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天使
作者:广汉谢文
总是黄昏,才让人感觉到点轻松。毕竟,在黄昏后不久就可以安静的休息了。
到这个西南的首府已经是三个月了。这三个月让我体会最深的就是渴望休息。也许是在异乡,那种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天天在折磨我,所以需要更多的精力来不断让自己适应。
成都的天总是灰蒙蒙的,灰暗的街道灰暗的楼房。在这些灰暗中流动的还有我的心情。
时常喜欢站在人民商场和西南影都间的天桥上,任黄昏的流光慢慢消失;任夜的黑色悄悄浸滛过来。在轻轻飘扬的昏黄灯影间,桥上人流熙熙攘攘;桥下车如洪流。我却像激流中的礁石,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这也许就是迷茫,因为漂泊的迷茫。
而更多的时候,是可以靠百万\小!说来打发时光的。
我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这里学习的。这些年来,在那种昏昏噩噩中已经习惯了虚度光阴。现在却要学习,为什么呢,为了出国吗?可是到了国外又怎样呢?
我的同学都很认真,他们大都是在社会上泡了几年,找不到前途,于是想到这里来修炼,然后,就可以出国留学,离开这片对他们来说找不到北的土地。三五年后,也许在外国就混到了绿卡。混不好就算回国,好歹也是出国镀金的。所以大家都很用功,那个戴玻璃瓶底的小老头,据说在美国留了五年学,大概是混不下去了,回国就被聘为教授,来给我们这些末路英雄讲课。
小老头看来很诚实,他总爱用自己的昨天激励我们。从他的叙述中,我们知道他出身在中江。家里很穷,为了读书他常常去血站卖血。听得我们很感动,真的希望我们国家把提了好久的义务教育,真正的落到实处,再不要出现为读书卖血的事情了。
小老头说:”你们都是有经历的人了,如果在中国可以混个好的工作,谁还来这里打拼呢,现在苦点算什么,出了国你们就知道了,什么是机会,什么是人生。”
他这些全他妈的废话,要讲人生机遇什么的,可能他还要给我们当学生呢。
不过因为他肯给我们讲卖血读书的故事,所以在感情上我们还是比较同情他。全不像那个上语法课的江小姐,副盛气凛人的样子,特别是描的蓝眼圈,整个就想把自己变成外国货。我们私下里打赌,江小姐的勤工俭学定是在红灯区渡过的。像她这种对同胞蔑视,对外国鬼子面带媚笑的人,就是那种喜欢给老外当性机器的人。
记得我的第个女友就是这样的人。她那个模样在大也就是普通的货色。当然,我也不算什么东西,两个人也就蛮般配的。不过,她心里总是不满意,总是抱怨我不浪漫,没有情调。
我实在搞不懂她需要什么样的情调,需要什么样的浪漫。
我也搞过雨中送花,只是那天选得的确不是时候,遇到了暴雨。人淋得像落汤鸡不算,还莫名其妙的摔了跤,花也变得残缺不全。当我喘着气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竟然说:”这个什么花啊,难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残花吗?”差点让我背过气。摊上她这样的人,真的不知道是我不懂浪漫,还是她不懂浪漫。
后来我才发现,是我不懂。
教我们的有个外籍教师叫什么萝卜头烫母罗卜特。汤姆。那家伙外表文质彬彬的,骨子里却是十足的色狼。有次我和他在校外偶然遇见,就起吃了顿便饭。喝了两瓶啤酒,这个家伙就不知道所以然了,在那里叽哩咕噜说胡话,好在全是他家乡的土话没有人可以听懂。只有句我听了,恨得吐血。他拍着我的肩膀,那张喷着酒气的脸几乎就要碰到我的脸。他说:”朱迪,知道为什么我要来中国啊!知道吗,就你们这里还有女,大大的多。又便宜又好玩。”
股强烈的爱国情绪让我恨不得劈他几巴掌。不错,中国是穷,是需要发展。可是像你这样的种猪,我们不要。
但懦弱也许是中国人永远的悲哀,我终于只是在心里嘀咕。
没有多久,萝卜头烫母就把色眼瞄准了我的那个女朋友。他叫她到他那里去单独辅导,却把她强了。
女友尽管是很想得开的人,但传统依旧是传统,想想我骗她上床什么招都使了,她却软硬不吃。恋爱年,最亲热的动作就是拥抱。想不到这个洋鬼子来就拣了便宜。我顺手抓起把刀就要找萝卜头烫母拼命。敢侮辱中国良家女子,你个红毛是吃了天大的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正我是豁出去了。为大义而死,无怨无悔。瞬间我想了很多。
女友却把把我拉住说:”算了!”
