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玉恒是不是说错话了。
“哼!我说这女人倒是去哪都吃香呢。这大将军都有了,还不知足,不知又看上哪家的小郎?”风怀情嘴里吐着恶毒的话,手却异常温柔的抚着怀中的孩子。他那双天生的勾魂眼往其他几个战战兢兢的人扫射一圈,不耐的撇撇嘴。“你们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不就破了一只杯子吗!再说也不是咱家的。”
就怕明日与枫徊相见之日,这杯子便是枫的写照。三人不约而同的想。相处越久,他们便知道风怀情这人的手段。别看他对他们几个是刀子嘴软心肝,可对枫徊,样样依顺,唯一就是受不得枫徊对别人比对他好,原来他们几个也是想处久了,慢慢多了一份家人的情感,对家人哪还能计较太多,只道自己吃了个小亏,认了。后来的沈韬云,也不知他存了什么心思,也认可进来了。如果此次玉恒所算准确——枫啊!你还是先在外面避避风头吧,别自己赶来撞枪口啊。
“别管这些了。”脸色又一变,风怀情其实心里是想死了那个被他咒骂连连的女人的,只是想到自己这些人被莫明其妙的带到这个更是莫明其妙的地方,虽五十步内无人看守,可出了五十步外就难说了,至少身手是为敏捷的小山就只逃出五十一步便被扔了回来。那些人从不现身,每日的三餐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摆在桌上的,可见看守他们的都是一些能人,怕能请得起这些能人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吧。基本上他已经排除了商场上敌手的可能。能人不是云游四国,居无定所,便是被国家所用。风怀情咪着眼思量,却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其他人,怕引来不安的揣测。以上这一切的一切显然都与那个刚被神暗示惹上情账的女人有关,怎不叫他火大,家里的生意没交待一声,也不知莲奴会怎样。还好,当初打理花花公子生意时,听枫的话把繁重的主权下放了些,也培养了几个心腹下手,短时间内也不怕大乱。可恶!这样整日无事可做的日子还真不是普通人可以熬的,每日吃了睡,睡醒了吃,吃饱睡足就只能聊那个女人,想那个女人,却是见不到,摸不着。可恶啊——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风怀情脸色又一黑,心里再次咒骂起那个不知脸孔,不知名姓的野男人。干嘛缠着有夫之妇不放,要让他知道是谁,看他怎么整治他。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快些离开。”风怀情狠狠的一砸桌面,道:“我们不能再放任枫了,照那人的死性子,不看紧些,指不定又惹出多少情账来。”
很少能看到风怀情失常的样子,此时他的暴怒发泄真真吓了众人一跳,众人目目相窥,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大叫:枫徊,你可别现在回来啊。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咯吱响,有着动物一般敏锐直觉的小山已飞射到了窗台下,手如兽爪般伸到那团黑影上。
“你是谁!”
“唉!别,是我啦。”有些懒意,有些心虚的声音轻轻的响起,黑影轻意化开了小山的‘利爪’。
枫徊!!
溪的手有些发抖,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那人了,好想、好想啊!昔日那一副副亲密恩爱的画面闪过眼前,好想、好想呢!他想不明白自己怎能忍受她离开自己这么久呢。把手中睡得正香的娃娃往桌上一放,他飞奔过去,隔着窗一把勾上那人的脖子,呜咽道:“娘娘……小枫,不要再丢下溪了,溪好难过……”
好想,好想只做娘娘一个人的溪,那时候她只会疼他一人,而恢复了前生记忆的他,却是顾忌重重的明溪,那股子委屈的酸涩涌上心头,让他做出了自成为陆枫徊的人后便没有的大胆行径。
陆枫徊一愣后便拥紧那与她几乎等高的人儿,好怀念啊。最近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还是她的溪可爱,这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宝贝爱人呢。
“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回家。”然后在方圆十里内设好路障陷井,看谁还能随便把她‘掳走’,陆枫徊一直对自己上回轻意就范耿耿于怀。简直丢了她业界第一能手的名头。
“谁也不允许将我们一家人分开。”宣誓般陆枫徊看着面前脸色阴暗的风怀情以及一脸深情的小布包。
“徊,还有我啊!”委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接着挂在自己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生怕自己将他落下了。
“这么大动静,也不怕那外面的守门的黑脸看到,还不快进来。”风怀情永远都是那个最冷静的人,在这种时候,虽然他也想拥抱眼前这可爱又可恨的女人,但他是一家之主,不能跟眼前这群意气用事的人瞎闹。深吸一口气他轻声喝止。
溪脸一红,连忙放开陆枫徊,可是依恋的水眸依旧紧随着她,直到她进来,伸手为他拭去冰凉的泪,那双微热的手同时抹去了他内心的冰凉。
陆枫徊知道一视同仁的道理,她更知道风怀情这个肆情的男人有多别扭,如果她今天只抱了溪,而没有对他表现同样的甚至更多的热情,不知道他又会怎么钻牛角尖更或许活剥了她!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她陆家还有五本之多?难!难!难!
