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凭她的本事,要把持住一个瓦牛,那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惜,我要负责任的说一句,人霉了喝凉水真的要塞牙缝。而且不是瓦牛霉,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不挽来之前瓦牛要养活自己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谁都知道他是村里捕鱼的一把好手。
自打不挽来了以后,瓦牛先是为了照顾她,唯一的一点儿存款都帮她付了医药费了,又误了好几日的工,此为贫穷的第一个原因。
其次,瓦牛对不挽绝对称得上是一见钟情,海神赐给自己一个如此美貌的媳妇儿,他哪能不珍惜。可惜怪就怪不挽长得太好看了,瓦牛每次出海都心神不宁,怕她被人欺负了,又或者被别人勾走了,从不敢到远海,每日只在附近海域捕鱼,可这段日子这附近实在没鱼可捕。
再来就是,虽然附近海域的鱼少,但是像如今这样每日空手而回的情形也是十分罕见的,只能说瓦牛不该遇上正在走霉运的不挽。
用句实在不好听的话来形容,不挽之于瓦牛绝对称得上是扫把星。
可是瓦牛实在是厚道,从没把责任推到不挽身上过,只是一味的怨自己没本事。昨日,好容易从邻居家借了一碗米回来,看到不挽兴高采烈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饿十天都是值得的。
不挽虽说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的日子,但是落到了这里,便一心想安分守己,不让瓦牛难做,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不敢出去招蜂引蝶,也生怕蜂蝶闻着香味自己扑过来。
她不善持家,但是家里的灰尘还是会打扫的,瓦牛的衣衫她也能凑合着洗一洗,表面看起来十分有贤惠的潜质。
直到那碗米的出现。
不挽估计还没意识到生计已经艰难到那种地步了,瓦牛借来的那碗米本可以凑合着煮个三五顿稀饭的,可是不挽完全没有领会瓦牛的意思,高高兴兴的给他煮了一碗白米饭,吃饱了总有力气捕鱼吧?
瓦牛的心很痛,但是还是带着笑容,恋慕的看着不挽,催着她多吃些,只说自己在一个朋友家里吃过了。
对于过惯了奢侈日子的不挽来说,完全不知道她吃了今后几日的粮食,也没看到瓦牛藏在厨房里从她吃过的饭碗里扒拉剩余的一粒粒米饭的样子。
她每日的生活很简单,打扫卫生,等着瓦牛东拼西凑借来的粮食糊口,然后坐在海边看他补网。
可惜从昨日起,瓦牛就再也没有借到过粮食了,因为全村他都借过了。
不挽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朋友,顶着她的脸,上哪儿都有瓜田李下的嫌疑,让妇人们打心底防备。
瓦牛对门边坐着的不挽道:“挽挽,给我补补衣服吧?”
不挽点点头,瓦牛当着她的面儿就脱了衣服,打着赤膊,不挽的脸刷就红了,瓦牛看了也红着脸别过头,故作镇定的继续补渔网。
别说男人只是赤膊,全身光光她也见过,只是也许太久没接触那种日子了,她反而开始觉得不适应了,所以才会脸红,又或者她潜意识里又动了念头,总觉得脸红的女子更吸引人,何况一个“纯洁”的姑娘看着男人赤膊,脸总是要红一红表示一下自己很纯结的。
“瓦牛哥,起风了,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披上吧?”不挽起身道。
瓦牛几乎有些失态的吼了出来,“我不冷。”旋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粗了,憨憨的摸了摸脑袋,“我,我的意思是……”瓦牛开始结巴。
不挽十分善解人意的又坐了下去,朝他笑了笑,开始专注的给他的衣服补腋窝下的裂口。虽然从没补过衣服,但是不挽觉得评自己的智商,就算没看过猪走路,也是能想象出来的。她很高兴的看着自己补的衣服,那道缝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藏在瓦牛的腋窝下,他也不介意。
夜里,瓦牛睡在外间,不挽待他深睡后掀开屋里放衣服的柜子,里面空无一物,有的不过是几张当票,瓦牛的衣服都典当了换米,除了他身上的那身外,再没有多的衣服。
