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叹了口气,拱手道:“常听人说济慈堂的少东家如何精明厉害,这回可算是真正领教过了,慕容少爷果真为商界奇才,小号唯有佩服二字!”
慕容珩亦拱了拱手:“好说;好说!”
门外伙计高声叫道:“沧州济慈堂一千斤当归,一千斤天麻,成交!”
门外传来一大片嗟叹唏嘘之声。
四十四。疑是故人来
药铺的伙计们七手八脚帮他们将药材分类装好袋,顺子和两位师傅去邮政所安排寄回沧州的事宜,这趟差事就算顺利完成了。
慕容珩说先回客栈了,让顺子他们寄好包裹就来客栈会合。
出了药市,他缓步走在长街上,沐紫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阳光透过梧桐树哉,
开帘复动竹,
疑是故人来。。。。。。
浅浅的吟唱声如清风拂过水面,悠远委婉。
陆洵扶着楼梯站在高处,心潮几番起伏,且惊且喜,难道是她?他内心狂跳不止,情不自禁往楼下飞奔过去,那弹琴女子却忽地抬起头来,极平常的一张面孔。
他蓦地收住脚步,笑容自脸上缓缓落幕。
他怅然若失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时缓不过神来。
身后的手下上前小声提醒,他低低地“哦”了一声,一脸落寞地走了下去。
“您这边请,走好咧!”楼梯的另一边,跑堂的引着沐紫上楼,从他们身边轻轻擦身而过…
四十五。 露真
“黄焖牛肉,汽锅蒸鸡……夕颜,你点的都是大少爷最爱吃的菜嘛!”顺子伸长脖子点评着,“太太真该派你来服侍大少爷啊!”说完瞟了一眼慕容珩的表情,见慕容珩并不接话,只得悻悻地夹了一筷子菜塞嘴里。
沐紫貌似不经意地道:“哦,我随便点的,大少爷喜欢吃这些菜?”
慕容珩含糊道:“恩,都不错。”
顺子在一旁闲不住,仿佛不说话就不能证明他的存在感,他跟在慕容珩身边多年,对大少爷的脾气性格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在什么时候可以撩拨什么时候要装乖顺。
他见慕容珩今日高兴,所以不免比平时更放肆几分;“以前只听说过女人生了小孩以后口味会变,没想到我们家大少爷生了一场病后,口味完全变了,以前碰都不碰荤菜的,现在啊~四只脚的除了桌子椅子不吃,其它的,他全都吃了。”两位老师傅憋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看看慕容珩的脸色马上又敛容作肃然状。
慕容珩抬手一扇子敲在顺子的脑门上,笑骂道:“你这泼猴子,越发没规矩了,主子的老底都要被你揭光了,看来下次出来要随身带着家法棍子才好。”
顺子捂着脑门哀嚎,“小的不敢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慕容珩含笑的双眼扫过沐紫的脸,楞了一下,问道:“夕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沐紫忙低下头去往嘴里扒拉米粒,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
晚饭后,顺子到沐紫房间来,说大少爷让她过去一趟,顺子走的时候笑得有几分暧昧。
她忐忑不安地敲开了天字一号房的房门,慕容珩亲自过来给她开了门。
她局促地站在门边,“大少爷,听说您找奴婢。”
慕容珩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温和道:“坐吧。”
沐紫迟疑地坐了下来,心里七上八下。
慕容珩酝酿了几秒钟,缓缓道:“夕颜,你来府上这些日子,服侍太太尽心尽力,此次又仗义襄助济慈堂接了时疫之困,所以,我想……”
沐紫困惑地看着他,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角。
见她神情紧张,他宽慰地笑了笑,道:“其实,我是觉得,以你的能力和才华,不应该做个下人。”
沐紫身子一滞,垂头低声道:“大少爷可是要赶奴婢走嘛?“
慕容珩摇摇头,缓声道:“不是赶你走,我想了很久,或许,给你最好的回报,就是放你离开……”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放在她的面前,“这是你的卖身契,从今以后,天高任鸟飞,你是自由之身了。”
沐紫霍然抬头,脸色微白,不可置信地望着桌上的卖身契。
慕容珩又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这里面是一万两银票,如果省着点用,下半辈子应该不用发愁了。”
她的双眸在灯光下晶莹明亮,她静了静,幽然道:“这么说……您这次特意带我一起出来办差,就是为了放我离开?“
慕容珩向椅背靠了靠,点头道:“正是,这样太太纵使舍不得你,也无可奈何了。“
她伸出手接过那张泛黄的薄纸,灯光下白字黑字刺入眼眶,鲜红的手印格外醒目,她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就是这小小的一片纸,禁锢了她三个月的自由,让她挨皮鞭跪日头,俯首低头磨去了一身棱角,就在她几乎已经认命接受这一切的时候,曾经让她苦苦盼望的自由和解脱却不期而至了 。
她有些感动,有些感慨,却又觉得心里很乱,分不清楚是喜悦,还是迷惘。
抬头正对上他深沉如潭的双眸,她凝望着他,辨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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