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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

作品:夏夜的秘密|作者:小凤凰|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1:17:45|下载:夏夜的秘密TXT下载
  西蒙微笑着,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么提议,“别告诉我你想住在格罗夫纳或圣詹姆斯这样房屋密集的广场,从窗口看着自负的贵族们在他们小小的铁栏杆围着的院子里踱步——”

  “噢,是的,那样太完美了。”她热切地说道,让他笑了起来。

  “好吧,我们在梅费尔弄一处房子,上帝帮忙。你想请几个仆人都可以。注意我没说‘需要’;显然这完全不重要。与此同时,你觉得可以忍受在拉特利奇住上几个月吗?”

  安娜贝尔回忆着他们的谈话,打量着他们的大套房:天鹅绒、皮革和光亮的红木,豪华的陈设。她不得不承认,拉特利奇完全能改变一个人对酒店的看法。据说那位神秘的主人,哈利·拉特利奇先生希望建造欧洲最优雅最摩登的酒店,结合欧陆风情和美国的创新。拉特利奇酒店位于剧院区,建筑庞大,从议会剧院到泰晤士河岸足足占了五个街区。酒店的特色包括防火结构、食物运送电梯,还有没见套房都配备的私人浴室,更不用说那令人称道的餐厅,这些无不令富有的美国人和欧洲人趋之若鹜。令安娜贝尔高兴的是,鲍曼一家也住在这里,占了酒店一百间豪华套房中的五间。也就是说,她蜜月回来后有机会和莉莲、黛西经常见面。

  安娜贝尔从没到过英格兰以外的地方,发现西蒙打算带她去巴黎待两个礼拜自然无比兴奋。曾经和母亲一起去过巴黎的鲍曼姐妹为她提供了一份制衣店、女帽店、香水店的清单,安娜贝尔热切地期待着她与这座光明之城的初次相遇。然而,他们要翌日才出发,在此之前,尚有新婚之夜需要度过。

  安娜贝尔睡袍的领口和袖子上缀着大把白色蕾丝,她心绪不宁的在套房里踱着步。又在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发梳,一边揣测着是不是所有的新娘都是这样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钟头会让人高兴还是害怕。这是,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黝黑、结实的西蒙走进了房间。

  安娜贝尔的脊背一阵紧张的颤栗,她强迫自己继续平静的梳着头发,不过她把梳子攥得太紧了,手指有些发抖。西蒙的眼神游移过覆在她身上的蕾丝和轻纱。他仍穿着正式的黑色结婚礼服,缓缓走近,在她跟前站住。她坐在椅子里,令她吃惊的是,他屈膝蹲了下来,两人恰好能够平视,他的大腿夹住她纤细的小腿。他的大手举起,凑近她瀑布般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一边着迷的注视着金褐色的发丝从他指间滑落。

  尽管西蒙穿戴整齐,她还是注意到一些凌乱的迹象。。。他短短的刘海掉在额前,灰色丝质领结也松开了。安娜贝尔把梳子仍在地上,手指迟疑地去理他的头发。乌黑的发丝浓密发量,不听她手指的使唤。西蒙一动不动的任她为他解开领结,上面还饱含着他的热度。他的眼神让她腹内感觉一阵发痒。

  “每次我见到你,”他轻声说,“都以为你不会比上次更美丽——而你总是证明我是错的。”

  安娜贝尔把领结搭在他肩上,对他的赞美报以微笑。他握住她的手,令她微微惊了一跳。他微微翘起嘴,疑惑地看看她:“你紧张?”

  安娜贝尔点点头,任凭他握着她的手指,轻柔的摩挲着。西蒙似乎字斟句酌的静静开口道:“宝贝。。。我猜你与霍奇汉姆的经历不太愉快。不过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不会都是那样的。不管你担心的是什么——”

  “西蒙,”她嘶哑着喉咙打断了他,清了清嗓子,“你真是太好了。而——而且你能对此这么体谅。。。嗯。。。我很感激。可是。。。我想我对我和霍奇汉姆的关系表达得不够清楚。”见他突然好奇地凝神聆听,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安娜贝尔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稳情绪。“事实上,有些晚上,霍奇汉姆确实到我家来过,他确实替我们付过一些账单,作为。。。作为。。。”她停顿了一下,感到喉咙发紧,难以启齿,“不过。。。他来拜访的不是我。”

  西蒙的黑眼睛微微睁大,“什么?”

