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邪神分身。
这时将臣已蓄满阴能,昂首厉喝,背后猛然生出两扇黑羽翅膀,扑翅飞来,一双爪子如同铁钩般,直接抓下煌天摩耶的胸口,誓要剖出其心脏。
煌天摩耶窥准来势,手掌一转,使了个「天河太极手」,轻巧挪开将臣的利爪,这僵尸王虽然力大无穷,但若论格斗搏杀的技巧根本就远不如煌天摩耶,被对手耍得团团转,无论他如何使阴力,运冥劲,都难伤煌天摩耶。
但煌天摩耶接连施展杀招,却是难伤将臣的不灭尸身,只见这尊凶尸好似铜铸铁浇,任由敌人如何击打皆是分毫不伤。
「这次怂恿厉帝出手,倒也换来意外的好处!」
鹭眀鸾暗自思量,借着此次联合围杀,她也对着头尸王有所了解,「这般厉害的肉身,恐怕一般的天人高手也伤他不得,就算是我出手,要毁掉这尸王也得花费一番功夫。罢了,此事日后再考虑,先收拾了这老小子再说!」
想到这里鹭眀鸾也有了动作,素手凝气,隔空遥击,几道七色神光劈头打来,招招尽是针对煌天摩耶身法空隙,直取命门要害,逼得煌天摩耶无法专注对付将臣,随着鹭眀鸾的出招,杨烨和宗逸逍也不闲着,都以掌功远击煌天摩耶,牵制他身法和招式,但就是不靠近他,只是起到替将臣掠阵的效果,既不让他专心迎战,也不给他突围的机会,更是远远观望,保持安全距离,断绝他拉人垫背的念头。
腹背受敌,煌天摩耶双拳难敌四手,伤疲之躯已露下风。
在他如今的状态,便是一个天人高手也能将他拿下,但龙麟军这边的天人高手无不是重要骨干,若是如此,煌天摩耶定会毫不犹豫地玉石俱焚,可是眼前偏偏是一具僵尸,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在他眼中乃是最低贱的存在,试问他如何会跟此等低贱者同归于尽,鹭眀鸾也就摸准了这一点,便将最棘手的事情交给煞域,而成功的好处偏偏又是厉帝无法拒绝的强者尸身。
在多方围困下,煌天摩耶真气越发虚弱,将臣而蛮力却是越发凶悍,双手一伸,好似铁钩般的指甲打在煌天摩耶身上,直接刺破护身真气,扣入皮肉,鲜血直流,随即将臣一张大口,白森森的獠牙对准煌天摩耶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煌天摩耶只闻到一股腥臭之气,脖子顿时一痛,灼烈的尸毒顺着伤口涌入,他只觉两眼发昏,四肢无力,胸口憋闷,之后气力随着鲜血被将臣一并吸走。
煌天摩耶意识弥留之际,终于狠下心来要施展丹鼎火种与敌共亡,谁料精血被将臣吸走,早已是气空力尽,根本提不起半分真气,更是倍感屈辱,堂堂邪皇分身便这样被吸干精血而死。
「够了!」
厉帝冷喝一声,制止道:「别吸了,将尸身呈上来吧!」
将臣饮血之后,凶性更为乖张,竟不受厉帝控制,便要继续啃咬煌天摩耶的尸体。
厉帝不由大怒,抬手便发了一道阴雷,犹如长鞭般抽在将臣背上,将它打得满地打滚。
「放肆!」
厉帝不悦地哼了一声,将臣也被这一道阴雷打醒,畏惧地匍匐在地。
厉帝随手一招,便把尸身吸上阴云,他探手在尸首一拂,便知其中玄妙,暗忖道:「这肉身在炼成身外化身之前,便将元神驱逐离体,他不过是受沧释天意识控制的一具躯壳罢了!」
他原本以为能取来更煌天摩耶的元神,那时肉身为尸兵,元神则为阴将,大大增强实力,但如今看来只是取来尸体而已,要想控制实力强大的阴兵,只有击杀沧释天本体才有机会。
厉帝暗笑一声,想道:「换得一具先天武骨的躯壳,此行倒也不亏!如今看来,沧释天败势难挽,寡人需得做好准备,来日也好跟强敌抗衡!」
