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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美好回忆’的艳照。你看!李大仙刚才都给你‘提鞋’了,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么?我想这儿任何一位男生也想当你助手啊。对吧?……”

  众人又再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你记住,第一个要找我……”

  我猛的点头,笑着说:“一定一定!”

  “不过我看现在应该是一伙俊帅精壮的男生要先给你排队拍摄啊!”

  我愣了愣,以为冯仙翁晓得我的身份:“甚么?”

  他没好气的说:“喂!小敏。我们给你庆祝,难道连一张合照也不想拍了?”

  我登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在大礼堂里拍了一张大合照,向各位答谢,才开始自助午餐。

  “敏。你想过这张照片会为你带来这么多喜讯么?”哥边吃边问。

  “没想过……一下子有点接受不来……”

  小东拿着吃的,坐在我身旁:“你这张照片我第一眼看到,以为是甚么新电影的剧照,实在不可多得。你别说我多想,我肯定快会有其他跟摄影有关的公司向你招手……”

  “对啊!我想光是这张照片,已经足够让你在摄影系毕业啦……”

  “怎可能?只不过一张吧了。你要我多拍一张也未必能再有这效果……”

  忽然想起roger说读者文艺那边要我写一篇文字,小东会不会说对了?不过我这刻只想着一件事情,必须尽快处理。

  “哥。你会不会赶着回医学院去?”

  灏祥爽快的说:“要啊。不过要是你暂时没甚么工作或者课堂,我们可以一面走一面说。我不是上班耶!晚一点回去不成问题。”

  “哥。我待会儿跟你走一趟。”

  小东却愣愣的瞪着我,默不作声,好像说应该是他跟我一起分享我点点的成就。然而我没想过这张照片,我只想跟哥谈一会儿……

  “哥。你跟eva还有来往么?”

  午餐还没完结,我避开小东、龙哥,偷偷拉了灏祥往山后散步去。哥笑嘻嘻的推了我的头:“你这小鬼原来跟我散步就是要知道我俩的事!”

  “真的么?哥。你跟静瑜已经在一起?”

  他点点头:“上次我们说过要请她烧烤,可她不想吃烧烤的东西。我打铁趁热,便跟她说,想邀请她吃一顿晚饭……我们就这样开始了……”

  看到哥表情如沐春风,却有点尴尬的往前方看,活像憧憬着他俩的将来。他真的恋爱了。原来男人恋爱就是这个样子,满有自信,一张打不沈的神色。干吗我没留意兆良、小东的表情?难道同志的爱情跟男女之间的爱情,无法比较?

  “哥。恭喜你!希望有一天你给我发请帖啊!”

  “哈哈……我岂止要给你发请帖,要是将来我俩结婚,你替我担任摄影师。好么?”

  “好好好!我一定给你俩拍摄……”

  怎料我突然想起自己给灏祥操过,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他到了这刻彷佛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了。无论他是刻意忘记,还是真的记不起这事情,我还是希望他跟静瑜永远走在一起。

  “你呢?干吗样子突然惆怅起来?”

  “哥……”

  “说吧。你既然叫我哥,就是觉得我是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说!……”

  灏祥顿了下来,二人走进附近恬静的小公园。想起当天他跟我说中学受到神职人员体罚的一切,我也坦白跟他说了我这刻的郁结……

  “哥。要是你,你会不会看看这张字条?”

  “当然要看。一来是替另一人还个公道;二来,你不看,你想想要是对方根本没错,你怎对得起人家?……敏。我觉得你应该一早跟他们坦白一点,情况可能不是这样。你既然无法从他们三人中筛选,你只有一直等待下去,不作任何承诺,直到你体会到谁最爱你,才作决定。你想想,你今年只不过16岁,你真的懂得爱情是甚么?……”

  我愣了愣。心底里总是觉得爱,是二个人的事情,绝不能有第三者介入。然而想起小东跟兆良在床上缠绵互干,我越来越觉得我跟他们之间的爱变了另一个模样。难道小东想爱兆良,也爱我;兆良爱我,也爱小东?好……好乱啊……

  “哥。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受不了……”

  “你放开一点吧。敏。听哥说,第一…你不要作任何承诺……”

  “可是我答应了兆良,我会跟着他啊……”

  “你不是说过,你也答应了杰么?敏。如果哥要你跟他们断绝来往,你办到么?”

