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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阅读

作品:那一年让一生改变(全)|作者:寂寞飘零仍|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5:37:05|下载:那一年让一生改变(全)TXT下载
  也正是太了解他了,所以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草草就没有想过复合或者放弃。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留住关浩对她一点点想法。草草承认,即使提出离婚,她的心里依然满满全是关浩!既然不能占住他的人,那么占住回忆也是好的吧?

  回头,就不值钱了!

  草草知道,黄盼盼也知道。

  因此草草放手,因此黄盼盼伸手拽住她!

  不管爱与不爱,对草草来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和关浩之间已经有太多太多的意外!这些意外不干黄盼盼的事,却是草草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像突然一场地震,平地裂了一条大缝,把草草陷进黑漆漆的地缝里。等她千辛万苦从缝隙里爬出来,回头看去,自己和过去之间已经横着一条无底深渊。

  而这种感觉是黄盼盼无法理解的。

  说到这个份上,草草已经知道她和黄盼盼没什么好说的了。便直截了当的摊牌:“黄小姐,我不知道你和关浩玩什么游戏,也不知道你的驭夫术是什么高招。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我和关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夫妻关系的维系最好还是你们自己努力,不要拉上别人。”草草站起来。虽然还有半个多小时,但是她宁愿在银座里转转给沈备买双袜子,也不想和黄盼盼继续讨论关浩!站在自己的角度看现在的黄盼盼,就算她有钱美丽穿着chanel,但是她身陷泥淖,满身的烂泥早就糊住了那些衣服的美丽。

  草草眼里的黄盼盼——非常可怜!

  草草转身要走,又想起方才黄盼盼说她爱慕虚荣傍大款的事了。不说点什么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

  想了想,扭头俯身对黄盼盼诡异的一笑,道;“黄小姐,谢谢你提醒我关浩对我的情意。为了回报你的坦诚,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和关浩重叙旧情,重新……在一起,一定会通知你!”

  她本来要说重组家庭,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含糊带过,亦觉解气!

  (5)

  走在银座宽敞的大厅里,草草有些丧气。

  那天晚上,关浩带她开房,吻她的时候,她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她自己“借口”没有力气,拒绝反抗罢了。若不是真的吐了,草草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顺水推舟?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感情的事又岂是那么容易断的?

  想到这里,草草有些理解沈备对小君的感情了。无论是她还是沈备,在心里总会有一个小小的别人不能碰的角落,留给过去的关浩,留给过去的小君。草草长吁一口气,她明白了,这个角落与其说是怀念过去的某个人,不如说是怀念自己曾经付出的感情。

  在君悦再见关浩之后,草草就明白,此关浩不同彼关浩,那个温柔的对着她笑,牵着她的手在东方新天地逛街,指着君悦豪情盖天的关浩已经变成标本,永远的封存在记忆里了。

  草草走到mongo店门口,看着里面的白t恤,想起了沈备。沈备和她应该是一样的吧,小君是他的记忆,是他曾经付出的感情和激情,而未来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草草摇摇头,自己太傻了。哪有什么替代品啊!自己和小君本来就是不一样的,那样想都是电视害的!

  问题是,沈备是不是和她一样想呢?

  想起那个大老粗,草草恨恨的把衣服放下。买了衣服又会嘟囔她,说什么那么多衣服了,还买还买!就不能买点有用的?!

  草草很奇怪,衣服会是没用的吗?那他沈备是不是要天天赤身裸体去上班啊!

  “看来你对男人还真是尽心呢!”耳边又响起黄盼盼的声音,草草不耐烦的转过身瞪着她。

  黄盼盼一根指头挑起草草刚才放下的衣服,啧啧有声:“这么廉价的东西你也拿的出手!”

  草草说:“黄盼盼,说话有口德,做事有道德。看你的穿衣打扮应该也是受过教育的,不要总是象个没教养的疯女人,看不出别人烦你好不好?”

  再有风度的人,谈崩之后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是“基本共用”过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她们的风度和涵养在谈崩之后,全都没有保持的必要了。

  草草和她擦肩而过,顺手在她挎着的lv包上划了一下,也啧啧有声:“好好的包,被人用的跟假包似的!”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站住!邓草草!”黄盼盼紧走两步拦住她,“我不会让你抢走关浩的!”

  草草无奈的停住脚步:“让开!”

  “你不过是关浩玩儿过的女人,装什么可怜!迟早关浩还会抛弃你!”

