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虽不及耿少凡的宽大,但是上面布满了老茧,摩挲着皮肤有些痒,毕竟自己已是有妇之夫,这样亲密的举动,着实是有些尬尴了,花儿忙俯身拿开他的手,“谢谢,我——我自己来吧。”
薛平抬眼望着花儿,花儿也看着他,他的眼眸很深邃,却空洞的吓人,仿似无底深渊般能吞噬任何生命。
“喂!”花儿脸一红,拿手挡住他的眼睛,有气又恼的说道:“不许你再这么看我!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很爱我丈夫!就算你长得比金城武还帅,我也不会动心的!”
薛平将她的手打开,淡淡的说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问问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花儿鼓了鼓腮帮,说道:“你嘛,身手不错,而且身上带着枪、匕首,应该不是军人就是杀手!”
薛平微微一笑,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一个杀手!“
花儿表情一僵,其实心里还挺希望他是个执行某项机密任务的警察或者军人。
“怎么?害怕了?”
“没——没有。”花儿闪躲着他的目光。
刚才匆忙出去的女人回来了,手里拿着端着个簸箕,里面摆着些红红绿绿的植物花、桔梗、草根什么的。
薛平微笑着双手合十在胸前,躬了躬身子,接过簸箕,对女人说了两句,女人灿烂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暧昧的眼神看了看花儿,转脸出去了。
“你跟她说什么呢,她笑的那么开心?”
“没什么。”薛平将簸箕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进盆子里,接着说道:“这都是些山里的草药,对扭伤治愈有很好的疗效。”
脚踝的痛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酥麻的爽快。
“休息会吧。”薛平端着木盆起身出去了。
花儿小心翼翼的将受伤的脚放到木板床上,细细的打量了下屋内的环境,还真是“家徒四壁”,里面除了简单的竹椅、桌子就再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了。
身下的是硬邦邦的木板床,薄薄的铺了几层麻布,丝毫没有半点舒适了感觉。
“这——他们平时是怎么睡的啊?!”花儿嘟囔了几句,瞥见窗台缝隙里露出的一双又黑又亮的小眸子。
是刚才那个女人抱着的小男孩。肉嘟嘟的小手扒着窗户,目不转睛的望着花儿。
“来!”花儿向他招了招手。
小男孩放开窗台,蹬蹬蹬的推门跑了进来。
“过来,过来。”花儿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在路上摘得野山果,冲他晃了晃。
她很听话的跑到了她面前,伸出两只白皙的小手。
这小男孩长得真好看,唇红齿白,大眼睛,高鼻梁,活生生的帅哥胚子!
花儿将果子放到他手里,忍不住母xing大发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他微皱着鼻头反抗了几下。
花儿笑着亲了亲他那粉嘟嘟的小脸蛋,问道:“小帅哥,你几岁了?”话一出口,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说了也白说,他怎么会听懂中国话呢。
却不想怀里的小男孩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惊的自己差点没抱住他。
“喂,美女,别以为你贿赂了我,就能泡我!”
第六十二章 豺狼来了,怎么办?
第六十二章豺狼来了,怎么办?
“别以为你贿赂了我,就能泡我!”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嘟囔了一句。
花儿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你会说中国话?”
小男孩将右手里的果子吃完,抹了抹小嘴,说道:“我阿爸是汉人。”
“噢,怪不得。”花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刚才那女人、老太太是你的妈妈和奶奶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转脸看了看花儿,“我叫小志,你叫什么?”
“我……嘿,你这小大人儿,应该叫我阿姨,知道不?”花儿拿手指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小男孩撇了撇嘴,扭着小脸,不满道:“哼,你真没礼貌,我在向你搭讪哎,你不知道吗?”
花儿忍不住“扑哧”一笑,佯装庄重的向他伸出手,说道:“小志先生,你好,我是你芊羽阿姨。”
小家伙还不怎么买账,打了下花儿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幸会。”扭过头开始鼓弄手中的画板。
真是要被他打败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古灵金怪的小东西来的。
“小志,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
花儿看着他的画板上画着是一个小房子前面,站在四个笑脸小人,蓝天、白云、草地。
“小志啊,你画的这都是谁什么啊?”
小家伙伸着小手指着画板说道:“这是爸爸、妈妈、奶奶和我啊。”
“噢……你爸爸呢?”
“爸爸去城里给我买画笔了,明天就会回来了。”小家伙转脸盯着花儿看了一会,点点头轻叹道:“阿平哥哥眼光还不错嘛,竟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
花儿脸一窘,忙解释道:“喂,小家伙,可别乱说,我不是他的……”
小家伙打断了花儿的话,一脸自信的说道:“好吧,好吧,汉人的女孩就是害羞,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像你这样的。”
花儿真是又好笑又气恼,伸手捏着他的脸蛋,嗔怪道:“你这小鬼,说话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谁学的啊?”
“不告诉你。”
这孩子,真是个鬼机灵!不过还真是惹人喜欢!
花儿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小腹,心里默念着:小宝贝,你会不会也这么可爱呢。
晚饭很丰盛,有鱼有鸡还有鸭,都是那些热情的村民们知道小志家来了客人,从自己家送来的。
他们好像和薛平都很熟稔,很自然与他交谈着,还时不时瞧着花儿,点头微笑。
花儿才不管他们的目光,为了肚子的孩子,当然更是为了自己的胃,自顾大快朵颐的消灭着美食,小志时不时鄙视的瞪过来一眼,花儿还瞪回去,看到一旁的薛平正眼神温情的望着自己,忙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一大一小低着脑袋,开始了桌底下的“论战”。
“喂,你是大人吗?瞧你这吃相,我现在开始怀疑阿平哥哥的眼光了,啧啧啧。”小志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那你是小孩吗?老是没大没小的,真是没礼貌。”花儿捏着一只鸡腿,边啃边嘟囔着。
“哼!”