修长的臂一伸,她便勾紧了他,火辣的吻同时印上了他紧抿的唇,在场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伤风败俗了,滋味真好!与溪给她的温情不同,怀情是火热的烈阳,稍一不慎,便被焚灭。可是该死的,她现在却是想死了这个烈阳的滋味了。
“有没有想我,情……”呢喃含在彼此相触的唇间。原本还双目迷离的风怀情,此时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猛的单臂勾紧了陆枫徊,红艳的唇贴在她的耳迹,接着白牙一露,狠狠的咬住了近前的耳珠,当他退开时,那白嫩的耳珠已留下一圈粉红的印子,他舔舔沾有她口中津液的唇。
“这回满意了吧。”无奈的摊开手心,陆枫徊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耳朵刚被人用力的咬过,只觉怀情发泄出心中不满她便开心了,这回的事却是因她而起的,让他们受苦了。
“哼,我的风儿!你以为咬一口便解决了吗!老实交待,那个野男人是谁。”看她这样子显然是在外面‘偷’听许久,不信她不清楚刚才他们的话题。
“什么野男人,这么难听。”偷偷嘀咕了一句,却被耳尖的风怀情听到,看他眉毛一挑似有问候她另一边耳朵的迹象,她连忙拉起一边愁兮兮的小布包往身前一挡,笑道:“都别站着,坐啊!宝宝们都安份吧。”
“别闪烁其词,快说,那人是谁。”风怀情依言坐下,脚不动声色一扫将那堆渣滓推到了桌底。
“是啊!溪也想知道,那人是谁。”家里的男人已够多了。玉恒和陆小山赞同的点点头。
怎么就没有人关心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地方的?陆枫徊无趣的摸摸耳朵,不敢有半点隐埋,将她和沈韬云如何与陈道相遇,又因伤躲在猎户村里及最后在承天国所遇之事详细说明一二。横竖是死,却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之别,然,她陆枫徊就选择那泰山般的死法吧。所以她连承天王让留在承天做御医的事也坦白了。
“承天人本性古怪,我向来便有耳闻,没想到这皇帝的爱好倒真是反映着民情。”风怀情若有所思道。
“女人喜欢女人?”明溪从没有想过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阴阳需调合才能孕育出后代子孙。但这女女——阴阴相调,不行、不行!他摇摇头,乱了乱了!
“女人会喜欢女人?男人也会喜欢男人吗?”小山歪着头偷偷看向几位哥哥,突然想到大哥抱着他猛亲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随即从后面跳趴到陆枫徊的背上,使劲的磨蹭。小山还是喜欢女人。小山最喜欢徊了!
正文 七十三
“枫!没事?”玉恒冰凉的手贴在陆枫徊手背上,关心的望着她。
“这个,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我刚才忘记与大家说明了。”慢吞吞的,陆枫徊举起右手,掌心向外,低着头道:“那个,承天王是男的。”迟早都会知道的,还是自觉点吧。
“男、男的!”不约而同的声音,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这、这太难置信了!“这、这母鸡真下蛋了。”溪喃喃自语。以前听小枫说笑话时,有讲过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时她说什么公鸡下蛋——奇谈。而锐猛(一种小型家禽)便是此地的鸡的类似兽类,换本地话说,该是母鸡下蛋——奇谈了。
风怀情一愣后,默默的双手扳正陆枫徊的脸,左看右看后,道:“以后出门,你就给我盖上黑纱巾。”一点光都不露,看你还能惹到什么情债。
“那我还是不出门算了。”陆枫徊有些怨尤的回道。这些没良心的男人,以为她容易么?想她要不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尴尬地步。还几夜不眠不休的找他们的下落……不过,安全就好了,不是吗!
