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 第23部分阅读

们。

发生在金泰大酒店的金泰抢劫案案发已经多时了,其间刘小军等人纷纷落网作为“二号人物”的祝磊等人会不会仍留在当地?

我决定将抓获的三位在逃人员暂时放在中山市公安局看守所羁押,然后轻装上阵,于12日中午赶到深圳宝安区福永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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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几个被抓获的家伙交代情况来看,祝磊等人在深圳期间基本上都是入住在金泰大酒店,而且平时常到福永镇的加州红夜总会和创世纪夜总会去玩乐。我决定把这几个地方作为重点摸排的地方。

下午,在宝安区福永镇我找到了高中同学刘时新,自从上次高中同学十年聚会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他听说我来了,非常高兴,说晚上请我们好好吃顿。

在这顿饭局上,我吃到了很多没有吃过的海鲜,便由衷地说:“你这小子看样子混的还可以嘛。”

“般啦,比起人家差的远了,你们当警察还不错嘛。像我们这里的警察收入高的很,灰色收入也不少,年没有个几十万,只能说明这个警察没用。”

“这么高的收入?咳,我们那里的警察当的那叫寒酸呀。”我想想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竹篮打水场空,就心里股酸酸的东西涌了上来。

同学十分不屑地说道:“我觉得你是守着金山要饭吃,你也可以去罚款呀去拉赞助呀。”

我不禁有些恼怒:“操,索拿卡要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我宁可就这样!再说内地和特区的执法环境也不样。”

我们边喝酒,边谈论着生活中的烦心事。刘时新看我神情沮丧的样子,动了恻隐之情:“算了,老同学,人生世,哪有什么事情都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帆风顺?所谓知足才能常乐啊!”

我看了看他,苦笑地说道:“道理谁都明白,但是鞋子穿在自己脚上,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我觉得如今当这警察,就这样了!”

“干脆你想办法到我们这边来吧,听说马上深圳市面向全国招收批警察的,这边的警察虽然危险点,但收入的确不错的。”

“真有这么回事?”我心里动,“但说句实在话,现在我在新安混了这么多年,虽然前途依然渺茫,但还是抱着线希望,再加上妻子儿子好不容易团圆了,也买了房子,好比是捧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咳,你呀你,思想就是这么传统,难怪没有进步,穷则思变,变则通,树挪死,人挪活,这些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意思。天到晚窝在那小地方钱又没有钱,权又没有权,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好像在策反我似的啊,我告诉你,我不得已的时候再来考虑这边吧,我知道,深圳是个好地方,是人人向往的地方,只可惜我们无福享受呀。”

刘时新摇摇头说:“井底之蛙,没有见识。”

酒足饭饱之后,我笑着对刘时新说:“从现在起,你的人和车都被我征用了。我代表追逃组向你宣布,特聘你为行动队临时队员,任务是带路和参与我们的有关行动,谁叫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呢。”

他说:“我很愿意为你们效劳。你戈将军来了不帮还帮谁呢。喂,发支枪给我,这里可是好乱的啊,到时让我也跟你们起上去抓人。”

“去你的吧,我都没有呢。”彭勇在旁边说。

晚上9点,我将六个人分成两个组,我和刘时新以及小徐为个组,开刘时新的地方牌子的小车,负责到这两个夜总会去撞运气,彭勇小陈司机为个组,负责到金泰大酒店摸情况。

“凭我的感觉,这些家伙绝对没有想到我们已经追到深圳来了,他们肯定会出来活动的。”我自信地说,“分头行动吧。有情况互相联系,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坚决不能贸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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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时新首先把我带到加州红夜总会,加州红夜总会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夜总会,前来玩乐的小年轻特别多,要想在这么个复杂的场所里查找个目标,只有漫无目的乱撞。

22时许,正当我们三个在光陆怪离的夜总会里睁大双眼企图搜寻目标时,彭勇的电话来了:祝磊出现了。

彭勇的声音很急促:“情况是这样的,按照计划,我们三个人潜伏在金泰大酒店附近,就在刚才,我发现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只见那胖乎乎的祝磊与4名男女嘻嘻哈哈地拦了辆黄|色面的,个个钻进了车厢。按照你的要求,我们没有贸然出击,来当时我们离得比较远,我们生怕又像在广州样下子没有抓住就放虎归山;而来我们只有三个人,也都分散了,而他们加起来有五个人,力量也悬殊。”

“你这样做是对的,你可以确定是祝磊吗?”

