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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

作品:飘落红尘|作者:紫影蓝雪|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0:42:06|下载:飘落红尘TXT下载
  “这个……你家主子没事吧?”一定有事!之前还硬要自己保密,不准在皇兄跟前提起她,怎么这回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如意也是茫然的摇摇头,说实话,这主子的想法她是实在不怎么明白,一年多来,只觉得主子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上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都只是笑着接受,好似早就想到事情本来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她真怀疑,还能有什么事能够让主子寝食难安?

  临着段启规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幽若反而越发觉得轻松淡然,似乎什么都不曾改变,依旧和绮香偷溜出宫去了,将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出宫了,趁着这段时间再疯狂一会,也未尝不是好事!

  两人到了一汴西最有名的一处戏楼悦心楼听戏,表演的正是汴西城里的名伶柳梦龙,传说这男子长得唇红齿白,杨柳细腰,婀娜多姿,竟比这一般女子还美上几分,因此,汴西城里大部分官员和富商都很喜欢去捧他的场。

  幽若和绮香坐在临台子较近的地方,能够清楚的看清柳梦龙的一颦一笑,水袖飞扬,舞姿曼妙,不愧为一代名伶,比梅兰芳可要好一些。锣鼓声和掌声中,戏目终于达到了高潮,退幕之后,台下仍是一片叫好之声。半晌,只见一身素白缎服的柳梦龙和其他几伶童便被几个粗壮的男子“护送”着到了悦心楼二楼的一处雅座。

  幽若仰首一看,只见几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应该是官场中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名士儒者的打扮,可是那浓浓的官式作风扑面而来,尽是客套和虚伪的应酬,见到柳梦龙个个直愣愣的盯着他看,像是要扒掉他的衣服似的。

  “又是一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幽若拎起茶杯啜了一小口,失笑着,看来这所谓士绅士的生活实在士空虚的紧。

  绮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又在感叹些什么?”

  “喏!”幽若朝着那雅座努了努嘴,示意绮香往那头看。

  只见一个身材矮胖,面向慈祥的男子围着柳梦龙转了一圈,贼溜溜的眼光毫不掩饰的扫视着,念叨:“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身旁的其他几个名士连声叫好,也兴致冲冲的起身,绕着柳梦龙和其他几个伶童转悠起来,还不时伸出手指捏捏他们的脸颊,而后大笑几声,像是得了什么宝物一般。

  又一个青衫广袖,身材颀长的老者摇头晃脑的念叨:“纤纤素手,柔若无骨,果真是比这女子还秀丽几分!”

  其他几个伶童围着那些士绅娇滴滴的媚笑,厚厚的脂粉扑在脸上,让幽若胃中波涛汹涌,甚是难受。只是那柳梦龙倒是毫无娇媚之态,兀自无神的立在那里,象极了一个木偶,仍由他们摆布,其中一个老者伸手握着他的手来回揉搓,嘴角泛着猥琐的笑。

  “大人!”柳梦龙于静默中忽然出声,退离那老者一步,微怒的眸光注视着眼前人。

  看来这柳梦龙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那炯炯有神的双眸,透着自尊自爱的光辉,一个人沦落到风月场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自己的灵魂也在这迎来送往中沦落了,至少这柳梦龙依旧是一风骨铮铮的男子,不若其他几个……

  “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者轻蔑的哼了一声,瞥了一言柳梦龙,转身回座喝起酒来,其他几个伶童一股脑的拥上去陪笑敬酒。

  “把你们帮主叫来!”其中一个嚣张的叫到,未几,就见一个身着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显得颇为沉着。

  “几位大人,唤小的来有何事?”那帮主恭敬的问到。

  方才那个老者抬首瞥了瞥一边的柳梦龙,冷笑着说:“哼……我说孔帮主,这柳梦龙如今可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

  “大人,看您说得,只要您一句话,我这帮里的人任由您选!”那红竹帮帮主有些阿谀的说着,只是眼光中掺杂着些许狠厉和蔑视。

  幽若紧眯着双眼,审视着那红竹帮帮主,虚应的恭维,淡漠的阿谀,似乎是万不得已却也心甘情愿的去奉承这些士绅。只见他拉了一把身旁的柳梦龙,再俯身在那老者耳边不知咕哝了些什么,就见那老者顿时哈哈大笑,赤裸而淫荡的目光扫视着柳梦龙。

  难道真如史书所记载的那般?名伶只是达官贵人的男宠?幽若望着柳梦龙那布满痛苦并扭曲的脸,她看到了屈辱、愤恨、隐忍、无奈……禁不住的起身朝他走去。

  “几位大人,这位柳公子已然被在下预定了,还望各位大人见谅!”幽若对着那几个士绅拘了个躬,掏出几章银票交给那红竹帮帮主,只见他见到那银票的金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着幽若。

  “柳公子,你可愿意让在下为你脱籍?”

