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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流浪猫&公务员|作者:鼠小九|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6:21:08|下载:流浪猫&公务员TXT下载
  咦弦豢椋畈业氖窃硕惶欤锰闪教臁

  好吧,弱鸡就弱鸡,他承认自己天生没有运动神经,不过这也不犯法吧?从学校 毕业后,纯一最大的快乐,就是能够不必再面对「地狱」般的运动课程考验。所以,谁也别想要他「锻炼」……勉为其难,趁午休时爬爬楼梯就不错了。

  时雨就常常取笑他,若非上帝赐给他一副不错的胃肠,消化快,「排泄」也快,怎么吃都吃不胖,否则像他这种「懒人」,早就养出一身肥嘟嘟的五花小肉肉,现在也就不会是「弱鸡」身材,而是「肉猪」身材了。

  哼哼,像时雨那种天生的运动健将,哪能理解像他这种没有运动天分的人的悲哀?

  「纯一,你再不吃饭,等会儿上班要迟到喽!」快手快脚,已经解决掉一碗粥,正要再添一碗的少年,凉凉地开口。

  纯一瞄他一眼,小心翼翼地不牵动太多腰部肌肉,往餐桌移去。

  「怎么?露出那种哀怨小媳妇的表情,是怪我早上没有做完全套吗?知道啦,今天晚上回来补你一摊就是!」

  「不行!说好礼拜五才可以解禁,你这么快就想打破约定啊?」纯一全身寒毛竖起,马上回道。

  「啧!那就不要用欲求不满的眼睛,在那边眉来眼去,让人误会你哈得要死,巴不得再被拖回床上,好好地○两回!」少年吐出和那张秀气雅致的睑绝不相称的「暴言」后,挑挑眉,邪恶地一笑。

  装作没听到,纯一端起饭碗。「对了,阿两,你们学校的课上到这一周吧?」

  「嗯,就只剩下毕业典礼了。」

  「好快啊!这么说来,你出发到欧洲的日子,也快到了。」一边喝粥,慢条斯理地挟起最喜欢的酱菜,纯一望着挂在客厅的日历说。

  「还早呢,那个女人说她会在这两个礼拜把机票寄过来,我也还没看到。」

  咕噜噜地把最后一点汤汁倒进口中,时雨手脚利落地顺手把碗洗干净后,走到客厅拿起书包说:「纯一,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天气热了,要不要吃凉拌中华面?」

  「好啊!不要忘记顺便买『美味堂』的叉烧肉,那里的叉烧放在凉面里,和芝麻酱一起搅拌,味道最棒了!」

  「讲起吃的就眉飞色舞,小心中年发福!」时雨调侃他一句,挥挥手说:「我去上课了。」

  「路上要小心。」

  微笑地看着时雨走到门边,忽然间停下脚,纯一以为他是忘记带什么东西。

  没想到时雨跨着大步回到他面前,冷不防在他唇上偷了个吻,说:「今天一整天也要做个乖宝宝,不要去外头随便勾引别人啊!」

  「你……谁会被我这种家伙勾引啊?你不要在这边胡说八道,快去上课!」

  哈哈哈地大笑着,这一次时雨总算是出门上学去了。

  真是的,这孩子哪里学来这么多使人意乱情迷的花招呀?……不过因为这样就心猿意马的自己,也是没个大人样。

  对现在的时雨来说,纯一晓得他就像是刚坠入爱河的小伙子,眼中早已经没有什么「阻碍」、「包袱」。这是年轻人的特性,敢爱敢恨,无所顾忌、不畏现实。相反地,他到现在还是抱持着忐忑不安的心态,深怕自己没尽到踩煞车的角色,让时雨带着自己往悬崖猛冲过去……最后跌得粉身碎骨。

  摔死自己无所谓,让时雨踏错脚步的话,纯一可承受不起良心的谴责。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你不用替我扛什么责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纯一。

  在他们共度初夜,激情过后,躺在饭店的kingsize大床上,时雨紧紧地搂抱着他说──

  我会努力不让你后悔的,纯一。我会在大学中取得好成绩,我会找到一份安定的、有前景可期的工作,我会养你一辈子。所以,把你的人生交给我,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纯一还能怎么回答呢?这不是「好」或「不好」的问题。如果这是时雨想要的,就算把自己掏空,纯一什么都愿意给他,没有半点迟疑。

