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走过去,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打火机,来到萧也林身边,双手捧起为他点烟。
他也毫不客气的就着火把烟点着。
就在她要缩回伸出去的双手时,手腕被他一把扯住,由于距离的拉近,萧可瞬时感到无形的气压笼罩周身。
“马路中间好玩吗?”似是一句玩笑话,可身为当事人的她可没感觉他是在开玩笑,反而身上的汗毛竖起了一半。
“不算好玩,但很刺激是真的。”她说的确实是真话,刺激的她差点没心脏病发作。
萧也林嘴角叼着烟,一双幽深的眼眸被掩在吐出的烟圈之后,她无法分辨他此时的情绪,只是感到自己被握的手腕现在生疼,比脸上的伤还疼。
“不过,再怎么刺激,也比不上您玩弄女人的手段来的刺激吧。”她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蕴含着笑意。
萧也林左手猛地一用力,她在完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向他左边踉跄了好几步。
狼狈让她一股气血涌上头顶,气愤地回头,却看见了他疲惫而寂寞的侧身,心中的火气被降温了不少。
“你要为你妈的事记恨我到什么时候?”轻声的询问,又似无奈的叹息。
萧可的胸口顿时感到闷痛的喘不过气,心底埋藏最深的伤又被血淋淋的撕开,或许,它原本就不曾愈合过,那些恐怖而惨烈的景象,她至今都不敢想起。
她用力的吸了两口空气,将脸撇向别处,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晶莹,“这座城市真的很漂亮……”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接着说到:“但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我不恨你,真的,也没资格恨你,要怪只怪我妈太傻,再真挚的誓言也会有背叛,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有离别。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是痴是傻还是勇气?生命终结之后,也算是对自己的了结。这世上不会有谁是谁的永远,这话不是你说的吗?真是真理。”
“……小可,我……”
“小可”这两个字自他口里说出,霎时让她热泪盈眶。她怕自己的眼泪会不争气地流下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转身拉开车门,钻进车子的后排,用力的甩上车门。
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按住胸口,牙齿咬住发白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心好难受,但她只能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脸颊上的伤口也因为痛苦的表情而被扯得生疼。车外,萧也林背对着她,身体靠在车前,沉默地吸烟。
我们每个人,从哭泣着出生的那时起,就已注定要在各自的城市中流浪徘徊,独自一人迷茫彷徨。可是,如果就这样走下去,又会遗失怎样不可替代的东西。
路新诚赶到现场时,萧可乖巧地靠在车子后排,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萧也林则靠着车头,脚边一地的烟头,手指还夹着一根剩下半长的香烟,气场十分地诡异。
路新诚问他们这伤都是怎么回事,萧也林只是淡淡的回答“开车的时候不小心”,从后视镜注意到萧可还是靠在后座沉睡,路新诚慢慢放慢了车速,缓缓地驾驶。一肚子的疑问也只能再咽回肚子里。
路新诚是亲眼看着萧也林怎样一步一步将盛世创建起来的,今天的盛世,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企业,国际知名的大集团。萧也林能够将盛世集团打造成今天,他手段的狠戾路新诚全部亲眼所见,冷漠无情这个词用来形容他都嫌不够味儿。但萧也林却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不同。萧可的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撩拨到起他全部情绪。也许这就是大家所说的,一物降一物。
余伤
一行人进了房门,刚走进大厅,坐在沙发上的白芝秋和心姨就齐齐站起。
“饭都热好了,先……小可,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心姨赶忙上前。
白芝秋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萧也林,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先吃饭吧。”他无比疲惫的声音。
“对对,折腾这么久了,肯定都饿了,先吃饭先吃饭。”路新诚出来打着圆场。
萧可蹭到心姨身边,本想对她扯开一个微笑,可是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像虚脱了般浑身无力。“心姨,我好累,想去睡觉了……”
王丹心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那也得把饭吃了,今天心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还有南瓜粥,喝点粥再去睡好不好?”
