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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浴室的门,孟棠终于可以放下防备,不停地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她没有疼爱她的姐姐,没有像长辈一样宽容的姐夫,她出狱后给父亲打过电话报平安,话筒那头父亲说姐夫怎么怎么好,还问孟棠是否和他们闹别扭了。因为他们打去电话很多次,一次都没有提到过她。
原来人真的会变,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突然变成你不认识的模样。
她抬起头看向镜子,头发湿淋淋的,一张脸苍白疲倦。孟棠,你要硬气一点,他们都可以活的好好的,所以你要比他们活的更好。
她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了昨天那条裙子,昨晚见这个房间没有吹风机就没有洗头发,现在一并洗了。
当孟棠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时,陈淮阳正好转过头去,晨曦的光影透过窗口照射在孟棠的身上,凌乱湿漉的长发将她的脸衬得更小,漆黑的眼瞳也在看着他,让他惊讶的是她的皮肤,和他第一次见她时有了天差地别的转换。晨曦下白皙干净,带着几滴滑落的水珠。
孟棠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她之前洗脸时已经发现了这点,脸上的红点已经消了。现在看他这么惊讶竟然觉得很好笑,不过更好笑的是她自己。过敏了好几天,她顶着满脸包去相亲、见家长、和众家长打麻将、下棋,在男方家里过夜。她果然有一张很厚的脸皮。
陈淮阳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开,淡淡道:“你洗澡时爷爷来过了,门锁已经打开了。”
孟棠二话不说马上走到门前试验了一下。
陈淮阳好笑地看着她,“这么急不可耐?怎么,和我一个房间怕我吃了你?”
“今天是星期一,要去上班。”
“一起。”
孟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
“我已经调来总参谋部了,今天第一天。”他走了过来,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多多关照。”
孟棠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她来关照,她是在中国解放军总参谋部技术侦查部,也就是总参三部,负责搜集海外军事情报。
而像他这种战功赫赫,实战经历丰富的,提上来大概会被分配到总参作战部,也就是总参一部。
虽然在同个城市,但是两个人的工作地点都不同,又何来关照之说……
孟棠和陈淮阳是一起下楼的,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只坐了陈清远一个人。
陈母见到两人下楼赶紧招呼他们过来一起吃早饭,陈清远从报纸里抬头,看向陈淮阳道:“时间还早,待会儿咱们先把孟棠送到总参三部吧。”
“好。”陈淮阳正在帮孟棠撕油饼,“我爸和我爷爷呢?”
陈母笑而不语,只是深深地看了孟棠一眼。老爷子一大早就去孟家拜访了,淮阳他爸本来不去,被老爷子挥鞭子的架势吓了一跳,担心老爷子的身子受不住,只好跟着一起去。这会儿大概已经在翻黄历订日子了。
她绕到孟棠身边的位子坐下,又给孟棠满上一杯豆浆,笑着道:“小棠,你有没有考虑过婚后在哪里住啊?其实吧,像咱家这种几代同堂不也挺好?一家人聚在一起多亲切呀,你说是不是?”
孟棠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连咬油饼都成了一件艰难的事,如果住在一起的话……她和陈淮阳岂不是得天天睡同一个房间?
好在陈淮阳这时发话了,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妈,这个事不急,等婚期订下来再商量吧。”
“大嫂,等结婚之后人家两个就是新婚燕尔。和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要做什么都不方便?”
陈清远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随着凝滞了。
孟棠坐姿端正,还在继续吃饭,只是一张脸已经红得透透的。
陈淮阳则眼角带笑地盯着孟棠看。
陈母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然后笑得合不拢嘴,直道:“也是也是,是不方便。”
可是笑完之后她有感到很寂寞,捅了捅儿子的手臂,试探道:“那你们什么时候给妈生个孙子带?”
孟棠假装没听到,继续吃饭,可陈淮阳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故意看向孟棠,用温柔的语气询问道:“孟棠,妈想抱孙子,不如咱们努力点儿?”