  我爱你,纯一。答应我,不要再想东想西了,只要点头就好。

  别无选择地,纯一虽然还是挥抹不去心中的疑虑、还是对于自己能不能配得上时雨感到困惑、还是放弃不下那个希望时雨能成家立业,得到幸福美满人生的梦想,但他还是点头了。

  点头,并且在心中对况大哥不断地道歉……希望况大哥在天之灵能明白,自己虽然点了头,可是不会真的霸占着时雨。这只是过渡期,为了让时雨能安稳下他横冲直撞的少年心性,让心高气傲的时雨不要走向太偏激的道路。

  假使哪天日益成熟的时雨心中有了更喜欢的人,无论对方是男性或女性,他都会马上让出时雨身旁的位子,回归到自己原来所该扮演的角色——除了孩子的幸福,别无所求的养父。

  纯一将祝福他们,并且拜托对方要好好地给时雨一个温暖幸福的家,一个洋溢着欢笑的未来。

  这对自己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他有自信,能做得到。

  对不起了,况大哥。这段期间,就麻烦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墙上的报时钟声让纯一从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慌张地跳起来。「糟糕、糟糕!快迟到了!我得赶紧换衣服才行。」

  管他人生有多大的烦恼,还是敌不过迫在眉睫的现实。纯一不敢再拖拖拉拉地浪费时间,把碗往水槽一丢,随即回房间准备出门上班。

  第七章

  「树乔高中」体育场内,洋溢着高中女生的兴奋加油声,但她们所加油的对象,不是全体篮球校队,而是某两个风云人物──

  「呀~~苏时雨,加油~~」

  「姚文澧、姚文澧、姚文澧……」

  「看这边,苏时雨~~」

  可是那些呼唤声,对于正在篮球架下挥汗如雨地抢着一颗球的男孩们而言,除了是吵杂的噪音外,其余什么都不是。

  「时雨,这边!」姚文澧对着正被三人包夹的队友发出传呼。

  巧妙地一个胯下传球,苏时雨把球传给好友后,灵巧地突破重围。默契十足的伙伴,使用两个假动作骗过敌队的防守,再度把球传回了抵达篮框下的他。时雨一接到球,把握零时差地跃起,在空中闪躲过两只火锅手,轻轻松松地把球送进了篮框。

  唰地,球落下的同时,那群高中女生又响起了阵阵尖叫。

  「快点回防!」

  一扬手,比赛重心又往另一端的球场移去,苏时雨快步向前跑的时候,姚文澧凑到他身边说:「今天状况不错嘛!有什么好事吗?」

  「我哪天状况差了?」

  「好你个嚣张家伙,还真敢讲!」

  「少在这边打屁,去抢球吧!」时雨一拍好友的肩膀,将注意力放回球赛中。

  这次的友谊赛结束后,也要为自己的高中社团生活划下句点。虽然当初是因为学校 规定每个人都必须参加一种社团活动,时雨才会在众多社团中,随手挑了篮球队,不过这三年来自己倒是很意外地乐在其中。

  有好伙伴是理由之一,可发泄多余精力是理由之二,理由三则是他喜欢在球场上轮流防守、进攻、快速判断,与使用脑筋和交手的球队斗智的过程。打篮球时,不仅得眼观四路,还得耳听八方,一旦动作稍有差错,立刻就会被乘虚而入抢走得分机会。这种高速度、高刺激性的游戏,正合时雨的个性。

