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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作品:录像厅的回忆|作者:录像厅的回忆|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21:51:16|下载:录像厅的回忆TXT下载
  别忘了,永远也不吵架哦?」

  我说:「我永远也不和你吵。」

  莹莹轻轻歎了一口气:「其实说永远,都是自己骗自己的谎话,给自己一个暂时快乐的理由罢了。你这些天,有没有看我写的那篇东西?」

  「没有,曾经想看,最终放弃了。我答应过你,看之前要经过你同意。」

  莹莹说:「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最稀罕的诺言你不守,一些不相干的承诺却又死守了不放。那篇东西里面,记的都是我希望能亲口对你说的一些话,憋了这么久,其实我都希望你会偷看了。」

  「你最稀罕的……莹莹,那个诺言其实在开口承诺的时候,已经失效了。」

  「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瞭解你老婆。」莹莹忽然一笑:「我想了,你跟我做爱好不好?」

  小别胜新婚,这应该是个天经地义的要求吧?

  莹莹走去卧室,回头对我说:「来呀?」

  刚才莹莹要我带她去吃饭的样子,现在叫我跟她去做爱的样子,就连她和我说话我总是带了点娇憨的声音,所有这一切,跟我没离开前都完全相同。

  我竟然感觉到毛骨悚然。

  卧室里还是老样子,唯一变了的,是花瓶里以前永远不会看见一丝枯萎的鲜花,已经一瓣一瓣凋零,花瓣散落在花瓶周围,看不见一片美丽颜色。

  莹莹说:「你不在家,连花也不肯开给我看了。你看,你在这个家里有多重要。」

  忽然很想把王涛抓过来痛打一顿,真他妈没文化,告诉我莹莹现在很憔悴,我老婆根本已经完全崩溃了。

  莹莹说:「你怎么了?刚才不就想抱我了吗?过来抱我,我想跟你做爱。」

  我艰难地说:「莹莹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你,我走,是因为害怕看见你伤心的样子。」

  莹莹问:「是不是离开了,就真的看不见了?」

  我说:「不,还是会看见,每天夜里不敢闭眼。」

  然后莹莹的眼泪流了下来:「陈重,抱着我。」

  我冲上去抱她。莹莹说:「刚才在街上,我不让你抱,因为我知道当你抱住我,我会控制不住痛哭出来。可是,我又真的好饿啊,你走了的这些天,我两天才会吃一顿饭。」

  我低下头,轻轻亲吻莹莹的眉毛:「你好傻啊。」

  莹莹哭着说:「是你好狠心,两天才让王涛来看我一次,他来一次,我就让他陪我去吃一顿,我一个人不敢去吃饭,对面空着,会感觉孤单。昨天晚上王涛没来,今天我是第三天没吃饭了。」

  我用力抱紧莹莹的腰,她现在很瘦,肋骨一根一根数着很清晰。

  莹莹说:「我好睏,把我抱去床上好吗?你走的这些天,我没在床上睡过一次觉,每躺在床上,总想伸手去搂你一下,伸手搂了个空,就再也睡不着。只能坐在墙角,身子靠着东西才能睡一会。」

  我轻轻一抱,莹莹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记得有一天,抱她时我笑着说,她应该减一点肥了,我快要抱不动了,莹莹说我没良心,女人稍微胖一点,是因为生活得很幸福。

  我把莹莹放在床上,慢慢帮她解开衣服,我知道自己的老婆,总是习惯裸睡。

  莹莹说:「你知道吗,有一天我好想躺到床上去睡一觉,吃过饭王涛送我回家,我让他躺在你平常睡的位置……」

  我吓了一跳,「嗯?」,瞪大了眼睛去看莹莹,她一只手搂住我的腰,一只脚搭在我的腿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了几句,不知不觉已经昏昏欲睡。

  操他妈的王涛,我老婆,也是这样搂着他沈沈地睡了一觉吗?