  “我从没和他上过床。”她坦白,“他是和我母亲。”

  他盯着她,目瞪口呆。“上帝。”他喃喃道。

  “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她说道,语气里不无辩解之意,“我们已经山穷水尽。账单无休无止,却没钱付。我母亲继承的财产因为投资不善,收入日渐减少。霍奇汉姆已经垂涎我母亲有一阵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夜里来访的。。。不过我在门厅看到他的帽子和手杖,总是在奇怪的时间,然后我们的欠债就会稍微减少一些。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我从没对此说过什么。我本该说的。”她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在聚会上,霍奇汉姆挑明他已经厌倦了我母亲,想让我代替她。他威胁要把秘密全部抖出去。。。而且‘ 添油加醋’,他这么说。。。那样我们就会完蛋。我拒绝了他,不过我母亲设法让他安静下来。”

  “你为什么让我以为是你和他有染?”

  安娜贝尔不安的耸耸肩。“你自己这么断定的。。。而且没什么道理去纠正你,因为我当然没想到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不过你还是向我求婚了,这让我得出结论:我是不是处女对你并不特别重要。”

  “是的。”西蒙低声说,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我不顾一切地想要你,不过现在我。。。”他突然停住,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安娜贝尔——只是为了弄清楚——你是说你从没和男人上过床吗?”

  她推推他的手,他捏得她骨头都要碎了,“嗯。。。是的。”

  “是的,你有,还是没有,你没有?”

  “我从没和任何人上过床。”安娜贝尔明确无误地说,疑惑地看看他,“你因为我没有早些告诉你而恼火吗?对不起。可是这种事情又不能随随便便在喝茶的时候或者在门厅说。。。‘ 你的帽子,顺便提一下,我是处女——’” “我没有生气。”西蒙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她,“我只是不知道现在该拿你怎么办。”

  “和我没告诉你之前一样?”她抱着希望地问道。

  西蒙站起身,把她也拉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搂住她,好像害怕一用力她就会碎掉一样。他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的吸了口气。“相信我,我最终会做的。”他说道,听起来有些好笑,“不过我需要先问你几件事情。”

  安娜贝尔把胳膊伸进他的外套里,抱住他坚实光滑的身躯。薄薄的衬衣浸透了他身体的温度,她沉浸在他充满男人味的温暖怀抱里,愉快地颤抖了一下。“问什么?”她催促道。

  在此之前她从没见过西蒙说话稍有吞吞吐吐。。。可他异乎寻常的迟疑着,好像他以前从来不必进行这种讨论。“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你知道那些。。。呃,必要的知识吗?”

  “我想是的。”安娜贝尔答道,她的脸颊能感到他心跳得非常快,这有趣的发现让她微笑。“我母亲和我谈过,就在刚才——之后我很想请求宣布婚姻无效。”

  突然,他闷笑了一声。“那么,我最好赶快行使我丈夫的权利。”他火热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举到他唇边。他的呼吸像是蒸汽一般。“她跟你说了些什么?”他贴着她的手指轻声问道。

  “传授了基本常识之后,她说我该任你摆布,就算不喜欢也别抱怨。她还建议我如果觉得特别不舒服,可以转而想想你为我开的巨额银行户头。”

  话刚说完,安娜贝尔就后悔了,怕西蒙会被她的坦白惹恼。可他开始粗声笑了起来。

  “考虑完国家大事后,这改变真是令人精神一振。”他后仰着头看着她,“那么,我该用过户金额和存款利息来向你求爱吗?”

  安娜贝尔转动了一下被他握着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嘴唇,在丝绒般的表面逗留片刻,又滑向他线条刚毅的下巴,“没必要。说些平常的话就好。”

  “不。。。平常的话对你可没有用。”西蒙把一缕发丝拨到她耳后,手心托起她的脸庞,凑过身来。他的嘴逗引她的嘴顺从地张开,手在大团的蕾丝里摸索着她的身体。没有紧身胸衣勒住肋骨,她能透过睡袍的薄纱感觉到他的触摸。他的手沿她的身体两侧游走,令她颤栗,变得极其敏感。

  “女人的第一次通常会比较痛苦。”他低语。

  “是的,我知道。”

  “我不想弄痛你。”

  这话令她感动,又惊讶。“我母亲说不会很久的。”她说。

  “疼痛?”

  “不,这过程。”她说,不知何故他又笑了起来。

  “安娜贝尔。。。”他啄着她的颈,“我第一眼看到你站在全景剧场外在钱包里找硬币时就想要你。我的眼睛无法从你身上挪开。我几乎不敢相信你是真的。”

  “你整出戏在盯着我看,”她说道,耳垂被他轻咬了一口,不禁喘息着,“我怀疑你对罗马帝国的衰亡什么也没了解到。”

  “我了解到你的嘴唇是我所吻过最柔软的。”

  “你介绍自己的方式很特别。”

  “我情不自禁。”他的手上下抚摸着她的两侧,“在黑暗中站在你身边是我经历过的最难抵抗的诱惑。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的可爱,我有多么想要你。等完全熄掉后,我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接着又加了句,口气里有一股男人的自得,“而且你没把我推开。”

  “我太吃惊了!”