”天!算了”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人家西方开放得很呢?这算什么,不要让人家笑话我们没有见识。”
我把楸住她的衣领,把刀举在空中:”你他妈的说什么”
她却是股坦然的神情:”在外国女还是种耻辱。”
我真怀疑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其实你这么生气,还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仔细想想有什么呢?”
我气得说不出句话来。我终于还是把刀丢了。然后,跑到个没有人的地方肆无忌惮的哭了。
哭了后,我才发现,我真蠢,怎么就像我失身样呢。这个世界还有什么鲜敛寡耻,还有什么贞节善良啊。
但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有天,萝卜头烫母又骗了个学生去他那里的时候,我破门而入,把个欺侮我中华女儿的色狼打个鬼哭狼嚎。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得好: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萝卜头烫母被我打得连个纸老虎都不如,纯粹是条丧家犬。比狗好点的就是,他还知道这种事情用钱可以摆平。我现在是民族英雄,怎么可以为了几个臭钱丧失我中华民族的诤诤气节。我拿出剪刀说:”老子今天就把你的老二剪了,断了你的祸根”。
萝卜头烫母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那个女生脸也白了,她颤抖着说:”别这样,你会坐牢的。”
我说:”坐牢算什么,就是砍头也不怕。”
看我这么坚决的态度,萝卜头烫母的尿都流了出来,他大声说:”我抗议,你们这些野蛮人,你侵犯我的人权。”
我说:”我不仅要你的人权,还要你的小命。”
那个女生趁我不备把抱住我,叫萝卜头烫母快逃。
这样萝卜头烫母才狼狈不堪的跑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被开除学籍。
本来校方是要报告公安的,萝卜头烫母方面害怕他的丑事情暴露受中国法律的制裁,方面也许是良心发现,坚决不同意。于是这件事情就以我被开除学籍了结了。没有多久,听说萝卜头烫母和我的前女友结婚回到他那个国家去了。
所以,当我现在又到学校来混的时候,不免想起这些让我伤心的往事。
出国也许可以去弄那些外国妹妹,报我那被侮辱之仇吧。在潜意识里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念头。奇怪的是我不感觉脸红,也没有丝毫的内疚。看来,我是真的堕落了。
二
而更堕落的是,我竟然开始迷恋上了聊天。
现在的已经和我样堕落了,成了嫖客和妓女联络最即时的工具。据说百分之百的妓女都爱上网聊天。方面是他们没有生意的时候,没有事情干,空虚无聊。另方面通过聊天和网友见面,说不定又做成了笔生意。
我个朋友讲过,有个福建的老板资产早是几千万了,却喜欢泡小姐。厅的小姐玩腻了,喜欢上网聊天找,认为那样才有情调,又有品位。这些能上网的妓女似乎因为网络,也提高了他们的品位和素质,所以就算比鸡收费方面高得多,这些男人也觉得划算。
所以,如今业的繁荣昌盛也少不了小姐们的无私贡献。
不过,在聊天的时候我还是把握个原则,什么样的网友我都不见面。现在”艾滋”正如洪水猛兽样泛滥,我不想自己的东西某天从那地方拔出来的时候,就开始腐烂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用女的网名聊天。叫:什么香水百合什么飘香少女什么安琪儿。资料里的年龄最好是18岁,职业当然是填学生了啊。然后在详细资料里写点煽情的话:我在夜色阑珊中感觉你的到来,或者是我多么寂寞啊等等,然后,你只需要等片刻,那个就会像疯子样叫起来:将你加为好友。