上回铁烈兵败,他原本动了落井下石的念头,但见到煌天摩耶的时候发觉猎物仍有一定实力,硬拼起来自己虽然能赢,但也会自损实力,于是便放任他回去,让沧释天保存最大实力,继续跟龙麟军缠斗,自己也好争取时间壮大实力。
如今目睹煌天摩耶穷途末路,落井下石,趁机获利那是不容分说,即可拔出心头大患,也可壮大实力,增加日后跟龙麟军交锋的本钱。
既达成目的,厉帝也不愿久留,化作阴风卷起将臣,迅速离开。
大战过后,则是山峦夷平,河流改道,可谓是万里赤地,寸草不生,徒留满地疮痍,惨不忍睹。
宗逸逍蹙眉道:「想不到封神法印解开之后,吾等实力竟然如此可怕,稍一动手便是天塌地裂,当年祖师爷布下这封印看来也并非毫无道理!」
杨烨脸色仍旧如常,淡淡地道:「煌天摩耶身亡,河东倒戈,我军在北面已无阻碍,杨某需重整兵力,今夜便挥戈南下!」
鹭眀鸾问道:「我军大胜,不知督帅是准备趁胜追击,直取玉京,还是按兵不动,休养生息呢?」
杨烨道:「两者吾均不所为,杨某打算既乘胜追击,又按兵不动!」
鹭眀鸾会心一笑,拱手叹服道:「督帅果真用兵如神,妾身佩服!」
杨烨笑道:「阁下曾指挥千军万马,深谐用兵之道,此法早已在娘娘心中了!杨某不过是想将后续大军囤积在河东,借此地资源休养生息,也好威慑沧贼,替江南战场分担压力。」
其实鹭眀鸾早已想到这计策,但此北疆主帅乃杨烨,她不便喧宾夺主,故而以请教的方式让杨烨下令,给足对方面子。
鹭眀鸾说道:「督帅好计策,妾身这便先跟先头三支部队,向他们传达督帅军令。」
两人皆是聪明人,简单几句话便已谈妥,杨烨拱了拱手,转身返回铁壁关。
鹭眀鸾云袖一摆,化出璀媚光华朝南面飞去,宗逸逍也紧随其后,两人各自与先锋队接触。
岳彪引军一万已经逼近帝都三百里处,正待安营休整,鹭眀鸾飘然降下,传音入营:「岳彪,令狐达、马义,速速出营接令!」
岳彪等将不敢怠慢,急忙出营将她迎入帐内。
鹭眀鸾掏出盘龙令,说道:「吾奉龙主之令前来,命诸君按兵不动,对于玉京只可围而不打,以监视和牵制玉京为主,千万不可躁进,如有出战者,军法处置!」
岳彪问道:「鸾妃娘娘,不知那煌天摩耶和儒武巨神现今如何?」
鹭眀鸾道:「儒武巨神已被炼神浮屠击毁,煌天摩耶也魂归阴冥!」
听到此事,三将不由拍手喝彩,他们也吃过儒武巨神苦头,今日听闻大敌陨落,甚是开怀。
令狐达颇为不解道:「娘娘,末将不解也,还请娘娘答疑!」
鹭眀鸾道:「将军请讲。」
令狐达道:「如今左有陆谋师,右有辽东精锐,中央则是我龙麟军,可谓兵强马壮,再者河东归降,我军士气如虹,正可我军三路并进,直达玉京城下,攻城拔寨!」
鹭眀鸾道:「我军士气虽旺,但人数也就三万,那玉京城高墙厚,更有历代护城阵法,内中高手无数,有岂是区区三万大军可破!」
马义也道:「若是兵力不足,我们自可做先锋打城,待督帅率大军压境,一举破城!」
鹭眀鸾摆手道:「二位将军此言虽有理,但却并非良策。而且督帅也并打算直接攻打玉京,二位将军还是依计行事吧,莫要轻言冒进!」
说罢化作一道光影离去。
令狐达叹了一口气道:「现在那儒武巨神也毁掉了,那狗屁国师也死了,我们十万大军一举南下,何愁不能擒杀沧释天那老贼,为何要按兵不动?」
马义也甚是不解,问道:「老岳,此事你怎么看?」
岳彪翻了翻眼皮,说道:「你们两个就知道冲锋陷阵,却不想想后果,就算真的给你们打下玉京又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伤兵残将,自损元气!」
令狐达道:「老岳,你是这样看的?」
