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了过去,掌出连环,在魍岳胸口连拍三下,打得他口吐鲜血,脚步一阵蹒跚几乎倒地。
齐王收剑入鞘,负手在后,姿态甚是悠闲儒雅,冷冷说道:「将他拿下!」
侍卫一拥而上,虽是负伤,但魍岳岂会就此甘心沦为阶下囚,负隅顽抗,爪出阴风,一口气打到了几个侍卫,但他也渐渐陷入支拙之地,落败被俘只是早晚之事。
周皇后说道:「铮儿,尽量活捉,此人定是当日行刺你父皇的恶徒的同党,待会将他绑了送到皇上面前。」
齐王笑道:「母后请放心,孩儿自有分晓。」
「娘娘,殿下,不好了!」
一名武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周皇后柳眉一挑,沉声训斥道:「张威,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武将乃是齐王的家将,此际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道:「回禀娘娘,外头来了几个歹人,武功甚是高强,兄弟们快要挡不住了,还请娘娘和王爷尽快回避。」
周皇后杏眸凝霜,拂袖冷哼道:「荒谬,本宫乃一国之母,若也被区区几个毛贼惊走,置我大恒国威何地。」
说罢一抖凤袍,在东宫后座坐下,双手轻放在膝上,冷声道:「张威,本宫便在此看着,看看这些江湖草莽如何突破宫外这三千铁甲卫士!」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让毛贼进来的话,那你们这三千铁甲就一起人头落地吧。
齐王笑道:「母后暂且安心,待孩儿去会上一会那个些武艺高强的歹人!」
说罢朝着那边的侍卫说道:「捉不住的话,便杀掉吧!」
众侍卫闻言,刀法越发凌厉,被齐王打伤气脉的魍岳身陷刀网之中,被连续划伤了好几处,命悬一线。
「张威,你留在此地保护皇后!」
齐王淡淡地下命道,有种泰山崩于前额不动声色之气魄。
张威嗯应了一声,手按刀柄,地走到周皇后跟前,昂首挺胸站着,站得如同一杆标枪般笔直。
就在齐王走出殿门那一刻,忽然听到宫娥的惊叫声,回头一看却见张威对着周皇后拔刀相向,锋锐的刀刃夹在了周皇后粉嫩的玉颈上,周皇后也是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俏丽端庄的玉容上多了几分不解和惊恐。
「张威,你做什么!」
齐王怒声大喝,围攻魍岳的侍卫也不由呆住了,使得魍岳暂时避过一劫。
张威这时一言不发,只是将刀默默地架在周皇后脖子上,目无表情,宛如一具僵尸。
齐王忽然感到身后阴风扑来,暗叫不妙,急忙抽剑转身劈去,谁知剑锋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得他连退三步,尚未反应过来,又见眼前有一只手掌拍来。
「贼子可恶!」
齐王怒声挥剑,剑锋对着那只手掌的腕部逆削而上,要将他手掌切断,谁知那人掌心一沉,啪的一下拍到了剑锋之上,铛的一声,雕龙宝剑应声而断。
那只手掌连消带打,一拳击在齐王胸膛。
「噗」的一声齐王被打得口吐鲜血,身子硬生生地撞到了宫阙的柱子上,周皇后花容失色,失声叫道:「铮儿!」
「娘娘不必担心,小可只用了三分力道,齐王殿下只是断了几根肋骨罢了!」只见一名面容俊朗,眼神邪魅的男子游哉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张威,不由叹道:「哎,控制人的骨肉四肢倒是简单,要弄个表情或者是说话真是麻烦,差点就露馅了!」
那人瞧了一眼被困住的魍岳,叹道:「魍岳这回辛苦你了!」
