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临死前……居然还可以让本大爷,做个这样的梦。”火光中的阿紫微微侧过头,发稍衣角都在燃烧,一黑一白的凤眼迷朦着,欣喜着望向夏生,轻轻呢喃。
知道夏生他,不可能会来。阿紫和柳家之间,夏生所选择的,永远不会是阿紫。
但是……能够做个这样的梦,真的很好。
夏生咬着牙,冲到阿紫的身边,脱下自己潮湿的外衣,迅速替他拍熄身上的火焰。然后,紧紧将他拥入怀中,再不肯放手。
感觉到夏生温暖坚实的拥抱,闻到夏生身上独有的清新气息,阿紫才从混混噩噩中明白过来,这不是梦。
委屈难过,忽然就从心头涌起。妖狐趴在夏生的怀中,带着哭腔嘶声大叫:“柳夏生!你这该死的,你是天底下最懦弱的懦夫!”
夏生抚着妖狐柔滑的发,低低道:“我知道。”
“……本大爷不要所谓的来世补偿,绝对不要!”
“我知道。”
“夏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阿紫哽咽委屈着。
“我知道。”
……
直到气撒够了,话也说够了。妖狐才深深吸了口气,从夏生怀里坐起:“夏生……谢谢你来看我。现在,你走吧。”
这里已相当危险。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
“我不会走……而且,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夏生却伸开双臂,再度将他拥入怀中,咬了咬下唇,“我们之间,再不会有柳家,不会有所谓来世……阿紫,你会无恙。”
阿紫听完,仰起脸望向夏生,沉默片刻后,忽然笑笑:“看起来,只能这样了。”
“对,只能这样。”夏生也对他笑。
彤红火光,将两人的笑靥,映得有些扭曲狰狞。
阿紫伸出手,将夏生的衣服尽数解开脱下。露出那黝黑色、线条优美的赤裸身体。
“夏生,会很疼。”阿紫凑到夏生耳畔,声音轻柔。
“我知道。”夏生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闭上了眼睛。
妖狐修长若玉的手臂,慢慢缠上了夏生紧绷着的黝黑脊背。然后,指甲暴长如利刃,忽然朝那光滑无瑕的脊背刺入。
几缕艳红,沿着白皙的手指、黝黑的脊背,蜿蜒流下。
*
眼见夏生冲进火场,宝璃急得发狂,也要跟着进去,却被丫头们死死抱住。
那里,眼下已是绝对进不得人。
宝璃没奈何,只能在丫头们的劝慰声中,哭得发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才看见从烈火中,走出一个人影。
及踝的厚重乌发,修长挺拔的身形,微微上挑的凤目……那惊人魅惑的姿容美貌,却不属于夏生。
裴道士站在原地,只觉得像被钉子钉在了地面上,动也不能动。
宝璃推开身旁的丫头,跌跌撞撞跑到从火场中步出的那人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嘶声大喊:“我相公呢?我相公在哪里?!”
“他就在这里啊……不过,他不再是你相公。从今往后,柳夏生只是阿紫一个人的。”妖狐仰起头,笑得灿烂,“我披了他的皮,才能够重新聚集妖力,逃出这火场。”
“对了,还有这眼睛……”妖狐抚过自己如黑曜石般,完好无损的左眼,神情温柔似水,“也是夏生的。”
宝璃听完这番话,松开阿紫,恐惧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的魂魄,则永远存在于我的影子里。”阿紫蹲下身,不胜爱怜的伸出手,轻轻触碰脚下那片阴影。
许是火光浮动产生的幻象,竟只见那片阴影柔柔的绕上来,缠绵在阿紫莹白修长的手指间。
“道长!道长!!”宝璃看到一旁站着的裴道士,如同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连忙哭泣着上前,哀求着,“请你收服杀死这妖物,救救我家相公!”
