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多么不喜欢自己是中国人。父亲还是要求我学习中文,阅读中国文学作品,在家也只能讲中文。我无可奈何,一一按照父亲的命令行事。与我不同的是同样是华裔的黎静雅却很喜欢中国。她喜欢中国的刺绣,旗袍,小说,还有唐诗宋词。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很符合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
而我就不同了。
15岁就跟一个女孩发生性行为。
16岁因为跟一个黑人打架被拉去警察局。有时候美国白人不会歧视中国人,可黑人会。就是因为那个黑人出口中伤,我才会跟他打起来。我真不懂,黑人深受白人歧视之苦,为什么又要将受歧视的痛苦转嫁到中国人身上?我从警察局回家后就被我爸狠打了一顿,后来一次,我深夜出门,遇到了那个黑人,他带了几个人过来围剿我,我被打得很惨。我很生气,就拿起地上的东西砸他们,其中一个被我砸流血了,我又被拉去了警局。那里一个警察很蔑视地说了一句:中国人就是多事。我很气愤,出去后,我就开始学了一些不该学的东西。那个黑人被我弄地很惨。他后来找了一个叫罗伯特的美国人来对付我。老实说,我那时还不敢怎么样。后来又有一次,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一些恐怖分子进去学校杀死了很多人,我的好朋友佐治在我面前死去。此后,我就更加频繁地出入一些地方。我再也不怕罗伯特。甚至于在跟他争斗的过程中我变得越来越血腥。
我当时还年轻。血气方刚。所以走上极端犹不自知。等我终于懂得一些事情,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20岁那年,一日,天气很冷。我回家。看到黎静雅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发呆,整张脸被冻地通红,她跟我说她家里没人,回不去,我看天气冷就让她去了我家,她犹犹豫豫,眼睛都不敢看我。那时候我已经交往过很多女孩,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她人好,很乖,跟我却永远不该搭边,后来,我二哥回来了,瞧见我们别扭的样子,就取笑我们。这一笑就不得了,楚黎两家都以为我和她有个什么事。我唯恐伤了她面子,想慢慢冷淡她,让她怯步,所以什么话都没多说。却想不到种下恶果。
后来。罗伯特不知道从哪知道静雅与我的关系,竟叫人把她绑去吓唬她。她失踪了一个星期。黎家的人都急疯了。我问罗伯特怎样才肯放了她,罗伯特很轻蔑地说,只怕她已经离不开我了。我那时才知道,罗伯特底下的人给静雅吃了药,她迷迷糊糊地和罗伯特发生了关系。我很生气。后来我们打了很久,甚至动枪了。这才把静雅给带回去。结果她哥哥知道这件事就希望我能承担这件事,以免妹妹更痛苦。我本来很犹豫。可是静雅毕竟是因为我才搞成这样,所以我就答应了。她醒来后,就成了我的未婚妻。
后来。我学医成了个医生。罗伯特去了意大利。没几个月。二哥就宣布要和一个中国女人去中国举行婚礼。
那是我第一次去中国。在二哥的婚礼上我看到了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还未成年。她表情很嘲弄。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她是二嫂和前夫的女儿。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想跟她聊天。她知道我是楚家的人之后笑得更漂亮了,她拉我去跳舞,很暧昧地贴着我的身体。那时候我居然bq了。不可思议。我那时候觉得大概是很久没有跟女人发生关系的缘故。跳完舞之后,她就回家了。还留了电话号码给我。
我们发了几次短信。她讲的话很开放。开放到我以为她根本就一直生活在美国。
我们聊到她父母。世事真巧。她父亲居然跟我是同一个学校的。我与她父亲也有点交情,就借着胆子去了她家。一来二去。我和她更熟了。终于一次,她家除了她没有别人。我和她上床了。她是第一次。我很震惊。也莫名其妙地开心。
我跟她去了s市。那时候也才知道她是在s市读书,家在深圳。父母在深圳各自再婚。她就想永远待在s市,在那里读大学,再也不回去。
我在s市买了个房子跟她同居。一起生活的日子出乎意料地美妙。她跟我有很多差距,却带给我更多的新奇。我有时候看着她稚嫩的样子我都怀疑自己根本就有恋童癖。我跟她一起看电影——《洛丽塔》,她踢我,说我和亨伯特一样可怕。
我抱着她。在她耳边念《洛丽塔》的台词——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
她笑我恶心。笑我有病。我高高兴兴地接受她一些批判。
可是,很快的,我们的事情就被各自的家人知道了。
那时候,手机里多了很多暧昧短信。我知道是静雅做的。她想逼恋爱放弃我。我想过跟恋爱解释,但是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总令我怯步。我怕是自己喜欢她太多…很奇怪。我很怕这个。就因为我怕,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跟她说。
我们如履薄冰地维持着关系。依旧打打闹闹却也有些小心翼翼。
没多久,静雅就打电话过来,说她怀孕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想跟她说清楚。可是她家人却千求万求,我二哥很愤怒,他说静雅是因为我才出事,现在恋爱是他继女,却跟她出了这样的事,他说什么都不能让我们在一起。
接着,他就打电话通知了恋爱的父亲,我跑去跟她父亲解释,他问我,你今年几岁,我女儿今年几岁?她糊涂也就罢了,你二十好几的人怎么也这么糊涂。你以为现在爱情比天大,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将来会怎样?她现在才17,你懂这个是什么概念吗?她还未成年!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的心智甚至还没成熟,你以为你们能在一起多久,啊?
