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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

作品:重生之飞花落照 舍惜|作者:彼岸满殇|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6:33:05|下载:重生之飞花落照 舍惜TXT下载
  “因为我想这么做,比如我发现你热衷于去向你伤害过的人赎罪,却单单忘了我,我就很想你再也对那些人笑不出来。”

  “你说什么?”恐惧感从心里丝丝冒出来。

  “这次去x市,我很顺便拜访了你过年去的那家人,那是一对老夫妻吧,更巧合的是,那是那场车祸的受害家庭之一。”

  “你调查我?”我握紧了拳头。

  “是的,你的转变总让人觉得不可置信,结果你还真是做了些不可置信的事,比如:跟受害者的家人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又比如,以另外的身份去接近人家父母。”

  “周冠青,你想怎么样?!”他知道?知道多少?

  “我想怎么样?你就想问问你,在撞死人家女儿之后,你怎么还有那个脸皮对人家父母装天真装无辜?哦,还博了个干儿子的头衔。”

  我几乎要窒息。

  “想取得原谅?你以为这样就一劳永逸,你怎么不去问问人家说我是样卓飞,你们还认不认我当干儿子?啊?”

  喘不过气来,我眼前一片眩晕。

  “这样就站不稳了?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就是个敢做不敢为的骗子,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你又一次欺辱、打击、伤害他们?”

  “周冠青,为什么?”我嘶吼起来。

  “说了因为我想啊,那看你怎么可以面对被你伤害过的人还笑得那么幸福,”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图片上我挽着妈妈散步,照片上的人看起来的确很幸福,但是那种幸福在周冠青面前已经脆弱得发抖了,似乎只要他轻轻吹口气,就要分崩离析。

  “你就是该痛痛苦苦地生活下去,而不是现在又家回,有人护着的样子,你不配得到原谅!”他的声音像咒诅砸向我。

  “周冠青,你到底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扑上去抓住他的领襟,就这样把他勒死算了——

  “不要摆出这么嗜血的表情,跟现在的你不适合。”

  “人都有不能碰触的底线。”

  “比起底线,我更喜欢‘代价’这个词……”

  嘴巴被重重压住,景象突然崩裂,从身体深处涌起的心悸在咆哮……

  下巴一阵剧痛,下唇被狠狠掰开,粘稠湿滑的石头伸进来,无所顾忌地扫动。

  抑制不住的恶心,我就像吞了一对蚯蚓一样难受。

  欺人太甚——

  抓住书桌上的笔筒,扬起手往他头上狠狠砸去,他突然睁眼,擒着下巴的手劈在我的手骨上,断裂似的疼痛涌上来,笔筒摔在桌上,笔砸得满地都是。

  “你又想伤害我,看看你吧笔筒砸下来的气势,你想杀了我吗?”他的话语中充满着偏执。

  “伤害我的是你吧,周冠青,我林飞从不欠你什么,你没资格来找我所要所谓的代价,我不是……”

  “飞飞你怎么不开门啊,我进来了——”莫里斯在门外叫道。

  我们这个姿势——我反射性要推开周冠青,他却放开我被钳制的双手,转而搂住我的腰,迅速凑到我嘴上咬了一下,妈的——,这次拳头着着实实地砸到他脸上。

  “呵呵,卓飞你不要这么凶……”他还笑着说。

  着急转身,莫里斯已经眯着眼站在哪里了,还是被看到了——,全身的力气突然就消失,没办法解释,他会怎么看我这个哥哥?和男人接吻,他会觉得我恶心吧?心里一片翻搅。

  周。冠。青——,成功达到你的目的你得意了——

  “哎呀小清粥,你的样子太难看了,你该不是做了什么不法之事,期的我哥打你吧?”

  “我做了什么你不是看见了?”

  “没啊,我没看见,不过小清粥你一贯行述不良,大概做的是让人极度不齿的事啦,你饭也齿了,就别死皮赖脸地呆在我家里,难不成你还想吃宵夜?”莫里斯一脸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的样子。

  “卓越你怎么这样看我呐,我这不是就来给卓飞道个别,卓飞你做的饭还真好啊,杨叔叔和卓越都有口福啦,我也好想天天都吃到呢——”周冠青刻意拖着声气说。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做给你吃。”

  “卓飞,做人不能这样偏心,你不做给我吃,我只好去x市照人做给我吃了。”说得还特委屈。

  “哈,哈,很好,你赢了。”我把涌上来的苦意生生咽下去。我刚才怎会想对他解释呢?他的目的根本就是要狠狠地打击我啊,他又怎么会相信我不是杨卓飞,只会讽刺地说我又是妄图逃避罪过吧!