“我可以肯定。虽然光线差点,但我认为没有看错,司机也看到了,认为是他。”

“好,你们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会儿我们三个赶到了金泰大酒店。

金泰大酒店位于条主干道旁边,它是栋七层楼的大型酒店,从外表装修情况看,这家酒店是个中档酒店。

我仔细察看了下该酒店的位置结构,决定守株待兔。

“你们当时没有冲上去是明智的,这么复杂的场所,又搞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祝磊这家伙,狡猾得很呢。”

“他这下到哪里去呢?不会是就这样离开了吧。”彭勇似乎有些懊悔。

“从这家伙从这家酒店里出来可以认定他是住在这里的,刚刚他们出去,说不定又是去哪里潇洒去了。祝磊的情况你也了解点,这家伙最喜欢到夜总会去花天酒地,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绝对不会有错。”我很自信地说。

彭勇将信将疑。如果目标再次从眼前消失,他估计会后悔辈子了。

根据地形,我将同学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不远处的地方,派两个人就躲在车里。车头正对着酒店大门,所有人员进出览无遗。其余的人则散布在酒店周围阴暗角落。

部署妥当后,大家就个个睁大了眼睛观察着酒店的切动静。

然后,我驱车来到附近的凤凰派出所,将我们即将开展的行动跟值班民警作了通报,并请求届时增援,在所里值班的个副所长很支持,当场表态说:你们在那里先蹲守,旦发现目标马上打电话给我们,我们马上派人过来支援你们。

我表示了谢意后立即返回蹲坑的地方。

初春的夜晚仍然寒意料峭。个小时过去了,二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时针指向凌晨两点,还没有见到那家伙的踪影。

我心里念叨,上帝呀,我们千里迢迢跑到深圳来,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有了点眉目,可千万别有什么意外出现呀。

六七个小时过去了,祝磊还没有出现,难道他不住在该酒店?夜没有合眼冷的直发抖的大家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有的开始有些烦躁了。

同学刘时新反而精神矍铄得很,他说我终于体会到了你们做这行的滋味,这就是你们作警察干的工作,唔,的确辛苦。

这下你尝到了吧,这对我们来讲可是家常便饭呢。我强打精神。几天的奔波没有睡上几个小时,不要说,还真困。

可这切都得忍着,成败在此举呀。

时间缓缓地过去,显得特别滞重。天渐渐亮了,麻烦也来了,开始有旅客进出,我们好几个人在外面的藏身之处就显得不隐蔽了,这时我不免感谢同学:多亏你的车呀。

坚持就是胜利,我给大家鼓气。

直到凌晨5时许,在大家的耐心到了极限的时候,只听到彭勇说了声:回来了。

果然,夜狂欢的祝磊等五六个人终于晃晃悠悠地走进酒店。

种兴奋期盼的感觉伴着轻微的战栗在心底生出,顺着血管和神经向全身扩散,我有些激动。

“还不动手?”刘时新急不可耐。

“不行,这里的地形太开阔,我们下车冲过去要几秒钟,说不定就在这几秒钟他就可以跑了,让他进酒店,关起门来打狗。”

为求万无失,我马上拨通了沙溪派出所那位副所长的电话,请求增援。

真是“天下公安是家。”仅10分钟,沙溪派出所20多名身着迷彩服的治安队员赶到现场,我立即作了简单部署,迅速将金泰酒店包围得严严实实,并且每层楼两头的楼梯口都布置了两名治安队员。

作完部署后,我和彭勇开始了层楼层楼的搜查。在五楼的个房间,房间里凌乱不堪,已经没有个人了,明显是人已经躲起来了。

在过筛子般的搜索过程之中,酒店里片混乱,很多在此鬼混的人吓得要命,还以为是遇到了扫黄行动呢。

这个时候我哪管得了那些狗男狗女。我的脑海里只有祝磊!

搜至三楼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男子在楼梯间的女厕所探头探脑,顿生怀疑,大早个大男人跑到人家女厕去干吗?便个人冲过去看,哈哈,男男女女共5人正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女厕所里面,而这五个人正是昨晚和祝磊起到外面鬼混的家伙!

而祝磊此时恨不得把头埋在裤裆里,可哪里藏得了呢,我眼就认出了他,个箭步扑过去用手枪顶着他光秃秃的脑门,狠狠地说了句:“看你往哪里逃!”