  我想问莹莹最后怎么样,犹豫了很久,终於没舍得把她叫醒。

  感觉心里酸酸的,很煎熬。

  不睡觉,没有梦。不做梦,就见不到陈重。只是,每次醒来,他都不在。

  陈重,每次我在梦里找到你的时候,你也在你的梦里等我吗?我要睡了──总想能跟你睡在一起,你一定记得的,在睡之前,我总想和你说一会话。只是,每次醒来,你都不在。

  原来,幸福就是这样一种脆弱到无法挽留的东西。不小心碰一下,就不在了。

  ……

  莹莹的手伸过来,我把身体靠近,莹莹轻轻探了探,翻个身子又沈沈睡去。

  我合上莹莹的电脑,放在床头的小柜上,点了一支烟,默默无言。

  危机就这样过去了吗?我不确定。一觉醒来,感觉就像做梦,梦里的惊惶,更像是真实的。

  花瓶里的花换上了新的,打电话去花店的时候,我告诉他们送来的时候不要按响门铃,我会在门口等。

  我很笨,不会像莹莹那样把花插放得很美,但是我希望莹莹这一觉醒来,能像这些新换的花那样重新绽放颜色。

  这一觉,莹莹已经睡了很长时间,我晚了她很久入睡,早了她很久醒来。

  入睡之前,一直在想莹莹说的,她让王涛躺到我每天睡觉的位置……我很想逼她起来说个清楚,后来的情况究竟怎样?我狠狠地吃醋,随时想把她抓起来暴打一顿。

  怎么可以对我之外的男人提出那种要求呢?听起来根本就是在勾引。

  不要脸,荡妇,小婊子,跪下,磕头,滚……诸如此类的字眼渐次从我脑海里淌过,心中千百次煎熬。

  原来我的心里,容不得莹莹染上半点尘埃。

  我知道王涛不敢,纵是莹莹脱光了逼他上床他也不敢,他最清楚莹莹对我的意义。

  但是莹莹那样说话,可以让他意淫一百次了吧!他管得住自己的人,未必管得住自己的心。

  睡着之前,我发誓,我要狠狠揍王涛一顿。

  梦中的世界很混乱,尽是惊恐,杀戮,和血骚。不知道都是谁的血,流了满地,染红了梦里的每一个人。

  我被惊醒,遍体湿透,悄悄起来洗澡,仿佛那些血真的沾在身上。

  去翻看莹莹电脑的时候,我又看到那些凋零的花枝,打电话让人送新鲜的花束过来,无论梦境怎样恶劣,我希望清醒时不再重现。

  这些天,莹莹记录得很短,几行小字,无尽缠绵。

  可是我不知道,这几行缠绵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如此平静的一个下午,破镜重圆的欢喜,冲不淡心中的惶恐。

  我备好了很多道歉,想好了千百句誓言,一定要要对莹莹解释清楚,无论梅姨、芸芸和突然从口中蹦出的小玉,我可以全部置之不理,人只能有一个最爱,我最爱莹莹。

  可是所有这些话,我刚提了个引子,她就对我说:「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瞭解你老婆。我想了,你跟我做爱好不好?」

  我无法理解,当时的情景,她怎么会忽然提出来做爱这个要求。

  烟抽了一支接一支,外面天色应该要暗下来了吧,夏天虽然白昼很长,也同样会有夜晚。我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会惊醒了莹莹,我忽然想,如果她就这样永远甜甜的睡着,让我看她到老我都愿意。

  我害怕她醒来。

  淡淡的字里行间,莹莹写下的那些话,害得我总感觉心惊肉跳。

  ……

  「这一觉,睡得好香啊!」

  莹莹从我身边爬起来:「咦,你什么时候买了花回来?陈重,你混蛋,趁我睡着时偷偷溜出去。」

  我说:「没有,我打电话让花店送的。」

  莹莹抽了抽鼻子:「都是你,抽那么多烟,把花香都盖住了。」

  我忙把烟蒂熄灭:「不抽了,以后我不在卧室里抽烟了好不好?」

  莹莹摇摇头:「花香哪有你嘴里的烟味好闻?我宁肯永远不买花回来,也不要闻不见你身上的烟味。」

  她爬上我的身体,和我轻轻接吻,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舌尖在我唇齿间滑动,无尽缠绵。然后她说:「我们做爱吧。」