说话间身形几个起落,在那些侍卫间窜了几个来回,也不知他是如何动作,那几十个侍卫竟同时变得面容呆滞,动作机械。
魍岳抹了抹身上的血迹恭敬地道:「多谢冥师援手!」
那人正是煞域冥师符九阴,他呵呵笑道:「客气客气,这里这么多强壮的傀儡,也够我好好消遣一段时间了。」
只见他手指摆动,那些侍卫同时走到了周皇后面前,将她团团围住。
符九阴俯下身,饶有兴趣地望着周皇后那张成熟艳丽的俏脸,啧啧笑道:「多美的一人儿,真不愧是一国之母。」
周皇后被他看得心头一阵发毛,细嫩的肌肤仿佛被无数根针扎过一般。
齐王捂着胸口怒声道:「恶徒,你若敢伤害我母后一根汗毛,今日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符九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几下,啧啧说道:「齐王殿下,我也不想来打扰皇后娘娘的,只是你把那三个极元器藏得太深了,我找的毫无头绪,只好来请教娘娘与殿下了。」
周皇后低垂眼帘,淡然而又威严地道:「皇家威严岂容尔等蝼蚁亵渎,你认为哀家会告诉你么?」
符九阴拍手笑道:「若待会娘娘光着身子跑一圈皇宫,是不是也很有皇家威仪呢?」
周皇后粉脸一寒,沉声怒道:「奸贼,你你说什么?」
符九阴手指一动,那边便有两名侍卫自动宽衣解带,将身子扒得光溜溜的,随即便扭腰弄臀,搔首弄姿,十分滑稽而又十分诡异。
周皇后不由耳根一热,咬唇闭目,高耸的胸脯气得不住起伏,隐隐可见波浪翻涌。
符九阴笑道:「我若没记错皇上现在是在御林军的校场,不如娘娘也学他们一样,在校场上献舞一曲,也好给刀光剑影的比武增添几分色彩。」
周皇后娇躯不住发抖,浓密的睫毛似乎涌上了几分水雾。
「住手!」
齐王面色凝重,咬牙恨声道,「不要伤害我母后,我就告诉你们!」
西宫之地,三教名锋带着无幻、持法明王快速搜索着极元器的位置,昆仑子左手持罗盘,右手五指掐算,正不住地推算着方位,任平凡催促道:「牛鼻子,你找出来没有,再不快点风头都被那些妖魔抢去了!」
昆仑子哼道:「别催,有本事你自己找。」
任平凡不由一阵气恼,但论阵法昆仑子乃众人之首,他也插不上嘴。
昆仑子掐指算道:「九宫衍化,八卦回天,七星伏龙,六阳悬空……」
倏然眼神一亮,指着前面的庭园,喜道:「极元器便在那边,而且是三个都在!」
说罢纵身跃起,其他人也跟着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之后,便进入了庭园内。
院子内静悄悄的,空无人烟,昆仑子又看了看罗盘,眉头紧蹙,不住摇头道:「不对啊……这罗盘的表现甚是怪异。」
白莲问道:「昆仑兄,莫非极元器不在此地?」
昆仑子说道:「在是在,只是这里极不寻常,好像是一个……」
忽然罗盘指针飞快旋转,越转越快,啪的一下,整个罗盘顿时破碎。
「阵中有阵,这西宫的极元器周围还有阵法守护!」
昆仑子惊叫道,「大家快退!」
就在此时,一阵诡异的铃声响起,一只肥大的拳头猛地砸来,正中无幻胸口,将他打得口吐鲜血,撞在了一棵树干之上。
「真武神通拳?」
昆仑子大惊失色,只见一名膀大腰粗的胖子持拳而立,其眼珠赤红,喉咙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声音,一名独臂道人站在其身后,昆仑子见到此人顿时怒目圆瞪,恨声道:「云踪叛徒!」
云踪笑道:「昆仑子师兄许久不见!」
锵的一声,白虹刖出鞘,昆仑子怒上眉梢,秋水遥指道门叛逆,沉声喝道:「我昆仑子今日便要亲手斩断道门耻辱!」