“如果不是夏生心甘情愿,狐狸,是做不到这些的。”裴道士缓慢的摇头,声音沉痛,神情茫然,“而且,夏生如今的魂魄,已和狐狸魂魄的缠在一起,再分不开。如若狐狸受伤,夏生魂魄也会受损……如果狐狸死去,夏生也会随之魂飞魄散。”
顿了片刻后,裴道士又对宝璃开口道:“宝璃,请你保重……你腹中,已有夏生子嗣……耐心等待,日后柳家上下,必因此子荣华。”
夏生。你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逆了天地法则,逆了因果轮回。
想起自己和百连……又似乎,可以理解他们。
罢罢罢……夏生,既是你自己的选择,此后,便随你去。
阿紫看了看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宝璃,又看了看哭得哽咽不成声的六娘。黑曜石般的左眼,忽然慢慢潮湿。
须臾,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妖狐的左眼中,一颗又一颗的跌落。止也止不住。
“夏生……真是的,为什么要哭呢?”阿紫用手擦拭着从左眼中落下的泪,轻轻笑着安慰,“你放心,她们没有你,将来一样会过得很好。”
“唉……算了……还是让你哭一场吧,就当告别……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只想,看到你笑……”
阿紫转过身,一边语调温柔的低诉,一边迈步离开。
他与他的影子,渐行渐远,直至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夏生……今后无论经过几千几万年,走到天涯海角,你都再不会和阿紫分开。
你和我此后的岁月,如影随行。
*
二十年后。
苏州城内喜气洋洋,迎来了归乡的新科状元。
披红挂彩、打马游街。
年青英俊的状元郎坐在高头大马上,不时向街道围观人群微笑着,点头致意。
一袭紫衣,身长玉立,有着邪魅美貌的青年立在人群中,却不是今日的主角。
身旁,有两个闲人正在说嘴——
“柳家公子现在可出息啦!”
“是啊。他没出生时爹就死了,是个遗腹子。他娘把他拉扯大,也不知忍了多少闲话闲气。”
“听说他已向朝廷,为他娘报了贞节碑坊,不久就要在苏州城修建。”
“嘿嘿……这也算苦尽甘来喽。”
……
紫衣青年听完,唇边浮现出个淡淡浅笑。他垂下眼帘,低声道:“夏生……这样,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说完,迈步就离开,再不肯回头。
一转眼,那袭紫色人影,已被淹没在汹涌人潮中。
(完)
番外之
1。肉白骨
2。不祥人
3。三生解
4。养女
番外之肉白骨
1
深秋,野外。
暮色四合,有点点冷雨,从空中飘零而落。
陵王孙勒紧跨下白马的缰绳,让它放慢脚步。同时,将手中弓弩收起来,望望四周荒芜无人的风景,长长叹了口气。
秋高气爽,正是打马游猎、乘机结交贤士高朋的好时候。身为陵王府的小王爷,他自然不能错过。
谁知,竟为一只皮毛美丽的野貂起了兴,不顾一切,纵马追逐。
以至於,远远离开了游猎队伍,来到这从未踏足过的荒山野岭间。
眼下天已半黑,又是阴雨天,不会有星辰指路。再过阵子,就完全无法看清四周景物,辨别方向。
陵王府中,想必已乱做一团,也早差大队人马出来寻他。
如果因为阴雨天黑,今夜寻不到的话。难道说,他堂堂陵王孙,竟要在这野地里,凄风冷雨的过上一宿?
不由摇头苦笑。
反正一时回不去。索性乘著天尚未黑透,在这野地里信马游缰一会儿。
陵王孙掉转马头,不辨方向的让白马缓缓前行。
许是上天也呵护他这天璜贵胄,没走到半里路,忽见不远处有一盏昏黄灯火正在摇弋闪烁。
顿时心中狂喜,纵马便向那灯火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如此偏僻荒芜的地方,居然有人居住……应该是守林人,或是山间猎户吧。
及至来到眼前,却只见是座简陋的木屋。檐下,一盏昏黄风灯正在摇摇晃晃。
他心里虽有些失望,却也明白,在此时又怎能要求期待过多。
也罢。在这里借宿一晚,总好过整夜睡在郊外的凄风冷雨中。
陵王孙翻身下马後,将白马的缰绳系在身旁的一株野槐上。然後打起精神上前,敲了几下那扇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门。
腰包里还有二两多的碎金子,对这穷困的山野人家,想必是一笔不小进账。进去,先道出自己身份,再把金子全给了他们,怕他们不把自己当神供起来?