于是想做空气的孟棠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她,陈清远的目光是复杂辨别不出情绪的,陈淮阳带着笑意和揶揄,陈母的眼睛几乎在冒着亮光。
孟棠的脸上很烧,虽然知道陈淮阳只是在家人面前演戏,可他的语气很认真,那种带着磁性的温柔嗓音真的非常蛊惑人心。让她几乎要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干咳了两声,笑着道:“这事还得看淮阳的了。”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设定我纠结了好久,本来不太想用中国解放军总参谋部,因为这个组织太神秘了,就连能用来考据的资料都太少太少了……
但这是一部言情小说,大部分的比重都放在言情上,不会涉及政治相关也不敢涉及……
解放军总参谋部实际上是在北京,设定里的总参一部和总参三部都在北京海淀区。
我写文时喜欢用字母代替城市,不太喜欢用真背景,这一部也不例外。但由于作者本身是北京人,所以有时会出现少量的京片子,好像有部分读者会不习惯语境什么的带很多儿化音。
所以我会注意,尽量不用太多,就当是情景助词吧,请大家自动忽略这些细节┭┮﹏┭┮
然后我最近真的非常忙,生活上面临大变动,给一直支持我守着更新的我家软萌的读者妹纸道个歉【鞠躬
因为更新可能不稳定,但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时间就像乳沟一样,挤一挤还是有的……所以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更新,你们要相信我的坑品,我的底线是没有弃坑。
所以大家跳坑不要有鸭梨,不能保持日更时候我会至少隔日更,泪牛满面的我终于说粗一句我不想说的话,┭┮﹏┭┮妹纸们把我养肥再杀吧……
然后我爱你们全部,你们懂的!
重逢
陈家是几代延续下来的军人世家,在x市绝对算得上是显赫的高门大户。但孟棠注意到他们从不开豪车,不私用红牌军事车,一直保持着低调而神秘的风格。
今天司机刘师傅开车,陈清远坐在副驾驶的位子,陈淮阳和孟棠坐在后座。路上陈淮阳和她搭了几次话,但最后都以简短的“是”、“不是”或“嗯”为结束语。
孟棠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惦记着要怎么和陈清远谈她反悔了这件事。
车子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开到目的地,孟棠还在犹豫要怎么叫住陈清远,没想到他竟主动对陈淮阳说:“你先去吧,我还有事。”
“好。”陈淮阳一直在看孟棠,自然没有错过她眼神中的游移不定,视线几次三番地落到小叔身上。她曾亲口对他说“陈先生,我们结婚吧”。难道在遭遇父亲的为难和爷爷急切的提亲后,她反悔了?临阵脱逃了?不想嫁给他了?
陈淮阳的观察能力一向很强,而他所留意到的这些细节竟然让他心里起了一丝浮躁。除了母亲,他没有讨任何女人开心的经验,他已经决定要追孟棠,可具体该怎么追?女人都喜欢什么?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于是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听筒里响起钢琴曲天鹅湖的彩铃声,没过多久,对方以慵懒的嗓音接起了电话,“哥,怎么了?”
陈淮阳想了想,说:“谭阅,我有点事儿想请教你。”
谭阅是陈淮阳二姨家的孩子,也就是他的表弟,虽然谭阅的性格比较叛逆,但两人都是独生子女,年龄相差又不大,所以从小就走的比较近。如今陈淮阳面临感情问题,很自然就想到了这位阅女无数的表弟。
“哦?”电话那头谭阅的声音起了一丝趣味,“你会有事儿请教我……?”
陈淮阳的脑海中不觉浮现孟棠不苟言笑的模样,然后他的唇角微扬,坦然道:“我想追个姑娘,但我在这方面实在没经验。我是不是应该先送她玫瑰花和巧克力?”
谭阅本来在吃早餐,这会来了兴致,也不觉得饿了。他不是没撺掇过陈淮阳一起出去玩,但这位表哥眼光奇高,性子又傲。原本以为要单身一辈子了,没想到竟然有看上的姑娘?
谭阅低笑了两声,“那你还真找对人了。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有我不想追的女人,就没有我追不到的女人。鲜花和巧克力早就过时了,那姑娘什么性格的?”
陈淮阳停顿了一会,边思索边说:“这个很难概括,有时候有点强势、明媚而张扬,不按牌里出牌。然后有时候又很安静,挺神秘的,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谭阅喝了口牛奶,笑着道:“这样的女孩一般不大好追。不过一旦攻陷了她的心,她会比一般女孩更忠诚,对你更死心塌地。”
“具体要怎么做?”
谭阅托着腮想了想,答道:“用强肯定会起反作用,不如先试试柔情攻势,感动她。比如无论多忙,早晚都要坚持接送她上下班,对她嘘寒问暖,但不要急着表白,要有耐心。”
陈淮阳像取经一样听得很认真,沉吟道:“这样啊。”
“信我的准没错儿,有时间带给我瞧瞧。”谭阅笑了笑,“对了,还没恭喜你又晋升了。”
……
晨光穿透树枝打在柏油路上,环卫工人们正在辛勤地扫着落悠说道:“1971年,印度与巴基斯坦两国由于克什米尔的归属问题发生武装冲突,战火延续15个月。我国曾派出参谋人员加入巴方总参谋部,实际上是直接指挥了部分战斗行动。老爷子就在其中,归来时立了军功,同时也带回一名遗孤。”
孟棠微怔,然后定定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我就是那名遗孤。”陈清远笑得有些苦涩,“我和淮阳他爸不和,老爷子信得过这个孙子,所以打算在淮阳成家之后,将藏有陈家所有秘密的大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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