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良温婉的妻子其实在面对某些事情是也很是执拗,有时连他这个大男人都难以去做任何的劝解,更不要说此事还牵涉到顾西了。
“好了,好了,此事咱们再从长计议了。”微微的叹了口气,他上前把低声哭泣的妻子搂在了怀中,“我知道西子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哪肯在这件事情上做哪怕是半分的松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在咱们这种家庭有些事情也真的只有无可奈何了。”
“什么叫做无可奈何,顾家是家道中落还是咋么的,难道连西子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孩都养不起?”顾夫人狠狠的把顾镇南推了个踉跄。
“不要再和我说西子是多么多么的歹毒了,这些话我早就听够了。我告诉你,顾镇南,如果这件事情你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好聚好散吧!”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仿佛气到极致了,顾镇南狠狠的抬脚把椅子踹出了好远。
他恶狠狠的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怒,可是最终还是在妻子的悲伤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因为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中其实最难以承受的是妻子,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妻子,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耐去满足妻子的要求。
因为他始终都无法忘怀顾西歹毒的做法。
chapter64质问
这日子荛想着自从归国之后还未抽出时间和小衍娘俩叙个旧,这朋友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她不禁暗暗埋怨了下自己的粗心大意。
让子荛诧异的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小悠仿佛失去了最初相见时的淡然,隐隐的她发觉小悠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的忧伤和惆怅。
此时两个女人亲昵的团坐在一起,慵懒的像两只才吃过食材的猫儿。不远处放着一狗血天雷的偶像剧,小悠时不时的被主人公酸死人不偿命的情话逗笑的前仰后合,可是子荛却觉得,那种肆意的笑声却是没有一丝笑进了眼睛了。
她抓了一串葡萄亲昵的枕在对方的腿上,边吃边状似无意的问道:“女人,你这是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总感觉你怪怪的啊!”
小悠犹自懒懒的没哼声,而子荛也没有进行过多的追问。朋友嘛,也不是任何的秘密都要分享的,有时保持沉默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君子相交之道。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左右吧,小悠轻轻的戳了戳她的胳膊,“我和唯衍同居了!”
闻言,子荛刷的一下爬了起来:“你说什么?”
说实话,这个答案真的是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错过了好多事情呢。
“怎么开始的?”单纯的八卦的问着,她发誓她没有一丝的质疑和猜忌。
“滚一边儿去,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还以为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你总该有个变化的。”
小悠话中的深意她怎会不懂,不屑的咕咕腮帮子:“哼!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闻言,小悠笑意盈盈的往沙发靠背上倒去:“哎,人算不如天算,我总想着顾衍南对你有着很深的念想,还暗暗的八卦着他会采取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呢,没想到就这样腹死胎中了。人生啊,就是这样,走着走着就偏离了预想的轨道,半分都由不得自己。”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一向守身如玉,有林美人一个我就知足了。”说着又抓了把茶几上的樱桃塞进了口中。
看着她暴敛天物的样子,小悠不由的失声嗤笑:“瞧你这小样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啊!”
子荛仿若没听懂她话中的调侃似的哈哈大笑:“说,你和顾唯衍进展到哪一步了?”
许久之后,小悠淡淡的飘下一句:“你说我们还可能在一起吗?”
言语中充满了不安和对未来的迷茫。
“顺其自然,这是我的解决之道。而且一场感情,除了女人的抉择更多的是需要男人的坚定和捍卫。如果顾唯衍连这点流言蜚语和猜忌都承担不起的话,那样的男人还要他做什么。”
“子荛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算是知道这闺蜜存在的价值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以前的存在没有价值!”子荛恶狠狠的作势就要扑过去,却被小悠哈哈大笑的闪躲过去了。
笑闹之后,两个人紧紧的偎依在一起,可以说两人都处在人生道路的分叉口,对她们而言,选择或者是舍弃都不仅仅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等待她们的,或许真的是满路荆棘。
可是,她俩除了直面这无奈的人生,她们真的别无他选。
幸运的是,在这场战斗中,两人虽然忐忑,徘徊,不安,但却都没有失去直面人生的勇气和信心。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随意,漫观天际云卷云舒!或许两人都应该时刻的拿这句话来鞭策自己。
其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只是子荛从来都没有预料到,自己肆意潇洒的生活背后竟然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当然,当她了解这一切的时候她才也知道了什么叫做覆水难收。
而她的人生也发生了一个难以回转的巨变,幸运的是,即使经历再大的挫折她也有着勇往直前的勇气。
那天临走之际,小悠调侃的建议:“要不要再待一会儿呢?下午唯衍会过来,退一万步来讲,他也是你的朋友,总不成永远都逃着他!”
子荛但笑不语,最终小悠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任她离去。
血缘这种东西,很是奇特,对此小悠深有感触。
她不由的想起了几个月前顾镇南和她的相见。
有时候想想,这人生真的是出其不意,谁能知道一向自恃尊贵的顾镇南竟也会和她推心置腹的进行了一场谈判呢?