  “飞飞,你今天很累吧,早点休息哦,别担心,小清粥就由我来好好送。客。了。”莫里斯嘴角带笑说。

  “谢谢你。”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要谢我明天给我做好吃的吧。”

  “恩,我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你吃。”莫里斯喜欢我做的东西,我就做给他吃,这个时候,还有人需要我,就够了。

  门一关上,我立刻跑到卫生间,锁上门,趴到洗漱台上干呕,心里烦的翻搅,喉咙深处还停留的湿软恶心的感觉,都使我想把整个胃给吐出来,抓过牙刷伸到嘴里狠狠刷,刺痛感和腥甜味很快充斥了整个口腔,吐了口带血的水,继续刷,不够、还不够——一定要刷干净,我一只手死死抠着瓷盆边缘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握着牙刷不停地往嘴里狠狠刷。

  冰冷的水顺着头淋下来,让身体从里至外冰冷透骨,我坐在僵冷的地砖上一动不动,这里至少有莲蓬头冷水哗哗往下掉的声音使得空间不会那么空寂。

  隔天,起床,镜子里的人脸白的像死人,还有些肿,嘴里很多地方都破了皮,昨天刷的那种狠劲现在看来有点自虐了,人在受到重压的时候会倾向于拥身体的疼痛来减轻压力看俩是真的,但是我没有一丁点的轻松。

  把材料放好,拥小火煟着,我就看着厨房窗外映着微微白光的树影发呆,身后传来脚步身,先给脸摆上笑容,才转身,“早!”

  顿了顿,不是秦叔,不是莫里斯,“你今天起得很早。”我对杨凌照说,徐梦佳来了,怎么不睡到日上三竿?

  “你不舒服吗?”他看了我一眼走过来。

  “没有,我很好。”低下头,拥勺子轻搅着粥,脸冷敷了很长时间了,我觉得已经看不出来了。

  “一眼就看出你脸色很差,还说很好?”他抬起我的脸,似乎不满我说谎。

  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笑了,“真没事,就是头有点疼而已,晚上做梦太多,睡眠质量不好。”

  手指轻轻顺着我的脸往下,每一次的碰触就像刀割在欣赏,笑容快要维持不住,赶紧转身,“你去外面等会吧,要煮烂还要一会。”

  “好。”身后的人似乎叹息一声。

  手指上有疼痛感传来,发现昨天抠断的指甲由于握勺柄太重又开始渗血,用冷水冲了一下,血凝住了就没管,不想包扎,晾着好得快点,也不容易被看不出来。

  “早啊,老爸,今天起这么早要干嘛?”听到莫里斯的声音心里收缩了一下,深吸口气重新咧开嘴,抬着盛好的粥走出厨房。

  “早安,莫里斯。”我尽量笑得合平常一样。

  “飞飞,恩,”被亲了下脸,“你怎么也起这么早?你要多睡会,这样才不会大白天想睡觉。”

  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还是和以前的每一个早晨一样,太好了。

  “白天小睡一会有助于精神的恢复吗。”

  “可是你睡觉的时候老爸说不定派我去执行无聊的任务去了,你就不能靠着我睡。”

  “那你还真喜欢当真皮靠垫啊?”

  “我喜欢你靠着我睡。”直截了当的话语,让我打从心里暖起来。

  “好了,吃快点,今早有个会。”杨凌照催促道。

  “是你开会又不是我们。”莫里斯依旧慢条斯理吃东西,“老爸你要赶时间你先走,我和飞飞自己去公司就好。”

  “这个会你也要出席。”

  这种时候我一般沉默。

  秦叔赶早市回来,还不见徐梦佳人影,我奇怪地问,“徐小姐还没起码?”

  “是谁说她在我们家的?”莫里斯问得有点凶,“我们家不留外人过夜。”

  不在吗?我看看杨凌照,他们的关系留下来过夜很正常,我却因为她不在而感到高兴,我才是不正常的。

  “卓越,你昨天为什么和冠青打架?”

  我嗖地看向莫里斯,他和周冠青打架?

