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盼》 第40章

现在的他还并不想让她脱离萧家。

在场的宾客视线齐刷刷地望向他们。萧正科赶忙走上台,拿下傻愣着不知所措的司仪手里的话筒,扬声:“各位各位,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众人的视线很自然地被萧正科吸引过去。

萧也林在季晴面前站定,先侧首看了萧可一眼,然后淡笑着看向季晴。

“萧也林!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季晴指着萧可,开口的语气很冲,但声音却不大。

萧也林轻笑出声,伸手将萧可揽到自己身边,目光貌似眷恋地在她面上流转一番,复又在她后背推了一把:“去,院子的秋千那里等着我。”

萧可被力道推得向前踉跄了两步,才停下。柔波微荡,她垂下眸子离开。

路过余恒身边,她被他轻轻拦下:“去哪里?”

萧可并未抬眸,只是轻声开口:“我出去透透气。”

余恒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厅。

秋天,是个伤感的季节。

树叶染成黄色一片片地飘离枝干,缓缓落地。很安静,真的,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秋千,缓缓阖上双目,她轻轻嗅着秋天的气息。

“萧可,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萧可闻声,眼珠儿微微波动,未睁开眸子嘴角已带上了一抹冷笑。抬眸,她看向罗清:“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出现在这里。”

罗清面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但她的反应也很快,立马带上了友好的笑容:“我最喜欢热闹的地方了。”

萧可笑着收回视线。不是你喜不喜欢热闹的问题,而是今天你确实不应该来。

如果被媒体知道罗清出现在了这里,罗清的身份将更加地得到确认。但是萧正科,萧可的那个爷爷,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喜欢萧可,更不会喜欢罗清。

罗清立在萧可身边,仿佛是萧可多年的好友一般感慨:“这里的秋天可真美。”

萧可好笑地抬眸看了罗清一瞬,复又收回视线,眉眼淡淡地开口:“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吧。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只有你和我,你可以不用再装。”

罗清收起面上的笑,神色带了几分微不可见的肃然和厌恶。

“罗清,你应该不傻,所以,听我的,如果你还想留在中国,最好现在尽快离开,不要被记者看到。”

罗清听到她的话,冷笑出声:“是,我是不喜欢你,而且对你很厌恶!上天好不容易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可以遇见他接近他,我是不会放手的!”她的面容带上了从未展露过的孤傲,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妨告诉你,在我回国之前,早就把你的身世调查得一清二楚!你凭什么就能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得到他的照顾得到他的爱?你凭什么可以随意玩弄他的感情,让他始终以你为中心地生活?”

萧也林和郑克明正巧这时候走近。

她们二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未曾察觉分毫。

郑克明听闻罗清的话,正要上前制止却被萧也林拦了下来。

“我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从小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就要懂得如何小心翼翼地观察别人的脸色才可以过活。我得到的全部都是我拼尽全力才得到的,可你看看你,为什么,大家都是孤儿,可你却被他养得那么好?”

萧可轻抿唇角,疲惫地阖上双目。

“你需要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给你量身安排,给你永远花不完用不完的物质保障,对你无微不至,甚至为你在巴黎置资几十个亿打造豪宅。”

萧可面上虽没有任何地波动,可是如果仔细的察看,就可以发现她睫毛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淡然开口:“对不起,你说的这些我没兴趣,无论是你的身世还是你的努力。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些,我已经听到看,你也可以走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地不公平?那个如神邸一般的男子,凭什么就只有你才能得到他的心?!我聪明又漂亮,哪一点不如你?!”

有物质又怎么样?物质根本买不来一切。如果萧可可以选,她会宁愿长在孤儿院,那么……那么,她也不会遇到他爱上他,演变成现在如此这般坚守却无法前进的爱。

人就是这么永远地不知足,永远都是别人手里的才是最好的。罗清的孤是她从小都未见到过父母,所以,她根本不会体会那种得到后又失去的痛苦,更无法体会双亲血肉模糊地在自己面前死去所带给她的冲击。

萧可莞尔:“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应该谢谢他。谢谢他把我养在身边,谢谢他没有把我随意地丢进孤儿院,谢谢他没有把我的心教育得像你一般阴暗又虚荣。你满意了?”萧可敛起声音,显得越发低沉:“现在的你不仅没有展露分毫你的聪明漂亮,相反地,现在在我眼前的你,只让我觉得是一个丑陋的怨妇,让人厌恶。”

她的这番话,使一向高傲的罗清大受打击,着实恼怒:“萧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罗清的这一嗓子吼得声音很大。

萧可眉眼一挑,冷哼:“你还真算个东西。”不想再跟她做过多地纠缠,起身欲走。

一起身,她就看到了立在那里不知道看戏看了多久的萧也林与郑克明。她这么地一闪神,却被人扯住了手腕,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她的面上。

郑克明几欲上前,却又再次被萧也林拦住。

“萧总……”

萧也林神色带着几分冷色,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观望。

就是因为他拦下郑克明的这个动作,彻底地激怒地萧可。在罗清愣愣地看着萧也林的时候,萧可甩手利落地回敬给她一巴掌。

罗清被这一下打得有些发懵,说话的语气也带来几分地哭腔:“你……”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可一把扼住了脖颈。她的力使得很巧,不仅让罗清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而且扼住她的脖颈猛地往前一送,直至罗清的背脊狠狠地抵在墙上。

