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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两人再度被震退。

  龙辉只觉手中血铸刀传来一声脆响,这把伴随他征战五年的军刀应声而断,龙辉不由暗叹一声可惜。

  刀随断,但却不影响他的战力,随手丢下断刀,冷视对手。

  愆僧哦了一声道:「施主之罪孽果真深重之极,愆僧已经施展‘禅孽魔经’试图度化施主,无奈还是功亏一篑。」

  龙辉冷笑道:「禅孽魔经是何名堂?」

  愆僧道:「‘禅孽魔经’乃愆僧在魔界参禅二十年所悟,方才一招名为‘阿鼻受刑’,本以为能将施主之孽障尽数封入阿鼻地狱,最终还是枉然。」

  龙辉冷笑道:「原来你是魔界之人,难怪了。」

  愆僧摇头道:「吾非佛非魔,常年在魔界修行,如今只为偿还当年对魔尊之承诺才踏足红尘,谁料一入红尘便见世间污秽至此,唯有再举屠刀,以杀断罪。」龙辉微微一愣,心想:「魔尊一定是让这个疯和尚来救走七护法和劫走宫云飞。救走七护法恐怕是与昊天教有关,可能是要对付昊天教,也可能是要向昊天教卖好,拉拢沧释天对付三教甚至是妖族。至于劫走宫云飞,很有可能是与洗音水琴有关。」

  「既然你一招渡不了我,那再来一招如何?」

  龙辉冷笑道,「便让在下也见识一下整套‘禅孽魔经’!」

  愆僧摇头道:「今日渡不了施主是吾能为有限,便是将整套‘禅孽魔经’使出,亦是枉然。但为度化施主,愆僧定当潜心修行,待吾成就无上大能之时便再来度化施主。」

  说罢化作一道红光离去。

  龙辉冷笑道:「什么潜心修行成就无上大能,回去练功就说回去练功,还说那么拗口。」

  忽然转念一想,只觉得十分不妥,这个和尚口口声声说什么以杀定心,以戮证道的,难道他想去杀人练功!这个疯和尚根本就是不可理喻,龙辉也懒得去费心神,先将宫采苓救醒,真气输入,冲开淤塞经脉,宫采苓嘤咛一声,幽幽睁眼。

  「啊!」

  宫采苓惊叫一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龙辉柔声安慰道:「宫姑娘,请放心,在下乃受洛朗信先生之托,特来询问姑娘一些事情的。」

  听到洛先生之名,宫采苓眼神一亮,俏脸生出几分红润,急忙问道:「洛先生,他怎么没来?」

  龙辉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岳父刚刚平定家里那个母老虎,又惹上了这么一个小姑娘。

  「洛先生有事不能来,托我来询问一些关于令兄的事情。」

  龙辉指了指内堂的尸首道,「可惜一来到,便见到姑娘家中惨遭变故。」

  宫采苓顺着龙辉的手指看去,凄然叫了一声,眼睛一黑便昏了过去。

  龙辉立即将她扶住,再次度过真气助她推宫过血。

  宫采苓缓缓睁开了双眼,眼泪嗖嗖地落下,颤声道:「是谁这么狠心……对我们宫家还要如此赶尽杀绝!」

  龙辉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们抓走了令兄。」

  宫采苓娇躯一震,激动地抓住龙辉的衣袖,泣声道:「大侠,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他是我宫家最后的血脉,他决不能有事啊!」

  龙辉点了点头道:「姑娘请放心,我这便去追赶凶手。」

  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踹开,一队官兵冲了进来,看到满地疮痍和那具具尸首后,那些人就像拿龙辉问罪。

  龙辉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亮出令牌,这块令牌正好就是皇宫带刀侍卫的手令,是龙辉在接圣旨后,被授予的。

  带队的那个兵头见到此令立即变得恭恭敬敬的,龙辉吩咐他好好保护宫采苓,他哪敢不遵,派了三十多个士兵将守在宫家宅院之前。

  龙辉心知魔界中人是为了宫云飞而来,对于宫采苓根本毫无兴趣,所以这些士兵已经足够了。

  放下后顾之忧,龙辉立即动身追赶,凭着残余的魔气龙辉一路狂飙,方才被袭罪愆僧阻拦后,也不知道那寂灭罗和炎枭逃了多远,龙辉一口气追出了金陵,发觉魔气已经是越来越弱,根本就分辨不出他们是逃往何方。