岳彪道:「玉京乃千朝古都,当初铁烈打了这么久也没破城,又岂是轻易破之,再说我军虽取胜北疆战局,但损耗也绝不会少,这个时候再去打玉京,不过是伤上加伤。再者,沧释天眼见大军叩关,自会拼死一战,就算我们能打赢,也是元气大伤!倒不如围而不打,屯兵河东,藉此地丰盛物资休养生息,如此一来即可威胁玉京,又能壮大实力!」
两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岳彪继续说道:「我们围而不打则可威慑玉京,同时分散沧贼的江南兵力,也给龙麟军分担压力,待龙将军扫平江南之后,便率军北上,那是我们也恢复元气,双方南北夹击,何愁沧贼不灭也!若是我们此刻进攻,无异于单打独斗,后果便是自损八百,那时候就算灭了沧贼,也会给魔界煞域可趁之机!」
令狐达拍手赞道:「老岳,想不到你生得膀大腰圆,三大五粗的样子,居然还能想得这么细腻,我算是服了你啦!」
第二回佛道魔身
江南军营地,仇白飞等人接到河东失守的噩耗,人人皆感到犹如晴天霹雳,惊骇难止。
仇白飞、张焕雨、靳紫衣、尹方犀、波旬等人皆齐聚一堂。
化身监军的地戾脸色阴沉,说道:「逆贼已经逼近帝都,吾等需速速回防,引军勤王!」
仇白飞蹙眉道:「本帅确实接到的消息,但贼军似乎只是屯兵河东,并无进犯玉京的迹象,此刻回京恐怕中了敌人奸计!」
地戾提高声调道:「仇大帅,贼兵暂时不动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进犯,难道大帅是要等贼子攻打帝都,才肯班师回援吗!」
靳紫衣道:「监军,贼子占据河东,谁不心急,但兵者之道非比寻常,必须思量再三。」
仇白飞道:「贼人屯军河东,却是按兵不动,分明便是另有打算!依我看来,逆贼是没把握打下玉京,所以才按兵不动,想等江南的逆贼前往支援,我军若此刻班师回朝,便等同于把江南三十六郡拱手让人,若真如此,这边的贼子反而可以从容北上,那时玉京危矣!」
地戾冷声道:「如今玉京已遭贼军压境,危在旦夕,然大帅却阳奉阴违,不思勤王护驾,莫不成是心怀二意!」
仇白飞怒道:「住口!本帅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岂容尔等黄口小儿污蔑,来人——把他给我推出去斩了!」
地戾拍案而起,取出皇权授印,横在胸前,喝道:「吾乃皇上特使,一举一行皆是皇权所赐,何人敢动我!」
令牌信因一出,上端雕着九龙朝天纹,威严赫赫,竟慑服帐内军士,不敢妄动。
仇白飞气势为之一敛,竟不敢所动,帐内气氛顿时陷入僵持,这时帐外踏入两人,一者器宇轩昂,儒雅俊秀,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图;另一个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道姑打扮,不知姓名。
地戾见主子分身到来,胆气再盛三分,开口道:「策大人,仇白飞意图不轨,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帐内众人皆知,这策皇图虽只是挂着内务文臣的官职,但却是嫡属皇帝的特员,比手持督军印符的地戾还要高上一等,他一走进帐内顿时一片肃静。
策皇图进来后,冷瞥了地戾一眼,目光冷锐带愠,看得地戾一阵心寒。
策皇图朝仇白飞拱了拱手道:「仇大帅,策某有理了。方才大帅所言,在下皆已听进耳中,可谓是字字如珍,一针见血!」
仇白飞微微一愣,说道:「策大人是赞同白某的说法了?」
策皇图点头道:「大帅久经沙场,行军布阵自然在行,想必不会看错,再者,大人一心护国,忠心耿耿,也不存在通敌卖国的嫌疑。」