大势已去的祝磊哪里敢作反抗,声哀鸣:“完啦!”,束手就擒。

在押往去沙溪派出所的车里,祝磊咬牙切齿地说:“军长这家伙不是人,把我卖了。”

“他怎么卖了你?你们不是兄弟吗?”我故意问。

“我知道,如果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就是他说的。我躲在这里除了他知道,还有谁知道?他娘的,这小子,这么不仗义,为了他,我到派出所把他抢出来,没想到,居然出卖我说句实在话,开始听到说有公安查房了,我就知道是我的麻烦来了,难怪我的眼皮昨天晚上就直在跳。”

其实,这下缺少头脑的祝磊可就冤枉了人家刘小军,刘小军根本就没有说过祝磊躲在这里。我忍俊不禁,哈哈笑:“你才知道呀。”

就因为这句话,祝磊在日后的审讯中很是配合,将自己和刘小军的切罪行作了彻底交待,也使我们在突破刘小军的时候少走了不少弯路。这也难怪,作为他来讲,他以为出卖他的刘小军肯定已经坦白,他再去扛有什么用呢?

我们押着祝磊来到沙溪派出所,谢过那值班的张副所长,便开始了突击审讯。几天来的通宵达旦,我们眼看着硕果累累,心里觉得格外带劲,尤其是二号人物祝磊的落网使我心中的石头彻底放下,任务已经是超额完成,我完全可以凯旋而归,但我觉得还可以搏,再捞它个盆满钵满。

第四十八章凯旋而归

1

眼看彭勇他们已经是疲惫不堪,我便安排大家轮换着在凤凰派出所会议室的沙发上休息,每次由两个人审讯祝磊。

在审讯中,祝磊交待:自派出所逃脱后,刘小军祝磊等七八名骨干成员眼看内地风声正紧,纷纷逃往深圳宝安区福永镇沙井镇带,与当地两名重要成员周秋平匡汉柏会合在起。

我打断他的话问:“周秋平匡汉柏是谁?”

“也是我们那边的人,他们两个人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大家就在起混,还结拜了兄弟,后来他们两个人就跑到深圳混,并且加入了当地的黑帮。我和军长常到深圳玩,般都是他们接待。那次军长从派出所逃跑后,我知道我也逃脱不了,便和他李增峰等几个人起逃到深圳,投奔到周秋平匡汉柏这里。”

“你们这帮子人在深圳既要吃喝又要玩乐,钱从哪里来?”

我知道在高消费的深圳,吃喝玩乐高额开支势必使刘小军等人日渐困窘,他们也必然会像恶狼般到处觅食,换句话说就是必将开始更为疯狂的违法犯罪。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跟着周秋平匡汉柏他们,和当地的黑帮搞在起,要么去偷去抢,要么就是应当地黑帮之邀,去帮他们砍人杀人。”

“等等,在去年是不是有几个当地的黑帮找到你和李增峰还有罗蔚,要你们和他们起去砍个福建老板。”我想起了李增峰在看守所的那张条子。

“这个你们也知道?”祝磊眨巴着眼睛,长叹口气:“戈指,我栽在你手上是没有话可说的了。”

“是的,那次刘小军已经回去了,他没有参加,我们几个人去了,都是吃这碗饭的,打打杀杀也习惯了,我们那个时候没有二话可说,带上砍刀就坐上两部车就跟着去了,后来将福建老板砍成了重伤。”

“帮人家砍人,可以得多少?”我有些好奇。

“嗨,哪有多少钱,都是在江湖上混,弟兄们在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点钱大家都分了,两下子就没有了。”

“那当然两下就没有了,因为你们要吃喝嫖赌嘛。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们跟着周秋平匡汉柏在当地的兴桥车站强行收取保护费,凡是进出站的长途客车我们都要收费,部车有几十块钱,这样也是笔可观的数目,只不过大头让周秋平匡汉柏他们得了,在深圳,我们只能当他们的马仔了。再要么就是插手人家的有关纠纷,充当打手,从中得点劳务费。”

“周秋平匡汉柏他们俩人和刘小军在起做了些什么事?我告诉你,今天你说的我们都掌握了,只不过我们给你个机会,希望你不要错过。”我知道,现在的祝磊已经是彻底缴械了。

“据我所知,他们有些事情没有和我们起搞。我曾经听军长说过有次他们将个永吉佬的钱搞了。”

“永吉人?我们省新安市的?”