想到这里,陵王孙的脸上,出现个得意笑容。
来开门的,是个粗布衣打扮,身形瘦高,肤色黝黑,模样正直淳厚的青年。他看见陵王孙,神情有些疑惑惊诧。
“在下陵王之孙,夜深迷途於此,但求借住一宿。”陵王孙朝青年拱了拱手,虽说的是谦词,却掩不住语调中的傲慢。
他这边厢话音刚落,就听见木屋内传来一个男子慵懒的声音:“哟,陵王孙便好了不起麽?夏生,撵他出去!是什麽货色,竟这般无礼。”
陵王孙听到那个男声,不由得站在原地,怔了片刻──
那男声虽出言嚣张,却动听得,若纶音绕梁。
“别这样。”淳厚青年将木门大打开,侧身让陵王孙进来,又无奈的对屋内道,“他只是迷路借宿一晚。阿紫,你别为难人家。”
屋子分里外两间,家具物什齐全,却布置得和陵王孙想象的一般简陋。
陵王孙刚想轻蔑的笑笑,从里屋挑帘而出的那人,却让他再笑不出来。
“是、是。知道你心肠好,依你就是。不过,你右手不方便,这侍候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做吧。”
那人穿著一身富丽至极的紫色裘衣,身形修长,散著头及踝的厚重乌发,懒洋洋的端著碟茶点,往案上一放,对陵王孙翻了个白眼:“请用。”
刹那间,陵王孙像被施了定身法般,动也不能动,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
他自幼生长在王家,身边美貌的男女何止百千。却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惊绝色。
举止翩然似仙,容颜若玉,深黛色的眉目微微朝上斜飞。纵是不经意的转眸,竟也隐隐有宝光流动。
“怎麽,嫌我家茶点粗鄙麽?”阿紫见他一对眼睛勾子般,盯著自己不放,没好气的用力拍了下桌案。
真是的,夏生就会捡这些麻烦回来。
“岂敢、岂敢……”陵王孙知道自己失礼失态,臊了个大红脸,连忙坐下,掩饰的拿了块糕点,就往嘴里放。
本以为是乡村野夫土制的槐花、桂花糕之类,粗陋简制,难以下咽。
却未料,那糕点一入嘴中,便香气四溢,只觉满口芬芳,却又不甜不腻。纵是在王府,也未曾尝过如此美味。
惊诧之余,又看到那用来端茶点的托盘茶具,古色古香,做工精致考究,竟是前朝名器。
再看搭在简陋木案上的桌布,发现是一大幅苏州精绣。这样大幅的精绣,在朝廷贡物中也属罕见。
细细打量,这看似简陋的木屋内,竟处处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而且,似乎一直只?黄渲魅说比粘n锲肥褂茫10瓷萍诱樟鲜詹亍?
这两个人……究竟是做什麽的?
隐居世外的高人?打家劫舍,而後金盆洗手的强盗?
陵王孙咀嚼著嘴里的糕点,只觉头脑中一片空白。 【cissy】
2
几块糕点下肚,又喝了两三口温热香醇的茶,就看见阿紫不耐烦的走过来问:“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快去睡!”
陵王孙一见阿紫,只觉得三魂飞了两魂,七魄被勾走六魄,哪里还有主意,只诺诺应道:“……饱、饱了。”
“这屋子後面,有个小柴房。暂住一宿,想必也不会委屈人。”阿紫似乎松了口气,提起盏琉璃灯,举步朝门外走去,又交待道,“进去以後把门闩好,乖乖待在里面。外头风寒雨冷,说不定还有野兽出没。”
“是、是。”陵王孙一边连声应著,一边跟在阿紫身後。
*
阿紫将陵王孙引至屋後柴房,又再三交待他注意闩门闭户後,才转身离开。
陵王孙立在细碎飘零的冷雨中,依依不舍的瞧著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见了,方轻轻叹了口气,走进柴房,将门闩好。
说是柴房,却只在墙角堆著些干柴,收拾得整洁干净,中间放著张不大不小的床。头顶屋梁上,悬著盏昏黄的长明灯。
似乎,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到此留宿的迷途客。
走到床前脱靴,躺下。被褥柔软,干净清新的皂角香浅浅弥漫在鼻端。
虽不是什麽好地方……却真的,令人感到舒适。
陵王孙在床上翻了几翻,想到阿紫凶巴巴的语气,和不耐烦的神情,怎样也睡不著。
即使是那样的他,都令人心动如潮。如果他属於自己,只对自己微笑,那将是怎样的旖旎美景?
哼哼……无论他们是隐居高士也好,退隐强人也罢,不相信凭著陵王府的泼天权势,竟要不来一个人。
等到天明,先借?诔晷槐u鹚牵乔氲搅晖醺先ァv幔傧敕缴璺u慕怯涝读粝隆?
只要有时间软磨硬泡,或巧取,或豪夺……自己也算是仪表堂堂,懂得温存体贴,又有耐性的人。不信,得不到阿紫的心。
一切,只待天明。
可是……这长夜漫漫,天明,又要等多久?
陵王孙想著阿紫,只觉百爪挠心,在床上翻来覆去、长吁短叹了一阵子,终究还是无法入睡。
阿紫眼下,正在做什麽呢?
陵王孙忽地从床上翻身坐起,站起来走到门前,冲动的拉开了门上那道木闩。想想阿紫离开时慎重的嘱咐,他又回过头,拿起随身宝剑。
柴房离木屋,仅有二三十步的距离,想必不太可能遇上野兽。
纵是万一遇上了,自己从小习武,手边又有吹毛寸断的利器。对付一两只豺狼,也应该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陵王孙再不犹豫,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踏入了迎面袭来的绵绵冷雨中。
接近木屋时,陵王孙放缓了脚步,又有些灰心──
虽说心中满是澎湃激情,但这样莫名其妙过来,算什麽呢?