云踪呵呵一笑,手中铜铃一摆,那名胖子吼了一声,摆出一个道教「万寿青松掌」的架势,昆仑子面色一沉,寒声道:「好你个恶道,竟然用了道家千古之禁术炼制武奴,你真是恶贯满盈,散尽天良!」
云踪哈哈大笑道:「何谓善,何谓恶?‘御武炼奴咒’本是祖师爷智慧所传,却被你们这些伪君子视为禁术!你们任由先人智慧失传,而贫道却让此等神术重现人世,究竟是孰恶孰善?」
昆仑子已经是双眼喷火,正想一剑杀了云踪,却发现院子内又多了十几道人影,领头之人是一男二女,男的正是昊天神子沧子明,另外两女一个脸带面纱,身姿婀娜,正是昊天圣女水灵缇,另外一名面容枯萎,老态龙钟正是昊天圣母,其余之人以女子居多,正是水灵缇手下的桃花煞令。
任平凡哈哈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也妄想挡住三教名锋,真是可笑!」
说话间君子意扬声出鞘,寒霜逼人,儒风飘然荡魔氛。
白莲一言不发,翻手抽出般若忏,遥指对手,她这一剑看似不无所指,但却无所不指,昊天教众人顿时感到一阵透心寒意。
倏然,正堂的大门自动打开,不世身影昂然而出,冷傲淡笑道:「三教名锋,今日折尘!」
第十六回沧天邪威
校场之上,正邪激斗,孟轲衣裳翻飞,掌起掌落之间,大展优雅儒武之风,紫阳玄功宛如骄阳耀天,逼得四周鬼魅阴气难进其三尺方圆,再看他五指握拳,一拳轰散拦路鬼魂,直取朱煌胸口。
朱煌拳起爪落,先化出万千厉鬼,再捏法决,使了一招「朱墨咒身术」,顿时召唤阴甲护身,身上顿时多了一件战铠,猛地挡住了紫气儒拳。
虽说是此际有皇甫武吉在虎视眈眈,但两人依旧不为所动,只求尽情演武,展示修者武骨,酣畅一战。
两人身形交错,招来式往,在儒风阴气交织中,编写战火风歌。
朱煌再发阴力,身子半俯双掌拍地,竟是吸纳地脉阴气,以此加诸功体,冷哼一声,腰身一直,双臂一扬,竟在地面上抽起了一大块石头,本是平躺的校场顿时多了一个大坑。
「接招!」
朱煌双手发力,将巨石丢了过去,孟轲伸手一接,只觉得力道千钧,不由赞叹一声「好大的力气」,随即气沉丹田,扎马旋腰,以紫阳玄功之内力,猛地一下又将石头丢了回去。
朱煌哈哈一笑,使出煞域绝学「藏玄冥功」,引动四方阴力,更加扯下九霄惊雷,绛色雷电尽在掌握,对着巨石便是隔空一掌,碰的一声,巨石被绛雷击碎,而阴力则趁势扑向孟轲。
紫阳玄功再运神效,浩然正气百邪不侵,孟轲再赞一掌,隔空封住藏玄冥功之阴力。
两人劲力隔空相撞,猛地爆发出凌然气流,席卷全场。
就在此时厉帝指捏阴决,竟暗中将其中一道气流打向了高坐龙椅之上的皇甫武吉。
皇甫武吉冷眉一挑,大罗金阙之力赫然绽放,金光缠身,锐利气流难进方圆。
再看孟轲与朱煌两人皆是被对手劲力震退,各自收招回气,暗暗调和内息。
厉帝微微一皱眉,心忖道:「朱煌已经发挥了应有的实力,依旧没有打赢孟轲,再打下去便是生死搏斗,反正我们都没有作假,不算侮辱这场比武,不如就此作罢,免得便宜了狗皇帝。」
于是说道:「朱煌退下吧,不能取胜非战之过。」
朱煌微微一愣,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也只好朝后退下。
皇甫武吉嗯道:「厉帝,你此举是否算是认输?」
厉帝负手冷笑,丝毫不理会皇甫武吉,只是静静望着孟轲。
孟轲叹道:「皇上明鉴,在下也没有打赢朱煌,此战便以平手而论吧。」
皇甫武吉脸色一沉,方才只要孟轲顺着他的口气说下去,便可以算作是孟轲获胜,可是他偏偏不肯,对于此举惹得皇甫武吉甚为恼怒。
厉帝冷笑道:「皇甫武吉,你太小看武者风骨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人会厚颜无耻地承认一场不存在的胜利。」