我当然不喜欢加了。让他们加去吧!个个千奇百怪的狗啊猪啊等等头像就在陌生人栏,像苍蝇叮腐肉舞动。然后你就可以很高傲的就个字:哦。哦得让他去猜。想理就理,不想理半天才回,还说:网络好慢哦,消息发不出去。真的可以把这些苍蝇勾引得神魂颠倒。
当然,在网上聊天扮男人就够惨。你得像苍蝇,却让人讨厌。但如果不扮苍蝇,你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在网络世界做个男人比女人难多了。有时候群狼掠食,在网上为博妹妹芳心斗得不亦乐乎;如果碰巧在网吧碰上,还要老拳相向,刀光剑影。
网络把人的本能及至化了。其实他们也不想想,他们卖力的讨好的或许不过是同他们样的男人。这样最多给自己个美丽的梦,而别人则有了开心的笑料。来来往往中,切从无中生有,切又走向虚无。
日子就像府南河的流水,发着有点难闻的臭味,但仍然那么快的流动。
在有意无意间我游荡在网络,很像孤魂野鬼。无聊的时候就到天虎社区灌水,什么污水脏水都灌,灌了还没有看仔细就被斑竹砍了。我又灌自然又被砍。直到疲惫了,觉得好无趣,便在网页上复制大段莫名其妙的话,在上个网友个网友的发,发得人家厌烦了。有的还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走出网吧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风在街道上流动,吹着我的不只是孤单,更多的是沮丧。
在这样的日子里,空气沉闷让人想爆发。
而这个繁华的城市,那些灯红酒绿中又浸滛什么呢,从四川大学的九眼桥头到世纪电脑城,短短的几公里上百家的酒吧迪厅。激越的音乐总是让人有莫名其妙的兴奋。在夜色中,那红与绿的交替就像人的欲望,在无端中抗争。
我的同学总爱到这里发泄他们多余的精力。
般的程序是这样:先上网泡个妹妹,约她出来,随便家酒吧看是不是臭味相投。如果是,就去””。””这个词在成都是有特殊意义的,所谓的””其实就是指吃”摇头丸”。在迪厅开个包房,放最刺激的音乐,然后,就吃”摇头丸”男男女女疯狂的摇摇摇。摇得天昏地暗,摇得无法克制就开始群交。这就是成都人口头说的””
我总以为自己还混得他妈的下流,没有想到还有更下流的””。
张德君就是很狂热的””类。他的父母上辈子欠了他的债,现在是大把大把的还。不过,张德君太视钱财如粪土了,他总是把这些粪土抛去营养小姐。我知道他的父母,大概也和中国大多勤劳简朴的劳动人民样,辈子也想不到培育的革命后代是这样的货色。
个很无趣的黄昏,当我站在校园的小径,沉迷在恍惚和迷茫感觉中的时候,张德君就出现了。
我是很不喜欢和他起的,但不去更无聊。就像是有些事情,去了要后悔,不去也要后悔。所以,怎么选择都是错。
其实迪吧不远,就在环路上,不过布置很复杂。进门,便感觉像进入了地狱。墙上是滩滩鲜红的血迹,还有破烂的车轮草帽挂在墙上。这时候演出还没有开始,但低矮的咖啡桌前,已经坐满了人。个个腾云驾雾把空气污染得塌糊涂。灯光很暗,红的绿的,混杂咖啡和酒精的气息,真的像是在醉生梦死。
张德君说:”先看演出,会我们找个包间””去”
我说:”这空气多差啊,真压抑。呆久了肺不坏才怪!”
张德君说:”这你就是幼儿园的了,不压抑怎么””得起来。肺坏?心早烂完了,还在乎什么肺不肺的。”
张德君这个家伙边和我说话,眼光却狼般四周扫描。
来这里的女的竟然比男的还多。并且品位还不低,至少不会列入回头,让黄河长江水倒流类。
我说:”这些该不会都是鸡吧?”
”!你真老土,鸡是什么档次。这些妞全是来找感觉的,你以为是街头那些土鸡,给钱就卖。在这里弄得不爽你就是腰缠万贯也白搭!”
我说:”还蛮前卫的,看来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了,社会进步了,人民的生存状态,也从温饱型,走向小康,小姐出来卖,也从求生存,发展成自我娱乐了。”
张德君笑了起来:”不错,深化得不错,你看得很透啊!”
我说:”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深入生活,难道是白混的吗?”