“是,好像是永吉县龙门镇人,现在深圳宝安区松岗镇做生意,好像姓刘。那次,刘小军周秋平匡汉柏及两名湖南仔大早就守在人家的家门口,等人家刚走出家门,便被他们用刀枪逼着上了他们开来的辆面的上,然后被蒙上眼睛,左转右转来到福永镇无人居住的烂尾子楼内,接着将那个人的手脚用铁链锁住。”

“那不成了绑架了?这帮家伙。”

“后来,那个人身上的3000多元现金被抢,本有7万多元的农行金穗卡也当即被搜出,刘小军周秋平匡汉柏以给刘打白粉针为由逼其说出金穗卡的密码,刘某逼得没有办法就只好说出了密码。在几个小时之内,他们分三次分三个地方将卡上的7万余元取得只剩下元钱。”

“那个人没事吧?”

“还好,后来把他放了。”

“刘小军还做了些什么事?”

“跟着周秋平匡汉柏他们去偷摩托车,偷不成就抢,听说弄了有几十部摩托车,都买了。”

“你参加了吗?”

“我跟着到了几次,但次数不多。”

“肖海才买的摩托车就是你们偷的吗?”

“不是我偷的,是军长他们抢来的。”祝磊连忙辩解。

我付之笑,“你也不要什么事都往人家军长身上推,等回去之后,你要好好交待。”

“周秋平匡汉柏他们现在在哪里?”末了我问,“他们是不是住在金泰大酒店?”

“哪里,他们在这里呆了有几年了,好像在哪里租了房子。”

“你知道谁的地址?”

“不知道,他们好狡猾,没有带我去过。只有军长去过。平时我们大部分都是住在酒店和旅社,好多人挤在个房间。”

“周秋平匡汉柏他们身上有家伙吗?”我听说本地的黑势力般都有枪支弹药。

“有,周秋平有把枪,那把枪和你的样,曾经有次他在我面前炫耀过。”

我故意逗他:“不会是假枪吧,现在些玩具枪可以以假乱真呢。”

“戈指导员,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还没有到连真假都分不出的地步吧,我记得有次,周秋平还当着我的面将弹夹取下来,还把弹夹里的子弹粒粒地数给我看。”

“那你说个弹夹里有几发子弹?”

“好像有六发的样子。”祝磊认真地想了想说。

“你要将功折罪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说过,栽在你手上我服了。我不会隐瞒什么的。戈指,什么时候回去,我想早点回去,这几个月在这里呆得我差点都疯了,咳,逃亡的日子不好过呀。我现在认为,即使坐牢也要回去坐。毕竟那是我的家乡呀。”说着说着,祝磊有些动情了。

“你不要急,这两天就会走。”我突然问:“罗蔚呢?”

“回去了,就在前天回去的。个人走的,他说这里呆得他都要发疯了。”

那就回去再抓,我心里想,突然又问:“那几个永和人现在在哪里?”

毕竟参与金泰酒店抢劫案的那几个永和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抓获个,他们是否还在当地?当务之急,要想办法把他们抓获,然后从他们身上打开突破口。

祝磊捶胸跺脚副发誓的样子:“戈指导员,我真的是不知道那帮永和人到哪里去了,真的,你枪毙我还是这样说,刘小军现在都交待了,我还有什么隐瞒的?不过,就在前几天,我听人说有人在创世纪夜总会看到过郭文平。”

郭文平是案犯之。

看样子,祝磊是真的不知那帮永和人的具体落脚的位置。

2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似乎是应该打道回府,彭勇小陈小徐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出来几天就抓了四个人,这种成绩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完全可以回去交差了。但我不甘心,想了想,再次作出让他们匪夷所思的决定:凭我的感觉,那帮永和人肯定还在这带活动,祝磊刚刚也提到,就在前几天,有人在“创世纪”夜总会看到过郭文平。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那里试试。

“他们如果知道祝磊被抓?肯定知道是家乡的公安来了,那会不会躲起来?”刑警队的小陈疑惑了。

“我觉得他们不定知道祝磊被抓,这里是深圳,不是温和,更何况,祝磊和这几个永和人好像关系不怎么好,平时也不怎么接触。你没有看到祝磊那副语气呀,很不屑顾的样子,这说明他们是各干各的。”我很自信地说。

彭勇随声附和:“你是组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几天我觉得你还是有套,看不出个书生居然还很厉害,像今天早上,几十个人把那栋楼围住,这种气势,在温和哪里有?”

