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沉入梦境中,在梦海里却睡得不安稳,因为她似乎又听到当初那个沉重的呼吸声。
飞玉双目斥红的直瞪著她,仿佛她是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她眼睛一睁开,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又再次被压在他的身下。
「不……你!」
天啊!怎么还会旧事重演!
「你真是太可爱了,居然会相信一个男人的保证,而且我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坏蛋。」他嘴角勾起一抹宛如恶魔般的微笑。
「你想要做什么?」她又被他抓住双手压在头顶上,动弹不得。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只晓得当我再次见到你,我就感觉到体内的欲火几乎要把我烧成一根过热的木炭。」他喃喃的说道,大手缓缓的替她解开灰色的尼姑装。
「是不是发烧了?」她的心跳得好快,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有时候我发烧也会这样的。」
「笨蛋!」
他突然低吼,害她吓得脸色又刷白了一些。
「都说是欲火了,哪里会是发烧!」
「可是你不可以再那样对我,你解毒的方法……都好粗鲁……」
天啊!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低笑了起来,笑得她更是心慌意乱,她心想著,他笑起来比较帅,而且也比较好相处的样子,不像平常面无表情的时候,冰冷得让人难以靠近。
「我保证我这次会温柔的。」
她的眼睛猛然睁大,「不行!本来就不应该发生了,那时候你失去理智,我可以原谅你,但要是现在你还不知悔改,我……」
「你想要怎样?」
他像是威胁,又像是调戏的靠近她,那样火热的男人独特气息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我……」
「想用你小小的拳头打我?」他还挑衅的抓起她的手往他的胸口轻轻敲,摆明了看不起她的女人力气。
「还是要咬我?」
他的嘲笑让人好生气。
「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他大笑了起来,强力的震动从他的胸膛传到她的,她感到又羞又气愤。
「我的确是个好人啊!但是我只对我喜欢的人好,其他的人不配我对他们好。」他说话的语气是多么的嚣张跋扈,嗜血的神态令人感觉他似乎是著了魔。
「你最好快点放开我,你要知道,我是个出家人,你要是对一个出家人不敬,就是对佛祖不敬。」
回答她的,是更大声的笑声。
「笑……笑什么笑啊?」
「很不幸的,本人对佛祖一点也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因为我是恶鬼,是邪恶的鬼子,连佛祖也拯救不了我堕落的灵魂,而你……」他粗暴的扯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只配当我解毒的工具。」
「不要!住手!」她尖叫著想要阻止他继续破坏她身上的衣服,但她愈是尖叫,他似乎撕得愈开心。
「救人就救到底,我可爱的小师父,我正等著你救我。」
「不要!」
像是眼前挣扎的只是个不听话的小女孩一样,飞玉很难得一脸包容的神情。
娜兰努力保护著自己的胸口,死也不让他摸到或是亲到,生怕要是一被他碰到,自己的自制力就会化为乌有。
就像上次那样,到了最后,变成一个连她都不认识的自己。
飞玉见到身下的女人这样坚持守护著自己的上半身,于是他决定转移作战目标。
娜兰突然感觉到有个东西正在双腿间不安分的抚摸著,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他的大手。
「不要……」
可惜来不及了,她的双腿已经被他用力的抓住,唯一的遮蔽物也被他无情的拉扯下来。
他的头埋入少女挣扎的双腿之间,像只饥渴的淫兽恣意的舔弄著。
「不要……啊……」娜兰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火热的舌尖,在那样放浪的挑逗下,她的意识又再度离开她了。
怎么会有这样邪恶的男人?这样霸道跋扈,想要仿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身体像是著了火一样,不断的想要尖叫?
