一波撞击到心里。
不行,她不能坐在这里等着他的到来,而应该不管前面密布着什么荆棘都要一同前往,。
打定主意,她就打开门朝外走去,才走出两步,身后传来陈婷婷的声音,“慕夫人,您要去哪里?”
容颜被她的称呼惊讶了下,不过,这次却没有以往任何一次的反感和嘲笑,她很喜欢这个称呼,“我出去一趟。”
“可是慕先生说了……”陈婷婷面露难受。
容颜冷哼一声,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了,他难不成告诉你我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慕安之走了快有半个小时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她故意扭曲事实,夸大其词。
陈婷婷摆手解释,“不是的,慕先生是让我一定要跟着你。”
容颜低头摸着肚子想了想,“嗯,你想跟就跟着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身边多个有拳脚的人,总归是好事。
……
“来了,你这孩子又忘了带钥匙。”敲门声传来,秋宛墨正在洗衣服,沾满泡沫的手随意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跑去开门,她以为是赌气而走的小儿子,却没想到……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容貌已经有所改变,也越发尖锐威严的,但,只一眼马上也能认出的男人,瞳孔放大,条件反射地朝后退去,“你……你怎么来了?”
慕海生站在门口,面无任何表情,“这么多年不见,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吗?”
秋宛墨微微窘迫,“里面很简陋,怕你不习惯。”
“你都这样过了二十多年,我有什么不习惯的。”慕海生说着,大步走进屋里。
如秋宛墨所说,这里的确很简陋,墙面全部发霉脱落,前两天的那场雨,让这个方寸之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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