犹豫踌躇著,他慢慢绕到那简陋无比的木屋背後,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浇水声。
他心头一动,连忙凑到木屋跟前,将眼睛贴上木头拼接处,那道最大的缝隙。
屋内正中放著个大木桶,弥漫著淡薄的水蒸气,其间隐隐飘来草药的凉香。夏生半闭著眼晴,泡在里面。
阿紫站在旁边,用软巾蘸了水,小心翼翼地替夏生擦著身子,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欢喜:“真好……再过一月,这个身体,就能全部长好了。”
说完,阿紫又长长叹了口气,神情又有些伤感:“真实柔软、有温度、可以拥抱的身体……夏生,你知道我等了多久麽?”
“阿紫,对不起。”夏生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从木桶内伸出两条手臂,轻轻勾住了阿紫的脖颈。
陵王孙看到这幕,再?参薹t种谷淼牟丁?
夏生的整条右臂,竟是森森白骨,不见半点皮肉。
怪不得……要穿那种长袖的粗布衣掩饰。
“傻瓜,道什麽歉呢。”阿紫把他从桶里水淋淋的抱出来,用一条大软巾将他的身体裹住,柔声道,“至少,都二百年过去了,你现在还是柳夏生……我可不想,再去寻你的来世,去找一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嗯。”夏生又羞涩又是幸福的被他抱在怀里,点了点头。
是的,他们逆了天地法则,逆了果报轮回……不求来世,只证今生。
“喂,我们来做吧。”阿紫如对待至宝般,将夏生平躺著放到床上,邪邪的笑著凑过去,咬了下夏生的耳廓,声音是压抑的低沈,“我……真的忍了好久好久。”
说完,阿紫不等夏生同意,性急的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尽数脱掉,蓦然揭开夏生身上覆著的软巾,扑了上去。
在屋外偷窥的陵王孙,已经知道这两人皆属异类。但看著阿紫赤裸的优美身体,他一面怕得全身发抖,一面觉得自己的下腹渐渐热起来。
夏生深深凝望著阿紫,身体先是紧绷了一下。随後,便顺从的主动打开双腿,在阿紫面前放软了肢体。【cissy】
3
阿紫以膜拜般的姿势,从夏生的锁骨处一直吻到胸口。然後张开嘴,含住他左胸的小小乳粒,用舌尖在上面打著旋。
与此同时,他将夏生的双腿架高,轻轻按压著夏生的菊穴,然後用一根手指,尽量缓慢温和的进入,让夏生有充分的时间适应。
在阿紫技巧的挑逗下,夏生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潮,胸口起伏,喘息不定。
“只是这样,你那里已经迫不及待了哦。”阿紫松开含著的乳粒,笑著俯下头,开始用唇舌舔弄夏生胯间,已是半抬头的分身。
阿紫一边用手指戳刺著夏生体内敏感的那点,一边卖力吞吐著夏生的分身。没几下,夏生的欲望,就在他口腔内喷薄而出。
咽下嘴里有些腥气的白浊,阿紫抬头,望著夏生取笑道:“真是的,本以为你可以再坚持得久一点。”
说完,他已欺身而上,将自己的硕大坚挺顶在了夏生的後庭处。
夏生刚刚到达过一次顶峰,神智迷茫恍惚。当他感觉到,有火热坚硬的东西顶在自己後庭处时,泪都涌了上来,摇著头,下意识的抗拒出声:“不、不要这样……阿紫……不要这样做……”
没错,他是想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付给阿紫。但毕竟二百年前,他和阿紫的性经验,没有一次美好。
几乎每一次,都令他身心俱创。
虽说深深爱著阿紫,对阿紫的心结也完全解开,但记忆经历这东西,却有时候顽固得可怕。
阿紫停下了动作,怔怔的望著夏生。眼中的激情狂爱,一点点黯淡。
“对不起。我原以为,你也是会喜欢的。”
阿紫放开夏生,坐在床沿,双拳紧握,全身都在不可抑止的微微发著抖,声音冰冷:“是啊……当初你选择了我,只是因为内疚,只是因为想补偿……你心中,有始终放不下的人……”
夏生此时已完全清醒。当他看到阿紫紧握的双拳指缝间,有殷红的血迹慢慢渗出来,心中又急又痛,连忙扑过去握住阿紫的手,急切道:“阿紫,快松开手,不要伤害自己!不是这样的……”
“那麽,为何要拒绝我?”阿紫慢慢转过头,望著夏生。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夏生急忙表白,伸出双臂抱住了阿紫,笨拙的去亲吻眼前,那完美柔润的唇。
他本就拙嘴笨舌,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意见。再加上,生就一副只为他人著想的心肠。所以,看见阿紫生气,他只会觉得自责难过,只会放下自己所有的感受,用尽全力去讨好对方。
阿紫面对他的第一次主动接近讨好,只是静静坐著,俊美的面容反而又阴沈了几分。
夏生见他没有反应,含泪咬?艘t剑┫峦啡ィ佳e19隙源约旱难樱孔径廖藜记傻模蚺鹚杓涞乃洞蟆?