不挽跪在窗边,开始祈求海神保佑瓦牛明日能捕到鱼。她素来不信鬼神,可如今也不得不病急乱投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海神真的有灵了,当瓦牛提着一筐鱼出现在不挽面前的时候,她觉得鱼是比馒头都要可爱的东西。
“我去集上卖鱼。”不挽高兴的说,其他的她都不擅长,但是她有自信自己有本事把鱼买一个很好的加钱,大不了笑得灿烂一点儿,谁让她别的本事没有呢。
可惜人一高兴,就容易得意忘形,她提着鱼出现在集上,才反应过来,赶集的人早就散了。
不过不要紧,瓦牛熟练的将一条鱼烤了出来,递给不挽,“以后我会捕到很多鱼的,不让你受苦,这些鱼晒干了可以做咸鱼,以后就不担心挨饿了。”瓦牛红着脸拉起不挽的手,“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不挽本该觉得十分的高兴,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别后的凉意,仿佛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瓦牛哥。”不挽对着这个男人,只觉得满心的感激和感动。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原来生活里没有爱情,一样可以很温暖。
次日,不挽从水缸里捞了鱼,打算上集上卖,也换点儿本钱,也许以后可以做点儿笑生意改善生活,虽然她还没计划好,但是光明显然随着这鱼的到来而到来了。
她的鱼卖了个不错的价格,赎了一件瓦牛的衣服,脚步轻快的回到家里,她的家。
不知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她居然闻到了米饭的香味,还有肉香。她推开门,便看到瓦牛一脸幸福的坐在屋里对自己招手,“挽挽快来。”
从厨房走出一个女人,凭女人的直觉,不挽就将这个女人划入了情敌一类。
“挽挽,这是丽娃。”瓦牛憨憨的笑着,丝毫看不出两个女人之间的敌意。
丽娃,虽然名字里有个丽字,但是跟美丽一点儿也沾不上边,最多算个普通,连中等姿色都没有,身材称得上魁梧。
三人用过饭,丽娃笑着看着瓦牛,“瓦牛哥,把你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吧。”瓦牛抬手时,不挽看到那道她缝的蜈蚣缝又裂开了。
瓦牛有些尴尬的看着不挽,丽娃又继续说,“怕啥呀,以前都是我给你补衣服的。”丽娃直接无视了不挽的存在。双手从背后开始为瓦牛脱衣服。
不挽后来从隔壁王大婶那里旁敲侧击才知道丽娃是瓦牛以前的心上人,后来丽娃外出打工,两人便散了,没想到今日她忽然又回来了,据说还是衣锦还乡,赚了大钱。
怨不得能买肉来给自己和瓦牛吃。
不挽有些哀怨的看着她二人讲着小时候的趣事,还有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感觉自己完全无法介入。
丽娃简直是把这里当做她家一般,随进随出,“瓦牛哥,你和不挽姑娘还没成亲吧?”
瓦牛愣了愣,又傻笑开来点点头。
“不挽姑娘一个姑娘家和你孤男寡女在一个屋檐下对她的名声多不好啊,不挽姑娘我家刚好还有空房,你同我去我家住吧。”这不是问句。
以前丽娃不在的时候,瓦牛对不挽是言听计从,如今他的初恋情人一回来,他就有些拿不准了,再加上隔壁王大婶的撺掇,他便点了点头。
丽娃在村里的人际关系相当好,王大婶一见她回来,便立即觉得丽娃和瓦牛才是一对,而不挽不过是死乞白赖的闲杂人等。
白日瓦牛出海,丽娃和王大婶做着针线,叽叽喳喳的聊着,当不挽是空气,又鄙视她什么也不会,不过是个吃白饭的。
瓦牛虽然对不挽好,但是从来没有什么甜言蜜语的温存,只懂得让她吃饱穿暖,倒是同丽娃有说不完的话。
不挽才发现自己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要是换了别人,她早就使出浑身解数了,可是面对淳朴的瓦牛,她只能着急的看着,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复杂,自己的心机。
她唯一能做的嘘寒问暖,丽娃做得比她到位多了。瓦牛被她伺候得跟个皇帝似的,这日子一久,他也分不清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了。
很多人的爱情都敌不过面包,不挽不得不承认丽娃很会持家,很能帮上瓦牛,她知道怎么做咸鱼,知道怎么补网,知道很多很多不挽不懂的东西。
