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部分阅读

作品:瑞凰|作者:转身的一瞬|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3:55:20|下载:瑞凰TXT下载
  冬歌之鸡飞狗跳

  今年的秋季似乎比往年的要短了许多。

  转眼间便到了寒冬腊月。

  帝都的冬季不似南方的四季如春,亦不似北方的冰天雪地,温和且中庸。入冬后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雪,昨夜的应是第九场。

  人言雪落无声,可是昨夜我却倚在灯旁认认真真的听了一夜的落雪。

  细微的,小心翼翼的沙沙落地声恰似雪精们窃窃的私语,隐秘的低吟着人间不可解读的妖丽语言。

  卯时,天微明。

  一夜未合眼的我起身披上紫金貂绒斗篷,随手将摊在檀桌上的素白绢纱搭在臂弯,准备趁着残雪未住,到林苑的花榭上去折几只早开的梅花回来装点房间

  绕过暖阁时,见睡在火炕上的小十二况后天酣睡正甜。应是梦见了极美妙的好事,露在锦被外的小脸笑颜如花,傻傻的扯露出齿龈来。

  可爱的小家伙。轻笑着叹了口气,转身蹑着脚的走出暖阁。

  现在可不能小看我这个弟弟小十二了,这小子俨然已经修炼成为半个暗探了,不一定在某个时候就会隐藏在我的周围,密切的观察起我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就拿出他皇族的特权阻止一切他看不顺眼的人靠近我。对我因私密空间被打扰而产生的不满情绪他不但视而不见,且还沾沾自喜的自诩为护花使者!

  这种颠倒黑白的手段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教的!!他一定是受我那长不大的五哥况后昊的指使,并在父皇的怂恿下跑过来做眼线的!!

  话说自我回到九真国的那日算起,我的生活就没平静过。

  甫一回到宫里就被“愤怒中”的父亲大人禁足在绾鸾宫里闭门思过一个月,将我和身边所有的人隔离开来。同时让我在思过期间写份关于“过早结婚导致的种种弊端及恶劣影响”的悔过书来,并且要求必须写满十万字!!

  被强制按坐在书桌前的我,望着眼前一个忙着研磨一个忙着铺纸的雄壮侍女两只,气的只想拿砚台狠狠的砸皇帝老爹的大头几下!什么“过早结婚导致的种种弊端及恶劣影响”?!那我的姐姐们比我结的还早呢!怎么不去让她们写?!还有这两个负责我饮食起居的侍女也不知道是老爹从那个殿里找到的,长的居然比夏侯尚还高!还壮!随随便便一个手指头捅过来就能让我软绵绵的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半天!

  我忍啊忍,好不容易忍满一个月,将那厚厚的一本自己也不知所云的悔过书交给老爹后,想着终于可以脱离苦海,然后找我那又是许久没见的郁闷夫君夏侯尚长谈一番,将我们彼此间许许多多的小问题认认真真的解决一下。

  是在我的软硬兼施下,老爹只勉强让我可以偶尔回到夏侯尚他老爹在京都的府邸上小住,却死也不同意再一次让我离开京城和夏侯尚去东北戍边。

  抱着只要离开皇宫去哪里都可以的心态我乐呵呵的同意搬到公公婆婆家去住!可是新的挑战却始料未及的从天而降!

  那个从一开始就看不极度不顺眼的公爹大人—夏侯山老将军自我搬进定邦公府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千方百计的阻挠我和他儿子见面,时不时的举着三从四德的旗帜暗枪暗箭的运用讽刺挖苦压榨排挤等等无聊的手段打压我,并且还联合起全府邸的上下人等忽视、无视、漠视我的存在!!再加上我那些皇兄皇姐皇弟皇妹们无时无刻的起哄穷搅和……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一直希翼的安宁平淡的生活永远是那么的鸡飞狗跳呢?

  要不是为了维持我端庄高贵的形象,我真想扯着头发绕着皇城狂跑狂喊一百圈啊一百圈!!!