  幽若注视着柳梦龙媚惑的双眼,极力传递着自己的真诚,这样一个妖媚蛊惑的男子,也难怪会成为众人的猎物,还有那轻微扬起的唇瓣,透着些许邪魅,是错觉么?有那么一刹那,幽若觉得自己似乎是多管闲事了,眼前的男子有足够的能力保卫自己。

  “若是如此,梦龙感激不尽,此生愿在公子身边,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以报公子再造之恩!”柳梦龙不顾身边那帮主警示的眼神,欣然接受了幽若的提议。

  阅尽各色眼光,唯有眼前这女伴男装的女子的注视,没有鄙夷,没有惊艳,没有同情,平淡如水,澄澈透明,让他觉得心头陡然一热,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几眼。

  “这位公子,柳梦龙是我红竹帮的镇帮至宝,这区区五千两实在不足以脱籍!”

  “那敢问帮主要多少银子?”

  “五万两!”

  幽若浅笑着望着那帮主,看来他分明是要强留这柳梦龙,这五万两银子看来是少不了了,只是就是把她宫里所有东西加起来也不足这五万两啊,更别说现在了!

  “绮香,现在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首饰或什么?”幽若拉着绮香走到一边悄悄问到。

  绮香看着一脸正经的幽若,问:“你不会是也看上那比女人还漂亮的戏子了吧?”

  “你先别管这个,到底有没有啊?”

  “喏……就这个玉佩,从小在我身上挂着,估计值几十万两吧,可是……”绮香掏出一块通身碧绿的玉佩,一句一句咕哝着。

  “这位公子,可否让在下看看您这玉佩?”那红竹帮帮主不知何时到了两人身旁,盯着绮香手中的玉佩,略微颤抖的乞求,似乎颇为激动。

  “哦!”绮香想也不想的将玉佩递了过去。

  那帮主虔诚的接过玉佩,注视着,嘴角颤巍巍的翕合,欲言又止。一边的柳梦龙见到那玉佩的一刹那,也惊呆了,双目笼上一层失落,幽幽的望着幽若。

  “你……可不可以……把它还给我了……”绮香对那帮主轻声说着,惊疑他为什么紧紧拽着自己的玉佩,好似她偷了他家的传家宝,她有么?

  “看来在下是帮不了柳公子了!”

  直到看到那帮主和柳梦龙看到绮香那块玉佩的眼神,幽若猛然明白,或许这柳梦龙在这红竹帮的一切都只是心甘情愿,或许他并非是要脱离这风月场所,既然他另有苦衷,自己何必作这吃力不讨好的人呢?

  那群士绅走后不久,幽若和绮香也出了悦心楼,柳梦龙站在二楼的围廊上,落寞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今晚你将这封信送给主公!”那红竹帮帮主将一封鲜红的信笺交给柳梦龙,转身离去……

  [朝堂汹涌:第二十章 是祸躲不过(一)]

  “喂……好像有人耶!”

  “嘘……”

  两人鬼鬼祟祟的从御膳房出来,顺着台阶的最低出一步步移动着,由于回宫晚了,此时的皇宫到处是巡逻的侍卫,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沦为刺客,才躲过一群,迎面又是一队,弄得两人此刻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往哪个方向呀?会不会走错了?”幽若孤疑的问绮香,虽然在这宫里呆了一年多,可是也就是对储秀宫比较熟悉,其他宫实在是不清楚。

  “完了,这好像是那恶婆的淑宁宫耶!”绮香从轩廊处伸出脑袋,朝四周望了望,低首念叨。

  “淑宁宫……不是皇太后的寝宫么?”怎么绮香叫她恶婆?

  绮香注意到了幽若的疑惑,仍旧顾自说着:“就是呀!我已经两年没来了,对这里也不熟耶!”

  “可是……什么声音?”幽若本想问绮香为什么两年没有来,毕竟她是太后的女儿,可是一阵阵令人发毛的娇喘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两人面面相觑,相视无语,只是觉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像是有无数条毛毛虫在身上乱窜。过了好些时候,又传来一阵酥软的叫声……

  “快点……快点……哀家受不了了……哦……”

  两人顿时脸红发烫,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毕竟都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却无法脱身。

  “谁!”