“温和毕竟是个小地方呀,情况也没有这边复杂嘛。”

小陈小徐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作为他们来讲,任务就是配合我们办好刘小军案。

意见达成了致。我们将祝磊羁押在凤凰派出所,上午在旅店美美地睡了觉,下午我叫刘时新带我们到“锦绣中华”景点转了个下午,我对弟兄们说:“张弛,劳逸结合,难得来趟深圳,不看看那不亏了。大家尽情地观赏吧。”

大家这时没有任何精神负担,都嘻嘻哈哈说听我的没有错,养足了精神,晚上再抓他几个回去!让县局的那些同事瞧瞧。

晚上,凤凰派出所的张副所长请我们吃饭,让我们感动不已,都说天下警察是家,看来说的的确没有错。

在吃饭之前,我将周秋平匡汉柏两个人的情况向他作了通报。张所长点了点头说:“这两个家伙在我们这里也挂了号了,我们也直在找他们。你们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我们定会好好作次部署,尽量想办法把这两个家伙捉拿归案。事实上,在我们回到新安后,突破了刘小军,我们将刘小军和当地黑帮纠合在起犯的案子向深圳作了详细通报,之后不久,周秋平匡汉柏被当地警方网打尽,带破杀人伤害绑架抢劫抢夺盗窃敲诈勒索等案件60多起。

“谢谢,谢谢,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的支持和配合呀。”

“不用客气,相互支持,天下公安是家嘛。”

在桌子上,我端起装了饮料的酒杯,深表歉意地说:“非常感谢贵所这两天给我们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作为名老区警察,非常真诚地欢迎你们到我们省来玩。我不会喝酒,再加上今天晚上我们还有事情,就只好以饮料代酒了。”

凤凰派出所的同仁看到我说得真诚,再加上深圳好像不像我们内地,似乎没有劝酒的习惯,也就没有勉强,举起了酒杯。

来二去,大家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我们提了些最感兴趣的问题。

“你们派出所到底有多少人?”这两天我在凤凰派出所看到他们的警务公开栏,看到民警似乎并不多。

“正式民警只有二十多个,治安联防员就好多了,有近百个。”

难怪,今天早上来就来了二十多个治安联防员。

“你们月收入这么样?”张副所长问。

我还想问这个问题呢?反问:“你们呢?”

“我们算少的,八千左右吧。还不算其它的。”

我惊讶了声,我知道,如果包括其它的,那不是年几十万没有问题?年就抵上我们半辈子!

我想了想:“我们所有的加起来,杂七杂八,1200来元的样子吧。”

这下轮到广东的同仁发出了惊讶,其中个又问:“你们这样出来,带了多少追逃费?”

我听,心里直叫苦,莫非是这小子要我们给他们追逃费吧,听说他们广东的警察到内地省份去追逃,带上几万元到人家公安局,将来意说,人家公安局的人就采取行动,将人抓了,他们就将几千元丢过去,说兄弟们辛苦了,拿去喝早茶吧,瞧,人家特区的警察就是牛,财大气粗嘛。

我诉苦:“可怜,我们从9号出来,到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共五个人,你猜我们的追逃经费是多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局里就是给了我们6000元。我们到了广州中山,还有这里,你们这里的住宿这么贵,弄得我们下车,就想办法找便宜的地方住。”

“怎么这样少,我昨天才刚刚从贵州回来,去了两个人,带了三万元,飞机来飞机去的,咳,我们去的地方是个穷山沟,有钱都没有地方花。”凤凰派出所的个民警插言。

我没有吱声,心里却有些凄凉,这就是老区警察和特区警察的天壤之别,奶奶的,我们为了节约经费,住那招待所,甚至挤在我同学那里,那上星级的宾馆我们可是想都不敢去想呀。

还有今天这桌饭,上了这么多的海鲜,还有些我是吃都没有吃过,恐怕要上千元了。

后来听说,他们结账下来,六千多。

天哪,我恐怕这是我目前为止吃过的最贵的餐饭了,我心里觉得很有些过意不去,个劲地说让你们破费了,哪知人家大大咧咧说,兄弟呀,这是撒撒水那,我听明白了,撒撒水就是小意思哪。可就这么下小意思让我们几个内地警察个劲地摇头。

