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人协会》 第43章

上大红花,后院的围墙就被好色者挤垮了。

后来还是邻村一个叫冯建国的老光棍捡了一个现成。

蹊跷的是,洞房花烛之夜,21岁的纪家妹居然见了红。

新郎倌那兴奋啊,比吞了10颗伟哥还管用,花白头一夜全黑了,拘偻半辈子的背一下就挺直了,硬梆梆的。大清早起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把血迹斑斑的白色床单挂在院门外,迎风招展,逢人便说新娘子仍然是处女。

但没人相信,有妒忌他艳福的还嘲笑说,人家拿点鸡血蒙你,你就晕了头。更有人说,你光棍半辈子,从没尝过荤,那是人家女人的月事来了,你也信以为真?直骂得冯建国噤声,村人的怒气方渐渐平息。

那一个上午,冯建国终于尝尽了“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滋味,也领教了“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寒冷。

但他相信纪家妹的清白,也因为这,他四处借钱给纪家妹开起小卖部,疼她细皮嫩肉被雨水淋坏了、毒日晒黑了。纪家妹生孩子后,他看地里的几亩薄田难以为计,便外出打工去了,每月给母子寄生活费。

听到冯建国的名字,周二宝心里一动,难道世上的事情真这么巧,这次电饭锅里烙玉米饼的就是冯建国,结果电线短路把工棚烧了,忙问:“妈,你说的冯建国是不是四十多岁,个子一米六高点?”

二宝妈正要说什么,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到。刚聊着纪家妹,她就推门进来了。

纪家妹招呼二老后,也不就坐,对周二宝说:“算你脚洗干净了,有口福!刚才有人打了一只野鸡送我,我已经把它烧好了,给你老同学接风,怎么样,到我家喝一杯?”

91

周二宝听着母亲讲乡村艳事下酒,同父亲你一杯我一杯的干着,半斤包谷酒下肚,周身热哄哄的,正苦于有想法没办法的憋曲,忽然大门洞开,一股夜来香先至,接着纪家妹穿着牛仔短裤,白衬衣在腰上拴个结的迈进来,令她曲线柔美的身子活力四射,让他无处安放的燥热顿时有了奔头。

依他的本意,拔腿便要随着纪家妹粉白的长腿循香而去,看见两位高堂都望着自已,又察觉有些失态,忙拉过凳子让纪家妹坐。好在纪家妹没坐下的意思,似乎比他还心急,说:“我锅里还烧着菜,怕回去迟了失火。”

二宝妈似乎看出了两个年轻人的心思,解围说:“你快去吧,别让家妹久等了,我跟你爸等一会就先睡了,门给你留着。”言下之意别惦记我们,你尽情撒欢去吧。

这年头,做母亲的对儿子要求不高,只要别每天带一个女人回家,或者带回家一个女人,后面跟着三个流鼻涕的小孩就行。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里有一段插曲,二宝妈是心里装不下话的人,父子的酒刚斟满,她就对儿子说出了一件及其残酷的事情。

什么事情呢?就是二宝回乡找媳妇的愿望泡汤了。

因为四邻八村但凡十六岁以上的姑娘,不是在外打工,就是在外读书,留下的女人多的是,但不是人家的媳妇,就是被人家休掉的媳妇,还有便是男人在外病死的、挖煤窑砸死的、过马路被汽车撞死的寡妇,都还拖儿带女。

话说完,望着二宝青春疙瘩比愁云还密布的脸,为妈的好一阵心疼。这孩子受苦啦,从小缺钙,长大缺爱——老这么憋着,别给周家憋出一个强奸犯啊!

