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地勋爵》 第11章

“公子?”他困惑地望向伯爵。

伯爵大声的吞咽。“呃,艾恩没有儿子。他的太太几年前跟人跑了,从此以后他一直单身。”

错愕的若兰不知道那个扑朔迷离的边地勋爵究竟在哪里。“对不起,”她说道。“我确信你的其他亲人能够安慰你。你的侄子、侄女其他的养猪人。”

“基德堡没有其他养猪人了,只有我。”

那么是那位怪客撒谎了。她觉得自己像初出茅庐般的天真、容易受骗。

“你的脸色不太好,小姐。”伯爵说道。

“要不要来杯水,小姐?”艾恩问道。

她逮住与养猪人单独谈话的机会,对伯爵说道:“您愿意为我拿水吗,伯爵?我渴死了。”

他迟疑的注视她。怪了,他似乎不愿意。

“在这里等著。”他碎步走向井边,在那里他们的侍卫正在喂马喝水。

等他走开一段距离,她说道:“艾恩,我猜想这一带每一个人你都认识。”

“是的,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斯威沼泽。”

她重新披上自信的外交官外衣。“我想你认识一位自称边地勋爵的家伙。”

他对著正在取水的伯爵横一眼。

“不,”她说道。“老天,不是凯尔伯爵,是边地勋爵。”

“你是指那个女人家们所津津乐道的家伙?”

若兰的、心跳停止,她早该料到他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我似乎记得那人提到自己颇有……男性魅力。”

他眯起双眼,低语道:“据说他穿著格子呢披风,帽子上有黑色羽毛?”

她兴奋地道:“正是。”

“他在夜晚出现,说话带著苏格兰口音?”

他的嗓音在若兰脑中回响。“是的,就是他。”

“而他自称边地勋爵?你确定?”

“确定。呃,我的消息来源非常确定。你见过他吗?”

“见过他?”他吨唇作飨。“没有人见过边地勋爵。”

“哦,真的。为什么?”

老人眼中闪著观望的光芒。“因为那个可怜的家伙在一百多年前就被英国人杀死了。”

这个不合逻辑。若兰说道:“那么我们说的不是这个人,那人名叫艾恩。”

养猪人从帽子上挑出一根稻草。“他有没有说他是来自巴利的牧羊人?”

“不,他是养猪人。”若兰感觉他们似乎在兜圈子。

“哦,是的。这个人我知道,”他缓缓点头。“充满风流韵事。我祖母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那么就不是这个人。”

“你是高地姑娘吗?”

“是的,马家人。”

“我就说嘛,”他盯著她左肩上一点。“因为你的头发。难怪他会找上你,他一向找漂亮的小姐。”

若兰开始踱步。“你很好心。如果你告诉我到哪里可以找到这个人,我会很感激的。”

“没有办法。除非你惹些麻烦,边地勋爵就会出现。去问咱们的好爵爷。”

若兰不知道何者比较荒唐。是她昨夜遇见鬼这件事,还是杜凯尔是受人尊敬的领主这件。

她决定朝另一方面著手。“什么样的麻烦?”她问道。

养猪人再度端详他的帽子。“就是那件开天辟地以来的麻烦——边界的问题。”

“你是指那些烧杀掳掠的问题?”

他的头扭向井边。“领主来了。你问他吧!”

伯爵走过来。一手提著一桶水,一手端著一杯水。“给你和你的狗。”

“谢谢。”她说道。

“我错过什么了吗?”他的目光从她转向养猪人。

若兰握著那只冰冷的石杯。“我们正在谈论边地勋爵。”

他眉开眼笑。“基德堡里人人都喜欢谈论他的传奇,我自己也不例外。我的第一位女家庭教师就发誓说他曾送她一束石楠花,她还一直戴在头上呢。”

“我遇见一位自称边地勋爵的人。我保证,他不是鬼。”

他宽容的微笑。“真有趣,这样你就可以向你的孩子讲述边地的幻想及传奇故事了。”

他安抚的口吻激怒了她。“我从来不幻想,爵爷。”

“那么咱们俩是气味相投。神仙故事和浪漫小说一向使我感到无聊。我喜欢历史或是有趣的农渔牧技术改良论文。”

“我绝不会阻止你和主人分享你有趣的故事。”

“你太仁慈了,小姐。不是吗,艾恩?”