萧可无力的摇摇头,她真的是很累了,尤其是她的身体。“心姨,我不饿。明早还有课,我真的想睡觉了……”
王丹心还想说什么,却被路新诚的眼神制止了,她发现萧也林今天也有点不大对劲,以往就算是生意上遇到再困难的事儿,他也从来没有表现的这么疲惫过。王丹心目送萧可上楼,在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她转过身无奈的叹气。
萧可躺在床上,并没有立即入睡。她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竟然那样的顶撞他……他是长辈,她虽然不能原谅他,但不管怎样,她现在的吃穿住都是他给的,把她养育长大。即使有时会闹闹脾气,但也顶多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可能是因为无缘无故被破相,心里不舒服;也可能是因为突然发病,心悸憋闷表现出来的烦躁;也可能是因为心中积怨太久的缘故。但她却惟独把一个重要的可能性直觉的给规避了,那就是萧也林走到她身边对她说的那两个字“回家”,突然听到这两个字时,她差点眼泪决堤。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脸上的伤给疼醒的。今天的伤口比昨天疼的更严重了。一照镜子,果然,右边的脸整个肿了起来。
待她穿戴完毕,提着书包下楼来时,心姨已经在餐桌前忙前忙后了,路新诚在跟萧也林说着什么,而萧也林正坐在沙发上,翻着类似文件之类的东西,认真地听着。白色的衬衣袖口规整的扣在手腕,把绷带遮的严严实实,完全没有受过伤的样子。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萧也林侧头对上萧可毫无防备的眼神。萧可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小可,快来,今天心姨专门去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吴记小笼包。赶紧趁热吃,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我去叫芝秋下来吃饭。”
“心姐,别管她了,你自个儿忙活一早上了,先吃吧,她马上就下来了。”萧也林正说着,白芝秋闲适地从楼上走下来。一身职业装,显得既精练,又高贵。萧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美,五官长的就像是有人精心细雕出来的一样,完美的无可挑剔。浑身散发的成熟女人魅力,美丽不可亵渎。这个女人事业心强,散发出的气质让人对她不自然产生敬佩和尊重。
餐桌上,大家都是三明治,咖啡或是牛奶,只有小盼面前摆着的是小笼包,还冒着热气。萧可在咬到第一口包子的时候,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王丹心伸手将她的扎成马尾的头发捋到身后:“这脸怎么肿成这样,我看今天请假歇着吧。” “今天有生物实验课,我想去上。”
“呦,小可今天知道用功了?”路新诚笑着说。
萧可被路新诚逗乐了,“诚叔,您真当我成天在学校鬼混呀。”萧可虽然聪明,在学习上用的时间虽然不及他人,但要保持今天的成绩,没有人是真正的天才,成为天才之前也是需要努力的。
萧也林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对路新诚说:“诚哥,下午四点钟铃木那边的案子基本就能谈妥了,之后我和芝秋要去老爷子那里,剩下的应酬就交给你了。”
“没什么问题,剩下的细节我会跟他们敲定。”路新诚应道。
事因
“my gad!姐们儿你这脸是怎么弄的!!嫌自己长得太漂亮还是怎么着,也不用这么虐待自己啊!”,班主任又刚好在那个时间来找她,出来之后正好被他撞个正着。在某方面来说确实是巧的可以,但也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看来自己经常逃课请假已经被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可是他昨天为什么没有问起呢?或许是被气疯了,毕竟手臂莫名其妙的缝了那么多针。又或者他已经看见了她抱着的书,这次逃课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再或者……萧可揉了揉左边未受伤的脸颊。她也暗暗庆幸昨天那个开车经过那里的人是他,要不今天就不会只是脸上粘着块纱布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现在正躺在医院里,不知是哭还是笑呢。
“亲,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等会儿放学咱们去书店吧,快考试了,帮姐们儿我选几本参考书?”
萧可从思绪中抬起了头,慢悠悠地开口:“谢了,姐们儿我昨天刚去书店扫荡了一堆,再说,我今天放学要去萧家……”
叶小季不愿意了:“你们家也真是的,整那么大两幢别墅,住那么零星几个人,真是浪费资源,你爸也真是的,一家人住在一起培养一下感情不好嘛?!”
爸?这个字的含义,对她还说好模糊,好遥远……记得有一次她跟姑姑在一起聊天,姑姑怔怔地看着小盼的脸发愣,末了还说了一句让她心惊的话。
“长得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萧可闻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自认为跟萧也林根本就没一点相似之处。萧也林有着一张俊美的脸,棱角分明,清亮的眼睛像两颗寒星,给人震慑之感,薄唇在生气时微微抿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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