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回去了。”另一位老师将写好的尺码放到一边后,看到从又进来的两个同学,对杨皓和冉彤说道。
“谢谢老师。”冉彤跟在杨皓身后走了出去。
“谢谢你。”冉彤心里有时还是很感激他的。
杨皓的脚步停了一下,继续走着,并没有回答。
欧阳芊娜这个时候从教室里走出来,恰好看到了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她狠狠咬着牙根,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看着杨皓身后的冉彤。
杨皓理也没理她,就走进教室,应该是说,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砰!”欧阳芊娜伸出脚绊住了冉彤,使得她一下失去了重心撞到了门上。
“你……”
杨皓立即转身,扶起了她。他狠狠地抓着欧阳芊娜的手臂,像要吃掉她一样。
“怎样,想打我?”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你不要太过分!”杨皓放开她,她看到教室里的学生都在看着他们,他更不想吓到她。于是放开手,只扔给她这句话。
他心痛地问她:
“怎么样,哪里痛?”
“没事。”她摇头。
他将她扶到坐位上坐了下来,自己走回了坐位后,眼睛幽幽地看着窗外。
欧阳芊娜气得要发疯,她一直看着他们,他也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冉彤从书桌里将课本拿了出来,可就在她掏出课本的时候,手不经意地摸到了一个盒子。
她将盒子拿出来,打开看到里面装着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和牛奶。应该是他买的,冉彤回头看向杨皓,可是他依然看着窗外,却没有看她。冉彤心里充满了愧疚,其实,他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好。
可能是秋天的到来,天色渐渐地变短。晚霞慢慢将天空染成了粉红色。
放学后,杨皓依旧等在外面。
“可以走了吗?”看到冉彤从教室里走出来,杨皓问道。
“恩。”
杨皓依旧走在前面,而她静静地跟在后面。
这些不仅让她想起从前,想起了他们的从前。
他们曾经就这样走着,一切都是那样的快乐,美好。
那是刚刚进入圣曦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是个少言的女生。但她很漂亮,也很聪明。她的头发很美,很长,是另每个女生都羡慕的海藻发。
她的眼睛如海水般清澈明亮,皮肤白得透明。她也是每个女生崇拜的对象,也是她们所向往的。可是她的由于她的淡漠,很少有人接近她。慢慢地,周围的人给她取了个很美的名字“冷美人。”
直到他的出现,“冷美人”就渐渐消失了。莫贺麟的出现,让冉彤从此变得快乐起来。他们不仅让班级里的学生羡慕,甚至连学校里的学生都羡慕他们。
男生阳光帅气,女生清秀美丽,在整个圣曦也算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每天莫贺麟会在她家楼下拿着买好的草莓蛋糕和牛奶等她,她牵着他的手静静地走在后面,美美地喝着牛奶。后来他出现了,杨皓一直都是一个冷漠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转到这所学校,他的成绩很优秀,听说家里很富有,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平时很少和别人说话的他,竟然奇迹般地和莫贺麟成为了朋友,正在学生吃惊的时候,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三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竟然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完全是为了她。这样每天上学和放学的路上就是三个人一起。而且在每天早上,她都会收到两份牛奶和草莓蛋糕。她有时走在中间,有时走在两个人的后面。杨皓虽然和他们在一起,可是他很少笑,在他第一次笑的时候,她专注地看了他一分钟那么久,手中的蛋糕都掉到了地上。
他对她非常的好,在她开心的时候,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快乐。在她心烦的时候,除了莫贺麟,他的心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痛起来。出自内心的喜欢是挡不住的,就在杨皓和莫贺麟说过,他喜欢上了她的时候,没过多久,莫贺麟却悄然地离开了,也就在那个时候,他们的距离被拉开了。
也就在那个时候,她开始痛恨他,很多的误会让她变得疯狂,让她更加地心痛……
“在想什么?”杨皓停下来,转身问道。
“没,没什么”冉彤回过神来,看到已经到了医院的楼下。
杨皓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冉彤忽然叫住他。
杨皓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看着她。
“要不要上去?”
杨皓回过头,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了,我想你母亲看到我会更加的想见到他的。”
他很平静地说,然后转身离开了。
也许,有的时候他想慢慢让她感到他的存在。也许,有的时候她也在慢慢感觉他的存在……
当冉彤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忽然一怔,吓了一跳。病房里堆满了鲜花,百合,康乃馨,还有妈妈最喜欢的郁金香。
“是贺麟送来的吧。”这时冉彤才发现母亲醒了过来。
“是……”冉彤走向母亲,为她倒了杯温水。
她很想说不是,她知道是他送的,杨皓虽然外表冷漠,可是对她的事情他却总是温暖的。为了不让母亲太过于激动,她还是说了是。
“不要让他浪费这么多的钱,你们的年纪还小,用钱的地方多。”母亲微笑地轻声说。
“哦。”冉彤只是淡淡地应了句,当她再回头的时候,母亲手中握着水杯,杯子有些倾斜,杯中的水就快要洒出来。
可是,母亲已经睡着了。可能因为母亲生病的原因,母亲并没有提起他生日的事情。幸好没有提起,不然她真的不知该怎样面对。她轻轻接过水杯,帮她盖好被子,心里默默地想着,希望母亲能够快点好起来。
莫贺麟,这个让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男孩子。自从他出现的那一天她的生命就因此而改变了。
是他的出现,让他觉得这个世上还是有真爱的。她爱他,并且会爱的那么疯狂……而莫贺麟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体贴,温柔,成绩又好。
可是,他的家庭状况却出乎常人的意料。但是,冉彤相信,不管怎样,她都会一直在他的身边,不管多难她都不会离开他。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信守诺言。
如今,他已经不在了,可是那些爱他的人,永远都认为他还活着,就连冉彤自己也一直这样认为。
她想保守这这个秘密,永远不告诉母亲。但这样又能瞒多久呢?万一拆穿了怎么办?可是她真的不愿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因为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忍心让自己最亲的人心痛。她就像个天使,掩盖着自己的痛苦,却守护着身边所有人的幸福!
