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同头顶的浮云般漂泊不定。而当我快走到芮云房身边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等我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只听他说:“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芮云房跟我说:“看来今天不能一起玩了,我要去见一个人。”
我几近嚎叫:“哈啊?不可以这样啊!你答应了带我玩!”
芮云房看着我,说:“不能一起玩,不过可以一起去解决问题,是恩泽魇,他出事了。”
我说:“他怎么这么能添乱啊。”
芮云房想了想:“算是今天我欠你一次一起玩的机会吧。”
我们急着赶到指定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恩泽魇被一群人围着,正在强烈语言冲突中,一瞬间我都有来到了伊拉克战场的感觉。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旁边的房间里现在正办着艺术作品展,刚刚从大厂子中穿行而过的时候,还有文艺小青年正在看铜雕展,真是不知道恩泽魇怎么惹上的这群人,难不成又是因为秦倾?
我和芮云房冲过去,正好听见对方揪着恩泽魇的领子大喝:“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芮云房也毫不落后地迅速揪着对方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说着一拳挥过去。
他们就这样打起来,我正在感慨,别看芮云房看上去柔弱得跟株水仙花一样……其实性格比谁都爷们……该出手时就出手!芮云房头也不回地对我吼着:“凌朵儿,在旁边看着,别过来,你别动手打人!”
我大喊一句:“世界人民呼吁和平!你放心,我从来不动手打人——我一般都用棍子打。”
我能看着他们就这样打架而不提供帮助吗,当机立断,迅速给冯之绝、苑松、梁碧木、林蒂心纷纷用短信发出了“邀请”:“你们快点来,这边正在打架,急需人手支援!”
梁碧木打电话告诉我说:“之前恩泽魇就通知我了,我正往那边赶,你等等,我这就来救你,站在原地不要动,听到么?”
我撂下电话,芮云房正跟人打得不亦乐乎,我想,看那柔弱的腰肢,啧啧,跟水葱似的,我能说他天生骨骼奇清吗?却没想到这么能打,真是好身手,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梁碧木不知道是乘坐什么来的,仿佛他脚踩着风火轮,或是筋斗云,他很快就闪来了,一来了就拽着我的胳膊,一脸凶神恶煞,大吼:“你下次出门能不能把脑袋拿着?”
我摸了摸我的头:“我的脑袋它一直在我脖子上呢。”
梁碧木吼着:“你到底是有瘾还是无知?那么喜欢参与这样的场合吗?”
我辩驳:“我跟着来的路上就知道要出事……”
梁碧木更加气不过:“知道要出事了还不躲!就不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吗?!”
我有点怯怯地指着他:“你后面黑压压的一片是什么?”
梁碧木怒不可遏:“什么?!”
我点着他的后面:“你的怨气已经实体化啦!”
这个时候一个酒瓶正好冲着我就来了,我还喊着:“敢打我?你知道本姑姑什么来历?”就一个劲的往前冲去企图揍他们,而梁碧木迅速把我围住挡住了又飞过来的酒瓶,而下一秒,我就看到芮云房也扑过来替我和梁碧木挡住继续袭击的酒瓶,只听“砰”的一声,然后就是满目的鲜血……我大声喊着:“啊!芮云房!你不能死在我前面!”我的心思全都在芮云房身上,他不会有事吧,电视剧里都是主角不死原则,话说,要是真是电视剧的话,这种关键的地方该插广告了。
后来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了呢?林蒂心带着一帮人来,迅速疏散了打架斗殴群体,后来120救护车来,把芮云房接到了医院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手术室外面了,w。f的其他四个人全都站在医院走廊里,恩泽魇抽着烟;冯之绝坐在椅子上捧着脸盯着手术室,他今天没有玩掌上游戏机;梁碧木正跟医生谈着不要通知芮云房家里人;苑松正给宫香打电话……
我拽着恩泽魇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恩泽魇一手夹着烟,言简意赅对我说:“是秦倾。”
我没猜错,果真是她,她简直是bsp;医生从芮云房的手术室出来,我很担心他会和电视剧里一样说:“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请你们节哀顺变。”
医生并没有这么说,而是说:“他暂时脱离了危险,我们还在观察,他脑部有瘀血,可能过些天才会苏醒,也可能……如果他几天之内醒不过来,可能就会变成长久的沉睡了。”
加上我在内的五个人全都愣住:“长久的沉睡?”我拽着梁碧木的胳膊问:“什么意思,‘长久的沉睡’是个什么意思?”
梁碧木还没答复我,苑松开口了:“就是变成植物人。”
刚才医生没有说出口的是“也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嘴巴一歪眼泪抑制不住地掉下来:“太蹩脚了,这剧情……本宫的生活真像小说呀,这算是没有开端的开端,和没有结尾的结尾吗。”上苍对我多么仁慈呀,我对着苍穹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可是我,刚刚才和他开始约会……房哥哥,对不起,是我闯的祸。我坐下来,虚弱无力,真是跟宫香住的太久了,都说住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像,所以我现在的表现多么像宫香。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能看到这样的桥段——主角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把眼泪都哭没了。以前我不信,眼泪怎么可能哭没呢,现在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颓废地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脸上的眼泪已经全都干掉了,我很忧愁很忧愁,可是眼睛里却是干干的,他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喜欢我吗?他从未讲过,我也没有问。
这也算诺言的毁坏么?芮云房,你说过欠我一次约会的,怎么可以不醒过来呢。我来到病床前面,拿着芮云房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悉数全都倒在了地上,喊着:“我就是这样虐待你的东西,你难道没有想报复么?你跳起来呀你!”冯之绝眼睛又成红宝石了,恩泽魇眼角也有闪闪的水光,梁碧木他走过来,把我抱了一抱:“朵儿,你冷静一点。”
我问他:“姓梁的,你怎么不哭呢?”