与此同时,夏生伸出手,将手指塞入自己的後庭,忍著痛开始再度扩张。
一根、两根、三根……夏生痛得倒抽冷气,身体上每一条肌肉都在痉挛。
为什麽阿紫对自己这样做的时候,却感觉不到太痛呢?
“夏生,你不用做到这地步。”阿紫终於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夏生黑色的长发,将他的头颅从自己胯间提起。眼神中,全是压抑的愤怒。
“没关系,阿紫,我……”夏生忍著痛对阿紫微笑,又转过身,抬高臀部,将後庭朝向阿紫,“我、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後庭的确完全被扩张开来了,却因为毫无技巧可言的胡乱搅动,弄得处处裂伤,血肉模糊的一片。
“是这样啊……”阿紫忽然垂下眼,黯哑的低低笑出声来,神情绝望,“都二百年了,你只能和阿紫在一起……柳家都死绝了,没有人可以再选择……”
“这样,也不错吧。”
阿紫咬著牙说完後,扶上了夏生的腰,一个挺身,将硕大埋入了夏生体内。
夏生用双臂支撑著身体,缄默不语的,承受著身後一次次袭来的沈重撞击。
泪水若断线的珠子般,不停滴入床上锦缎。
阿紫,我明明那麽爱你。
*
听著屋内传来的撞击声,看著那一黑一白的赤裸躯体如淫蛇纠缠媾合。陵王孙忍不住将手探进了裤裆,颤抖抚慰起自己挺立的分身。
不知泄出了几次,直到屋内云雨已毕,他才从那种又是害怕,又是沈迷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全身心都被恐惧包围。
他要逃!无论去哪里都好,他一定要逃出这可怕的地方!!
陵王孙慌慌张张的转过身,却不料手中宝剑过长,带倒了墙边斜放著的铁锄,发出声砰然巨响。
与此同时,屋内传?窗19戏吲傻纳簦骸八渴撬谀抢铮浚 ?
4
陵王孙听到阿紫的声音,唬得心魂皆丧。连马也顾不得牵,拔腿就朝远方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奔去。
不知道一路狂奔了多久,陵王孙听不见有人追来的足音,方渐渐觉得安心,放慢了脚步。
“王孙,你要到哪里去?”
耳畔那忽然响起的惑人纶音,令陵王孙刚刚放下的心,忽的又提起来。
陵王孙紧紧握住手中宝剑,恐惧的慢慢转过身,却见阿紫提著盏琉璃灯,如琳琅玉树般立在纷飞寒雨中,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阿紫身後,是那座外型简陋的木屋。檐下昏黄风灯,正在夜色中轻轻摇弋。
陵王孙全身都开始不可抑止的颤抖──
原来,他跑了这麽久……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你、你这妖怪!”
事已至此,索性放手一搏。陵王孙大叫一声,抖著手,拔出腰间宝剑,咬牙就朝阿紫挺身刺去。
剑尖刚触及到阿紫的衣衫,他只觉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时,手中已是空空。
旁边不远处,阿紫拿著他的宝剑,用手指弹了下如秋水般寒澈的剑身,听它发出龙吟般的声响,笑道:“真是好剑。”
“你……你这妖怪,要把我怎麽样?!”陵王孙见了这幕,双腿抖得筛糠般,再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只因平素发号施令惯了,只有口头上,仍留几分硬气。
“如果你肯听话,和从前迷途留宿的客人一般,乖乖待在柴房里……原本,我是断不会把你怎麽样的。”阿紫提著剑逼近他,眼神中透出股凶狠来,“如今,你看了不该看的,我自是不能容你。”
须臾,只见阿紫居高临下的冷冷看著他,又慢慢笑了:“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你得留下眼睛、舌头和双手。”
正在这时,却只见夏生衣衫不整,从木屋里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大喊著:“阿紫,不要这样!”
阿紫的动作顿了顿,却望也不望夏生:“……那又要怎样?他就这般回去,定会到处宣扬,惹上事非。我可不想,被人扰了此间的清静。”
说完,他平举起手中剑,便要朝陵王孙刺去。
夏生咬著牙,冲到阿紫的面前,伸开双臂护住陵王孙:“阿紫,不要这样做!”