  “那是你没有反抗的原因?”

  “不,”安娜贝尔承认,侧过头用脸颊摩挲着他的,“我喜欢你的吻。你知道我喜欢。”

  他笑了。“我当时也希望这不是我一厢情愿。”他凝视着她的眼,两人的脸庞如此贴近,鼻子几乎碰到了一起。“和我到床上来。”他低语着,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确定。

  她叹息着点点头,让他领他来到四柱大床边,床上铺着厚厚的深紫红色丝绸床罩。西蒙拉开床罩,把安娜贝尔抱到熨烫光滑的床单上,她挪到一边,给他腾出地方。他站在床边凝视着她的脸,一边脱下礼服。剪裁精良显得如此文明有教养的衣服和下面那原始的男性张力对照鲜明,很不协调。安娜贝尔料得没错,他有异常魁梧的身体,肩和背微微凸起,小腹结实,现出肌肉的纹路。黝黑的皮肤在灯光下染上了一层琥珀色的光泽,而肩膀表面的光泽像是刚铸完的金属那样炫目。胸前的黑色胸毛并不能软化他有力的骨骼和肌肉。安娜贝尔怀疑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健康、更有活力的男人了。也许他不太符合流行的苍白瘦弱的贵族形象。。。可安娜贝尔觉得他非常迷人。

  他也上了床,她体内交织着掠过一阵阵激动与担忧。“西蒙,”她被他纳入怀里时呼吸急促地说,“我母亲没告诉我。。。今晚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他的手抚弄着她的头发,手指滑过她头颅,令她脊背又热又麻。“你今晚什么也不用做。就让我抱着你。。。抚摸你。。。看看有什么能让你高兴的事。。。”

  他的手找到了她睡袍背后的珍珠母扣子。安娜贝尔闭上眼,感觉大片轻薄的蕾丝花边从肩上滑了下来。“你还记得音乐室那晚吗?”她低声问道,感觉他将睡袍从她胸前褪下时喘起了气,“你在凸窗边吻我?”

  “每一秒钟,血液沸腾。”他轻声回道,把她的胳膊从宽大的袖子里拉出来,“怎么会提起这个?”

  “我总是忍不住想到。”她坦白,扭动着身子配合他把睡袍脱掉,裸露的肌肤每一寸都已红透了。

  “我也是。”他承认,“看来我们是对易燃组合——比我预料的还厉害。”

  “那么说,人们并不都是这样?”她问着,手指探索着他深陷的脊梁和两侧硬实的肌肉。

  她的触摸,尽管简单,却扰乱了他呼吸的节奏,他向她贴近。“不,”他喃喃道,把一条长腿搁在她紧系着袜带的大腿上,“几乎很少会这样。”

  “为什么——”她刚开口问他,就微微呻吟着停住了,他的手和嘴在她浑身上下游移,安娜贝尔伸手抱住他的头,让他浓密的头发滑过指尖,像她一直渴望的那样。他亲吻着她柔嫩的手腕、手臂内侧,和她肋骨之间浅浅的凹处,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她任他吻着,颤抖着,感受着他扎人的胡子和他嘴里潮湿的热气。可当他吻到她的肚脐,舌尖进入这小小的洞穴时,她翻滚着躲开了,震惊地吸着气。“不。。。西蒙,我。。。求你了。。。”

  他马上撑起身子,抱住她,对住她绯红的脸笑着。“受不了了?”他嘶哑着问。“对不起——我有一会儿忘了你是第一次。来,让我抱着你。你没吓着吧,有吗?”

  她还没能回答,他已经吻住了她的嘴,温柔地牵扯着。他的胸毛摩擦着她的胸部,像粗粒的天鹅绒一样。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宣泄着她渐渐压制不住的快感。她在他嘴下喘息着,身体发烫,心脏怦怦作响,四肢随着愈来愈猛烈的愉悦而僵硬起来。

  他躺在她身边,胳膊托着脑袋,黑色的头发凌乱,眼神明亮热切,带着一丝有趣的神情。他仿佛明白她体内的感受,为她纯洁的惊慌而着迷。“别躲,”他喃喃道,微笑着。“你可不想错过最精彩的部分。”他慢慢把她拉回身边,手轻抚着摆好她的身体。“甜心,我不会弄疼你的,”他在她脸旁低声耳语着。“让我给你快乐。。。”