养猪人大声的吞咽,彷佛感到受宠若惊。“我去抓”莎莉“过来。”

伯爵搓著双手。“好极了。咱们就来拔一点乳猪毛。”他转身要走,但又停下来。

“小姐,你愿意一起去吗?”

她才不要。“我把这个拿回去。”她提起桶子,走向井边。“福宝”跟在她背后。

她走了一小段便发觉自己错了。鬼不存在,边地勋爵是一个血肉之躯的男人,使她感觉是个血肉之躯的女人。

她会找到他的。她有地道门的钥匙,而且她擅长等候和监视。如果养猪人所说的是实话,当男爵派人攻击基德堡时,边地勋爵就会出现。她等著他。

她从眼角看著伯爵和养猪人走向猪圈。穿著整套杜家服装的凯尔爵士显得身材硕长。那袭红绿色的格子呢裙仅及膝盖,引人注意他的双腿显得出奇的男性化。没有那件绿色外套,他的腰显得挺直、臀部纤细。那只精致的小皮囊和皮带增添了精力勃发的男性气息。

她对他的欣赏,她微笑的想道,源自于他的苏格兰造型以及她本身的渊源。

凯尔爵士以男性伙伴的姿态率性的手搭著养猪人的肩膀。养猪人说话。伯爵回应的倒抽一口气,伸手挎著嘴,完全摧毁了男性化的形象。

他那矛盾的形象使她困惑,她转开身去。他多少维系了人民和士兵的尊敬。他的敌人有何看法呢?无解的问题和矛盾困扰著她。等她见到辛克莱男爵,就会比较了解两人了。然后她就能为他们调停议和。

拔完猪毛之后,凯尔将若兰和狗送上马车,踏上归途。士兵骑马在他们的前后。

五分钟后,她说道:“你和那位养猪人有特别的交情。”

凯尔彷佛绞尽脑汁地说道:“他是个慷慨的家伙,总是乐意将最好的乳猪毛送给我做鱼饵。”

“如果男爵攻击他的农庄,你会怎么样?”

凯尔嬷嘴道:“我不是英勇的骑土。我会激烈抗议,但我不是那种骁勇善战的人。”

“你可以雇请佣兵。”

“我雇了。那个大汉派了几个人来。”他指著一位族人说道。“他们帮忙收拾残局。”

她刻意的注视他戴手套的手。“谁理那些死羊和死狗?”

阴险的东西。“老天,不是我。我忙著处理文案、写信给保安官。”

“他是谁?”

“柯安维。你认识他?”

“他原先来自约克。”她注视自己受伤的手指。“一位矮胖的人。杨眼、长脸、红色的狮子鼻。他常常……鼻塞。他喜欢豌豆、饼乾和法国白兰地。他太太叫蓓拉。”

“那么你和他很熟?”

“不。我三年前见过他一次,他为女儿的初入社交界而到伦敦,我去参加他们的晚宴。”

她那可恶的记性!如果记忆是兵器,这个女人简直是座火药库。“柯安维是一个猎人,不是钓客。所以我们除了公事之外很少谈到其他。”

若兰耸肩,抠著她的手指,直到流血。“他在哪里?”

“可能在没良心的男爵那里。他们俩如胶似漆,一起打猎,臭味相投。男爵倾家荡产的巴结法官,使他们总是偏袒他。”

“你说你写了申诉函给他,你有留底稿吗?”

