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联手,四象灵尊突显颓势,紫鹤怒喝道:「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啐道:「我本来就是妇道人家,哪是什么好汉!」
林碧柔接口笑道:「臭道士,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
被这两个狐媚子一顿抢白,紫鹤气得不轻,怒上眉梢,驱使四大灵尊再施神通,誓要将这两个妖女捏成粉末。
两女亦非首度合作,相互一个眉色便知对方心意,楚婉冰娇躯左移,双剑齐出,只看凤嫣灭破朱雀,无尘斩玄武,水火灵尊应声而破,林碧柔祭起风雷二卷,玉掌拍出「万劫狂风」,芊指点出「天罡雷音」,顿时以风乱风,以雷震雷,风雷灵尊法相溃散。
破阵之后,楚婉冰可不会再给紫鹤念咒的机会,两道火焰凤翅猛地从背后冒出,嗖的一声仗剑逼杀。
紫鹤慌了神,哪还敢多留,驾鹤逃窜,高空之上除了猛禽激战,儒妖怒斗外,还有一道奇观,正是凤凰追仙鹤,妖姬逼道者。
虽是吐了口恶气,楚婉冰依旧冷静,暗忖道:「这个贼道士近战能力如此差劲,怎会一个人出战?这其中必定有诈。」
瞧出端倪,楚婉冰不动声色,立即朝林碧柔打了眼神,林碧柔心领神会,转身飞入云层,避开众人视线,绕路而追去。
当追出三里,紫鹤冲入了一片云雾,楚婉冰冷笑一声,孤身潜入。
甫一进入,却见祥云涌动,佛光普照,浩气笼罩八方,云雾渐渐散去,八具金身佛相赫然在目,楚婉冰美眸凝华,扫了八佛一眼,立即明白过来:「臭道士果然有诡计,以身为饵,引我入佛阵!」
紫鹤洋洋得意,笑道:「小妖女,这回佛道联手设阵,看你如何应对!」
八名佛者分别是佛门八大金刚——除灾金刚、辟毒金刚、黄随求金刚、白净水金刚、赤声火金刚、定持灾金刚、紫贤金刚、大神金刚,这八大金刚分别列于八叶院之位,同时诵经,结成八叶困妖阵。
被佛光一照,楚婉冰顿觉气息一滞,真元莫名损耗,暗叫不妙,此阵果然是有心针对自己而设。
身陷重围,危机一瞬,忽见九霄齐动——冰炎风雷破神灭清冥,竟是九卷合招,庞然巨力赫然涌出,所过之处,云雾消散,重现擎天,八大金刚正全力封印楚婉冰,未曾顾忌外围,被外力一撞立即阵破。
林碧柔破阵后扶住楚婉冰,关切地问道:「冰儿,你没事吧?」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幸好我多留了个心眼,要不然可真得栽跟头了。」
林碧柔低声道:「冰儿,这边的战局似乎是在针对你而设」
楚婉冰幽幽一叹,低吟道:「何止是针对我,就连傲鸟族也被针对了。」
佛阵被破,道者朗声一喝,精神抖擞,再开战局,八大金刚起手宝光赞掌,紫鹤玄法祭道术,双姝无暇深思,连武并招对撼佛道精锐。
东面战局空战僵持,失了空中威胁,银甲骑兵长驱直入,强势压境,碾压之下寸土皆碎。
西面烽火台四周,白翎羽率五千骑军严阵以待,魏雪芯领一千弟子持剑相护,双方一正一奇,一快一稳,互补不足。
忽然一股腥风吹来,骑军战马顿时躁动不安,白翎羽不禁一愣,自她领兵多年,还未曾见过五千战马同时躁动,在那阵阵不安的喘息和踏蹄,心生一丝诡异。
漫天烟尘中,却见无数猛兽齐奔而来,率先入眼者竟是速度迅猛的猎豹。
战马虽然训练有素,但兽性仍在,闻到猛兽气息当即心生恐惧,遇上百兽之王,焉敢造次,吓得掉头就跑,骑兵奋力控制也难拉住马缰,五千骑兵竟是未战先怯,溃不成军。
猎豹冲入阵中,进一步扰乱龙麟军,只看猎豹追了上来,其速度快疾无比,凶残狂暴,要咬断马喉,要么扑杀骑兵。