“我看我们得找个时间快些离开此地,以免夜长梦多。”陆枫徊一想到那人的手段及脾性就不敢打包票,所以还是早走早好。
“你舍得吗?”风怀情动也没动一下,又饮下一杯清茶反问道。
“这——哪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他是皇帝呢。”陆枫徊有些被人看穿的狼狈。比较于溪的默默支持与认可。风怀情则表现得有些心口不一了,这个顾家的男人,即使心里不痛快,嘴上骂得顺畅,可心里还是向着她的,如果她真好,相信他也不会反对,只要是为了她好,就如沈韬云的出现般。正因为知道他们对她的好,她才不能忍受有人假借他们的安全来威胁她,谁也不许。
“皇帝也是人啊!”小山不满的嘟喃。在他心中,徊是最好最好的女人,不会有人不喜欢她的,即使是皇帝也一样。
“枫徊喜欢吗?”木玉恒轻轻握着陆枫徊的手,装满着对眼前女人全部的爱的眼直直的望进陆枫徊的灵魂深处。只要枫徊喜欢,玉恒不介意。
“不!正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可能。”陆枫徊的话掷地有声。她不会允许一个自小便学习着并时时刻刻表现着帝王本能的人加入到他们这个大集体中的,在这里他们是平等而和谐的关系,而不是他的奴才或是行宫,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这正是你心中所想,我看下回你再出门时,还是把脸摭一摭吧,最好连多余的话也不要多说。”风怀情似笑非笑的调侃,心里的烦闷被她几句言语扫了个精光,他还不相信自己选人的眼光吗,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呢,只要被她所爱,那便抓住了幸福。
“你们——,唉!”所以说人太花心,下场如她。平时是太宠他们了,连这种事也拿来笑话她,平时对她发火也多是为了这男祸之事,可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末了还是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只要她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即使是皇帝也一样,活像她是什么人物般,活该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喜欢她一般,只怕他们之前的感慨不是因为对方显赫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这几个男人啊,怕是平时真被她宠坏了,知道什么是男女平等了,竟是抓着她这个一家之主的丑事来玩闹。
“我今天死赶活赶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说莫修园的事,先说说怎么离开——谁!”陆枫徊虽然看到心爱的人心神有些放松,但天生的警惕还是查觉到乌黑的窗外微弱的呼吸,她电射而出,不久便揪着一团鲜艳的物体进来了。
显然她手中所摛之物并不是很乐意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死命争扎着,口中叫骂不停。
“大胆贼人,竟敢胁持本殿下,快放开,放开我!”
陆枫徊眉头一紧,怎么又是他!竟然给他跟到了这里,她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小鬼!你不乖喔!乖宝宝可是天刚擦黑便上床睡觉的。不乖的宝宝——哼哼,会被吃掉!”放开了那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且第一印象还不错的小殿下。这种乱跟人的毛病可不好,幸好跟着她这个好人,万一跟着个歹人,只怕性命不保,外加被勒索。
“哼!本殿下如此聪明,才不信你呢,你去骗小孩子吧。”被放在平地上的人秀气的一拍被扯皱的衣服,鼻子朝天哼气。
“哲?你是小哲吗?”明溪有些迟疑的声音自陆枫徊身后响起,接着是惊喜的大叫,冲到那孩子的面前,向来斯文有礼的他双手往对方脸上一搭,像搓面团似的整起对方的脸来。
大家都被他突然而来,且大异于常的行为吓呆了,来不及拯救那已双眼含泪,说不出话来的小鬼。
“小哲,你这什么表情啊!不认识溪哥哥了吗。”寻了许久的故人就在眼前,如明溪也忍不住笑脸大露,再次抱紧了还搞不清状况的小殿下。“小哲变得好小啊!真怀念以前抱着爱哭的你把屎把尿的单纯日子,可惜人不可能永远不长大的。”
其他人与明溪相处日短,不知道有明哲这号人物,但陆枫徊对此人可是念叨许久了,可以说她在各国奔走,第一原因是迷路,二则就是为了找他,谁曾想找了许多年的人居然是个小鬼,她有些不甘的伸手掐掐对方已通红的脸肉。阴阳怪气的道:
“小哲啊!你可真会躲,叫声大嫂听听。”
“你!溪哥哥!怎会与这个女人在一起呢。而且溪哥哥,你好像跟500年前有些不一样了。”圆圆的大眼睛闪过一丝与他的外表不符合的深沉光芒。
“是不是觉得你溪哥哥变得年轻了,哼哼!这可是爱情的滋润,小鬼你不会懂的啦。”
陆枫徊看着小溪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不想让唯一的亲人担心,嘻笑的搭上明溪的肩头,顺势拧了他的小鼻子一下。看到他对自己怒目相对,便恶意的大声取笑。就是要欺负你,怎样!