  龙辉暗骂道:「该死!那两个家伙要么就是远遁了,要么就是收敛气息隐藏魔气。」

  发了几句牢骚,龙辉静下心来思索这两人可能逃窜的地方:「魔界入世却被天剑谷阻挡,想必魔界的大门就在天剑谷那一带。天剑谷在焱州,焱州靠海,那两个家伙要么走旱路,要么就走海路。若走旱路他们的脚力绝对不如我,半天之内我便可追上他们,而且那个疯和尚古古怪怪的,也绝不可能一直替他们护驾,再加上旱路目标太过明显,容易引来三教人马,种种考虑,他们绝不会走旱路。所以,他们一定是走水道,出海后再由焱州港回去。」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再提内元,急速奔往江南的海港所在——东海郡。

  龙辉双足踏地,便可源源不断地抽取大地土气,藉此激化戍土真元,所以他的内息是源源不绝,天亮之前已经赶到了东海郡。

  当年他便是在此地与崔蝶一起出航,之后遇上风暴将破浪号卷入荒海,从此开始了他一身的不平凡之路。

  重游故地,龙辉不及感慨,飞快地奔向东海海港。

  刚一到达,龙辉顿时傻了眼,海港之上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船只,只等天亮海港开放,便扬帆出海。

  要在这么多的船只中找出三个人,那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

  龙辉急忙收敛心神,冷静考虑:「他们抓着一个人不可能坐大船出海,毕竟会引人注意,只有坐小船,而且还可能是他们自己的船只。」

  想到这里,龙辉不由担忧寂灭罗和炎枭会不会已经在昨夜出海了。

  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们也不会比自己早到多久,如今已经是接近破晓时分,此刻强行出海只会惹来更多麻烦,倒不如等海港开放,诸多船只一起出海的机会趁乱逃走。

  两魔一定还躲在这些船只之中,想到这里龙辉心生一计,找了一个角落,不动声色地潜入水中。

  龙辉入水后,集中心神,开放所有灵识,借着海水的浮动来感应所有小船的情况。

  随即猛然祭出葵水真元,驱动海水,霎时间海港附近的海面被掀起了一个波浪,这个波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船可以稳如泰山,而小船便是颠簸不已。

  龙辉躲在水下感应小船的情况,发觉有一艘小船很快便稳定下来,其余的小船却还在不断晃动。

  「就是这艘了!」

  龙辉暗笑一声,悄悄游了过去。

  因为在船只摇晃的时候,人总是下意识地稳住身体,高手也不例外。

  而且高手在船身颠簸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运功,沉腰扎马,从而使得劲力进入船只,故而有高手存在的小船会更快稳定下来。

  也幸好,这两个家伙是躲在小船上,如果躲在大船的话,龙辉可就要累死了。

  海港内的船只是多如牛毛,龙辉这一招为了覆盖整个海港,所以导致劲力分散,仅仅能够摇动小船,对大船是没有办法的。

  就在三十多丈的时候,那艘船嗖地一声便飞速驶出海港,龙辉顿时醒悟过来,刚才那个海浪来得实在是太不寻常了,魔界那两个狡猾的家伙恐怕已经察觉了危险,干脆立即逃走。

  龙辉心知行踪败露,于是一把窜出水面,驱动葵水真元,踏水追去,在葵水真元的加持下,龙辉在水上可是如履平地,丝毫不比在地面跑得慢。

  可是对方的船只却是更快,竟比快马奔跑的还要迅疾,眨眼间便将龙辉拉开了四十多丈。

  龙辉定睛一看,只见那船尾之处竟有一个犹如叶片的东西,此物正不断地旋转打水,击出了朵朵水花,更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痕。

