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部分阅读

作品:口号万岁|作者:飞腿脚|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21:59:02|下载:口号万岁TXT下载
  颜庑┣槭樵獠欢毓谥凇0炒又谐檠x?封不同时期、不同水平、不同风格的,隐去真名实姓,删去可能透露作者情况、被知情人猜出真人的文字,并在需要的地方适当加注,其余的则除了错字一处不改。这也算是表达了俺对往昔生活的一种怀念,表达了对那些给过俺人类最美好的感情的女施主们的深深的阿弥陀佛吧。至于情书中涉及到的洒家的形象,希望读者切莫轻信,俺远没有那么高大美好,也远没有那么矮小丑坏。女人说话本来就以超越真实取胜,“恋爱中的女人”就更是鬼话连篇了。也请读者幸勿看到洒家有许多情书便以为洒家是一个用情不专的花和尚。这所谓五地书,也许都是一个女菩萨写的呢?更没准儿都是老衲自家伪造出来满足自家虚荣心的呢!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是无情却有情。 一 赖字第7号 婴,我的上帝!(洒家注:俺有一笔名唤做“醉婴”) 你搅得我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早晨在刺眼的白光下起来,我一声不吭地去听英语,讲的是1912年那条冰海沉船的故事,恍恍惚惚,不知自己都听到了什么。她们在匆匆收拾东西,准备上街去采购,问我是否要什么,我说你们快滚,她们一愣,便都愣头愣脑地走了。我便坐在屋里发呆,还在讲着那条有1000多条生命的沉船;我想了想,背起书包便去图书馆了。 孩子们在冰上玩儿,远方太阳下的孩子滚动着。一个小男孩摔了个跟头自己嘿嘿笑了两声便爬了起来。我们在童话的世界中对视着。(注:这是作者眼中的幻象,其实是俺拐带她第一次远游时的意境) 食堂里那个最凶的“伙计”见了我突然一笑,黑黑的脸呲着一口黄牙;问我“吃豆包吗?”我傻呆呆地说吃,他突然又说没有豆包,便换了个包子;我不知今天同志们的心情为什么这样好;我很想打人。(孔批:打俺吧。) 早上出去,见到小吴的破车,很想用钥匙打开,骑着它去巴黎;(注:巴黎指北大。俺出过一则谜语:“盼天亮”,谜底是“巴黎”。北大就是中国“盼天亮”的地方)真想,我又克制住了,巴黎人民明天还考试呢。总之,我克制着自己不回头去看小吴的破车。那破车能带我去巴黎。 唉!我的上帝在此刻9点28分53秒不知在干什么。俄苏文学史,他也许在同老托头们奋战。我很想骑上小吴的破车去帮他一把,可又明知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反而会让他死在战场上。 那得了?!(我替中国人民说了,不替巴黎人民。) (注:那时俺常说口头语“那得了”,被她模仿) 夜里在黑暗中去回味白天的每一个时刻;每一个时刻;心里知婴在不远处或许正做着相同的梦。心里很喜欢;虽然总也没能入睡,脑袋比天空还要大,还要满。 宋早上在黑暗中问:“是不是没睡着?”我不吱声。她问:“好吗?”我翻了个身:“你甭管。”她宽厚地笑笑。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嘱咐我:“别乱交朋友。”我说“嗳。”她知道现在有个部队的人在攻击我,便开始嘱咐。(注:俺给她去信时信封上署的都是部队番号)我说:“你别当我姥爷了。”她说好的。早起便互相笑了笑。 灌钢笔水儿,灌得哪儿都是。东西满了,便要溢出来。溢出来怎样呢?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真的开始写了,便没了。 那是婴在那口钟前说的话。 想起来了,公元19xx年x月x日,两个人敲响了一口古老新鲜的钟。 今天已是19日,22日的火车票还是没有发;她们都急得哇哇叫;我心中幸灾乐祸地希望全体人民都推迟四天再走。当然这个乞求没敢说出口;她们的样子有点颠馅儿,我怕她们吃人。(注:推迟四天好与洒家同行) 眼睛酸极了。夜里不曾合眼。腿还像昨天一样疼,抽了筋似的。我假装希望自己瘫痪两天,让你当一把英雄;然后我好了,你再瘫上几年,我也当一当救世主之类的。想着想着便像真有这回事儿一样。(孔批:两天换几年,值) 那得了?!(第十一个)。