“当然,我对于罪行就像对我的钓鱼文献一样细心谨慎,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出版我对红鳍鲑鱼的纪录。”

“我想看看。”

他明知道她的意思,却忍不住说道:“当然,但要等到下星期。”

“为什么现在不行?”

马车颠簸了一下,帽子落到凯尔的眉毛上,但他并没有将它扶正。“因为男爵的手下今天在泰因河钓鱼。我不能冒这个险,即使是红鳍鲑鱼。”

“我是指,”她充满耐、心的说道。“你的信件。”

“哦,我真傻。但是我还是会让你看我的钓鱼文献的,虽然我非常保护我的研究。”

“当然。你为什么出让泰因河的钓鱼权?”

“出让?”他试图克制怒火。他的手握拳,马匹人立起来。“我没有选择,”他咕哝道,试图稳住马车。“这条河在基德堡境内,但辛克莱男爵根本不管疆界和法律。”

“我懂了。”

一直到基德堡进入眼帘,凯尔才放松下来。他们一进入城廓,安格即从农夫群众里冲出来。

凯尔一看到安格眼中的怒火,回家的释然一扫而空。

那位土兵不安地看若兰一眼,说道:“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爵爷?”

凯尔丢下缰绳,准备从马车上跳下来。安格伸手放在他膝上阻止他。“我不敢太过打扰您,爵爷。我知道您是本性温和的。”

凯尔接受警告的坐回座位。“很好。出了什么事?”

“男爵来过了。您不在,他倒是平静的回去了。但回去的途中,他的手下攻击了林家农庄,劫走了羊毛。”

林贝茜脱离人群,冲向马车,脸上涕泪纵横。“哦,爵爷,我的丽莎,”她抓著他的格子呢裙哭道。“她不见了!歹徒来时,我把她放在柴房中,叫她不要出声。那些杂种一定将她抓走了,因为她不见了。”

在气愤和怜悯的冲击下,凯尔本能的反应。他步下马车,抓住贝茜的双手,将她拉进怀中。

“爵爷!”安格低声警告,一面瞥向若兰。

凯尔低语道:“别担心,贝茜。我们会找到孩子的。她很机灵,不会受伤害的。你相信我吗?”

她在他的下巴下点头。群众哗然,男人们纷纷抡起家伙。女人的低语中夹杂著男人愤怒的恐吓声。

凯尔深吸一口气,假装气愤。“我说,这真是无法无天。这位可怜的女人无计可施,想想办法吧!”他对安格叫道:“命令城墙上那些人下来追歹徒吧!”

“但是那个小女孩怎么办?”若兰对凯尔吼道。

贝茜退后,望向若兰。“我的丈夫说她不见了。但她喜欢乱跑。哦,老天,她才三岁。”

若兰匆忙步下马车。“你有没有她的衣物,林太太?某些丽莎碰过的东西。”

贝茜眼中闪著希望,然后又消失。“她的披肩,她连披肩都没有穿。”

凯尔说道:“她会冷的,可怜的小东西。”

“今天很暖和,请不要担心。”若兰将凯尔推开,伸手搭在贝茜颤抖的肩膀上。“日落之前就可以找到你的女儿。”她弹指,“福宝”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这条狗吗?”

“狗和我的小心肝宝贝有什么关系?”

若兰声如银铃般地说道:“这只狗恰好就是将奥尔兰公爵从一群吉普赛人手中救出来的功臣。你没有听说过吗?这是一件英勇的事迹呢!”

贝茜的双颊困惑的塌下。若兰紧接著说道:“如果你有丽莎的披肩,让『福宝』闻一闻,我们就可以坐上马车,跟随著『福宝』。它会带我们找到你女儿。”

凯尔无语的旁观新的泪水滑下贝茜的脸颊。他感到懊恼,因为他不能伸出援手。

贝茜凝视“福宝”,“福宝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边地勋爵 倒序 正序

《边地勋爵》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