  最叫人吃惊的是,这艘船竟然无人划桨,龙辉灵光一闪:「当日儒门造出那个什么焚油车,也是可以自动前进的,魔界与三教争斗多年,定然也有类似的机械。」

  那艘小船也去越远,龙辉运起十成功力,驱动葵水真元追赶,始终保持着三十多丈的距离。

  龙辉追了一段时间,心想先把小船打碎,再想法子救宫云飞。

  于是翻掌提元,全力施展葵水真元,霎时间海浪怒卷,朝着小船翻涌而来。

  「去!」

  龙辉大喝一声,挥掌击出,四周海水受其掌力牵引,化作数条水龙,张牙舞爪地朝小船扑去。

  倏然,小船内爆发出两股魔气,只见寂灭罗和炎枭冲到船尾,祭起魔功,化出一道屏障,护住小船。

  轰隆一声,两人被水龙之力震得口鼻溢血,脏腑重伤,但却力保小船不失,同时还借组水龙扑杀之力将龙辉的距离拉开了一百多丈。

  「哈哈,多谢相送!」

  炎枭咳出几口鲜血后放声笑道。

  龙辉又气又急,对于这艘可以自动行驶的怪船来说,这一百多丈的距离已经是不可能追上了,看着那不断旋转打水的叶片,龙辉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倏然海面之上驶来一叶扁舟,只见一道修长的婀娜身姿俏立船头,轻纱蒙面,难以看清其真面目,但一双眸子竟是晶莹碧蓝,却如同深邃的海水,那艘扁舟恰好就挡在寂灭罗和炎枭的逃走路线上。

  见到此人,龙辉心头一热,立即叫道:「快拦住他们!」

  寂灭罗怒喝道:「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

  只闻那名女子轻蔑冷笑道:「龙主既然叫你们留下,那便不要走了!」

  话音方落,只见她素手一扬,掌势汹涌而出,竟也带动四周海水,化作惊涛骇浪,狂啸而来。

  霹雳道友,看到那个颠和尚千万不要喷我,笑笑便好。

  没错,颠和尚的原型就是鬼如来,本来渲染得这么好的boss居然是脑残加破格,连便当都没发几个就over,现在重生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我恨死那些无良bj了现在魔界就只有魔尊一个猛人,妖族则有猴子跟妖后,实力不对等,我本来就拟定好另外两族再出一名高手,形成制衡,正道这边出了三教教主外,还有一个剑圣剑仙,再加一个玩深沉的军神正好6对6,妖族立场暧昧,军神装逼,剑圣受伤,和尚和道士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好了,正好四打四,昊天教主则卯上龙辉,总之是相互牵制,相互纠缠,昊天教左右逢源,见到兔子就撒鹰,谁弱就去补一刀。

  第二回无痕东来

  磅礴雄厚的掌力牵引怒海狂浪,寂灭罗首当其冲,仰天吐血。

  炎枭怒叫,祭出双环,挥手飞去,两口邪环左右夹击。

  那面纱女子玉指拈花,真元卷浪,水波旋转,左右夹击之飞环被一股旋流带走。

  卸走飞环,面纱女子莲足轻点,走下小舟,踏浪而来。

  炎枭惊诧无比:「虚空踏水?此女竟有如此功力……」

  惊叹未休,发觉海面上已是空无一人,尚未来得及发反应,忽闻香风扑鼻,普一抬头,眼前竟是一双深邃如汪洋的眼眸,美得叫人难以侧目,倏然小腹一阵剧痛,炎枭低头一看,便见一只素手摁在丹田气海。

  嘭的一声,浩瀚如海之真力冲入丹田,炎枭立即毁经断脉,丹田破碎,气海消散。

  寂灭罗拉住炎枭,眼中透着几分凶狠,发出阵阵阴霾冷笑,凝聚一身魔气,而炎枭也同受感应,祭起秘法,霎时两股魔气同流合气,两人身上散发诡异邪光,正是魔界于敌同亡的魔种解体大法。