  “老爸,男孩子偶尔的打架,才能发泄多余旺盛的精力,不久和小清粥打架吗?从小到大我和他打得还少吗?”

  “哦,你昨天的狠劲可不像是在发泄多余的精力。”杨凌照冷笑

  “是啊,我还没打够,小清粥就哭喊着认输,什么人呐?哎,老爸,我不是故意吓你那‘女朋友’的,谁知道她那么不惊吓,我只喊了声不想挨揍就滚出我们家,她就跑了,我本来要说女人除外的,所以是她没胆量,你可别记仇啊!”

  我走过去抬起莫里斯的脸仔细看,“有没有受伤?”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我松口气。

  “哎,打人不打脸那是国际惯例,飞飞,我身上疼着呢——”他说着往我身上蹭。

  我收紧手臂伏在他的劲窝上,,莫里斯,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你们还吃不吃,不吃就走。”杨凌照吧勺子摔到桌子上,弄出好大的声音,我抬头纸看到他上楼的背影,似乎……他不高兴了。

  “哎,老爸真是喜怒无常啊,你看我脾气多好,给他任劳任怨地干活都没抱怨,我以后肯定要比他优秀,你说是不是?”

  “呵呵,这个判断标准时国际上认可的吗?你已经很优秀了。”

  阳光照进来,但愿是美好的一天。

  晚餐

  办公室很安静,我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觉得这个空间已经静到让人厌弃的地步,想弄出点什么声响来扰乱这一谭死水的寂静,却发现连翻动纸页的力气都没有。

  莫里斯被叫去开会,这也是他正是进入公司核心机构的信号。

  不知过了多久,杨凌照和莫里斯先后走进来,杨凌照淡淡看了我一眼,算打了个招呼。

  “飞飞,你一个人在这里无不无聊?开会无聊死了。老爸,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穿这样的衣服开会啊?这不硬生生吧我弄老十岁?穿着也难受。”

  莫里斯一身西装领带,初看时我是被狠狠惊了一下,这个方才还少年模样的孩子转眼就变得内敛却又带着飞扬的张狂,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出奇的和谐,嘴角依旧带着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笑容,整个人感觉突飞猛进了一个层次。

  “不行,平时上班我不管,开会时一定要穿西装,你现在算是正式进入股东大会了,你手上有包括你妈妈股份在内共15%的股份的表决权,怎么说也是大股东,从现在开始给我像点样子。”

  “啊啊,飞飞,看到了吗?这就是开始做牛做马的标志啊——”他扯扯身上的西装,孩子气地样子却也不会跟一身行头冲突,天生素质真是好啊。

  “可是这身标志使你更有魅力了。”我认真的说,有这样的弟弟真的很让人有自豪感。

  “真的?”莫里斯停止摆弄它的西装,扑身过来,转了个圈,“你真觉得我更迷人了?飞飞你的眼光一定没错。”

  “当然,哥哥骗过你吗?”不管怎么看他都无可挑剔,不管是家世或是外表,要什么样的女孩才能配他呢?

  “呵呵。”莫里斯得意地笑了。

  对了,这样永远都是快乐的莫里斯多好,把我的份也快乐进去。

  “卓越,你改回你的办公室了。”杨凌照不悦地提醒道。

  “老爸,我才刚休息一会你就要我工作,还有没有人权了!”莫里斯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不动,“要不让飞飞做我的助理吧。”

  “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个‘助理’。”

  “哎,不是说我以后的职位是副总经理吗?现在先预定个助理也没什么嘛。”

  哦,我情愿要这位副总经理手下工作啊,只要还要到以后吗?

  “飞飞,我虽然是股东,但是要参与管理还有一段时间的考核期。”似是看出我的疑问,莫里斯解释道。

  我点点头,“考核时间长吗?我不想去策划部工作,”我明确的对杨凌照说,“虽然这段时间看的书是策划方面的,但是我到其他部门可以从头再来,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来学习以跟得上大家。”经过昨天晚上,我不确定会不会看见周冠青的时候也上去跟他打一架。

  杨凌照挑挑眉,“是因为冠青?”

  “是,我讨厌他。”我直言不讳,打从心底里的厌恶,我没有欠他,就算以前杨卓飞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但他不该拿我父母来威胁我,这次我让开,但是如果他要紧紧相逼,那就——玉石俱焚!