她父亲冷笑一声。像个先知的预言家。
我整个人都呆在那。
我回想起跟恋爱在一起的日子,突然发现,她没有跟我表示过什么,也没有跟我承诺过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答应跟我同居…
我拿沉默回应了她父亲,他却突然叹了口气,说,我女儿不是你的责任,她是我的责任。那位黎小姐才是你应该负责的对象。
我脑子一团乱。回了s市,又跟恋爱生活了一些时日。我发现,她真的对我不闻不问。不管我手机里的短信,也不管静雅的事,更不管我走神,我冷落她,她什么都不管…每天就是读书,就是和我上床。我几乎要以为跟我上床只是像她那些试卷一样是她每天的功课。
后来。我就走了。
我留了联络方式给她,分开后也试过想挽回。
可是,我们就像注定了一样,分手了。
那段日子很不好过。我被逼着结婚负责任,她又面临高考无暇理我,我既放不下她又怕将来迟早都没结果,却还是偷偷摸摸地帮她联系大学,请人照顾她…我都不知道自己再做那些有什么意义?
结婚后,性对我而言就变得索然无味了。我跟静雅虽然同床却一直什么都没做。我对她很愧疚。但是我没办法勉强自己去做什么。我既没有勇气面对恋爱又没有勇气告诉静雅事实。
结婚后过了没几年,我就又重新见到恋爱了。
可我日夜思念的爱人却站在我面前跟我的侄子打情骂俏…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到我光是回想就会觉得头疼欲裂。
我已经不想多说,只记得,她默认了多人行的恋爱模式。我初初知道的时候很生气,把私藏的枪支子弹都用完了,家里的沙发墙壁古董被我打得满目疮痍。所幸我发泄火气的地方是私人山庄,要不然只怕又会惹来麻烦。我发泄完火气后,就精疲力尽地躺在地板上,我想了很多。我和她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爱?不。我知道她已经不爱我了。甚至于我们在交往的时候我就不知道她爱不爱我。我纠结于这个问题这么多年,纠结到糊里糊涂地跟别的女人结婚浑浑噩噩地虚度了多年光阴,我不停地问自己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坚持这么执着?我多少年的爱恋全部给了她,可她怎么对我?可她怎么对我?她爱我吗?如果爱,为什么不说?如果不爱,为什么又要让我误会她爱过我?好多问题缠绕着我,我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后来,我就想。跟她在一起吧。我和她试试看吧。不管她有多少情人都无所谓,让我和她在一起吧。如果她让我痛心让我失望那我就决定放手,如果她对我表露出一点爱意一点旧情燃烧的痕迹我就要努力打倒她其他情人,因为我有资本,我的资本是她爱我。
有了这个理由,我就再也没办法躲在山庄里发泄怒气,我连忙跑去见沈默,向他表达我的意愿,他一直抽烟就是不说话,我很着急,跟他说:我不会跟你抢。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个位置。
他很讽刺地看了我一眼,就说,你有本事让她答应,我就无所谓。
说完,他就走了。
我接着连忙调查恋爱的一切,知道她突然萌生了工作的想法,就找人跟踪她。一直到她进了朋友的寿司店。我知道机会来了。我装的看到她很惊讶,她也信了。
我跟她聊了几句,就问:要不?你也把我带进门?
她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犹豫了。
之后,她却又拒绝了我。
我又纠缠了她一个多月,三申五令我不会伤害她身边的人,我又去找了天阙,跟他说我多么多么爱她,我想跟她在一起,如果不合我一定会离开的,我跟他说…明明是我先爱上她的,为什么你可以跟她在一起,我却不可以。我承认我很卑鄙,我利用了天阙,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知道我跟他说了那番话后他会跟恋爱说,我知道恋爱听得进去他的话,但结果却是恋爱打电话过来骂了我一顿,说我还是那么卑鄙,那么下作。被喜欢的女人骂成这样,即便心是铁做的也会难受。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又去见了沈默,我第一次,用一种那么卑微的语气跟我的情敌讲话,我说:请你帮我。我真的…不想跟她…距离那么远。请你帮我。请你帮我。请你帮我…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请你帮我。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低着头的样子会不会让他瞧不起我。
我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
我只知道那天,沈默撇开眼睛,一副没眼睛看的样子,说:我说过了。你去找她。我虽然没有容人之量,但她的要求,我不会拒绝。
我躲在山庄里喝的酩酊大醉。变成一个没有用的懦夫。即使一个人躲在房子里也不敢大声哭出来,可是眼泪却没完没了。
我浑浑噩噩地大醉了几天,心里闪过好多念头,无数次告诫自己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又无数次满怀希冀地回忆着她每一个神情,企图从中找到一点她还爱我的痕迹,可是越是回想就越是绝望越是绝望又越是想逃出生天。
想着想着,我浑身酒气就开车去找她,路上被交警拦了好几次,我被带去了警局,等我出来,我已经狼狈地不堪入目了。我开车去了她家。我当着她其他所有男人的面质问她,要不要我?
她的样子很犹豫,我跑到楼下车库里把好几个手枪箱拿上去,我把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我多年的“战友”,我把它们全给恋爱,跟她说,只要在一起,我以后不会再碰它们。要不然…
我拿着我很喜欢的奥地利格洛克-17,对着恋爱笑说,容弹量17发,你要我打在自己身上还是他们身上?
恋爱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她瞪着我。我却很开心。我问她,他们尚且可以,为什么偏偏我不行?
她不回答。
我看向沈默,祈求他能?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