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玖本是推脱,后来在众人一再的劝说之下,登基上位,之后立即与花语联姻,娶了花语的小公主,封其为后。
原本云想衣在花语住的好好的,不想回大青,可是青璃整日在她面前念叨,被他念得烦了,这便和他带着小团团赶回了大青,之前她在飞凤的烟台生产,后来听闻花语四季长春,便动了心思,等团团满月之后,便告别了薇薇安,带着团团,和团团她那至今也没有名分的爹在花语安了个家。
在花语住了一年多,云想衣试探着开了个制衣店,虽不能挣太多银子,但好在她底子厚实,赔了也无妨,这便觉着很是有趣,倒是青璃大放厥词,他说去店里制衣的小公子都别有用心呢,有么?她没在意过……每日回到巷子里那个家,青璃和女儿总是能叫她产生一种归属感,虽然他总是抱怨,也越来越神经兮兮的注重自己的脸,好笑的紧,但是云想衣却是知道,青璃一心一意地陪伴着自己,就连暗部都舍弃的他,只想没志气的窝在她和团团身边。
青璃只想着要做一个闲散懒王,自从团团出生之后,他便将暗部交与了颜去,只身呆在她们母女身边,云想衣多次将那封休书拿出来哀怨的看着他,他只能赔笑,好生哄着,说了多少次,这不是他写的,可她总是不信,多少次都想抢过来撕个粉碎,却不能如愿。
花语这个鬼地方,他其实是非常讨厌,早就受够了的,堂堂男儿一个个都像娘们似地,飞凤还好点,男子也不那么扭捏,可这里的小公子,个个都阴柔得很,偏偏他们还自以为很美,整日在他们家门口晃悠,时不时就和云想衣上演一出巧遇记,许多人还托了媒人上门说亲,还说什么不在乎做小,他在乎好么!
云想衣真像是乐在其中了,有一次她竟然还向媒人详细询问了花语娶小郎君的事宜,那天晚上他的怒气和腰力一起爆发了,把她折腾得——嗯,腰酸背疼这才算完。
三哥青瑜诈死,老四登基封后,原本是躲清静不想去担事儿,但是一想着借由此事离开花语,回到大青,做他的爷们,扬眉吐气不折腰,这才……嗯,带着媳妇儿孩子回来了。
众王齐聚,此时以往恩怨有如云烟,他见了那陌生的青瑾很是满意,但是也不知为什么还是不想叫云想衣见到他,这便支开了她,几个兄弟把盏言欢。
云想衣根本也不想进宫,她此番回来,又住进了璃王府,除了颜回略知道底细,小厮丫鬟们还都以为是新王妃,却不知这就是原本那一个,两年未回云府,她实在想念得紧,这便回去探望一番,云母见了她热泪盈眶,元青筠得知了真相更是拉住她的手不放,非要秉烛夜谈。
在她口中,云想衣这才得以知道,那个假冒青柔的小倩两年以前被斩于市,而方雅素再次遭到退婚,人差点就疯了,后来嫁给了老太傅的一个门生做了填房,还有康王之子玧王青瑾,他在两年前辈暗杀差点去见了阎王,被一个叫风十三的救醒之后,竟是将以往全都忘记了,就连是谁要害他也不得而知,听到这的时候云想衣的眼皮跳了跳,却只是幽幽叹息,她感叹的是错过。
京城中喜事连连,贺儒风终于要成亲了,云想衣听说此事很是高兴,为他准备了贺礼,想要去恭贺一番,想起与他游历的那番日子,想起与他制香的时候,他温和得丝毫没有纯在感,却叫人最是轻松,她在原来她的梳妆盒里找到了当年贺儒风送她的香,这香几经辗转,终于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那一日云想衣略做妆容,待她打开密封的香盒,一股子清香飘散开来,贺儒风不愧是制香的高手,时隔这么久,仍是香气四溢,她笑着将盒盖放置桌上,却一下愣住了,在那盒盖的里面,赫然磨刻着两个字——倾心。一般的香都是有名字的,制香者也会将名字刻在盒内,以示真品,那么这定然就是此香之名。
她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那日出香,贺儒风说:“此番制香,成了八盒,七盒惊鸿,还有一盒就是这个,这是我加以各种香料精心调制的蜜香,别看它不是花香,这精藏花蜜味道独树一帜,乃是贺家祖传秘方,加以少许香料,只此一盒,再无他家。”
那日他还说:“此香不卖,只此一盒,因为这是我特意为衣衣所制,要送给你。”
他说是他的一片心意,只对着她笑得如沐春风,说有了名字定要只会他一声,那时她打趣说叫遇见,他只笑不语。
原来这就是他想说的,他的心意,那几盒叫做惊鸿,这一盒叫做倾心。