仇白飞心中不由一阵灼热,一字一句道:「多谢策大人理解!」
策皇图道:「如今河东失守,贼军已遥望玉京,不知两位大帅有何见解?」
张仇二人对望了一眼,由张焕雨开口道:「吾与仇兄商议过了,杨烨虽未进犯玉京,但也要防患未然,所以打算调遣部分军马回援,但主力继续留在江南与贼军周旋!」
策皇图道:「此法甚好,帝都虽险,但根基雄厚,逆贼难以得逞,但若江南沦陷,大恒之粮草命脉便会受到影响,届时天下大乱矣!」
仇白飞点头道:「策大人所言甚是。仇某打算调八万大军赶回支援,领军者尚未有定夺,而且还需要实力雄厚的高手坐镇。」
策皇图道:「在下不才,愿随大军回援。」
仇白飞道:「策大人乃我军顶端高手之一,若你离去只怕会损及我军战力。」
策皇图微微一笑,径直朝靳紫衣和尹方犀走去,向两人做了个辑:「尹太师,靳丞相,这是圣上托吾转交的书信,特向二位解释儒武巨神之事!」
帐内之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当初儒武现世,靳紫衣和尹方犀身为儒教鳌首,却毫不知情,可谓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再者儒武巨神乃儒门神物,地位仅次于荒神笔,再被人擅自挪用已然触及底线,所以儒武现世后,儒教弟子都消极参战,表达心中极大不满。
策皇图继续说道:「皇上年少之时,曾游戏红尘,无意中在山谷内发现儒武巨神的踪迹,当时圣上便暗中派人修补巨神,原本是想重建神物后再还给儒门,谁料这一修便是数十光阴,待巨神恢复之后,却遇上逆贼造反,王师战局不利,皇上心急之下便擅自使用儒武巨神,冒犯了儒家古训,对此十分惶恐,特修书一封向二位表达歉意。」
这番说辞,等同于皇帝向臣下道歉,可谓是亘古未有之事,靳尹二人虽然不满儒武巨神之事,但眼见如此阵仗,不由得暗吃一惊。
面对这封书信,他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犹如探手山芋。
策皇图见他们脸色有几分尴尬,立即趁胜追击,继续说道:「圣上还说了,如今国难当头,还请二位放下成见,助吾大恒力挽狂澜,待天下太平之日,圣上定当下罪己诏,向儒门圣贤赔罪!」
两人为之一愣,靳紫衣沉吟片刻,哈哈笑道:「皇上真是会开玩笑,这儒武巨神乃儒教神物,如今操控之人亦是成师兄的弟子,亦是儒家弟子,这儒家弟子驾驭祖师遗物合乎情理,冒犯祖师一说从何而来!」
尹方犀也说道:「高凌云乃儒门后进,他能驾驭此神物,冥冥之中定有祖师庇护。想那些妖人仗着几件妖器便张狂不可一世,唯今之计也只有破除规矩,借儒武神力压制妖孽!」
皇帝命人传讯,更亲笔道歉,可谓是给足二人面子,两人即便有何不满也不能当众表露出来,沧释天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自降身价,把儒武巨神带来的内忧给轻巧安抚,也让儒门重新投入战场。
这时传令兵走了进来,道:「报,贼将凌霄、王栋率五千兵马前来叫阵挑战!」
张焕雨蹙眉道:「好嚣张的贼子,在座的那位愿去迎战?」
仇白飞道:「敌军选此时前来挑战,恐有所诈,张兄,依我愚见,我军继续谨守阵营,不予理睬!」
张焕雨道:「仇兄所言有理,但敌人打上门来,我们若继续退缩恐会弱了己方锐气,不如这样,派出儒武巨神迎战,即便对方有诈,以儒武神威也不惧对方阴谋!」
策皇图哈哈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二位大帅,策某推荐一人,必可大败贼军。」