  “黄小姐,请让开”

  “你不要以为为关浩生过儿子,他就会对你不一样!你告诉关浩,要是再敢去那个墓园,我就让你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草草倏的一步逼近她,一把揪起黄盼盼的前襟。牙齿磨得咯咯响。路人纷纷侧目,几个保安跃跃欲试的想往这边过来。

  草草点着黄盼盼说:“别小瞧了母亲为儿子的疯狂!黄盼盼,如果你敢动我儿子坟上的一草一木,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猛地一松手,草草后撤一步,喘着粗气站在一边。

  “草草!”男人瓮声瓮气的吼声传来,嗡嗡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似乎都有回音。

  两个女人循声看去,一个大男人满头大汗的从台北雪锅的电梯口上来。紧绷的黑色t恤,米色的休闲长裤。走近了,可以看见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

  草草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低头翻着随身包包,沈备一把握住她的肩膀,草草手里的包差点掉了,“你没事吧?我在楼下听人说有两个女人吵架,刚才还有人说打架的。你、你没事吧?”沈备拉开草草,严肃的上下看了一遍。

  连珠炮似的问题让草草哭笑不得,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暖意。摇摇头柔声说:“没有,我这种人怎么会打架?看你,怎么跑的满头大汗的?”

  沈备断章取义,往草草的对面看去,瞪着黄盼盼道:“谁打你了?”看架势似乎要揍敢欺负草草的人。

  黄盼盼看着人高马大的沈备,小碗大的拳头嘎嘎响,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一贯高傲不可一世的脸上露出些许惊慌。

  她和沈备有一面之缘。关浩喝醉的时候,沈备曾经送他回来。那时的沈备就给黄盼盼留下很深的印象。无他,一开门,看见一个人像铁塔似的堵在门口遮住所有的光,自己的丈夫像滩烂泥一样挂在“铁塔”上面,哪个女人都会印象深刻。

  这时,草草已经找出面巾纸,微微踮起脚尖,掰过沈备的脸,道:“那是关浩的老婆,关浩又出轨了。她有点想不开,所以和我聊聊。”

  “真的?关浩出轨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早就知道,现在找你聊?”沈备看来很了解情况,“”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草草甩甩手,想起自己不应该吃冰淇淋,含含糊糊的说:“空调吹的吧?”然后换了一张纸,继续给沈备擦汗:“这个黄盼盼,估计是被气的,糊涂了。唉……”擦完脖子上的汗珠,草草没理黄盼盼,挽着沈备的胳膊向另一个方向背对着黄盼盼走开。

  沈备回头瞪了一眼黄盼盼,跟着草草离开。

  草草边走边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唉,人家的事我们操不着闲心。对了,还不到点你怎么就来了?”

  “我怕堵车,提前出来。没想到路上特顺,到的早了。下去就听见别人这么说。说真的,我刚才看见你揪着人家呢,没事吧?”

  “没事儿!”草草脸色沉了沉,“她疯了,我提醒提醒她。对了,我很讲究方法的。你都没看见,我出手那叫一个快,完全符合出其不意的精髓。等她翻过味儿来想收拾我时,我已经撒手了。还有啊,我的气势还行吧?我觉得挺唬人的。”

  草草开始胡勒,沈备拉着草草停下脚步,草草不解的抬头看他。见沈备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大拇指单伸出来。轻轻的按在草草的眼角,微微一抹,一汪清澈的泪水便从脸上划去。这一抹,好像把草草的声音也抹去了。

  “走吧,回家!”沈备瓮声瓮气的说,“别人家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多想想咱们家吧!还有宝宝,你身体不好,别吃冰淇淋了。”说着再次伸出指头点点草草的嘴角。那里挂着一点白色的痕迹,沈备知道草草吃东西的习惯。

  草草嘴巴歪了歪,似哭又似笑,抱着沈备的胳膊扎进他的怀里,一起步出商场大门。

  黄盼盼看着沈备和草草离去的身影,苍白的脸色慢慢有了一丝红晕,随即变得更加青白。等到看见沈备在草草脸上轻柔的一抹,粗大的拳头几乎要遮着草草的头部黑影时,黄盼盼轻轻的哼了一声:“贱人!”