丽娃的家人隆重登场了,指责她怎么能这样倒贴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死活要把她拖走,丽娃哭着叫着“瓦牛哥”,瓦牛歉疚的看着不挽,不知所措。
不挽宁了神,“去追丽娃吧,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看来不该你的,你怎么也得不到。
不挽默默的走出村子,这一场她和丽娃的战争,丽娃全胜。
不挽不知道天下之大,她该何去何从,正在考虑这个高深的问题时,却被身后伸出的大手一把捞上了马车。
那个人的身上没有任何气味。
她猛然回头,就看到陆品,她的前夫,那张十分可恶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不挽很惊讶。
陆品的气息不稳,面色潮红,以不挽丰富的经验来看,他估计是又中了媚药。
异曲同工
不挽觉得自己真的很窝囊,遇上这种事不是有理有节的先问候对方,然后聊一下分开以后的情形,和谐愉快的分手,套句雷语,还可以说,分手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这些套路她在脑子里想了很多次了,演练得无比熟练,连表情都控制得很好。
但是事到临头,她只能惶恐的摇头,“不是……”她想要说的居然是,“媚药不是我下的。”这话如果说了出来,那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帽子就戴定了。
幸好,幸好她没能说出来,因为陆品的唇一下就覆盖了上来,一般遇上这种敌强我弱的局面,不挽都是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的,说白了就是你做你的,我不配合就是了,反抗是没有的。
她脑子里闪现的全是自己的窝囊态,她居然没有高声斥责陆品强抢民女的强盗行为,反而是争辩自己没下媚药,简直是本末倒置。看来上一次真的是被他吓到了。
陆品的唇是炽热的,裸 露的皮肤也炽热发烫,不挽被他有一下每一下的技巧勾得神魂渐失,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走神,应该不配合。
囗囗(读音bsp;陆品的呼吸很久以后才平稳下来,离开不挽的身子坐了起来,不挽真的有些佩服陆品的自制力了,都这样了还能在关键时刻刹车,让自己的清白得以保全。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唇才轻起,就看到陆品凌厉的眼神和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别惹我。”三个字,字正腔圆,想假装没听清楚都不行。
不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是不敢捋虎须的,可怜的缩在一旁,生怕他老人家一个克制不住。
她虽然开放,但是还没有开放到在马车上囗囗,以她对陆品的了解,虽然这马车看起来富丽堂皇很结实,但是也保不准要散架,即使不散架,那个媲美七级地震的震动也足够销 魂了,加上不能呻吟,让人十分的克制和压抑,销 魂指数大打折扣。
鉴于陆大善人表现良好,这一次不挽给陆品的印象分打了个九十分的高分。
首先,他的自制力就值了六十分,再加上他居然懂得了冤有头债有主,这次不是她下的药,他自然不会将火气发泄到自己的身上,就这个道德水品,也值个二十分。还有的十分自然来自他的样貌,尽管见面的次数很多,不挽还是要说,他长得确实不错。
马车停的地方是“清风客栈”,繁华第一家超五星的客栈,他们入住的是独门独栋的“晴光院”。
不挽走在陆品的身后,欣赏着他的正常,她几乎都要拍掌了,此时的陆品看起来哪里有中媚药的样子,“你先去洗漱吧。”他冷漠的扔下一句,还嫌弃的耸了耸鼻子,表示不挽一身的海腥味很难闻。
丝毫不记得先前他曾对自己那般热情过,不挽鄙视他的选择性遗忘症。陆品正常得不挽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他没有中媚药?可是以她的知识判断他明明就是有那种中了名叫“金刚不倒翁”的新一代超级媚药的症状啊?
不挽开始怀疑,是不是陆品假装中药,然后来戏耍自己,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实在难以想象,还有什么女人能有本事给他下药,要不然是个男人下的药?