他曾经说他可以陪着她去游历四方,她还真是迟钝,恐怕贺儒风也不会想到,云想衣没有像别的女子一般喜欢这种东西,没有打开这盒香,可是那一刻她一直没有打开过……想着初遇贺儒风,若没有送药给青璃,便也是一场风花雪月,他这般清雅的男子,也是痴情之人,若能喜结连理,两个人相伴游历四方,不知又是一番什么光景了。
偏偏就有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五皇子青璃,纠葛牵绊,最后竟是用他的傻气,牢牢拴住了她。正是在那出神,青璃已然回来了,他自宫中而回,云想衣却是正在发呆,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吓了她一跳。
他今天看见了青瑾,对他的茫然陌生感到非常的满意,心情大好,他不顾云想衣的挣扎,将其压在床上,却是只想要她,她显然不在状态,青璃扳开她紧握的手,这才瞧见那个香盖,云想衣伸手来抢:“给我!”
他眯着双眼,怒气暗生,就知道那厮不是什么好货,看着云想衣的眼睛柔得都要滴出水来了,哼,一把扔在地上,他狠狠地吻住她,然后是抵死缠绵,什么事都能依她,唯有此情,他必须要她的心,只能放在他处。
事后他小气的将那盒香扔进了仓库,愤愤地向云想衣宣告:“我可告诉你,团团都会喊爹了,你可不能再动别的心思!”忽然就明白了三哥的心,也不知他等到青柔没有。
“说什么呢!”云想衣失笑道:“难不成我还能给团团再找个后爹?”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两个人便是拥在一处笑成一团,想起那封休书,青璃还是不能安心,
他试探着问她:“那封休书呢,它真不是我写的,难道你还没想起来么……”
云想衣这次没有逗他,她轻声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了?”他急道:“那快些给我撕了,放你这我总不能安心。”
她笑的得意:“才不呢,哪日你对我不好,便要休你的。”
青璃默,他暗暗下定决心,非要找到一把火烧个干净。
其实云想衣当然知道这不是他写的,早在青瑾拿出来给她看的时候她便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笔迹,她仿别人的笔迹总是有一个毛病,在结尾处总有一笔略有上挑之姿,笔锋柔和不易察觉,后来她自己利用银针破穴,记忆虽有些混乱,但是大致也记起了很多,等到团团出生之时,所有的一切早就全部忆起。
贺儒风成亲那日,贺府张灯结彩,云想衣在青璃的陪伴之下前去道贺,新娘子是京城的名门闺秀,听说也是贤良淑德才貌兼备的可人,听到贤良淑德她就想起了元青筠,暗暗偷笑。
新郎官一身的喜气,他见了云想衣也是像以往那样打了招呼,她却知道,恐怕以后她再不能与他结伴而行了。
酒宴开始了之后,云想衣将青璃扔下喝酒,伺机溜了出来,她喝了几杯下肚就觉着酒气上涌,想来这都是陈年好酒,贺府的园子很是漂亮,六月的天气,更是百花齐放,她顺着长廊漫步,却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慢慢转身,就在这月色之下,青瑾的身影赫然闪现在她的身后,听说他失去了全部记忆,云想衣一直没见他,既是害了他如此模样,便想着要他有个全新的人生也是好的。
青瑾看着转过身来的云想衣,他醒来之后记忆全失,从此以冷漠掩饰着内心的惶恐,他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康王催了几次都不肯娶妻,听他们说,他曾经娶过一个妻子,可后来她不光是密谋造反更是差点将他杀死。
其实他是不相信的,贺儒风成亲,他本是不愿前来,可是康王打定主意非要他出席,想借此沾沾喜气,也寻个大家闺秀什么的,好让青瑾重新开始。
他来得很晚,可即便如此,也一眼就瞧见了她。
他的心跳动的很厉害,看着她梳着妇人的发髻,与身边璃王略显亲昵,竟是怒意横生,直到云想衣偷偷出来,他竟然忍不住,一直跟随在她的身后。
“你是谁?”青瑾脸色茫然,他抚住心口,喃喃问道。
“我是谁?”云想衣对着他笑靥如花:“那么公子又是何人呢?”