  暴戾的一声叫喊,两人再次抬头时,只见一排侍卫手持长矛,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和绮香。碍……这下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发现这淑宁宫里的绝密,想不死都难了。也是,这皇太后正是四十来岁的年纪,难以忍受宫中寂寞,也是人之常情,这深宫中的女子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呀!

  “公公!”

  两名侍卫粗暴的押着幽若和绮香到了一个老太监跟前,幽若看着那太监,深陷的眼珠让人很容易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他似乎不曾长了眼睛,还有那尖锐的下巴,在夜色中闪着刺眼的光芒,仿佛一般利剑,可以置人于死地一般的恐怖,幽若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那太监围着两人转悠了一圈,云波诡谲的眼神让幽若不寒而栗,只见那太监最后立在绮香跟前,问:“玉宁公主这么晚了出现在此地,而且这副打扮,不知是要往何处呀?”

  “本公主要往哪里,你还管不着!”狗仗人势的东西,奴颜婢膝,最为可恶,绮香依然记得两年前眼前这人曾经怎样对待自己。

  “公主,您不好好在您宫里呆着,上这儿来打扰太后,只怕太后娘娘知道了……”那太监奸邪的笑了笑,望着绮香的眼神凌厉了许多。

  “如今……咱家也只好通报太后处置了!……来人,把这小太监拉下去砍了!”幽若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的两道铁索般的手臂紧紧扣住了自己的肩胛往后拖,痛得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你敢!林如海,她是我得人,我不允许你动她!”绮香上前一把拽住幽若,不让那两名侍卫带走。

  “他不敢,哀家敢!”

  听到那冰冷削骨的声音从传来,幽若本能的回首去寻找那声音的源头,只见皇太后由两个和尚搀扶着从一处貌似佛堂的房子里走出来,精致的脸庞上如广袤的平原,什么也看不到。心中暗自感叹,这皇太后着实是功力深厚啊,这样炽烈的激情过后,居然依旧能够如此端庄典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啪”的一声,绮香的右脸已然烙下五道鲜红的指印,光艳夺目的就要流出血来。

  “哼!”绮香冷哼一声,撇过头去,瞧也不瞧皇太后一眼。

  究竟是怎么回事?幽若心中泛起无数嘀咕,这皇太后看着绮香的眼神满是凶残暴戾,倒像是对着仇人一般的狠辣,而绮香呢?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冷眼相望。

  “拖下去!”皇太后冷笑着走开,幽若和绮香两人便被那几个侍卫带进了房里,硬是摁在了地上。

  “绮香,哀家早说了,你要胡闹可不要到哀家的淑宁宫来,否则哀家决不会心慈手软的!”言语之中,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难道母后又要象当年那样把绮香幽禁么?”

  嘴角泛出一抹轻蔑的冷笑,绮香心头痛得滴血,她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要如此狠毒的对待自己?难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儿么?为什么自她有记忆开始母后只会骂她,打她,幽禁她?

  “堂堂一个公主,整天只知道和一群奴才混在一起,没有一点教养规矩!……如海!”皇太后冷睨着绮香,尖锐的言词从娇艳的唇中溢出。

  “是!”

  只见那林如海应了一声,从身后掏出一根马鞭,诡笑着朝绮香走去。不会吧!这么粗的马鞭打在身上,不用记下就挂了吧!幽若心底不住哀叹,这皇太后还真是蛇蝎心肠,看来这绮香八成不是她亲生的,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皇太后也实在太离谱了,要么就是有人格分裂症……嗯!很有可能!在这皇宫里呆久了,这个可能性相当大!

  “啪!”真是痛啊!幽若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可是那种皮开肉绽的剧痛,如同千万只蚂蚁肆意的啃噬着血骨,痛得她额头冒出无数汗珠。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本能的扑向了绮香,想她从小养尊处优,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毒打,自己就好多了……呵呵……可是还是好痛哦……

  “幽若……”清凉的眸子氤氲着水气,绮香顿时觉得胸口有块大石堵着,热热的,烫烫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没事……”艾……还是不能让她太愧疚,笑一个……笑一个……可是笑不出来……就在幽若以为另一鞭就要落下时,只听的“崩”的一声,几扇房门应声倒地。

  幽若回头,只见怒发冲冠的段启,深邃的黑眸溢出炽烈的火焰,就要把整个淑宁宫给投入火海了。看来这皇帝在宫中的耳目应该甚多,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到了!