猎豹开路,随即而来竟是猛虎为骑,一千骑兵紧随而来,背上骑兵身披轻甲,手持锋刃,竟是一群猛虎骑兵。
正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一千只老虎和一千只豹子,又是何等犀利?一千猛虎骑兵已逼杀至眼前,龙麟军骑兵阵势加速崩溃,虎豹联袂,驰骋战场,顿时龙麟军血染黄沙,人坠马翻,死伤惨重。
「该死!这些畜生是从何而来!」
白翎羽把心一横,弃马步战,含恨挥枪,身先士卒,一口银枪横扫直刺,尽显一方悍勇,麒麟神力所过之处,斩豹屠虎。
魏雪芯见状,娇喝道:「周天星斗阵!」
天剑谷弟子闻言,祭剑起阵,元功互通,一股沛然罡气立地成印,猛虎骑兵奔袭立即受阻。
沙场之上只见倩影瞬动,一口岁月寒锋抖出无穷精芒,轻巧而有效地直取敌军首级。
枪剑合璧,两女会师一处,携手抗敌。
白翎羽一枪扫飞一头豹子后,说道:「雪芯,这些虎豹定是有心人训练的,否则不可能携手作战的。」
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如今千虎为骑,猎豹为先锋,背后深意绝不简单。
星斗大阵结成,威力倍增,一千员弟子仿佛化成万人强军,面对猛虎猎豹的冲击半步不退,使得龙麟军未失阵地。
骑兵难以迎战,唯有步兵顶上,五大步兵营依次列队,杀入战团,与天剑谷剑阵左右呼应,重夺阵地。
通过雀影传讯,龙辉已经知道战局变化,心中略显惊愕:「东西两路战局极为不利,敌人好像知道我军的排布,东面以重骑开路,苍鹰掩护,将傲鸟族的攻势给堵住,而西边就以猛兽克制战马。」
不得不说敌人的安排十分妥善,这东西两路只要换个位置,情况就截然不同,若是以重骑兵攻打西路,那么白翎羽的精骑能够将敌军蹂躏成渣,反之猛兽军团来了东路,即便有苍鹰护持,这些轻装上阵的骑兵在傲鸟族眼中也不过是一堆会活动的烤肉罢了。
战况不利,龙辉立即派兵增援,岳彪骑上白眉熊领着一千盾牌刀手朝西面增援,毕竟岳彪也有一头凶兽坐骑,或许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岳彪率众赶赴烽火台防线,大喝道:「白将军,岳彪来了!」
闻到凶兽腥风,白眉熊血脉中的好斗之气立即被激起,也不等岳彪招呼,硕大的身躯窜入阵中,逮着一头豹子就是一个熊掌,只听啪的一声,豹子被扇得飞上半空。
待它落地时,抽搐了几下,口吐鲜血立即毙命,原来是脖子被熊掌硬生生打断。
步兵方阵也发开始发挥其作用,虎豹猛兽虽如洪水,但铁甲营将士固守第一防线,咬紧牙关不退半步,身后的火枪、弓弩、陌刀、钩枪四大兵种趁势还击。
这铁甲营的作用便是阻挡敌人攻势,给身后的四大兵种争取出手的时机,他们本身的攻击力并无出众之处,而盾牌刀手装备的是轻甲盾牌,防御虽不如铁甲营,但是每人都配着一口放血锯齿刀,比起铁甲营多了几分杀伤力。
盾牌刀手加入步兵方阵,协同铁甲营巩固防线,锯齿刀劈出,任你虎豹如何嚣狂也得血流肉烂。
岳彪双斧连砍数名虎骑兵后,大喝道:「盾牌刀手,给老子结流水阵!」
白翎羽一听,立即指挥步兵方阵以「月牙阵」
呼应。
流水阵乃是盾牌刀手的一种特别阵法,这些士兵持盾握刀,以迂回圆转的方式在战场时走动,他们身上盾甲防御力不俗,再加上质轻,跑动起来甚是轻便,再加上有把锯齿刀做武器,可谓是如流水般倾泄入敌阵,叫敌人难以把握其动向。
月牙阵乃是步兵方阵的一种战阵,整只队伍的侧翼向前探出,中路先后回缩,好似月牙一般,只要敌人一冲过来,两个侧翼就会向中间合围,绞杀落网之鱼。