  哔声响起,中场休息,「树乔」以62对30的分数大幅领先,而这62分当中,有一半得归功于时雨和姚文澧的合作无间。

  「下半场,我和时雨都不上常交给你们这些小孩子努力啦!」黝黑的姚文澧,气喘如牛地灿烂一笑,边喝水边对着众学弟说道。

  「咦?不行啦!队长,没有你和苏学长,我们没有自信……」

  「喂喂,堂堂『乔中』校队的未来队长,说那是什么话?我和时雨今天可是『友情支持』,本来三年级的我们早就退出社团了。你们不靠自己打拚,想靠我们两个撑到什么时候?」

  姚文澧用力一拍学弟的后背,摇头坐在板凳上说:「这是学长的命令!给我好好地打,输了的话,每输一球就等着跑操场十圈,知道了没?」

  「哇!十圈操场?那会跑死人的!」

  「所以你们一球都不准输,好好维持住我和时雨打拚出来的天下。」

  「苏学长,你也帮我们说说情嘛!」

  时雨微笑地说:「没有努力,就先放弃比赛,这种想法我也不赞同。文澧说得对,你们得学着自立自强了。」

  「天肮、「怎么办」……此起彼落的哀嚎声中,也有人试图振作,把一、二年级的主力召集起来,急忙趁最后五分钟讨论下半场的战术。

  「总算有点紧张感了。」姚文澧掀起一边唇角,摇摇头,对时雨说:「刚刚在球场上,看到那几个小的频频失误,一副天大的问题会有我们两个出面收拾的态度时,我就很不爽了。时雨,抱歉啦,没让你打到最后,一定很不过瘾吧?」

  一耸肩。「无所谓,我已经打够本了。」时雨伸个懒腰,接过好友递过来的宝特瓶,仰头灌了一口。

  「苏时雨!我爱你~~」的呼声,从球场的角落清楚地送过来。

  文澧扬扬眉。「听到没?人家在说『我爱你』耶!你这个万人迷大帅哥,还不快点给人家挥挥手,感谢感谢?」

  「无聊。」

  「唉,真好,别人是求也求不到这种好运,你则是有一海票女生倒追还嫌无聊。你知道你这叫做什么吗?人在福中不知福啊,大~~哥。」

  「哈!受一群看到你外表就大呼小叫的女生欢迎,你觉得是福气的话,我替你跟老天爷祈祷,让那些女生全都追着你屁股跑。孝弟。」嘲讽地回道。

  文澧一笑。「这倒也是真的。 被一群不相干的人当花瓶一样地评头论足,确实是教人不舒服。这么说,你干么还要答应你母亲,跑去欧洲拍什么片?以后当了明星,你的日子肯定会更加难过。」

  「谁说我要做什么明星?那是因为对方肯出大笔的钱,我是去打工赚学费的。」一瞪,时雨不高兴地加上:「还有,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不是我的母亲,你别搞错。」

  「喔?但她是生下你的人,没错吧?」

  「光生不养,哪一点配叫『母亲』?更可笑的是,过了这么多年才跑来见我,还编出一堆什么自己活不久的谎话,以为能骗得了我,结果还不是被我拆穿西洋镜?为了自己的事业能起死回生,不惜利用抛弃了多年的儿子,像那种女人,称呼她『那个女人』就已经够客气了。」

  「哇,你真的对自己母……我是说那个名模洁西卡,很不满喔?」

  不满?老实说,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时雨早就对她饱以老拳,好好地算算这笔帐。

  阮正纲拨拨纯一的头发。「等哪天我有心情讲时,再告诉你,小苏。」

  看这样子,再追问下去也没什么用。纯一打了个酒嗝,眼睛染上酣酣醉意,他格格地笑着,转问:「学长,我从刚刚进来就很好奇了。」

  「好奇什么?」

  「那个……这家店……怎么没有女生啊?看来看去……呵呵……都是男的耶……」双脚好像没踏到地面上,轻飘飘的,好舒服。

  「你猜为什么呢?」

  「唔……」努力地皱起双眉,从迷迷蒙蒙的脑袋中,纯一哈地说:「是不是这间店的音乐太吵,女人受不了……」

  「猜错了,其实这里是专门让男人喝酒的地方,不给女性顾客光临的酒吧。」

  「……」纯一晃晃脑袋,眼前的学长怎么有两个?鼓起些微麻痹的舌,他笑了笑说:「老、老板……好笨喔……这样生意不是会少了一半?」

  「傻瓜苏,这里就是因为这样才生意兴隆的。」

  「喔……」

  咚!纯一再也撑不住酒精的催化,趴倒在桌面。

  「小苏?小苏?」

  阮正纲摇晃了下纯一的肩膀,发现他已经发出鼾声,不由得摇头失笑。「真是拿你没办法。」举起手招来侍者。「小高,麻烦你帮我结帐。」

  「阮大哥,他是你新交的这个吗?」比比小指,男侍者取笑地说:「不好喔,你这样把人灌醉,是想做什么坏事?」

  「你把我当成什么恶棍了?」拍拍纯一趴在桌上的小脑袋。「他是我学弟,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对象。」