「啊……」她想要闪躲他邪恶的舌头,但是无论身子怎样扭摆,却逃不开他充满侵略性的挑逗。
透明晶莹的爱液像是无法控制的欲望一样,缓缓的从她的体内流出,而舔弄的男人却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的蜜汁一样,不断的啜饮著。
「啊……你……不要这样……我……」也许是强烈的快感所带来的喜悦,让她可爱的小口发出甜美却又无奈的呻吟。
飞玉索性把她的双腿放在肩上,好让自己可以更加深入的探索著少女羞怯的花园。
他不断的吸吮著稚嫩的花核,他要的是她动情的花蜜。
这次他不会粗暴的占有她,他要让她尝到男女之间最美妙的鱼水之欢,让她感受到女人的幸福,让她知道女人是不能没有男人疼爱的,哪怕是娇美的喘息声不断的传来,像是最诱人的魔咒一样,不断的呼唤著他快点占有眼前这个可爱的女人。
但是他也有著男性的自尊,他要征服她。
火热的坚挺已经充满了邪恶的欲望,因为压抑,让他全身冒著细微的汗珠,俊美的脸上布满著情欲的痕迹。
一直抵著他的头推拒著他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转为抚摸了,紧闭著双眼的小脸红通通的,甜美的喘息不断的从鼻息中逸出。
感受到她抬起腰拱向他,口中发出狂喜的叫声,身子一阵颤抖后,整个人就像是破娃娃一样瘫软在他的面前。
飞玉抬起头,俊美的脸上挂著一抹诱惑的笑,「已经不行了吗?」
她像个受困的小动物般,全身无力,只能张著一双不服输的眼睛注视著他。
飞玉一点也不在乎她的瞪视,继续著爱的攻势。
他将她已经歪了一边的肚兜扯开,小巧雪白的酥胸一下子展露在他的面前。
白雪般的肌肤透著一抹迷人的樱红色,可能是高潮过一次的关系,原本该挺立的小蓓蕾暂时含羞的藏起来。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挑逗著,企图唤醒害羞的小蓓蕾。
「不要碰。」已经很敏感的小点被他那样一碰,又迅速的苏醒了。
「那么敏感……」
「不要胡说。」
他很难得没有再说出令娜兰难堪的话,但是不代表就放过她。
他邪恶的低下头,舔弄著那含羞的小点,贪婪的吸吮著,像个饥渴许久的小男孩一样,想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突然,他感觉到一双小手轻轻的抱住他,他有些讶异的抬起头,望著原本一直在抗拒的小女人。
只见她可爱的容颜泛著迷人的嫣红,水漾迷离的美眸中闪烁著温暖的光芒,她捧著他的脸到自己的面前,娇喘吁吁的说:「爱我。」
他像是中了魔咒一样,顺从了她的要求。
当他将自己的欲望侵入她稚嫩的花径内,温暖及湿润的感觉迅速的包围著他。
娜兰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惹人怜爱的小口吐露出一声可爱的呻吟,让他更加兴奋的沉下腰,将热铁深入到更底处。
他像是野兽般忘情的追寻著最纯粹的感官刺激,他的炽热不断的撑开紧密的花径,摩擦著不断抽搐的嫩肉,狂野的占有著她美妙的身子。
「啊……慢点……嗯……」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容许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嚣张的侵犯著,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厌恶感?
难道是因为她已经被污染了,才会有这样淫荡的想法?还是因为她可以感受到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渴望她身上的某个东西?
不只是身体,她仿佛可以了解到他想要的是……爱。
他想要她给他渴望的爱,单纯的爱,全心全意接受他的爱,不一定是男女之爱,只是很单纯的爱。
她如何能拒绝那双故作冷漠又难掩渴望的眼神?