  我待住了,摇着头说:「不,莹莹,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我总在想,等你回到我身边,第一件事是要你跟我做爱,然后搂着我好好睡一觉,最后再带我去吃饭。结果却全弄反了,我们先吃的饭,没来的及做爱我就睡着了。现在,就差爱还没有做过。」

  莹莹伸出手摸我的下面:「怎么你不想?我这些天,每天都要想好多遍。」

  她拉着我的手去碰她:「我已经在流水了,你来好不好?我让你骂我,让你操我妈,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想跟你做次爱。」

  我心里万念俱灰,我知道,她终是没有原谅我。

  莹莹说:「那天我让王涛陪我睡觉,他吓得跑掉了,再来看我,都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他一定以为我要跟他做爱,其实他想错了,这辈子我只会跟你一个人做爱,其他人,永远都不可以。」

  我冷冷地说:「他碰你一下,我会亲手杀了他。」

  莹莹说:「我知道你敢杀人,石秋生不是已经被你杀了?在殡仪馆你让我带小姨和芸芸离开时,我就知道是你杀了他,你当时很害怕,我从来没见你那样害怕过。你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你眼神深处的紧张,根本瞒不过我。」

  我说:「他自寻死路,我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幸福。是,我当时是怕,怕小姨说出石秋生曾经威胁过我,但我现在不怕了,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再害怕。」

  莹莹说:「你的幸福,其实是你自己一手放弃。你现在什么都不怕,因为你知道我的心死了,被你杀死的。」

  我久久无言,原来莹莹真的很瞭解我。只是,我怎么都不瞭解她。

  莹莹说:「那天我让王涛陪我睡觉,当时已经在想,就当是你守我一晚,第二天就自杀。就连准备去死时候,我都没有完全绝望。我知道,只要你在我自杀前一秒钟回到我身边,我还会有最后一线希望,所以我一直等到今天。」

  「昨天夜里,我睡不着,忽然感觉你在楼下,很清晰,我甚至能看清你抬头望着我们窗子的模样,我就坐在墙角发呆,一直到天亮才感觉到你离开。」

  我说:「是,昨夜我回来过,因为王涛要跟着石秋生这件事,没办法过来看你。」

  莹莹说:「然后我想,还有什么事情我不可以原谅你?你深深爱我,不是已经足够我幸福?我一定要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快回来,我真的很想你。」

  「没等我整理好思绪,却接到小姨的电话,说芸芸留下了遗书,求我能跟你和好。女孩子总是很傻,为了爱一个人就肯把自己牺牲掉,也不管自己的牺牲是否值得。我想芸芸肯定会先去见你一面,打电话你不接,就想芸芸还在你身边,说不定你们正在做爱……」

  我说:「没有。」

  莹莹淡淡地笑:「重要吗?这样想的时候,我一点醋意都没有,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弱水三千,容君尽饮。十二岁跟你恋爱,到今天已经八年,一辈子都纵容你快乐是我永远不想放弃的事情。你快乐,我才会快乐,是爱。我没想过对还是错。」

  莹莹说:「有一个词叫调教,我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宠。只要能时时被你宠着,我就会觉得幸福。我只生过你一次气,因为我妈和你一样,也是我的至爱,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轻轻歎气:「莹莹,那年我十七岁,而你却还小,当时的情况……」

  莹莹说:「一时想不开,不代表永远想不开。你知道,我总是会原谅你。」

  我说:「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不明白。」

  莹莹说:「追芸芸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让我一定要慢点开车。一句话,感动得让我把一切都抛开了,想一定要追回芸芸,让我们俩个人的幸福不留一点遗憾。就算她死,也不能因为我们俩个而死,见到芸芸,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我疑惑了一下:「你打的?我还以为是小姨。」