  他继续呢喃着,一边悄悄地一路往下亲吻着她的身体。她抬眼看看他,嘴唇微微翘起似乎微笑着。“我把银行户头的事全忘了。”她说道,他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拇指拂过她额际的发线,丝绒般的头发覆盖着细嫩的皮肤。“可怜的安娜贝尔。。。”她感到腿间的力量加重了,带来第一波像是痛苦的感觉。“恐怕接下来的部分不会那么舒服。不管怎样,对你来说是这样。”

  “没关系。。。我。。。我只是很高兴是你。”

  毫无疑问,新娘在新婚之夜说出这样的话很是奇怪,不过他微微笑了下。他俯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他们互相研究着对方,一个心满意足,一个眼神因渴望而发亮。安娜贝尔慢慢感觉一阵神奇,意识到他完全扭转了她原先的看法。她本来那么肯定西蒙会利用这个机会证明他是她的主人。。。情况却恰恰想发,他对她无比耐心。她充满了感激,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着他,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手在他背上往下抚摸着。他释放时浑身发抖,牙关紧咬着,让狂喜的感觉湮没自己。他把头埋进她散开的发丝,沉浸在她蜜一样柔滑的暖意里。良久,他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呼了口气。

  “我再也不离开这张床了。”他咕哝着,让她枕着他的臂弯。

  “噢,你会的。”安娜贝尔困倦地说,“你明天要带我去巴黎。我可不会让你剥夺我蜜月的权利。”

  西蒙轻触着她凌乱的卷发,含笑答道:“不,亲爱的老婆。。。你什么权利也不会失去。”

  第二十一章

  蜜月的两个礼拜间,安娜贝尔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见多识广。出于天真和英国人的傲慢,她本以为伦敦是所有文化和知识的中心,然而巴黎令她耳目一新。这座城市惊人的现代,相形之下伦敦显得像是个过时的乡下表弟。而尽管巴黎的社会、文明程度日益进步,街道却几乎仍是中世纪的面貌,阴暗、狭窄、、幽深曲折地在各区造型优美的建筑间盘绕。从古老教堂的哥特式尖顶到庞大坚固的凯旋门,形形色色的建筑对感官而言无异于一次混乱而愉悦的进攻。

  他们下榻的酒店“巴黎之心”位于塞纳河左岸,在店铺林立的蒙帕纳斯和圣日尔曼德普雷市场之间,市场里货品繁多,异域风情的土特产、织物、蕾丝、工艺品和香水令人眼花缭乱。“巴黎之心”是一座宫殿,所有的套房都是为了感官欢愉而设计。比如洗澡的房间——他们把它叫做浴室——铺着玫瑰色的大理石地板,墙上是意大利瓷砖,还摆着一张豪华的洛可可式长沙发,洗完澡后可以小憩片刻。有两个,而不是一个瓷浴缸,都配有冷热水器箱。浴缸上方的天花板上一幅椭圆形的风景油画,方便客人洗澡放松时欣赏。安娜贝尔从接受的英国式的洗澡观:即洗澡是为了清洁,一切以方便以上。看到洗澡也可以成为奢靡的享受,她不禁莞尔。

  令安娜贝尔高兴的是,在这儿的餐厅,男女可以公开共坐一桌,而不必要求另开一间单间。她从未享用过如此美味的食物。。。小洋葱和红酒炖出的细嫩的小公鸡肉。。。烤的恰到好处的腌鸭,鸭皮香脆流油,鸭肉入口即化。。。淋块菌汁的鲉鱼。。。当然,还有甜品。。。厚厚的浸过甜酒裹着酥皮的蛋糕、覆着坚果和蜜渍水果的布丁。西蒙见安娜贝尔每晚都为点什么甜品而痛苦的抉择,便很认真肯定的对她说,将军指挥作战也没有她在蜜桃蛋挞和香草蛋奶酥之间做选择那么慎重。

  一晚,西蒙带她去看演员衣着过分暴露的芭蕾舞,接着又去看了场喜剧,那些黄色笑话不用翻译也能看明白。他们还去参加了一些西蒙的熟人举办的舞会和社交聚会。有些是法国公民,其他的都是从英国、美国和意大利过来的游客和移民。有些是他持有股份的公司的股东和董事,还有些则和他的运输和铁路公司有往来。“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安娜贝尔不无疑惑的问过西蒙,在他们参加的第一个晚会上,很多陌生人都和西蒙打招呼。