  ——————————————————————————————————————————

  只是这看似鸡飞狗跳却过分正常的日子却又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对于我失踪数月的原因及在真乾国所经历的种种,我不知道宿哥哥是如何与别人解释沟通的,但是无论是父亲大人也好,姐姐哥哥们也好,甚至是夫君夏侯尚也好,都对此事不闻不问,三缄其口。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超不正常的超自然过渡导致我有时在夜半梦酣的时候甚至会突然惊醒,瞬间的以为那几个月的遭遇只是我的南柯一梦,可是曾经深刻在脸颊及肩膀上的痕迹却又如无法愈合的伤口般,反反复复的发作,痛入骨髓。即使用最名贵的药抚平它也好,无法忘却的记忆却已然刻在心底了。

  还有禹家……他们,也同样过分的安静了。或许是父亲和宿哥哥用了什么手段压制了他们,也或许,这不寻常的寂静预示着什么不详的征兆?

  唉……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哎哎?!我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我撇撇嘴突然觉得在这里杞人忧天的自己很是无聊的说。

  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地塌下去有肉儿厚的垫着!我即矮又瘦,总不会件件倒霉的事儿都轮到我身上吧?

  愿意隐瞒的就隐瞒去,喜欢玩手段就好好的玩去,爱装聋作哑的就当他是残障人士去,有什么家族恩怨的就死劲儿的互掐去……爱怎么折腾,愿怎么折腾,能怎么折腾的就赶紧瞎折腾去!反正,什么事儿都离我远远的就好!

  人家目前的心愿只是想和夫君大人温温馨馨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虽然现在我们彼此之间有点小小的纠结难解,不过没关系,相信只要我努力改善,假以时日我们的生活必定会一帆风顺,合合满满,幸福健康的~~嘿嘿嘿嘿嘿……

  我窃笑数声,眼前想象着我们未来生活的绮丽画面。

  …

  “在笑什么呢?”

  “哎?!”

  骤然在耳边响起的男性嗓音让我吓一跳,我侧身看去,那个站在絮絮飘雪下许久未见的伟岸男子依旧是一身的轻铠装扮,注视我的虎眸里笑意盈盈。

  见我惊讶的样子,他不禁戏谑的笑道:

  “晨曦微露,万籁还寂,夫人便起身来到这荒隅之处掩唇窃笑,敢问是为哪般?”

  我闻言忙颈首垂颔,双手相握抵在胯间,腰肢微沉,福了一福,低眉顺眼的嗳道:

  “青雪如锦,舞风有音;雅梅暗开,醇风传香;如斯画景不觉令妾身倾心如醉,无心睡眠。故晨明踏雪而来欲想折梅几枝,聊慰闲趣。谁想妾身不端仪态却猝被夫君大人觑见,真真羞煞人也~~”

  说罢,咬唇做敛眉害羞状。

  “哈哈哈哈哈哈……”夏侯尚听罢哈哈大笑数声,伸手托着我的手肘将我扶直,指着墙头上从花谢那端生长过来的白梅,笑道:“夫人且看,令夫人倾心的可是那枝早开的白梅?”

  细眉扬了扬,一双水眸也不去看那梅花,眼儿只或轻或浅的凝睇着他俊朗的面庞,细声道:“夫君好生英明,正是那枝。还望夫君屈尊为妾身折得那花儿。”

  手指改以轻抚在我的脸颊上,他亦笑意盎然的凝睇着我,摇头叹道:“不可,不可。”

  “哦?因何不可?许是那花儿萧条未开,不入法眼?”

  “非也,非也。”

  “或是这冬寒入骨,怕伤了它花骨之气?”

  “也非,也非。”

  “嗯?那究竟是为何?还请夫君言明呢。”

  夏侯尚勾唇轻笑,覆在脸颊上的指尖狀似无意的划过我的樱唇,不知何时绕到我背肩的长臂猛然一收,将我带进在他宽阔的胸怀之中。

  “霜梅虽傲,不若夫人温婉雅丽;虽有暗香浅送,不若夫人玉肌纯香,相较于花儿,夫人更让为夫眷爱留恋……试问有如此璧人在前,为夫怎会愚钝的有‘花’堪折而不折呢?”