不挽兀自乱七八糟的猜测着,连沐浴都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超五星就是超五星,浴池都豪华无比,白玉妆饰,水面上鲜花花瓣,她屏退了侍女独自待着,思考陆品找自己的目的,她可不会天真的相信这是偶遇,他身中媚药,需要女人解毒,于人海茫茫处一捞,就捞到了自己,说给傻子听傻子也不信啊。9
“吱呀”一声,浴室的门居然开了,不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出现的陆品,为了以防万一,她明明就是把门栓得牢牢的,还推了一张桌子去抵住。
只是压根儿没想到这是夫妻套房,两人的房间是相通的,通道就在浴室,那面落地的镜子便是一道旋转的门。
陆品连衣衫都没脱,就下了水,十分有力的搂住不挽的腰,事实证明,他真的中了媚药,而他的自制力也的确很好,但是这种媚药的药力真的十分霸道,陆品毫无愧疚的利用了不挽来解除毒性,印象分从九十跌向十分,只剩下外貌分了。
事后(当然是很久以后),不挽无奈的感叹,臻于极致的囗囗高手就仿佛武林不世出的高手一般任何物品都能用来当武器,大到一棵树,小到一片针悠的醒来。
睁开眼睛,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她分辨了许久,才想起这是以前她在城主府的寝房。
“夫人,你醒了?”还是那个服侍她的茜茹,她开心得仿佛燕子一般飞出去禀报陆品。
不挽拥被坐起,等待陆品的到来,睡梦里她积攒了无数个问题,就等着醒来后问他了。
他进门时的表情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死样子,身后还带着刺眼的阳光。
茜茹轻轻说了一声,“夫人,我先下去了。”她退到陆品身边的时候,那厮道了句:“什么夫人?茜茹,不要破坏不挽姑娘的清誉。”
讨打,太讨打了,可惜不挽完全无法表达愤怒,她只能活生生的咽下这口气,她的确不是什么夫人了,只是“清誉”二字袭来,陆品也欺人太甚了,清誉明明就是被他毁了的。
不挽一开口就懵了,“媚药不是我下的。”自己居然还在对这件事叫真。
陆品不在乎的挑挑眉,丝毫没有要走近床 边的意思,更谈不上内疚了,仿佛都是不挽自己活该倒霉撞上他的。
不挽不得不拍拍床头的位置,示意他移动尊脚。“既然不是我下的药,那就不是我迷 奸你,既然不是我迷 奸你,那便是你qb我,这事你是要见官还是私了?”不挽还没起床就开始讨价还价了,这年头既然感情放了一边,利益自然就要放中间。
在伤害已经造成后,不挽觉得自己就没必要哭死哭活的受累了,还是想想怎么最大限度的弥补损失为要。
陆品终于笑开了颜,“你要多少?”
不挽想了想自己初次是一万两黄金的价格,现在最不济打个一折,也得一千两黄金吧?“五千两黄金!”她字正腔圆的道,这就叫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陆品摸了摸鼻子,“五千两黄金?凭什么?凭你身上的鱼腥味,还是凭你手心里脚掌上硌得我肉疼的茧子?”
陆品掰开不挽的手,如今手心已经光滑无比,细嫩娇润了,“在城主府养得这么好,是不是该付我费用?就算一千两黄金吧。”
不挽简直要被陆品打击死了,细皮嫩肉可是神女的基本条件,她居然都没做到。
“何况龙虎丹不要钱么?你知道你花了我多少颗龙虎丹?至少二十粒起价,一粒龙虎丹的市价是一百两黄金,这就去了两千两。”本来龙虎丹没这么贵的,自从陆品垄断了以后,再加以改良,如今价格已经飙升到一百两了,有时候乃是救命的法宝。
“最重要的是,你都无法让你的客人完全满足,我不付钱那也是天经地义的。”这一条不挽真的很冤枉,她觉得陆品很卖力啊,她配合得都很辛苦了,怎么可能还不满足?
“这半年你住在城主府的房租,以及服侍费,我也不跟你多要。”陆品很大方。
算来算去,陆品十分好心的赏了不挽一个铜板,就算是她的服务费了。
不挽不是死纠缠的人,眼看着这厢是没什么盼头了,赶紧道:“那离婚的赡养费呢?咱们可是白纸黑字写好的了,而且过了这么久,我大方点儿不收你利息好了。”
陆品点点头,他承认欠她的,可是一点儿也没有要给的意思,不挽是看出来了,典型的现代版杨白劳,欺负她这个债主黄世仁。
“那个丽娃是你找回来的吧?”不挽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她认准了陆品肯定是故意来找自己的,还故意将自己气出来,只是这背后的原因却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心底暗自期盼的那个原因呢?不挽有些羞涩,有些恼怒,恼怒自己居然还抱着这种幻想。
“是。”陆品没有否认。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和瓦牛哥的感情,我和你互不相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挽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了,她从来没有要和他做对的想法,她都已经退到渔村了,他还不肯放过自己。
陆品没说话,只是转过了身去。
“你得赔偿我的感情损失。”不挽简直成了死要钱,以后要有很多很多的钱,用钱砸也把陆品这厮给砸死。!