流水阵运转之后,好像是滔滔水浪不断地把虎骑兵赶入月牙阵,然后白翎羽便下令围剿,两大阵势配合的密切无间,将战局扳回一城。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剧烈震动,虎骑兵身后竟出现了另一只猛兽部队,这回来的是一群皮厚肉坚的巨兽,这些巨兽头大如斗,形若水牛,但额无犄角,耳目甚小,唯独鼻端生着一根独角,竟是一群犀牛,每个牛背之上坐着三个士兵,他们装束各异,一者手持长矛,一者手持弓弩,一者手持钢刀,正是远攻近战的配备,弓弩远射,长矛近战,钢刀缠杀,再加上犀牛为骑,整个队伍无坚不摧,硬生生地碾压而来。
盾牌刀手首当其冲,被犀牛一撞,流水阵应声而破。
随后月牙阵再临浩劫,铁甲营将士率先蒙难,被犀牛撞翻之后又被狠狠踩踏,身上铁甲根本无法抵御,直接被踏成肉泥。
火枪弓弩对犀牛的厚皮威胁不大,这两营很快就被冲开,剩下的钩枪陌刀亦难挡犀牛凶威,整个步兵方阵眨眼溃散。
岳彪整张黑脸都被气成红紫色,抡起金刚板斧,便朝犀牛阵冲去,白眉熊也抖擞精神,扑向其中一头犀牛,一击熊掌拍下,那头犀牛被扇得四肢一软,趴到在地,但只是甩了甩头又站了起来,岳彪目瞪口呆,白眉熊的掌力就连粗壮大树也能打断,但打在些伙畜生脸上就跟小姑娘捶背似的。
岳彪一怒之下,猛地窜上犀牛背,一口气砍死上边的三个骑兵,然后将斧头对准犀牛脖子就劈下去:「妈的,就不信你这畜生还能吃得住岳大爷的斧头!」
双斧开弓,饶犀牛皮如何厚实也挡不住岳彪的蛮力和斧头利锋,脑袋被硬生生剁烂。
白翎羽也不甘示弱,一身武胆勇战四周猛兽,只见她横枪扫荡,猎豹拦腰断,随即枪头一点,猛虎头颅碎,最后再是枪锋直刺,犀牛厚皮穿。
白翎羽一枪贯穿一头犀牛,也不拔枪,腰腿猛地一沉,神力爆发,竟将犀牛挑了起来,重达数千斤的犀牛尸骸就像一个玩具般被她举过头顶,然后当做一口肉锤左右挥打,只听声声闷响,无论猛虎猎豹,还是犀牛重骑都被她扫得七零八落。
白翎羽三枪立威,震骇沙场,无论敌我皆心生敬佩,只见她樱唇倏张,大喝道:「没有死的全部给我站直了,后退者斩立决!」
麒麟神威大发,白翎羽顺势将枪上丢犀牛尸骸甩了出去,轰的一声砸倒一大片敌军,再替她增添三分雌威军容。
受到主将威势渲染,所有士兵鼓起血气,站直身躯重新与敌人厮杀,就连战马失控的骑兵也弃马步战,以血肉捍卫阵地。
一名士兵被豹爪挠掉一块血肉后,强忍剧痛,回身一刀砍断豹头,但却露出空门,被身后的猛虎骑兵一枪贯体,喉咙亦落入虎口,溅出一泓热血。
虽是战局不利,但龙麟军将士半步不退,万千血胆,男儿阳刚,谱写乱世传奇。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这个时候,敌军越来越大,沧释天麾下的实力正在眼下逐步展露——地面再度震动,但这次更胜以往,来的竟是一群巨象,每头巨象背上皆驮着一个塔台,塔台内藏着数个火枪手和弓弩手,再加上象牙之上缠着各种利刃倒刺,象头一摆,就扫倒大片。
猎豹、猛虎、犀牛,如今又是巨象压境,形势顿成一边倒……
第十六回攻防死战
巨象奔袭,白翎羽银牙一咬,横枪立马,向前奔去,怒使麒麟神力,真元灌入银枪,逼出一道五丈气芒,将冲到最前端的五头巨象砸飞出去,魏雪芯岁月剑寒芒吞吐,连环数剑便将三头巨象拦腰斩断,可是敌军浪潮丝毫不见,硬生生踏入阵内,龙麟军的防线薄若棉纸,瞬间就被撕开一道口子,士兵不是被象牙扫开,就是被巨足踩死。