“你让开!”阿紫的眉毛渐渐拧起,目光灼灼。
“……我不让。”夏生转过身,用双手一把抓住陵王孙的衣襟,焦急道,“你快发誓,发誓不会把这里的一切对任何人提起!”
陵王孙垂下眼,见一只白骨手,正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早唬得心胆俱寒,抖著声音道:“我、我发誓……”
夏生松了口气,放开陵王孙,转身面朝阿紫:“他已经发过誓了,放他走吧。”
“夏生,好歹你也做了近二十年的人,又在人间游历了二百年,还不了解人这种东西吗?”阿紫仍然逼视著陵王孙,手中剑未曾放下,目光中凶狠更没有减去半分。
“无论如何……阿紫,我不能看到你这样做。”夏生朝阿紫走过去,用右手握住那柄如秋水寒澈的宝剑剑身,眼中含泪,“你一定要这样做的话……就先毁了我的肉身,让我再无力阻止。”
说完,夏生竟往前一靠,让阿紫手中剑刺进了自己的左肩。
剑身嗤然入肉,却不见太多的血流出。
“住、住手,夏生!”
阿紫顿时情急失措,连忙撒手,任那柄尖端沾著点血渍的宝剑砰然落地。
“还不快走!”趁此机会,夏生忍痛转头,对著仍坐在地上的陵王孙大吼。
陵王孙被这一吼,才算勉强回过神来。
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朝距阿紫相反的方向夺命而逃。
“夏生,这是何苦。”
过了良久,阿紫方悠悠长叹一声,将夏生揽入怀中,狠狠揉了几下他及肩披散的黑发:“你这个身体比不得活人,尤其受不得刀伤剑伤……你可知,就这道伤口,又要费多大周章?”
“……对不起。”夏生靠在他怀中,轻声道歉。
泪水,早不知不觉滑落脸颊。
二百年光阴如梭。阿紫耗费了多少心血精力,才为他炼出这具盛放魂魄的完美容器,他再清楚不过。
“……以後,无论在什麽样的情况下,我不许你再伤害自己。”
阿紫略带无奈的声音,在耳边轻轻低诉。夏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
无星无月的夜,凄风寒雨。
然而在这冰冷的夜里,阿紫的拥抱,如此温暖。
5
陵王孙头脑近乎空白的,在漆黑寒冷的夜里独自跋涉。直至看到东方微微开始发白,直至看到远处出现大队影影绰绰的人马时,还微微发著怔。
“……小王爷……小王爷……”
那队人马渐渐靠近,发现了神情恍惚、满身泥泞的陵王孙,连忙翻身下马,将他簇拥著,边问长问短,边送上车辇。
陵王孙一路上沈默不语,直到回了陵王府,他仍是一言不发。门客下人们皆以为他是一时惊著了,也不再多问,只耐著心服侍照顾,等待他慢慢好转。
午时,陵王孙洗沐完毕,换了新衣新冠,在自己的卧房中静静坐著。身旁两个平素最宠爱的姬妾,正小心翼翼在房中为他点上一炉安神香。
“给我……请青羊宫的宫主来。”陵王孙望著在房中忙碌的两个姬妾,忽然开口。
“啊,小王爷您终於……”其中一个平素最善解语的美姬,刚想上前嘘寒问暖,忽然看见他此时的冰冷不奈目光,又将後面的话生生咽下,“是,妾身这就差人去唤。”
陵王孙长长出了口气,向後仰倒在锦榻上,心中思绪起伏。
这青羊宫,因了画符除妖、炼丹益寿的本事,在整个城中颇有名气。就是陵王,也常去朝神,请他们的丹药吃。
陵王孙一则年纪轻,二则身体健壮,生活的又得意,所以从前?哉庑┑故遣惶谝馊戎浴?
如今这件妖异阴诡的事,看来也只能依仗青羊宫了。
*
在房中等了约摸一个时辰,陵王孙见到了青羊宫主。
出乎他的意料,这青羊宫主,竟是个一身缁衣,清秀和蔼的年轻道人。只见他微笑著对陵王孙躬了躬身:“不知,小王爷有何事召唤贫道?”