  西蒙当时笑了起来,委婉地嘲讽说别人会以为她从来没意识到这个世界上除了英国贵族还有其他人。事实上,她确实如此。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要往这个清高的圈子外面看一看。这些男人和西蒙一样,单从经济角度而言都是精英分子,努力的积累财富,很多人拥有整座的城镇,这些城镇都是在迅速膨胀的工业区周围兴建起来的。他们拥有矿产、大种植园、磨坊、仓库、商店和工厂;而且他们的兴趣似乎从来不会局限于一国之内。他们的妻子逛街让法国裁缝为她们缝制衣服时,这些男人们窝在咖啡馆或私人沙龙里,无休止的谈论着生意和政治。很多都抽用细细的纸管卷着的烟草,他们把它叫做香烟,是埃及士兵开始兴起的,迅速传遍了欧洲大陆。晚餐时,他们谈论着安娜贝尔闻所未闻的事情,显然报纸上也从未报道过。

  安娜贝尔发现丈夫说话时,其他男人都很重视他的观点,会就很多事情征求他的意见。也许西蒙在英国贵族圈里无足轻重,但他显然在那个圈子之外很有影响力。她现在明白为什么韦斯特克里夫勋爵会对他那么尊重。事实上,西蒙本身就是一个强大有力的男人。看到别人对他的敬重,也注意到其他女人对他卖弄风情,安娜贝尔开始对她丈夫另眼相看。她甚至开始对他产生了一丝占有欲——对西蒙!——而且发现自己开始吃醋,在晚餐时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设法吸引他的注意,或者当某位女士调情似的宣称西蒙必须陪她跳一曲华尔兹的时候。

  在他们参加的第一场舞会上,安娜贝尔和几位高雅时髦的年轻贵妇一起站在前厅,其中一位是美国军火商的妻子,另外两位是法国女人,丈夫都是画商。安娜贝尔尴尬的回答着她们关于西蒙的问题,不得不无奈地承认自己对丈夫仍所知甚少。话题终于转到跳舞上面,安娜贝尔不由得松了口气。西蒙穿着一身无懈可击的黑色晚装,和微笑着红着脸的女人们打了个招呼,转向安娜贝尔。他们对视着,这时舞厅里传来一首动人的曲子。安娜贝尔认得这旋律。。。是伦敦很流行的一首华尔兹舞曲,那么甜美醉人,壁花们曾一致认为听这支曲子时只能坐在一边实在是一种折磨。

  西蒙伸出手臂,安娜贝尔接受了,不禁想起过去她曾无数次拒绝与他共舞。想到西蒙终于得偿所愿,安娜贝尔笑了。“你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她问。

  “有时候花的时间过长。”他说。他们走进舞池,他把手搭在安娜贝尔的腰上,引她来到旋转着的舞者中间。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紧张,仿佛他们要一起做的事远非跳舞折磨简单。“这是我钟爱的华尔兹。”她告诉他,走进他的怀抱。

  “我知道,所以才会请你跳。”

  “你怎么知道的?”她难以置信的笑着问,“大概是鲍曼姐妹告诉你的?”

  西蒙摇摇头,戴着手套的手指握住她的,“他们演奏这支曲子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注意过你的脸。你总是一副恨不能从椅子里飞出去的样子。”

  安娜贝尔吃惊的张着嘴,好奇地抬头凝视着他。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事情?一直以来她总是对他不屑一顾,而他却注意到她对一支曲子的反应并牢记在心。意识到这点,她感到眼泪涌入眼眶,她迅速转过头看向别处,努力克制着汹涌的感情。

  西蒙把她拉入舞动的人群里,他的臂膀坚强有力,扶在她背上的坚定的手带给她力量和方向。跟随他是那么容易,让身体放松,跟随着他的节奏,裙摆扫过发量的地板,轻拂着他的腿。醉人的旋律似乎渗透了她全身上下,消融了她喉间的疼痛,令她充满无限喜悦。

  与此同时,西蒙将安娜贝尔引入舞池时体会到的则是胜利的感觉。终于,经过两年漫长的追求,他总算能和她一起共舞了。更令人满意的是,一曲终了,安娜贝尔仍将是他的。。。他可以把她带回酒店,褪去她的衣服,与她温存直到天明。

  臂弯里她的身体非常柔顺,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很少有女人能这么轻松流畅的跟随他的舞步,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会把她带到哪个方向,甚至比他知道的还要早。他俩的身体那么合拍,迅速的在房间里旋转着,像是一只飞鸟。