仇白飞问道:「究竟是何人?」
策皇图朝那道姑摊了摊手,说道:「便是这位苏毓锦道长,她武功高强,乃紫霞天峰隐士高人,因在下与她交好,才请得她下山。」
苏毓仙朝仇白飞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仇白飞见她貌美体娇,不由起了几分疑惑,问道:「不知苏道长修得甚是何方仙法,可否让本帅开开眼界?」
苏毓仙冷淡地道:「贫道只修除魔神通,转杀妖魔鬼怪,不做表演戏耍!」
她一拂衣袖,转身踏出营帐,抛下一句话道:「半个时辰若不败敌,贫道自愿领受军法处置!」
话音甫落,化作一道霞光飞出军营,原本站立之处弥留着一股淡淡霞气,如烟如幻,甚是出尘飘渺。
仇白飞又惊又奇,暗道:「难不成她已经修炼成仙了?要不然,怎会踏出这般仙霞云气?」
靳紫衣叹道:「这位苏道长足踏之地隐有霞云暗藏,莫非修为已到登仙之境?」
波旬凝视了那股霞气,见其中隐约有道金光,脸色丕变,心中翻起一阵波澜,策皇图见他神色有异,便暗中传音道:「教主若有疑问,便请借一步说话吧!」
波旬嗯了一声,寻了个借口跟随着策皇图走出营帐。
策皇图低声笑道:「以教主慧眼,想必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吧!」
波旬点了点头道:「那位苏道长想必便是圣母娘娘吧。」
策皇图点头笑道:「然也!」
波旬道:「圣母全身上下都透着道门仙人的风范,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若非老衲与圣母相识,恐怕也认不出来哩!皇上隐匿改变气质的手段当真举世无双也,老衲佩服之极!」
策皇图道:「非朕刻意伪装,而这才是她本来面目!」
波旬又问道:「老衲观娘娘的仙霞之中似乎暗藏佛光,这又是何故?」
策皇图道:「逆贼势大,我军战事不利,朕无奈之下唯有解开内子最后封印,释放佛道魔身!」
听闻此言,波旬脸色瞬息大变,身子也一阵颤抖。
策皇图苦笑道:「教主乃大智慧之辈,所做一切皆为打破旧的束缚,开创佛门新象,难道还纠结于过去之事吗?」
波旬长叹一声,说道:「皇上所言甚是,往事如烟也,枉吾还自诩万教之佛,竟参不透这往日执念,真是惭愧也!」
这佛道双元身牵扯出一段三教秘辛,就在四十年前,佛道两门出了两个奇才,两人傲视群雄,以弱冠之年修成菩提金身和混元道胎道,而且竟为女子之身,引得各方叹服,两人也惺惺相惜,相互验证武道,约战数次,之后共同隐居山林,合力谱写佛道武典。
三年过后,与她们交好的弟子前去探望,却发觉两人的居所内竟出多了一个女婴,原本还以为是他们收养的弃婴,但却惊讶地发现这女婴身上竟有含有先天佛道真元,在佛道虽早已合流,身兼数家绝学也不乏其人,但都要修心养性,经历各种历练凝气化元,成就正果,像这样具备精纯的佛道真元婴孩着实叫人费解,此事引来了佛道教主,两大教主联手探究,竟发觉女婴体内还有一股魔气,但这魔气却完美地将佛道真元连接起来,佛道真元就像是轮子,而魔气则是车轴,三者竟融合得毫无破绽。
在两大教主的逼问下,两人总算说出实情,她们曾邂逅了上一任魔尊,也就是端木睺的父亲,本该正邪对立的双方竟神使鬼差地走到了一起,佛道两大女先天竟是同伺一夫,三人在结合之后,元功互通,佛道魔三家真元便传入了下一代,因为女婴是由道门女子生下,所以则表现出道霞之气,佛魔真元则隐在背后。
原本出家人若动了私情凡心大不了还俗便是,但对象却是魔界之主,佛道教尊勃然大怒,视之为教门大辱,不由分说便对二女处以极刑,更这女婴更是荒谬之极的存在,岂容她活命。