  说着,琥珀色的虎目越发的深邃起来,打趣的声音渐言渐低,而后变成了附在耳边的呢喃,一语未罢,他那滚烫的唇舌已穿过狐裘的重重围挡,在我的脖颈间恣意亲吻起来。

  铁般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躯体里般,略有些粗糙的下巴摩娑着我的脸庞,带着呵痒痒般的温热气息,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噬咬着我的耳垂……

  “瑞凰……我好想你……”

  含糊不清的呢喃一句又一句的飘进我的耳膜里,仿佛是在抱怨什么似的带着几分委屈。

  冬歌之俩俩相望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动笔了,所以文笔有些生疏,脉络也有些混乱……各位看官大人们见谅呢。

  还好这是小白文,所以可以找很多理由来搪塞文章的粗陋之处,哇咔咔

  希望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转的说。

  还有,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与等待,阿里嘎多~~三克油~~~油啊歪欧可木~~~~~

  ———————————————————————————

  哎……说来也真是委屈了他。我这个公主老婆的背后不但有个任性起来莫名其妙的皇帝老爹,还附带一堆难搞的皇亲国戚们!再加上他那个同样恋子成癖的公爵老爹……

  还有…我这个新婚的老婆不但不听他告诫的任性跷家游山玩水,而且还顺路意志不坚的一枝红杏出墙去,没能为他忠贞不二的守住贞洁……

  起初甚至想过,若他怨我未能对他从一而终,即便是休了我,我也毫无怨言。可是就此事他却从没提过半句。在这几个月中寥寥数次的短暂相见中,他每一次所诉说和表达的都是他的思念。

  这样的男人让我感觉亏欠他的更多了。所以我暗暗许下了誓言:只要他不放手,我亦绝不背弃于他。

  思及此,我埋首靠进他胸怀里,低喃道:“我也好想你,尚……”

  余音未落,唇瓣便被他狠狠的压住,温热的唇舌还未来及温暖冬日的冰凉,他便迫不及待的用舌尖近乎粗暴的撬开唇齿,汲取里面甜蜜的甘泉,贪婪的翻搅纠葛着,热情的仿佛想要吞噬掉我的灵魂……

  不知是因为肺闲的在此与我胡扯,可见此时就算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半个侍卫婢女闻声而来了吧。

  所以我要冷静。

  我按捺住光火的情绪,扬眉假笑数声:“禹大人这般圆滑世故也会得罪人么?莫不是误会?如此,瑞凰得好好跟夫君帮你解释下。我们夏侯家家风豁达,相信误会很快就能解除呢。”

  禹苍闻言,脸上笑意渐渐隐去,搁在石桌上的手紧攥扇子,猛然趋身探近,似笑非笑的睨着我,声调降了半分:

  “公主……不要急着撇清关系嘛,您这样冷淡,在下会伤心的,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呢……在下,至今夜夜耳畔还能听到公主妩媚的呻吟,鼻端还能闻到公主肌肤的幽香,唇舌里还残留着公主的甜蜜呢……公主,你能说忘记了在下么?在下不信。相信,夏侯将军也是不信的~”

  无耻!

  我柳眉倒立,愤恨的怒瞪向他似笑非笑的脸。我紧拧手帕,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作。能拖一刻是一刻,相信夏侯府里的侍卫并不都是吃干饭的人。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又旧事重提,纠缠的没完没了。

  我稳了稳情绪,对他的话只当没听到,笑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大人此次来访,可有何事?”

  似笑非笑的俊颜愣了下,好一会儿后又仿佛自嘲般的哼笑一声,挥了挥扇,道:“在下确有一事要向公主禀明呢。”

  像是在酝酿措辞般停顿了下,他深深的凝望着我,有种温柔悲凉的感觉自他的周身流淌而出,他站起身,伸手缓缓向我的脸颊探来。

  我下意识的偏头躲闪他的手指,眼角敌视的瞥了他眼。

  修长的指尖在脸颊旁顿了顿,轻笑道,“刚刚有朵调皮的桃花落在了公主的青丝上。”

  说着,他自我的发间拾起一朵落花,上挑的眼角轻睇着我,指尖夹着那花儿放在鼻端嗅了嗅,微阖着长睫似在陶醉。然后反手那朵桃花小心的揣入胸前的衣衫里。

  见他如此举动,我不觉脸儿一红,忙低首理了理胸前的发丝加以掩饰,口里催促道:“大人有何事?请明言吧。”

  “瑞凰……”他叹息般的呢喃轻唤道,直到我再次抬眼询问的看向他,他才笑道:

  “明日,我就要出征了。”

  哎?!!

