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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品:以帅治国|作者:风雅颂|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08:25:01|下载:以帅治国TXT下载
  其实以端王的学识修养,原主当皇帝是绰绰有余的。姜永琏不但继承了原主的一切,还拥有非常开明的思想,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完成皇帝的本职工作了呢?姜永琏一开始也想不明白,徐贵妃事件之后他才渐渐明白他身上不具备当皇帝的心理素质,欠缺帝王的魄力和手腕。

  如果说知识上的不足可以通过学习加以弥补,性格上的短板则难以改变。古语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复杂政治环境中培养出来的心理素质,是姜永琏前世作为一个普通人难以体会到的。姜永琏也不打算强求。

  现在姜永琏成了这个帝国的掌舵人,用现代一点的词汇来描述的话,姜永琏可以算是大宁朝的法人代表兼董事长,对大宁朝的兴衰负有全责。姜永琏这个董事长显然兼任不了ceo,他只要在重大问题上进行决策就行了,具体朝政交给信任的人处理就行。古代将这种情况称为“垂拱而治”。当然,类似情况下失败的例子也很多。这事要是搞不好,有很大几率会出现佞臣,甚至可能是权臣,而皇帝难免沦为唐玄宗或者汉献帝等人的下场。

  政治,像是在刀尖上起舞的游戏,倘若你没有办法掌控那把匕首,它终将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刃。

  姜永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正当他擦亮眼睛找副手的时候,周孝礼忽然去世,他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了。

  闽郡受灾了该怎么办?自然是该赈灾,给钱给粮,渡过难关。但问题是,拜哲宗皇帝所赐,大宁朝的国库十分空虚,国库里面现在只剩下八百万两银子。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只有八百万两银子的应急资金,实在是捉襟见肘。

  兼管户部的沈伦表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国库拨不出多少银子来,姜永琏思来想去,决定搞一场募/捐,号召宗亲大臣踊跃捐款。而募/捐的第一站他选择的是福王。福王作为宗室的长辈,历年来勤勤垦垦地敛财,家资据说是最丰厚的。

  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姜永琏很缺钱,他决定上门哭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明天再修改ing。

  从明天起更新时间大约在晚上20:00,日更~。

  不能更新会提前在评论中说明哦。

  感谢南风,顾知往,笔录等筒子的营养液~

  ☆、第20章 是真的穷(改错字)

  上门哭穷前,姜永琏先干了几件事。要想让大家捐款; 自己也得先做出表率; 首先,他把宫中所有人的用度都给减了; 大刀阔斧地裁掉三分之一,以前姜永琏一顿饭御膳房会上二三十道菜; 现在一下子精减为八道菜; 底下的人听说皇帝如此艰苦朴素感动得都快哭了。姜永琏心里很得意,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御膳房的例菜煮熟后就在炉子上煨着,端上桌看着品相还不错; 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以前碍着祖制宫规不好动手,现在正好借口将它裁了; 专门吃小灶去。朱果果在小膳房里面搞得红红火火; 姜永琏又不是猪,八道菜已经够多了。

  然后,姜永琏把自己的私房钱几乎都充公了。咦; 皇帝也有私房钱?

  所谓私房钱就是指他在端王时期的私产; 他当皇帝以后; 那些钱依然放在那里,归姜永琏个人花用。既然号召大家捐款; 姜永琏自己也不好一毛不拔啊。端王府的私产大约有一二十万,姜永琏同/志的思想觉悟显然不行,他把十几万两银子移交户部国库后真是心疼得一宿都睡不着觉; 以后出宫怕是再也不能得瑟地摆阔了。

  姜永琏自己大出血之后,怀着无比心痛的心情跑到福王府上哭穷了。这皇帝,真的当出一把辛酸泪啊,现在不用掐大腿根,他都能哭出一缸眼泪了。

  大宁朝自建立以来,皇亲国戚一律都在京城落脚,等闲不能出京城半步。第一代福王是太宗皇帝的儿子,皇子分家时都会给二十万两的安家费,同时还附赠大量的田产、农庄,一般日常所需基本可以自给自足。经过两代人的经营,如今的福王家大业大,小日子过得比皇帝还滋润。

  福王知道皇帝要上门敲竹杠的消息后府里上上下下都忙起来了。福王腆着那个大肚子在那边指挥:“快,快,把那些古董都收起来。该死,这些东西也太招摇了,都给我撤下来!”如何可以的话,福王大约想把那些名贵木材都给拆咯。

  就像胖子不可能一下子瘦成闪电,福王想装穷扮惨也是不容易哒。姜永琏现在是真穷,穷得光明正大,穷得坦坦荡荡,福王作为宗亲,和皇帝算是同气连枝,实在没有坐视不管的理由。

  姜永琏带着一群人来了,而且破天荒地没有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穿起了石青团福纹的常服,人也显得很稳重。福王带着自己的儿子、儿媳等一大帮人开中门迎接。晚上王府大门一关,福王就在里头忙着造人,所以福王子嗣甚多,姜永琏除了世子以外,其他都不认得。

  姜永琏路上便与福王拉起家常。

  “叔父家中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

  “回陛下,臣有十子四女。”

  姜永琏笑道:“王府人丁兴旺,叔父膝下儿女成群,果然正应了那‘福’字。叔父近来万事不愁,自然心宽体胖,我倒是没有叔父这般福气。”

  “不过是外面的人瞧着光鲜罢了。人一多家累也大。”福王慢吞吞地在前面引路,“这两年天灾人祸的,田庄的光景也不太好。”