所以看见纪家妹进院门,眼里闪动着饿狼般的绿光,立即顺水人情的把羊推进狼的怀抱。

那一刻,她心里的快慰不亚于周二宝。

纪家妹的屋是一排三间的平房,被一个院落围着,收拾得像她的主人一样干净。客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付碗筷,一盘老腊肉,一盘炒花生米,盆子盛着的青笋烧野鸡还冒着热气。

看着眼前这一切,周二宝心里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这个纪家妹对自已的魅力真自信呀——她就只打算请我一人,她还真掐准了我一请准来。

这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纪家妹打横与周二宝坐下,拧开一瓶白酒给两人斟上。

屋外求偶的虫子仿佛也知道要发生什么大事,突然停止了鸣叫。

屋里寂静的能听见自已突突的心跳,这寂静很可怕,竟然让两个男女不自在起来。

“听说你这次回来想讨个老婆?”还是纪家妹率先打破沉默。这个偏僻的小村已经很久没有壮年男人上山来了,她得抓住机会。

“按理说,找个女人结婚还是容易,但我傻呗,想找一个可以让我爱一生的女人——难呀。”

想到自已28岁还孑然一身,在农村早被打入剩男的行列,周二宝有些尴尬。虽然心理有准备,对昔日的班花居然了解自已的动向,仍然有些诧异。

难怪人家说农村的小卖部就是情报站,看来此话不假。

“你有啥难呀?当年若不是你家拿不出读大学的钱,你还不早硕士、博士读得不爱啦,说不定还勇士、壮士、烈士的拿了一系列学位呢。”果不其然,镇上的形象大使嘴功一流。

可能她那方面的嘴功也差不到哪去吧!

周二宝顿时满脸笑意,眼中也只有这个镇上第一美人的存在:“你不知道城里的女人多现实,听你是穷人,比听到你是猪流感溜得还快——倘若她们有你一半好,我的小儿子都打酱油啦。”

家妹面色一红,道不尽的娇羞,说不尽的温柔,“听说大城市里除了药店,就是银行多了。城里人把感情也当储蓄计算,存得多才用得多,如果是负数,不打光棍也胜似光棍了。二宝,给老同学透个底,你为了心爱的存了多少?”

“少说一个亿吧。”周二宝说出精子数,笑了。眼睛却从家妹的小蛮腰滑到她的腿上,他第一次发现,有着修长腿的女子穿牛仔短裤,那种刚柔兼蓄的效果,竟然比穿长裤性感多了。

家妹娇媚的一笑,娇声说:“二宝,你好坏呀,又逗人家玩。”眼中却是不加掩藏的欲望,还有几分努力克制的迫不及待。这怎么能怪得了她呢,男人这一去经年,把如花似玉的她扔在寂寞的夜晚,任青春白白流去,眼前野牛般壮实的男子,如此温顺的坐在那,满眼满脸都是对她的欣赏和渴望,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两尺,一尺,一厘米,仿佛有种无形的磁力,两张嘴唇刚要压在一起,院外突然响起叫门声,“家妹,家妹,在家吗?”

92 班花报复

纪家妹一惊,恼怒的望着漆黑的窗外,故意慵懒的说,“谁呀?我已经上床睡了。”

“睡了你还给男人说话啊?我是苏美,跟二哥说一句话就走。”看来苏美在院外已经站了一会儿,不开门怕是打发不走了,家妹叹口气,扭着屁股去开门。

苏美裹着一股夜风跨进门,看桌上剩下的小半瓶酒,周二宝和纪家妹不自然的神情,立即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掠过一丝不快,柔美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纯真的笑意,声音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这学期教完书,我想外出打工去,老在山里混也不是办法,这不,想请二哥给我讲一讲外面的情况,没打搅你们同学叙旧吧?”

她把“同学”咬得很重,这到让周二宝轻松许多,忙站起来招呼苏美坐。

在他的眼里,纪家妹妩媚风流,未言先笑,眼睛微微上挑,透着几分风情万种。苏美一身碎花连衣裙,清新脱俗,雅丽若仙,犹如山林中清新的风、娇美的花、流动的泉。他恨不得三人坐下来,沐浴着暖暖的野风,把酒言欢,共吐衷肠,然后同床共枕,齐赴西天。

苏美哪里知道周二宝的花花肚肠,只是轻轻摇头,满心都是萧瑟,“我还有些作业没改完,二哥,你吃好喝好再来找我吧,我等你。”说完转身走了。

苏美这一走,把气氛也捎走了,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纪家妹狐疑的盯看周二宝,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跟苏美有多暧昧。

周二宝不敢对视,扭头看墙上的照片,视线在结婚照上忽然停住。照片上的新郎正傻傻的冲他笑,很眼熟,但脸上擦了腮红,穿着白西服,跟他见过的所有新郎照没啥区别,便问家妹:“你老公是不是叫冯建国,在省城做泥水匠?”