  低低的吐出一句脏口,黄盼盼再度抬高下巴,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走出金碧辉煌的大厅,阳光陡的罩住她,黄盼盼忍不住眯眼。一对对年轻的恋人笑着依偎着走进旁边的麦当劳避暑,或者从麦当劳里跑进银座。没有任何前兆的,黄盼盼摸了一下脸颊,已经湿漉漉的……

  沈备高大的身影,关切的声音,还有他和草草立在门口的剪影像碎裂的影像在黄盼盼脑海里晃动。渐渐的,这些都变成了一个人,温和的笑着,细长的眼睛闪着魅惑的光芒,任她如飞蛾一般投入进去无法自拔!

  为什么邓草草能占全所有的男人?黄盼盼不服气的想。关浩想着她,沈备怜着她,这个女人哪里好了!

  黄盼盼倔强的抬起头,她不会输给那根草的!

  关浩,你也休想!

  黄盼盼恶狠狠的诅咒了一句,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快步走向自己那辆红色奥迪a4。

  如果这时候黄盼盼看一眼麦当劳里面,会发现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如果她再仔细一点,会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如果她够警醒,能记得这个男人当时也在台北雪锅店里!

  可惜,大家都是普通人;可惜,那人也费尽心机不让人注意他。

  所以,黄盼盼气哼哼的上了车。那个人掏出了手机:“关先生吗?您夫人和一位女士见面,那个女人姓邓。那家律所的资料我也查出来了,与您太太见面的女士就在那家律所。您什么时候有空?……嗯,那您来我办公室吧。对了,那位邓女士似乎和一位男士过从甚密……这个……呵呵不在委托范围啊!……您太慷慨了。好的,我一定帮您查到。”

  放下电话,男人笑了笑,拎起汉堡和咖啡走出门。这是一单好生意,还可以顺便给女儿买个汉堡包!在外头连着好几天了,是不是应该给家里的老婆买点什么?男人回头看看富丽堂皇的大厦。挣了钱了,也该花花了。脚跟一转走了进去。

  草草和沈备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亚运村车市。

  和黄盼盼的会面总体来讲不太愉快,但是听说关浩对自己的心思,草草心里还是有几分报复的快感。沈备说的对,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她只能想想“自己家”。比如给沈备买辆“清白”的交通工具,就是很大的正经事。

  草草合计了,现在新车二手车的价格差的很多,但是很多九成新的车都按二手车的价格卖。如果能以二手车的价格买一辆好点的新车,那不是很赚?而且,草草问过沈备懂不懂车?

  沈备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别说懂了,造车都成!

  牛皮吹的大,不过沈备对车的确很喜欢,也很会挑。部队练车和地方不一样,除了会开,还要会修。一辆车到了沈备手里,听声就能听出毛病,甚至能听出发动机的原产地。草草在车市里还试了试,沈备一丝不差的指出哪哪的发动机,把销售员都给震呆了。有了这层保障,草草更是放心大胆的只买二手车。

  挑了半天,沈备选中一辆九成新的黑色宝马x5。围着车子转了几圈,摸摸锃亮的车身,沈备嘿嘿直乐,笑得满脸都是大白牙!

  草草有点犹豫,这个车太耗油了,开着它跟烧钱似的。

  沈备不以为然,使劲拍拍说:“没事,少买两件衣服就行了!”看草草变脸,赶紧说,“我的,少给我买两件衣服就行了!男人嘛,不要衣柜要车库!”

  销售员也乐了,价格更是挺在那里不肯降。沈备知道这里面应该还能再降降,但是这辆车是真的没受过伤的好车,咬咬牙就要答应。回头一看草草,小女人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一脸研究待定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想了想,沈备对销售员嬉皮笑脸的说:“不过,好车也抵不过好老婆,是不是?”伸手又摸摸车身,恋恋不舍的离开车子,站在草草身边,明显带着讨好的口气低三下四的问:“草草,你看这车行吗?”

  草草哭笑不得,三十好几的人了,好像看见心爱玩具的孩子,一点矜持都没有!

  “行啊!不过,这车的保养也挺贵的,价格又不肯降。我说,能不能再送我们一年保养?我就什么也不说了。”

  销售员也是个痛快人,见好就收,爽快的答应下来。

  沈备呵呵两声,算是对草草感谢了。便连声催促道:“嗯,你去办手续,我再试试这车!”

  草草一把拉住他,“别闹了,车子在那里还跑的了。车子过户需要证件,你不去谁去!”

