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匕首成为头人都需要由先知为他开智。”老人说着看了一眼与自己迥异的孙文,随后又继续道,“最好的猎人不一定能成为好的首领,匕首必须学习祖先的知识以领导部落,虽然你是使者眷顾的人,但祖先的意愿也不许任何人违背。”
三人跟着那个先知老头进了他原先来时的吊脚楼,吊脚楼的布置并没有如同孙文想象中的那样充满了各种骨头、兽牙或者装满粘液的各种容器,而仅仅是在圆形的屋子中间磊起了一个小火塘。
正当孙文好奇地东张西望的时候,那个老头抛开了坐到火塘边上的黎塞留和俾斯麦,慢慢走到了孙文身边,他用力提着孙文的肩膀将对方提溜了起来,“这就是祖先们给予你的教导!”说着他不顾手里那个人痛得捂着肩膀只抽气的模样又将他拖到了一块兽皮旁边,“你要好好记住这些东西!”
孙文看了一眼面前那副画着图画的兽皮又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挂着的兽皮和石板,这才注意到那些东西竟然都挂着不同的图画,虽然那些图画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一样简陋,但却明显走着非同寻常的故事。
“我们曾经居住在由库库尔坎庇护下的地上天国,河谷里流淌着喝不完的美酒,大树上结着吃不光的面包,野兽们被兽神驱赶着不需要捕猎就会跳进猎人的网兜……”先知老头缓缓的指着一幅幅的图画侃侃而谈着。
随然蛮荒的神话故事里的套路大多相同,但那老头的故事却显得平淡而又普通,他们生活在那个地方却突然被库库尔坎的使者以不喜欢的理由连同着许多受牵连的部落被派到了这里,而他们也仅仅是遵守着使者的吩咐一代代地看守着由初代移民修建在火山口里的祭坛。
很快故事就快到了结尾,老人开始讲授那些看上去更为古老的石板上刻画的内容,“每一个头人都会知道这些故事,每一个头人也都会愤怒,但我要你记住库库尔坎是仁慈的。”老人说着指着那块孙文分外眼熟的石板继续道:“这就是库库尔坎给我们的恩惠!”
“库库尔坎的秘宝。”与那个先知老头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块石板的名字之后,孙文看那老头点头坐到了火塘边似乎没有想要继续讲解的意思之后,又瞟了眼那些被挂在高处被老头有意无意地跳过了的石碑,才坐到老头的身旁问道,“那个祭坛是怎么回事?”
老人用木棍扒拉了一下火堆,看着火星炸起平淡地回答说:“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那那些石碑上的内容呢?”孙文说着指了指那些被刻意跳过的石碑,“那些上面画的是什么意思?”
“那些也都遗失了。”老头说着转头看向了黎塞留和俾斯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你们其实不是使者吧?”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低下头用沙哑的嗓音轻声继续道,“而是跟丛云一样是被称为舰娘的异神的眷属?”
黎塞留闻言蹭的一声站了起来随即用手中的雨伞抵住了那个老头的喉结,与此同时俾斯麦也迅速站到了孙文的身边。
“果然吗?”老头脸上露出了一种像是希望破灭了一样的表情,他叹了口气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果然,我们作为圣者的后裔是不可能被库库尔坎原谅了吧?”喃喃自语地说完之后他才又抬起了头来,“没关系,作为给予这个部落最后一线希望的报酬,远来的客人们,请跟我说出你们的要求吧?只要你们能够给予这个部落生存下去的希望,就算是要求能够堆满这座屋子的香料也可以!”
孙文看了看身边俾斯麦,又看了看黎塞留与她用雨伞顶着的老头,想了一下之后对着黎塞留挥了挥手,随后开诚布公地说道:“我想要见那个祭坛上的小姑娘。”
没想到那老头之前还一副什么都肯答应的模样,却在听到了孙文的话之后坚决地一口拒绝了他:“不可能!库库尔坎的守卫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绝对不会让你玷污了我们的希望!”
“等等!”孙文上前拉住了正准备打晕这个老头的黎塞留的手,嘴上连忙解释说,“你先听我说,我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想见一见她,我想我应该认识她,她的名字叫做宵月!”
“什么!”老头闻言激动地浑身打起了摆子,他想着孙文走了几步却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即使如此但他却依然不依不饶的挪到了孙文身边抱住了对方的双腿,“你认识她?你真的认识她!库库尔坎……库库尔坎!”
“等等,你先别激动!”
“匕首头人!你要见库库尔坎的守卫吗?”那个老人挣扎着怕了起来,黝黑的脸上显出了不正常的红晕,“那快点跟我去吧!现在!现在就上山!”
“不用那么急!”