  「是啊,我生她的气,她就这样死了,我们俩个以后还怎么能够幸福?」

  莹莹说:「你冲进去的时候,我和芸芸你第一眼看的是谁?」

  我有点傻:「我记不清楚了,莹莹,就算我先注意芸芸,你也别生气,我们去的目的不就是想看见芸芸平安吗?」

  我偷偷窥视莹莹的反应,她的小嘴扁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天没有掉下来,揪得我心都疼了。

  莹莹说:「我们做爱吧!」

  我真要疯了!恶狠狠地说:「我发誓,我最多看了她一眼,然后都是在偷偷看你。如果芸芸在我心里比你还重,我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说什么弱水三千任君尽饮,从来没有反悔,全他妈是骗人的。女人这东西根本不可理喻,正说得好好的,因为先看谁一眼,又忽然回到做爱上来。无非是最后一爱,跟着不是上吊就是跳楼。把男人的鸡巴当什么了,那是说硬就硬的东西吗?

  错一个字就会影响勃起。

  莹莹趴下去亲我,把我的小弟弟吞进去吐出来,弄得湿淋淋一片,我冷冷地抬头看天,由她白费力气。

  她忽然用力咬我。

  我咬着牙忍痛,恶狠狠地说:「你咬掉它,用滚水煮一煮可能会硬起来。」

  莹莹抬起头冲我喊:「操你爸陈重。」

  我没理她,爱操谁操谁,我不管了。

  莹莹安静下来,我呆呆地望着床对面的墙壁。背后的床头上面,挂着我和莹莹结婚时的照片,对面的墙上,是一幅画。

  画是我和莹莹一起挑的,并不是一幅多有内涵的作品,画的是夕阳西下,一对男女携手散步於余辉之中。买的时候觉得意境很浪漫,这一会看见,却感觉原来这样的画面也可以很残忍。

  莹莹写下:幸福,原来就是这样一种脆弱到不可挽留的东西。

  心口细微的刺痛着,过去那些幸福的时光漫卷而至,用一根根看不见的针,渐次把心脏插满,不留下一寸空余。

  我说:「如果可以换你幸福的再笑一次,我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你总说你很瞭解我,可是莹莹,你怎么会不明白我有多爱你?我第一眼去看芸芸,和你一样是怕有人在我心中留下遗憾。」

  莹莹说:「你错了,你冲进去殓屍房的一瞬间,你只顾着看我,芸芸脸上挂着泪珠,还有留下的指印,你一眼都没去看。那时候我已经在心里偷偷幸福了一次,只是你没看见。」

  妈的,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说来说去,你究竟想怎么样?」

  莹莹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陈重,最后跟我做一次爱好不好?」

  我说:「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再提做爱,我现在听见这两个字,鸡巴都在抽筋。」

  莹莹悲伤地说:「你骗我,说你爱我,我都要死了,你连我最后一个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

  终於还是要死。

  我说:「那就一起死吧,很早以前就说好的,谁也别丢下谁。可是我就是不明白,我怎么错了?你这也原谅我,那也不会怪我,怎么就非要寻死觅活地折磨我!」

  莹莹喊:「你留了活路给我走吗?从殡仪馆出来我一直在害怕,我怕警笛随时会响,你被抓去枪毙。那个画面我宁肯死,也不愿意看见。还不如现在死,你和我再做一次爱,我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我说:「你大声点喊,说不定很快就听见警笛响了。」

  莹莹闭上了嘴,绝望地望着我。

  我呼了一口气。

  莹莹轻声问:「石秋生不是已经答应永不再打扰芸芸和小姨,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我说:「他那种人,能勒索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想过没有?」

  莹莹说:「再过几天芸芸就满十四周岁了,就算他再想勒索,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威胁到你?十四岁以上就定不上强奸幼女,你真的不懂?最坏的结果你被判罪,也罪不至死,现在你干了什么?你居然去杀人……」