孔岫跟于秀婷碍于身份不能应和厉帝所言,但也不由默默点头称是,一场公平的比武岂能容忍肮脏的权术介入。
魔尊可不给面子皇甫武吉,呵呵道:「无知无耻的权术玩弄,修者武骨岂容尔等手段玷污。」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面色依旧不变,淡然说道:「既然两位打和,那继续下一场吧!」
魔尊与厉帝不由暗赞道:「好一个帝皇之身,被吾等这般抢白还能如此冷静,城府可见一斑。」
魔尊朝着巫罗使了个眼神,巫罗点了点头,站了出来,朗声道:「魔界巫罗在此,何人应战?」
「阿弥陀佛,小僧接引领教施主高招!」
只见一名高瘦如材的僧人走了出来,面黄肌瘦,看似弱不禁风,但双眼却是清澈透亮,巫罗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点头道:「大师修得莫非是枯木禅法?」
接引一幅苦瓜脸说道:「正是,施主请赐招!」
楚婉冰瞧得奇怪,不禁低声询问道:「娘亲这和尚也忒奇怪了,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似的。」
洛清妍轻声笑道:「傻丫头,那是佛门的枯木禅法,修炼者可撇去七情六欲,冷观世态,其内心无欲无求,便可永固禅心。」
楚婉冰看了片刻,又问道:「娘亲,这个和尚不动也就算了,为何那个巫罗也一动不动?」
洛清妍笑道:「巫罗一定是使用心魔大法,要破这和尚的禅心。」
楚婉冰微微一愣,甚是不解,洛清妍继续说道:「心魔大法便是将修者心中的欲念无穷放大,种出心魔,从而毁其心志。而枯木禅法则是不动不摇,斩断情欲,泯灭心魔。他们是一个要养心魔,一个要驱心魔,这两种功法正好是死对头,就看谁的功力更胜一凑。」
只见佛魔二人相互斗法,双方各展神通。
巫罗冷笑道:「大师,为何修佛?」
他一字一涂,每吐一字,双眸便炽亮一分,亮至极处,如血海翻腾,巨魔降世,端地威不可当,更让人有种神魂颠倒的错觉,心中燥念暗生。
「修心,证道!」
接引慢悠悠地道,目光却渐渐凝聚,初如凝云为水,继而凝水为珠,珠流入海,深邃无边,但任凭对方眼神如何凌厉,心念如何痴狂,与之一交,将其归于虚无。
「何谓心乎?」
巫罗继续发问,心魔大法不住催生,势要在接引身上种下心魔,毁其道行,精气神不住汇聚,但由于心魔大法主攻,更费精神,精气亮之极处,渐转衰弱,眸子含光敛神,威芒大减。
接引禅心混沌之意却有如实质,徐徐吐出,如千钧钝物,压住巫罗所布之心魔。
巫罗蓄神养气,守了一阵,蓦地一声沉喝,心魔倏地一挣,复又炽亮,将接引的禅心顷刻逼退。
但只片时工夫,巫罗神气又衰,接引枯木禅心的混沌之力再度压来,但不过数息,巫罗心魔又盛,又将攻势夺回。
两人心念元神就这般进进退退,时攻时守,忽如两剑交锋,忽如交矛破盾,时而示弱,时而逞强;变化之奇,尤胜刀剑。
反复数合,巫罗忽到大喝一声,左脚如负千钧,慢慢跨出,接引应势飘退,高高纵起,只见巫罗挥手便打,邪气狂涌,一掌凝聚无尽魔功,掌风将四周地面压得崩塌破碎,远远看去竟看到巫罗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练,可见其威力庞大。
接引信手捏指,结法印,出佛掌,霎时身高暴丈,竟化作一个六丈巨人,居高临下一掌劈出大梵圣印,佛光聚成卍字法印,对上魔界绝式。
佛光震魔气,接引压巫罗。
巫罗被佛者打得半身陷入地下,口角溢血,狼狈不已,接引长出一口浊气,身形再度恢复高瘦枯萎的模样。
高下立判,魔尊嗯了一声,垂目说道:「巫罗,此阵你输了!」
接引收招回式,双掌合十,说了一声承认便退了回去。
巫罗从地里爬起来,长叹一声无奈也退了回去。