  “啊呀,写你的名字不就好了。”沈备不耐烦的跳脚,“钱都在你那里,你去办好了!”

  草草一愣:对了,沈备那天是交给自己了。不过自己没收,只是帮他放好。这还是小事,问题是,写自己的名字不就是自己的了?他有没有意识到两人还没结婚啊!

  草草死拉活拽,终于抓着沈备把手续办完。过户还需要几天,沈备依依不舍的和爱车挥别,在路上还对草草说;“你说他们明天能办好吗?应该没问题吧?”

  草草忍着笑,都不知道第几遍回答他了,懒得理他。

  回到家,草草换好衣服钻进厨房做饭。沈备搬出自己的笔记本在客厅上网查宝马车的资料,认真的样子就像草草看时尚画报似的。

  沈备看的兴起,恨不得立刻把车拆开看看。手正痒痒,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关浩?!

  “喂?”

  “老沈吗?”关浩的声音还是那么爽朗,沈备心里稍稍有些愧疚,“啊,是我。关浩啊,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约了几个朋友,你要不要出来?”

  “嗯……”沈备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影子,“不了。今晚有约了。”

  “呵呵,那好,以后有机会吧!”关浩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并不勉强,“对了,那天你走的时候说是接美女了,有时间带出来让兄弟们都见见啊!”要挂电话了,关浩突然加了一句。

  沈备愣住,是啊,他迟早要带着草草见关浩的!

  电话哪边传来爽朗的笑声,紧接着是嘟嘟的挂电话的声音。

  关浩打住笑,阴云布满周身,狠狠的把电话惯在桌上。喀拉拉,手机还算结实,掉到地上没有四分五裂。

  “沈备!”

  桌上满满的都是收到的资料和照片。草草和沈备相依偎着站在银座门口的照片分外醒目。

  “咚”,关浩狠狠一拳捶在桌上,“狗男女!等着瞧!”

  (6)

  国庆过完,一切恢复了原样。草草既然说过要再考虑一下,沈备也没强求。过完国庆,张罗着把车还给公司,开着自己的宝马叉五带着草草四处乱窜。日子过的如老夫老妻。虽然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应酬,但是沈备总能保证十一点半之前回来。草草原本没指望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什么承诺,可是沈备这些举动却无端的安了草草的心。女人心里那架精巧的小天平又稍稍的倾斜了一些。

  沈备浑然不觉,按照自己的心意,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周末拽着草草,开着宝贝车跑到野三坡爽了一把。呼吸新鲜空气,怀抱老婆,沈备觉得分外踏实,意气风发的吃掉整只烤全羊。草草吃不得羊肉的膻味,在旁边拿着肉串意思意思。招来男人无情的耻笑,然后沈备说:“你呀得给我生个儿子,不然家里没个抢着吃肉的,难受!”

  草草心尖一颤,没有说话。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勾着她,往这个男人身边又靠了靠。晚上,沈备大概是累了,倒下没五分钟就睡着了。草草洗完澡坐在床边在脸上轻轻的按摩着调配好的复方精油,在沈备悠长有节奏的鼾声里,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第二天周日,两人准备回家。沈备抱怨了一句没活动开,草草灵机一动,自己开着车在后面跟着,让沈备在前面做马拉松长跑!

  开始沈备是逞能,跑到后来拉不下脸,再后来,过了运动生理上的第二次呼吸,理顺了下来,越跑越带劲。跑到5公里的时候,草草看他除了偶尔补充些水,还不停下来,有些害怕。叫停了几次,都被沈备摇头拒绝。草草一脚油门窜到前面,停在路边,锁上车子,拦下沈备。

  沈备远远的看见草草叉腰横立在路边,无奈的摇摇头,慢慢停下来走着。草草紧跑几步,来到近前递给他水瓶。沈备打开瓶盖,一仰头,全倒在自己的头上。扑楞楞摔摔头,草草啊呀一声跳进路旁的草窠里,气呼呼的看着他,沈备连哈哈大笑的力气都没了,不过眼角眉间都是敞亮亮的!

  草草白他一眼,折回去把车停得更远一些,拿了毛巾和外套下来,站在车边等着沈备。等到沈备过来了,汗也出的差不多了,这才给他穿上衣服。又让他在前面溜达了一会儿,才上的车。上车后,沈备长长的出了口气,说:“这比健身房舒服多了!”

  草草开着车,说:“那周末我们多多出来吧。”

  沈备漫应道:“好啊,你也跑吗?”