  面纱女郎秀眉微皱,冷哼一声,衣袖一摆,绵力化劲,两大魔者被推出了船外。

  就在此时,咋闻一声惊天巨响,两魔化作晚点血肉,海面上霎时气流爆卷,几乎要将小船掀翻。

  只见面纱女郎双足挪移,劲压力沉,以雄厚真元镇住小舟。

  待到气流平息,忽闻一声惊喜的呼声响起:「无痕,是你吗!」

  女郎娇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乍见龙辉已然跃上小船,她那双蔚蓝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嗓子不由一阵呜咽,呆呆看着眼前男子。

  四目相对,女郎霎时惊醒,急忙躬身行礼:「无痕拜见龙主。」

  龙辉心口一热,伸手将她扶住,肌肤相贴,竟觉清凉细腻,不由一阵心荡。

  玉无痕雪白的脖子顿时抹上一层红霞,低垂臻首,不敢凝望。

  多年未见,龙辉百感交集,问道:「无痕,你怎么来了?」

  玉无痕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股酸气,幽幽地道:「龙主五年未曾有过任何讯息,无痕便来中原一探。」

  语气千肠百转,似有道不尽的幽怨,龙辉哪能听不出来,心里也是十分愧疚,于是找了个话题道:「无痕,你怎么还带着面纱,难道旧伤又复发了?」

  玉无痕摇头道:「当年得龙主相助,根除体内庚金之气,无痕的旧伤就从未复发过。」

  龙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的旧伤又犯了。」

  玉无痕道:「我只是从小便戴贯面纱,所以便不再摘下来了。」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无痕,我想看看你,可以把面纱摘下来么?」

  玉无痕娇躯一震,耳根的血色更加浓郁,眸子都快滴出水来,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无痕之容貌乃龙主所赐,天下间也只有龙主能替无痕揭下面纱,龙主不揭,无痕宁可永世不以真面目示人。」

  短短几句话已将她之心意表达得一清二楚,龙辉只觉得心口越发刺痛,便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子,在荒海深处默默地等待。

  颤抖的双手缓缓揭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精雕细琢,白玉无瑕的俏脸,点绛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杏眼柳眉——轿靥如花,只为君开。

  龙辉叹道:「无痕,对不住了,这五年叫你受苦了。」

  玉无痕眼泪嗖嗖流了下来,咬唇道:「无痕不苦,见到龙主后,无痕再也不苦了。」

  龙辉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玉无痕只是嘤咛了一声,便乖巧地倚在龙辉怀里,脸蛋越发滚烫,羞得不敢睁眼。

  闻着玉无痕那天然清爽的发香和体香,龙辉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她就犹如晶莹透彻的水晶,又似温润光润的璞玉,纯净得毫无瑕疵。

  抱了一会,龙辉的手自然地向下滑去,触及那纤细的腰背,玉无痕倏然一震,扭动娇躯道:「龙主,那边还有人呢……」

  龙辉转头看去,只见宫云飞还软绵绵地睡在船仓里,虽是不省人事,但玉无痕脸皮极薄,那堪在外人面前如此这般。

  龙辉知道她跟自己这般拥抱已经是她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要是再多做一步,只怕会吓着她,于是松手放开了她,笑着问道:「无痕,你究竟怎么来中原的。」

  玉无痕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娇羞之意,说道:「上个月无痕正在主持拜龙殿的祭奠仪式时,九霄真卷忽然起了异变,九张卷轴同时发出异光,汇聚成‘封神’二字,后来与众多长老商议后,大家认为真卷所发出的异象定与龙主有关,所以我便乘船出海了,来神州寻找龙主了,谁料到刚一进入神州域便看到龙主在追赶一艘快船。」

  龙辉牵着她的小手,拉她一起坐下,笑道:「若不是你,还真给那两个膜崽子逃了呢。对了,就你一个人来吗?」

  玉无痕摇头道:「不是的,凌霄和风望尘也一起来了,还有崔成训练的三千精锐甲士,我们是乘坐铁甲战船出海的,一路有蛟龙护航,临近神州海域后,为了避免与大恒水师冲突,凌霄他们就把战船停在一座隐秘的小岛上,我则先进来探探路。」