演出开始了,灯光变得更暗了。架子鼓敲得人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接着条半裸的男人跳了出来。他胸前茂密的胸毛,刺激起场子里的妹妹阵尖叫。他跳了几下就开始用沙哑的嗓门说唱起来:”幼儿园是我家,阿姨爱我,我爱她;阿姨摸我的小鸡鸡,我吃阿姨的大咪咪”
张德君站到椅子上,挥着拳头吼:”他妈的真过瘾!”
接着个裹着白纱的妖娆女人在阵烟雾中走了上来。音乐从激越变得暗淡下来。追光灯追逐着她,在灯影中她开始翩翩起舞。
张德君说:”别眨眼睛哦,好戏开始了”
果然,女人跳了阵突然倒地,灯光全熄了。男男女女在这黑暗中狂吼,架子鼓的声音猛的响起,灯光再亮的时候,看那个女人已经是赤身捰体的在那里抱着根钢管扭动着,音乐中夹杂着男人女人兴奋的喘息声。
我也感觉到浑身燥热起来了。张德君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个女人,两个人正忘我吻着。张德君的手从领口伸到女人的胸口;女人的手就在张德君的胯下来回摸着。看得人要流鼻血了。
空气中开始流淌股原始的欲望。那个长满胸毛的男人又开始说唱了:”两手空空,南下广东;勤劳致富,开发芓宫”
这里的气氛让我很不适应,我头开始晕,眼睛发胀。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张德君看见了就放开那个妞说:”走!开包间””去。”
我说:”我头痛,我走了”
”走什么,来都来了,叫个妞啊,不要当瓜批了!”
我没有理他,摔头就走了。
张德君被妞抱得紧紧的,就没有再来追我。
出了门,华灯初上,新鲜的空气让我有种再生的感觉。啊!其实,这个世界才是真的美好。
只柔软的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大哥,不想玩玩吗?”
我回头在厚厚的脂粉丛中,找到了双小,但还算鲜活的眼睛。
我摇摇头说:”不了”
”是不是心疼你那两个钱,人生世就短短的百年,不玩不是亏了”
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头脑哈!”
”哪里,本姐姐还是和你样的,不过出来混口饭吃!”
我说:”我们什么样啊?”
她抽了口烟,优雅地喷着烟圈:”你是大学的,我还不他妈的是?”
我说:”你也出来卖啊?”
”你他妈的才卖”
我说:”你不卖叫我玩玩是什么意思?”
”玩也可以说是卖,要看卖的什么了”
我笑了”你卖什么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天千山万水,想不想和我起醉啊”
我说:”原来你还是鸡啊”
”你他妈的才是鸡呢?”
我发觉我被搞得有点神经了,原来鸡都不喜欢别人说她是鸡,我说:”我知道了,你是服务员”
”对了,我就是为人民币服务的服务员”
我心里说:”你他妈的还不是只鸡”
三
那天,我终于没有心情享受那个女校友提供的服务。我回了学校。
没有想到寝室被人反锁了,敲了半天都不开。这时候大家都出去玩了,个人在那里敲扇打不开的门,真的很生气。我开始骂人了,从上古开始到外国现代词汇,什么难听的都骂完了。门才”吱”的开了,露出个黄毛的脑袋,原来是同寝室的王元,他横眉对我吼:”叫什么叫,老子搞事情都他妈的不清净,你他妈的叫得比老子的妞还凶,你是不是欠弄啊。快去把屁股洗干净,上床等着。搞掂了女人,老子就来弄你的屁股!”
我说:”你他妈的也太不道德了,要弄到宾馆开房啊,是不是连开房的钱也没有啊,穷得这样鸡芭还绑硬!”
自然,男人只有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了。两个人先是拳来掌往,然后就抓到什么用什么打。吓得那个妞赤条条的就从铺盖钻出来,抱起衣服就跑了。王元见妞跑了,也没有心情恋战,追妞去了。
我当然是气得要吐血,收拾东西就搬宾馆去了。下决心在外面租房子,也不回来与动物为邻了。
四
在学校外所宾馆住了些日子,感觉在外面租房子真的有点难。
学校周围小套型的早没有了,只有大套间,但那价格绝对要你吐血。想想父母撅着屁股在贫瘠的土地上锄大地。人还是活得不敢那么潇洒。那些便宜的房子就只有二环路外了。路远不说,城郊结合部治安复杂。听说有学生在那里被抢被杀的,学校也三申五令绝对不能到二环外租房。
走九眼桥过的时候,看见桥洞有人住,心想住这里其实也不错啊。多么亲近大自然啊!不过想到自己就要从这里跳到外国去了。唉!还是不要在同胞面前丢人现眼了吧!把丑留到外国去,等无法生活的时候再到外国的桥洞里,体会和自然亲近吧!