“对了,小哲!你怎会在承天国!你原不是与天青凝在强汝的吗。”天青凝乃强汝上一任的国君,而小哲则是强汝的郎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别提了!”明哲一脸的郁卒,挥挥手不愿多谈。他斜眼看着这一室各有千秋的美男子,这就是承天王暗自囚禁的‘人质’。老实说,在承天这许多年,他还未曾见过莫修园手段如此强硬,如此的任性过,就为了这个第一眼睢去秀俊有余,威武不足的女子!今夜原是睡不着,在四处里闲逛来着,却见着她,这个只能用奇怪来形容的女人如烟一般往皇族的禁地而去,不知不觉间他也悄然跟了过来,为什么要跟,别问他,到现在他还是不清楚。
那边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颇为投入,而这边的几人因与明哲不熟,也搭不上话,不过单是听着,精明如风怀情,倒可猜出对方的来历,及明溪身为传说中天命人的身份。原来我的风儿,魅力如此之大,竟是什么样的人都为她倾心呢,皇帝、天命人、祈神者,将军,哦!还有那如小兽般的小山,这家子还真是热闹呢。
兄弟两人的偶然相见并没有太多狗血的散泪场面,陆枫徊甚至已打起了,让明哲助他们一家离开此地的主意来。
因此,当她与溪他们商定好下次来的时间,以及把外面的‘守卫’该摆直的摆直,该干嘛的都催眠了事后,揪着小屁孩离开,云还等着她的消息呢。
“喂,你从一个皇宫住到另一个皇宫,不觉得腻吗?好说你也是个天命人吧。”据她所知,天命人因身份特殊,常被做为一国的守护者而存在,若非天命人是活的,怕大家还巴不得弄出个庙堂供拜呢。
“天命人!这是我能决定的吗!我还巴不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只是个普通人,我又何必从一个皇宫住到另一个皇宫去。”小小的身子因激动而微微的颤抖着。那童稚的声线却发出成年人般的压抑怒吼。
陆枫徊无语,眼睛斜斜打量了一下对方的高度,接着弯下身,一手往他的腋下穿过,一手拖起他的臀,起身,把那倔强的小头颅往颈侧压紧,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宫庭的方向而去。
“没有人可以选择出生,但我们却可以改变未来,只要你愿意。”
小小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的小孩,没有出声,陆枫徊只觉得那肩膀的位置热得过份。
“你——就是这样拐跑溪哥哥的吗?”半天,小小孩才发出呜咽声,很令人不爽的小狗呜呜声。
“溪哥哥以前很爱很爱宛姐姐的,你知道宛姐姐吗?她是女国国主的王妹。你怎么不出声?——哦,你定是不知道的,宛姐姐比你威武,溪哥哥定是怕你知道了会自卑。”
陆枫徊手紧了紧,感觉额头有个小人正使着大捶狠命的往外敲打着。
“宛姐姐对溪哥哥可好了,奇怪,为何溪哥哥要放弃天命人的身份呢?哼!溪哥哥还是像以前一样笨,以为不告诉哲,哲就不知道了吗。跟你有什么好的,钱不多,还因你被承天王抓来,吃不饱睡不安稳……”
小鬼,你够了喔!陆枫徊已经能听到自己磨牙切齿的声音了。上回定是没将他的小屁屁揍扁,现在居然敢取笑她!活腻了。
“……真好啊!溪哥哥笑得真开心呢。”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看到事物的本质。心里的暴力因子被浇灭了一半。
“这该是你唯一的优点吧。”
“小鬼!多说几句赞美的话会死啊。大姐我就是如此优秀,如此招人爱,你妒忌啊。”陆枫徊可没有什么爱护幼小的心理,空出一只手便往那小脑门嗑去。
“是啊!小哲妒忌哥哥可以笑得如此开怀,哥哥笑的时候,却不知小哲正躲在暗处哭泣。哥哥被人疼时,小哲却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和贞洁在逃命,小哲好恨,好恨,恨自己为何不能与哥哥一般。可是这样妒忌着哥哥的小哲却如何可以获得幸福呢。”
原要再次落在那小脑袋上的食指一松,变成抚摸,摸着这个小小,却装着太多东西的小脑袋。
“喂!你知道明哲为何会从一个皇宫住进另一个皇宫吗?小哲没有告诉哥哥,只告诉你喔!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哥哥的。”
陆枫徊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她哪有否决的时间啊。