  西蒙对熟人们遇见他的新娘时的反应毫不惊讶——那些祝福的话语以及觊觎的目光,还有几个男人窃窃私语,声称并不羡慕他得负担如此美貌的妻子。最近安娜贝尔愈发动人了,经过一段高枕无忧的日子,她脸上不再有担心紧张的痕迹。她在床上充满爱意,甚至欢快嬉戏——前一晚她像头顽皮的海豹一样爬在他身上吻着他的胸和肩膀。他没料到她会这样,过去他认识的美女无一例外都是冷淡的躺在下面等着被人崇拜。相反,安娜贝尔挑逗他,拥抱他,直到他承受不住,翻到她身上,她会在下面咯咯笑着抗议说她跟他还没完。“我会搞定你。”他假装威胁的咆哮着,直到她发出欢愉的呻吟。

  西蒙并不幻想他俩的关系会一直如此和谐——他们个性都太独立好强,冲突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安娜贝尔放弃了嫁给贵族的机会,也就对那种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关上了门,而必须适应一种迥异的生活。除了韦斯特克里夫和另外两三位出身良好的朋友,西蒙与贵族社会接触极少。他的世界主要是由像他那样的专业人士构成,不修边幅、愉快地努力赚钱。这群工业家河安娜贝尔熟知的那个有教养的阶层毫无相同之处。他们说话太大声,交往太频繁,时间太久,对传统或礼貌毫无敬意。西蒙不太确定安娜贝尔能否适应这些人,但她看来勇于尝试。她不会明白他对她的努力有多么感激。

  他很清楚,两天前那晚她忍受的那一幕会让其他未经风雨的年轻姑娘窘迫掉泪,然而安娜贝尔处理的颇为得体。他们参加的是一位富有的法国建筑师和他妻子举办的社交宴会。来宾众多,开杯畅饮之后场面变得混乱,气氛有些失控。西蒙才离开桌子和男主人交谈了几分钟,回来就发现安娜贝尔已经被两位正在抽牌决定谁能优先用她的鞋子喝香槟的男士缠住了,神色紧张。

  尽管这游戏纯粹是为了好玩,但两位争宠的男士显然从令她难堪中得到了不少乐趣。对那些容易腻味的人来说,再没什么比挑衅别人的面子更好玩的乐子了,尤其是在受害者显然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姑娘时。尽管安娜贝尔努力淡然处之,这个无礼的游戏还是令她难堪,她已经完全是强作欢颜。她从位子上站起来,迅速环视了房间一周找救星。

  西蒙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社交表情走到桌前,手安慰的扶在安娜贝尔僵硬的背上,拇指轻抚着她裸露的脊背。他感觉她稍微放松了些,抬头看他时脸上慌乱的红晕也减退了。“他们在为谁能用我的鞋子喝粉色香槟而争吵。”她喘着气告诉他,“我没有让他们这么做,我不知道怎么——”

  “哦,这问题很容易解决。”西蒙平静的插嘴说道。他很清楚人们正朝这边聚拢,非常好奇他会不会对两个男人的鲁莽举动大发雷霆。他温柔而坚定的把安娜贝尔按回椅子里。“坐,亲爱的。”

  “可我不想——”她不安的开口,却见西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不由惊讶的倒吸了口气。他把手伸进她的裙摆下面,脱掉了她绣着珠子的绸面拖鞋。“西蒙!”她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西蒙站起身,动作潇洒的把鞋子一人一只递给两位男士。“鞋子你们可以要,先生们——只要你们都知道里面的东西属于我。”他抱起赤脚的妻子,离开了房间,围观者报以欢笑和掌声。出去时他们正好碰上被派去拿香槟回来的侍者。“这个我们要了。”西蒙告诉目瞪口呆的侍者,后者把沉甸甸的冰镇过的酒瓶递给了安娜贝尔。

  西蒙把安娜贝尔抱上了马车,她一手抓着香槟,一手搂着他脖子。“看来你要让我为你的鞋子破费不少。”他告诉她。

  她眼里开始有微笑闪烁。“我酒店里还有很多鞋子。”她欢快的告诉他,“你打算用它们来喝香槟吗?”

  “不,我的爱人。我打算用你来喝。”

  她吃惊的瞄了他一眼,恍然大悟后把脸埋入他的肩膀,耳朵绯红。

  回忆着这段插曲,还有之后的快乐时光,西蒙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女人。八盏枝形吊灯的闪烁烛光映在她眼眸里,跳动着火花,令蓝色的瞳孔看来像是星光熠熠的夏夜。她也凝视着他,以从未有过的浓烈眼神,好像她在渴望什么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这神情令他不安,他感到自己强烈的想要竭尽全力满足她。那一刻,无论她问他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对在场的所有其他夫妇来说,他们无疑是危险的一对,因为在他俩眼里,屋子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西蒙已经丝毫不在乎他俩是朝哪个方向舞动。他们这样跳着,直到有人不客气的评论说夫妇俩在舞会表现得这么不管不问可实在不雅,说他们蜜月后不久就会彼此厌倦。西蒙对此一笑置之,低头在安娜贝尔耳边说:“你现在后悔以前从不和我跳舞了吧?”