  我吓的双眼瞪圆,无法回答。可是,事到如今,我真的可能要忍痛离开这乱子。

  “既然你晓得是你的错,说是逃避也好,不负责任也好,我觉得你应该跟他们三人坦白自己的一切,尤其是杰这个男生。倘若他真心爱你,自然会再来,这就是包容、宽恕。要是他不再来,你只能忘记他。何况你这刻出了个小名,我觉得你应该先向你其他的目标前进,暂时放下这乱糟糟的爱情,看看情况再说……”

  哥顿了好一会儿,突然跟我说:“静瑜很坦白,我们几次见面之后,她晓得我是第一次跟女生,还问我会不会介意她不是第一次跟男生一起。当时我想了想,这么漂亮的一个女生,难道就只有我霍灏祥看上了?她当然会是个惹来狂蜂浪蝶的女生,甚至将来也可能会有……”

  我瞪着哥,觉得他为了静瑜,真的表现出自己对她的爱。

  “所以呢……”哥站了起来:“做人要看开点儿,没有事情是十全十美,包括我自己在内,我凭甚么要求对方十全十美?何况人本身就是一件破碎的艺术品,纵使它无法修复,它还是一件艺术品,需要别人寻找它每部份的美……”

  他转过头来,跟我说:“我俩都是来自教会男校。哥要考考你。还记得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13章4节有段经常背诵的金句么?”

  “charitysufferethlong,andiskind;charityenviethnot;charityvauntethnotitself,isnotpuffedup,dothnotbehaveitselfunseemly,seekethnotherown,isnoteasilyprovoked,thinkethnoevil;rejoicethnotininiquity,butrejoicethinthetruth;bearethallthings,believethallthings,hopethallthings,endurethallthings。charityneverfaileth…”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我俩一起朗朗背诵这段经文。可是我早就晓得自己的身分,不能承受天国。每次背诵这段经文,我心底里只有一团无名的怒火,上天的爱并不包容同性恋。这段说话只是给“正常人”听吧了,怎会跟我拉上任何关系?纵使那时候心里好一堆问题,我无法跟牧师探问,只能默默承受……

  “敏。你们要么就是重新再来,要么就是你一无所有,回,再跑一次。你这年纪还可以承受。只要你记住这次的错误,不再犯错,谁说你没机会找到个对你更好的男生?敏。你撮合了我和静瑜,可是我无法给你最好的解决方法……”

  “……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爱兆良,不应该爱小东,更不应该爱杰,甚至不应该迷上同性……总之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不应该。我何必为自己添烦恼?哥。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到这儿……有机会再见……”

  “敏!”

  我忍着泪水跑回宿舍,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是多余的。我不应该找哥诉说,他根本不能体会我所承受的一切,然而我没有再要好的同志朋友。如果我是不能爱,那么我来到世上只不过是给利用,待我再没任何利用价值,在他看来,我跟一只蝼蚁,一只走兽有甚么分别?回到207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是为自己而哭,脑海里满是nicole孤独的表情,无奈的眼神。可是,我明白自己的境况,终究是要跟杰坦白。我从抽屉里再次拿出杰给我送的垂饰、那张摺纸。我咬着下唇,打开杰两星期前给我写的信……

  –“敏。对不起。你别怪责我不跟你见面,我实在是有苦衷。我暂时只能给你写字,希望你看到我的字迹,还在想念我。

  当天我发觉自己压在阿献背上,还看到阿献股沟和屁眼有自己的精液,我吓的几乎要死。我晓得自己已经犯了罪,我慌的灵魂也离开了自己。可是我发觉阿献睡的毫无知觉,好像昏迷了似的,便壮着胆子轻轻擦去我的体液。我走回自己房间,觉得奇怪,我怎可能会走进阿献睡房里?干吗前晚的事,我一点也没有记忆?我偷偷溜出睡房,打算跟你商量应该怎办,却发觉你已经离开。我心里更不是味儿,晓得你已经看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可是我更怕的是你干爹,我悄悄的走到西边厢,想看看他起了床没有。怎料我还没走到他睡房门口,已经听到你干爹跟人聊着。听到他说:‘……他还没醒过来……哈哈哈……你的药真厉害,一剂就搞定了……’当时我以为房里有人跟你干爹聊,往内偷看,只是看到你干爹的背影,拿着电话跟人通话。我再细看,也没发觉有任何人在他房里。我还在偷看,却听到你干爹继续回应着电话里的人说:‘哦……说到这件事,你也想的周详,他没机会再来骚扰了吧……嘿嘿嘿……警方那……’