  —————————————————————————————————

  出征?!!

  我疑惑的拧起眉毛,西北战事刚平,又何来战争?

  他面含不恭笑意,语气却分外认真的缓缓说道:

  “陛下册封在下为征夷大元帅,统领十万精甲将士,开往西北边疆,攻打古磷国。陛下对古磷国势在必得,以六月为期,命在下誓要攻下古磷国都,取得皇室传国玉玺奉上……”

  “不会的!”

  我骇的一跃而起,双目圆睁紧紧的盯着他,妄图在他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我国和古磷国一役刚刚结束不久。古磷国因为得到了部分布兵图和粮草分布图的原因,过于自满和贪心的大肆挥师而来,结果战事一发不可收拾的规模扩大化,最后不得不把戍守在东北边境本用来震慑真乾国的,帝国最锋利的守护盾剑——夏侯尚统领的军队紧急调到西北前线去,至此帝国西北过半的领土都不可避免的卷入了战争。

  而残酷的战争历时数月才落幕,夏侯尚也只是将古磷国打回疆界之外后便鸣金收手了,并未趁机长驱直入,攻池略地。为的就是偃旗息鼓,平息民怨,整顿民生,调养生息。

  遑不论我国此举在各国间赢得了广泛的盛誉,博得大度之名;单纯点说,之所以帝国会如此,都是因为没又足够的把握去吞并古磷国。时间,粮饷,兵卒士气,国民意愿及对方那不可小瞧的拉锯战能力:古磷国丛林密布,沟壑千万,光是迂回游击之战我们就耗不起的。

  最重要的是,帝国最大的威胁既不是古磷国,亦不是北狄国,而是与东北比邻而居的真乾国!她太过广袤,太过富庶,太过强势,太过傲慢!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危险的信号,所以帝国必须韬光养晦,储蓄内力,以备不时之测。

  皇帝老爹是个施政稳妥的帝君,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个国家,他怎么会下如此荒谬的旨意?!

  这决不可能!

  “不会的!”我重复道,“这是不可能的!父皇绝对不会这样做!”

  “呵呵呵,公主也觉得不可思议么?但这千真万确是皇帝陛下颁给下臣的圣旨,在下不敢欺瞒公主呢。”

  禹苍悠悠闲的摇着扇,妩媚的桃花眼意味深长的轻睇着我,笑道:

  “公主虽然足不出户,但对天下事却好像知之甚详。只是听闻些许片段就能迅速的将一切因果联系起来么?在下只说到出征古磷,您就敢断定在下所言乃是玩笑。连陛下及朝堂上阁老们的意向也能了若指掌…这种天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哦。”

  “战事刚平,无端挑起争端不是我国政风。瑞凰只是合理推断,大人多想了。”我冷哼一声,驳道。

  禹苍擎扇哈哈一笑,无奈的长叹口气,语调宠溺的道:

  “公主,您没察觉到么?您在在下的面前总是会不自觉的露出可爱的小尖牙,聪明的小头脑,俏丽的气恼神态,这些对在下来说是莫大的恭维。

  但是,如今的朝廷也好,皇室也好……甚至是,夏侯将军也好,他们所做的一切有朝一日会让公主殿下无法再独善其身的,终将会把公主推向与您期冀的生活背道而驰的另一个方向……那时,他们也许会大吃一惊,也许会后悔莫及吧。呵呵,在下真想看到那一天……”

  我咬着唇,暗骂自己唇舌太快。而他含糊的笑语里分明是话里有话,像是做出某种预言般,顿让人心生不快。

  “瑞凰愚钝,不明白大人语意。”

  “呵呵,没什么,只是个任性的赌罢了。”

  “哎?!”

