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是很好的例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之政治利益的结合,让这场婚姻给人感触更多的是一场交易。当然不能否定这多年风雨相随,相敬如宾的亲情,可是这也只是一个假象罢了。犹记得那天一向优雅的母亲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也难怪,爱都是自私的,尤其对女人而言,尤其是步入婚姻的殿堂之后,只觉得她就是丈夫的唯一,无论身心。这显然已变成了她的信仰,因此更容不得丁点的瑕疵。
或许是他父亲掩饰的太好,更因为责任心让他常年的忠于家庭,忠于这娇妻幼子。可是却无法磨灭深爱之人在他心中的记忆,所以才有了那张珍藏的照片。虽已泛黄,却恍若珍宝似的珍视它。
或许也是母亲太过骄傲,奢求太过,连父亲仅剩的记忆也妄想剥夺。
那也是第一次见平日相敬如宾的两人争吵的面红耳赤,完全失去了长日的涵养。
那也是第一次他知道,原来不深爱的两人也能过了这一个又一个的年年岁岁。
那也是第一次的他告诫自己,要谨记这前车之鉴,定不会埋葬自己的婚姻。
在他看来,父亲在这件事情中并没有任何的过错,如果真要追究的话是这官宦人家的宿命罢了。
最起码,家里红旗不断家外彩旗飘飘在他们这个圈子屡见不鲜,而父亲的忠贞就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他不知道母亲有什么值得埋怨的,对两人而言,婚姻就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而母亲却独独忘了自己不是唯一受伤的人。而太过执着,对于两人而言无异于是捆绑到将近窒息的枷锁,得不到,却又逃不开。
他不禁的想到了子荛,如果是她又会做怎样的抉择。虽未验证,可是他坚信,子荛要的只是简简单单却又独一无二的幸福,断不会置身于这样常年的猜忌和自怨自艾中。因为这样复杂的生活不适合她,如果说的更确切一点,她定不屑于这样的纠缠;更不屑于这样的委曲求全。
当然这也注定了在这场爱情的追逐战中,自己显得有几分的被动,可是这种受制于人在他却真正的甘之如饴。
回想这段时间面对的漫天飞舞的谣言,除了疲惫更有几分的不镇定。
不为什么,只为着一己之私,护子荛于周全。
官宦子弟以权谋私,这才是真正的一笑抵千金,报纸上虽未严明,可是有心之人,尤其是这高门大院中的人精,早已按耐不住的想要看好戏了。
绘声绘色的描述,有板有眼的好似是自家子弟败坏名声,加之蜂拥而至的试探,让林父再也无法保持静默了。
要知道,旁敲侧击之中有多少人是真挚的关心,又有多少人是隔岸观火,唯恐天下不乱。
几天之前,站在父亲的书房里,他从未觉得自己有那么的清醒过,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十多年的努力,溃于一朝,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发生!”
现在想来他就是凭着那独有的孤勇,这么多年来才得以有着如今的话语权和选择权。
林默凌自认为很善于识别人心,可是对于自己的父亲,他一直都了解,却也不了解。
军人都有的,强势,自我在父亲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尤其是坐上了这军区首长的地位,更可以想象他的迅猛,狠戾。要想在多年的政治斗争权势之争中步步为营,定是个手段高明,思维敏锐的人。
可是另一方面,尤其在对待母亲的咄咄不休时却是一如既往的退让,隐忍,宽容。
那天的夜色很浓,书房里静寂的仿佛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墙上的挂钟滴滴滴的走着,让那一刻更加的寂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谁都没有率先打破那一刻的静寂,有的只是男人之间的对视,角逐,深思。
大概过了半晌,林父狠狠的把桌上累积的报纸朝他丢了过去,“看看你做的好事!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这样鸡犬不宁,你还真是厉害!”
“那也好过抱残守缺,掩耳盗铃。”
林父一时之间被这简单的几个字噎住了,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去反驳,愤怒之余随手就把桌上的墨锭扔了过去。
林默凌没有丝毫的闪躲,任其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闷的一声,显然父亲震怒之极,使劲了全力。
“你这样做是要毁了你还是毁了这个家,真正是让我失望之极!”
“为了这个家难道牺牲的人还不够吗?大哥,二姐,包括您,难道您还想再次的导演一场遇见的悲剧吗?”
“悲剧?现在的流言肆起才是家族真正的悲剧,你说,你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我们整个家族给你陪葬才满意吗?”
“爸,您可不可以讲点道理,这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得商事谋划,当然我不否定给家族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可是以您的权势智谋会让所谓的灭顶之灾发生吗?这就和外面的危言耸听一样,您不是反对我参与这件事情,而是因为对方是子荛罢了,我说的对吗?”
难得的,林父久久的沉默了。他惊诧于儿子的敏锐,更多的却是觉得对方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可以说在三个孩子当中,林默凌是他最看重的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更难耐的是一手创造了自己的辉煌,做到了真正的独挡一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儿子正在努力的脱离这个家族,寻找自己的那一份安逸,潇洒。
其实对于林默凌的事情他一贯是放任自由的,哪怕是常年的逃离在外,在他看来更多了几许的欣赏,因为这个孩子身上有他当年没有的勇气和智谋。
而那种孤注一掷的想要掌控自己命运和自由的做法,更是他上半辈子亦或是一生都独缺的东西。
正因为自己有着感同身受的体验,他才不想束缚这唯一的向往自由的孩子。当然这也只是以前,如果对方不是时,对方显得有点尴尬,不知道她得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装作如此的若无其事。
显然这种努力失败了,任谁都可以看出她和眼前这个男人关系匪浅,尤其是那状似无意的眼神碰触中,蕴含了太多的深意,熟络中夹杂着些许的陌生。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子荛想到了几个字,咫尺天涯。
而这个认知也让她决定重新审视眼前这个顾家二少,顾唯衍。
不知在这样俊朗的面容下面有着怎样的阴暗,私欲,伤害,野心。
“再次的无可奈何。她不止一次的拿这件事调侃,不过子荛的回答永远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压根就不是当贤妻良母的料,所以自然是惧怕小孩这种闹闹的生物了。而且我从小就害怕毛毛虫,小孩的身子软绵绵的,所以也不能怪我想要闪躲啊!”
对此秦小悠除了一笑置之,还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也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秦小悠与顾唯衍重逢的尴尬也淡去了不少。
不过表面的淡然终究是一种假象,没有人知道方才见到顾唯衍的那一幕让她一如既往的心跳加速了,除了脑袋里的嗡嗡直响,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静默。
顾唯衍的来访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可以说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刻,如果说是宿命,那么顾唯衍就是她此生的劫数。
不可否认那一刻的她慌乱无措,毕竟经过这岁月的蹉跎,经过这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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