  我笑笑。

  「你还笑?我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这么严重的后果你竟然还能笑出来?陈重你个王八蛋,你答应陪我到老,你人死了,怎么陪我?」

  莹莹呜呜哭了起来:「我们逃吧?逃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地方啊。」

  我问莹莹:「如果有人逼你害死我,你无路可选,你是杀我还是杀他?」

  莹莹说:「没人能逼我害你,就算逼我死,我都不会害你。」

  我问:「如果他要害死我呢?你无法阻拦,你会怎么样?」

  莹莹说:「我会杀了他,然后自杀。」

  我说:「那我最后不仍然是无路可走死路一条?你死了我还能活着,我从来都不相信。」

  莹莹说:「我头疼得厉害,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石秋生找过我一次,就在我离开家的第二天。如果不是他找我,或许我早就回来向你认错求你原谅了。」

  莹莹说:「他又问你要钱?」

  我哼了一声:「如果因为钱,我不会想杀他。他也答应我永远不再骚扰芸芸和小姨,他说他不怕死,当着我的面拿刀砍了一节手指,逼着要我答应,等芸芸长大我必须跟你离婚,去和芸芸结婚。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他死也要弄我个家破人亡。」

  莹莹有些发呆。

  「我答应了,告诉他我很喜欢芸芸,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可是莹莹,如果真有一天我要和你离婚,是不是逼着你去死?我可以死,却永远不愿意看着你死。他走之后我开始策划着杀他。杀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这是我一直没有回家的原因。」

  莹莹拼命用手打我:「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做了个这么蠢的决定?你好笨啊,我们离婚你娶了芸芸,又怎么样?只要你还爱我,我什么都可以抛开。你如果早点告诉我,就不用惹这么大的祸了。」

  我说:「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禁区,我的禁区就是你。他给我的是条死路。」

  莹莹哭着说:「陈重,我一心想好好爱你,没想到最后却害了你。」

  我说:「你害我什么?石秋生已经死了,屍体都烧成灰了,肇事司机只是暂时的行政拘留,赔些钱就可以回家了,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你担心什么呢!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和以前一样幸福?」

  莹莹说:「你说得好听,杀人像你说得那么简单,满世界人都杀光了。」

  我认真地对莹莹说:「每天那么多的交通肇事,你以为都是自然事故?不是的。这种事情只要幕后不被曝光,永远没人会知道真相。石秋生的死,幕后人在境外,肇事那个司机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参与,就算他肯承认是杀人,也牵连不到我。」

  莹莹吃惊地望着我:「陈重,你别吓我,你说得头头是道,究竟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

  我说:「杀人这么大的事情,说干就干吗?你的脑子一定有病。」

  莹莹痛苦地说:「我还是现在死了算了,反正早晚也是被你吓死。」

  我说:「好啊,那就一起死,谁也别丢下谁。」

  莹莹泪光闪闪地望着我:「你不会在骗我吧,你真那么有把握不会出事?」

  我问:「你会不会去揭发我?如果你不会大义灭亲,我就很有把握。这件事情只有王涛知道内幕,他和我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可以肯定,这件事不会从他身上出问题。」

  莹莹说:「你那么相信王涛,怎么就不能相信我?我和你算什么?两根线上的蚂蚱是吗?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对我说一句。」

  我说:「你和我,是一只连体蚂蚱,伤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活不成。我不是担心你会大义灭亲。只是担心你心理素质不好,没事都被你自己想出些事来。你这个样子,会害了我们两个。」

  过了很久,莹莹擦乾了眼泪:「芸芸那边怎么办?她和小姨现在的心理压力都很重,以为是为了芸芸的事情,我才和你闹彆扭,怎么对她们说啊?」

  我说:「只要我们俩个和好如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这件事情不能再节外生枝,要让她们尽快把这件事情忘掉。明天你再去小姨家,记住,一定要高高兴兴的。宁肯把我跟你妈的事情抖出来,也不能让小姨再对石秋生要钱那件事情耿耿於怀。」