  “不跑,累呼呼的。”

  “你不跑我也不跑。”沈备有口无心的撒赖,放松的把头仰到后面。

  草草道:“跑步会让小腿变粗的,难看死了。我做瑜伽好了。”

  “瑜伽?哦,就是那个拧巴身体的!平时做那么多了,周末换换花样。”沈备坐直了身体,笑眯眯的看着草草。

  草草想了想说:“再说吧!”

  这样差不多就是答应了,沈备又开了一瓶水,慢慢的喝着:“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武装越野,穿着大皮靴子,身上背着18公斤的东西,20分钟内跑5公里,呵呵,那时候多年轻啊!”沈备无限怀念。

  草草悄悄换算了一下,有点吃惊:“奥运会五千米的世界纪录才13分钟多点,你负重跑20分,怎么没参加比赛?”

  沈备嗤了一声:“这你就吃惊了?告诉你,部队武装越野达标标准是19分钟。我这还算不达标呢!”

  草草更吃惊了:“这还了得,整个人民解放军简直就是冠军大本营啊!马俊仁凭什么牛,中央军委主席才是奥运会上最牛的人!”

  沈备眯着眼说:“差不多吧!”

  草草搡了他一把:“去你的,净吹牛!”

  沈备也笑了:“没有,是真的。就是能达标的人不多。像我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大多数士兵能控制在21分左右。”

  草草哦了一声,车子驶出山垭口,渐渐进入城市范围。后视镜里还有隐隐青山,点点民房,只是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沈备忽道:“草草,明天我们去登记吧?”

  草草有些慌乱的保持着沉默,这回倒是没有皱眉,反倒是耳朵红通通的!沈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知道已经八九不离十。也不逼她立刻答应,回家后倒头大睡,休息的非常好!

  长跑充分调动了沈备的生理机能和精神状态,草草对他愈发的亲昵。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到了晚上,沈备终于在草草的“忘记提醒”的状态下,心情激动的看着小弟弟和小妹妹第一次握手成功!

  草草算过日子,虽然现在不是安全期,但是也不一定说有就有的。因此不是很紧张,只是那种由里到外完全彻底的肌肤相亲的感觉再度出现时,草草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悄然崩溃。抱着沈备坚实的后背,草草使劲咬着他的肩头,不争气的哭了。

  她不知道哭什么、为什么哭?就是很想哭、很伤心,还夹杂着点开心。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羞耻却无法阻拦,放纵和羞耻的感觉彼此鲜明的分开,却又一样的强大,同时澎湃着呼啸着压向她,一如沈备带给她的激情,除了承受无法抵挡!

  沈备也很激动,早就忘了孩子绕着他看的事情。埋进草草的身体里,全身心的享受着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满足和安全。即使撤了出来,依然紧紧的抱着草草的身体,回味着肌肤相贴的感觉,那么的圆满!

  中秋已过,月亮依然高悬空中,只是已有残缺。其实一个月30天,多半还是这个残缺的月亮主宰着星空。日子不也是哗哗的过去,有喜有悲吗!世事变迁,心情好坏,干这个月亮底事?

  周一一大早,沈备从睡梦中醒来,刚刚打开电话,小乔就拨了进来:“沈总吗?出事了。检察院来人,在办公室等您呢。”

  草草看时间都快十点了,顾不得开自己的手机,慌慌张张的冲进浴室洗漱。沈备拿着电话发愣:检察院来了?为什么?

  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卷过来,沈备想起被审查的那段日子,即使被放了出来,走在路上也要被人指指戳戳,熟人打招呼都有些异样。更别提那些他曾经的部下,甚至他的兵们!

  难道要旧事重演吗?

  电话再次响起,这回是司机小张的:“喂,我是沈备。”

  “团长!”小张的声音很严肃,也很凝重:“不管别人怎么说,俺相信你!”

  沈备的眼皮一层层沉下:“公司里传开了?”所谓的保密,在检察院法院公安机关标着大字的汽车招摇的停在某地时就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有时候,谣言也是专政的工具。

  小张说:“嗯,他们说是行贿受贿。”

  沈备冷笑,这年头谁不行贿?又有几个不受贿的!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怕是被人盯上了。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先看看对方想干什么吧!