  我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握紧,冷静了一个晚上我根本冷静不下来。

  “卓飞……”

  “飞飞!”莫里斯扑过来搂着我的肩,杨凌照站起来看看我们又坐下。

  我笑起来,是我刚才的表情太吓人吗?

  “好,我会安排。”杨凌照面无表情地说。

  “谢谢。”客气而疏远,就这样吧,我不该有妄想的,回复到以前的距离才是对的,周冠青的那句我该痛痛苦苦活下去的话像咒诅,其实何必他来咒诅,我生了这种龌龊的心思,今生,都得不到幸福了……

  手又不禁握得生疼,像心一样。

  “喂,你身上还疼吗?我那单元房里有药酒,还疼的话过去那边,我给你活一下血,就不会那么痛了。”我的莫里斯,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痛,身上心上都不要。

  “疼那,还疼的很那,飞飞你对我真好!”脸颊被亲了一下,傻瓜,是你对我好才是。

  “哦,你还会推拿?”杨凌照却带着点淡淡地讽刺问。

  不信?我在他看来应该是一无是处吧,麻,心里已经疼得麻了,“会点皮毛,以前在医院做复健的时候跟复健师学过两手,还过的去吧。”那是必须学会了自己来做,公立医院这种专业复健师很少,通常只负责教给病人和家属一些基本动作和程序,过程由病人自己来完成,我学的很用心,那是我能尽快好起来的唯一途径。

  “卓越,你改回去工作了了,再耗下去一个上午快完了。”

  “是了,老爸你哥剥削成性的家伙,我走了啊,飞飞,下班别忘了,好久没回那里了。”莫里斯眼里透露出眷恋,是啊,那段时光,让我觉得家里有人等着嗷嗷待哺的感觉的确不错,人,真的是需要被需要着的。

  “好的,下班见了。”

  莫里斯不再的时候我们之间就会被沉默所充斥。

  “你头还疼吗?”

  “恩?好了。”想起早上掩饰脸色时跟他说过头疼。

  通常我们都是这样坐在各自的位置说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这些书和案例我看得差不多了,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下去实践了,检验检验这段时间的努力有没有成果。”我笑着提出要走。

  该离开这间办公室了。

  “还不够,你学得还不够。”听不出表情的声音。

  “我觉得我欠缺的是实际经验,理论的东西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补足,”让我离开这里,应该说是让他离开我的实现,我不想日复一日地看着他了,“我一定会努力的。”这句话说给我自己听。

  我握紧钢笔的右手突然被覆上一片温热,抬头才发现他已经走到我面前来。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这么焦躁和仓皇?”他一只手杵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睛幽深。

  “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是根本无法启口的事情,我用眼神告诉他,我不会说。

  “你在刻意远离我,卓越能知道的事,你不让我知道。”他眼里的光芒犀利得想刺穿我。

  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让他知道。

  “随便你怎么想。”说完我低头看文件,表示结束对话。

  “杨卓飞,你什么都一个人隐藏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解决?”他冲我吼起来。

  “解决?好,如果我告诉你解决的方法是两个人之中,必须有一个非死即伤呢?”

  不说话了?这就对了,你继续站在外围保持你公正的旁观就好。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都说了是小事了,你是干大事的人,别整天就想管我鸡毛蒜皮的小事好不好?”我也忍不住吼起来,说到这个程度,他都没说一句会站在我这边的话。

  “你都说了非死即伤了,还说是小事?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不需要你的这种管教,是,在我看来,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死过,只是没死透而已!”

  “你……”

  “啊——”没忍住我疼得叫出来,他、他竟然突然搂过我的脖子在上面咬了一口,被气疯了?竟然咬人?

  “有时候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地说,热气喷在刚才被咬的地方,又疼又痒地敏感,我不仅微微发抖……

  所有尖锐的气氛消失无踪。

  这样近的接触,心里的悸动怎么也平息不了,而悸动后面却是丝丝的冰凉,很快窜到全身,冰凉透顶,怎么办啊,我贪恋这样的搂抱,这样紧密的接触,但是……贪心没好结果的。

  该死的电话却这个时候响起来,我还没抱够——

  “喂!”一个陌生号码,我没好气地接起来,打扰别人就不怕遭天打雷劈,我暗暗咒诅。

  “卓飞,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周。冠。青——去死,心情正不爽,这个不爽的根源还好死不死地这个时候打来,狠狠掐断,关机。

  “打错的。”我转头跟杨凌照说。

  “下去的事容后再说,我想好什么部分适合你再决定。”他嘴角带笑说。

  “你是大老板,我有反对的余地吗?”天!这句话听起来 怎么像撒娇,低头,自弃中。

  “疼吗?”他伸手抚上脖子上的咬痕,痒死了,想缩开,但是这样的接触,那么稀少,怎么可以浪费呢?