  莹莹说:「我怎么好意思跟小姨说啊,又是芸芸,又是我妈。」

  我说:「这些只不过是家丑,石秋生死这件事出了意外,比脸面严重。我希望你能明白轻重缓急。等事情平静一段时间,你再和我算帐也不迟。」

  莹莹说:「我明白的。就是感觉有些对不起芸芸,总觉得我害了她。」

  「如果你真的不介意,等芸芸长大我娶了她算了,你会不会心里好受点?」

  莹莹说:「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和我离婚。」

  我问:「你不是说只要我爱你,什么都无所谓吗?」

  莹莹用力掐我:「就是不准离婚。你听着,如果下次谁再敢逼你跟我离婚,你一定把他留给我,我亲手把他杀了。」

  我说:「嗯,这才像我陈重的老婆。」

  我们紧紧拥抱。莹莹说:「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两个永远都彼此相爱,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

  我望着莹莹,岁月那么无情地抚过她的脸,莹莹的容颜几乎快分辨不清哪些是旧时的模样,这些年风雨吹洗过去,她脸上印下的每一丝欢喜忧愁,都深深刻着我的名字。而她口中这句我总也听不够的问话,多一次听见心里就多添了一分坚定信念。

  我说:「好。」

  有些东西不惧怕风雨,风雨只不过是场见证。

  我问莹莹:「还怕吗?」

  莹莹说:「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就算死我们也不会分开的,对吗?」

  我说:「对,我死也不会和你分开。」

  莹莹说:「好像有人说过,男人千万次承诺,是因为女人要听;诺言一次次作废,只因为女人一厢情愿。」

  我问莹莹:「哪个笨蛋这么说啊?男人的承诺是最值得信赖的,你千万不要怀疑。尤其是我对你的承诺。」

  莹莹靠在我怀里,头搭在我的肩上:「你饿不饿?我怎么又觉得饿了?」

  我说:「有一点,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去吃饭,然后回来做爱好吗?」

  莹莹说:「好。」

  ……

  那一夜,屋外面下好大的雨。

  我和莹莹通宵做爱,累了歇一会,接着又做,没有一个人感觉到疲倦。

  莹莹问我:「这些天,有没有找过其他女人?你最好色了,肯定找过。」

  我说:「打过两次手枪,是我这段时间全部的性生活。」

  莹莹说:「打手枪那么可怜啊!你会缺女人?那个玉儿是谁?」

  「新来的一个员工,没做爱,不算没有?你呢,想的时候怎么办?」

  「跟你一样,自己弄啊,我还能怎么办。你跟其他人做爱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和跟我在一起一样?」

  我说:「有区别,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兴奋和刺激。但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跟你做爱时这种幸福的感觉。」

  莹莹说:「我就想嘛,跟自己爱的人做爱,和跟其他人做爱,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我问:「你有没有想过去和别人做?」

  莹莹说:「我是你的,别的人谁都不让碰。」

  我搂着莹莹,很久没有说话。莹莹问我:「你怎么又走神了?还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吧。我问莹莹:「你妈那边,现在怎么样?她是不是知道你和我生气的原因?」

  莹莹说:「这件事我也很心烦,妈很难过,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每次我们两个都发着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僵下去吗?」

  莹莹说:「我不知道。有时候我很想她,你知道,你们俩个是我最亲的人,我爸走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是我跟妈相依为命。现在弄到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说:「其实你妈一个女人家,日子很不容易过的,你有没有想过让你妈再嫁一个男人?她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莹莹说:「我现在终於知道,女人没有老公陪在身边是什么滋味了。可是现在去跟妈说要她嫁人,她一定会难受死,肯定以为我讨厌她才这么说。陈重,你最会哄女人了,明天你去哄哄我妈怎么样?」

  我心里痒痒的:「我倒是愿意哄你妈,可是我怕她又打我。嘿嘿。」

  莹莹大叫:「你不要脸,我要你哄我妈高兴,可不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