  “不,”她低声回道,“如果我不那么有挑战性的话,你会失去兴趣的。”

  西蒙低低的笑了声,抱住她的腰带她来到房间一侧。“这永远也不会发生。你的一言一行我全都感兴趣。”

  “真的吗?”她怀疑的说,“那么韦斯特克里夫声称我浅薄自私呢?”

  她面对着他,西蒙一手撑在墙上保护的靠近她,声音非常温柔,“他不了解你。”

  “那你了解?”

  “是的,我了解你。”他伸出手指拨弄着粘在她颈边的一缕湿漉漉的头发,“你很小心的保护自己。你不喜欢依靠任何人。你坚定有主见,而且坚持己见。固执就不用说了。不过你绝不自私。而且任何人有你的智力绝对不可能被称作浅薄。”他的手指跑到她耳朵后面的发丝里,眼里闪现出戏谑的神情,加了一句,“而且可喜的是,你非常容易被诱惑。”

  安娜贝尔气愤的笑了一声,举起拳头作势要捶他,“只是对你才如此。”

  他呵呵笑着,大手抓住她的拳头,吻着她的指关节。“现在你嫁给了我,韦斯特克里夫当然再也不会说一句反对的话了。如果他那样的话,我想也用想就会结束我们的友谊。”

  “噢,我可不希望那样,我。。。”她突然好笑的看着他,“你会为我那么做?”

  西蒙的手指捋着她棕色秀发里面的丝金发。“我会为你做任何事。”这句誓言是肺腑之言。西蒙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男人。安娜贝尔把自己托付给了他。作为回报,她将得到他明确无误的忠诚和支持。

  不知何故,安娜贝尔沉默了很久,西蒙以为她累了。可他们回到“巴黎之心”的房间时,她以全新的热情把自己给了他,努力用身体表达她无法言明的心声。

  第二十二章

  一如他承诺的那样,西蒙是位慷慨的丈夫,为一大堆法国制作即将寄望伦敦的衣服和饰品买了单。一天下午他带安娜贝尔进了一间珠宝店,让她随便挑自己喜欢的。对着黑丝绒上陈列着的一颗颗钻石、蓝宝石和翡翠,她只能无助的摇摇头。多年来一直穿戴着人造宝石和穿了又穿的旧衣服,节俭的习惯一时很难改变。

  “没有你喜欢的吗?”西蒙催促到,拿起一根白钻和黄钻串成花枝形状的项链。他把它放在她光溜溜的脖子上,欣赏着钻石在她细致的肌肤上的闪光,“这条怎样?”

  “还有相配的耳环,夫人。”珠宝商急切的说,“还有一个手镯很配这款项链。”

  “很漂亮。”安娜贝尔回答,“只是。。。嗯,随随便便走进一家商店像买罐糖果一样买条项链实在太古怪了。”

  西蒙对她的怯意稍稍有些迷惑,认真地注视着她,店主很有策略的退到了店堂后面。西蒙把项链轻轻放回丝绒垫上,握住安娜贝尔的手。他的拇指轻抚着她的手背,“怎么了,亲爱的?如果这家店的东西不合你的口味,还有其他珠宝店——”

  “噢,不是这样!我想我是太习惯不买东西了,现在能买了反而很难适应。”

  “我非常希望你能克服这个问题。”西蒙假装一本正经的说,“与此同时,我已经看够了你的假珠宝。如果你自己不能挑些什么的话,那么请允许我来。”他动手选了两对钻石耳环、那条花形项链、一个手镯、两条长长的珍珠链和一枚五克拉的梨形钻戒。安娜贝尔被他的大手大脚吓坏了,半推半就的抗议了几声,结果西蒙笑着告诉她,她越反对他就会买的越多。她马上闭了嘴,睁大眼睛看着那些首饰在付过钱后被放在一个丝绒衬垫的红木盒子里,顶上有个小把手。除了那枚戒指,西蒙在她手指上套了一下,觉得太松了,还给了店主。

  “那我的戒指呢?”他们离开店后安娜贝尔两手捧着红木盒子问道,“我们就把它留在那儿吗?”

  西蒙觉得很有趣,耸起眉毛看看她,“他会改好尺寸送到酒店。”

  “可要是弄丢了呢?”