陆品缓缓的回过身,眼神晶亮晶亮的,“我用另一段感情赔你可好?”他笑得仿佛四月的春风一般温暖和暧昧。
不挽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她都能听到怦怦声,难道他……?
“这个人年轻貌美位高多金,和你乃是绝配,绝对是你未来夫君的不二人选。”他的气息喷在不挽的脖子上。
联想到陆品中了媚药也只找自己,又将自己接来住在城主府,不挽觉得自己的脸快要抑制不住的红了,她低着头不敢看陆品,怕他笑话自己,她真不敢相信她也能等来这一天,他如此这般不要脸的自我夸耀,不挽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她脑子飞速的转动,是要先为难他一下还是立即答应呢?立即答应恐怕显得太不矜持,让他不珍惜,可是如果为难他又怕将他吓走了,她在左右为难。
陆品将一张报纸放在不挽的面前,头版头条是严厉。那个很久不曾出现在不挽脑海里的男人。
“离婚的赡养费我可以先付你一半,如果你同意去诱 惑严厉。”不挽的头还是没台,只是脸色已经苍白,心也不跳了。
“如果你能成功的当上严厉的妻子,我不仅把赡养费全部给你,还可以将剩下的圣门六门的信物交给你使用,包括圣邪令。”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 人了,由不得不挽不抬头,此时她的表情已经控制得很好了,“你得到圣邪令了?”她明明没有死啊。
“是。主神只说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并没指定固定的人,妻子,可以有很多个。”他淡淡的道。
不挽暗骂自己这个猪脑子,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方法呢?怪不得陆品要急着离婚。她也没心情问是哪个倒霉蛋子了,她还是不喜欢听到有其他的女人曾经当过他的妻子,哪怕只有一刻。
“我为何还要信你,你每次都不守信用。”不挽才不要继续当傻瓜,虽然条件很诱人。
陆品没说话,静静的将圣邪令递给不挽,让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诚意。
不挽很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诱 惑严厉,可是本着尊重客户隐私的原则,她忍了,想来他也不会回答。
不挽犹豫着,还是接过了圣邪令,即使知道他可能还是在骗自己,但是也无法不接受,因为那样的条件她拒绝不了,想不到,其他六门的圣物都到了他的手上,她是注定要和他纠缠的。
“我答应你。”不挽虽然心里惨然,看来他去找自己,又送去丽娃,只是为了让她回来帮他完成任务吧?否则,他何时干过毫无好处的事情。
不挽觉得自己的心痉挛得发疼,但是想着答应希大的事情有了眉目,也有一丝高兴。
陆品离开后,不挽还坐在床上思考,纠缠在她脑子里的问题,说出来连她都不相信,她一直在猜测为何陆品当时在马车上没要了她?以他的鼻涕2没道理放过那种地方啊,何况公共场所囗囗不是更刺激么,很符合他鼻涕的爱好啊。
不挽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真觉得自己的脑袋结构异于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
1一直想给那个高手取个好听的名字,那啥高手?太难听!太直白!太俗气!如今和谐的社会给了我灵感,囗囗高手,听起来多么的隐晦和销 魂啊,多么的有想象空间啊,十分的销 魂,简直是笔墨无法形容。
从本章开始,出现的囗囗基本都是偶自己打字的,因为偶发现囗囗比“那啥”两个字销魂多了,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
关于不挽最后的问题,偶能回答,如果以后偶写陆品的心情番外,一定加上,如果偶忘记了,大家记得提醒啊,我经常忘记前面的情节。
关于这章的标题,没问题吧?都是高手啊。
关于更新,不是我不想日更啊,而是我无奈的发现,三天一更的每章留言比每日更要多上三倍,受着利益的驱使,也就是积分的驱使,实在很难抗拒三天一更的诱惑啊。
天上馅饼
不挽坐在屋子里烤火,几乎都要以为陆品是耍着她了,将她放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一放就是三、五个月,再不出现个人类,她都要忘记语言这项功能了。
听得门外“咚”的一声,不挽心一跳,难道,难道她日盼夜盼的人终于到了?