  「哟,你对他是真心的?」

  「不要啰唆了,快去结帐!」

  阮正纲一蹙起眉,摆出凶恶的表情,对方立刻吐吐舌头,乖乖退离。

  结完帐,高大的男人把纯一从桌子上搀扶起来,另一手提起两个公文包,正想要带他走出店门口时,却听到纯一喃喃地说着──

  「……阿雨……不可以……」

  阿雨?

  男人面容一沉,阿雨是谁?

  第八章

  好重……

  头,像团棉花。

  是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好沉、好重,喘不过气来了。

  救……救命……快被压死了……谁来救救……「唔~~」

  「你醒了吗?小苏。」

  是谁的声音?好熟……可是又不是那么地熟悉……这和平常叫唤的声音似乎不太一样……这是?

  终于挣脱了纠

  缠不休的黑暗,他缓缓地打开眼睑,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阮学长?!

  纯一双眼圆睁地坐起身,原本披在身上的被单也顺势滑到腰间,露出底下一丝不挂……不,还好下半身的四角底裤还在……但,自己怎么会半裸地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啊?

  「哟,睡宝宝,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路睡过中午呢!」一袭高级白色浴袍的高大男人,站在床边,扬起唇角说:「呵呵,你还真是睡得有够熟的,不管我怎么叫你,你都醒不过来。所以我只好把你带回我家了。怎么样?头痛不痛?我怕你宿醉严重,已经帮你买好解酒药了。」

  经他这么一提,纯一苦着脸,双手抱在两边太阳穴上,虚弱地点头说:「……好痛……呕,好不舒服……」

  「我想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喝得像你这么醉,在出租车上就直嚷着想吐,结果一到我家门口边,就吐得满地、满身。对了,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好了,现在挂在阳台晾。喏,解酒药,把这个喝下去,你应该会觉得好一点。」

  「谢谢……」

  抖着手,接过那瓶「救命仙丹」,纯一掐住鼻子,一口气把它灌进喉咙里头。

  「小苏,不是学长要说你,你也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吧?明明交了女朋友还不肯承认。现在事证确凿,劝你别再遮掩,老实招来。你说,那个『阿雨』是谁啊?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双手抱在胸前,男人抗议地歪着唇角说。

  纯一窘困地咳了两声,狼狈地说:「这、我……学长……你误会……」

  「误会?嘿,你当我没看到你身上到处都是『蚊子叮』的痕迹啊?别告诉我,你的兴趣是把衣服脱光光,躺在家里客厅,供蚊子饱餐一顿。爱养一群流浪猫也就算了,连流浪蚊子你也领养吗?醉得迷迷糊糊,还念念不忘『阿雨』、『阿雨』的,还想抵赖狡辩?」

  慌张地用手臂遮住自己「贫瘠」的胸肌,但再怎么遮也遮不完上头的斑斑红痕。纯一尴尬地红了脸,摇头说:「这个……和学长没关系吧?」

  「厚……」男人深受伤害地一叹息。「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亏我从大一时期就对你这个小学弟多方照顾、爱护有加,你却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的恩情?小苏,你这样做人对吗?」

  「学长不要误会,我是说……那个……这是……不小心的!是有一天我不小心把纱窗门打开,结果蚊子到处飞,所以那天晚上我就被叮得惨兮兮。真的!」纯一也不抱希望,这种天兵借口会有人相信,可是他别无选择,总不能告诉学长这是养子的杰作吧!

  虽然阮正纲脸上写满「无限怀疑」,纯一也顾不得那么多。

  「还有,阿雨是我儿子的名字,不是你所想的……」提起时雨,纯一的脸色从苍白转为青色。「完蛋了!学长,你有没有帮我打电话告诉阿雨,我人在哪里?」

  「没有。你睡得太死了,我叫不醒你,由我打电话,他也不会相信吧?毕竟他又不认得我是谁。」一耸肩,男人搔搔后脑袋说:「没关系啦,只是一个晚上而已,老爸一个晚上不回家,轮得到小鬼担心吗?」

  那是「一般情况」,可是纯一和时雨可不是「一般」的养父子!