  “是在下自己和自己打的一个赌。若公主有兴趣的话,待在下凯旋回朝后,在下就告诉您。”他太极一推,倒也推的远。

  凯旋回朝?十万精兵?哈?若能保住五万而回就是万幸了!我心中暗暗冷笑。

  当时夏侯尚支援西北战事的时候,麾下的精锐轻骑兵带去了十万,而彼时在西北驻守和增援的兵士足有三十万之多。

  禹苍不是夏侯尚!而他麾下的将士也绝不可能是帝国以一敌百的精英!

  且古磷国虽然战败,但是不等于也同时折损了他的根基。

  老爹疯了么?竟拿帝国十万将士的性命玩笑?!

  禹苍也疯了么?他还妄想能凯旋?

  “大理寺卿大人无论何时都自信满满,运筹帷幄,决胜以待的这份气度着实让瑞凰佩服。”

  我向他颔首福了福,忍不住讽刺道。

  禹苍闻言装模作样的仰天长吁一声,负手而立,望着头顶某枝盛开的桃花,靡魅的嗓音哀怨的叹息道:

  “唉唉唉唉,事到如今,在下除了自信一些,谈笑风生一些,也别无他法。拜銮仪使大人和威武侯大人所赐,在下统领的十万精锐具是动用我禹家多年老本,陛下连一兵一卒都吝于调配于在下,夏侯将军麾下的精锐之师更是水中月镜中花,想都不要想了。

  而武器盔甲,寒衣夏装,车马帐帷等军需装备都需在下这统领大元帅自行募集。至于粮草军饷等,兵部户部虽承诺待在下出征后会及时调度,但公主殿下应当晓得‘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在下前脚一走,后脚粮草想顺利运抵是难上加难…哎哎,不用说,粮草还需在下自行解决……”

  我闻言呆了半响,不可思议的道:“大人爱说笑,十万精锐出征,朝廷怎会如此马虎?做出诸多推搪阻碍之举?”

  无论宿哥哥和尚是如何的讨厌禹苍,相信他们也应该能顾全大局,不会糊涂的任性妄为才是啊!

  且面前这个笑的牲畜无害的家伙也非善类,如同某种狡猾的兽类,轻易屈服的行为他从不屑为之,汲汲钻营是他的拿手绝活,只有他把别人拆吃入腹,不留渣滓,别人休想抓掉他一根毛。

  他会轻易接手这个赔本买卖?可笑之至!在赔本的情况下还甘愿继续无限填坑?笑中之笑!!

  “呵呵~瞧,公主又拧起您那可爱的秀眉了。您老是怀疑在下话语的真实度,让在下不伤心都不成。”

  他拿扇子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打趣道。见我羞恼的瞪起双眼,他又忙换上一副授业解惑的嘴脸,掩唇吃吃笑道:

  “好吧,在下承认,在下半是被逼无奈的。毕竟若想得到某种心仪的东西,势必得缴纳同等的报酬才行。就像是有罪的人需要为他的过错而付出代价——虽然他从不认为那是罪……这场战争说到底,不是国家对国家的战争,而是禹氏家族的战争。亦是在下,一个人的战争……”

  “一个人的……战争?”我咀嚼这句话,不甚明了。

  “正是。在下已于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此战溃败,在下将难逃军法处置。

  “怎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已是荒唐,平白又加道紧箍咒未免绝情了些……

  好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他抚额愈发笑的妩媚,淡淡呢喃道:“其实朝廷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在下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

  不由控制的,心脏某个地方像被撞击了般,疼痛的厉害。我怔忡的凝望着他,胸口郁结的说不出话来,

  若他所言句句真实,那么他面对的道路将是一条,完全孤立的,没有任何援助的,独自带着禹氏家族麾下十万无辜家臣将士,没有退路的……绝然赴死之修罗道。

  绯桃之蛇蝎心肠

  春帝挥了挥袖子,滑出一卷残风。婆娑了一树的桃花后,便咻乎而逝。吹落了蔽空的花雨,缓缓。

  怔怔的凝睇着在我们之间旋舞而下的千万细弱,它们仿佛在享受着生命坠落的愉快,缓慢的凋零;似乎又想凝固在半空中,不落尘埃。

  伸出手,一朵粉色的三轮桃花跌进了我的掌心。天地间突然变得安静。

  我听到心底深处有一抹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瞬间点燃一簇小小的火苗,灼痛了某一处的柔软,灼灼欲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