“那个说爱小哲的人,还有小哲真心疼爱的和那个人养育的孩子,为了所谓的千秋万代的皇族高贵血统,为了天命人那神赐予的长寿,逼着小哲为亲生的女儿育出下一代王者。所以小哲逃到了承天。可是这样还不行,小哲不能让她们得逞,放弃天命人的身份该是最好的选择吧。人生从新来过,也不错啊。你说得对,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小哲现在不正握着自己的未来吗?只要小哲不愿意,谁也不可以改变我选定的未来。”
陆枫徊什么也没说,她知道他所谓的掌握自己的命运该是他现在变得这么小的原因吧。
“不可以同情我。这是小哲选择的生活。”那双沾着湿气的小小手心贴到了她的眼睛上,小小孩的话中有着天生的霸道。
“同情你,我还要你同情我呢。喂,别摭着,看不到路了。”陆枫徊手轻一扫,将那双小手拉下来,笑弄道:“你说我一穷二白,外加还拖累着一家大小被人囚禁,只怕我才是那个需要同情的人,我说小哲弟弟,你在承天这么多年,怕是有些底子了吧,要不支援少许,我可不介意你同情我喔。”
原还死不肯抬头的人猛的拉开彼此的距离,一双兔子眼狠狠的瞪着眼前这嘻皮笑脸的女人,此人脸皮之厚、之厚足已当墙。什么伤感,什么忧郁早被倏升的一团心火烤个精光,一双嫩嫩的短信毫不犹豫的掐上对方同样滑嫩的脸肉——蹂躏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着:敢欺负我,去死~
正文 七十四
不敢还手,因对方太小了,一不小心真会被她拍扁,二则,溪对这个弟弟疼爱有加,爱乌及乌,她——忍了。吼!姓明的兄弟居然对这种变态的招式这么情有独衷,不会是妒忌她长得比他好看吧。
就在陆枫徊忍无可忍,预备还与同样颜色时,形如天使的救命音符倏的插了进来。哦,是云!云特意来等她的,好样的,云,我没有白疼你啊。
早在听到有第二者的声音响起时,明哲便松开自己那双‘运动’过量的手,却没有要陆枫徊放下他的意思,而是很自然的把手勾在她的脖颈上。他知道这个高大的男子是谁,沈韬云,这个女人的郎。花心的女人,哼!
“小哲弟弟,姐姐不能陪你玩了,这地方你熟吧,自己回家去,姐姐的亲亲爱人还等着呢。”不管他愿不愿,陆枫徊倒是很开心的主动把人放到了地面上,手心异常热情的揉着那粒小头颅。直到给明哲改了一个名为‘鸡窝’的新头型,才松开,多一刻都不愿,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目瞪口呆的明哲眼睁睁的目送那个狠心的女人头也不回的拉着那个沈韬云就走,那个男人可比她有良心多了,至少他还回头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哼,才不要你担心呢,这条路本殿下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
“狠心的女人,溪哥哥!你被骗了,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好,不帮助弱小,没有同情心,没有钱,黑心肝、大坏蛋……”
丝丝寒风卷起又离开,那淡淡的启星光华下,一小小的人儿边走边问候着某人。几乎与夜同色的淡淡人影忍住,控制着冲动的脚丫子,就怕不小心勾起地上的石头去问候正骂得开心的小小孩的小屁屁。
“枫!走吧。”
“好!”这小屁孩儿,是白担心他了,这心肠可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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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园这几天都很开心,甚至于已经拟好一张圣旨,钦点新任御医的弟弟陆竟芝为承天郎主。陆竟芝何许人也?自然是陆枫徊这个女子。反正皇帝最大,他想谁是什么名字,是男是女,全由他说了算。
“乾,你亲自去宣读。”亲自动手写好御旨,莫修园嘴角含笑递交给了随侍的亲信。
“是!”
“等等!”莫修园倏的自皇座上站起,唐突的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乾被皇帝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深感惶恐的双膝落地,双手高高举起圣旨。
“金月完婚,金月,会不会太久了?”皇帝大展着刚拟好的圣旨,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皱眉的来回踱着方步。末了在圣旨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再次展开另一张卷轴。
“王姐!王姐!”