“对呀,你们认识?”纪家妹看一眼墙上的老公,又看周二宝,心里真不希望他们扯上关系。男人不是说朋友妻,不可骑吗?假若他俩真是朋友,我就是嫂子,这台酒不是白喝啦?这个夜晚又要在苦熬中度过?

“原来不认识,这次他一把火把我的家当都烧毁了,当然就记住了他!”周二宝淡淡的语气,仍然让家妹感到一阵砌骨的寒意。

“你恨他?”

“没,哪能呢,他是你老公三。你呢?”周二宝言不由衷的说着,却观察她的表情。如果她爱冯建国,他立马就走——一个爱混蛋的女人,本身离混蛋也远不了哪去。

“我恨他!他把孩子生下来丢给我就走了,这几个月连生活费也不寄,他可以不管我,但不能不管他儿子呀。”家妹一脸认真地说,随后笑了,那种顽皮的笑,“我们上床报复他吧。”

女人的身价是男人标注的。有一点她没好意思讲,自从嫁给老光棍后,她走在镇上的街道,原先认识的人都装不认识了,有几次镇长迎面而来,看见她忙转身穿小巷溜走了。这让她的自尊心很受伤害。

“怎么报复?”周二宝莫名其妙,正猜想用刀用棍投毒下药什么的,纪家妹忽然站起来,伸手拉灭了灯,然后像母豹一样扑过去,热哄哄的舌头灵巧的钻进他的嘴唇,一番亲热后,随即拉他到沙发上,笨拙的解他皮带。

雪藏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周二宝刚想到这里,身体突发的巨大动能就淹没了大脑。

事毕,光着半个身子的家妹拉他又进卧室,说:“我还气,再报复他一次!”

一连三次,最初在享受,后来是难受,再后来是犹斗的困兽——谅周二宝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啦。

看他喘着粗气从床头摸烟抽,家妹趴到他身上,满脸写满笑意,喃喃的说:“你让我成了真正的女人,我爱死你啦。”说完轻轻的嘬他胸部。

周二宝看见她舌尖慢慢向腹部移动,立即猜到她下一步的举动,大惊,忙举手告饶:“别报复他了吧,我已经原谅他了!”

“那行,今天也晚了,暂且放过他,明天我们继续报复哈!”看周二宝苦笑的点头,纪家妹光身子,像头白猫一样溜进厨房打热水去了。

从纪家妹院子里出来,已经大半夜,全村的狗都睡了,只有苏美的二层楼房亮着灯光,仿佛在提醒周二宝有位红粉在相思。

月光下,周二宝脸色煞白,对着苏美的方向,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对不起,表妹,我的28年积蓄已经被家妹一夜提空了,只好改天加倍奉献,阿门!”

从纪家回去要爬一道坡,经过一片很大的竹林,竹林下是乱坟岗。周二宝小心翼翼的穿行,这时候月亮躲进了云层,风吹着竹叶沙沙响,仿佛许多魂灵在窃窃私语,忽然,一个阴惨惨的女声飘过来,吓得周二宝浑身起鸡皮疙瘩,“周二宝,你干的好事,还不拿命来!”

他驻足四望,没见人影,以为自已身体掏空了产生幻觉,正欲走,一个白影一下跳到面前,“哇”的大叫一声,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定眼细看,却见苏美裹了一张白床单,只露出脑袋冲他直笑。

“我操,人吓人要吓死人,你知道吗?”他拍着摔疼的屁股恼怒道。

“人家不知道,人家只知道有人看见那个白骨精就迈不动步,害得有人傻傻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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