  「对不起,我得马上回家了,学长。谢谢你收留我一个晚上,那个,可以把我的衣服拿给我吗?」慌乱地找着自己的眼镜,纯一不敢想象昨天一晚上,时雨是抱着什么心情在等他回家的。

  「我看它没那么快干。你急什么?难道做父亲的连在外头过夜的权利都没有啊?」

  「拜托,学长,我真的得要快点回家了!」纯一真想哭,早知道就不要喝那多酒。

  「……唉,你哟,身为人父,竟然一点儿威严都没有!小鬼要讲什么抱怨的话,你应该严厉地训斥他,叫他不许插手管大人的事。懂吗?」一顿,看着纯一那双可怜兮兮,泪水盈眶的大眼,阮正纲弹弹舌根。「好啦、好啦,不要再用小狗式《必杀攻击,我拿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你总行了吧?等你换好衣服,我再飞车送你回去。」

  「谢谢学长、谢谢!」

  阮正纲悠悠地叹口气,想来自己一辈子都拿纯一的「哀求攻击」一筹莫展。

  ◇

  「到这边就行了,学长。」停在离家门不远处的巷口,纯一满面感激地对身旁的男人说。

  「不,我要送你回家,顺便帮你向家里的小鬼解释一下。」拉起手煞车,扬起眉,阮正纲一脸「不容拒绝」地说:「乘机也好拜见一下你的养子『阿雨』。我们都是这么熟的老朋友了,我却一直没机会和你儿子见面、打声招呼呢!」

  纯一脑袋晃得像铃鼓,急忙推却。「不必了啦,我可以自己向阿雨解释。而且阿雨这孩子很害羞、怕生,万一……」

  「哎,男孩子就是得锻炼出适度的胆量。太过保护,是无法帮他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问题不在这里啊!纯一有口难言,心想自己一夜未归已经够让时雨火大了,要是这时候再加上凑热闹的学长……可想而知,到最后自己会有什么下常

  「小苏,走喽!」

  勾住骑虎难下的纯一的脖子,阮正纲半采胁迫状态地将他架往苏家大门。

  讲真的,纯一高度怀疑事后自己会被时雨给宰了。

  纯一硬着头皮站在家门前,掏出钥匙要开启大门之际,门竟神奇地自动开启,接着,时雨那张媲美西伯利亚大冰原的冰山美貌,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先是用盯着青蛙般的蛇眼,扫过冷汗如雨下的纯一,然后再看着纯一身缘娜钫伲山趴吹酵罚俅油房吹浇牛凶邢赶傅厣笫幼拧?「呃……阿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

  「纯一,这位客人是?」打断养父支支吾吾的话语,少年彬彬(冰冰?)有礼地开口说。

  「嗨,你就是小苏的养子吧?叔叔是你父亲的好友。我姓阮,你可以叫我阮叔叔。」主动自我介绍的高大男子,也同样打量着少年,露齿补上微笑说:「我一直想着要见你一面,今天总算是达成心愿了。请多指教。」

  男子伸出一手,少年故意漠视,转身说:「站在门口不好说话,纯一,请客人进来吧!」

  纯一头皮发冷,惨了、惨了,时雨果然生气了!他的脸越是没表情,越是看似「没事」,就代表他心里头已经气炸了。怎么办?要怎么道歉,才能让时雨原谅自己?

  「我觉得你儿子一点儿也不害羞内向啊!」阮正纲摸着下颚,悠哉地开口。

  哈哈地干笑着,为什么现在天上不打下一记响雷,把自己轰成碎屑算了?纯一开始自暴自弃地这么想。

  ◇

  片刻后。

  三人盘据在客厅的三个角落。

  一个面无表情,默默喝茶;一个神情有如惊慌小鬼,正襟危坐不敢多语;至于另一个左看右瞧,旁若无人,彷佛没嗅到客厅中诡谲的气氛,自在地说着话。

  「小苏,你家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还是这么破旧,真是令人怀念。以前我曾经在这边陪你赶报告,一起商讨社团的事吧?对对,那边是你的卧房,我有几次还在那儿打地铺呢!不过我一毕业,忙着实习,忙得昏天暗地的,也没有机会再来你家叨扰了。」