饶天剑谷剑阵玄威强劲,也仅仅守住防线一角,面对源源不断的猛虎猎豹已经疲于奔命,更无论后续而来的犀牛巨象,弟子们挥剑的手臂已经渐渐酸麻,气力开始不济。
魏雪芯见状立即招呼众人变阵:「天圆地方阵!」
周天星斗剑阵攻击力强横,而天圆地方乃是温养气脉,恢复体力的防御阵法,剑气贯通,元功流转,天剑谷弟子谨守方寸,猛兽难入雷池,唯有改道而行,也给龙麟军防线留住最后一线。
看着士兵一个个地倒下,白翎羽心如刀绞,脑海中再度回想起昔日的金陵烽火台一役,心头悲怒莫名,急怒攻心,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也就在一瞬,一头犀牛背上的射手发了一枚冷箭,正中白翎羽右肩,白翎羽只觉肩膀撕裂剧痛,显然已是伤到骨头。
她性子刚烈,怎会服软,反手拔出冷箭丢了回去,夹杂着鲜血的箭矢嗖的一声贯穿了犀牛背上的三个士兵的身体。
失去骑兵控制,犀牛更显狂态,那个独角猛地顶在了白翎羽腹部,整个人犹如断线飞鸢跌了出去。
白翎羽只觉小腹一痛,伸手一摸,竟是满掌血红,原来犀牛角刺破了铠甲,伤及身躯。
鲜血流淌,反倒激起白翎羽彪悍武胆,驻枪傲立,不顾伤势挺身杀敌,银枪左点右劈,身边再无十合之将。
白翎羽越战越勇,随着气血沸腾,斗魂翻涌,其血脉竟产生了变化,伤口的鲜血冒起阵阵热气,一股檀馥清幽的香气弥漫而出,笼罩了整个战场。
闻到这股香气,战场上的猛兽为之一顿,全部止住了动作,眼睛全部盯着一个方向。
而这个方向涌起阵阵祥瑞朱红,朱红血雾慢慢凝聚成一尊磅礴的麒麟化相。
任这些猛兽如何强悍,但血脉中的天性始终是不能磨灭的,眼见走兽之祖现身沙场,竟本能地趴在地上,俯下脑袋,惊现一副万兽朝麒图。
麒麟血果威力改造了白翎羽的筋骨血脉,她与楚婉冰同样,体内血液已非凡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就是一头人性麒麟,随着不断的恶战,她体内的麒麟血开始复苏,经过多番积累,终于在这危机关头觉醒,降服百兽。
面对麒麟血气,就连岳彪那头白眉熊也不能例外,肥硕的身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岳彪也毫无办法,只得弃骑步战。
紫鹤只是封住飞禽灵识,隔绝凤凰血脉的影响,却未对走兽进行处理,遇上血脉觉醒的白翎羽,形式急转而下,本该必胜之局顿时败势难阻,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麒麟化相伏万兽。
走兽失势,气势汹汹的敌兵顿失七成功,骑兵成步兵,那还是龙麟军精锐步兵的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
龙麟军将士也是憋了一口气,趁势反扑,刀下绝无活口,尤其是岳彪,板斧劈砍之下,断绝生机。
血脉觉醒,白翎羽更加疲惫,气空力尽,两眼一黑,摇摇欲坠。
「翎羽!」
魏雪芯瞬身出现,一把扶住她,挥剑掩护,带着她退回剑阵之内。
白翎羽咬牙忍痛,腹部鲜血直流,魏雪芯玉指如电,连环巧点,瞬间替她封住伤口血脉。
白翎羽喘了口气,道:「雪芯,多谢了。」
魏雪芯道:「你没事就好,伤口还疼吗?」
问候软语刚刚讲完,魏雪芯忽感一阵锥心之痛,雪白的额头渗出莫名冷汗。
西面告捷,东面空战仍旧僵持,冰碧双姝携手怒撼佛道法阵,八大金刚根基雄厚,掌起拳落,一派沉雄,紫鹤真人咒法玄妙,拂袖抖袍,道风飘逸。
妖元剑气,九霄合击,楚婉冰和林碧柔配合作战,虽不落下风,但始终腾不出手来支援傲鸟族,只得任由他们独自为战。