彭勇说:“难怪,我听局里有人说到过广东去办案的回来,精神都打不起来,都说我们内地的警察过得没点意思,看来,我们真的是很窝囊呀。”

“咳,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人家特区。算了吧,走路,到创世纪夜总会去。我们还是做我们的事情吧。”

我们谢过广东同仁,告辞了。

3

晚上十点左右,正当深圳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在同学刘时新的带领下来到创世纪夜总会。

“要不要先到当地派出所去?”彭勇建议。按道理,到当地去抓人,是要通知辖区派出所的。

“算了吧,我们并不知道要找的目标究竟能不能出现,去派出所去要求人家协助,反而弄得兴师动众的,说不定即使他们在里面也会打草惊蛇,我的意思是等发现了目标示情再说。”

彭勇觉得有些道理,说了句只不过夜总会这个地方复杂得很,大家要小心点。

我们都装出寻求快活的样子走进夜总会,在门口,我留下小陈小徐以及司机“守株待兔”。我和彭勇刘时新进了夜总会。

深圳市的夜总会歌舞厅可称得上是多如牛毛,每到夜晚,歌舞升平就成了这座城市的道风景。在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的闪烁中,那些充满极度诱人炫目的灯光里,不停地透出妖冶迷离的光环,吸引着人们的视线。据同学说,尽管宝安的夜总会很多,可家家生意都好。几乎所有的夜总会都是门庭若市,派莺歌燕舞的景象。

进大厅,整个耳朵就被震天动地的声音包围了,重音把地板都敲打得颤动起来。舞池里上百个男男女女的在拼命地扭动着身体。

我们走了几圈,没有发现目标,正待要再次搜寻,电话来了,是小陈的。

“抓住了!”我猜。

果然,我们马上赶到门口,只见小陈小徐正扭着个还在挣扎的瘦巴巴的家伙,伙不明真相的人围住了小陈小徐。形势有些不妙,我赶紧冲过去,说大家请让让,我们在办案。

这时,闻讯过来的些保安看到我们在夜总会门口抓人,又没有当地派出所的人在,可能觉得影响了他们生意,态度也对我们有些不恭起来,拦住我们离开的去路。

“我们是警察,这个家伙是我们要抓的杀人逃犯。”我故意把事情说严重,只有这样,才能唬住他们,有谁敢阻碍执行抓捕杀人逃犯的行动呢?

“真的吗?”

“看,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有些急了,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想赶紧脱身,急忙掏出警官证,低声地对领头的说。

正好在这个时候,当地派出所的巡逻民警到了,我赶紧对其中的个民警作了解释,并要求协助。

民警立刻驱散围观的人群,并带我们来到了附近的新桥派出所。

我们立刻对郭文平展开了审讯,

郭文平年纪不过20岁,依然副亢奋的样子,当地民警说这小子吃了摇头丸。

“真是倒霉,我这几天哪里都没有去,今天晚上刚出来玩,刚才我到门口是想透透风,没有想到出门就被你们这几个人抓住了,你们是不是会神机妙算?”郭文平是永和人,有过案底,永和派出所小徐认识,自然抓个准。

“废话少说,和你在起的还有谁在里面?”我打断了他的话头。

“还有钟斌和钟水平,他们也都参加了上次金泰酒店抢劫案。”

我听非常兴奋,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金泰酒店抢劫案的那几个永和人都出现了!

我决定返回去。

彭勇听很惊讶:“你现在回去他们可能早就跑了。”

“难说。我相信我的第六感。”我顾不上多去和彭勇解释,直觉告诉我,那几个家伙还在里面。

事不宜迟,我们押着郭文平返回夜总会,因为只有郭文平才认识钟斌和钟水平。我决定赌把。

派出所的同志很支持,派了几个治安员跟着我们。

零时许,彭勇和小徐架着戴上手铐的郭文平,戴上手铐的手用衣服遮住,我走在前面,他们跟在我后面,重新进入夜总会。

门口保安看到有派出所的人来了,也格外热情起来,其中两个保安还主动要求协助我们,大家就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中和歇斯底里的人群中搜索目标。

转了大半圈,没有看到郭文平有什么反映,我心里在想:是郭文平这家伙明明看到了不说,还是他们得知风声的确已经离开。

正琢磨着,对面来了个人,我扭头看,在电光石火间,只见郭文平脸部表情突然变成了惊愕,嘴巴也动了下,在那震天动地的喧闹中,我还是捕捉到了个字:跑。对面那个骨瘦如柴的家伙突然转身,抬脚就要跑,就是他了!眼疾手快的我想都没想,纵身扑,个漂亮的缠脖绊腿动作将那家伙把就撂翻在地,那两个保安也明白过来了,连忙冲过来帮忙将那家伙戴上了铮亮的手铐。

我狠狠地抓住那家伙的头发,扭脸:“你叫什么名字?”