  “你的反对到哪里去了?在店里面你显得好像根本不想要它。”

  “是的,可现在它是我的了。”她焦急的说,引得他哈哈大笑。

  当晚戒指就安全的送到了酒店,装在一个丝绒衬垫的小盒子里。她这才松了口气。西蒙给送戒指来的人一枚硬币时,安娜贝尔已经急冲冲的从浴室里出来擦干身子换上了干净的白睡袍。西蒙关上门,转身发现妻子已经一脸期待的站在他身后,像是圣诞节早上的小孩一样。他不禁对她的表情微笑起来,发现她扮演淑女的努力在激动之下很快就不见了。他从盒子里取出闪闪发光的戒指,拿起安娜贝尔的手,套在她无名指上,刚好衬结婚那天他给她的那枚素金指环。

  他俩一起欣赏着她手上的钻戒,直到安娜贝尔欣,欣喜的叫了一声搂住了他。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松开他光着脚欢快的跳起了舞。“太可爱了——看它有多闪亮!西蒙,别走——我知道自己肯定显得拜金之极。没关系,我就是这么物质,可以让你知道。噢,我真是喜欢这枚戒指!”

  西蒙享受着她的激动,抱住了她的细腰。“我没打算走开,”他说道,“这正是我收获你感激果实的大好时机。”

  安娜贝尔热切地把他头往下拉,拼命吻着他的嘴唇。“你完全可以。”她又狠狠地吻了他一下,“现在。”

  他对她的全身攻击笑个不停。“毫无疑问,我应该说看到你高兴已经是足够的回报了。可另一方面,如果你坚持的话——”

  “是的!我非常坚持!”安娜贝尔从他身边大步走开,来到床前往上爬,夸张的仰天倒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西蒙随她进了房间,为她滑稽夸张的动作着迷不已。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安娜贝尔,古灵精怪,善变诱人。他走上前去,她扬起头催促道:“我全是你的了。赶快收获你的成果吧。”

  他灵巧的脱去夹克和领结,迫不及待的服从命令。安娜贝尔坐起身看着他。薄薄的睡衣下她的腿仍然张着,头发丝绸一般散落在肩上。“西蒙。。。你要知道没有这戒指我也会和你上床的。”

  “你真是太好了。”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一边脱掉长裤,“每个丈夫都喜欢听到自己不单是具有经济价值。”

  她的眼光扫过他单薄的身体。“在你所有的优点里面,西蒙,经济上的优势很可能是最小的一个。”

  “可能?”西蒙走向床边,举起她的一只裸足,嘴唇贴上她柔然的足底,“你的意思不是‘肯定’?”

  她躺了下去,被他的舌头舔得直喘气,睡衣的下摆也滑到了大腿根部。“噢。。。是的,肯定。非常肯定。。。”

  她浴后的身体湿润甜美,弥漫着肥皂的香味和玫瑰精油的醉人气息。她粉色的芬芳肌肤令西蒙兴奋,他又吻又啃,从脚踝直到膝盖。一开始安娜贝尔被他舔得咯咯笑着直打滚,等他继而吻上另一条腿时,她安静下来,呼吸变得缓慢深沉。他跪在她张开的大腿间,把睡衣往上撩,亲吻着裸露出来的每寸肌肤。他沉醉于她肌肤丝绒般的触感,吻着她的腰、她的每根肋骨、再往上到她心脏砰砰作响的胸部。

  安娜贝尔发出一声祈求,抓住他的手。西蒙不出声的笑了,反捉住她的手腕,把双手在她头上按住,吻着她的嘴。他察觉到她不能动弹的惊讶,和接下来的反应:她闭上眼,吹拂在他脸上的呼吸节奏变快了。他继续一手抓着她手腕,一手滑到她身上。兴奋的他自己也变得坚硬滚烫,肌肉紧绷着,身体几乎要蜷曲起来。在他所有做爱的经验里面,从未如此热切投入,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完全中断了,只剩下他和安娜贝尔。。。她的愉悦令他喜悦。。。她颤抖的回应令他欲火燃烧。她的嘴在他嘴下张开,欢迎着他。他的吻越来越强烈深入,令她呻吟。她的身体波浪般起伏着,而她被囚禁的手腕也在他掌下扭动着。每一寸扭动都是急需满足的欲望,他周身充满原始的饥渴。她语无伦次的祈求着:“西蒙,求你了。。。求你了,我需要你。。。”

  蜜月最糟糕的时候是一天早上,安娜贝尔兴高采烈的告诉西蒙说,她觉得那句老话是对的——婚姻是友谊的最高境界。她本想让他高兴,可西蒙的反应却敌意的令她迷惑。西蒙知道这句话出自赛廖尔·查理逊,他简短的说他希望她的文学品味能有所提高,免得他老得听到小说里盗来的低劣哲理。安娜贝尔大为受伤,冷冷地一言不发,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