  “换你给我咬一口试试看,咬人通常是打架打不过比人才干的事情。”鄙视咬人这个手段。

  “杨总。”王青玉敲门。

  他收回手,“进来。”

  “杨总,”王青玉对杨凌照点个头又看向我,“小杨,你的电话,周副总经理打来的。”王青玉端着无绳电话走过来,同时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我先出去了。”王青玉完成交接任务后离开。

  深吸口气,“喂,你有什么事?”

  “对嘛,好好跟我说话多好,偏要挂我电话,我只有打给王秘书,现在搞得人尽皆知。”这不就他想要的结果吗?

  “你有什么事?”我只有重复这句话,杨凌照在旁边我想骂人都要忍着,他tm跟王青玉说了些什么,让她用那样奇怪的眼光看我?

  “今天陪我吃晚餐,别说拒绝的话,我不想听。”

  “……好。”他要玩,我也不想拖泥带水。

  如鲠在喉的刺,不拔掉我怎么能倾心而安。

  挂了,我对杨凌照扬起笑,“我把电话送出去。”

  “冠青找你什么事?”杨凌照口气也不太好。

  “请我吃饭,实在是盛…情…难…却。”

  “有什么事不要老是一个人面对,你不想说我不逼你,我会等着你想说的时候。”他拉住我的手臂。

  “好。”我笑了。

  赎罪

  “你想吃什么?”周冠青笑得很斯文,彷佛我们真是多年的老朋友。

  “先到临邑路。”我的声音很冷淡,既然两看向厌,又何必装什么热络。

  他冷然看我一眼,打转了方向盘,“来,从现在开始给我笑脸,我们是在约会,不是在进行政治谈判,打架高高兴兴地多好。”

  约会?我冷笑,“想不到周副总经理你的中文水平脸老外都不如。”

  “老外?你在说卓越?”

  “不,他不是老外,他是我的家人。”我笃定地说。

  “那么杨叔叔?我好像从没听过你叫他爸爸。”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从来没把他当过爸爸,以后也不可能会了。

  “不请我一起上去?”车停好后,我径自下车往家里走去,周冠青却跟上来。

  “那是我家,你去干沙漠?”有这么脸皮厚的吗?

  “就是是你家我才要去啊,你不要对我这么见外,你也可以把我家当你家的,我不介意的。”

  ……

  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打击我,我想他已经办到了,想到我要把他当家人就开始泛恶心。

  “我怎敢高攀你的豪宅啊,咱这小小的单元房也不敢妄自尊大,削减头就想得到您的青睐。”

  “我说过我不想听见你说拒绝我的话,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啊,你为什么老师要跟我唱反调呢?”

  哦,听起来是我不对,是我有罪,“您大爷请啊,看我们这幢楼都因您的到来蓬荜生辉。”多好的欢迎词。

  “卓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面带嘲讽地微笑也别有一番风情。”

  ……

  “周冠青,咱不这样互相讽刺好吗?这样的话你说着如沐春风,我听着恶心泛滥,你就高抬贵口,闭嘴好吗?”

  “卓飞,你说听我的话恶心?我不高兴听你这么说,人不高兴的时候通常会胡乱做些事的,你也不希望我做错事吧,所以你也不要做错事才好。”

  我笑了,“我会很小心翼翼地,你放心。”

  周冠青,说了别拿我父母威胁我——

  进了门,我说一声:你随意,我到书房找东西。

  这里好久没回来,所有东西都积了一层灰,原本要走的,走之前好好打扫了一遍,住了那么久的地方要走还是很不舍的,知觉的世事无常,行李都已经收好,却没离得开,反而把自己越绑越紧。

  “卓越和你在这类住了一段时间,他为了和你住这里连家都不回,这里有什么魔力吗?”周冠青四处打量着。

  “因为小吧,很小,所以不管我们在这个屋子里任何地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其实这才是家的感觉,没有过多的空间来分隔。”

  现在住很大的房子又怎样?杨凌照、莫里斯回家也不见得一刻清闲,吃完饭就往书房里钻,再不会有那痒的情景:莫里斯赖在我身上一边看着无聊的电视剧一边把人批得一文不值,而我不管他说什么都只会安安静静看我的书,他受不了了就来闹我,以威胁说再闹我就去书房看,他就乖乖的了。

  一双抚上我脸的手让我收回记忆,“你干嘛?”我打开周冠青莫名其妙伸过来的手。

  “你是因为想起卓越才那样笑的吗?”