皇甫武吉脸色多了几分阴沉,他看出来巫罗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因为接引也没有在占据上风的那一刻趁胜追击,否则的话巫罗不死也得重伤,心中冷笑道:「果然双方都没尽全力,四个阵眼估计已经破了二个,不知道铮儿那边能撑多久,沧释天心怀鬼胎,想必也不会认真把守,看来最后还得靠朕来收拾残局。」
这时佛门再出一人,准提迎战,魔尊浓眉一抖,说道:「摄生,这一仗由你来。」
准提相对于接引而言长得比较圆润,面圆耳大,颇有慈悲法相,然而摄生则是面镀邪纹,眼中透着凶狠杀气。
楚婉冰正默默看着两人,心中暗自比较佛魔传人的优劣,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娇声说道:「娘亲,这为准提大师身上似乎透着淡淡金光,莫非他也修成了菩提金身?」
说话者正是魏雪芯,只见她目光专注,生得是杏眸桃腮,朱唇皓齿,一身青衣裁剪得十分得体,将那修长的身段显得更为婀娜多姿,楚婉冰也不禁暗自感叹:「果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难怪那小贼对她这般迷恋。」
又瞧了几眼,只见她眉毛凝而不散,双腿紧绷内敛,显然还是处子之身,总算暗松一口气:「那小贼果真没骗我,他还没跟魏丫头怎么样。」
魏雪芯似乎察觉的有人窥视自己,立即抬头望去,霎时两双秋翦水眸相互凝视,不知为何竟同时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皇宫外围的几条主干道上,不少士兵正在巡逻,这场正邪武斗牵动整个帝都,人人自危。
「龙大人,我们可是禁宫侍卫,居然要沦落到巡街的地步。」
石洪骂骂咧咧地道,「那裴海峰和赵元浪居然不用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龙辉呵呵笑道:「石洪,你就知足了吧,今天皇宫里来的人个个都是硬手,在宫里当差反而更危险,倒不如在外边转悠一圈。」
龙辉心里清楚得很,皇甫武吉还没有彻底信任他,所以才把他调到外边巡逻,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如今他所巡逻的这条道路最靠近东宫,心中不由思忖道:「娘亲姐姐当日跟魔尊厉帝商量,各自分配攻击点,这东宫便是煞域负责,若我没猜错这次来打东宫阵眼的应该是那个符九阴。」
石洪叹道:「想不到龙大人你新婚才没几天就被召来当值了。」
龙辉笑道:「大家都是吃皇粮的,习惯便好。」
石洪笑道:「大人你习惯,但不知道嫂夫人习不习惯,刚成亲没几天,你大半夜的抛下她出来当差,小心她咬碎银牙」石洪跟龙辉关系不错,所以也经常开一些玩笑。
龙辉微微一笑,暗忖道:「素雅现在又螣姬和明雪暗中保护,不必担心她的安全。」
想起螣姬,龙辉不免下身一热,当日偷情的滋味实在是回味无穷,心想若有机会定要再来一次。
「大人,你说咱们现在如此空闲,不如找家茶馆喝口茶润润喉吧。」
石洪舔舔口唇道,「这鬼天气也真够热的,大晚上的还这么热。」
龙辉摇头道:「你想死啊,当值期间还敢离开岗位,到时候你有几个脑袋给皇上砍?」
石洪嘿嘿一笑,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在大街上依旧可以看到那巍峨的宫阙,龙辉心中不禁冷笑:「皇帝老儿给我这个差事也挺不错的,一会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逮住几个煞域的人,又是大功一件。」