“钟钟斌。”

我又问:“钟水平呢?”

“在外面。”

“带我们去找他。”我把将那家伙从地上提起来。

当我们押着这两个人走出夜总会时,已经有很多在里面玩得筋疲力尽的年轻男女在外面透气。

只见钟斌指着个离我们有二三十米远的个家伙说:“就是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家伙发现了我们的企图,突然间像受惊的兔子样撒腿就跑,我想都没有想,撒腿就追,小陈也立马追了上去。

在追赶的过程中,我从脚套里掏出手枪,边跑边上膛,“啪啪”向天上开了两枪。

被追的家伙可能对当地的地形比较熟悉,他没有停住亡命的脚步,跑了几百米之后,钻进个黑乎乎的胡同了,下子不见了。

之后,赶过来的治安联防员十多个人帮忙搜寻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逃亡者的踪影。

我只好宣布收兵,口里直念叨:“遗憾,真是遗憾。”

彭勇心悦诚服:“想不到老同学还真厉害,我有个问题搞不懂,在当初抓了郭文平之后,你怎么觉得回去还能抓住钟斌他们。”

“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也到过夜总会里面,里面太复杂太乱,我感觉到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会因为这个案子来抓人,即使他们听说有公安在抓人,但我估计他们也绝对没有想到是他家乡的公安在抓人,而且恰恰抓的就是他们。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很混乱,郭文平被抓的时候,钟斌他们两个不定出来了,也就是说,不定看到了我们抓他,第二郭文平被抓以后有个时间空挡,按道理,他俩应该有所怀疑,但夜总会这个地方的乱,他俩压根不会考虑到人被抓上面去,这叫乱中取胜。只可惜,还是让个家伙跑了。”

“这次出来追逃,好几个方面我佩服你的判断和毅力,就拿抓祝磊来讲,我当时还真的是认为我们白白地等了。事实胜于雄辩,我不得不佩服你。”彭勇说,“你还没来派出所之前,我参加过次追逃,广东来了两次,好不容易才抓到个。这次,回去你可以牛把了。”

“你不是样有功劳吗?哈哈。”我开心极了。

我尽量控制着内心的兴奋向局长报告了我们取得的战果,局长高兴得电话里都笑出声了,大叫到:“好家伙,有你的。回来给你请功。”

4

因为我们出来之前就开了部小面包车,而抓获的在逃犯罪嫌疑人就有六名,毫无疑问是坐不下。为此丁局长特意安排了两个刑警队的民警开了部车到深圳来接人。

大家都是第次执行这样千里押送几个犯罪嫌疑人的任务,心里都有些悬,我作为组长,自然更加不敢有丝毫疏忽。两部车都是“小面包”,我便做了如下安排:我们这方共七个人。自己开的车除司机外,安排三个民警,另部车也三个民警,每部车三个犯罪嫌疑人,律手连手地铐上,而且坐在最后排,中间排坐个或两个自己人。

在出发的时候,我厉声地对那六个家伙上着政治课:“你们都是军长的同党,也都知道,军长被抓到派出所逃跑了,但没有过多久,不样被我们抓到了?所以我警告你们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好好配合我们。我在这里强调点:在车上的时候律不准说话,谁要是有什么要求,必须先喊报告。如果谁要是敢乱动或者想逃跑,对不起,到时别怪我们的枪子不长眼睛,其他的话我不多说了,大家好自为之。”

其实这七个人就我个人带了枪,这个情况那些家伙自然是不知道的,当我说到“枪子不长眼睛”时,我看到有几个家伙露出畏惧之色,我知道我的威慑效果已经达到了,便摆手:“出发!”