罗清望着萧可盛怒的眸子,真的有些怕了。那双水样灵动的眸子,平静时妖娆美丽动人,震怒时嗜血冷静慑人。

“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我现在一一回赠给你,你给我听好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这么地对我大喊大骂?!你以为你是谁?你妒忌也好憎恶也好觉得不公平也好,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谁让他收养的是我不是你?你只能认命!因为世界就是如此这般地不公平你又能怎样?!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他临时宠幸地一个幸运小孩而已!”她掐住她的脖子,迫使罗清看向此时萧也林站着的方向:“看到没有,你的死活他关心吗?你这样被我掐住脖子,你的尊严他关心吗?最后告诉你,现在掐住你脖子的这一连串动作,也是他教的!他只会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女人为了他去上演闹剧。”

萧可缓缓放开掐住罗清脖子的手掌,冷眼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形颤抖着滑坐在地上。萧可看着她此时的样子,面上带了几分厌恶,转身就走。

就要与萧也林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顿住步子,嘴角妖娆地带起一抹笑容:“萧也林,你还真算个男人。”

警告

他莞尔,眉眼淡淡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不可置否地长臂一展揽住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并行。薄唇微启,语气带着浓浓地宠溺低语:“到处都是记者,这样,你也要让我出面吗?”干净修长的食指轻轻抚上她的面,细细摩挲地,正是她刚才被打的那一侧面颊:“怎么这么地记仇?”

不是她记仇,而是那一晚,她真的感觉她会死在他的手里,被他活活地掐死。

那一晚,在他的书房,她淡定而坚决地对他说,她要离开,要去香港。

他是说了放手。可是看着她无所留恋地转身就走,他的火气就不可抑制地往上涌。身体不由控制地冲过去猛地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力道推得她直直后退,最后她的背脊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他的眼中盛满了浓重的伤痛与愤怒,让她不忍再去看他。那双寒星一般的眸子,她是多么地舍不得,多么地不忍心,怎能轻易离开他?怎能狠心伤害他?怎能绝对从此与他背离?怎能……怎能……

感觉到他的力道越来越重,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以为自己会死在他手里的,可是下一秒,一个冰冷的东西狠狠地贴上了她的唇,她猛地睁开眸子,视线直直地撞进他波涛汹涌地幽深眸子。

他吻得很霸道,很用力,甚至咬破了她的唇。他将他的呼吸全部地渡给她,可是她除了反抗没有给予他任何地情绪表达。最后,他缓缓放开手,冷眼看着她坐在地上大声地咳嗽,大力地喘息。

那一晚,如果他没有离开,也许就会发现她的反常。不是她有意地抗拒,只是她的胸口,闷闷地发疼,一阵阵地晕眩。

可是,他放开她之后,就摔门离去,整晚没有回来。

萧可就趴在地上,默默地流眼泪。她以为自己会死,可是她没有。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全身上下冰凉通透,哪里都疼,只有心不疼。哪里都麻木,只有思想没有麻木。离开吧,离开这一切,离开他,即使不舍得。

萧可垂着眼睑,陷入自己的思量。没错,到处都是记者,如果他站出来,只会让这些记者抓住最爆点而使事情发展得越发复杂。

萧可面上带着几分冷色:“那你现在这样宠溺的语气算什么?给颗糖当做安抚吗?!”

萧也林并未立刻回复她的恼怒,只是侧首,对着立在身边的郑克明开口:“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查清楚谁让罗清进来的,立即辞退。第二,把罗清交给老爷子处理。”

郑克明立即会意,举步离开。

随着郑克明地离开,萧也林眼中的笑意一瞬间掩去,只是冷着脸揽着萧可前行。

萧可被他揽着走了两步,突然恼怒:“萧也林!我不是小孩子,可以让你这么随意地耍着玩还开开心心地体会你给的糖有多么的甜蜜!!”她猛地甩开他揽在自己肩头的手臂。

萧也林投到她面上的视线很深沉,里面有太多的东西是萧可无论如何都看不懂也体会不了的。

“萧可,你是真的希望我站出来吗?如果我站出来,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如果我那个时候站出来,下一秒,站在浪尖的那个人不会是罗清而是你。你有跟我并肩作战对抗一切的准备吗?你没有。你始终一步步地退缩,如果再闹出什么事来,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她垂着眸子不说话。她自己知道,如果再出什么事情,她会再次退缩,也许再次离开,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那样做只会再次把你吓跑,你这个胆小的丫头。”

入耳地语气更多地是无奈与疼爱,她诧异地抬眸,直直地撞上他深邃的眸子。

“不过,我其实也存有私心。”

萧可看着他,眸光细细地流连着他面部难得展露地温柔线条。

萧也林别开眼,视线落得很远:“我是真的想看看你的勇气,到底有多少。”他想了解她被惹怒后的反应,他想知道她那个看似瘦弱单薄的身板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爆发力。她是季阳的女儿,他想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季阳那种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坚贞与不渝的脾性。

“季晴是你的亲姑姑,你想认她是应该的。不过我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你姓季,至少在你没决定站在我身边之前,不行。你也不要太过分,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知道了吗?”

萧可有些任性地别过头,语气并不友善:“我有什么好?任性多疑,自私记仇,从来不会站在你的角度看问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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