  我一听到你干爹说到警方两个字,便吓的几乎要死,立即抓了自己的背囊,偷偷离开。我不敢回家,要是警方找到家里去,我怎样面对父母?我当晚在公寓住了一夜,收到妈的短讯说你找过我。可是我不敢回覆你,也不敢回家。跟妈说到朋友家住一夜,我很害怕在派出所里把你牵连在内,我宁可自己一个人承受,呆在公寓等警察抓我好了。到了深夜,我想到始终要上学,我宁可在家里给逮捕,也不愿在学校里给所有同学、老师晓得我犯了鸡奸罪。过了一夜,我装着生病,要妈替我请了病假,可是那天没有警察来。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我足足装了三天的病,仍是没有人来抓我,我这才放心回校上课。

  我安定了下来,回想你干爹的说话,我最初以为他在红砖屋那儿发觉我俩是同志,要把我俩拆散。后来回想他每一句话,他跟电话里的人说:‘这件事你想的周详’。我觉得似乎是背后有人要他这样做,把我们拆散。我记得我离开阿献房间的一刻,不小心碰到一只杯子,差点摔破。我想起当时那杯子底部一层白色的粉末,我真怀疑是你干爹向我跟阿献下药。可是酒大家也有喝,不可能在那儿下药,我无法想到他下药的方法。我转而想着哪个人到底是谁?他必定暗恋你,或者喜欢了你很久。我一直在猜,却毫无头绪。大部份死党晓得我跟你的关系。我起初怀疑是小东,可是我们的友情,他不致于为了你,对我做出这么绝情的事吧。可不是小东,还有谁?难道是你大学那边的同学?

  我最后想到了,他既然有心把我俩拆散,他必定会向你展开追求。敏。这人已经在你面前出现了,怪不得当天我俩在街巿会这么巧合地碰到他。你要小心!你干爹绝对不是好人。我做了这等事,你干爹和阿献竟然不闻不问,我肯定他俩有计划要给我这个圈套,我劝你别再找他俩去。况且我不晓得这位钟伯辉会不会抓着我操了阿献的把柄,要胁你做甚么,或者强逼你离开我。我在想办法弄清楚事情才不敢跟你见面啊敏……”—

  看到这里,我已经两颊泪痕,泣不成声。到了这刻就算事情弄清楚,想起当天自己有幸碰上一个像爹的人物,以为自己可以重拾亲人的爱,却竟然惹来更多麻烦。无论干爹是故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我怎会再见他了?当晚杰独个儿在公寓里担惊受怕,确实是我再次碰上兆良的一刻,我却没理会杰的感受,我怎能口口声声说自己爱他?我重看了字条几次,回想那天干爹确实看到杰裤子里还没软掉的阳具,我们的关系根本不用多说,干爹自然知晓。可是他干么要把我俩拆散?为了甚么要做出这么一件恶事?阿献是否合谋才跟我装蒜?可是我亲眼看过他的表情,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照说阿献是否知情,干爹也无权要我跟杰分开啊!难怪他说自己不是好人。

  可是杰只凭干爹那句话,和午间在巿集上碰到兆良跟篮球队集训,便认定电话里的人是兆良。我想了很久,电话里的人究竟是谁?我想了很多跟我有过肉体关系的男生,同志之中,就只有刚哥、杰、兆良和小东,其他的都在美国发生。我突然愣了愣,不会是龙哥吧?我心里吃了一惊,他爹在新界的势力有多厉害我当然不晓得,然而干爹怎会牵涉龙哥?难道是我多疑?龙哥只不过渴望肉欲的快感吧了,说到爱上我,我不敢相信直男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他怎会晓得我的男友是杰?……

  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伯伯。你找我?”

  “嗯。姚司长说已经收到警务署的通知。傍晚你先回影楼,我们一起到他办公室谈谈。可以么?”

  “哦……他有没有说我哪时候到警局拍摄啊?”

  “他是个急性子。你要有思想准备,随时到那边拍摄……”

  “那可糟了。我答应了大学堂拍摄他们的水运会。”

  “这个不成问题。他这次给你多点时间拍摄,怕影响你学业。你待会儿直接跟他说吧。你大概五点钟回来。可以么?”