张德君早在外面住了,是套小跃层二室厅。室外还配套有公共游泳池,环境不错。他说:”我很少住,不如你和我起住吧!”
在宾馆住得也的确有点心疼了。只好暂时搬他那里。
谁知道没有几天,我受不了了。
张德君的确很少回来,他只要泡到妞,就去宾馆开房。但也有例外,有时候他也带回来,两个人就在房里疯。有时候竟然丝不挂,从卧室疯到客厅,还往我的屋里钻。害得我看也不是,躲也无处躲。
我说:”你干嘛呀,屋里还有个大男人呢?”
张德君说:”有什么啊,我的东西就是你的,喜欢的话我们玩个3,怎么样,那才刺激呐!”
我的老天,听得我头都大了。
我说:”算了,我怕了你了,明天我找房搬出去!”
张德君说:”你啊太夫子气了,以后到外国怎么适应呢。趁现在还来得及补上”
我摇头”以后的事情谁可以预料呢,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这样我只有又开始找房子。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村。那天下课的时候,在教学楼下面的布告栏,看见张手写的纸条。字体很秀气上面写着:讨厌烟酒,不按时睡觉,吵闹,喜欢交际的人。希望没有这些缺点的人和我联系,我愿同他同租套大屋。
我忙把纸条扯了下来,试着打上面的手机电话,老是关机。
后来好不容易通了,是个女孩的声音,不过,好象很忙,她问了我的情况就说:”是大学的,我们是校友,我相信你,这样,我把钥匙留在守门大爷那里。你自己看看,满意就住,租金我们对半开。”
我到学校守门大爷那里说有个女孩叫我到这里来拿东西。守门大爷就拿出个封好的牛皮信封。
我撕开看见里面有串钥匙,还有张粉红的便笺。画着去的示意图。其实也很好找,因为房子离我们学校很近。我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看了看还不错,个客厅可以共用。至于两间卧室隔得很远,私密性很好。看看自己的房间有现成的双人床。还有张写字台,就很满意了,打扫打扫就把东西从张德君那里搬了过来。
张德君正在卧室里干个刚泡的妞,听到响动,抓了个东西把下面遮住就跑了出来:”真的要搬嗦!”
我说:”还有假打的吗?”
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摸出枝烟来了,点燃悠闲的吸了口。说:”算了,你这种人,装啥子正经嘛,真的不好玩了”
他撅屁股回卧室了,我还没有出门就听到那个妞”啊啊啊”的叫起来了。
这次的选择看来是正确了。
住了个星期,连同道门进出的人影都没有看到。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开门走路,那时候真的睡得太舒服也就没有起来,想来应该是在凌晨2点之间了。而早晨我上课走的时候,她也许还在酣睡。
看来房东早知道,我刚搬来。那个小老太太就来收了房租。只是半,还算便宜。
房子不错,有个向小区花园的大露台。回来就爱坐在那里百万\小!说,直到黑暗弥漫下来,直到昏黄的灯光开始在枝叶间摇晃。扇扇的窗口灯亮起来,直要到看到那些灯又盏盏的熄灭了,我才会进屋睡觉。
在那温暖的灯光下,是何等温馨的画面啊!让我们这种漂泊异乡居无定所的人,泪流满面。许多的时候,我感觉到绝望,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亲戚没有特别的熟人,没有知心的朋友,我没有固定的住所,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我不知道明天怎么样,也许我很想怎么样,但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在这精英荟萃的地方,感觉自己是那么脆弱和无助。哪天横尸街头,最多在路过的人眼里,不过是个死去的盲流。