不挽提起裙子就跑,在她的园子里躺着一个着藏蓝色衣服的不明物体,不挽谨慎起见,还特地走进扒拉了一下那人的头发,果然是严厉。
不挽几乎要高兴得跳起来了,她并没有先救人,反而是回到屋里,开始打扮。
外面飘着雪,而她却将一件夏天的白色纱裙翻了出来,虽然冷得发抖,但是不妨碍她爱美的热情。
根据无数小说和电视剧的描写,重伤的男人都容易产生幻觉,而穿着一袭白色飘逸衣裙的女人总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在现代,她就是救他于苦难的天使,在古代,她就是救他出地狱的仙子,总之是一见钟情的经典桥段。
不挽洗净铅华,但是不得不说,真的是却嫌脂粉污颜色,她这厢打扮妥当,才走出了屋子。
搓了搓手,真冷啊,不挽强行撑开几乎紧缩在一起的身体,款款的移到严厉的面前。
一看就是重伤后跌下山崖,遇上隐居绝世美女的经典桥段,不挽挺佩服眼前的男人的,居然能让陆品在几个月后才得手,看来也是强人啊。
陆品为她安排的就是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桥段,她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呆上这么久,等的就是今日的严厉。
“严厉,严厉……”传入严厉耳朵的是一声声仿佛清泉击石的清甜声音,但是里面包含许多的关心。
他的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隐约看到的便是一张仿佛仙女般的容颜,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不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严厉拖到屋子里,她赶紧换回厚实的衣服,再翻看了一下严厉的伤口,不得不说陆品下手还真重。
严厉的内伤不挽是毫无能力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皮外伤细心的处理了,再来就是他大腿上重的毒针。
替聪明人办事就是有这种好处,陆品真是处处都在为自己考虑啊,不挽叹息一声,那种伤口,严厉以后见了自己肯定都会不好意思的。
不挽打来清水放在一旁,又端来一盆洁白的雪搁在脚边,如今要等的就是严厉苏醒。既然陆品本不是存心要严厉的命,不挽也就不担心他会醒不来。
她只要专心的看着严厉的睫毛就好,看来严厉的体质很好,没多久睫毛就有了动静,不挽这才不慌不忙的用剪刀剪开严厉的裤腿,就着他大腿上带毒的伤口吸了起来。
哎,这种重头戏的吸毒救命的一幕,男主角不醒来实在是种浪费的,严厉缓缓张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个女子正在以身试毒为他吸去腿上的毒素。
她一口一口的吸着他腿上的毒,一口一口吐到那盆雪里,映入眼的是一片惊心的黑色血液。
不挽还在凝神静气的为他吸毒,直到最后吐出的血液呈鲜红色时才停下了动作。她清水漱了口,再回头时严厉还闭着眼睛。
但是她心底却是透亮的,严厉的伤容不得他动,何况还是在被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覆在大腿上吸毒,为了不让自己尴尬,不让那个女子尴尬,他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多么体贴的男人啊。
半夜里严厉发起了高烧,不挽心里暗自叫好,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那些伤口她处理得很仔细,但是不意味着很好,她需要时间,需要日久生情,所以需要严厉多呆一阵子。
她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严厉三日三夜,不停的为他用冰雪降低体温,甚至,甚至……
不挽几乎在自我催眠,严厉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且不管陆品是否会守信用,但是攀着这样一个男人,自己又知道了那六件圣物的下落,只要严厉能够帮她,她就不会输,这也是她同意帮助陆品的原因。
她一定要走进他的心,成为他的妻子,并以一个妻子的爱来爱护这个男人。
所以她赤身露体走到冰天雪地里,躺在冰雪里,冰凉了身子,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降温,她其实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为严厉降低体温,可是,只有这种最能打动人心。
严厉的确是在昏迷,可是谁也没说他就一定要一直昏迷,情况概括来说就是他时不时的昏迷,他清醒的时候,再加上他聪明的脑瓜子,自然是知道不挽为她做了些什么的,除非是那个死变态陆品,否则有哪一个男人不感动的?