地面的重骑兵长驱直入,已经快要逼近睦州的东门,忽然间天空乍现金光,一道庞然身躯展翅而来,正是大鹏金雕,雕背之上玉立着一袭妖媚白影,桃腮朱唇,星眸玉唇,正是洛清妍。
傲鸟齐鸣,金雕开路,飓风为呼,恭迎妖凰凤驾,「傲鸟众,速速截杀地面重骑,此战交予本宫!」
洛清妍凤目一扫,战局趋势已然在胸,于是玉指一点,淡淡地道:「金雕,收拾那群苍蝇!」
金雕长鸣一声,扑翅飞来,眼见金雕助阵,傲鸟族立即退避。
封羿持弓挽箭,带头迎击大鹏金雕,箭矢飞掠而出,但还未靠近便遭鹏翼卷起的飓风吹开,而儒门弟子座下的苍鹰亦被气流荡失平衡,不断地扑翅稳住身体,而儒门弟子却吃了不少苦头,不少人被掀落下去。
金雕强势突入,苍鹰战阵焉能抵御,瞬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利爪一撕,鹰羽夹杂着血肉飞溅而出,苍鹰折翼,儒门败退。
冲散鹰阵后,洛清妍驾鹏援助楚婉冰和林碧柔。
紫鹤哪还有胆子再逗留,叫道:「诸位大师,这凤凰妖妇来了,不宜力战,速退吧!」
八大金刚点头称是,立即撤掉佛阵,紫鹤捏了个法诀,使出奇门遁甲,召来云雾掩护,带着八大金刚火速撤离战场。
楚婉冰咬牙嗔骂了一声没胆鬼,林碧柔道:「冰儿,咱们下去支援地面部队吧。」
两女降临,配合东面守军对抗重骑兵,再加上傲鸟的空袭,重骑败势难回,损失过半,狼狈逃离。
反败为胜,楚婉冰仍旧耿耿于怀,跺了几下嗔道:「臭道士,就知道使些旁门左道!」
脚洛清妍笑道:「冰儿,人已经走了,别一脸忿忿不平了。」
楚婉冰哼道:「这臭道士法阵有限制元功的效果,若不是这样我早就打趴他了。」
洛清妍道:「傻丫头,对阵之时不一定要力量强大,只需集中便可。记住,敌强吾柔,敌柔吾变,敌变吾专,敌专吾强。」
楚婉冰柳眉轻蹙,似有所思,林碧柔也默默沉吟。
洛清妍道:「好了,这其中深意你们慢慢体会吧,我要配合明鸾行动了。」
楚婉冰娇笑道:「娘亲,您都知道了?」
洛清妍狡黠媚笑道:「当然了,你——鹭姨已经混入敌军阵内了,娘亲马上就去跟她回合。」
母女相视一笑,媚眼秋波,一切尽在不言中。
卧佛岭,孟轲等人潜伏进入幽径暗道,儒道佛三教义士合并天剑谷弟子,共两百余人,虽不多但胜在精锐。
魏剑鸣走在小道中,只见山壁长满青苔,四周湿冷寒骨,过腰杂草丛生,显然是数百年来无人行走,不禁叹道:「也不知姐夫是从何发现如此幽径密道的。」
暗道约莫半里,众人谨慎行出,眼前便是广阔官道,孟轲低声道:「粮草尚未到来,大家快做好埋伏。」
众人各自寻找隐藏地,静候粮草运至。
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车轮声,马蹄踏地声,以及铠甲的摩擦声,一支一千余人的压粮队快速奔向苏明而去,带头者除了一个千兵长外还有一名僧人,正是空尊者。
孟轲朝身后的准提和接引打了个手势,指了指空尊者,二僧点头会意,纵身而出,只看接引祭出五指佛山掌,准提手捏八九禅通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空尊者,这正是以僧制僧,端正佛门。
空尊者忽见双佛来袭,当即收敛心神,遁入空明虚元境,禅心无惊无怒,神念清明,审时度势,判断出敌人招式虚实,只看他右掌拂风,左手结印,一道浩瀚佛光透体而出,正是其独门绝式——七宝禅法。
地、水、火、风、空、识六大尊者中以识尊者为首,空尊者居于次席,其武学根基同样骇人,这七宝禅法乃是源自佛门七珍,精妙绝伦,饶是双佛联手也难取寸地。