  段启一把拔出身边侍卫的剑,一个扬手飞掷,那剑就朝着林如海飞驶而去,在空中打了几个潇洒的转身,发出几声“嗤嗤”的响声,最后是“哐铛”一声,等幽若朝那边望去时,只见地上零碎的几段马鞭,甚为凄惨,碍!碎尸万段呢!

  “皇兄!”绮香哽咽着叫着,飞扑进段启怀中。

  “没事了,皇兄来救你了,不会有事的!乖!”

  幽若见那段启宠溺的拍着绮香的脑袋,全然没有方才的凌厉暴怒,万千思绪在心头,对于眼前的男人越发惊疑,他竟然可以如此宠爱一个妹妹?如同一个父亲般的呵护,倒真的让她意外,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给自己多少意外……

  “皇上,怎么这么晚了还到哀家这里来?”言语只见已然没有初始的咄咄逼人,反而显得有些心虚。

  段启冷冷的扫视着自己的母后,愤怒和无奈一齐涌上心头,“母后不也是这么晚了,还把绮香弄到你宫中么?不知这回绮香又是哪里惹到母后了?”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她又和一个小太监瞎混,把这宫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哀家只是教训教训她,免得她越发没有规矩,辱没了我皇家的名声!”

  哈哈……不知是谁辱没了这皇家名声!偷情也就罢了,还整来几个没毛的和尚来慰藉干枯的春心,这品位未免也太……本来这帝王之家就是伦常混乱,风花雪月,淫邪无比,这皇太后如此苦心孤诣的弄了个佛堂为耳目,只怕也逃不出这皇帝的眼线!

  “母后真是用心良苦啊……”段启冷哼着,那声音几乎都要飘起来了。

  “既然你来了,就把她带走吧,哀家是管不了她,就还是把她交给你吧……不过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哀家就留下来好好教训一番,绮香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不会吧,看来是要杀人灭口了,可是把她杀了有什么用?幽若接受到皇太后射来的道道杀气,不知道呆会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无意识的望了望段启,蓦然发现他也盯着自己,急匆匆的移开了视线。天啦,难不成还叫心电感应!禁不住的瑟瑟摇头。

  段启瞥见幽若身上衣上那道从左肩的一处破损和额角的汗珠,黑眸敛上一层肃杀,也暗自惊叹这女人竟然能够一声不吭,嘴角不意的扬起浅浅的弯弧。

  “母后,这小太监是朕御书房里的,向来规规矩矩,不知他做了什么,让母后觉得他犯了这宫里的规矩?”

  这皇帝说谎的功夫居然也是一流的,她什么时候成了他御书房的太监了?不过看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也就不必如此斤斤计较了,还是早点脱离这恐怖的皇太后比较好,否则一定会连骨头都不剩的!

  “原来如此,想来这小太监应是满机灵的,我这宫里正好缺个这样的,皇儿可否将他留在哀家宫里?”

  段启斜睨了一眼眉角紧蹙的幽若,很满意看到这女人还是会紧张的,回头说到:“母后,儿臣这御书房里实在是少不了他,不如儿臣另外挑几个送过来给母后好了!”

  “……”

  “如果没有其他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母后歇息吧!”不等皇太后出声,段启并携着绮香出了淑宁宫。

  [朝堂汹涌:第二十一章 是祸躲不过(二)]

  幽若望着前头的段启,还有几个侍卫,正琢磨着怎么脱身,总不能真的跟着他去御书房作小太监吧?

  “刘全,你不是已经离宫返乡了么?怎么又出现在这宫里了?”段启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女人一定在千方百计想着怎么脱身。

  “回皇上……这个……”幽若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如今怎么也圆不了这谎了,幽若无助的睨了绮香,示意她为自己解围。

  “呵呵……皇兄,其实刘全是今天刚刚回宫的……呵呵……今天刚回宫的……”

  绮香接到段启审视的眼神,立马萎了,最后一句话支支吾吾的说了大半天……呜呜……她也是没办法了,可是皇兄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要是敢为她开脱就试试看!”,而且她真的是有些期待幽若怎么降服他的魅力无敌的皇兄哦!