  (注:以下删去一段,约160字,内容涉及到知名人士的趣事) 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写这个;我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一个人偷偷地笑。对面的人疑惑地抬眼看,我便冲她也笑了一下;我看她脸都发白了;便赶紧低下头来冲着你笑。 知道我最想说又最不敢说的是什么吗?是在古钟下,婴用臂膀将我揽住,说了声:让我。世界都凝固了。我原以为那一时刻我定会泪流满面,定会激动得不知怎样;然而那一时刻,宁静得出奇;一刹那,我才知,为了这,我已等待许久许久了…… 想啊想的,心中总是一阵阵颤动。 这是一个这样自信、这样霸道的男孩子啊! 我的上帝!让我也。 好好考试。 22日见吧。那样远。 你的赖 19/1 上午图书馆 (洒家注:这曾是一封俺能够背诵的信。她的“语站

  我现在怎样做老师

  在电脑上一打出这个题目,就觉得自己道貌岸然,面目可憎。夫人从我身后经过,瞟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哎哟,真伟大。这回天下当老师的可有了光辉榜样了。”一侧身,又俯在儿子的耳边说:“你爸又要祸害人了,快吃盖中盖去。” 我听了虽然气愤,但又实在不能发作,因为这个题目的确让人觉得3张纸画个鼻子——脸太大了。我的老祖宗被尊为“至圣先师”,也不曾写过这种吹牛文字。鲁迅先生够伟大的,也只写了一篇《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若不是编辑小弟弟小妹妹催逼得紧,我是打死也不敢摸这根高压线的。不过转念又想,这东西其实天天有人在写,那些“模范教师”,那些“先进班主任”,不是都被强迫写过这东西吗?不但写,还要腆着脸上台去念,念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比劳改犯还遭罪。老子二十多年前连批林批孔批宋江的文章都写过,这点苦有啥吃不了的?写!大不了让孔庆东告我一个侵犯名誉罪呗。 我正式当老师的时间不太长。当过3年中学老师,4年大学老师。此外各种临时老师当了无数。如果说老师就是教给别人知识的人的话,那我从3岁到现在,可以说没有一天不是在“诲人不倦”中度过的。我当老师的秘诀用一句话就可概括,叫做“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是“好为人师”,两个基本点是“不求为人师表”和“人人是我师”。 我从小好为人师,见人有错误就指出,见人有疑惑就指点。毛主席在《为人民服务》中说:“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我错误地理解了伟大领袖的话,把“谁向我们指出都行”理解为“我们向谁指出都行”,结果到处碰壁,吃尽苦头。小时候,我向父母指出,得到的是辱骂和毒打;我向老师指出,得到的是嘲笑和批判。长大后,我向领导指出,得到的是什么,中国人都知道。这些我都不在乎,最最笨蛋的是,我竟然胆敢向每一个女朋友指出。结果在我短暂的恋爱史上,有三个女朋友因为我指出她们的错别字而愤然离去。但是我本性难改,不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别人就浑身难受。所以要说“我现在怎样做老师”,中心特点就是,天生酷爱本职工作,最见不得众生愚昧。敌人若把我抓去,不用严刑拷打问我的上级是谁,只要把我上级的名字写错,我立刻就会上去改成正确的,并让他们再默写一遍。 为了保证“好为人师”这个中心,首先要做到“不求为人师表”。有些老师的最高理想是“为人师表”,这在我看来就是犯了“主题先行”之病。你怎么能保证自己配得上“师表”呢?韩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他可没说“师者,做人之榜样,生活之楷模也”。把老师的道德标准定得过高,容易导致率相作伪,“师贼”丛生。《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可以给我们深刻的启示。当然,大多数老师的道德是在水准线之上的,但那是因为这一职业本身是“积德”的职业,有利于人的道德修养,而不是当老师的人天然比别人高尚。我在道德上取与学生平等的态度,你勤奋刻苦,我给你好成绩;你敢扰乱课堂,我当场揍你丫的;你认真指出我的错误,我请你吃饭;你敢穿三点式来上课,我就告你性骚扰。总之,不当圣人,教和学两方面都会从道德的压抑中解脱出来,从而集中精力于知识的传与承。 既然不用为人师表了,那就可以真正的虚怀若谷,“人人是我师”。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太骄傲了,丧失了三分之二的学习机会。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生命个体,他必然知道或者掌握另一个个体所不知不会的某些事物或本事,所以,从每一个人身上多少学点东西,是保证自己能够永远“好为人师”的无穷源泉。如果说当老师的应该具备什么道德的话,我认为就应该具备“人人是我师”这个道德。这个道德既符合老子“知雄守雌”的理论,又与毛主席所提倡的群众路线相一致。其实用武侠小说里的话表达出来,就是“北溟神功”。一个人有了北溟神功,但是绝不想当武林盟主(为人师表),而是只想当一个达摩堂长老(好为人师),这对于我这种中等智力中等运气的人来说,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本文发表后,得到教育界师生颇多赞誉)  