“哼!”
一个大小孩,一个小大人,冷眼相对。
“喂,你们俩在干嘛?”薛平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我们,我们在交流哪个好吃。是吧,小志”花儿冲小志眨了眨眼睛,却不想小家伙竟不买账,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
晚饭后,薛平与小志家人闲聊了几句,就一把抱起花儿向房间里走。
花儿急道:“喂喂喂,你快放我下来啊,我的脚已经好了,可以走路了。”
“不行!刚消肿,要在休息一晚上才行。”他霸道的口气简直跟耿少凡一样。
将花儿放到床上,他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坐在桌前,喝了一杯茶。
“喂,你不会也睡在这里吧?”花儿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薛平点了点头,“那当然,要不,你去睡柴房?”
“你!”花儿瞪了他一眼,“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作势要起身。
“好啦,你安心睡吧,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说着他转身出去了。
花儿心里一暖,咬了咬嘴唇,也不再说什么,翻身躺下,脑海里那张日思夜想的笑脸浮现上来,耿黑炭,你到底在哪里?
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沸沸扬扬的人声吵醒,花儿起身穿上衣服,推门出来了。
天刚蒙蒙亮,周围还黑着,院子却已经被十几根火把照的通亮。院子里挤满了人,熙熙攘攘的,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从大门进来两个抬着担架的男人,担架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小志妈妈和奶奶见状扑到担架上,嗷嚎大哭,痛不欲生。
花儿一愣神的功夫,小志从房间里哭着跑出来,怀里抱着的画板也丢到了地上,奔跑到妈妈、奶奶跟前也跟着哭了起来,再也不像那个小大人的范儿了。
“这——这是怎么了?”花儿忙走到薛平跟前问道。
“小志的爸爸从城里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附近山里的一伙山贼正打劫过往的商人,叫来了附近的边防警察,自己却被山贼盯上杀害了!而且那些山贼扬言还要报复村子!小志爸爸死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抱着给小志新买的画笔、画板。”薛平剑眉横立,双拳紧握,眼神里参杂着愤怒、悲伤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花儿眼睛一热,捂住嘴也难以忍住心中泛滥的悲伤,俯身捡起小志丢在地上的画板,轻轻抚摸那张手绘的“全家福”。
在小志幼小的心中,爸爸应该是他最爱的人,可是如今能将他扛在脖子上人让他当马骑的亲人已经永远睡在了那里,再也不会醒来!
一个佝偻着背头上裹着白头巾的老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那是族长。”
只见族长干枯的手里端着一个盛满清水的青灰色小碗,围着担架走了几圈,嘴里面念念有词,手指伸进碗里,沾了沾水,洒向小志爸爸的遗体。
“他在做什么?”花儿问道。
“这是他们族里慰藉死者的祭祀礼。祈求山神保佑,死者安息,生者坚强。”薛平说着轻叹一口气。
族长将碗交给一旁的人,双手交叉抚在胸前,默默的想着四周远山的方向,鞠了四个躬,然后转身对抬担架的两个男人说了几句。
两个男人将小志爸爸重新抬了起来,向外走去。小志妈妈和奶奶哭的更加厉害,要追着担架出去,被左右几个邻居拉住了。
“他们这要做什么?”花儿急问道。
“火化死者,然后到山里找个地方下葬。因为这里世世代代都信奉山神保佑,所以每个人都是山神的孩子,死后都会回到山神阿爸的怀抱里,要埋葬的地方只能族长来选择,也只有族长才能知道。”薛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尽是哀伤。
“薛平,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这里曾经是我的家!”他看着花儿认真的说道。
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是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
“你……”
“我曾经也像小志一样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可是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山贼袭击了村子,父亲把我藏进了米缸里。等我好不容易爬出来时,我的父亲被砍死在院子里,母亲不知去向。”薛平的眼神越来愈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才几个小时,我就从天堂跌倒了地狱!当时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像我这样变成孤儿的孩子,后来,有一队马帮路过村子,他们的领头人看我们可怜就收养了我们,再后来,十五岁那年,我和小伙伴们回来过一次,血洗了那次袭击村子的山贼老窝。”
“那,可曾找到你母亲的下落?”花儿轻声问道。
薛平摇了摇头,“他们把母亲卖到了很远的地方,我找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消息。”说着薛平从腰间将匕首拔了出来,拿手指拨弄了下那吹毛即断的刀刃,又恨恨说道:“我把那些糟蹋过我母亲的人,用这把刀切成了碎块,丢进了万丈深渊,我要他们都下地狱!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却也是痛快的一次!”
花儿心里一惊,定定看着薛平,“你告诉我这些的意思是?”
薛平看了花儿一眼,平静的看着那边偎依在母亲怀里不停抽泣的小志说:“小志已经没有了父亲,绝对不可以再失去母亲!”
“你想一个人应付那些山贼?”
薛平没有说话,冷着脸,转身出去,花儿想跟着,却被他一声喝住,“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去帮你!”花儿说道。
“不用了,就你那两下子,去了也会是累赘。”
花儿固执的挡在了他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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