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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作品:隐形爱人|作者:谁知道呢|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10:18:49|下载:隐形爱人TXT下载
  两位掌柜脸色灰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齐齐地望了胡总管一眼,欲言又止,胡总管紧张地瞪着他们。

  张掌柜结巴着说,“这个……可能是账房记账时失察…。。”马掌柜也跟着鸡琢米一样点头。

  “无稽之谈!”慕容珩喝道,“我早就立下规矩,所有分号的账必须各家掌柜亲自记录,并且了熟于心,自己不记账已是一错,推卸责任是二错!诬陷当家,错无可恕!”他脸色铁青,“从今日起,撤销两人掌柜职位,逐出济慈堂,永不录用!”

  一言即出,坐上四惊,站立着的两人先是呆了呆,马上面如死灰,弯着腰求情道:“求大少爷宽恕这一次,这都是…”

  说着看向胡总管,希望胡总管能替他们求求情。

  “难道是胡总管让你们改的,你们诬陷二少爷还不够,还要把胡总管也拉下水吗?”慕容珩语带讥讽地看着胡总管。

  胡总管的脸色一阵变幻,见拿他的人开刀,自然不甘示弱:“那么那些大黄的事情呢?难道大少爷也另有一本帐本?不要告诉大家那些大黄本来进的就是次货,这可不是慕容家的风格。”

  慕容珩眉头一皱,侧头对慕容禛正色道:“我济慈堂诚信为本,采买劣制药材便是自断生路,仲亭,这一点你难道不明白吗?”

  慕容禛低头道:“仲亭不敢忘记大哥教诲,每次采办药材必定挑选品质最佳的上品,这次的大黄也不例外。”

  慕容珩点头,扬声道:“带上来。”

  顺子从外面带了个穿粗布短褂的年轻人上来。

  顺子说:“这个人是城东仓库的守门人粱二。”

  慕容珩在位子上坐定,手撑着下巴问道:“梁二,近日沧州并非阴雨季节,为何新大黄进库不到一个月就会发霉变质,难道你日日往上面淋水不成?”

  梁二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大少爷明鉴,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那批进库的大黄早在五天前就被了换掉了,他们把好货拿出去卖了,用变质发霉的陈货来顶替。”

  四座一片哗然,慕容珩的脸色寒冰彻骨,冷冷道:“是谁做的?”

  梁二迟疑片刻,鼓起勇气往厅上一个方向指过去,“是李掌柜!他还威胁我说如果说出去,就要把我赶出去,这是他给我的两块银元。”他把银元放在面前的地上。

  李掌柜气得跳起三尺高,大叫:“你…你血口喷人!是谁收买你让你诬陷我的?”

  梁二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举过头顶,“大少爷,所有货品进、出库小的都有记账备份,这上面有他们提货时的签注,上面写的是麻袋,但小人在下面标注了大黄,还有那天一同守库的李工头可以作证!”

  顺子把册子拿过给慕容珩过目,慕容珩翻了几下,扔在桌上,“李掌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掌柜急的满面通红,“大少爷,你不可以冤枉好人!”他连忙看向胡总管,“胡总管,你替我说句公道话。”

  胡总管看了他一眼,心里打鼓,纠结一番上前道:“大少爷…。。”

  “不必多言!”慕容珩站起来,断然道:“我济慈堂绝不姑息这种品行不端、居心叵测的败类!王掌柜,与他结算工钱!”

  李掌柜一见要辞退他,狗急跳墙:“慕容珩,老东家在的时候我就替济慈堂效力,你…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你已与我济慈堂无干,何须多言。”慕容珩淡淡道,马上有伙计出来请李掌柜出去,李掌柜愤愤不平地咒骂着出去。“慕容珩,你会遭到报应的!”

  慕容珩在堂上正襟危坐,扬声道:“各位,济慈堂能发展到今天,靠的就是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共度危难。二少爷宅心仁厚,宽以待人,但如果有人因此而把容人雅量当做福气,想往他身上泼脏水,趁机作乱,刚才那三人便是前车之鉴!二少爷是当家人,希望各位今后唯当家人之命是从,若有人再敢挑拨离间,绝不轻饶! ”

  堂上众人皆低头默然不语,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胡总管铁青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总管一路小跑到外面的茶馆里,李掌柜等人早就在等着他了,见他进来,李掌柜按捺不住叫道:“胡爷,你刚才怎么不帮我说句话?”

  胡总管瞪着他道:“我正要问你呢,怎么事情做得这么不干净,你留下那么大个把柄给人家抓住,我帮你求情,不是把我自己也搭进去了?”

  李掌柜急道:“那个什么梁二完全是在胡说八道,那批药我进库的时候就换了!”

  胡天恩呆立半响,一拍大腿,懊恼道:“妈的,着了慕容珩那小子的道了!”

  众人都离开后,慕容禛才松了口气,“大哥,幸好你来救我,这胡总管太狡诈,我完全压不住他们。”

  慕容珩点点头,“人善被人欺,你对他们要有所提防。”他若有所思道:“看来还要帮你整理一下。”又道:“目前国内形势复杂,你要早做准备,把各库的存货集拢后找一处安全隐秘的地方保管。”

  “我明白了,马上就去安排。”慕容禛神色凝重地点头。

  等慕容禛出去后,堂上无人时,顺子悄悄地问道:“少爷,梁二这出戏是你安排的吧?”