  碍……真是的,枉她还为她挡了一鞭,这绮香实在太不够意气了,交友不慎,要遗憾终身咯!幽若认命地等着段启会如何处置自己。

  “哦!朕听说刘全原是你宫中的,从今天起就让他到御书房服侍朕吧,绮香,你应该没有意见吧?”段启瞥到幽若微抿的红唇,笑意越发深了。

  我有意见啦!呜呜……怎么今天她这么抢手,先是那皇太后要她,如今这皇帝也非要拽着她不放,看来在这皇宫中,一个失宠的妃子真的不如一个太监值钱,真是流年不利!幽若乞求的望着绮香,美眸泛着可怜兮兮的光芒,真是我见犹怜。

  “这个……皇兄……”呜呜……幽若,你不要这么哀怨的望着我啦!我这皇兄要做的事可是没人可以阻止的!

  “这个事情就真么定了,刘全……你不会再有一个病重在床的老父了吧!”段启深邃的黑眸泛着淡淡笑意,有些奸邪的欺身靠近幽若,幸灾乐祸的欣赏着她万千哀怨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没有!”幽若贴上一副笑脸,心中却把段启狠狠的骂了几千遍,该死的家伙!干吗靠这么近?没看到周围的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么?

  “哈哈……”

  段启猖狂豪迈的笑声随着远去的身影传来,落在幽若心头,惊起无数波澜,显然,他已然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可是为什么他不拆穿,反而要自己到御书房任职呢?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烛火通明的御书房内,丝丝幽香从正中的紫檀香炉中飘逸出来,幽若周正的立在一旁,只听的一声声纸张翻动的轻响,渺远却真实的充实着这御书房的每个角落。

  从这个角度望去,轮廓鲜明的侧脸自有一番让人痴迷的魅惑,那浓眉,如苍鹰腾飞般气势凌凌,衬在那坚实完美的额头,勾引着幽若去审视那浓眉之下的双眸到底是怎样的神色,看到他杯中的茶已然饮尽,幽若静静的靠近,股股清茶从茶壶中缓缓流出,斟满茶杯,茶香四溢,杯口也氤氲着热气,就像此刻的心,异常的安宁圆满,似乎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一本本奏折从指间滑过,段启凝神轻叹,轻靠着椅背,习惯的用右手抚着额角和鼻梁,全然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过了好半晌,正要喝茶时才想起茶杯已空……怎么又满了?此刻才猛然想起御书房里还有他人。

  “刘全!”低沉的嗓音打破一室静谧,泛点涟漪。

  “皇上!”

  段启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幽若身上,从头到脚的审视,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容不迫的迎向自己的目光,没有阿谀,没有撒娇,没有敬畏,一切就像淡淡的茶香,清雅却撩人,莫名的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这茶凉了!”段启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幽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瞬即接到:“皇上还没喝,怎么知道它凉了?”

  “茶杯是凉的!”

  “茶杯是凉的,只是因为杯中的茶的热度还没有传给杯子,再过些时候,杯子就会热起来了!”

  她不喜欢这种模糊不清,飘忽不定的感觉,既然已经引起他的注意,就无需再遮遮掩掩,在这样一个如此犀利分明的男人面前,所有的虚伪和掩饰都是多余的。

  “呵呵……是么?”

  段启轻笑着覆上那杯沿,温柔的热度从掌心传来,透过每一滴血液,流入心底,顿时无言的沉默弥漫于室。

  “可是茶却已经冷了……”

  “茶冷了,却暖了茶杯,直到这杯和茶一般的热度,它们才会在这空中一同冷去……”

  段启豁然抬首,嘴角不禁意的浮起淡漠的浅笑,与幽若坦然的目光接触、碰撞,无数火花绽放着,绚丽夺人。

  了然于心,过多的言语都是多余的,段启惊异于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快就能够察觉到自己的态度,看来她并不打算以一个太监的身份来面对自己,也不想掩饰自己的身份,那么初时的逃避又是为什么?以退为进么?这个想法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何等荒唐,居然如此费力的去猜测一个女人的心思!

  “皇上为何如此看着我?”看着他变化莫测的眼神,让幽若心底有些找不着北,这个男人总是象迷一样,完全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哈哈……你说呢?”

  段启谑笑着从御坐上起身,悠悠的走向幽若,这短短的距离在幽若眼中,竟像是永远没有尽头,那带着慵懒和散漫的轻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怕朕?”段启伸出颀长的手指,将幽若散落在一旁的几根发丝轻轻撩倒耳后。

  “怕!”