所以她投降了。
第四章
娜兰紧紧的抱著飞玉,让自己跟著他一起漂浮在快乐的欲海里,至少在这一瞬间,她无法拒绝他的渴望。
「啊……」娜兰无力的承受著,水嫩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粉红,小巧的酥胸因为身体的摇动而诱人的摇晃著。
两个交缠的人忘情的演奏著最古老的情爱乐曲。
当她发现对方原本温柔的抽动速度改变了,愈来愈快速的律动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命的抓著他的肩膀,摆动著身子迎合他愈来愈狂野的冲刺。
「飞玉……飞玉……啊……」
当高潮再次来临时,娜兰的身子因为狂喜爆发的一瞬间,忍不住的颤抖著,飞玉也同时达到了快感的顶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进入了她的身体内……
不单是自己的种子,仿佛还有一种他不知道的东西流入了对方的身体里,彼此融合在一起,无法分离了。
这种感觉好神奇,却令他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心满意足的躺著,冰冷的床也不再如以往那样冰冷了。
原来他没有猜错,他的身体只对她有反应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身边的小女人似乎蠢蠢欲动,一看娜兰想要偷跑,他马上把她抱回来,「去哪里?」
「我不要跟你睡……」她哽咽的低语著,一副想要哭又不想要在他面前哭的样子。
人家又没有说要帮他解毒,他居然又自作主张的动手了,一点都不尊重人。娜兰在心里头委屈的抱怨著。
想到自己刚刚又控制不了,变成另一个自己不知道的自己,还那样淫荡的叫著……
天啊!师父,请原谅娜兰,娜兰会念一千次大悲咒反省的。
他瞪著她倔强的样子,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要认输就好了?
「你不是也很舒服?」
「你是恶魔!」
看她又是气又是怕得直发抖,飞玉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伸手轻拉著她的头发,没有弄痛她,但是胁迫的意味十分明显,「就算我是恶魔又怎样?算你倒楣,我中了毒的后遗症,就是只对你的身体有反应。」
「不可能……不可以……」她终于哭了,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要!」她用力的推开他,顾不了身上衣衫不整,只想逃向山洞出口,虽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怎么可以逃得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管不了了,只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恶魔。
但是她的脚连踏到外面的泥土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已经腾空。
「啊!」
他从身后把她抱起来,一双如钢铁般的手臂像是在抱著不听话的小孩一样,简单的就将她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放了你?我要是有男人的需要,怎么办?」
「我不要当你泄欲的工具。」
「很抱歉,我也不想要拖油瓶,但是在我找到解药的这段时间,只好勉强你了。」
他把她抱回到用简单的垫子铺成的棉被上,她想要挣扎起身,却被他用身体压住,然后她的头也被他按住,动也动不了。
「乖乖睡,明天早上才有精神。」
她真的不敢问他有精神要干嘛,不过现在她除了乖乖的闭上眼睛,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泪水伤心的默默的滚落下来,她再抗拒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再坏也就是这样了。
她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不能轻易的说要牺牲生命,况且师父说过,不可以自杀,那是天地不容的事情。
所以如果连死亡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恶魔是吗?
他可以占有她的肉体,但是绝对打击不了她的灵魂。
等她睡饱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渡一渡他这条堕落的灵魂。
飞玉辛苦打了好几只野兔要让娜兰填饱肚子,但是随即又想到她吃素。
想起她那样单薄的身子,飞玉眉头皱得更紧,他打从心里头希望她可以白白胖胖的,这样才健康。
反正她都已经破戒了,再多破一戒也没差,而且她还没有剃度,根本就不算是出家。
再说,他也不可能让她出家的。
因为他需要她。
这个念头突然浮现,令他吓了一大跳,但是随即被他挥去,他告诉自己,他只是需要她的身体,直到找到解药为止。
想到等一下如果要她吃这些兔子,她会不会又气呼呼的骂他残忍,说他是恶魔?
飞玉忍不住苦笑。
恶魔吗?
也许他早就已经是了。
他低头望著自己右臂整片的罗刹刺青,这是他一辈子也抹不去的罪恶啊!
回到自己的窝,他停下脚步,瞪著正努力把他的东西全都搬到外面的小女人。
「想要偷东西也未免太不贪心了,你应该要偷些珠宝或是黄金的。」他嘴角露出揶揄的笑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要把他的家全搬走。
娜兰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站起身转过来面对他,脸上一阵红,「我是想说你一个人住在这么阴冷的地方已经很不健康了,居然还住在山洞里面,又乱又脏……」
她的话尾消失在风中,就怕他听了会不开心。
「所以呢?」
见他还是一脸微笑,应该是没有生气吧?