根据,这么多年来严大帅哥的心从没被人攻破过的记录,不挽觉得自己还是从先博得他的感激开始下手。
也不指望他一见钟情,以身相许。
在n天后,严厉终于醒了,“是你!”他很惊讶,他完全没想到救自己的会是这个女人,这个陆品的前妻,不挽之于严厉的唯一印象就是她是穿月楼神女兼陆品的前妻。
不过基于不挽实在是长得太美了,美得让人无法忽略,所以他还是记住了这个女人的脸,否则以他平素的为人,会压根儿记不住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是谁的。
不挽没说什么,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也不追文严厉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这对于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说,肯定称不上什么好事儿,更何况这还是别人的隐私,惹人爱的女人通常都不能太好奇,特别是不分场合不分事件的乱好奇。
“严族长饿了吧?”不挽轻柔的道,也不等他回答就起身准备入厨房“做饭”,对付严厉这种冰山酷男的第一要诀,就是要无视他浑身的寒气。〃
然后就是别一言一行都听他的,你得有自己的主张,所以不挽完全不等他回答,但是对于这样的阳刚,你自然要十二分的温柔,这样阴阳才调和,所以不挽也很温柔。
只是她在进门的时候,脑袋一下就撞上了墙壁,大概是走神走得厉害,冷酷如严厉,也不由得扯开了一丝笑容,不挽羞红了脸赶紧钻入厨房。
最后送上来的自然还是一盘白面馒头,没办法,她只吃这个,也不知道她的未来夫君啥时才能从天上掉下来,她也没准备其他的酒菜。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明月珰在此郑重宣布,陆品是此文的唯一男主,其他出现的男人全部是炮灰,包括以下出现的严炮灰。
主要是鉴于我家品品,现在人见人憎,我怕我一不小心把炮灰写好了点儿,影响我家品品的幸福。
所以请大家跟我念:
陆品是男主,其他男人是炮灰!
谢谢。
良辰美景
严厉虽然是重伤患者,但是看着那雪水和馒头,眉头都没皱一下,拿着就啃了,还不忘说声“谢谢。”
果然是有礼貌有教养的孩子,不挽又不由得将他想成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只怕又要冷嘲热讽了。她心底暗叹一口气,说好不再想他的。
不挽充分发挥了自身仅有的那么一点儿母性,将严厉照顾得很周到,只是在第三天不挽再次拿出白面馒头的时候,严厉一向冰冷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你平日就吃这个么?”他问得很小心,生怕打击了不挽的自信。
不挽有些尴尬的点点头,通过男人的胃得到男人的心这句话她不是没听过,只是执行起来太有难度,“对不起。”不挽低下头。
其实学会做馒头也不容易,她虽然不是千金大小姐,但是神女的待遇比这个只好不差,她好不容易才克服了生不燃火的困难,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自给自足,陆品供应的面粉倒是十分充足的。
“不用,不用,是我该谢……”严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挽打断了。
所谓大恩不言谢,是说一句谢谢是不足以报答的,不挽怎么可能让严厉轻而易举的用一句谢谢就把她打发了。
“老天能够让我救你,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暗示和明示,是追冰山男的诀窍,否则他会永远不懂你在喜欢他,或者说假装不懂。
不挽怎么可能让严厉有这种借口,她眼里的深情可不是装的,真的被陆品那厮说中了,严厉年少貌美位高多金,她要是不懂抓住机会,那真是白活了穿月楼那么多年。
严厉转过头假装不懂,不挽见好就收。
下一次,不挽端来的还是馒头,不过严厉却忍不住笑了。虽然还是馒头,但是形状就完全变了。
“吃一只鸡吧。”不挽为严厉选了一只鸡型的馒头,费了她半天才捏了这么多荤菜出来。严厉没拒绝。
不挽在心里点评,严冰山还是不笑更有魅力,但是陆品那厮无论是笑,还是不笑,抑或是似笑非笑看起来都很有魅力。哎,又想起他了,这是今日的第几次呢?