  过了好半晌,幽若才不情愿的吐出一个字,轻的马上消失在窗外的风声中,他难道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却又这般云波诡谲,不愿捅破那层纸,却也不放过攫取。

  “哈哈……怕什么……怕朕会吃了你?”段启诡笑着探出脑袋靠近幽若。

  “哄”的一声,幽若似乎可以听到自己脸一下子染上了鲜红,这该死的男人!又出这招,那声音简直有种勾魂摄魄的迷人,不知道多少女人曾经阵亡在这无形的利器之中!

  看到幽若粉红娇嫩的脸颊,还有清眸之中淡淡的蕴怒,段启有些得意的轻笑着,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那温热而滑腻的触感让他有些迷惘。

  “皇上不怕背上“断袖之癖”的名声么?”可恶!就算她是女的,可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在御书房里调戏一个“小太监”,他也未免太没有禁忌了吧!

  “哈哈……你知道的,不是么?朕这断袖之僻,顶多是有名无实!”段启笑的猖狂,薄唇在幽若玉颈间泛出丝丝温热的气息,十分挑逗,看来在小羊被惹毛了也会发威的。

  “你……”

  嗔怒的想要破口大骂,却怎么也挤不出多余的话语,只能没骨气的瞪着他,然后来一两个咬牙切齿的“你”,幽若此刻极度鄙视自己,恨不得找快豆腐一头撞上去,这男人欲擒故纵的功夫真是练到家了!

  “朕怎么了……嗯……”那薄唇越发猖獗的靠近幽若,已然滑过那滑腻的肌肤,感觉到她的颤粟,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他万分期待她会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既然皇上有次等癖好,那我这作奴才的还能抗旨不成……只是可怜了那群美丽的娘娘们!”

  登徒子!幽若想象这自己伸出右手,用力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天呀,这男人还真是无恶不作,我行我素,如此霸气自负,实在是令人折舌!

  思量之间,那火热的唇已然开始攻城略地,霸道的蹂躏着幽若的柔软甘甜,长驱直入,唇齿相依,狂野的逗弄吮吸,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气息都吸尽了!天呀!他还真的敢吻,而且一个吻居然就如此猛烈,幽若只觉得透不过气,全身虚脱了一般。

  “还想试试么……记住!下次就不只如此了!”段启轻抚着幽若微肿的红唇,一字一句的说到。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还有什么不是皇上的板上肉?皇上要是想要,我又如何守得住?”到了这一步,她已然没有退路。

  段启原本泛着浅笑的眸子顿时染上一层肃穆,黑眸闪过无数设想,多年的南征北战,让他对血腥味尤为敏感,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估计门外的几个侍卫都已经被杀了。听脚步声应该有四五个人……

  幽若惊疑的看着段启猝然染上一层杀意的黑眸,还有那腰间增加的力度,和淡淡的血腥味,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是否是当日在乐逍遥阁楼上的那群?

  “原来四皇子有此癖好,末将真是意外啊……”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朝堂汹涌:第二十二章 扑朔迷离]

  阴冷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周遭的空气凝结着嗜血的寒冷,耀眼的寒光剑气紧紧掖住了幽若的呼吸,只看见四道黑影从天而降,浓重的杀气压得幽若喘不过气,只听见刀剑在风中啪啪轻响。

  就在幽若怔怔发昏之际,段启已然将她推至几尺之外,气定神闲的望着最前头的那人,多少年前,他们曾经同生共死,驰骋沙场,饮血敌寇……

  “季将军,别来无恙!”

  幽若孤疑的望着眼前的阵仗,明明是杀气厚重,她怎么觉得是故人重逢呢?还有那季将军,不是就是当日的左脸刀疤么?他好像是什么组织的主公,对吧?看来他是真的要刺杀皇帝的,那眼前的状况又怎么解释呢?

  “托四殿下洪福,季某一切安好,只等今日!”那声音冷的发悚。

  “哈哈……早知道朕就该早些备好酒菜……朕还记得将军当年是何等的豪气冲天,千杯不醉,不知是否依旧如往日的狂妄不羁?”

  段启仰首大笑,负手而立,那些过往岁月急速掠过脑际,空留回忆,却已物是人非……

  “无妨,季某早已备好薄酒,就等着与四殿下共饮!”季如风从身后取出两个弧形酒壶,将其中一个朝段启飞掷过去,段启健臂一挥,将酒壶轻握手中,傲然独立。

  幽若眼见这怪异的景况,怎么刺客倒先和皇帝喝起酒来了?而且一副肝胆相照,英雄惜英雄的模样,此刻挺拔鹤立的段启,长发飞扬,狂嗜不羁,更像是沙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战神,而非朝堂之上拨云弄雨,主宰天下的天子。

  “干!”豪壮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两个酒壶好似穿过千山万水,相望,紧挨,碰撞,发出动人心魄的轻响。

  “从此,往日情谊,皆如此壶!”