突如其来的大声呼叫让凝神拟旨的莫修园手一颤,硬是抖出了一道歪横。
“莫!晴!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莫修园啪的一声把笔往案桌上一拍,一股天生为王的威仪重重的压向显然被吓呆的莫睛。若不是柔弱的天性中仍存着一丝丝倔强,恐他已和乾一般双膝着地了。
“晴——臣弟知错。”颤巍巍的行了个礼,再抬首对着上位那人时,却是双目含泪带着控诉。皇姐不疼小晴了。
莫修园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委屈,满腔的怒焰丝的一声全灭了。若说在这个皇宫中他还有什么可怜惜之人,莫过于眼前这个自小疼到大,单纯的弟弟了,怎能真的生他的气?叹了口气,他把他招进前来,摸摸他的小脑袋,道:“说吧,又是什么大事把你急成这样。不会又出现另一个沈韬云了吧。”
“皇!姐!”脸皮薄嫩的莫晴可经不起取笑,急红了脸。“臣弟这次可是为了皇姐的事来的。皇姐如再取笑臣弟的事,臣弟只好走了。”
“这么凶啊!不会是被陆枫徊教坏的吧。”由不得他不怀疑。想以前莫晴怎可能说出这种类似威胁的话来,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什么都变了,连他如是。
“那个!陆姐姐人很好的,教给小晴的都是有用的东西。”说到自己最新崇拜的人物,莫晴猛的双眼冒出刺人的光芒来。
“别说!本王不想听。”那个女人所教的,绝不会关乎皇室礼仪,定是些山野之术。他光用脚指头想都可以猜到。此时在心中抵毁某女形象的王者并未注意到自己此时的表情与言语也在向某人看齐中。该说什么好呢,妇唱夫随?
“皇姐,你真的要纳陆姐姐入主后宫吗?她是女人啊!”难不成皇姐真的喜欢女人吗?莫晴有些疑惑,私人感情上,他不觉得怎样,像陆姐姐这样有魅力的女人,很难不叫人喜欢。但是皇姐,如果皇姐只是普通人就好了,身为皇室一族,每个人都有不得不背负的命运,皇姐所背负的便是传承皇室的血脉,让莫氏皇族万代昌盛。
“小晴!在这里本王只说一遍,出了这个大门,你便要忘记。本王所要纳为郎主的是陆枫徊的弟弟陆竟芝,而不是你那个陆姐姐。”他的真实性别是件隐讳之事,是即使亲如莫晴也不允许知道的秘密。
“可是,皇姐,陆姐姐已经有很多郎了……”莫晴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乖觉的闭上了嘴,只因皇姐的脸色现在已是奇黑无比,那张书写着王之旨意的卷轴已被揉成了团。
“该死,花心的女人。”
“事情有个先来后到,姐姐!你这样做会不会惹陆姐姐生气啊!”虽然皇姐生气很可怕,但这是他最爱的姐姐,如果姐姐一时冲动作错了,以后伤心难过的还是她,他有责任保护姐姐不受伤害。
“笑话!本王为一国之主,难不成还要与那几个男人平起平坐吗?”现在莫修园的脸色已不能称之为黑,而转为森青色了。因为他突然,就在刚才,听完莫睛的话后才记起陆枫徊这个女人并非单身,而是身有家累,不但郎君成群,还附加儿女四个,真是个大家庭啊!
“皇、皇姐,别气,您喝茶先消消火。”七手八脚把一杯不知已搁放多久的‘凉’茶随手抓来递了过去,莫修园连看都未看便一口吞下,现在的他确实需要消火。
“皇姐!小晴想说句实话。”莫晴向上座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说着那逆耳的忠言。“陆姐姐那人,别看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却是个死心眼的人。假使她认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皇姐与她相处时日不比小晴短,而且还对她情有独衷,该是更了解她的脾性的。小睛以为,皇姐如不能容忍沈将军他们的存在,小晴以为,皇姐还是放弃吧。”最末一句话,莫晴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喊出来的。其实他也很矛盾,皇姐自小就很少特别喜欢什么东西或是人,好不容易出现一个陆姐姐,虽然她是女的(可怜的被蒙在鼓里的人),但如若是皇姐真心喜欢,他定全力支持。可是感情的事讲究个你情我愿,陆姐姐家的男人他没见过,只怕以陆姐姐的眼光,该是些绝情绝才,世间少有的好男人。要她放弃而选皇姐,皇姐的机会缈茫啊!