  阮正纲端起冰茶,对着时雨说道:「苏小弟,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吧?你到这个家是在纯一快毕业的时候嘛!哈哈,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我和纯一都相识十『多』年了。」

  「是的。」掠高一眉,少年皮笑肉不笑地说:「纯一并没有告诉我那些无聊的过去。那是因为他正忙着和我步向未来,培养情感。」

  啪,两道互不相让的强烈视线,在空中交错出一道闪电。

  「呵呵,是啊,对你们这年纪的孝孩、子来说,我们这些叔叔伯伯讲的过去,当然很无聊啦!」转头,阮正纲看向纯一。「可是,小苏,对我们来说,那些回忆可都是非常美好、让人无比怀念、弥足珍贵的青春岁月,你说对不对?」

  被点名的纯一,陡地睁大眼睛。

  「我相信纯一没那么有空,去记忆那些琐碎小事。」抢在纯一能回答前,时雨冷道:「是吧,纯一?」

  这是在干什么?

  呜呜呜……他真不想继续坐在这儿,当两边的夹心饼干。纯一可以理解时雨发火,迁怒到阮正纲身上的不友善态度。可是为什么连阮学长也这么「反应过度」?对时雨的挑衅,不仅不像过去嘻嘻笑笑地带过,还一一响应、屡屡出招呢?谁来给他一个答案吧!

  「苏小弟,我从刚刚就听你纯一、纯一的喊,我是不知道小苏怎么教你的,可是太藐视大人,以后出社会可有你苦头吃喔!」又一记冷拳挥出。

  「多谢阮伯伯的关心与提醒。」甜甜一笑,夹枪带棍的时雨也不示弱。「纯一和我之间是用不着『客套』的亲密关系,没有人规定儿子就非得正经八百地喊父亲为父亲,只要纯一不介意,我看不出有何不可。我也保证,我绝不会轻易冒犯你的名讳,阮、伯、伯。」

  「你能这么『懂事』,真不容易。」扯扯唇角,阮正纲反讽道。

  「哪里,我还很不成熟、很不懂事,要是言语有所得罪,请『年高德劭』的阮伯伯,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会、不会,我才要道歉。昨晚是我找纯一出来喝酒,因为他一天到晚都关在家里陪小孩,连一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未免太可怜了。最后纯一喝得太开心,在店里头烂醉如泥,而时间又太晚,怕送他回家会吵醒你睡觉,所以才带他回我家照顾。你可别怪纯一,他不是故意要放空城,让你一个人看家。」

  「喔……」时雨冷冷地瞥视身旁的纯一。「那真是让您费心了,多谢您这么照顾我家纯一。」

  「你跟我道谢,我反而不高兴。照顾纯一对我来说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毕竟从他是大一新生的时代,我就一路照顾他过来的……以叔叔和你父亲的交情之深,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

  啊碍…纯一躲避地抱起在脚边徘徊的胖胖大花猫,哀怨地盯着猫咪的脸,想着:小小,救救我!不要再让他们针锋相对下去了!

  「喵~~」

  砰地,花猫忽然从纯一的膝盖上跳跃到阮正纲的身上,接着使出十爪锐利的指甲,往阮正纲的双腿中心抓下去。

  「哇!这只死胖猫想做什么?」扣住小小的脖子,揪起牠,阮正纲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想废了我不成啊!」

  「慢着,请不要对我家的成员动粗,阮伯伯。人家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对小小粗鲁,就是对纯一的侮辱。」

  「小苏,你评评理,是我的错吗?」

  纯一连忙从阮正纲手中,抢救下胖花猫,边鞠躬道歉说:「对不起,全部都是我的错。那个……阮学长,谢谢你送我回家,昨天叨扰你一整夜,改天我再跟你谢罪。今天就……」

  阮正纲凝视着纯一两秒钟,怃然叹气,伸手摸摸他的头说:「我知道了。你不用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我走人就是。」然后看向时雨,蹙起眉。「不过……小苏,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只要说一声,我会帮你解决的。」

  时雨跨两个大步,把阮正纲的手拨开,十分「有礼貌」地微笑说:「这件事就不劳阮伯伯操心。有谁敢对纯一不利,我会立刻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的。对了,您不是要走了吗?请允许小侄我送你到门口,请。」

  「……不用。我自己知道门在哪里、怎么走。纯一,改天见。」

  男人在留下一抹「难解」的目光后,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苏家大门。

  ◇

  那个男人绝对有「问题」!