  删改的奥秘(十则)

  孔庆东先生一篇文章中批评“北大正充满了尘垢”,编辑把“北大”改为“社会”。 孔庆东先生一篇文章中称赞韩国总统金大中先生为民主自由不屈不挠奋斗几十年,提到他当年“闹革命”,编辑把“闹革命”改为“身处逆境”。我不知什么时候“闹革命”成了忌讳,原来为自由而奋斗属于“逆境”,而获得了荣华富贵就是“顺境”吧。 有一篇文章批评中学语文教材的某些课文讲解得太沉重,举了《人民英雄纪念碑》这篇课文为例,说《人民英雄纪念碑》是“压在心上的坟”。很快有大批判文章予以猛轰,该文最伟大之处是去掉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的书名号,说原文作者污蔑“人民英雄纪念碑是压在心上的坟”。一个字也没有篡改,只不过砍掉了个书名号,于是就差点砍掉了原作者的脑袋。杀人大师,杀人大师! 孔庆东先生批阅研究生入学试卷,有一个名词解释:《蝇王》,这本是一部英国小说,但是许多考生答成是法国萨特的《苍蝇》,当然算错。其中有位高明的考生开头写道:“《蝇王》,又译《苍蝇》。”孔庆东读给其他老师听,皆大笑。 孔庆东先生有本书叫《空山疯语》,每一部分的标题下面胡诌了两句诗。第一部分的标题下面写的是“空山疯语起苍黄,百万熊狮落大江”。出版社看了如临大敌,怀疑是疯狂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因为毛主席他老人家有一首家喻户晓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劈头一联就是“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孔庆东听了哭笑不得,反复解释说我最尊敬的人就是毛主席,我怎么能攻击他呢?我不过是借用他的句式,表示我的文字中含有一种佛家的意味,暗示读者不要迷信语言,语言都是空洞的,好比一百万头狗熊、狮子企图跃过长江,结果都落入水里,语言本身是不能到达彼岸的,迷信语言就要落空,禅宗讲“不立文字”,就是这个道理。然而怎么解释,出版社都听不进去,非说读者会理解成百万人民解放军都被国民党蒋匪军打落在长江里。孔庆东只好退步,说那就改成百万熊狮“乐”大江吧,“乐”是胜利的笑声,总比“落”好吧。出版社还是不同意,一定要再改。孔庆东说我改不了,请你们随便改吧。出版社说你的文章谁能改得了?还是请孔博士体谅我们的处境,再改改吧。孔庆东一气之下,灵感飞来,说好吧,那就改成“空山疯语起苍黄,背着书包上学堂”,什么意思也没有,总行了吧?出版社听了,一片欢笑,无人不赞孔博士又聪明又大度。书很快出版了,许多读者都问这两句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位后生撰文大骂孔庆东无聊,用铁证如山的事实无可辩驳地考证出孔庆东这两句分明是同时剽窃了毛主席诗词和流行歌曲《小小读书郎》,可见文学水平之低,文学道德之差,他一天能写这样的东西100多句云云。孔庆东看了,哈哈大笑。儿子在旁说:“我爸又笑出眼泪来啦。” 孔庆东《夕阳照高楼》一文中讽刺耸在空中的高楼“它们俯瞰着地面上的青草黄叶,就像城市里盛装的妓女蔑视着一群农家姐妹”,这句被编辑删掉,因为这个比喻句的喻体恰恰是本体。城市里的编辑害怕对城市罪恶的揭露,害怕刺激人们对立情绪的词句,更害怕还乡团说他要搞“阶级斗争”。 孔庆东《百年回眸看女装》一文中有几句嘲笑新时期之初刘晓庆等明星的穿着很土气,编辑非要把人名删掉。动不动就告“名誉诽谤罪”,已经成了这个时代文化专制的又一新招。 孔庆东学术文章中的“我”字和“我认为”等字样经常被删掉,于是他知道,虽然“我们认为”的时代似乎过去了,但“我认为”的时代还很遥远。现在是一个无主语的时代。 孔庆东在《孔夫子出书》一文中写孔夫子跟南子开玩笑,把“停车坐爱枫林晚”讲成“先停车,后做爱”。这引起了北大某些学术权威的一再愤怒和嘲讽,他们说孔庆东连这句诗都读不懂,算什么狗屁博士?还有,这句诗是唐朝的,孔夫子怎么能够读到?孔庆东连起码的历史常识都没有,真给我们北大丢脸!这样的人永远不能当教授!孔庆东得知后,连连说:“是呀,真给我们北大丢脸,北大的脸都让这种无知的王八蛋丢尽了!”  