  “小张,谢谢你。”沈备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挂断电话,草草从浴室冲出来。见沈备神色凝重,愣在那里,这样的他以前没见过:“怎么了?没事吧?”看了一眼手机,刚才似乎有两个电话。

  沈备如梦初醒,摆摆手示意没事:“我去洗漱。”

  一定有事,草草没有拦沈备。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心里竟然有些疼。什么事可以让沈备如此恐惧?

  洗完澡出来的沈备还在犹豫该不该和草草讲这些事,还有今天原本约好去领证,都办不成了。草草递给他一杯温好的奶,一袋面包:“你手机响了好几回了,是不是有急事?把衣服换了,赶紧上班吧。”

  “草草,”沈备有些为难,试图让自己说的更平常一些,“今天……嗯,比较忙……可能去不了了!”说完才发现自己竟象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选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草草面上一如既往,没什么特殊的变化。沈备穿衣回来,想从草草脸上找些生气恼火甚至怨恨的情绪,一无所获,心里愈发惴惴。

  草草帮他整理好衣服,说道:“手机、钱包、钥匙都带了?”

  哦?沈备这才想起,钥匙没带,随手一抓放进包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

  上了车,小乔又追来几个电话,沈备让她告诉来人稍安勿燥,他在路上,这就到公司。草草好像没有听见,偶尔会跟着收音机的音乐打着节拍。

  沈备不由自主的握紧方向盘,若是……他真的……草草会不会……

  草草的眼角扫到沈备的手,原本骨节突出的手背绽露根根青筋。伸手抚在上面,自己的手竟然比他白净那么多!

  沈备想着心事,冷不丁被草草一碰,手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扭头看去,草草正冲他笑:“我比你白好多!”

  草草本来想告诉他,无论多难终究会过去。可是看见沈备的眼睛,那些话都说不出口了。他和她一样,不需要言辞,也不相信言辞,没有什么好说的。等到他愿意说的时候,她不会吝啬自己的善意。但是现在,他不愿意说,草草也不会强去拨动那根琴弦。

  因此,关浩说草草不关心他;后来关浩又说草草太唠叨。直到离婚后,草草才明白,时机是多么的重要。而自己恰好是最不会把握的人,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追着别人的想法走了。

  等着,走自己的路,看路边的风景。你来与我作伴,我能予你的只有这些——看,那些花草很好看!

  沈备顺着草草的目光看到两人交叠的手背,又顺着草草的手背看回草草的眼睛,暖暖的带着几分俏皮。那些烦恼和恐惧变得不相干!沈备想起来,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草草白嫩小巧的手和她尖利的牙齿。

  沈备觉得肩膀有些疼,草草昨天差点咬掉他的肉!

  “嗯,是啊,像你的牙一样白!”沈备不怀好意的笑了。

  草草收回手,翻了翻,又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的牙齿,转身抚着沈备的肩膀,轻问:“还疼吗?”都咬的流血了,草草拒绝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沈备的“合理”解释是:你爽的抽筋了!

  枕席间的笑谈同时闯入两人脑中,会心的笑了。

  转眼到了国贸,临下车。草草俯身去吻沈备,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沈备苦笑着看草草走进大楼,不知道草草会不会喜欢一个犯人?

  草草心里发堵。在沈备面前时,尚可强装无事。真到自己独处时,所有的不安都涌到心口,沉甸甸的扣在心脏上面,压得人心慌。不知道沈备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那个小乔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沈备口里的“来人”又是什么人?一大堆的问题,几乎把她逼疯。恨不得立刻给沈备打个电话,让他从实招来!

  “草草?来一下。”冯尚香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她总是喜欢这样吆喝人,所里面的人都烦。唯一不烦的就是那个笑呵呵的从来没人敢吆喝的大pa鲁律师,人称“菩萨鲁”,“鲁菩萨”。除了面和心善之外,菩萨鲁有一项本领是当之无愧这个称号的。作为刑事律师,他这一生捞起了太多的游魂!

  虽说不乏十恶不赦之事,但是老鲁说,只要法律给他机会,就应该让他享受到。此人是草草的偶像之一。

  草草走进冯尚香办公室,冯尚香头也不抬:“关门!”

  草草不明所以,把门关上。平时一般是不关的。小王说,那是为了方便她吆喝别人。

  草草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才见冯尚香抬起头,说:“这次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十月份工资,和沈备的消息,要哪个?”