  时雨挑起冷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确定阮正纲离去后,他才终于有时间可以慢慢「料理」笨纯一。

  一回头,正好撞见纯一企图往自己房间溜回去的身影。

  「纯一!」怒叱道。

  男人的肩膀晃了晃,怯怯地回过头。「阿雨,我、我跟你说,你真的千万不要生气,我保证下次、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不会再在外头过夜了!是我醉得太厉害,所以没办法打电话,不是我故意不联络的……你愿意原谅我吗?」

  「给我过来这里,坐下。」

  时雨并非不生气,但眼前先弄清楚那个有意无意,浑身发出「抢地盘」气味的家伙是什么来头与身分,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时候纯一身边竟有如此危险的人物,而自己竟一无所知?亏他三令五申,要纯一不要随便勾引路人甲、乙、丙,没想到纯一还是捅出这种纰漏。

  看着低垂着头,坐在自己面前的养父,时雨强迫自己不得心软。不让纯一得到教训,谁晓得往后还有几个「阮正纲」冒出来?

  「那个阮正纲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住哪里?你昨天在他那里过夜,有没有被他做了什么?」劈头,时雨毫不留情地丢出一颗颗炸弹。

  纯一错愕地抬起头。「什么做了什么?」

  冷哼。「还用得着说!你有没有被他给○了?你最好老实说出来!」

  「阿雨!!」激动地站起身,纯一双手握成拳头,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孩子怎么会用这么恶劣的想法,去看每件人事物呢?当然没有!你这句话不仅是侮辱了我,也侮辱到阮学长的人格!就算我喝得烂醉如泥,学长也不可能会对我怎么样的,他又不是……」

  「他又不是什么?不是gay?不像我是变态?哪一个?」起眼,时雨嘲道:「像纯一这么迟钝的人,真的能看出别人的性向吗?我怀疑就算那个男的是个

  gay,你也不会发现吧!」

  纯一咬着唇。「他不是!我可以肯定地这么说。学长和我认识多少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喜欢男人或女人?再说,他对待我就像学长照顾学弟一样,从来就没有用你所想的那种污秽眼光看我。」

  「……哼!反正我就是个思想邪恶的坏蛋,对吧?」时雨勾起唇。「没错,我是个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连亲爱的养父也不放过的混帐。你是受我威胁才逼不得已陪我上床,在你的眼中,我是个除了任性、满脑子精虫、只有性欲的恶棍外,什么都不是!」

  脸色一白,纯一晓得自己说错了话,他极力想挽回地说:「阿雨,我拜托你相信我,昨天晚上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我醉得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哪有可能……而且,可以对我那么做的人,只有你,我不会让别人碰我的!」

  「在醉得人事不知的情况下,你又知道自己没有被那家伙怎么了?」

  「你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我?」

  「把衣服全部脱掉。」

  纯一露出「咦?」的表情。

  「要证明你的清白,除了让我彻底检查以外,还有别的方法吗?就算你在他家洗过澡也没用!在我的地盘上,是不是有别的偷腥猫在里头留下痕迹,我会嗅得出来的!」

  冷硬的浅棕色双瞳,宛如在鞭挞着纯一似的,毫不留情地扫视他。

  「非……要这样……吗?」为什么?为什么阿雨就是不肯相信?纯一委屈地红了眼眶。

  「纯一若不想做,可以不必做。」时雨铁下心地说:「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乎我相信或不相信,那就算了!」

  双肩一颤,纯一垂下双眸,咬牙默默地伸手解开衬衫……

  面朝长沙发皮椅的椅背,趴跪在上面,白细瘦弱的身躯紧绷、抖颤得犹如一片秋风落长地叹了口气。希望学长不是要谈有关自己和时雨的话题。那天时雨「霸占」自己的态度那么明显,他真怕学长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