「所以我想,既然我要跟你住一段时间,就要保持身边的环境干净整齐,然后我就……」
「像只爱干净的小猫咪一样把我的老鼠窝全都翻出来?」他替她把话说完。
「我会整理好的。」
他一边处理著兔子,一边说道:「男人都不爱干净的,这是天性。」
「谁说的?」
「这是命定。」
「谁说的?」
「不然为什么男人总是少不了女人?」
「喔!」她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去好好的整理吧!这是你应该做的。」
娜兰站在原地,心里好想要问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是她的男人,所以她必须替他打扫家里吗?
不过她可没胆问。
娜兰努力的把里面都打扫好了之后,准备把一个小柜子抬进去,但是好重--
突然一只大手简单的就把那个小柜子拉进去,娜兰抬起头看著动手的男人,只见他看著她问:「要放在哪里?」
「喔!放在这边好了。」
他握著她的手连同柜子放到了指定的位置,柜子放好了,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轻轻的抚摸著那有些粗糙的小手。
「你一直都这样勤劳吗?」
「师父说,身为一个女人,要勤俭持家,努力不懒惰,听话,尊敬老人家,这样才会得人疼。」她必须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让自己不要颤抖。
她好想要叫他不要再这样看著她,但是那宛如黑夜星子般的黑眸却一直盯著她。
突然,她的目光瞄到他的右手臂似乎有红色的痕迹,「你受伤了吗?」
「等……」
来不及阻止了,娜兰已经掀开他的衣袖,露出了一大半红色的刺青,看到那张半人半鬼的罗刹正瞪著她,鲜红色的刺青宛如鲜血染遍整张罗刹脸孔一样,上面那大大小小不一的疤痕更像是腐烂的伤口,她感到一阵恶心。
她推开他,冲到外面大吐特吐了起来。
「很恶心吧?」
娜兰愣住了,感觉身后的空气全然凝结,整个阴森林里阴风惨惨,阴沉的气氛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无法呼吸。
「你……」
她整个人被用力的扳过来,飞玉愤怒的双手捏著她的肩膀,像是想要把她捏碎一样,「你现在看到了,会怕吗?」
「放……放我走……」她害怕的想要推开他,目光一直避免看到他那鲜红的刺青,他一动,那栩栩如生的罗煞便似乎要冲出来咬人一样,好可怕。
她的害怕及抗拒激怒了他,原以为她至少跟其他人不一样,没有想到他还是错了。
「我怎么会以为你会例外?是因为被你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所迷惑吗?还是以为你身穿出家人的衣服就天性慈悲?我是不是在潜意识里希望可以得到一丝一毫的救赎,才会觉得你是特别的?」
突然,他用力的推开她,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却没有看著他,所以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愤怒,及他眼中那一直忍耐许久的孤寂及哀伤。
「怎么,不想看我?」他一把抓起她,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的机会,「你说话啊!说话啊!」
「不……不要碰我……」她像头发狂的小猫一样努力的推拒著他,无法忍受他再碰到自己。
「你不要我碰?我偏要碰!」
「不要!」
她像个破娃娃一样被他压在树上,怎样也挣脱不了。
他的唇很快的封住她,一手近似粗暴的在她的身上乱摸,弄痛了她,她知道他是故意要她痛的。
「飞玉,你弄痛我了。」
「我就是要弄痛你。」
「你听我说,我不会嫌弃你的……」她话还没说完,便感到脸颊被人甩了一记耳光。
一下子她的耳朵一阵闹烘烘的,什么也听不到。
「全世界的人都嫌弃我,我都不在乎,就是你不可以。」他严厉的低吼著,愤怒的神情像是失去理智一般。
娜兰伤心的哭了出来,「你打我!」
见到她的眼泪,他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荒唐的梦境中惊醒过来,他猛然放开紧抓著她的手,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我……」
「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你居然动手打我,我讨厌你!」她像个被欺侮的小娃娃哭泣著转身跑走了。
飞玉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但是看到自己的右手,感觉到手掌心还麻麻的。
他打的这一下恐怕是很痛了。
该死!他痛苦的握紧拳头,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让自己心疼又后悔的事。
更加令他震惊的是,他已经爱上她了!