“不挽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容易啊,除了问馒头以外,这十几天来严厉从没主动和不挽说过话。
不挽拿起一条“蛇”慢慢的啃着,“厌倦了以前的生活,想重新开始,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我。”她回答得十分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却让严厉觉得那淡然的背后有太多的伤痛。
“重新开始。”严厉重复了一遍。
“对,重新开始。”不挽笑得很灿烂,很明媚,就仿佛是这严冬炙热的太阳。对付冰山男的又一绝招,那就是灿烂的笑容,从看小说的经验看冰山男很少配冰雪美女,通常都是配的花痴阳光型少女。
至于花痴,她根本不用装,只要正常表现就已经是了,严厉经常被她看得发毛,不挽是很少看陆品的,因为那会助长那厮的气焰,哎哎哎,说好不想他的。
不过她真的很喜欢陆品,这厮太会下手了,严厉的伤重点是在腿上,导致他如今神智清明了也无法行动。
不挽还要羞红了脸搀扶他去茅厕。严厉自然也是尴尬的,所以当不挽冒着风雪去离这里十里外的集上为他买回一副拐杖时,他的表情别提多美了,不挽觉得自己很有戏。
既然严厉不能下床,那么娱乐活动自然大打折扣,不挽觉得是男人遇上自己这样的知己恐怕真的是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才有的造化。她每日都为冰山男念《笑林广记》里的笑话,虽然他很少笑,但是不挽坚信这千百年沉淀下来的经典笑话,即使医不了他的面瘫,也能让他心上的冰早点儿融化。
“一商人嫖妓……”不挽瞅了瞅严厉,没想到他也在瞅自己,因为这个话题真的很敏感,她说好听了是神女,但是本质上……
严厉的眼神里有一丝关切,不挽笑了笑,过去的她都能放下,至于神女,她从没为这项职业后悔和自卑过,要知道能当神女的,那都是才貌双绝的绝世美女,更何况她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同男人凭自身的力量吃饭是一个道理的。
她继续。一商人嫖妓,问其青春几何。妓曰:“十八。”越数年,商人生意折本,仍过其家。妓忘之。问其年,则曰:“十七。”又过数年,入其家问之,则曰:“十六。”商人忽涕泣不止,妓问何故,曰:“你的年纪,倒与我的本钱一般,渐渐的缩少了,想到此处,能不令人伤心。”
笑话讲完,严厉没笑,不挽倒是笑得花枝乱颤,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挽姑娘。”严厉有些担心,是真诚的。
“我没事。”不挽挥挥手,“我只是想起了陆品,觉得真好笑。”她笑中有泪。
“不挽姑娘,你和陆城主……。”如果换了平日,严厉哪有心思关心一个姑娘家的这些事,只是在这特殊的时候,他又特别的无聊,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八卦了。
“我只是想起我和他刚好相反,我的年纪,倒与他的本钱一般,渐渐的变多了。”不挽还在笑,不过这是她有意的,这一招叫洗底,她的过往不算清白,严厉从不问,但并不表示他不介意,不挽一定要挽回形象。
她的笑容渐渐收敛,也不管严厉同意不同意,便开始讲述起她和陆品的故事,不过她笃定了严厉无聊,且又对自己有些怜惜,有些感激,好感是有的。
她从自己因为体质为0而被排斥,最后不得不堕落青楼开始,讲到希大临终对她的要求,再到她如何千辛万苦的寻找那些信物,陆品又是如何用那些信物来要挟她的,甚至不惜要挟她成亲,最后一脚将她踢开。
她坚强的没有流一滴泪,但是被她添油加醋,特意美化的这么一讲,她完全就成了一个讲信用重义气的好女人,也十分的清白和传统,至今也不过委身于陆品一人,也只有那初夜的一次,不挽完全略过了他们以后的几次囗囗,让严厉有一种她很纯净的假象。
讲到最后,不挽几乎都要觉得自己是千载难逢的好女人了。“说好要忘记的,说好要重新开始的。”她笑得更加灿烂,“对不起,让你听了这么久这些无聊的事。”
严厉有些呆愣的看着这个女人,想不到看起来“繁华”的她,背后有如此凄凉的故事。陆品的为人他自然是清楚和明白的。
“他,不会喜欢你的。”严厉居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挽一愣,旋即苍白一笑,“我知道,所以才要忘记啊,而且你看我不是做得很好么?”
但是她心底却在嘀咕,严厉怎么会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看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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