我曾听说过好几个地方发生过在押送犯人过程中,犯人用手铐从背后勒司机脖子导致车翻人亡的事情,所以那根神经时刻绷紧着,不敢有半点马虎,悄悄地,将子弹上膛然后顶上保险,这样做,如果旦有什么意外,我只要用大拇指扳下保险就可以击发了,而不必再拉套筒上膛了。

就这样,两部车押着六名犯罪嫌疑人小心翼翼踏上了返程之路。

车都是国产的小面包,性能比较差,速度也起不来,在高速公路上也只不过8090码。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慢慢开,觉得稳当安全。

到了下午三时,进入了省境内,大家紧蹦的弦有些放松了,肚皮也开始觉得饿了,彭勇打着呵欠说:“找个地方吃中饭吧。”

我想了想,看路上那些家伙还比较老实,觉得危机不大,就说行。

在路边个饭店,我们停下车,纷纷下车,松动下筋骨,几个小时的路程,大家都觉得疲惫不堪。

饭店的服务员是几个小女孩,看到溜的戴着明晃晃的手铐的犯罪嫌疑人,很是惊讶,且露出害怕之色,我笑着对她们说:“不用怕,有我们在呢。”

因为六个人都用几副手铐铐在起,就意味着上厕所方便都是要跟在起,所以这幅情景还真有些滑稽。

吃饭的时候,六个家伙每个人都分到份饭菜,他们看着有荤有腥的菜,想想这可能是最后餐美味了,所以都吃得很香甜,看到这幅样子,大家紧绷的心也松弛下来了,我在想:看样子,这个怀柔政策看来的确不错。

后来路上无话。

2月18日凌晨2时许,我们安全抵达县里。

为期9天,奔波4000多公里,辗转广东三个地市的追逃行动胜利结束。

尽管是深夜,县电视台的记者还守候在看守所等待着我们的凯旋,我们人下车,记者的摄像机就开始了工作。

我看,那两个记者是熟悉的,原来在政工科的时候经常打交道,我就说:“哎哟,搞得这么麻烦,让你们等这么久。”

个记者说:“应该的,你们下子抓这么多人回来,这个新闻还不抢眼呀。你这下要出名了,现在县里哪个不知道刘小军的案子呀。”

我们个个归心似箭,也没有顾上再寒暄。因为看守所早就做好了“接收”准备,所以很快就办好了切入监手续,然后大家纷纷回家。

回到家里,知道我要回来直没有睡着的妻子说:“我悬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我像个凯旋而归的英雄,压抑不住激动对苏蓉说:“我们算是刷写了新安县公安局的历史了,出去趟抓了六个人回来。”

“这些我都不管,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听说那边好乱的。”

“没有什么,就这样。”我撇撇嘴。

三岁的儿子在熟睡之中,我蹲下身,上前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却没敢惊动他。儿子长得虎头虎脑,我看着自己生命的延续,内心既充满了幸福感也有内疚感。

第四十九章征服

1

上午十时许,在家里稍作休息的我,和郭鹏彭勇来到看守所。

临走的时候,妻子有些不满了:“你在家里呆了几个小时?”

我挥挥手:“宜将余勇追穷寇嘛,这你还不懂?”

“真拿你没办法。”妻子这时只有摇头的份。

在看守所值班室,我碰到了正在值班的老肖,他是我原来在桥尾派出所的老领导了,我很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这段时间办刘小军案,看守所也去得多了。

“戈指呀,你真不错啊,抓抓了六个回来,局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事呢。”

“是吗?”我心里自然甜滋滋的。

郭鹏插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想当初,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还是我手把手地教他呢。”

“这不时代不样吗?什么都在变化,你看我,老了,退了,人家年轻人还不要进步呀。”老肖本正经地说。

“老肖呀,在看守所还不错吧,看样子你蛮清闲的。”我转移话题,有些羡慕地说,“不像我们累得,咳,没得说。”

“清闲?”老肖笑笑,“你来试试,试试就知道味道了,保准你干不到半年你就要打报告走人了。”

“真的?”我故意认真起来。

“其实干我们这行,那才叫无聊,每个班都要值24个小时,与犯人只有个栅栏之隔,活动空间也只有巴掌这么大,这和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有什么两样?而且也很有危险。你不要看这些家伙表面上副很驯服的样子,其实在背地里恨得你咬牙切齿。他们的情绪也很不稳定,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突发事件,而这些,你都要控制住。只要他们出现打架受伤逃跑等事故,我们就会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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