  更莫名其妙的话,有病!

  我不再管那个不知所谓的人,翻翻找找,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川贝琵琶膏的瓶子,里面是我在医院的时候,同做复健的一位老大爷给的神奇药酒,说是专治跌打损伤,神奇在于它是老大爷无意中抓到的一只快有20厘米的蜈蚣泡的,(默……)老大爷说这么长的蜈蚣都快成精了,我相信了,因为药酒的确太有效了,我都还魂了,蜈蚣当然也能成精的,不过,他的命运多舛,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不幸成了跌打药酒的成分之一。

  我小心翼翼地收着,成精的蜈蚣药酒,有钱也买不到,这次就贡献给莫里斯了,在公司给莫里斯好说歹说,晚上一定会带很神奇的中国药酒给他按摩,他才不计较我的爽约,没敢说是和周冠青出去,而莫里斯也不问,他知道我不想说,我不想说的他从没逼问过我,就是看见我和周冠青接吻也没问,我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弟弟呢?

  “那是什么?你咳嗽?”周冠青奇怪地问,我特意过来就是那一瓶川贝琵琶膏?

  白他一眼,“跌打药酒。”小心拿塑料袋包好,又去了厨房,“走吧。”

  “给卓越用的?”闷闷不乐的声音,哦,他和莫里斯打架,看他们的身高身材比例,谁占上风一目了然,他被打唯一就能从我揍他脸上的那拳看得出来,只怕身上会很惨。

  我大概知道莫里斯为什么和他打架,虽然莫里斯什么也没说,高兴,十分高兴!

  我坚持随便找间路边的餐馆吃饭,嘈杂的环境映忖着周冠青郁闷的脸使我出奇的有食欲。

  “哎呀,周副总经理你不是说要大家高高兴兴地吗?来,给我笑一笑啊!”我笑眯眯地调笑他。

  “卓飞,你实在是偏心,以前就这样,现在也这样。”

  我一口菜差点喷了,他这是什么口气,活像家长给老大糖不给老二的那个老二。

  “我是偏心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该偏你?”他怎么可以这么以为,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你怎么会喜欢在这种地方吃饭?”他嫌恶地看着周遭,菜更是没动过一口。

  “周冠青,老实说你处心积虑调查我,威胁我,到底要得到什么?你说我以前得罪过你,你杨叔叔说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到底什么事要你这样紧抓着我不放?”

  “呵呵,你一句失忆就打发了所有的事情,那么我的感受呢?我就活该为了一句无心的话遭那样的罪?你做了那样的事老天都让你活过来,你怎么不干脆死干净算了,活着也还是那样,明明是你对不起我,你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我才是恶人,我怎么就该放过你呢?”他说得几乎有点失控。

  我听着他吧这段鸡同鸭讲的话讲完,捕捉着有用信息。

  “周冠青,我们另找地方说。”这里不适合再讲下去,“老板,结账。”

  一个人失控到这样,杨卓飞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车里,沉闷了一段时间,我掏出一个东西丢过去。

  “这是什么?”

  “折叠刀,”在家里时到厨房拿的,“非管制刀具,刀型很流畅,刀刃很锋利,虽然我平时一般用来削水果,但是它用来捅人相信效果也不错。”我眼睛直盯着他说。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吗?小打小闹地多没意思,你捅我一刀得了,别捅死就好,我还要留着命给另外两家死者亲属捅,我愿意赎罪了,我让你先捅好不好?你以后就不要再揪着我不放了。”

  “你在开玩笑!”周冠青瞪大着双眼。

  “我说得出做得到,有什么血海深仇我用血来偿就是了,别老是威胁我,你觉得我装成另一个人去接近受害人是龌龊肮脏的事,那我以后不做就好,你别去打扰人家好不容易的来的清静日子,你看不顺眼的是我a我让你打让你捅,但是你别去找人家好不好!”说到后面我简直是嘶吼。

  我一直在脑里告诉我自己,一定要让他放弃骚扰我父母的念头,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在所不惜!