  十一前,所以发过节费,顺便有奖金。草草只拿到几百块过节费,心狠手辣的冯尚香把她的奖金砍得一分不剩。若不是沉迷在沈备那里,草草一定要和冯尚香理论!

  见草草没说话,冯尚香笑了一下:“奖金照算,只是工资。”

  “消息。”草草感觉自己的嘴唇沉了下去,然后两个字就简简单单的冒了出来。

  “这个月准备给你加薪,如果你的司考成绩出来通过的话,可能会转成实习律师,薪水可不少呢!或者,你又打算花男人的钱,把沈备变成第二个关浩?”

  “告诉我消息吧!”草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可能就是那种不可救药的女人,掉进陷阱刺的遍体鳞伤,好不容易爬出来,看到同样的坑还是会跳。草草心里自嘲,我就是坑中动物,离开坑活不了的那种。跳与不跳,意义不大1

  冯尚香饶有兴趣的看着草草:“草草,你也算是高知女性了,又从事的这种职业,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女人应该独立自主吧?沈备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不需要你插手。你这种牺牲毫无意义。”

  “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心里总惦记着。”

  “你想帮他?”冯尚香摇头,“别指望我,我就是道听途说,然后为所里开源节流。”

  “不会麻烦你的,目前!”

  “以后要是麻烦我,可是有代价的。”冯尚香双手抱胸,“我很好奇和一个军人在床上是什么感觉,不排除找你们家老沈练练的可能。”

  草草脸热辣辣的:“冯律,玩笑开大了。”

  “我是认真的。男人可以玩儿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玩儿男人?要爽大家爽,草草,别跟我假正经。你敢说你没这样想过!”

  草草当然知道自己想没想过,而且她还身体力行的做了。只不过幸运的碰见了沈备。人生就是要承认偶然,一个偶然可能就会改变方向,然后接下来会积累一大堆必然。等到什么时候,必然多的令人生厌的时候,突然又多了一个偶然,就这样不停的拐啊拐,一直拐到不知名的地方,终结在那里。

  她问过沈备,如果他们没有相遇会怎样?沈备却说,遇见就是遇见,看准了就要下手,谁有空去想“没有遇见的如果”!

  今天冯尚香这样问她,草草突然想起沈备的回答。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以后再说以后吧。冯律,沈备那里出什么事儿了?”

  冯尚香歪头打量了半天,摇摇头说:“草草,男人会把你毁了的。”

  草草一耸肩,“希望老天爷可怜我,给我一个好男人。我一定会抓住他!”

  “关浩算不算?”

  “显然不是。”

  “你差点被他毁了。”

  “幸好活下来了。”

  两人一人一句,说到这里都不说了。彼此如较劲一般拿着自己最温和也最凌厉自信的目光看着对方,虽然都是假想而已。

  冯尚香开口:“记得半年前那个高官的受贿案吗?有人告发,说里面有沈备行贿的份儿。”

  “沈备有项目在里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自己去查。不过,这个案子牵涉到高层,是彻查还是捂住目前的态势不明显。因为我以前和检察院那边问过,昨天他们告诉我的。看样子,沈备是得罪什么人了。”

  “谁?”草草半垂下目光。

  “我怎么知道!”冯尚香忽然一笑,无比轻松,“好啦,今年又可以省下一笔钱了。发工资的时候我会告诉会计,直接计入我的咨询费。”

  草草无奈的点点头:“谢谢了。”

  (7)

  冯尚香提供的情况少的可怜,还搭进去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草草有点郁闷的坐回座位。孙南威精神饱满,满面红光。看起来既不知道亿艾科技和自己的关系,也不知道沈备被询问的事情。草草希望自己同样无知,那样会幸福很多。

  “草草,我听说了。”孙南威笑着趴在草草桌子的挡板前,“听说国庆节你们回去一趟?”

  说的不明不白的,草草瞪了他一眼:“回哪儿啊?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嘿嘿,没什么。小雯有点不高兴,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她牵的线,你们就这么定了,也不通知她一下,她有点儿接受不了。”

  草草道:“嗯,这事儿……唉,回头我请你们俩个吃饭。算我陪不是了。”

  “别介,她可不怨你。是沈备不地道。做人做的那么差,还能把你摆平,小雯想替你出气呢!”

  “随便怎么说吧。以后有机会一起吃饭。”

  “好,就今晚吧。叫上沈备,一定要叫上他。”

  草草想了想:“他最近很忙,可能抽不出时间。这样吧,你和小雯说一声,等有空了,我叫上老沈一定请她。无论如何给她一个出气的机会,好吗?”