忽然就想起,当年两个人在山上研习催眠之术,她总不能成,整日恹恹的没有精神,林瑾玉为了哄她高兴,便是叫她在他身上演练了一次,然后他装着两日不识得她。
那日见他舞剑,她前去找他,他就是这副表情。
一身白衣,公子如玉剑如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青柔或者元青筠的番外,亲们你们还在么,都结局了到番外了,为啥一点感慨都没有腻,出来调戏下也是好的丫。
番外家有贤妻
天桥上,一个身披白色薄肩的少妇很是扎眼,只见她头挽时下流行的同心髻,偏就在右耳边又有一个小辫子垂在胸前,略显俏皮,披肩下是桃色罗裙,她背后还背着一个长条包袱,说她扎眼,是因为她双眼红肿,站在天桥上面已经好一会儿了。
路过的众人无不揣测纷纷,这个女子怕不是要寻短见吧,看她一直看着天桥下面护城河默不作声,要不,有人想着,去报官?
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是云天都的妻子,元青筠,此处名唤广元镇,是京城以南的第一个镇子。她一口气坐车到了广元镇,却开始茫然了起来,她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个天桥去年的时候天都带她来过,那时候正值炎炎夏日,护城河内的荷花开得正美,其实是她的生辰,求了他好久,这才带她出来走走,天都平日都很忙,难得一次肯带她出来,后来也以她在街上抓小偷而草草收场,因为她的脚受伤了。
叹息,她离开云府已经整整一天了,此时已是快要黑天了,客栈都还没有去投,元青筠却似定住了一般,站在天桥上面一动不动。她想着:也不知道天都去追姐姐去了没有?
关于她的亲事,她原本以为的天赐良缘,原来是一场乌龙,她都知道了,那一日入宫探望姐姐,姐妹已有月余未见,很是想念彼此,便窝在一处说着悄悄话,宫中没有其他妃嫔,只有一些先皇留下的太妃,姐姐是皇后,独宠六宫,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若能得到郡王的爱,那么这是一件多么有幸的事啊!
遣走宫人,她与姐姐一同躺在床上,可当她如此说的时候,姐姐却笑得苦涩,抱着自己哭了很久,原来姐姐竟还是处子之身,新皇也就是先太子青瑜他并未碰过她,那人是姐姐心心念念之人,原来他也有一个心心念念之人。
那晚她叫宫人去云府送了信儿,说要住在宫中,她以为这件事就够叫她混乱的了,可她没想到,更叫人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元青筠没想过那么晚了还能再宫中遇见天都,半夜睡不着,她本是恹恹地委身蹲在花树后面看月亮,听见脚步声便后知后觉想要站起来,可竟然听见了自家夫君云天都的声音,她原想着等他过来了久跳起来吓他一跳,可同行的竟然还有皇上,她正伺机跳出,听见皇上叹息的声音传来。
“总算是我对不起她,也不知我若是走了,她该怎么办呢?”他在说谁?姐姐么……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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