但是他哪里配得上她!
哪里配!
她已经看到他这样丑陋的一面,而且还见到他失去理智的一面,这样她怎么还敢爱他!
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垂下的头像是一个对一切了无希望的战土一样,只见他面前的土地缓缓的落下一滴滴小小的水滴,然后化为无限悔恨的水痕。
「娜兰!」他像只痛苦的野兽对著天空发出最凄厉的呼唤,但是回答他的,却只是更加凄凉的风声。
他失去她了。
当飞玉听到小小的声音时,并没有睁开眼睛,他想,也许是什么小动物吧!
绝对不会是他想要的那个女人,她现在一定不知道逃到哪里躲起来了。
逃!都逃吧!
反正他一个人也是会活得很好的,没什么了不起。
飞玉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床上,像是一个等死的人面无表情的躺著。
他已经一整天都没有移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右臂的罗刹眼睛居然缓缓的流出了血泪,哀伤的神情像是一头受伤垂死的野兽,在经过一番打击后,不是更加坚强,就是从此坠落邪恶的黑暗世界里。
娜兰!原以为你可以救我的。飞玉苦涩的叹息著。
当他绝望的时候,却又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这是……
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娜兰正抱著一大堆的药草坐在火堆前面,专心的捣著药。
「你没走?」他过度压抑著内心不敢相信的狂喜,所以出口的语气就变成有些别扭的质问。
「我为什么要走?」她头也没回的说。
「可是你不是讨厌我?」
娜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美丽的脸上充满著可怜兮兮的神情,「我是胃不舒服。」
「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刚刚胃不舒服,恶心得想吐,结果你一直摇我,害我好痛苦。」
「可是你不是叫我不要碰你?」
「对啊!我都快吐了,你还一直摇。」
「但是你为什么不说?」
「你没机会让我说啊!而且要是我说了,又怎么知道你这么需要我?」
飞玉一听,不禁俊脸一红。
「不过我很生气,从来没有人打过我,更何况你是大男人,居然打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我生气了。」
「我……我是一时失控。」
「你最好答应我要改,不然我以后要是让你当稻草人又捶又打的,你以为我有几条命可以撑得过去?」
「我答应,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打你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举手发誓。
「真的吗?」娜兰整个人站在他的面前。
飞玉没有心理准备,被她吓了一大跳,「你的脸……」
她被打的脸肿得像面龟一样,看起来好像很痛的样子。
「真的不可以再打我了。」她伸出食指,十分认真的摇一摇,像个老头子般严肃的说著,「差点就被你毁容了。」
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样自然的对他说话,虽然是气呼呼的,但是飞玉却觉得一边脸上肿得像面龟的小女人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她没有走,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到他丑陋的刺青后就逃之夭夭。
她没有抛弃他。
飞玉感觉到自己建筑的又高又厚的防御城墙逐渐的崩塌中……
娜兰又继续回到火堆前努力的分著药草,然后把捣好的药草放在干净的布条里,最后走到他的身边说:「右手给我。」
他抬起右手臂,困惑的问:「你不怕吗?」
「会啊!」
「那你在做什么?」
「我怕这个伤口要是不好好的处理,你的右手肯定会废了,当然如果可以让你不要杀人也好啦!但是要让你右手废了才不会杀人,那也太过分了,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把伤口治疗好再说。」
飞玉静静的看著她很认真的替他包扎伤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他别过脸去轻轻的说:「从来没有人替我包扎过伤口。」
娜兰停了一下,有些讶异的问:「是吗?」
「嗯!」
「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你是孤儿?」
「算是。」他注视著她,声音低低的、苦涩的问:「你会看不起我吗?」
「不会,除非你先看不起你自己。」她真诚的说,但是马上又气呼呼的警告著,「不过要是你又打我,不管什么理由,我都绝对会看不起你。」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漂亮有神的黑眸深情款款的注视著她,看得她一颗心狂跳个不停。
「你……有没有可能喜欢我?」
娜兰一听到他这样赤裸裸的问语时,心猛然少跳了一下,在这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一个小男孩只是希望有人可以喜欢他而已,无关乎情欲或是承诺,只是很单纯的问她,喜不喜欢他?