眼见敌袭,为首千兵长立即拔刀戒备,命令士兵护住粮车,倏然一抹剑光划过,千兵长血溅封喉,四下兵将因首领殒命纷纷乱了方寸。
孟轲赞道:「一剑封喉,斩敌酋于千军之中,魏公子当真好身手,子舆叹服。」
魏剑鸣笑道:「孟大哥过奖了。」
两人谈笑走出树林,魏剑鸣初尝胜果,兴奋莫名,挥剑便杀入战圈,其他天剑谷弟子也随之拔剑相助,剑光纵横,人影剪错,压粮兵被打得阵脚大乱,渐渐不支。
魏剑鸣扬声一喝,跳上一架粮车,旋剑而出,朵朵剑花绽放而生,尽绝生机于四步之内,清除了一架粮车,魏剑鸣再提真元,剑举过顶,竖劈而下,浩大剑气又将一辆粮车劈成两截,随即剑锋斜点,化刚烈竖劈为螺旋剑煞,猛地绞碎左手的一架粮车。
三剑立威,压粮兵哪还敢惹这杀神,不约而同地退避三舍。
另一侧,孟轲眼见双佛难取空尊者,从袖袍内掏出三面铜镜,对着空尊者丢去。
三口铜镜猛然绽放灼烈强光,接引和准提立即抽身而退,空尊者只感元功一泄,气力难续,被牢牢困在镜光之下。
空尊者脸色丕变,惊讶地道:「道门的三才八卦镜?」
孟轲笑道:「然也,正是孟某特地向鸿钧掌教借来的法器,尊者你败局已定,俯首就擒吧!」
被三才八卦镜困锁,空尊者体内气息越发虚弱,但他不露半分颓色,紧咬牙关,以浑厚根基相抗,抵御镜光的侵蚀。
孟轲哼了一声,掏出一枚精致的铜镜,默念法诀随手抛掷空中此镜正是儒门的浩气铜镜,霎时儒道法器共同奏效,光影困佛,四废开功,神煞设网,三面幻射,一镜锁虹,空尊者顿失七成功。
孟轲衣袍一旋,一口小鼓浮现而出,鼓皮上写着不少文字,龙飞凤舞,走势如狂,正是儒门秘宝——清元衡世鼓。
孟轲左手捧鼓,右手持棒,时轻时重地敲击鼓皮,鼓音敲响天地,玄洒正气而出,空尊者悲呼一声,双手捂住额头,不住呻吟。
孟轲冷声道:「为虎作伥,今日孟子舆便以浩然鼓声破你功体!」
接引、准提见状,同时赞掌,袭杀镜中离途之佛。
鼓擂频频,掌风赫赫,不留生机予空尊者,忽然一道雄湛剑气划破生死之局,孟轲、接引、准提三人同时被扫开。
随即剑光射入四镜之中,竟是阵中开阵,曼荼罗图由内而外,啪的一声将儒道法镜尽是吞噬。
而天剑谷弟子也遭遇变数,抢夺下来的粮车忽然爆炸,不少弟子命丧当场,魏剑鸣大吃一惊,仔细一看除了他抢下的几辆车子是装盛粮食外,其他车子无一不是炸药,魏剑鸣又怒又恨,余怒未消之际,前方忽闻杀声震天,竟是对方伏兵。
魏剑鸣大喝道:「还能动的都给我站起来,杀出一条血路!」
如今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为何被对方算计,脑海里唯有一念——杀出重围。
魏剑鸣抖擞精神,挥剑迎上敌军,却是箭似飞蝗,刀枪如林。
魏剑鸣四周尸体越积越多,同伴越来越少,剑下血光四溅,以他深得于秀婷亲传,也杀得手软。
正当此时,忽听身后传来几声闷哼,回头一看竟是孟轲、接引和准提三人吐血倒地,而另一个僧人立在空尊者身旁,手持曼荼罗剑,正是波旬。
波旬呵呵笑道:「区区鼠辈也妄想浑水摸鱼!」
接引抹去口唇鲜血,挥掌便朝波旬打去。
波旬负剑身后,拈印胸前,一股佛耀恢弘而生,仅是随手一击接引便再度重创吐血。
准提怒喝一声,一口气结成七十二般手印,化作八九变化,豁尽一身修为力搏眼前伪佛。
波旬脚一退,肩一沉,使了个巧妙身法旋开准提的七十二手印,接引再忍伤痛,助攻而上,五指佛山掌拍向波旬檀中穴。
佛门精锐接连阵亡,接引和准提身负最后佛法,面对眼前异端,逼出修为极限,联袂齐攻,欲破伪佛法相。
「总是痴迷!」
波旬不屑冷笑,宛若磐石,纹丝未动,只是轻轻跺脚,护身佛元透体而出,接引佛掌还未靠近三尺就被震开。