纵是见他年少,心内有些轻慢不忿,陵王孙还是不得不把昨夜的经历,全部向他道来。
“如此,待贫道占上一卦,看此二人为何物。”
青羊宫主听完後,神色渐渐凝重。他走到桌案前,从衣袖内取出一个装有铜钱的空心龟甲,开始卜卦。
最古老的卜卦,是揲蓍起卦。而如今,已大都演化为以钱代蓍。
仔细看过钱币六次在桌上所呈的总卦,青羊宫主缓缓开口道:“小王爷所遇,一为五百年狐妖,一为肉白骨。”
“狐妖我曾听说过……但何物为肉白骨?”陵王孙有些疑惑,凑上前去询问。
“所谓肉白骨,是要寻一新尸,将皮肉尽数剔去,只留白骨。”青羊宫主眉头轻蹙,解释道,“然後用血蟾蜍、毒白蟒、人面蛛、千年肉芝、深海中过万年的大珍珠……等物,熬成汤药。最後,施法者要抱著白骨,投身汤药,不饮不食,捱过七七四十九日。”
“虽说此後,白骨便可复生皮肉,新生成施法人所要的模样,不老不死。但却往往只是一具看似活著,却似行尸走肉的身体……需知,人死之後,若无深重怨念牵绊,魂魄会立刻进入轮回。再强的摄魂术,也没办法唤回一个人的前生精魂……而且此法,确实过於艰辛凶险。”青羊宫主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说那些用来熬制汤药的东西,就算穷尽人的一生精力也不可能找全……就是泡在那含有剧毒汤药中,不饮不食的四十九日,也足以令任何人丧命。”
“所以,只有狐妖才可以做到这些!”陵王孙恍然大悟,“而且我看到的那具肉白骨,显然是有著人类魂魄!”
青羊宫主点点头,又轻轻叹了口气:“没错。不过,那妖狐所耗费的心血精力,与其间所捱的辗转痛苦,一点都没有少。”
世上任何妖术,其实都是在逆天而行。不可能,不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知妖狐与那人,究竟有什麽样的关系牵绊……令妖狐,竟用情若此。
“小王爷,他们开始留宿您时,并无恶意……甚至之前,还留宿了许多迷途客,做了不少好事。”青羊宫主转过身,又对陵王孙躬了躬,“他们虽属异类,又走得不是正道,却未曾有过卑劣恶行,更未曾害人性命,得饶且饶,就由他们去吧。”
“不行!”听到青羊宫主竟为妖物求情,陵王孙怒气陡生,用力拍了下桌案,“我昨夜所受惊吓屈辱,又该算在哪里?!”
他不会忘记,自己是如何被阿紫用剑指著,如何在泥水中摸爬滚打,惊惧难当的过了整夜──
他一生锦衣玉食,处处受人呵护奉承,何曾遭此奇耻大辱。
须臾,陵王孙又望著青羊宫主,慢慢笑了:“宫主,可是怕了那妖物?你,就不怕我拆了你的青羊宫?”
青羊宫主别过眼去,咬了咬下唇,忽然大笑:“小王爷拆青羊宫,先要问陵王答不答应。”
“你……”
“既是小王爷执意如此,贫道自会去收服他们,给小王爷一个交待。告辞。”
放下这句话後,青羊宫主沈下脸来,转过身,大踏步的离开了卧房。
如果不答应陵王孙,虽说不至於真的拆了青羊宫……但此後的麻烦,必定是会连绵不断。
既是还在替人捉妖除怪、炼丹画符,就是未离尘寰、未脱凡俗。所行所为,自然或多或少,也要受到世间权势的桎锢牵累。
他身为一宫之主,门下弟子众多。所思所虑,由不得个人喜恶。
陵王孙望著他远去的背影,忍著气,心中仍忿忿未平。
有什麽了不起……不过是个道士而已。
不过,青羊宫主向来一诺千金。他这一去,自己便可放心。
如影随行番外之肉白骨(6)
昨夜坠了一夜细雨,今天又阴了半日。近午时,方渐渐晴起来。
眼下已是傍晚,阿紫懒懒靠在木屋门前的躺椅上,闲看西方漫天舒卷的火烧云,与将落未落的夕阳,等著夏生归家。
真是的……这家夥的右手还没长全,却已经开始婆婆妈妈,管些有的没的事情。
上回带夏生去附近的小村落逛了一圈,他回来就开始感慨,说是此处竟连一个大夫也没有,人得了病、意外受了伤,或是孕妇生产,还要将人送到百里外去。有些本是来得及治疗的,竟被在路上延误时辰,断送性命。
当然,夏生若仅仅这样,发发感慨也就罢了……结果第二天开始,他每日都要去上山采药草,回来分类研磨。
看来,夏生是开始做他的郎中梦了。为此,妖狐不知取笑了他多少次。
阿紫的唇角斜斜朝上勾起,露出个宠溺的笑。
虽说见夏生这样做,自己每每都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每每对他嘲笑挖苦……但不得不偷偷承认,那样全身心投入的夏生,非常漂亮。
似乎,全身都散发出某种灿烂的光华,令人迷恋。
妖狐用白玉般的修长手指,绞住自己一绺鸦色长发,在指间慢慢磨挲。
饭都在锅里蒸著了。今天,回来得有些晚呢。
刚想到这里,忽见西方落霞中,一道白虹冲天。其间,隐隐有肃杀正气。
阿紫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从躺椅上飞身而起,便朝相反的方向逃逸。
逃了没多远,却已被困住。
脚下的土地金光汹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狰狞舞爪的镇守四方。
如此,少不得一搏。
阿紫伸出双手,只见指甲暴长,化做刀般锋利。乌?4粞灰戆悖谏磲嵛薹缗牛陧布浔渥鲇搪獭?