  “嗯。那么待会见吧。伯伯。”

  我心里烦乱。干吗在我想解决的一刻,偏偏这么多事情缠身?脑海里想起灏祥刚才的说话,无论如何,我得孤注一掷,把自己的一切向杰交待。杰要是觉得我不值得拥有他的爱,我们只是有缘无份。我只求还兆良一个清白。可是我没证没据,杰会不会接受我替兆良解释?他会不会更为怒气冲天,以为我包庇兆良?算了。小东要是忍不住跟杰说,我早已跟他发展感情,杰不会再爱我,我和他是没将来的。我边淌着泪,边写着我的过去,把这封有如我的忏悔书,和手上杰送的垂饰一并放进快递邮件。到了邮局的一刻,我感到从这刻开始,我再没有灵魂。我只不过是一件物品,等待它再没价值的一刻,便永远消失。

  “先生。请你留着这张回条。凭回条向邮局查询收件人有没有收到你的邮件。”

  我脸如死灰,这是我的忏悔书,就是我一直隐瞒的丑事,我怎会再查询?看着面前这位脸孔有如神父般友善的邮差叔叔,把我的邮件放到一个大袋子里,彷佛一封哭诉无门的申辩书,再没有人为我赎罪,也没有赎罪的机会……

  ………………

  星期五早上八点,我还没睡过饱,已经要赶到旺角总区警局。姚司长委派他的公关秘书侯先生在警局门外等我。走过地铁便利店便看到最新一期的《时间周刊》,还有德国的《spiegel》周刊,确实把我那张照片制成封面。我忍不住买了,沿途看看。前天在电视新闻看到颂哥和他几位手足接受记者们的访问,他俊帅的脸孔,让我回想在他怀里的每一夜。我不能不承认,多少是为了想看看颂哥那张男子汉的神气和英勇的脸,想起自己失落的一刻,怎样从他怀里得到短暂的慰藉……

  旺角向来是香港龙蛇混杂、车水马龙的地方,罪案率较其他区域多。况且我这次还多了一个姚司长给我的特别任务,我不晓得自己有没有把握能把片子拍好。远远看到侯先生,他手上拿着刊物……

  “侯先生。早啊!”

  “早。你看!姚司长特意叫我买了好些周刊,都是你这张照片……哈哈…我真替你高兴。来!我先带你跟这儿总警司见见面。”

  接待的员警带着我俩进了会客室等待,侯先生向我提问了很多拍摄的细节,时间也过的很快。我面对会议室窗户的关系,一面跟侯先生谈的时候便看到走廊远处,一位感觉非常英俊的老外,身穿暗条子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正往我们这边走过来。我光是从远处瞥见他,已经觉得无法不看一眼。那长长的脸型,粗犷的须根,是投案人么?

  “干吗不说下去?”

  突然听到侯先生问着,我立即回过神来,他却站了起来往窗户外的走廊看了看……

  “你认识他么?”

  “不!我觉得奇怪这儿怎会有外国人走过吧了?”

  “你要见的人就是他啦……”

  “甚么?他就是这儿总警司?”

  “对。外国人不能当总警司么?他在这儿土生土长,广东话流利得很……来了!”

  侯先生堆着笑脸,打开会议室的门子。只见那老外左右左右的蹅步,弄得西装胸袋的职员挂牌也狠狠地左右摆动。他步伐看来极之沈重,活像害怕有人把脚伸出来,故意摔他一跤。而且他一面走,一对眼睛左右看了看,才直勾勾的看过来。本来严肃的脸孔登时改而笑了起来。

  “早啊。den。要你等久了。真对不起!”

  人还没到,他沈厚的声线已经飘进会议室里。他俊的我无法不心跳,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他很像巴西男模bernadovelasco。虽然他长的并不很高,大概178左右,西装的剪裁倒衬得他十分健硕,而且西装两块没扣好的前襟飘呀飘的,看到他白色衬衫上二条深褐色的吊肩皮带,彷佛电影世界里装探长的明星。他扣着裤腰的肩带,拉的裤裆里某些男性重要的部份往左旁微微鼓起一小团,不晓得是龟头还是睾丸。他笑着跟侯先生握了握手,便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立即站了起来……

  “我介绍……”侯先生还没说完,他便抢着说:“哈哈……还用得着你介绍了?现在摄影界里谁不认识他了……”

  他再蹅上前来,嘴角微微扬起,继续说:“邱敏。您早。我是这儿总警司朗尼。你可以叫我ronny,也可以叫我九哥。”

  他半俯下来,伸出大大的手掌,显出外国男人的绅士风度。

  “您好。朗尼总警司。叫我rhys可以了。”

  热烘烘的一只手掌,他握住了便摇了三四次,活像跟甚么世界级人物握手一样。他当然不是把我看作顶级人物,可他的身份习惯这样跟人握手,摇的我肩头几乎脱臼。然而给这么个大帅哥握住小手,我真不想他放开啊!我小受的本领,一瞬间便扫瞄了他全身每一部份,再看看他胸袋的职员牌子,原来他叫ronnyinglez,还给改了个中文名字叫殷朗尼……

  “哈哈哈……你不如叫他ronny吧!”