好在我现在还有张学生证,有个渺茫的理想。是不是通过了,就出人投地了。对中国人可以这么说,但到了外国还不样是异乡人。样的漂泊。不过更惨的是活在外国人的白眼里。这种新闻我看得多了。在国内的精英,到外国就成了打工仔,被歧视被压迫,可是对家里的人却打肿脸充胖子,天花乱坠的神吹自己如何了得。让家里的人徒生自卑唉,外国的月亮就是比中国的好。于是在中国人的有出息的表现里,就多了出国这项。
其实我觉得那些真正的中华民族的精英是没有必要到外国去混,当然去镀镀金好回来增加分量除外。像我们这些社会的渣滓真的该到外国去,特别是那些总是用教训的口气对我们说话的国家。不要小看我们这些渣滓。干正的不会,邪门歪道是学就会,还举反三。到时候各显神通,掌握他们的重要机关,搞垮他们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有个国家总爱鼓吹什么对中国和平演变吗,我们难道就不可以对他们和平演变。所以啊!我们国家出国怎么还卡那么严啊,越严走的越是精英,怎么实现我们美好的愿望啊。
无聊的时候就躺在露台的长椅上幻想,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精妙,真的就想提笔给中央写信提建议了。不过,阵风吹过,又觉得好象太无聊,没有什么意义了。
五
班上的人来自五湖四海,谁都知道我们这所大学的”托福”考前班的通过率是百分之九十。如果没有我这类人,我相信有天会是百分之百的。不过,像我这样明知道通不过,还来混,实际上是为他们创收了。
反正在社会上混得无聊了,到这里来充充样子,让人感觉我还不是他妈的彻头彻尾的烂了。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想摆脱从前沉闷的生活,尽管被开除了我就在商海里泡,那几年生意好做,也可以说是有点财富了。但总觉得少了什么,生活中少了点东西,就让人活得很不自在。
不过,我发觉现在学校也不是从前意义的学校了,整个个现代小社会。而比社会好点的是你还可以在书和学习中逃避。因此比社会要纯净。
张德君永远像是头种驴。天也离不开女人,他考”托福”想到外国留学,其目的就是想玩玩洋妞。其实现在只要你有钱,什么妞玩不到。但张德君对到中国来卖的洋妞不感兴趣,他说:”这些都是次品,就算是精品被中国那么多的大老爷门插,还不插成了次品。要玩到原产地玩,货又新鲜,又多质量又好,价格又便宜。”
张德君有个中国大款的通病,就是切讲究原产地,就是玩鸡也是这样。难怪现在的宠物狗都有了血统证明,我相信如果有人规范鸡的行为,大概鸡也有血统证明吧!
那天,张德君说:”想不想去打炮”
我说:”算了你啊,迪吧那种地方我才不想去了。乌烟瘴气的!”
张德君说:”迪吧是玩的地方,要想打炮去那些地方干什么啊!真是老土”。
”看不出你对这还有套套的理论哈!”
张德君说:”什么理论不理论,不要那么装高雅。这是实践经验。”
我说:”看来你都可以写书了,定洛阳纸贵哈!”
”我他妈的还没有这个爱好。”
张德君从租车行租了辆宝马。我们上了车,张德君说:”想到那哪里呢?是下三江还是上山?”
我说:”你问我个俅,我晓得什么啊”
张德君说:”他妈的郫县温江那几个地方玩腻了,我们今天上牧马山。尝尝山鸡的味道。”
我说:”什么山鸡啊,还不是你们中江跑去的那些妹妹们”
张德君听人说他的家乡就是气:”你晓得啥子,有家全是从西藏来的!”
”是吗?听说他们年才洗次,那味道你消受得起吗?”