  语言的奥秘(十则)

  东北人喜欢用血缘关系、亲戚关系来称呼人。这本来是农业社会的特征,但是东北尽管工业化的程度是全国各省区最高的,却还是愿意这样称呼。你一下火车,就会被热情地包围住:“大哥大姐吃点儿饭呗,包子馅饼大米粥都是热乎的,刚下火车怪累的!”说得你似乎真到了亲戚家里,不吃真的不好意思。在东北,你不是先生、小姐、同志、公民,也不是处长、经理、教授、导演,而是大叔、大爷、老姑父、大妹子。这与东北人的“寻根情结”有关,东北人永远怀恋中原,所以血缘意识体现在语言层面。 一位考察目前色情业状况的社会学专家介绍说,各地的妓女招揽生意的语言各具特色。广东的妓女与国际接轨的程度高一些,经常故作含蓄地说:“先生,你不寂寞吗?”北京的妓女喜欢表现潇洒,说话的态度仿佛是对着丈夫或情人似的:“嘿,想玩玩儿吗?”东北的妓女则直奔主题,张口就说:“大哥,咱性交呗。”吓得许多男人终生阳痿。 现在的体育解说员口误百出。一天听电视里的足球解说员流利地说道:“随着守门员一声哨响,全场比赛结束了。”我不禁万分惊奇,原来守门员还负责吹哨,比赛的结束时间也要由他决定,真是匪夷所思。 几年前去王府井买书,听见喇叭里反复播送道:“努力建设文明卫生的首都市容,坚决执行北京市政府关于随地吐痰的决定!”我望望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没一个执行的,我也就算了。 2001年1月,去北京东城区开会,在一条胡同里看见一条标语:“全市人民动员起来,坚决与溜门撬锁的犯罪行为做斗争!”我顿时感到热血沸腾,可就是不知沸腾起来之后怎么办。 一次从哈尔滨乘火车到北京,火车到达终点时,广播里嘱咐旅客说:“等火车停稳后按顺序下车,请大家带好行李物品,照顾好老人和孩子,不要忘了拿别人的东西。”我连忙四下看了看,发现没啥可拿的,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韩国首都汉城著名的购物中心南大门市场写着这样的标语:“日本人大欢迎!”这令我非常吃惊,我严肃地对韩国朋友说,写这个标语的商人是在损害韩国的民族尊严。 小时候听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把“小别重逢梁山伯”听成“小兵冲锋梁山泊”。后来读王安忆的小说,才知道她也是这么听的。王安忆是上海人,跟我这个哈尔滨人听得一样,可见任何一句话,人都是喜欢向简单有趣的方面去了解。 有一段根据长篇小说《红岩》片段改编的快板书叫做《劫刑车》,是写双枪老太婆劫车救江姐、处决甫志高的故事,最后一句是:“这就是,大石桥畔除叛徒,老太婆下山劫刑车!”这句话有点绕嘴,因为“畔”和“叛”同音,“除”和“徒”叠韵,更麻烦的是“叛徒”和“太婆”声调一致。所以我上小学时有一次课间向同学卖弄,一个不小心便说成了:“这就是,大石桥畔除太婆,老叛徒下山劫刑车!”说得铿锵有力,神采飞扬。结果一个同学马上向老师告发了我的“现行反革命罪状”,说我故意进行“反革命”宣传。不过老师是最喜欢我的,指着那个同学说:“去去去,你再瞎说,我就算你是“反革命”造谣。”那个同学知道我的势力大,只好放弃了这个机会。可见,“反革命”这个罪名,并不是看你到底干了什么事,而是看你到底站在了谁的立场上。 1975年,我小学四年级时,一次政治课考试要求默写社会主义阶段的基本路线。其中有一句:“在社会主义阶段,还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我们班有个名叫栗荣亮的同学,父母离婚,学习很差,“还”字忘了写偏旁,写成了“不”字。我们的政治老师是学校工宣队的领导,立刻把这件事当作严重的政治事件,全班批完全校批,批得栗荣亮自己都认为是犯了“反革命”错误。最后他在全校做早操时站在台子上高声念自己的检讨书:“我对不起伟大领袖毛主席,对不起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犯下了极其严重的“反革命”错误,我把社会主义不存在着阶级斗争,写成了还存在着阶级斗争,铁证如山,非常后悔,……”政治老师一把把他拉开,气得大叫:“你还在继续‘反革命’!真拿你没办法。”全校师生哈哈大笑了几乎半个上午。其实那位政治老师是个心肠很好的人,可不知为什么,一遇到这种事,就变得让孩子们很害怕。现在我明白了,在一个政治不大正常的年代,好心肠的人也可能变成“魔鬼”。 (文中段落曾分别发表于《武汉晚报》等都市媒体)  