“不!你,您一定去见库库尔坎的守卫!请您一定要给我答案,使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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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王座之囚:初见?(捞……)
虽然很难想象先知老头前后的态度转变,但孙文还是在俾斯麦和黎塞留的陪同下上路了。虽然孙文看得出来那些土著对于祭坛的执念显然非同一般,即使是先知力排众议又有两个冒牌的神明使者给孙文撑场面,但依然有人反对在祭祀之外的时间访问神山。
对此孙文倒并不是很急切,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先知却等不到三天后的常规祭祀,不顾那些首领甚至是跟他打扮差不多的年轻祭祀的劝阻执意出发了。
由于不是祭祀的理解,陪同他们上山的人一个都没有,不过对孙文来说这次深入雨林的危险性反而比之之前探路来到这个部落的时候小了许多。不像是之前来部落的时候那样,这里的道路都被可以地平整和夯实过,虽然只有三四人宽,但却直通远处的山峰。
那个先知老头在前面带路,他的步子很快而且一言不发,除了偶尔会因为实在受不了停下来喘息之外,一路追着他脚步的孙文甚至以为对方是个健壮的中年人一样。
看着老头停下来休息的间隔越来越短,孙文从俾斯麦那儿拿了一瓶汽水走了上去,“为什么这么赶?”他说着打开汽水对着老头喝了一口又将汽水递给了他才继续道,“你到底知道什么?那些部落里的……”孙文说着停下来稍微思考了一下措辞才接着说,“部落里的领民似乎比你知道的少很多!”
“等证明了你认识库库尔坎的守卫之后我就会把所有知道的告诉你的。”老人说完学着孙文的样子灌了一口,却被气泡呛地连连咳嗽起来。
“慢点喝吧。”孙文说着又好笑地低声嘀咕了起来,“丹青叶不是来过这里吗?你这个先知连气泡水都没见过?”
“先知?如果真是先知就不会连未来都看不清了!”那个老头摇了摇脑袋,“虽然为了与残酷的环境做斗争我们选择性的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是专门用来保守秘密的先知却不像他们那样一代代的蒙昧下去。”说着他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孙文,随即又忍不住将目光转移到了黎塞留的那一头金发上,“起码,我们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是无知的先知,而是失去了技术的技术官。”
“技术官?”
老人没有继续搭话的意思,他说完之后喝掉了瓶子里的汽水,随后打了个嗝起身继续想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孙文跟在先知老头的身后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一个几千年前就出现了技术官这种词汇的原始部落,让他就像是陷入了恐怖谷一样越想就越觉得可怕。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了黎塞留与俾斯麦的身边向她们询问起了意见:“那个老头说的技术官你们觉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能是某个失落的文明吧?至少从现在的程度看应该并没有什么威胁。”黎塞留回答的角度更多的是出于孙文安全方面的考虑,虽然她心里对这个词也有些犯嘀咕,只是对她来说守护主君更重要一些罢了。
相对于黎塞留的专注,俾斯麦考虑的问题就更偏向于进攻和军事,“长官,我非常认同您脑中的观点,也就是说我们所处的地方应该是被高等文明用来放逐族人用的,这种封闭的情况也可能是那个种族所制造的!”
“刻意制造?”孙文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以制造?”
俾斯麦指了指老头和面前的山峰,嘴里吐出了两个最熟悉的字眼:“深海。”
“不可能!”
“这只是一种推论。”俾斯麦左右看了看,随后对凑上来的黎塞留和孙文继续道,“这里的深海怨念更具有攻击性,高等级的深海往往更为狂躁。”
俾斯麦说着停下来想了一下才继续道,“还记得星期五吗?在我们那边深海往往进化得越高级越能体现出智能,而这里却恰恰相反,低等级的深海反而保留了更多的生物本能,而这种本能在长官你用普通食物替换了深海怨念喂食星期五后还进一步复苏了!”
“星期五?”黎塞留问了一句,随即皱起了眉头,“主君您又以身犯险?我……”
孙文摆了摆手打断了黎塞留的话,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俾斯麦的那种惊人推论,最后有些愕然地问道:“那这又是为什么呢?总要有个目的吧?”
“或许是为了保证足够的生存空间,或者是为了筛选优秀的基因,亦或是仅仅为了玩乐,什么都有可能。”俾斯麦说着抬手指向了那个冒着烟的活火山,“如果幸运的话,长官你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
沿着山道一路向前,怀着心事孙文偶尔观察着竖立在道路两边越来越密集的石碑却没有在主动说话,直到他走到了所谓的祭坛上并且看见了那个真切的背影。
在显得非常单薄的肩膀上披着那黑底淡紫色条纹边的大翻领的衬托下,面前舰娘那有些暗淡的病态的灰白色短发有种特别引人垂怜的感觉。看上去已经锈蚀的非常严重的舰装,虽然背在她的背后却千疮百孔地连她肩膀以下那淡紫色的露脐水手服都遮掩不住,再加上那拇指粗细连接着对方四肢和座下铁墩的锁链更是将这种柔弱的气质凝结成了一种带着禁忌感觉的魅力。
“先知爷爷你来给我送鱼了吗?”面对着石板背对着孙文她们坐着的宵月听到了响动却没有回过头,她只是一边用手里红色的石头在石板上留下印记,一边用弱弱的口气开口说道,“还是说那一天终于到了。”
先知老头并没有回答那个舰娘的话语,他甚至在听到了对方的话之后就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了孙文。
在先知老头包括黎塞留和俾斯麦的注视下,孙文走上了前去,他站到了宵月的身边看着那张石板画上那似乎是人影的涂鸦,轻声地对着她问道:“宵月,是你吗?”
那个舰娘听到了宵月两个字右手一颤在白色的人形涂鸦上划出了一道像是刀痕一样的红色长条,她放下手转过身偷偷看了一眼孙文,脸上先是抑制不住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随即又被一种恐惧亦或是落寞所替代。
“乙型驱逐舰——宵月。对不起……我似乎是来晚了。”宵月莫名地对着孙文说了一句,随即她蹙着眉头像是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地站起来向着孙文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这位……不知名的提督,请您依照约定将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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