张德君说:”我说你他妈的怎么那么没有见识。李在河东叫李,在河北叫枳。”
说着就上山了。牧马山不高,也不险峻。没有多少的森林,全开发出层层的梯田。听说,原来上面的卡拉多,不过现在全变成了农家乐。名字改变但经营的内容没有改变,还有就是面积越来越大,越来越自然化。房屋全是用竹木和山草搭成的,远远看去很有山野特色。
张德君把车开进了条小山路,穿了几个小树林,就进了家叫”野鹤白云”的农家乐。
我说:”这地方你也找得到”
张德君狡诈的笑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果然,这里从外面看同普通的农家乐样,但房间内装饰考究,同锦江宾馆不相上下。
张德君要的是位于丛竹林中的小竹楼。楼上楼下共只有三间房,大厅就是个很大的露台。坐在那里视野宽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恍若梦里。
竹楼的房间是模仿城市现在最流行的跃层式套间,功能齐全。浴室里是进口的双人冲浪浴缸,三间房里各有个这样的浴室。还有宽大的水床,让人进来就蠢蠢欲动。
服务员端来了鲜榨的果汁,还带了本大相册。很优雅的鞠躬退下。
张德君拿起相册说:”来来,看你挑哪个。”
我说:”我就不要来真的了,你自己挑吧。我四周转转就得了。”
张德君架着腿说:”你他妈的真败胃口,要不是看在我们曾经还住过起,老子就要揍你。”
我说:”好了好了,你挑得了。”
张德君笑了:”你娃耍都耍不来,这里是官款来的地方,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如今大款的时代已经结束。钱不好挣了,哪个还敢大把大把的花钱。毕竟自己的钱啊,每分都是流了血汗才来的,会心痛的。但官款就风光了,他们或者是政府当权者或者是国营大企业的老总,手里有大笔大笔的钱,不用就是国家的,为国家节约,还不如自己享受了。所以很多妹妹还不懂,去吊什么大款。大款哪里有官款潇洒啊!吊上官款,不仅有钱,还可以有名,甚至还可以弄个政府官员当当。报纸上不是暴光了个法院院长,原来是三陪小姐,吊上了副县长就飞黄腾达了,当上了法院院长,那多么威风啊。所以,官款来的地方定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里完全是电脑网络管理,张德君在选好后就在电话上按了几下键。不会儿服务小姐就带了两个小姐来。服务小姐微笑着说:”这是你们点的98号和165号小姐,希望两位玩得愉快。感谢你们的光临!”说完就退下了。
这两个小姐长得宛若天仙,细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双眼睛黑白分明,流淌的是无限温柔。怎么也不可能把面前的小姐和那些做皮肉生意的鸡联系起来。张德君悄悄说:”瞧,这就是素质!怎么样,是不是很值得!”
我当然是看得要流鼻血了。
张德君领了个就进房去了。剩下的个身材更苗条些,不过,眉宇间却有股忧郁。
她在我身边坐下来,细白修长的腿,看得我暗暗的咽口水。
她的纤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是先洗,还是先搞运动呢?”
我装不懂:”什么运动,不会是文化大革命运动吧!”
她用手刨了下我的裤裆说:”是啊,不过是革你小弟弟的命。”
我说:”你怎么欺负我的小弟弟,你这不是虐待儿童吗?”
她依然笑道:”没有想到你的脸皮还挺厚的哈,给你点颜色你就阳光灿烂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说:”我是混蛋啊,你不知道,亏你还自作聪明呐!”
她从桌上抓了瓶酒,倒了两杯说:”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流血还是流泪?”仰头就灌下了杯。我也只好喝了,这酒的质地很好,让人有种舒坦的感觉。
她说:”看得出来,你是第次到这里来玩,对不对?”种柔柔的眼神罩着我,让我有种迷失的感觉。她继续说:”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人!”
我说:”什么人呢?”
她的眼光突然就变得很凄厉:”你不是那种我恨的人,知道吗?”
”不知道你恨什么样的人呢?”
她淡淡的说:”知道得太多的人,命是活不长的。”
我笑起来了:”你以为你是剑客哈哈玩深沉啊”
她没有理我又倒了杯,什么也不说就灌了下去。
后来的时间里,我知道她叫云儿。是雅安的人,第次是被人骗了的,后来就靠这个挣钱了。
她说:”真是奇怪,我还没有和客人聊过这么多。”
我说:”这不正说明我们是有缘嘛!”
她苦笑说:”你会心痛的,和我聊天你付的还是炮费”
我故意装潇洒:”没有什么,重要的是高兴,聊天也好,做运动也好,还不是寻找种快乐”
云儿说:”时间到了,我要走了。希望我们真的有缘再见。”她摸出四张百的说:”今天算我买单”
我说:”开什么玩笑,我来嫖妓,还要你买单,我还是男人么?”
云儿说:”你嘴巴不要那么烂,其实你不是那样的男人”
不管我是怎样的男人,我都不会让她小瞧我,骗鸡的感情,我还算什么啊。我把钱还给她,自己又摸了两百给她:”有事情你忙去吧!”