  龙辉喜道:「凌霄他们也来了,这次你们可真是来的及时啊。」

  忽然眉头一皱,说道;「凌霄和风忘尘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一个女子孤身前来。」

  玉无痕笑道:「这个也是事出有因的,他们毕竟也是初来咋到,对神州内的事情也不熟悉,无痕进入神州后还能试着与师姐心灵感应,找到一些路子。」

  龙辉这才回想起来,她与林碧柔是一体同命,在一定范围内还可以相互感知对方心思。

  龙辉奇道:「九霄真卷为何会出现封神二字?这封神是什么意思。」

  玉无痕白了他一眼,说道:「龙主这可是你当年留下来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无痕又岂会得知。」

  龙辉不好意思地笑道:「记忆混乱,我现在还没有想起前世的事情。」

  忽然龙辉想起了一件事,惊叫道:「差点就忘了那个宫少爷了。」

  急忙过去查看,一探脉搏只觉得这个宫少爷全身经脉尽数被封锁,气息根本就流不过去,四肢肌肉已经全部萎缩,五脏六腑的生机似有似无,简直就是一具活死人。

  龙辉摇头叹道:「都已经残废成这个模样了,难怪那两个魔崽子也懒得点穴或者喂迷药。」

  玉无痕也过去探查宫云飞,只见她细眉微扬,奇怪地道:「怪事了,这人的脉相怎么跟噬魂崖的犯人一样?」

  龙辉微微一愣,问道:「噬魂崖不是关押盘龙圣脉罪犯的地方吗,里边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玉无痕道:「噬魂崖是龙主您当年建造的一个牢狱,将重罪之人锁在其中。进入噬魂崖的犯人会渐渐地被吞噬生气,囚禁魂魄,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变成一个一动不动的活死人,这个状态一直到死。这人的气息若隐若无,只是不知道魂魄还在不在,要是师姐在这里的话就好了,以她的冥之卷定能查探此人的魂魄情况。」

  龙辉笑道:「不用碧柔,我也可以查探他的魂魄,别忘了九霄真卷可是出自龑武天书。」

  龑武天书以十三大篇章为主,还记载着不少道理,有医术、法术、兵法和机关学等等,这些龙辉也只是囫囵吞枣地记下而已,并未仔细研习。

  冥之卷源自龑武天书里边的一门叫做阴符令的法术,具有驾驭魂魄,沟通阴人等功效。

  龙辉在缓缓回忆「阴符令」的口诀和心法,试着以神念探索宫云飞的魂魄,发觉其三魂七魄被一道道诡异的符文缠绕住,正好宫云飞发疯时写到墙上的那些字符。

  龙辉心念一动,祭起阴阳儿气,缓缓将诡异符文吸纳,替他接触元神之处的束缚。

  说得也奇怪,这些符文遇上龙辉后便自动消散。

  「咳咳!」

  魂魄的束缚解除,宫云飞猛地一阵咳嗽,脸色却更是惨白,龙辉急忙替他输入真气,竟发觉此人五脏六腑之内也有禁锢,再仔细一探,顿时吓了一跳。

  这个禁锢分明就是自己当年下在林碧柔身上的「逆五行」,以五行相克之法封住脏腑的生机,龙辉找出原因后,顺手便解开禁锢。

  宫云飞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道:「我这是在哪?」

  龙辉道:「宫少爷,在下龙辉,受令妹之托特地为你治病。」

  宫云飞啊了一声,试着坐起来,但发觉腿脚无力,原来他长期遭到逆五行和锁魂之法的折磨,四肢筋骨已经萎缩,短时间内是无法动弹的。

  龙辉说道:「宫少爷,你刚被人劫持,龙某也是才将你从他们手中抢出来,现在我们还在大海之中,不过你放心一会便能回去了。等回到岸上,在下一定想法子替你医治四肢。」

  宫云飞苦笑地道:「恩公将我这个废人救醒,已经是我的福分了,其余的云飞不敢妄想。」

  龙辉问道:「宫兄,可否告之在下,你是如何患上这种怪病的?」

  宫云飞叹道:「报应啊,一切都是报应。是我窥探天机的报应。」

  龙辉越听越玄,追问道:「宫兄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宫云飞叹道:「并非在下藏私,只是这事情太过邪门,我不想恩公也深受诅咒害。」