她不该跟这个心里满足创伤的男人有太多纠缠的,因为她没有把握可以治疗他心里不知名的创伤,她没有那么伟大。
但是此时此刻,她又如何能狠心的拒绝得了他?
几乎是不听使唤的,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抱著他,像是想要给他力量的安慰著他,却又像是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喜欢,我最最喜欢你了。」
第五章
记得师父说,无论人再怎样年长,内心深处还是会有著孩子般的灵魂,所以有时候会有很任性或是很幼稚的行为发生。
以前,娜兰不明白,但是现在,她真的可以完全了解这一点了。
自从她上次说很喜欢飞玉之后,他的态度就一直很奇怪。
他老是会偷偷的看著她发呆,不然就是喜欢对她笑一下,害她一颗心总是被逗得七上八下。
他不知道他的笑容会让女人呼吸困难吗?他是不想要她帮他解毒了吗?居然想用那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笑容害她得心脏病。
「你喜欢我……」一个小小的、得意的声音在娜兰耳边响起。这是今天她听到的第一百次了。
「谷飞玉!」
「我们今天晚上在这个客栈过夜吗?」他把未完的话说完,然后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
娜兰努力的深吸一口气,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端庄的说:「都可以。」
呼!还好不是又要说出令她困窘的话。
哪里知道她才一个转头,却又听到他静静的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
「你到底要说几次啊?我只是同情你,不代表你就可以一直说一直说。」她抬起下巴警告著。
「不过这是事实不是吗?」他一副得意洋洋的道,像是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
「哼!随便你。」
说完,她便要走进客栈,却被他一把扯住后面的衣领,像是在拎小猫小狗一样的拉回来。
「等一下。」
「怎么了?」
「你不可以这样进去。」
「为什么?出家人不可以住客栈吗?」
「不是不可以。」
「那走吧!」
她一说完,才刚抬脚,又被拉回来,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中,她张大眼,瞪著在她上方的俊脸。
「你……拜托……别这样,这是大街上呢!」
「等一下要是我说我们要同住在一个房间,不用到明天,你的顾虑都不成顾虑了。」
「不可以!」
「所以……要不要乖乖跟我去买衣服?」
「为什么要买衣服?」
「有两个原因。」
他说话时靠她靠得好近,自他身上传来的迷人气味,令娜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第一、如果你换回女装,人家顶多会以为我们是小夫妻,不会说什么闲话。」
她同意他的话,于是点点头。
「第二、如果今天晚上,我再把你身上这件衣服给撕破,你就没有衣服可以穿了。」
娜兰听了,小脸马上一阵涨红。如果看到她头顶冒烟,也不用觉得太奇怪。
「你!」
「可以让我出钱买衣服的,也只有你,你应该心存感激,走吧!」
她能说不吗?这个大坏蛋会让她说不吗?
所以她只好点点头。
「哎哟!谷大侠,好久不见,你害我们家二姑娘想死了。」艳红笑咪咪的迎上前。
她是醉翁楼里的女掌柜,一见到飞玉来了,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冲了过来。
虽然她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但是看到年轻的帅哥,还是会忍不住芳心大动,尤其是眼前这个又酷又帅又带著神秘色彩的谷大侠。
难怪美丽的二姑娘会对这个年轻少侠特别的礼遇,每次他来到醉翁楼,都会破例的接见。
「嗯!」
当飞玉要往楼上走的时候,艳红却挡住娜兰的去向,「对不起,二姑娘只见谷大侠一个人。」
「喔!」娜兰点点头,乖乖的想要转头离开。
她也觉得这个地方是是非之地,空气里飘著迷人的酒香,还有好多穿著打扮像仙女的女子跟男客人聊天喝酒,笑得好美丽。
一时间,娜兰突然想到,不知道自己穿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会不会也是那么漂亮?