  孙南威察言观色,仔细看了看草草:“怎么,出事了?”

  草草惊讶南威的敏感,不得不小心掩饰:“有什么事儿?国庆后一大堆事要处理,都一个礼拜了,我都没怎么见他,不好安排时间而已。”

  孙南威狐疑的点点头,拿出一份资料:“这是亿艾科技的劳动纠纷,人家已经提到仲裁了。有时间你处理一下吧。对了,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草草没接那份资料,说:“可能月中吧。亿艾的案子我不做。”

  “啊?怎么了?”孙南威有些吃惊。

  草草道:“亿艾科技的法定代表人是我前夫,委托你的这个财务执行官是他的现任老婆,我们昨天才见了面,不欢而散。”

  孙南威有点消化不了,指指资料,又指指草草,啊啊了几声没有冒出一句完整的话。草草却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什么意图。不过,关浩应该是公私分明的人,能选择咱们所必定有他的评估,况且你也担当的起他们的委托。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打个招呼。其实,你还可以找别人。”

  孙南威终于闭上嘴巴,点点头,转头对一直支楞着耳朵的小王说:“你来!”

  小王“嗖”的站起来,笑嘻嘻的接了下来。等到孙南威走了,才对草草说:“草草,你说的是真的?你跟那个女人pk了?结果怎么样?”

  草草把她探过来的身子推回去,说道:“一败涂地!满意了!快回去干活吧!”

  “诶诶,别介。”小王赶紧拉住草草,“是不是你前夫还留恋你,所以这个女人想着法的破坏来了。”

  草草脸一黑,丰润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小王一缩脖子,嘟嘟囔囔的坐下:“好嘛,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草草慢慢坐下,思绪上下翻腾,脑袋疼的厉害。

  一上午,没有一个沈备的电话。

  中午,也没有。

  下午,没有。

  下班的时候,草草看着寂然无声的电话机,一丝怨恨爬上心头。凭什么自己在这里担心的要死,他却还要硬挺着。或者就是根本没拿自己当一家人!

  想到这里,草草的眼睛有些湿润,一股苦味泛起在口舌之间。嘴上说的花巧,到了实际行动还是两家人。

  正想着,门口传来争吵声。埋头工作的小王好像兔子似的弹起来,轻轻说了一声:“妈呀,冯尚香跟人吵架了!”

  草草跟着跑了出去。从她们的办公间到前台需要经过一段四人宽的甬道,甬道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会议室。出了甬道眼前一亮,是宽大的前台接待区域。在前台接待员的后面是装饰成落地书架模样的墙壁,看起来充满了书卷和专业的味道。

  草草在甬道和接待区域相间的地方停住脚步,探头看去。冯尚香细细的胳膊被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高高的拎起来。方才那声尖利的呼叫就是从冯的嘴里发出来了:“你敢!”

  “我是不敢!”那个年轻男子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放下冯尚香,“不过,你也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酷啊……”小王发着颤音的花痴声低低的飘了过来,草草看了看身边的“美少女”,叹了口气。希望冯尚香没有听到。

  “你是律师,怎么狗眼看人低?我不打女人,不过打狗很在行!”说着年轻男子嘴角斜斜的挑起来,带着一丝嘲讽看了一眼冯尚香。

  冯尚香的脖子都红了,她今天穿着一套雪白的套装,愈发衬得她面色黑红。和草草不同,冯尚香的肤色是流行的健康小麦色。尴尬起来自然偏黑红。小王凑过来低声说:“看,冯律多黑啊!”

  草草翻了翻白眼,警告她:“小点声!”

  冯尚香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指着大门口尖声喝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年轻人瞥了一眼她,转头看到草草这边聚集了三四个人,迈开步子向这边走来。冯尚香不敢再和他有肢体接触,站在原地嘴巴咬成青白。草草怀疑她要哭出来了。

  年轻人走到草草他们面前,草草下意识的往旁边挪挪。她和冯尚香关系刚刚好转,可千万不要再搭上任何她不喜欢的事了。

  草草一让,让出一个空地,躲在她们身后的孙南威无可避免的露了出来。呵呵一笑,挺了挺胸膛。

  年轻人笑起来牙很白:“请问,邓律师在不在?是沈总让我来接邓律师的。”

  刷,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