所以说啊,这世间,千姿百态,远远超出了人类的预想。
犹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当一辆纯黑色的军用车停到自己面前之后她就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如果说以往她对于这一刻的到来充满了危机感和排斥,可是当它真正的到来时,她才惊觉,原来也不是那么的可怕,亦或是不可接受。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竭力的想要回避这些过往,对于那些人,那些事早已被她排除在了她的生活之外。可无奈的是,即使她有心回避,那些事还是会找上她。
对于孩子的存在,小悠从未想过做任何的隐瞒。兜兜转转之中她也知道顾家早已了解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小衍住院之时,总有那么几个小时会被带出去检查,可是几天下来凭着女人的直觉大抵也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从未怨过顾家任何人,毕竟当初他们也没给过她任何的压力,如果硬要拿来说的话也仅仅是没有承认她的存在罢了。
可是她也深知一个道理,即使事情在混乱,大人的情感在复杂,也终究得找到一个出口,给孩子一个立足之地。
其实这并不单单的是名分的问题,她对小衍的歉疚太多了,过早的成熟,他真的需要一个家庭,需要更多的亲人。
顾镇南还是一如既往的极具威严,想来他习惯了主宰别人的人生,所以并没有觉得他随意流露出的志在必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是小悠看来,给她的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说白了,她只是在电视中见过几次顾镇南的身影,电视中的他显得比现在温和很多,也少了很多的强势和冷傲。
其实那一瞬间,小悠觉得顾家两兄弟真是和顾镇南很是相像的,尤其是那种浑身随意散发的气势,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秦小姐,不瞒你说今天约您相见我没有丝毫的恶意,你可以随意些。”
顾镇南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极具威严,如果不是言语中的关切之意,小悠显然要被震慑住了。
小悠向来面对长辈时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用说是中间还夹杂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她拿不到顾镇南的真实意图,到底是要让她知难而退还是别有用心呢?一时间,小悠真的是捉摸不透,只能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说过多的言语。
“秦小姐,您不要这么的拘谨。我这段时间时不时的也去趟医院,说实话,小衍那孩子真是惹人怜爱,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常常带他回家看看。想必您也知道顾家的事情,不瞒您说,家里有个小孩子老爷子肯定很是欣喜的。”
以小悠的敏锐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真正的意思,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想必是因为顾西的离去让家庭元气大伤,特别是顾夫人,想来小衍的认祖归宗也有点向夫人示好的意味。
对于小悠的沉默,顾镇南并没有显得过于急躁,他只是淡然的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着。
“顾先生,我想您今天过来想必已经把我所有的过往都查的清清楚楚了。恕我冒昧,就我这种情况您不是应该避我如蛇蝎吗?怎么还会有如此的举止。”
闻言,顾镇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们还年轻,好些事情看似看的很透彻,实际上还是深陷其中。流言蜚语这些事情的确很是棘手,可是只要有心为之,好多事情还是可以不了了之的。”
怕对方不相信似的,他又加了几句:“秦小姐,我顾某今天既然敢坐在这里,那么对于过往的事情我就没有丝毫追究的意思,这点您大可不必担心。”
顾镇南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说实话,小悠没有任何立场去拒绝,何况家庭的温暖也是她一直以来的追求的,她渴望给小衍一个家,而如今机会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又怎能任它消逝呢?
“谢谢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镇南对于小悠的轻易松口有了一瞬间的愕然,如果他没有调查过这个女人的话显然会觉得对方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可是所有的资料都显示这个女人真的很值得人去尊敬。
那次谈话之后,顾唯衍会时不时的带小衍回去小聚,对此她没有去做任何的阻止,每次回来之后小衍都会收获很多的玩具,大大小小,玲珑满目,小悠知道这种家庭的温馨和圆满永远不是她一个人可以给予的。
而也是从那一段时间开始,渐渐的她和顾唯衍也开始了他们的同居生涯。
即使知道那是一个错误,即使知道这样的举动会把两人推向退无可退的地步,她还是选择了孤注一掷。
幸运的是,就如子荛所说的,顾唯衍并不缺乏任何的勇气的胆量,他只是需要时间去理顺现在的一切罢了。
而生活中始料未及的变化并不是单单的发生在小悠和子荛两个人身上,不同的是,相较于两人的两难抉择,百里以外的萧萧却过的风生水起。如果说这一生中有什么时刻让她欣喜若狂的,那么必定是那一次自己的妄自举动之后西索出乎意料的善意恩赐了。
犹记得那一天被麦克请出书房之后,她早已对生存没有了任何的念想。得罪西索的下场,她虽然没有身临其境的观摩过,可是从一些流言蜚语中难免能够捕捉到些许的信息。
据说有一个女人倾注了自己满腔的爱情,最终换取的只是一具残缺的身体。
只是无意识的犯了西索的忌讳就被人活生生的砍掉了手臂,对于一个女人,身体的残缺远远比生命的远离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
可悲的是,始作俑者还是那个心心念想的男人。
所以说有时候女人不可谓是不可悲的,听到这个故事时萧萧有着一股难耐的不寒而栗,也对这个男人有了深深的畏惧和敬仰。
可是内心的的畏惧远远阻挡不了内心对于权势的追求,她那时想着既然踏上了这条道路就不回头了。她知道这是一场没有丝毫胜算的赌局,可是她还是选择了拿自己的所有去下这个赌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时候她只有一个念想,事情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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