  “你怎么会以为我要你偿命呢?我不要你血偿,我要你赔我的感情,吧我失去的快乐都赔给我!”他也在失控的大吼。

  “那你说啊,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事,你再也不快乐?”

  “好,我让你看。”

  车子像发疯似的飞驰,几次都要撞上东西,终于停在一个幽深的街道旁,下车又一次庆幸没死于车祸。

  跟着周冠青走进去,七拐八扭后,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出现在眼前。

  “还记得吗?这里是你以前最常流连的苜枫街。”

  苜枫街,听说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而且是最底下、最混乱的酒吧,因为这里可以买到最违法最低俗的东西,比如说毒品,比如说性。

  “看上去各家店安安稳稳地营业,谁知道底下埋藏着什么污垢呢?你要进去吗?”周冠青眼光已经变得平静,到了这里他反而平静下来。

  “不去,你说吧,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酒吧门口调笑的男男女女,站在门派都震耳欲聋的迪高音乐,杨卓飞怎么会喜欢在这种地方流连?

  “那家店,the fall of joan;就在那里,我担心你啊,我不知道你会变成那样,去找你,想跟你道歉,想要你别再糟蹋自己。”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发生什么,叫人打他了?

  “你叫一群男人强奸我,那群人中,还包括你。”

  一瞬间我全身都是空白的,空了。

  “……不是我,周冠青那个不是我!”用尽所有力气我大吼!

  “是你,不是你是谁呢?”周冠青说得有气无力。

  “是杨卓飞,不是我啊,你相信我!”

  “你说什么?”他有些好笑地说,“你不就是杨卓飞,哦,你要说你改名字了。”

  “不是,我跟你说啊,那场车祸死去的两个人,有一个就是杨卓飞自己啊,我只是借尸还魂的那个女的,你们以为死的是那个女教师和那个大学生,其实不是,你相信我啊!”我拿着它拼命摇晃,要相信啊!

  “你搞神秘?不就是要你承认个错吗?你何必找这样荒谬的借口,我都说了只要你赔着我就好,下半生陪着我吧,我只要你这样赎罪。”

  “不,你要我的命可以,但是我不会配你一世的感情,我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不会拿感情来陪葬。”

  “你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杨叔叔?”周冠青神经质地问,我却如遭五雷轰顶。

  “你乱说什么?”其实我早打算埋葬这段畸形的爱恋,但是,心不如我。

  “别不承认,我能感觉到得,我时刻都注意着你,我知道你的一切——”

  “你tm变态啊!”竟然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鸡皮从尾椎处蔓延开来。

  “你是变态吗?你喜欢上自己的父亲,你比我号多少?”周冠青笑得残酷。

  “不要说,周冠青不要说!”我压抑地低吼,怎么能让人知道!

  “卓飞,你别哭啊,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比杨叔叔和卓越都要好千倍百倍。”

  不——

  车子停下,我发现原来已经到家,木然地开门走下去,后面周冠青也下车拉住我,“卓飞,我说真的,我们在一起吧,我不会结婚的,只和你在一起。”

  我把头转向一边,他整个人靠过来双手抱着我的腰,吧我压在车上,嘴唇急切地在我脸上乱扫,最后停在唇上啃咬。

  我依旧木然地看着天空,没有抵抗,也没有反应。

  “好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周冠青温柔地笑笑。

  知道车开走好一会,我才木然地转身走进大门。

  花园里,有人影。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以告诉我,刚才你们在干什么吗?”

  焦距聚拢,我说,“做错了事情的赎罪。”

  摊牌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以告诉我,刚才你们在干什么吗?”杨凌照从阴影处走出来。

  我说我在赎罪,为别人赎罪。

  “什么罪要那样赎啊?”他的声音带着异常寒冷的讽刺。

  “以后不会了。”一看见他我就知道我不会再为了所谓的赎罪向周冠青妥协,我喜欢的是这个人啊,怎么可以为了不属于我的罪过而付出我根本给不起的代价。

  看这杨凌照阴沉的脸,我笑了,笑得很坚定,他知道也好。

  “你喜欢男人?”

  “惊讶吗?我就是喜欢上男人了,”

  “你喜欢周冠青?”

  我摇头,“不喜欢。”

  “那你还和他接吻,只要是个男人都可以?”