有了这个念头,她一下子心中大惊,连忙暗念阿弥陀佛。
她怎么可以有这种荒唐的想法!这样会对不起师父的教悔的。
所以当艳红说她不可以跟去时,她更是恨不得可以趁这个机会溜走。
谁知道她想得太美了。
「她是我的女人,要跟我一起。」
艳红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喔!原来如此,我先去跟二姑娘报备一下。」
艳红离去的时候,心里不禁替二姑娘感到难过。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谷大侠的身边已经有其他的女人了,那二姑娘怎么办?
娜兰好奇的问:「二姑娘的家好热闹喔!」
飞玉听了不禁暗笑,但还是点点头,「嗯!她家是卖酒的,所以一定要很热闹。」
「卖酒喔!真厉害,有一技之长。」
「你不会看不起酒家女?」
「不会啊!要是我可以有一技之长,卖个什么东西养活自己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
「你也可以学。」
娜兰摇摇头,「不,等我找到金佛,我就要前往天恩寺,金佛是师父要献给天恩寺的神物,也是师父最后的遗愿,所以我一定要完成。」
「你知道金佛在哪里?」
「不知道,自从上次在张老爷家里失踪后,就找不到了。」
事后,娜兰有拜托飞玉回去找,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张家人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看样子他们真是被吓死了。
娜兰瞪著眼前这个悠哉喝著酒的男人。一切都是他害的,可是他却一点也无所谓的感觉。
真是的。
飞玉当然不会著急,因为他不但知道金佛在哪里,还不打算还给她。
「拿到天恩寺之后,你就自由了吗?」
「不,我要请那里的大师替我剃度。」
「不准!」
他用力的放下酒杯,力道之大居然把桌子劈成两半,在旁边吃东西的客人,筷子都停在半空中,静止不敢动。
「你干嘛破坏桌子?」娜兰斥责著。这个家伙真是破坏狂。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反正你也管不了我。」
「谁说我管不了你?」
就在双方准备要吵起来的时候,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挡在他们冒火的电流中,「哎哟!好强的火力喔!」
飞玉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娜兰则是张大眼看著眼前这个大美女,「你……好漂亮喔!」
艾怜君一身漂亮豪华的衣裳,脸上扑著美丽绝尘的妆,配上那一双我见犹怜的水眸,仿佛是天上仙女下凡来。
「好甜的小嘴,姊姊我决定喜欢你了。」
娜兰整个人随即被拥入一个又香又软的怀抱中,傻傻的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怜君偷亲了好几下。
「喂!」飞玉连忙把吓呆的娜兰抢过来,一副充满占有欲的把她护在身后,「二姑娘,什么时候你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怜君露出无辜的一笑,「应该是刚刚才发现的吧?我也不知道啊!就好自然的想这么做。」
娜兰埋入飞玉的怀抱里轻轻的哭泣,「她刚刚偷亲我……」
「我知道,乖,不要哭。」飞玉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连忙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
突然,怜君也哭了,大家都愣住了。
「飞玉好偏心喔!都疼爱可爱的妹妹,呜呜……」怜君也有样学样的哭起来,
飞玉的脸色铁青,娜兰则是忘记哭泣,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对不起--」
娜兰想要小声的陪不是,却被身边的男人冷冷的打断了。
「不用对不起,你只有我可以亲,就算是女人,我也不原谅。」
哇!
好帅喔!
好深情喔!
好男人喔!
一下子醉翁楼里的女子们全都用著闪亮爱慕的眼睛注视著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汉。
娜兰听到飞玉这样说,脸更烧红得像是红苹果了。
「你居然当场给我吐槽!哇……」怜君又是哭得梨花带雨。
娜兰看得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想到有人居然会连哭都这样优雅。
她偷偷看著身边的男人一眼,他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好像在他面前哭是没用的。
想起自己之前也曾在他的面前哭过,可是他的反应……娜兰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几面?
