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2》 第29章

挂了电话,刘烟烟转头对陈柏风说:“上钩了。”

苗桐醒来只看到头顶悬着的一盏雪白的灯,照亮了整个空旷的仓库,手和脚都被捆着,身边有两个打扮得痞气的男人,一个人穿着的唇钉亮得反光,亚麻色的头发,胳膊上有青蛇文身。

“醒啦?”大大咧咧的一句,那人踢踢坐在地上吃盒饭的人,“开始呗?”

那人满嘴塞得满满的,白他一眼:“总不能让老子饿着肚子办事儿!”

苗桐挣扎了两下,绑得很紧,可绳下却垫丝质的手帕。她的手机和包都在不远处的地上,包看起来很整齐,没被翻动过。而那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吃盒饭,看起来很是悠闲。苗桐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可她脑子乱得很,只想知道自己失踪了多久,有没有人发现。

深秋夜晚的温度已经很低,她出了一身的冷汗,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让她想起来不好的往事,是她十四五岁的时候,三四个经不起挑唆的男孩把她堵在房间里,撕开她的衣服乱摸。那个时候他们都不太懂什么是真正的性,男孩子们只是好奇,更想看她哭和害怕。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她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

陈柏风透过监控看着,有些奇怪:“不对劲啊,她不吵不闹,也太安静了吧,难道是看穿了?”

刘烟烟摆摆手,非常笃定:“不可能啦,苗桐是不会做没意义地挣扎的,吵闹对她没什么好处,她在拖时间等人来救她啦。”

陈柏风还是很担心:“要不要串通一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做戏而已。”刘烟烟抚着肚子,命令他,“忙了一晚上我都饿了,给我拿点吃的。”

“我只有薯片啊。”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薯片,没出息死了。算了,薯片就薯片吧。”

“你怎么跟谢翎一样,跟我要零食还骂我!”

刘烟烟无比冷艳地回答:“那是因为我们都是成熟稳重的成年人啊。”

一个小时后,吴小芳终于到了,她自己来的,穿着一身运动服,明明是晚上还戴了副欲盖弥彰的大墨镜。两个扮演流氓的人简直要哭了,终于来了。要知道摆着流氓的样子细嚼慢咽地吃了一个多小时的盒饭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亚麻色耳钉拿着盒饭嘟囔着:“那两个小子怎么还不来,说好一起玩的。”一转头看到吴小芳上下审视一番,恶声恶气地问:“你就是那个来看她的老朋友?”

吴小芳呵呵一笑:“还没开始?”

“在等兄弟呢,难得接到这样的好活儿。”亚麻色耳钉淫笑两声,“你先跟她聊聊?省得她无聊嘛。”

苗桐的手脚已经因为血流不畅而麻木了,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大概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吴小芳摘下大墨镜,心情很舒畅看了下周围,笑得比花不娇艳:“哎呀,这地方可没上回好,可惜那时候太小不懂事,不过也让你印象很深刻吧?”

“吴小芳,你是律师,你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吴小芳举起双手,无辜地说:“这回你也冤枉我了,是你自己得罪了别人。你要告也要找对人,我们是法律社会,什么都要讲究证据。再说了,这种事你真要搞得人尽皆知么?你的声誉和白家的脸面,哪个不要照顾?”

苗桐冷冰冰地看着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差不多已经疯了,知法犯法自寻死路。与其被这些下三滥侮辱,她不如一头撞死,玉石俱焚算了。

“不如我卖你个人情,也免得你恨错了人。”吴小芳压低声音说,“你在这里可多亏谢夫人的招待呢。”

苗桐身上有窃听器,刘烟烟听了冷笑不已,她就知道吴小芳是这种等着看笑话的婊子。她来看足了笑话,又让苗桐去嫉恨其他人。而苗桐此时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什么谢夫人也好,张夫人李夫人也好,她在这里任人宰割,而白惜言说不定还不知道她失踪了。毕竟她最近是自己家和白家两边都住,她没去白家,白惜言也只当刀子在自己家过夜了。

要多久才能被发现呢,明天她不去上班唐律找她的时候么?

她可能熬不到那个时候。

吴小芳觉得这么多年,她都没这么舒心过。此时应该有摇椅和红酒,她可以坐下来慢慢欣赏苗桐的绝望。她恨苗桐的真正原因是嫉妒,可从今以后,苗桐在她面前不过是个有肮脏过去的残花败柳,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嫉妒她什么了。

她在幻想清除绊脚石后的未来,苗桐同样也在想,她不能坐以待毙。不管她得罪了谁,她都不能让吴小芳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

“你好好享受吧,从今天开始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谁要跟你一笔勾销!

苗桐脚上的绳套本就系得不牢固,在吴小芳来之前她已经挣脱了一半。吴小芳看到苗桐冲自己凶神恶煞地撞上来,她没任何防备,个头也没苗桐高,被狠狠撞到了额头眼前发黑地往后倒去,苗桐压住她,被惹怒的野兽般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刘烟烟吓得薯片都洒了,还是陈柏风看了下手表,对戴着无线耳麦的两个流氓演员喊:“不要去管,警察马上就到了。”

吴小芳杀猪般的叫声回荡在仓库里,她扯着苗桐的头发使劲往外拉扯,可苗桐根本不松口,她破口大骂着:“苗桐你这婊子!疯婊子!给我放开!快来人啊!把这母狗给我拉开!来人啊!!!”