  龙辉笑道:「在下能破解宫兄身上的怪病,便不会畏惧这什么诅咒。」

  宫云飞点头道:「恩公所言极是,云飞这就将事情缘由相告。」

  「我宫家有件传家之宝,洗音水琴,琴内还藏有一张名为天宫八铉谱的曲谱,但上边文字皆是以太荒古篆,宫家先人为了译出古篆内容,耗费了不少人力财力,经过数代人的努力,终于译出曲谱的前三篇,虽然深奥难解,但只要音律高绝之人便可奏出仙乐般的美妙琴音,可以叫人身心舒适,若是能以洗音水琴演奏,更是玄妙,普通的伤风感冒瞬间便痊愈。自从我宫家遭到白淑妃一案的牵扯,家道中落。我便不一蹶不振,也不想法重振家风,只是醉心于如何破译剩余的五篇曲谱,在这之中我竟然发现了曲谱之中蕴含着天大秘密。」

  龙辉心头一紧,屏气凝神,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一个字,只闻宫云飞叹了一声后,接着继续说道:「那些太荒古篆看起来是一张曲谱,其实只要按照某些特定的次序来研读,便可发现其中玄机。但这个次序十分繁杂,涉及高深玄奥的数术之理,按照不同的次序,便有不同的玄机。我穷尽心思终于找出其中一种次序,也窥探出一些秘密。」

  龙辉按住激动的心绪问道:「请问宫兄,这些玄机究竟是什么?」

  宫云飞道:「这曲谱其实是一部史籍,记载着太荒时期的一些史实。我记得是在三年前,我找出了其中一些头绪,破译了其中一句话,那句便是‘先破封神,再著封神’。我瞧出其中玄机后,便欣喜若狂,试着继续寻找太荒之谜。可是天机莫测,我这胆大妄为之举,遭来了报应,便是成为一个废人和疯子。」

  龙辉问道:「敢问宫兄,你究竟解开了多少太荒遗史?」

  宫云飞苦笑道:「说来也惭愧,我解开刚才那句话后,就遭到报应。」

  龙辉问道:「宫兄,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宫云飞摇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家业败落,我也成了一个废人,唯有如此了却残生。」

  龙辉说道:「宫兄难道不想为令尊洗清冤屈,重振家门吗?」

  宫云飞苦笑道:「洗清冤屈谈何容易?」

  龙辉说道:「当年白淑妃一案疑点重重,只要能够找出其中纰漏,定可为令尊翻案。」

  宫云飞眼中闪过一丝灼热,但瞬间有湮灭,摇头道:「难啊,当年家父虽然也知道白淑妃是被冤枉的,但周贵妃的手段毒辣而又严谨,根本就找不出破绽,最终导致白、宫两家以及百多家士族被牵连其中。」

  龙辉哼道:「意志消沉,真是枉费你妹子的一片苦心。」

  宫云飞苦笑道:「自从家道没落,宫家便只剩下我们兄妹两相依为命,我这个哥哥也不求其他,只希望采苓能够安度一生,洗冤之事实在不敢再想。」

  龙辉拂袖哼道:「好个不敢再想,你可知道采苓姑娘为了救你不惜清白之身到九曲芸香阁亲身献宝,就是为了找出一个能够弹奏天宫八铉谱的人,从中找到救你的希望。」

  「什么!采苓去献宝!」

  宫云飞神情激动,脸色涨得通红,不住地咳嗽,他也是豪门出身,关于九曲芸香阁的献宝他也是一清二楚,那根本就相当于卖身。

  龙辉以真气平复他的血气,叹道:「这你大可放心,洗音水琴和曲谱被我的一个朋友所得,他并没有对采苓姑娘无礼,也是我那个朋友托我来就你的。」

  宫云飞稍稍松了口气,眼泪却忍不住地流淌下来,喃喃自语地道:「妹妹啊……你为何要这般傻……」

  看着这个落魄公子,龙辉也是十分同情,无奈地叹道:「宫兄,方才之事算我多嘴,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宫云飞咬牙道:「恩公所言甚是,云飞如若继续消沉,那便愧对妹子一番心意,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我定要以此残躯奋力一搏,要洗清家父冤屈,重振家风!」