  慕容珩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道:“对待小人,就要用小人的办法。我查过了,那批货在进库前就被他们掉换了。我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顺子佩服道:“少爷你太高了,他们泼过来的脏水,咱们再给他泼回去。”

  慕容珩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没白跟着我。”

  “难得被您夸一次,好话中听不如银钱中用,不如打赏一下?”顺子舔着脸拉住他的衣角,做无辜状。

  慕容珩咳了咳,打掉他的手,“你报信有功,去账房领二十个银元罢。”

  “谢少爷…。”话音未落,顺子已经欢天喜地地跑走了。

  此后几日里,慕容珩以雷霆手段对济慈堂进行了清洗似的人事任免,将王大可提升为总管,与胡天恩平起平坐。并以和丰号的林掌柜为首,提拔了一批年轻无根基、办事勤勉的分号掌柜,这些人原本一直被胡总管那一派的人压得抬不起头,此番翻身自是对慕容珩感恩不尽,愈加尽心地辅佐慕容禛。

  与此同时,把与胡总管走得近的分号掌柜不是调离至外地分号,就是安置在王总管手下,让他们无法兴风作浪,一举把胡天恩多年培植起来的盘根错节的势力兜了个底朝天。

  胡天恩在听完最后一批人事任免状后,冷笑了两声,逐渐转为大笑,笑声渐渐收止,脸上浮现出狠戾的神色。

  次日,老铺后院的小园子里,慕容珩匆匆向院门走去,顺子抱着包走在他后面。

  “大少爷。”

  慕容珩回头,胡天恩不知何时出现在假山后面。

  “胡总管,有事吗?”慕容珩脸上云淡风轻。

  “大少爷,请借一步说话。”胡天恩道,顺子看了一眼慕容珩,慕容珩点点头,他便快步走出了园子。

  胡天恩笑了笑,“大少爷这些天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慕容珩也笑了,“胡总管言重了,只要胡总管还记得济慈堂姓慕容就好了。”

  胡天恩定定地望着他,一句话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你最好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作为。不要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把我逼上绝路,你慕容家也不会有好下场。这济慈堂怎么能有今日,你老子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会统统抖出去!”他眼中阴鹜狠戾,“到那个时候,我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慕容珩盯着他,冷冷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胡天恩冷笑两声:“等你明白就迟了!”

  说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慕容珩站在原地,思索胡天恩的话,

  他并不惧怕威胁,只是胡天恩话中有话,似有持无恐,难道父亲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一百一十八。 擦肩

  虽已开春;太太住的东厢房内仍然挂着厚重的棉布帘;屋子里萦绕着浓浓的药香。

  慕容珩掀起帘子走进屋里;只见太太半睁着眼歪坐在床上,面容惨淡;悦容正在给她喂药。

  “少轩…”见慕容珩进来;太太的眼睛亮了亮;强打起精神坐直身体。

  慕容珩从悦容手中接过药碗,”我来吧…”悦容顺从地点点头;往太太身后加了个靠垫,轻轻地出去了。

  太太还未开口;便叹息了一声,禁不住流下泪来:”家运不济啊…你的婚事弄成那样;那姚家也太过分了…”

  慕容珩低下头去, “母亲,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太太点点头,哽咽道: “我这身子又是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能熬多久。。。。。。。。。”

  慕容珩温言劝慰道: “病去如抽丝,母亲且放宽心。”说着舀了一勺药送至太太唇边,太太就着勺喝了下去;欣慰地望着儿子。

  慕容珩有好些话憋在心里,斟酌着是不是要旁敲侧击地提一提。

  又想起那日装作随口问起那个荷包的事情,母亲神色立刻就变了,应付了他两句就说要休息了,他只能悻悻地出来,心里愈加疑惑起来。只是碍于母亲的心疾受不得刺激,他也不敢再提起。

  “少轩,你的婚事被姚家这么一折腾给耽误了,虽说再订一门亲也不是什么是难事,可娘等不及了,娘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我想早点看你娶妻生子…”太太念叨着,慕容珩心中蓦然苦涩,娶妻…生子…如果她没有离开,再过不久孩子就要临盆了,可是人生哪来的如果,如果能够早知今日,他又怎么会凄凉冷清地独自一人呢?

  “我问你话呢;你听见了没?”太太喘着气道,他这才抬头陪笑道: “您说什么?”

  太太叹了口气,“我是说你不如先收一房妻妾,先娶妾再娶妻也很平常,我看悦容就很不错…”

  “不!”话未讲完,就被慕容珩断然拒绝,“我不要娶妾!”

  “为什么?是你不喜欢悦容吗?”太太问道:“我倒是觉得她不错,虽然比较大一点,但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懂事持重…”

  “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考虑这个。”慕容珩心里有些烦躁,

  太太一怔,随即清冷道:“那如果换了夕颜呢?你还会这样拒绝吗?”

  仿佛骤然被剥开伤口,深埋心底的痛楚一丝丝渗上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中苦笑了一下,其实他早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了。

  身后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回过头去,却见悦容不知何时端了茶站在他身后,

  太太也怔了下。慕容珩想到方才的话一定都被她听道了,心里不免些尴尬,闭口不语。

  悦容头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把茶碗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轻声道:“大少爷用茶〃声音仍是一贯的平稳,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放好茶碗,拿起托盘低头快步出去了。

  慕容珩默了默,手中用勺子不停地搅着汤药,忽然开口道:“母亲,父亲在世的时候有没有对不起什么人吗?”

  太太脸色白了白,警惕道:“什么意思?”

  他斟酌了片刻,决定还是说出来好,“父亲创立济慈堂这些年,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

  太太立刻想到了什么,问道:“有谁来威胁你吗?”

  慕容珩顿了顿,就把胡天恩的话据实相告。

  太太听了,呆了半晌没说话,眼中似升起白雾,咬牙恨道:“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却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对慕容珩说,“你父亲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不用理睬他!”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