这件事乃是佛道最高机密,亦是不能外传的丑闻,知情者少之又少,。
当年的识尊者便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波旬道:「那女婴居然还活着?」
策皇图笑道:「呵呵,当年佛道双娇可是轰动天下,先父怎会不理不问,立即派出教中精锐密切监视两人动向,得知她们为端木老魔产下一女后,便有了桃代李僵之计!」
波旬明白过来,冷笑道:「原来如此,太上皇筹谋深沉,皇上布局久远,一者夺来佛道魔身的女婴,一者启动消失万年的儒武,佛道儒三教还自称万教至尊,被人耍了十几年却还不知情,真是可笑!」
策皇图说道:「那只不过是旧三教,朕相信以教主神通大能,必可废旧纳新,推翻腐朽的旧教义,重立教门盛世!」
波旬道:「佛道魔身自出世以来便销声匿迹,也不知是何等威能。」
策皇图道:「教主疑惑,内子很快便会解答!」
两人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说凌霄、王栋领军前来叫阵挑战,军马以雷火二部、陌刀骑为核心,整齐列阵,军威赫赫,只见王栋指着敌营叫道:「窃国逆贼,还不速速出营受死!」
王栋作战勇猛,早已威慑朝廷众军,如今见他前来挑战,守营之人竟无一敢应战。
眼见无人迎战,王栋不禁嘲笑道:「什么号称百万雄狮,依我看来,不过无胆匪类,偌大军营竟无一人敢出战!」
「无知逆贼,胆敢轻蔑朝廷王师,该死也!」
一声娇喝,现场顿时刮起狂猛大风,吹得龙麟军众人几乎站立不稳,连军旗也被折断。
凌霄武感敏锐,立即知道有高手袭击,当即拍马上前去支援,然而却是慢了一步。
那边王栋还未看清敌人,便感到一股锐风铺面,割肉生痛,本能之下舞动双刀护体,谁料手刚抬起,便听到嘎嘣一声,两口陌刀竟被打断。
王栋只觉撕心裂肺之剧痛,两道热乎带着腥味从脸颊滑落,眼前已然一黑,目不能视。
「这对招子就算是教训!」
道衣飘然,一个妇人犹在冷笑,正是现出本来面目的昊天圣母苏毓仙。
看到王栋被挖下双目,凌霄又气又急,反手拔刀,鼓动雷火元功,一刀横扫苏毓仙,誓要将这毒妇斩于马下,以报同袍失明之仇。
苏毓仙皓腕轻轻一摆,绵密真气透体而出,袖子宛若千钧钢鞭,啪的一下抽在凌霄刀口,震得他虎口欲裂。
凌霄见她根基深厚,便使了个虚招,拖起受伤的王栋退走。
苏毓仙冷笑道:「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这贼将倒是也留下些东西,才算符合礼数!」
说着驾起一团仙霞祥云追杀过去。
凌霄拖刀奔走,见强敌追赶,猛催元功,左右挥刀,锋芒十字纵横,霎时天雷怒吼,地火奔涌,隔绝出一道人为的天险绝境。
「全军速退!」
凌霄将王栋交给亲兵照料,让陌刀骑先行退走,而自己则率雷火二部断后。
陌刀骑刚退没几步,一朵泛着五彩色泽云霞轻飘飘地卷来,所过之处雷熄火灭,瞬间便攻克了雷炎天险。
凌霄嗜武,遇上此等高手不由得战血沸腾,精神抖擞,大喝一声,抡刀迎敌。
第一刀便是雷之卷绝式——九霄奔雷斩,刀锋一挥,便见天雷呼应,强猛雷罡灌入刀锋,劈头便朝云霞斩去。
然而那朵云霞却是不躲不闪,任由雷罡刀气斩中,凌霄虽然一招得手,但却毫无喜悦之色,反而面露惊讶。
他感觉到刀气犹如泥牛入海,根本无处着力,分明就是上佳的卸劲化力之法,忽然,柔劲转换,凌霄忽感一股刚猛大力由刀锋冲来,胸口顿时一闷,被硬生生震飞出去。
凌霄连退数步,才站稳脚跟,当他抬头再看,却见那朵云霞射出五色闪电,走势连环,刚猛无匹。
凌霄急忙躲闪,心中惊奇:「这五色雷电跟我的我天罡雷音颇为相似,难道是那毒妇吸收了我的雷劲再结合自身功力返还而来!」