  龙辉微微笑道:「宫兄有此斗志,令尊在天之灵定会欣慰。我也不瞒宫兄,在下与白家后人交情深厚,誓要洗清十五年前的冤案。」

  白淑妃一案可以说是皇帝用来对内阁的第一步棋,龙辉便要旧案重提,为白淑妃洗冤昭雪,即便不能打击皇帝对付内阁的计划,也可以搅乱局势,叫他不能专心对付崔家。

  「只要揪出当年的真相,便可借此打击张皇后,叫皇帝老儿后宫失火,再借着三教之力,巩固内阁,削去皇帝老儿的权力,叫他不能对付崔家。随后再找个机会,分解兵权,使天下再次回归法典治国的时期。」

  龙辉已经打好了入京后的战略,便是翻冤案,联三教,固内阁,削皇权,灭昊天,镇魔煞。

  宫云飞道:「龙兄之侠义,宫某佩服,既然洗音水琴和天宫八铉谱在龙兄的朋友手上,那宫某便将破译曲谱的法门告之龙兄,希望龙兄转告尊友,替云飞感谢那位大侠对小妹之恩。」

  龙辉仔细记下破解曲谱的法门后,便要驱动这艘小船回航,却发现船上的机关甚是复杂,弄得他是一头雾水。

  玉无痕看了一眼后,伸出玉手在机括上拨弄了几下,船身竟然搜的一下转了过去,叶片扇动打水,朝着东海港驶去。

  龙辉不由奇道:「无痕你怎么也会摆弄这些东西。」

  玉无痕道:「盘龙六部中的天机院可是专门研制这些机械的,无痕身为祀寰多少也要懂一些。」

  龙辉哦了一声道:「莫非盘龙圣脉还有这些奇工妙具么?」

  玉无痕白了他一眼,嗔笑:「龙主啊,盘龙圣脉可是你的地方,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龙辉暗叫一声惭愧,当年在盘龙圣脉的时候就顾着偷蝶姐姐这个俏寡妇,至于盘龙六部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玉无痕差点没被他气死,无奈地道:「像这种小船,盘龙圣脉早就不用了,我来神州的那艘战船也是用这种原理制造的,但比这强多了。」

  龙辉嘿嘿一笑,趁着宫云飞不注意,在玉无痕的小腰上搂了一把,吓得这个神龙祀寰惊叫一声,红着脸跺脚娇嗔。

  梧桐苑内,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正在凝神思索曲谱上的秘密,楚无缺则到房里静养疗伤。

  「冰儿。」

  楚婉冰回头一看,只见龙辉带着两名女子走来,其中一个是林碧柔,另外一女不认得,但却是清秀动人,体态婀娜,暗嗔道:「这死小贼又带了什么老相好来气我!」

  龙辉指着玉无痕,说道:「冰儿,这位便是盘龙圣脉的神龙祀寰,玉无痕。」楚婉冰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女郎,觉得她似水晶般的剔透,清雅冷艳,心中也不禁暗自赞赏:「这小贼也蛮有眼光的么,这女子倒也是难得一见的妙人儿。」于是起了几分结交之心,亲热地拉住玉无痕的素手道:「无痕祀寰,我也常听龙辉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玉无痕在此之前已经与林碧柔通过气了,知道眼前这貌美少女便是龙辉的未婚妻,也是正室,哪敢慢了礼数,急忙行礼道:「无痕见过夫人。」

  楚婉冰急忙扶住她,笑道:「无痕姐姐,不必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

  玉无痕俏脸生晕地道:「夫人,无痕不敢越礼。」

  楚婉冰咯咯笑道:「无痕姐姐,你以后就叫我婉冰,或者是冰儿,什么夫人的,叫的太过分生。我跟碧柔都是这样称呼的。」

  玉无痕心中不禁泛出几分喜悦,轻点臻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