  段启高举空荡荡的酒壶,睥睨着季如风,手指一松,酒壶应声而碎,碎片四处滚荡,在原本结疤的心头,再次划出无数伤痕。

  “甚好!”

  又是一阵清脆剧烈的破碎声,然后就见身影飞掠,刀光剑影,段启右脚一蹬,飞身离地,裙袂飞扬,眨眼之间,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长剑,轻盈落地。

  “四殿下依旧身手不凡,不减往日!”季如风紧握长剑,轻笑出声。

  “彼此彼此!”

  话音未消,四具身影已然疾风而至,招招致命,段启独挡四人,一阵刀剑交接之后,只见除了季如风之外地三人已然倒地,段启满面鲜血,黑眸燃起两簇烈焰,注视着季如风。

  “季如风,你杀不了朕的!”

  季如风忽然狂笑出声,眼底笼上更深得杀意,嘶叫到:“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幽若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一遍一遍得问为什么;在问什么呢?是责问,是哀恸,是愤恨,是狂烈……似乎非杀段启不可,却也万般挣扎。

  “你不明白,也不该明白!”

  段启眸底闪过一丝沉痛,他无法解释,只能深埋心底,没有人能够明白,他亦不能向任何人解释,那是承诺,也是责任,是兄长以鲜血和永世的骂名守护的江山。

  “当你接受群臣朝拜,接受天下百姓万千拥戴时,何曾想过那个一手带着你踏遍天下的大殿下……段启,你这皇位可坐的安稳,你敢说自己问心无愧么?”

  凛冽的言词从季如风口中字字溢出,凝结了流动的空气,一声长啸,季如风挥剑砍向段启,狠厉绝决,段启亦不曾闪躲,迎面还击,幽若只觉得头晕目眩,锋利的刀光在暗夜之中肆意流窜,夹带着惨烈的血腥。

  忽然之间,一切出于静默之中,阵阵脚步传来,屏息之间,段启望向季如风,果断的说:“你走吧,朕不杀你!”

  “我不会就此罢手的!”季如风眼底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冷冷开口。

  “这是朕欠你的!”说着就将长剑掷于地上,扬手轻轻抚上嘴角抹去鲜血,斜睨着季如风飞身而去,终于禁不住满身的伤,颓然倒地。

  幽若见段启忽然倒地,匆忙飞扑过去,赫然入目的是伤痕累累的段启,殷红的血迹刹那间摄住了她的心魂,胸口的一处伤口依旧淌着鲜血,一点点浸满全身,右臂的几处伤口,已然血肉模糊。幽若强压住作呕的痛楚,随意的撕下自己的衣衫,开始简单的包扎,听到又人靠近,直觉的以为是残余的刺客,轻扶起段启的欲要掩藏。

  凝神睇视着眼前专注却有些笨拙的包扎着自己伤口的女人,嘴角不禁意的染上不合时宜的笑意,原本紧崩的肌肉也随之放松下来,似乎方才那场激战全然没有发生过,心神宁悦,淡醴如水,竟是别样的舒适,是因为季如风,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女人?

  早在他放季如风走时,就以知道锦睿师已到附近,此刻看到她陡然升起的警觉和眉头微皱的模样,毫无知觉的开口:“无需紧张,不是刺客!”

  话音刚落,依旧孤疑中的幽若被眼前一片紫色给惊到了,只见十来个紫衣武士单膝跪地,由于带了面具,看不清模样,除了最前头那个冷峻端正,正气凛然的黑衣武士,应该是个头头吧?