半晌,预期的怒吼训斥没有出现,那皇座上的人倏的站起,大手几下在重新铺开的新卷轴上提写出了一份新的圣旨。
“乾!立即去宣读此圣旨,另拟一份皇榜张贴全国,其余几国也送几张喜贴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本王要纳新君,皇榜一旁要随附一张陆竟芝的画像,只要这样,不管这个女人逃到何处,终究会被人认出她的身份,这辈子她是别想逃离我身边的。”不知何时离去的乾忽儿一闪便跪在莫修园脚下,从王手中接过圣旨后又突的失去了踪影。
正文 七十五
“小晴,显然你是真心为着本王的,如若没有你的提醒,本王还想不出这法子来。小晴,你上回不是看上了那古玉娃娃吗?就当做皇姐的谢礼,自去取吧。”心花怒放的莫修园双手搭在莫晴瘦弱的双肩上,飞扬的眉,微露的白齿无不张显着他的好心情。
玉娃娃?那个他千求万求,求了三年皇姐也舍不得让于他的玉娃娃!天啊!莫晴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末了,肯定了一件事,皇姐很喜欢很喜欢陆姐姐,谁也不能阻止她纳陆姐姐为郎主的决心,挡者——速死。
“十日后,我要让陆竟芝成为我的人。”
莫修园这边正忙着准备皇家纳新君的大典,而这边的陆枫徊则在第一时间听到宣旨后敲定了逃亡路线,此路线由不小心说漏嘴的明哲提供。
“哲哲,你确定这是秘道吗?而不是某个无聊皇帝的地下娱乐场?”走在可容一辆小型陀车经过的所谓秘道中,陆枫徊腾出手往随处可见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古董架子上指去,那一件件栩栩如生的人物造型玉石玩件,比拇指还粗的圆白海珠,水晶饰件,名画古籍把个不算小的空间妆点得仿若古董店!
“难不成你走过很多秘道?你就知道秘道不是长这样的?说来听听,真正的秘道长什么样?”被点到名的明哲从抱着的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宝宝一旁探出半颗脑袋来。
这!她倒真是走过很多秘道,但皇家的秘道倒真是头一次走,还真是名符其实——皇家气派啊。陆枫徊摇摇头,觉着跟个小娃仔讨论这种事情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样子,这小子天生出来是跟她作对的,不管她说什么,他总能挑点刺,不知道是何时得罪到这个小人了。斜眼眯去,那个不情不愿跟在她后面的小小哲此时一张苦瓜脸,明明自己看起来不大,大家也体谅他人小,不叫他提行李了,可他偏偏要抢着抱她四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娃陆择西。这小择西平日得家里几个男人的宠爱,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她第一份,红嫩的小脸长得是格外的讨人喜欢,自然身形也长得比几个弟弟要快许多,看明哲抱着择西的模样,真有点大娃娃抱小娃娃的感觉,看着就觉得累。
还好,这个女儿性子向来乖巧,吃饱了睡睡饱了也不吵人,安安静静像尊小小佛,不然可有得小哲哲受的。唉!果然是她的乖孩子,就是与那印象中顽皮若小恶魔的孩童不一般,可惜了她腹案已久的驯娃计划,看来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哲哲,你累不累啊!换人抱抱吧。”别以为她真这么好心,实在是怕他人小力小摔着孩子,那她前面一家子的男人可会心疼死——择西的。
“不累,我能抱得动。”像是生怕被人抢走般,明哲更抱紧了怀中的大娃娃,压弯的背也挺直了寸许。已简单会些字的陆择西更是早慧的伸出白嫩嫩的微热手心摸上明哲的小脸上,童稚的声音透着关心。
“哲哲累累。给娘娘抱抱。”
“不要!我能抱得动,不给你们。择西是我的。”有些眷恋着那微弱的温暖,如护着幼兽的母兽般明哲狠狠的瞪了几眼坏事的陆枫徊,快速的穿过她往前面冲去。
“喂!什么你的,那可是我辛苦生的女儿耶!”陆枫徊倒也不是真的在意这种小事,只是漫长的逃亡总是枯燥些,得找些娱乐活动啊!