  拯救的无奈

  一提起中学语文这档子事儿,我的心里就跟刀扎似的。在编撰《审视中学语文教育》的过程中,先是听到了中央领导关于中学语文一定要改革的指示,后又看到了王丽同志(真正意义上的同志)编的那本忧思录和报刊上不断发表的有关文章,这些都百倍增添了我的勇气。 然而每次一读起这些火热的文章,我就忘了自己是编者。我一会儿揪头发,一会儿拍桌子。我有太多的话要说了,最后却反而一句也说不出。就像《智取威虎山》里的小常宝,“只盼着能在人前把话讲,只盼着讨清八年血泪账”。我自己八年前,就是一名中学语文教师, 我是亲眼看着那些孩子们如何被我们的语文课弄得越来越不会说话,越来越不会写作,越来越远离我们伟大的汉语的。我为自己无力彻底挽救他们而愧疚,我为他们今天继续饱受语文课的煎熬而怒火满腔。 那时,我发明了一套“二元真理”教学法。先告诉学生什么是真的,正确的,有用的,然后告诉他们考试时不能按照我所教的回答,而要按照“教参”上的去回答。这样既可以考上大学,又可以掌握真知。中学的领导、老师都对我很好,学生们更是对我感激得令我多次流泪,我教过的学生有一大批都考入了北大清华等精英学府。 我现在虽在北大,但仍天天和中学语文界保持着肝胆相照的密切联系。我和北大的几位老师,还要参与###新的语文教学规划的制订工作。道路上全是刺儿,但再不把中学语文这事儿整明白,用不了30年,咱们的汉语,恐怕就要由日本人来教了。 (本文发表于《北京日报》时,题目为《我的“二元真理”法》。) &

  摸不着门

  2001年全国高考语文试卷现代文阅读部分有一道18分的题,阅读一篇题目为《门》的文章后完成四个小题。这道题在阅卷人员中间几乎成了今年缺乏热点的语文试题中惟一的热点。不但阅卷领导小组事前为研究此题的给分原则大伤脑筋,而且在具体阅卷过程中也由于“出格”答案的层出不穷而引起一些讨论和“花絮”。我想,简单分析一下该题的出、答、阅之间的“互动”,对今后的现代文阅读考试,或许不乏意义。 《门》是一篇美国作家克·莫利所写的哲理散文。这类散文的特点是以文学性语言抒发比较含蓄的哲理,一般不使用比较严密的逻辑推理,而大多采用象征和比喻的手段,从具体事物入手借题发挥,所欲表达的哲理往往具有很强的个人性和主观性,并且大多不一定直说出来,而是让读者自己去体会和想象,甚至作者自身也不一定能说得清那个哲理,他只是感觉到并指出了“此中有真意”而已,你若当真向他追问,他则可能“欲辩已无言”了。 《门》就是这样一篇文章。从阅读的角度说,这是一篇轻松有趣,形象感和哲理度均把握得很到位的“美文”,虽然稍有点故弄玄虚,但基本上平和自如,没有明显的败笔,在西方社会中,很适合中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人士的“高级精神消遣”。但是,将这样一篇最适宜于“欣赏”的文章,而且是译文,用来考察学生对现代汉语白话文的阅读水平,是不是合适,恐怕有待思索和商榷。 这道题目的四个小题,都包含着“根据文意”的要求。然而问题恰恰出在“什么是文意”?有过类似写作经验的人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