  “皇上,臣救驾来迟……”燕克南愧疚的跪在段启身前,略显沉痛的自责。

  “这位勇士,此刻不是谈论罪责的时候,还是快点请来御医为皇上疗伤方是正事。”

  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古人,幽若看着眼前这呆板呆样的武士一副恨不得吻颈自杀的模样,无奈的催促到。

  “呵呵……”即使已然处在昏乱之中,可是听到她教训责备的言语,段启仍旧禁不住的轻笑出声,勉强抬首,在燕克南耳边说了几句,就晕了过去。

  朝阳宫内,幽若端着金盆把血水一遍又一遍的从御榻前端出,起初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一个御医来替皇帝疗伤,而且那个燕克南和另一个清俊男子死守着朝阳宫门,不让任何人出入,只留那御医和那个……那个包奎在里头。

  幽若看着那御医用雪白的毛巾一遍遍的抹去段启身上的血渍,然后涂上了许多不知名的药膏和药草,包扎好他全身的伤口,仍觉得触目惊心,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只觉的脊背发凉,手脚都冒出冷汗,心头不知怎么的一阵心慌。

  “谢大人,皇上这伤怎样?”包奎看到从御榻上起身,忙迎上前去问到。

  “皇上身上有多处伤口,尤其是胸口的一处剑伤,只要再近几分,就足以伤及腑脏,好在皇上洪福齐天,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要好生调养,切不可过于劳累,不要闲人来叨扰皇上。”

  “皇上早已吩咐,不许任何人将他遇刺之事宣扬出去。”

  “如此甚好,我也不便每日前来,以免他人猜忌,所以这为皇上换药之事还要另由信得过得人负责,公公可有人选?”

  “皇上昏迷之前就已经吩咐由那位小太监在身边服侍!”包奎有些嫉妒得瞥了瞥幽若,不情愿得说着,倒像是小孩子让人抢了宝贝得模样。

  “哈哈……公公,皇上遇刺,不能临朝,那些大臣们必定会猜疑试探,还要公公你出面周旋呢,公公何必与一个小太监一般见识!”谢晋失笑得抚着长长得白须,打趣到,这包公公还真是有几分老顽童得性子,一把年纪了还是这副模样。

  他和包奎算是亲眼看着皇上长大,看着他从嗜血得战场中成长为足以眶复社稷的雄才,再从“天门之乱”的宫廷纷争中一步步踏上皇位,期间得一切腥风血雨,生离死别,帝王家的阴冷丑陋,枉顾伦常,足以让他们明白眼前这个皇上肩上背负了多少沉重的家国重任,生在帝王之家,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这位小公公,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谢晋看着一边规规矩矩的幽若挥手示意到。

  “大人可以叫我刘全!”

  “嗯……刘全,你服侍皇上多久了?”

  “不久,不足一月!”

  看到那御医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幽若疑惑的看了看自己,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么?没有啊……可是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还有那个包奎,更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好似她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的模样。碍……她真是冤枉啊!本来经历了今晚那场厮杀,惊魂甫定,已经够她受的了,就算她心脏再强,也会受不了的。

  “我……有什么不……对么……”幽若孤疑的问到。

  “没有……你过来,我将如何用药以及何时给皇上换药与你说一遍,你可听好了……”

  虽然疑惑皇上怎么会如此信任一个小太监,可是既然是皇上自己的旨意,他这作臣子也不好揣度圣意,谢晋仔仔细细的将换药的细节,所用的每种药物的分量以及饮食上所应注意的事项都对幽若详述了几遍。

  送走了谢晋,包奎转身睨着幽若,很有一副“咱家与你没完”的模样,一副颐指气使的口气说到:“可把皇上侍侯好咯,要是出什么差错,咱家绕不了你!”说着还不忘顶着幽若的额头重重撮了几下。

  “是!”碍……真是的,她才懒得和一个心智发育不成熟的老顽童较真,况且现在她真的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还是乖乖的扮出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比较好。

  [朝堂汹涌:第二十三章 暧昧不清]

  “皇兄……皇兄……”

  昏迷中的段启,痛苦的一遍遍叫着这两个字眼,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血染的天门,尸体如山的堆积,鲜血如河水般顺着雕廊流淌下去,染红了禁军和所有兵士的白靴,白玉石的台阶上随处滚动的头颅……他眼睁睁的看着手足将长剑没入彼此的胸膛……他飞奔过去,却被殷红的热血封住了视线……

  “不!”

  一声哀恸绝望的长啸溢出,段启猛然坐起,大汗淋漓,嘴里依旧断断续续的念着“不”,又是那个恶梦,颓然仰首长叹,心头万般苦涩。

  幽若静默的立在一旁,想要伸手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却硬生生的停在空中,不敢再进一步,他口中声声唤着的皇兄应该就是昨日那个季如风所说的大殿下吧?他很痛苦,痛得神色都扭曲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究竟承载了多少辛酸……

  “谁!”感觉有双手忽然伸向自己,在看清来人之前,段启本能的拽住了那手臂,一转头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