虽然飞玉不在乎,其他人却很在乎。
「二姑娘不要哭啊!你一哭……哎哟……怎么办……」
一下子整个醉翁楼都乱成了一团,大家全因为这个镇楼之宝哭了而慌了手脚。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似狮吼一样的声音差点把整间醉翁楼给掀了。
「是谁?是谁?是谁敢惹我的宝贝哭?」
众人的目光全落在站在门口,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像是天将神兵一样的雄伟男子,吓人的胡子及狂乱的头发让看到的人以为见到一只大熊出现了。
怜君原本还哭得很伤心,看到来人后,马上用手指优雅的拭去晶莹的泪珠,然后对著飞玉跟娜兰说:「到我房间谈吧!」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无视身后那一双野蛮又霸道的灼热目光。
飞玉拉著娜兰要跟上去,却被一只大熊……喔!不,刚刚那个巨大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你弄哭了我的宝贝,我要跟你决斗。」
娜兰听到决斗两字,连忙跳出来插话,「误会啊!我们不是故意的,而且决斗不好吧?我想飞玉也不会接受的……」
「随时奉陪。」
娜兰差点昏倒,连忙抓住飞玉的领子,咬牙切齿的说:「什么随时奉陪,决斗不是开玩笑的,会死人的。」
「你怕我死?」
「谁怕你死啊!」她红著脸不承认。
「那就是怕他死了?」嫉妒之火燃起,飞玉手中的刀气杀起。
「谁怕他死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他死了?遵命。」
他才一动,又被她扯住袖子,她气急败坏的说:「遵什么命啊!要是真的这么听话,我不准你动不动就杀人。」
飞玉突然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如果我听你的话不杀人,我可以得到什么奖励?」
奖励?
「佛经一本?」娜兰大方送。
飞玉转头对著眼前的大熊低喝一声,「纳命来。」
「好啦好啦!帮你念大悲咒回向给你?」这样应该可以吧?
飞玉又转头拿刀对著眼前的大熊,「你敢跟我挑战,你死定了。」
「好啦好啦!那……你喜欢什么就说,不过要是太贵的,我就没办法喔!」她低低的说。
「真的?只要我喜欢的都可以要?」
「嗯!」她红著脸,用力的点点头。
「好。」飞玉收起君子刀,然后冷冷的对著眼前的大熊说:「铁神侯,我今天带我的女人来拜托二姑娘一些事情,就这样而已,你不用把醋桶打翻。」
只见大熊冷笑……娜兰第一次看到熊也会冷笑的,那种感觉好奇怪,却又觉得……好可爱喔!
「少来,谁不知道你刀阎罗对女人一向冷酷无情的,如果没有像我的宝贝那样美艳绝色,根本抓不住你的心,你自己也说过,你喜欢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醉翁楼里的二姑娘。」
娜兰脸色一阵刷白,头缓缓的低下,沉默不语。
「没错,现在也是。」飞玉冷冷的说。
「你现在又说你已经有女人了,这代表你变成负心汉了,今天你别想要活著走出醉翁楼。」
飞玉黑眸一冷,伸手把娜兰推到安全的地方,手中的君子刀杀气一闪。
「飞……」
娜兰才想要开口叫他们不要打了,一只白嫩的小手冷不防的从她的后面伸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口,她整个人就这样被拖走了。
第六章
「男人不管年纪再大,见过的世面再多,要是任性起来,比一个小孩子还要幼稚,你说对不对?」
娜兰才刚被松开嘴巴,正在努力的呼吸著,耳边便听到怜君好听的声音埋怨著。
「二姑娘……」
「哎呀!我的小娜兰,不要担心他们,还是关心我们好了。」
「可是……」
娜兰被带到一个好漂亮的房间里,虽然豪华到不行,但是一整排的水晶珠子串成的帘子围在房间的四周,风一吹,便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七彩的云纱当成窗帘,形成一种捍梦幻的美丽画面。
当她的目光落在飘动在云纱中那位巧笑倩兮的美丽女子,她终于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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