  侯先生见我还是不敢直叫他英文名字,更加不敢叫他甚么九哥,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你别拘谨。这儿的人反而上上下下都叫我九哥,因为我是这儿第九位总警司。”

  叫老外“九哥”似乎很怪啊。他瞪着我说:“坐吧……”

  “甭客气啦ronny,大家相识这么久了。其实这次是我们麻烦你才对。”

  “呵呵……邱敏现在这么出名,我看谁都会抢着要给他拍照啊……呵呵呵……”

  我的心不住的跳,他连笑也是这么俊的我两腿发软,身心荡漾。洁白整齐的牙齿,大大的嘴巴,笑的两腮微微鼓起,却又绝不会丑怪,真是天生的俊哥儿。

  “邱敏。这位就是今次你要拍摄的其中一位对象了……”

  我赶忙说:“总警司的职务不是很忙的么?”

  ronny笑着说:“当然忙。不过有机会给你拍些国际性的照片,我怎会放过机会了?……哈哈哈……”

  我越来越担心,照片公布之后反而带给我极大的压力,彷佛每次接到任务,必须要拍出国际水平,我这个初哥怎会有这能力?

  “你过奖了……我只能尽力而为……”

  “邱敏。你这次除了替九哥拍片子和照片,也需要替另一位交通督察拍摄。那位交通督察会给你介绍这儿的警局和警校……”侯先生解释着。

  “对啊。虽然姚司长奇怪地挑了我当甚么主角……”

  “甚么奇怪?姚司长就是因为你土生土长,跃升到总警司才挑你呢!有你带着邱敏,我可以放心走了,一切由你安排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邱敏。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即管跟九哥说,他必定给你配合。我先走了。ronny。不好意,实在很忙,先走了。”

  侯先生简单说了一声再见,便“逃之夭夭”了。ronny微微笑的送了他离开会议室,便转过头来,两手拨开西装前襟,叉着熊腰,彷佛故意向我露出他肩带下他裆里微微肿起的一颗小肉球,到底是睾丸还是龟头,只能摸过才晓得……

  “你要跟我详谈一下拍摄计划么?”

  “其实事情来的太快,我还没仔细想过便给派来这儿……这里有没有甚么规矩,我是不能拍摄啊?”

  “当然有。我下午才有时间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先带你跟交通督察见面。来!”

  这位老外九哥亲切的把他又大又暖的手掌,抓着我肩头。暖烘烘的男性体温对我来说,在渐渐步进寒冬的天气里实在是一种享受。他一面走,一面说:“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人把你认出来了?”

  “怎会啦?照片的主角不是我嘛!况且它是为了表现消防员舍身救灾的精神,他们才算是最值得表扬呢。”

  “你这么年轻便熬出头来,我希望你也能在我们这儿拍到些好照片吧。看你背囊这么重,应该很认真吧?”

  “不是啦。姚司长是个急先锋,我得抓紧时间吧了……不用了……”

  ronny像替我脱衣服似的从我背上甩出背囊,抓在自己手里:“哗!想不到这么重!我替你拿一会儿吧。我早已经预备更衣柜子给你放东西……来!我先带你到更衣室……”

  “干吗要到更衣室?”

  “哦。他刚上班,当然在更衣室……”

  他说到这儿,眼见迎面而来一位垂头走着的男生,他突然凶巴巴向那男生喊着:“阿钦!待会儿跟阿济一起到我办公室等我!”

  ronny脸上泛出红潮,是恼怒的红潮啊!不过他声若洪钟,局促的走廊响着回音。我无法想像警察局跟消防局会有天壤之别,光是看到这刻叫阿钦的那个男生,虽然行了个礼,大喊一声“yes。sir!”,可是样子有如丧家犬似的。我心房也狠狠地跳,晓得身旁的俊男,并不像颂哥般和蔼友善,也增加了理解警察日常工作的拍摄难度。

  他似乎怒气还没消退,看也不看阿钦便往前走,提着我的背囊,“隆隆隆”的沈重步伐越走越快,彷佛给我介绍了,他便赶着回去骂人。二人刚蹅进极为宁静的男更衣室,他便叫喊着:“trevor!”

  ronny这呼喝声已经让我吓了一跳,怎料里面一阵收起甚么东西似的纸袋声响,眼前便是一位背着我们,全身赤裸的男生。而且两块翘圆屁股上微微带汗,反射着天花板的光晕。干吗每次都给我碰上这么雄壮的男生?我稍微退后了一点点,那男生先是给吓了一跳,便愣住了,一动不动。ronny猛地再叫了一声:“trevor!”