阿紫怒吼一声,十指陡张,便朝守护东方的青龙冲去。
他只想冲破此阵,速速离开,不欲缠斗。
谁知,只一招,就见了胜负。
青龙在他靠近的刹那,化做一道锐利无匹的青色罡气。阿紫的指甲刚触及,便片片碎裂。身上华贵紫衣,被割得道道褴褛。
青羊宫主慢慢走到自己布下的四象八卦阵旁,面无表情的看著这幕。
一般而言,以狐妖倔强骄傲的性子,怎麽样也会舍命搏上几搏。谁知这一击未中,那妖狐竟退至阵内,不再有任何试图攻击逃脱的举动。
阿紫散著凌乱长发,一身狼狈,忽然在阵中间慢慢跪下,将头重重磕入尘埃,声音凄厉:“上仙法力高强莫测,阿紫非上仙敌手!念在五百年修行不易,请饶我一命!”
说完,阿紫张开嘴,吐出一颗笼著紫气寒烟的狐珠,双手奉上。
青羊宫主微微有些诧异。
狐珠,是狐妖修行之本,珍贵无比,往往被看作胜过一切。失却了此物,相当於自毁半数法力道行。
这妖狐,竟如此爱命惜命。
“我应承你。”
青羊宫主微微叹了口气,拂尘一掀,将妖狐的狐珠纳入掌心。与此同时,收了四象八卦阵。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向来降妖伏怪,只是将其封印,从不伤及性命。
阿紫全身脱力的跪在地上,捂著胸轻轻咳嗽著。脸色唇色,一片纸样惨白:“可是陵王孙,差上仙来的麽……请上仙放过夏生……昨夜,要杀陵王孙的,只有阿紫一人……”
见青羊宫主沈默不语,阿紫又往下继续道:“夏生虽和阿紫同属异类,却没有任何法力道行,又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害人,更不会给上仙带来任何麻烦……陵王孙若要交待,只需带阿紫前去,再寻具平常白骨给他看……”
“好的,我放过他。”青羊宫主见阿紫哀切恳求,似乎隐隐明白他为何这般轻易交出狐珠,心内也有些感慨触动。
问世间,情之一字为何。
“……多谢上仙。”妖狐笑得安然,强撑著软弱无力的身子,朝青羊宫主歪歪斜斜磕了个头。
当初夏生选择舍命相救,只是因为他心地善良,又对阿紫心怀内疚。
所以,纵然没有阿紫在身边,夏生也一定会,过得很好。
*
夏生背著满满一篓药草,迎著落日余晖,急急忙忙往家中赶去。
今天走得远,回来晚了些。想必,又要看阿紫脸色。
远远望去,只见一道隐隐炊烟,从木屋的方向升起──是阿紫蒸了饭,在等他归家。
心中欣喜还未来得及浮现,夏生忽然觉得胸口剧痛。膝下一软,跪倒在地。
几乎是在顷刻间,冷汗便布满了全身──
阿紫出事了。
妖狐虽将他魂魄从影中分出,又为他重造身体,但两人之间,仍有精魂互相缠绕,无法分离。
所以,阿紫和他若有一人身亡,另一人也不能活在世上;有一方遭遇剧变,另一方必有强烈感应。
夏生弃了背上药篓,惊惶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拼命朝所居住木屋的方向,拔足狂奔。【红尘】
7
总算来得及。
阿紫一身紫衣尽裂,长发凌乱,脸色惨白的跪在尘埃中。阿紫的身旁,立着个年轻清秀的道人。
道人紧握的右手内,隐隐透出股寒气紫烟。
看到这一幕,再加上身体适才强烈的感应,夏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生跑到阿紫的身旁扶他,情急得几乎落泪:“阿紫!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阿紫看了他一眼,伸手就将他推开,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神情冷淡,“夏生,你不该这时候回来……你走吧。”
“你要我走?阿紫,你要我走到哪里去?”夏生听了他的话,再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
“哈哈哈……这天大地大……”阿紫却不看他,仰头长笑道,“夏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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