两个女人滚成一团,吴小芳拉不开苗桐双手便在两边摸索,她又痛又急已经气疯了,根本顾不上自己摸到的是什么,拿过来就狠狠地朝苗桐的头上砸去。

那两个看热闹的人看清楚她手上拿着的啤酒瓶,想去拉住她已经晚了。这一下吴小芳用了十足的力气,只一下子,苗桐就昏了过去。

而监视器前面的陈柏风和刘烟烟也傻住了。

吴小芳狠戾地喘着粗气,一脚踹开一动不动的苗桐,而后才去看自己的手,啤酒瓶和血……

她顿时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大叫一声把啤酒瓶扔开。刘烟烟拨脚就要往隔壁跑,陈柏风抱住她,大叫:“你冷静点,警察来了!你现在去要怎么说得清?”

刘烟烟忍不住放声大哭:“那个婊子拿瓶子打她的头啊,要是她死了,都是我害她,那我……我也不要活了!”

监视器里吴小芳被警察按在地上,还在大喊大叫:“不是我,不是我绑架的,你们抓错人了!”刘锦之失神地看着两个医生把苗桐用担架抬到救护车上,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小路,触目惊心。

3

大半夜刘锦之突然来敲他的门,告诉他苗桐受了点伤,在医院里。

白惜言没多问,脸色沉了沉,说:“我去拿外套。”

车上刘锦之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跟白惜言讲了,也做好了承受他怒气的准备。可白惜言一路上都很平静,只是问了他一句:“她没有生命危险吧?”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就不说话了,诡异地沉默着。

不是白惜言不生气,而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苗桐平安,如果他知道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将她置于任何危险的境地。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回头,但他会让吴小芳得到她应得的代价。

他到了急诊室外面,苗桐还在手术中,外面围的人不少,谢翎,陈柏风,还有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刘烟烟。她心虚地看着白惜言不知道说什么好,白惜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们现在主意倒是挺大的,把我当死人了是不是?”

“惜言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刘烟烟抽泣着说,“本来都是万无一失的。”

“你难道没有给她一点教训,吓唬她一下的想法吗?”现在还敢说什么万无一失,不是笑话么。

刘烟烟不说话了,如果她事前和苗桐串通好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她小心眼,白惜言说得一点都没错。现在谢翎生她的气,白惜言也不给她好脸色。她明明是想做一件好事的,没想到却害得苗桐受伤。

面对这些不靠谱的人,白惜言恨不得扇他们两个耳光,让他们清醒一下。在那种情况下苗桐有多害怕,去咬吴小芳看来也是抱玉石俱焚的心思。

“锦之,你联系律师去警察局那边盯着,她这是杀人未遂,任她有多硬的靠山这次都保不了她!”

“我马上去办。”刘锦之走之前又叮嘱,“你不要太着急,你自己的身体重要。”

白惜言毫不留情地拂开他的手,淡淡地说:“还是等小桐从手术室里出来再说吧。”

这次陈柏风彻底得罪了谢翎,他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再出幺蛾子。可陈柏风鬼使神差地还是被刘烟烟给拉下水了,他刚刚已经被谢翎拎过去揍了两拳,嘴角淤青愣是没敢吭声。谢翎出了气,可白惜言冷不丁地给他一眼,跟冷刀子似的,割得他难受。

他和刘烟烟两个人最坐立难安,手术室里的灯熄了,护士先出来说:“中度脑震荡,缝了九针,要留院观察两天。”

随即苗桐被推了出来,人还没醒,脖子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白惜言想,他们跟医院还真是有缘。下辈子就算贫穷也好,丑陋也好,只要再也不用进医院就好。再年轻一点时,他春风得意,过年时长辈送一句健康平安,他也从没觉得地是多么重要的祝福,现在却懂得再也没有比健康平安更美好的祝福了。

有些事情的发生总是惊人地相似,上次还是她拿毛巾给他擦身体,现在却轮到他一点点地擦拭她颈上干涸的血迹。他一直担心的是,如果他死了,苗桐怎么办呢?可他没想过,也许苗桐会比他先死,那他要怎么办呢?

白惜言想得太入神,都没发现苗桐已经醒了,正半睁半闭着眼睛看他。

“几点了?”她头痛欲裂,抑制不住地眩晕恶心。

“上午九点,我已经给你请假了,卓姐下午来看你。”白惜言摸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心疼地说:“你吓死我了。”

“你吓了我那么多回,我吓你一次也算公平。”

“昨天晚上的事,等你好些了,让刘烟烟来跟你解释。她没有做坏事,你不要怪她。现在她紧张得都不敢来见你。”

“那个女人呢?”

“已经拘留了。警察抓到了她现场行凶,多行不义必自毙。”

苗桐累级了,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我就像做了一场噩梦,看到你才终于有了些真实感。”

白惜言握住她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温柔地说:“你放心,我在这里,你要是再做噩梦,我会把你叫醒的。”

“无论多少次都会叫醒我吗?”

“对,无论多少次。”

刘锦之去了警局,吴小芳还在做笔录。她这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一直在说不是她绑架的苗桐,她是被谢翎的夫人刘烟烟给陷害了。而另外两间问询室里,两个人都交待他们是学习表演的学生,来配合拍私人影片的,可到了现场雇却要求他们强暴被绑架的女人,他们不做,雇主说要换人过来。他们手里的手机和吴小芳也是有通话记录的,再加上她行凶被当场抓住,这下是百口莫辩了。

“给我找律师,我要找律师!”吴小芳气疯了,“我是被陷害的,你们做警察的连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吗?”

她对面坐着的女警察,非常不客气地回答:“我们已经传了刘烟烟女士来录口供,你不用怀疑我们的判断能力,我们当然有把你行凶的凶器拿了回来作物证。”

女警察从问询室里出来,看到刘锦之还在,问:“苗小姐怎么样了?”

“缝了九针,中度脑震荡。她以前在西藏做驻地记者时,为了救一个西藏小朋友摔伤过头部,二次伤害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女警察肃然起敬:“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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