  我又摇头,“当然不是,我都跟他说了欠他的不是我,说得口都干了,但他固执地认为我在推脱罪责,我已经争辩得很疲倦,”摊开双手,这双手想狠狠推开他,但是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愧疚又会像洪水猛兽吧我冲击得七零八落。

  “你就让他亲你?”

  “那时我蒙了,但在我是清醒的,我保证绝不再发生那种事。”

  “我真不喜欢他,我tm喜欢的是你!”如果有神,那么请保佑我的勇气不要突然烟消云散。

  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逼进双眼把唇贴上去,我今天就要他知道,亲到那张微凉的薄唇,没有欢天喜地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种悲凉和幸灾乐祸,看吧,现在我不要只是一个人痛苦了,你也来陪我吧!

  不意外一股力量狠狠把握推倒在一边。

  “你干什么?”他狼狈的问。

  “明知故问,我说了我喜欢你,听不懂吗?”

  “你疯了,我是你父亲?”

  “你也做过这样的事你没疯凭什么说我疯了,忘记了吗?那个雷雨天,你还不是亲了我,亲了好长时间,然后你落荒而逃,你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恐惧挣扎吗?我都想走得远远地市你硬要把握拉回去,我越陷越深,快要没顶。”快要被这个畸恋的泥沙和污水灌满鼻口,失去呼吸。

  “对不起,那是一个意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是,卓飞,你清醒一点,我是父子啊,不能有这样的感情的,我们都好好冷静一下。”

  是,你亲我非故意所为,不用负责任,我亲你就是故意所为,所有的严重后果统统由我来承担。

  一个人影走过来,那张满是风霜的脸上,有着深深地震惊、和伤痛。

  哈哈,我望着黑沉沉的天无声大笑,我还有力气的会说,秦叔,别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我……咳咳,……”从脖子深处抽出一丝声音来。

  “不,阿飞,你不要喜欢先生,千万不要,你会步小少爷的后尘的。”秦叔跪下来紧紧抱着我。

  后尘?杨卓飞也是这样?

  接受他的身体要连他的罪孽也接受,不会了脸命运也一起接受吧。

  “他也喜欢他父亲,像我这样?”我问。

  “不是,小少爷只是想要得到他应得的爱,都完全一场空,阿飞,你想要的,根本就是非分之想啊,听秦叔的话,放弃吧,如果再因为这样而毁了你,我情愿你走。”

  非分只想,我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而现在最清晰地感受到了。

  “莫里斯,是我。”我敲敲门,还有莫里斯的事情没做,已经很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在等着我。

  “飞飞,”门打开,身上一个炙热的身体就贴过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对不起。”摸摸他的背,其实想摸头,但太高手费力,“我带药酒来了。”

  回房好好洗了脸才过来,从镜子里自我觉得已经看不出什么不正常的痕迹。

  “哎,你等我一会啊,我吧那张图纸审完。”莫里斯飞速跑到书桌旁在一张图纸上勾勾画画。

  我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他工作完,很难看到莫里斯会这样认认真真工作的样子,昏黄的灯光和青白的台灯光线相映在他的侧脸上,刻画出深刻的阴影,那样的面容恍惚跟另一个身影重合起来,在办公室里,随意一眼,就会看见那个认真工作的身影,我会看一眼,在撇开眼低头看我的东西,再看一眼,一眼一眼地看,就不会叫人察觉,一直掩饰着,知道不掩饰的结果会很糟糕,一直都很清楚,怎么今晚就忍不住说出来了呢?

  明明是早就在脑子里预想过千遍的结果,显示里心咋还会那么难受?本来就没奢望过会得到出乎意料的回应的,呵呵,现在好了,该得到的打击也得到了,该了解的真相也了解了,你怎么还不把那一丁点微弱的希望也狠狠掐碎呢林飞?

  “飞飞,你不舒服?”莫里斯抬起我的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赶紧低下去,细看难保不被看出什么来,“没有,有点累而已,你工作完了吗?我帮你推拿吧。”

  我起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药酒,示意他脱掉衣服躺在床上。

  “其实我也没那么疼得,告诉你哦,我只被打了两下,小清粥的拳头只够给我挠痒,你累的话旧别动了。”莫里斯按下我的手。

  “没事。”我笑笑,“今天一定让你舒舒服服地。”怎么可以连这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