当初洛清妍便与龙辉约定好,若他巡逻的地方是东宫或者南宫,那便趁着魔煞两族撤退之际,杀掉他们几个精英,不但可以消磨他们的实力,也可以立下功劳,让皇帝更加赏识自己。
「这次煞域应该是派出了魑魅魍魉四大阴将,正好可以杀上一两个。」
龙辉望着夜色思忖道,「只是不知道攻打西宫的那三位前辈的状况如何。」
三教名锋对龙辉曾有救命之恩,他心中十分担忧这三人的安危。
西宫阙,极元器所在之地,昊天教精锐尽出,三教名锋陷入绝杀之局。
屋内走出一人,表情呆滞,显然是带着人皮面具,气势深沉如渊,目光锐利似宝剑。
任平凡哼了一声,劲力凝剑,隔空射出一道剑气,试探对手修为,谁知剑气未近那人十步便被一股灼热的气流溶解消散。
白莲俏脸一寒,沉声道:「光明业火?你是沧释天?」
「白莲师太好眼力,想不到沧某多年未出,竟然还是被你一眼认出了!」
昊天之主,邪神释天,三教人马顿时一阵心寒,如今无幻被云踪的武奴偷袭,已经重伤,圣母、神子、圣女三人已经够他们喝一壶了,再加上一个深藏不露的沧释天,三教名锋顿感此战遥遥。
当年白弯镇,水灵缇曾今被持法明王牢牢压制,此际再遇旧敌,她抢先出手,誓要一雪前耻,五彩霞光随手而出,直取明王之身。
「阿弥陀佛!」
持法明王手捏法决,一掌大梵圣印应了上去。
佛掌威势刚烈,本已一往无前之降魔绝式,竟然被打了回来,只见霞光力压佛耀,一只素白嫩手竟然将卍字佛印震碎,持法明王竟在一招之间落入下风。
「秃驴,再接一掌!」
水灵缇因与龙辉阴阳双修,功力精进无比,一个照面便压下了持法明王,如今她娇躯飞舞,对着持法明王胸膛又是一掌。
持法明王心知对手功力大进,唯有采取守势,只见他双手合十,沉喝一声,祭起「佛光卍华镜」,以佛门防御绝招勉强挡住水灵缇的攻势。
那边沧子明见水灵缇找回昔日对手,不免有些得意,哈哈笑道:「当年在成老儿家一战,一直没有尽兴,今日为何不见周君辞那厮,也好让本神子动动身骨!」
沧释天眉头微皱,淡然道:「子明,周君辞已经被你娘亲打成重伤了,如何能来。」
沧子明对父亲十分敬畏,嗯了一声就不敢多言了。
「三教名锋,今日沧某便来讨教!」
沧释天昂首踏出,庭院内顿时涌出一股强烈的热流,只见他浑身隐隐透着白光,正是光明业火的独特真气。
任平凡心知此人绝不简单,仗剑强攻,一剑翻儒风,出手便是紫阳玄功,紫色剑气袭向沧释天。
沧释天呵呵一笑:「任兄,你紫阳玄功也只是练到第八重仙阳境,看来你有生之年难窥圣阳境了!」
只见他翻手一掌,灼热的光明业火将紫色剑气尽数吞噬。
任平凡竟看到白光之中隐隐蕴含着紫色之气,这明显就是紫阳玄功的特征,心中大惊:「他怎么会我儒门的镇教神功?」
心绪未定,忽见沧释天闪身而来,指法如电直取儒者要穴,正是「光明业火」
的独特武式——炽火摧形指。
生死关头,任平凡祭起独门剑势——墨尘七行,只见他招化无形之意,剑起有质之气,使了一招「枫红千舞」,此招曲自秋枫红叶之意境,在儒门修者心中,枫叶乃是着对往事的回忆、人生的沉淀、情感的永恒及岁月的轮回的一种象征,更是象征着坚毅不拔,最适合在困境逆流中激励人心,所以任平凡使了这招后,精神不由大振,逆境求生,挡住沧释天夺命杀招。
沧释天哈的一声,笑道:「枫红千舞,招出轮回,意念不屈,妙哉!可惜始终难逃一死!」
只见他双手变得似真似幻,使了一招「炀血破气诀」。
任平凡深吸一口冷气,挥剑自保,使了一招「紫宸麟风」,剑气凝聚成麒麟形象,力阻邪神夺命魔手。
谁知麒麟剑气是一招被破,而且剑气竟然还被点燃,从而沿着剑气直入气脉,反烧任平凡。
此招炀血破气诀能够针对人的气息,将气息作为燃油,焚血烧气,让人由内而外被活活烧死,任平凡外放的真气越强,那对自己的损伤也就越大。