梁碧木的手比了比他和苑松:“长大的我们,在受委屈时不再抱头痛哭,我们已经逐渐学会坚强,天大的灾难降临我们也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w。f四个人准备了好多的物什给芮云房送到医院,这一天苑松来找宫香,我们已经吃完饭了,然而看见我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苑松就觉得很奇怪,问:“你不都已经吃完饭了吗,还煮汤干什么?”
“煮好汤等芮云房醒啊,他那么多天没吃东西,一定很饿了,等他醒了喝新鲜的汤。”
苑松说:“芮云房现在躺在医院里,我同情他,不过我也鄙视他,我见着他就想骂他,如果他不那么一时冲动想要逞能,也不会有这样的境况了。”
隔了一天苑松来,我依然在厨房忙忙碌碌。苑松又问我:“凌朵儿,我知道你是给芮云房煮汤,但是你也不用天天煮啊。”
“我怎么知道他哪天醒啊,哎呀苑松大善人,要不你煮?”我背过他去,开始不争气地抹眼泪,“有纸没?我鼻子难受。”
苑松掏出纸巾,安慰我:“哭什么呀,能把芮云房哭醒我们这一群人早哭翻天了,而且说实话我觉得,芮云房那样悲观颓废的,就应该撇到医院里去躺几年。”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苑松你别吵,我还没哭完呢。”
然后我不再说话,一直哭,一直哭,苑松就在旁边说各种话安慰我,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凌朵儿,我都要哭了,怎么我安慰来安慰去你还是不好呢,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我用手背抹着满脸的眼泪,说:“你别管我,我哭完就好了。我记得有一次一个朋友因为一件挺委屈的事,坐在操场一边哭,我温柔地安慰她没事没事。可是她挺撒娇地把我给她擦眼泪的手甩开了,接着哭得更伤心,于是我就假装坐旁边不理她,她一会儿就好了。我想我也这样,你别安慰我,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我看见芮云房好好地站在青禾学院的校园里,推着单车,虽然脸上还是那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是我仍然很开心,醒来却发现,原来又是一场梦,我挣扎着坐起来,抽着鼻子哭:“芮云房没有昏迷,我要去看芮云房,让我去见他。”
梁碧木从外面进来,按着我的肩膀:“朵儿,你冷静一点,清醒一点。”
这一天,我带着煮好的汤来到医院,恩泽魇恰好在同一时间出现,我说:“恩泽魇,你说,芮云房到底是喜欢我啊,还是不喜欢啊,他都没说过。他这样昏迷的话,我就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之前他对我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说法,让我很是迷糊。”
恩泽魇没马上说话,他端详了我一会儿,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对我说:“这是芮云房的日记,我想,你应该很想看看。”
不是应该很想看看,而是非常非常想看,我迅速接过来正想慌忙地打开来,突然发现自己应该稳重一点,所以慢慢出了口长气,才打开它,像是拆开一个装满宝物的盒子。
《房的日记》
第一篇 独自·静卧
我始终,孤身一人走天涯。
传说天堂就在云朵的西面,可是我却看不到,只是感到忧伤的时候,只要抬抬眼,就可以看到无数白色浮云在头上安静地撑开,就像天使柔软的翅膀。有些故事一直哽咽在胸口,我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玩偶,摊开双手遥望着西天上的浮云。云彩多的时候,不必用手遮住眼睛,因为太阳的光线不是那么强烈。我喜欢看晴天里的云朵,更喜欢阴天里的云,它们和我一起寂寞着,直到整个世界开始沦陷。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喜欢白色,并且,从始至终只喜欢白色,听到别人说喜欢好几种颜色,或者哪一天又喜欢上了其他的颜色,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羡慕他们。也许,五彩缤纷的世界是他们的,而我,只属于漫无边际的苍茫的雪原。
看《火影忍者》第一集就流了泪,我只是从中找到了与我相通的情绪:孤独。一个孤独无人在意的孩子突然被别人认同,如果是你,你会有怎样的感受?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沙漠之我爱罗,他们的孤独是无父无母,无人认可,可是我呢?
我常常抱怨,为什么没有一个哥哥或姐姐,弟弟妹妹也行啊,只要陪伴我不要我一个人在家里玩,那么孤单。因而我特别珍惜朋友之间的感情,在彼此微笑的时候感受一种亲情的温暖,一种手足之情,我的兄弟姐妹。
我还记得高考之前一个人去植物园里拍天空,不知怎么总觉得草木萦绕的天空总比别处好看些。很久没有回去那个植物园,也许,再回去的时候,当年那株细草已经从我的裤脚长到了我的耳边。
方文山说,诗以外的情绪,可以横排混血得很美丽。我说,操场外的苜蓿,可以明眸皓齿得很美丽。运动和摄影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却是我心情不好时最常做的两件事。在晴天的傍晚绕着操场一圈一圈慢慢跑;雨天的黄昏顺着花圃慢慢走,边走边拍下清丽的雨景。
我喜欢拿着相机不停地行走记录,记录下路边的每一寸风景,每一个行人,每一个感动我的瞬间。但我又不喜欢拍自己,也不喜欢被人拍。有时候我会想,也许有一天我会后悔。
山野间,一片葱茏,仰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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