云儿想了下记下我的电话就走了。
云儿走了我就开始后悔了。怎么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个风尘女子的话。她们骗人可是从来不眨眼的,尤其是想骗男人的钱财的时候更是表演得活灵活现,如果今天切只是她的表演,我是不是就是特大的木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德君才和那个小姐从房间里出来。我在露台上的椅子上睡着了。
张德君把我弄醒的时候,我好象还在梦什么神仙,他说:”你他妈的怎么早泄啊,身体不行不是浪费钱吗?”
我不敢说自己连小姐都没有摸就让她走了,我说:”好久没有搞过了,太激动了。”
张德君摸了摸我的头:”你小子啊,叫你锻炼还不锻炼呢,都快蜕化了”
我说:”你也小心啊,你那个东西虽说是好用,也要知道铁棒都可以磨成绣花针!”
张德君发出阵滛笑。
六
在无意中回忆,有时候就有隔世的感觉,不知道是真的发生了,还是南柯梦。
当然,美好的事情总是希望真的发生过了,那些令人痛苦的就希望是曾经的场梦。从牧马山回来后,我发觉我的情绪开始低落了。什么原因呢,总感觉那个云儿在面前飘。她是人,还是幽灵呢,是天使还是魔鬼啊!
美丽像天使,可是她为什么要耍我呢。其实,她们被客人点了。是记时间抽成的,为什么那么匆匆的离去。难道只是想骗我那两张钱。如果这样,那她该是怎样的魔鬼呢!
没有想到,那天刚放学就接到了云儿的电话。
她说:”有空吗?我想见你。”
我们就在校门外的家小酒吧见面了。
她看起来情绪很低落。脸色更苍白了。她说:”你会不会在意呢?那天我是在骗你。”
我说:”在意什么呢,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你骗我,我骗你,要不生活怎么精彩啊。”
她有点感伤的说:”不要说得那样大度,其实你心里是很在意的,今天我约你就是要把钱还给你。”
我说:”你什么意思,要侮辱我也不用这样啊。”
云儿说:”不是,真的不是。”她的眼圈红了:”你才是在侮辱我!”
我把腿架得老高,悠闲的吸着烟:”看不出来,你还有尊严哈。”
云儿说:”不要用那种口气对我说话”
我看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就说:”不说了,不说了,既然见面了,为什么要找气受呢。来来喝酒。”
云儿很乖,就再没有提那事情了。
那天,我们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喝酒,不知道喝了好多。我不断到厕所吐。到最后,只怕是酒精中毒了。什么也记不得了。
后来才感觉口干得要命,清醒过来,我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云儿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大概已经是后半夜了,窗外月光流淌,有束月光斜斜的洒在她的身上,罩上种朦胧的气氛。
我将身上的毛巾被掀开,然后,轻轻搭到她的身上。没有想到这么轻微的动作,也把她惊醒了。云儿用手摸着头说:”唉,头好痛哦”
我说:”去用冷水冲下,也许好点。”
我就开门准备去给她打水。
云儿说:”我自己去。”
我怕她摔倒忙把她扶住。
用冷水冲了下,感觉好多了。我们便到露台上看月亮。
云儿说:”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明亮的月亮了。”
我说:”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其实月亮每到十五就是圆的。”
云儿说:”还记得小的时候在农村,吃了晚饭没有事情,唯的娱乐就是看月亮,数星星,然后听大人讲嫦娥银河七仙女的故事”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那段时光特别美好”
云儿说:”是啊,如果可以再来,我愿意回到那时候”
我笑了:”知道吗?你怎么那么爱说谎啊?”
云儿说:”我是真的这样想啊”
”但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装作怀念的样子,不就是虚伪吗?”
云儿睁着双杏眼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总是想破灭美好的东西。知道吗?我就是靠这些幻想才可以活下去。人类不也是靠幻想才感觉明天,才有发展吗?”
我说:”看不出来,你还蛮有思想的”
云儿突然很温柔的靠在我身上,长长的发在月光中让人感觉柔情似水。
她的眼眶有亮亮的东西,在月光中熠熠发光。云儿说:”我可以靠在你怀里睡会儿吗?”
我说:”应该我说这样的话。”云儿就笑了,含泪的笑容,让人的心不住的狂跳。
这时候有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和我搭伙的回来了。也许是听到露台上有动静,就过来了。她把灯打开,在幽暗中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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