  姜永琏眨眨眼睛,他还没开口呢,对方倒是先下手为强了。在现代社会,逼捐肯定不对,这是道德绑架。但在古代,宗亲和皇帝可以算是利益共同体。王府能置下这么家业,其实也都是透过特权身份挣下的,说到底,这是与民争利。不知道这些大腹便便的老家伙有没有想过,假如皇帝倒霉的话,他们也不会好过。靖康之难的时候,那些后妃、皇子、公主们岂不是和国家同一命运?正所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们原该明白的。福王作为宗亲之首,姜永琏若不能让他松口,其他人有样学样,只怕也会跟着一毛不拔了。

  姜永琏打定主意要打攻坚战,他淡淡一笑,道:“叔父这是说笑了,王府的产业何其之多,何曾指着田庄里面的那点产出过日子了。不过是图些新鲜野味罢了。”

  “谈不上什么产业,勉强不闹亏空罢了。”

  姜永琏下了车,由福王带路一路走过去,沿途经过亭台楼阁,假山花园,不免时不时点评上几句。

  “府上是刚整修过的吧,这油漆还是新的呢。”

  “好,这假山几乎能以假乱真!盛夏时节在花园林荫处纳凉,想来不会比在避暑山庄差了。”

  “王府日新月异,不过三五年未曾过来,竟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福王在一旁听得直冒汗,姜永琏也是点到即止,并未对此穷追猛打。不到最后关头,还是没有必要把募捐搞得太暴力。

  到了花厅,王府的下人上来奉茶。姜永琏喝了一口参茶,又赞道:“这可是上好的东北人参?府上的只怕比宫里的还好些。”

  福王对自己府上的用度比宫中还奢侈这事有些紧张,赶紧解释道:“府里有几支东北的老参,平时留着当药材用的,今儿陛下过来这才取出来。”

  姜永琏摆摆手,示意福王不要紧张:“只是顺口一说,叔父不必如此。实不相瞒,我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事请叔父帮忙的。”

  反正大家对彼此的心思都门儿清,就不要互相绕弯子了,索性就摊开讲了。

  福王摆出臣子应有的姿态,话说得很漂亮:“陛下请讲,臣能力所及,必定全力以赴。”

  “做,肯定是做得到的。”姜永琏放下茶碗,很诚恳地说,“闽郡遭灾的事情叔父想必已经听说了。国库空虚,实在拨不出太多银子,所以,这趟是来请叔父为我排忧解难的。”

  “既然陛下开诚布公,臣自当知无不言。”福王故意深思了片刻才道,“灾民受难数十万之众,指望宗亲朝臣实在是杯水车薪。”

  姜永琏忽然一笑,道:“喔。照叔父的意思,那朝廷就可以坐视不管了?”

  “哪能呢。流民作乱也不是小事。”

  姜永琏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臣的意思是,救必然是要救的。既然国库空虚,入不敷用,朝廷的赋税只怕就不能一成不变了。京城向来是富庶之地,有些人手上有的是银子,颇想谋个一官半职,只要朝廷开放捐官名额,立时就能筹出一大笔钱来。”

  好,好个馊主意。

  福王提的建议是加税,卖官,总之,要钱的事儿别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就成。姜永琏知道古代农业税本来就很重,老百姓在太平光景时不过能混个温饱,一有天灾人祸,就得闹饥荒。闽郡受灾,其他地方加税,到时候闹起来的可就不只是闽郡一地的百姓了。

  再说卖官,那些人花大价钱买官,可不是真的打算为人/民服务的,他们势必还要将花掉的银子加倍地从老百姓身上捞回来,这样地方上就更加民不聊生。捐官一开,吏治必坏。现在官场风气本来就不怎么样了,姜永琏还想澄清吏治呢,哪能这么饮鸩止渴。

  姜永琏忍住怒气,慢慢道:“自古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我们俭省点,日子还能过下去。百姓已经很苦了,赋税不可轻易增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捐官之例,更不可以轻开。其中的利害关系,叔父应该不会不明白。”

  这已经隐隐有指责之意了,福王只好承认错误:“是臣孟浪了。”

  “近来风气不正,纲令废驰。”姜永琏手指敲了敲桌面,状似无意地说道,“我记得太/祖皇帝曾立下过规矩,太监不可以出京,更不能到地方上跑商。这些规矩在太宗皇帝时尚能令行禁止,近几年来倒是把这些看得松了。祖训不可废,我看这事还得好好查一查。”

  福王立刻吓出一身冷汗,这事儿戳到了他的痛处。福王之富,其实多半来自于他私下经商的缘故,尤其是他遣太监到东北贩卖人参,获利丰厚。这事之前的皇帝其实也知道,只是一直都不计较罢了。

  福王结结巴巴道:“臣……臣……”

  “叔父不必太过紧张。”姜永琏又是一笑,“眼下这两个法子既不可行,还望叔父慷慨解囊,助朝廷度过难关才是。”

  福王被捏住把柄,他在姜永琏的软硬兼施之下不敢不点头。

  既然决定要捐,话自然要说得更漂亮些。福王毅然道:“臣义不容辞。只要百官集腋成裘,朝臣众志成城,这点小灾小难,没什么过不去的。”

  姜永琏点头微笑,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收,求鼓励~

  又打算修改文名了,换成:

  穿成废柴皇帝肿么破

  ☆、第21章 饿不饿?吃碗面

  姜永琏朝随行的林迹深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林迹深却视若无睹; 面上只是一味的恭谨; 瞧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姜永琏自然知道这样才符合礼仪规范,但这样自己也太寂寞了; 有木有?他眼转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

  福王留姜永琏下来吃饭; 姜永琏怕福王对着他会想起白花花的银子食难下咽; 因而婉言谢绝了。

  出了福王府,姜永琏临时决定到沈伦府上坐一坐。自从周孝礼去世以后; 沈伦现在已经是内阁新首辅了,他又分管户部; 正好负责此次赈灾事宜,姜永琏还有很多事情得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