“你不知道吗!为了让小哲说出这条秘道,我们决定把择西配给他当小妻子了。”同样不能免俗背上缚着一大包行李的风怀情懒洋洋的开口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陆枫徊几乎跳了起来,差点抖散身上那包特大号行李,再看看其他几个同样与她一般拎着大件行李的男人纷纷点头的模样,陆枫徊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我还算一家之主吗?自己的女儿被卖了,还傻得给那小屁娃当车夫。”真想丢弃身上那重得要死的行李,陆枫徊有些怨幽的望向几个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夫,下回不会就要卖儿子了吧。
“小枫,你就让小哲一次吧。他也是真心喜欢择西的。小哲他苦了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帮到他什么,现在能看到他这么有活力的表情也觉得开心呢。”被身上那一大包东西压得也是苦兮兮的明溪走近前,安慰着陆枫徊。心里暗道,也只有迟顿的小枫没有看到小哲眼里对她的眷恋了,如小山,玉恒都清楚明白的情意让他为难许多,真真不愿再有人瓜分小枫的爱呢,可是那人却是自己的弟弟。所以当小哲提出要当择西的郎时,他虽吓了一跳,却与其他几人一般默默认可了。在看到择西与小哲间的互动后,更是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沉默了许久,久到大家开始觉得不安,怀疑陆枫徊在生气时,她抬起头,满眼的困惑。“我在想一个问题。哲哲也是天命人吧!那么他的年龄是否可追朔至500年前,或是按他变小之后的二十几年算,还是单纯以他的外表年龄算?”
一片诡异的安静——
陆枫徊仿佛看到了乌鸦自众人的头顶飞过,边飞边还叫唤着:笨蛋!笨蛋!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小心翼翼的又道:“哲哲是溪的弟弟,而溪是我的夫,小择西则是我陆枫徊生的女儿,那你们把这两人配一对,算不算乱伦啊?”
仍是一片诡异的安静,可是众男人脸上因她的话而变得青黑了半边,显然真没人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要乱就乱吧。可是为什么我们要背着这些东西逃命。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些虚物换成这些实物。”手指乱点了一下秘道中那随处摆设的贵重物品,放着可惜啊。它们应该存在得更有意义些,比如养活她们这家集可爱与美丽并重的一家子!
众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发痒的手蠢蠢欲动。而那边啪嗒啪嗒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是毫无顾忌的临空飞起一脚快准狠的‘亲’了她的脚肚子一下,外加明哲特有的嫩嫩童音和小择西幸灾乐祸的咯咯笑声。
“你敢丢弃我心爱的玩具,我就和你拼命!”
对!他们千辛万苦一路背着走的正是明哲这几十年收集的玩具。当然还要冠上心爱两字的玩具。踢完人后明哲气呼呼的跑走了,剩下陆枫徊可怜兮兮的在那跳脚呼痛。
“我的风儿啊!你怎么最近是越活越笨了呢。”风怀情嘴里虽说得同情味十足,但那含义却是如他向来的作风——毒。他和风的看法向来不出分毫,自然也觉得背着的是些无什意义的东西,一路走来,已是默默偷梁换柱了不少实物,没见他一路走来腰杆子是最直的一个吗,只有那些老实的人才傻兮兮的从头弯着腰到底。啊!沈韬云除外,人家功夫了得嘛,一点东西不在话下,所以背着的也是最重的玩具。
“小哲从小就有这个爱好,你就让他一次吧。”心虚的明溪也偷偷的在旁小声的帮着小弟,谁叫他们已经几百年没见了,不疼弟弟疼谁啊。
“小枫,要不我帮你背些吧。”玉恒和韬云不约而同的道。而小山则是习惯性的跳到半蹲在地上的枫徊身上,连带他背着的东西。
“小山也帮徊背些吧,徊别生气啊!”
重、重——死人了!小山啊,你别在我背上当跳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啊!被压得憋红了一张脸的陆枫徊已吐不出半个字了。
而家里那几个男人明明知道她的痛苦来源却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假意看那墙上挂着的不知所云的画像,成心看她出丑啊。老天,您老嫌整得老娘还不够惨啊!陆枫徊心里一阵悲鸣,倒底她纳了这么多个郎君是所谓何来啊,怎么一个一个越来越以看她笑话为乐啊!
终于,他们闹够她了,坏嘴如怀情还暗指她事不分轻重,这时间还磨磨蹭蹭,不会是舍不得离开?听着怪不是滋味,不是被错怪的不悦,而是该死的他猜对了,要离开了啊!心里那分惆怅真的是因莫修园而起的吗?难道心动后便真收不回来了?
各人各种心思,接下来的路程里陆枫徊安静了许多,想着自己也没理清的情绪,到是甚少再注意周围的环境了,那跑在前头的小人儿一边找着墙壁上如装饰花纹似的指路地图,一边找着通向宫外的路,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她发觉大家都不动了,才疑惑的看看周边环境,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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