任平凡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五内俱焚,当机立断截断真气运行,炀血破气诀没了真气为燃料立即熄灭,但任平凡也被烧伤了两成的气脉,心中暗叫好险,若不是反应得快,恐怕就连经脉也要被烧断。
气脉受损还能静养恢复,若经脉断裂那便是一辈子作废人,强如龙辉当年被妖后打断经脉后,修为也是只退不进,若非连续获取水灵缇、白翎羽和楚婉冰三人的元阴滋补,现在他恐怕怕连五成功体都不到了。
就在任平凡截断真气之际,沧释天得意一笑,一掌扫向他的肩头,由于没有真气护体,任平凡的肩头骨被打裂,疼入骨髓,差点连剑也握不住了。
「任兄!」
「书呆子!」
白莲和昆仑子见状纷纷仗剑上前,试图为他解围,并合剑斗邪神,谁知沧子明和云踪出手拦住昆仑子,而昊天圣母则出手截住白莲。
当年双锋联袂便可拖住一个袁齐天,三人联手就是妖后也吃不消,沧释天那会让他们三剑合璧,一个眼神便号令手下拖住佛道双剑,自己要专心解决儒门剑者,再慢慢除掉两外两人。
昆仑子被人困住,不禁怒火中烧,一剑挥出「先天绝卦」,气动风雷二卦,「巽网骄风」和「震阙惊雷」两式同出,云踪不敢亲身接招,摇铃驭奴,那名肥胖的武奴大吼一声,使了一招太极缠丝手,以柔和绵力,化太极图腾,卸去震卦雷劲,而沧子明则祭起光明业火,虽然没有其父那般神威,但也堪堪挡住了巽卦风力。
与此同时桃花煞令也加入战圈,这些妖娆多姿的女子,在一片莺声燕语中,尽力拖住道门神剑。
昊天圣母嘿嘿冷笑,翻掌洒出五彩霞光,白莲忧心任平凡安危,佛门禅剑——般若忏挥出阵阵寒光,正是六道剑轮,剑气化作畜生界,霎时万千猛兽蜂拥而上,正是「畜生练业」,五彩霞光被凶兽撕咬抓挠,瞬间崩溃。
「妖妇受死!」
白莲怒声一哼,一改昔日慈悲和善面容,势要斩下昊天罪魁。
昊天圣母连退数步,双掌运化,半空抡圆,真气旋转化出太极图腾,然而太极之中又有天穹之象,只见万里星河旋转而动,将「畜生练业」剑气所化的凶兽尽数吞噬,将其消磨瓦解与天穹寰宇之内。
白莲首度见到如此异招,不由一惊,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下子的功夫,昊天圣母劈掌打来,掌风之内也是星河万象,尽含天穹大道,白莲先机已失,急忙挥剑防御,使了一招「人世红尘」,此招取自六道之中的人间道,人间内充满各种业力,可谓是多灾多难,亦是功德遍布,人间道之剑势一动,昊天圣母竟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人世诸多业迹,心生沧桑之意,心神出现了一丝破绽。
白莲娇叱一声,挥手嗖嗖连出数剑,正是修罗道之剑诀「修罗征伐」,阿修罗乃是好战出名之族群,因有福报而没有德性有的说法只是将他纳入鬼神中,或说是堕落的天人,这些人骁勇善战,此招也是六道剑轮中攻击力最强的一路剑诀,立即扳回劣势,而昊天圣母也是不凡,再度运出太极苍穹图,纳星光,聚天河,拦截阿修罗的攻杀。
「任兄,莫要负隅顽抗了!」
沧释天哈哈大笑,「这院子四周布下‘囚仙阵’,你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囚仙阵乃是当年圣极宗所遗留的一门围困敌人的阵法,一旦陷入生出无穷无尽的岔道,蜿蜒而行,叫人不知如何行走,当年圣极宗起兵造反之时,曾以此阵困住了朝廷十万大军,叫他们硬生生饿死在里边,但要布真正的「囚仙阵」须得配合特殊的地形和天时,再以上万牲畜之血融入多种矿石之中,以矿石造出石柱,按照阵法的要求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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