  我几乎双腿要跪下来,摄影这份工作实在给予我太多难以抗拒的诱惑了。眼前竟然是一位长的不太高,肌肉却锻炼的非常扎实的男生,样子有点像祝钒刚。他刚转身过来,毛茸茸的两腿间竟然竖起一根目测七寸多长的地对空火箭巨炮,茎干上筋脉纤毫毕现,红润的大龟头彷佛刚才磨擦过度,微微湿润。三根胀乎乎的海绵体,粗壮得直如摩托车的手把,却不会盖过男性那勾人魂魄的翘凸龟冠。硬梆梆的大肉棒下挂着一层深褐色,紧缩得有如穿山甲卷起来的皱皮肉袋,可是两颗大睾丸早已脱离了包裹范围,紧紧绷在他这口大炮的两旁,睾丸圆乎乎的有如怒蛙鼓腮,似乎是用来承托着这根男性雄风。

  然而最让我心跳得几乎要扑向他身上的,正是他转过来的一刻,脸上带着“没甚么大不了”的表情,两只很野性的眼睛往天花板看了看,咧嘴微笑,好像在说:“我打枪竟然给你俩碰个正着。”他刚站稳了,大肉棒擎天地往左右摇摆了二次,便硬梆梆擎住一个让同志渴望“观摸”,甚至要试吃的角度。那股勃起来的坚硬力量,我还没摸过,已经好像感到三根海绵体发出男性催情的热力,害的我心儿乱跳。

  我再瞥了他身体一下,肉棒周围满布乌黑油亮的阴毛;熊腰两旁一对又鼓又凸的斜纹肌,小提琴形状地包裹着内里八块腹肌,而且长了个很趣致,微微凸出的小肚脐。我再往上看,便是他一对鼓胀坚挺的胸肌,结实的有如新买的皮革坐垫。胸肌旁贲起的弧线还反射着从天花而来的灯光光晕,让他这对,看上去更有立体感。看着这么个壮男在员警更衣室里全身赤裸,还勃起他交欢的角度,彷佛给长官惩罚。他坏坏的眼神睨视了我一下,却愣着没有任何动作。大肉棒这刻猛地上升下降,似乎会软掉下来,怎料他突然整根挺起,肉棒微微往左伸了伸它的极限,活像一根诱敌攻击的棍子,看得我有点喘气之余,竟然听到身旁的ronny也在气喘喘,他俩会当着我面前来一次粗犷的男男行为么?……

  “妈的!你新来么?看到总警司不晓得敬礼呀?!嗯?!”

  我微吃一惊,ronny竟然能跟香港人一样随时爆粗,他嗓门大开,骂得更衣室里震耳欲聋。他一面骂,一面喘气,似乎给眼前的交通督察气坏了。

  trevor看到他来势汹汹,登时在我面前,向ronny行了个敬礼。他提起一条毛茸茸的左腿,狠狠往下蹅去,“啪”的一声,两条粗壮的毛腿并起站立,鼠蹊间那支硬梆梆、毛茸茸,充满男性气味的大警棍,再度左右左右地摇呀摇的,彷佛眼科医生在检查的时候,拿着甚么棒状物在我眼前转呀转的,要我的眼睛跟着物件转动。他再提起右臂见礼,露出腋下浓密乌黑的腋毛,二头肌便登时贲起了。光是看到这里,我也快要掏出小鸡鸡打一枪。这么雄纠纠的男生,叫我怎样跳出内心这团无法承受的火坑?

  “总警司。早晨!”

  满脸怒火的ronny往后看了看我,有点不好意让我看到他手下竟然会在男更衣室里放肆:“邱敏。这位就是……交通督察李振权……”

  静了下来的更衣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权哥还是一个见礼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只看了看我,便往前看,两腿间的大肉棒硬梆梆的翘起一个男性用来封穴的角度。还是头一次见面,他便给我来个这么特别见面礼,我真想走近,握住他的大肉棒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