想到对方可能有类似御天借势的功法,凌霄不由谨慎起来,他又改换真气,以炎之卷反扑,他抬手劈出数道灼热气劲,正是炎之卷的「炎火龙刀」。
刀气再度击中云霞,同样是被吞噬殆尽,随后云雾之中又射出五色火劲,逼得凌霄好不狼狈。
苏毓仙生母在孕胎更是修成混元道胎,她一出世便已具备先天道元,再加上修成天穹妙法,这借力打力,以柔蕴刚的功法丝毫不在混元道胎之下。
苏毓仙天赋异禀,可谓天生奇才,十六岁便修成五彩霞光最高境界,而且还结合本体天赋创出一套武学,但上一任的昊天圣母为了瞒过三教耳目,以独特的锁脉封穴之法封闭了她的佛道魔身,令得这套武学无从施展,之后她更是为了瞒过皇甫武吉,便自封功体十五年,混入皇宫。
这两重压制反而不断刺激她真气增加,十多年的积累,她早已跻身当世高手之列,但因为本体天赋被封,导致雄厚的内力大不受控制,所以楚婉冰和水灵缇才能从她寝宫全身而退。
当煌天摩耶陨落后,沧释天自知形式不容乐观,于是只得解开她最后一道禁封,至于她身世牵扯到的佛道秘辛只有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苏毓仙解除所有束缚,功力一跃千里,甫一出战便瞬间夺去王栋双眼,可谓是发泄被压抑多年的情绪。
凌霄跟她过了几招,渐感不支,苏毓仙占尽上风,心情大喜,兰花玉指化作拈花状,透出五色斑斓的光芒,同时背后浮现金色卍字法印,正是佛道合流。
凌霄心知对方极招将至,便将功体逼至极限,雷罡火气沛然而生,随即便是横刀削斩,刀锋扫过,拉出一道千丈刀芒,劲风灼烈刚猛,足以削平百里高山。
然而苏毓仙却是冷笑以待,透出万顷佛光,化作浑厚护墙,雷火刀气就犹如劈在铜墙铁壁之上,不但不能伤敌,还遭反震,此等护身气劲堪比菩提金身。
凌霄五内翻滚,气血倒流,嘴角再添新红。
雷火部众眼见主将危难,忠心护主,自发结阵迎战。
雷云部登上天际,行云布雷;火莲部足踏实地,引火焚敌,天雷地火上下汇聚,直冲昊天圣母。
苏毓仙不慌不忙,道袍一摆,玉掌朝前一推,一个五彩太极旋转而出,一招便荡开了天雷地火,随即她劲力一转,太极化卍印,正是一招刚猛无匹的佛门推手,庞大的气劲将二部阵型冲散,重创杀伤不少士兵。
简单的化劲,直接的平推,仅仅两招便叫雷炎二部损兵折将。
望着属下伤亡,凌霄心头抽痛,不顾内伤,强发一招,掩护众人后退。
苏毓仙讥笑道:「逃得掉吗?」
她驾起无色云霞在后追来,凌霄且战且退,为了掩护下属他已硬接了对手数十招,内伤极为严重,仅凭意志强撑身躯。
退走五里,忽见前方有支军马接引,高举雄狮白象旗,领军者正是妖族两大长老豸冠、百战。
按照原本的计划凌霄和王栋前去挑战,若能引出敌军便诈败不敌,妖族的狮象兵则在后方接应,但却见到惨败的陌刀骑,两妖心知不妙,于是便主动出击,营救凌霄。
果然遇上败退的雷火二部,而主将凌霄也负伤在身,偏偏身后追兵只有一朵五色彩云。
豸冠长啸一声,率先扑了上来,祭起狮王拳,抡起斗大的拳头遥发一记拳劲打向五彩云霞,他这一拳卯足了气力,拳劲犹如奔雷霹雳,又似平山巨炮,径直打在五彩云霞之上。
云霞猛地凹陷一个大洞,云气四散,豸冠嘿道:「虚张声势!」
凌霄急忙提醒道:「豸冠长老小心,那云层不简单……」
话音未落云气顿时合拢,化作一个巨大的拳头砸了回去,拳劲之中同样蕴含狮王拳的真气,豸冠大惊,急忙双臂交叠护在身前,硬接此拳。
只听轰的一声,整个人被打上半空,犹如断线纸鸢,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