第七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病房,崭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冉彤又一夜没睡,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失眠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了。
吃完早饭后,等她收拾好,母亲又睡着了。
冉彤坐在沙发里,翻看着自己的一个本子,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她为母亲盖好被子,拎起书包,步子很轻地离开了病房。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冉彤不禁打了个寒战。秋天越来越远,冬天越来越来近。冉彤隔着校服撮了撮自己的胳膊,想着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应该帮母亲拿些厚的衣服了。她走过一条街,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她对司机说了些什么,随后司机将车子转了一个方向,开走了。不过车子没有开向学校,也没有开向冉彤家的方向,而是直接开向与学校和家相反的方向。
一条漫长的巷子。
当冉彤找到这儿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巷子里墙壁,和地砖的缝隙中长满了厚厚的苔藓,一股潮湿的气味一直散发到巷外。
冉彤从巷子的这一头,走到巷子的另一头。她好像一边走一边在寻找着什么?她好像没能找到,走过了几条巷子仍然再找着。忽然,脚下一滑,冉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淡蓝色的校服被弄上了绿色的苔藓,她立即站起来,没有顾虑太多继续向另一条巷子走去。
她穿过另一条巷子,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冉彤在巷子的中间停了下来。
暗色的铁门锈迹斑斑散发着难闻的铁锈味儿,门上钉着一个铁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597,可能是因为常年遭受雨水的冲击原因,牌子上也是锈迹斑斑。
“吱——”
门没有锁,冉彤轻轻一推,它便吱吱呀呀地开了。
门完全被推开,一屡不强不弱的光线射进又黑又暗的小屋里。
整个屋子里破烂不堪地映入眼帘,一张窄小即脏乱的铁床,一张缺了腿的木椅和一张木桌翻躺在不平坦的水泥地上,屋子里除了潮湿的气味还有着浓重的酒气。
“砰——”
“滚!”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坐在墙的角落里。他满身酒气,头发蓬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那样的破旧。
他抬起眼皮看了冉彤一眼,便将手中的酒瓶摔在了门上,愤怒地呵斥道。
冉彤好像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她并没有被眼前的情形吓到,而是走向这个中年男人。
“叫你们滚,没听到吗?!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找你那该死的妈去!怎么躲还是躲不过你们!”
男人的情绪很激动,他抓起地上的另一只酒瓶,狠狠地向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的墙面上砸去。
“已经去了。”
冉彤踩过那些玻璃碎片走了过来,眼神很淡定地看着男人,同时她的声音也很淡定。
“叫你们滚,听到没有!”男人大吼。
“来的只有我,没有我们。”
冉彤停了下来,镇静地看着男人。男人完全抬起头,浓重的胡须让他显得更加苍老以及憔悴,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
男人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冉彤却没有给他机会。
“你的妻子和你的儿子,都如你所愿匆匆地离开了。您不喜欢的都已经不在了,剩下的都是你喜欢的。”
冉彤说完,便从书包的里层拿出了那张20万的银行卡递到男人面前。
“这里是20万。”
她将银行卡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转身过去。
“哼!你们又在耍什么把戏?用这种招数骗我,未免太过幼稚。老子是缺钱,但是老子再不会向要他们一分钱!”
男人一脚踢开桌子,银行卡被甩到了墙角。
“或许吧,随便你怎么想。”冉彤并没有去捡那张卡,甚至也没有去看它。
“你是在教训我吗!”男人愤怒地呵斥。
“我不敢,不过,我今天想来告你的是,你的妻子和儿子永远都不会在你的生命里出现。”她走过去,扶起躺在地上的桌椅。“或许他们在你的眼里根本就不值这20万,再或许一文不值。可是,你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心里永远是最亲最爱的人。”
她泪水在眼底打转,心底隐隐作痛。
“死,就是他们应得的!”男人将她扶起的桌子再次踢倒,不料桌子反弹回来,桌角不偏不正地弹打在了冉彤的膝上,可是她却没有躲,再次扶起它。
“到了现在你还没有醒过来吗?他们都躺在冰冷的墓地里,而你还在咒骂他们。你的儿子在昨天才刚刚过了自己的生日,而他几个月前就因为胃癌……走了。”冉彤哽咽着,“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希望,他的爸爸能为他过一次生日,哪怕一次……如今他死了,你也不曾看过他”
这个男人也许是冉彤见过最狠心的男人。
“他是遗传母亲的疾病,而在他离开之前,或许你还不知道,也就是你将贺麟母亲赶走的第三天,他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妻子也走了……”泪水悄然地滑过她的脸庞落在水泥地面上。
男人好像忽然被触动了,不经意地颤抖。不过,他似乎又改变了什么。
“胡说,你不要胡说!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病?还有,那个死小子又怎么可能会受到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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