余波未止,准提七十二手印亦遭瓦解。
波旬闪电追击,一把扣住准提气门,随即逆转元功,奔腾如海的气流冲入准提体内,接引大惊,急忙扫去一掌欲替师弟解围,孰料波旬僧袍一扬,尽泄佛掌雄力。
接引还想在出一掌,却感到手腕一软,脉门被扣住,元功如决堤之河不断流失。
接引顿感危机临身,功体逼上极限,霎时灵光绽放,笼罩伪佛,一旁准提为之呼应,同催最高修为。
波旬冷笑一声:「愚昧佛者,本座便成全汝等!」
圣佛法身运转,气劲反噬,接引、准提始料未及,极佛圣气顿成万鬼炼狱,尽摧一身武脉。
接引、准提全身一软,跌倒在地,出气多,进气少,孟轲急忙过去,双手扶住两僧,劲灌足下,连环提脚欲逼开敌人。
波旬使了招拈衣擒拿手,扣住孟轲脚踝,将他掀起半空,然后发出嘿嘿阴笑。
孟轲觉得毛骨一阵悚然,却听波旬笑道:「孟公子与素姑娘喜结连理,当真可喜可贺,本座未能到场贺喜着实遗憾,今日便补送一份贺礼,祝孟公子断子绝孙!」
只见波旬五指筛张,朝着孟轲裆下抓去,原本阳刚正大的金刚爪竟被他用成了卑鄙下流的绝阴爪。
伪佛曾被楚婉冰割断子孙根,心性已非常人可测度,他生性好淫欲,却成了阉人,眼见孟轲年轻俊秀,娇妻又是九天仙子榜的美人,顿时起了妒忌怨恨之心,誓要让这小子也成阉人。
正在此刻,波旬忽感脑门后锐风袭来,按照圣佛法身的防御力他本不会惧怕这稚嫩的剑气,但是这股剑气中带着几丝熟悉的感觉——曾令他挫败的屈辱感和惊恐感。
火光电石间,波旬一把将孟轲甩飞,怒然回身,祭出转生法轮,架住剑锋,定神一看竟是魏剑鸣。
波旬怒眉一抖,喝道:「狗崽子,找死!」
波旬最恨两人,一者为楚婉冰,再者乃于秀婷,眼见仇人之子,内力翻腾如泉涌,猛地一吐,转生法轮绽放豪光,魏剑鸣脏腑剧震,吐血后退。
波旬提起曼荼罗剑追杀而至,魏剑鸣豁尽毕生修为,挥剑抵御,只听铛铛两声,魏剑鸣虎口迸裂,鲜血直流,长剑脱手。
波旬剑下绝不容请,一剑直刺魏剑鸣心窝。
生死一瞬,魏剑鸣潜能爆发,两眼精芒吐露,脱手长剑竟是自动飞回护主。
波旬心神一敛,因为他感觉到这年轻人手中剑锋好似多了几分剑仙神韵,而且那口在半空飞舞的长剑并非内气催动,似乎是以心驱使。
波旬见眼前少年竟能临阵突破,极怒之下圣佛法身催生异能,再生一门他心通。
他心通一成,波旬心若明境,尽窥魏剑鸣虚实。
「果然不出我所料,强敌临身反倒激起了这小子的天赋!」
波旬暗骂一声,心知魏剑鸣的剑心已经开始萌生,又妒又恨,也不知为何,圣佛法身感应到了魏剑鸣的突破,竟又强行进阶,再成一门神通妙法——宿命通!五神通成其四,波旬欣喜若狂,僧袍一扫,他心通窥尽魏剑鸣心思,随即神念一发,将魏剑鸣那稚嫩的剑心受到震荡,脑门一阵剧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波旬哈哈大笑道:「今日当真是收获颇丰,不但剪除尔等逆贼,还成就了两大神通!」
准提武脉尽碎,傲骨不见,咬牙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伪佛虽逞一时之强,但天理循环屡报不爽,你之下场定是悲惨万分!」
接引咳嗽道:「阿鼻地狱便是汝等归属!」
波旬哈哈笑道:「阿鼻地狱?本座乃末法新生之佛祖,六道众生皆在本佛掌中,区区地狱道如何能跳出吾之掌心!」
波旬自信胜算在握,得意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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