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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呆呆的看着我,他和我在沙滩漫步的时候,怯怯的被我牵着手,他开始喜欢我了吧!

  我悄悄的笑弯了眼睛,然后对他说:「要不要玩,赢一局打十下。」

  宁缺立即点头,然后一人十张牌,我一次赢两张,他一次赢一张的规则,他很快就输光了,肯定是心里有鬼,没集中精神。

  我很不客气的把他推到在床上,把他的短裤扒下来,狠狠的打了十记,宁缺倒也硬气,一声都不吭。

  第二局,宁缺赢了,我也很干脆的把短裙朝上一撩,主动趴在床上等宁缺打,然后宁缺很用力的打了一下,我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他:「不脱了打?」

  宁缺没有说话,看起来又有点脸红,然后真的把手放在我的内裤边缘,有点颤的向下拉开。我的屁股完全裸露在他的面前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脸也红了,能感觉到热热的,原来我还是会害羞的。

  我把头扎进被子,不去看后面,然清脆响亮的声音,好疼,我啊了一下。宁缺有些紧张,问我:「很疼?」

  我摇摇头:「没事,还有八下。」

  然后又是一掌打过来,没有刚才重了,我轻轻的哼了一声,好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是疼的,却有些舒服,我竟然会隐隐盼望着宁缺继续打下去。

  宁缺似乎听出我的声音并不难受,后面一掌一掌一掌的,也都是这个力度。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刺激,我竟然这么希望他再这样多打几下,或者让他给我揉一下。

  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宁缺给我提好内裤,我站起身转过来看着他,他脸很红,我自己的脸也很热。这样很不好吧,我有些心虚,问宁缺:「还玩么?」

  宁缺也很心虚的样子:「要不还是玩打手心吧。」

  我嗯的点了点头。

  可即使玩打手心的时候,宁缺也心不在焉的样子,连输了几局,可能被我打得实在太疼了吧,终于赢了一局之后,端着我的手心,用尽了力气打。

  婶婶买菜回来的时候,宁缺刚打了三下,正在打第四下,婶婶看他打的那么用力,很不满意,说:「混小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山山。」

  然后就拎着宁缺的耳朵帮她做饭去了。

  我自己呆在房间,心里窃喜,打了宁缺几十下手心,他才打了我几下,好赚啊。突然又想到开始时候,被他打屁股的那个感觉,不觉脸又热热的。

  原来,这就是长大啊,我真的开始喜欢宁缺了,开始因为一些亲密的行为而快乐了,我想起有时看电视剧里的亲吻,我和宁缺以后也会那样吧?

  晚上睡觉了,婶婶一张床,我一张床,宁缺睡在地上。然后,晚上,我起来迷迷糊糊上厕所的时候,就直接踩在宁缺的头上了。

  可能是踩到鼻子了,很硌脚,宁缺疼的惨叫,婶婶也被惊醒了,打开灯看了看宁缺没事才放心。我觉得是自己抢了宁缺的床,有些不好意思,就让宁缺到床上来和我一起睡,我好像自从三年级给宁缺医院陪床那次之后,再也没有和他挤在一起睡过呢。婶婶挺胖的,只能自己睡一张床,但是我和宁缺都挺瘦,床够大。

  不过,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慌张的,今天下午被他打在屁股上的时候,心里有些兴奋有些甜蜜,我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睡的时候,他会不会悄悄的捏我的屁股呢,我心里竟是如此隐隐的期待。

  宁缺的脸却一下子红了,连声的拒绝,我很奇怪,我们两个不是从小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么,怎么他现在会怕成这样。

  宁缺被问的没办法了,只好说实话:「山山,我们两个都长大了,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你就会怀孕的。」

  啊,对啊,电视上可都是这样,我一下愣了,我们都长大了,以后可千万不能睡在一起了,这时候我听见婶婶忍不住笑出来的声音,我疑惑的望向她。婶婶笑着对我们说:「没事,没事,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定。」

  我说,那还是算了吧,我问宁缺,要不轮流睡床?宁缺说没事,他睡地板挺舒服的,只要我不再踩他就好。

  这里除了大海没有任何其他游乐,被变相关了一个月禁闭之后,宁伯伯过来把我们接回了市区,我爸爸紧接着给我们报了提前学习初中课程的补习班,看来大人们对我们两个还真的很不放心。

  初中开学了,我和宁缺果然还在同一个班,老师又在第一天任命我当班长了。初中,果然不一样了,增加了很多的课程,每天课表都安排的满满的。

  宁缺的成绩突然就好起来了,第一个的期末考试,他直接考了全班的第5,宁伯伯吓了一跳,问我宁缺是不是作弊了?

  我如实的告诉宁伯伯,宁缺的数学和信息技术一直学的特别好,这次都是满分,英语历史地理之类的成绩也不差,只有语文和思想品德分数低了些,应该都是真实成绩。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宁缺感兴趣的课程,都会学的很好,他一点都不笨,甚至可能比我还要聪明。

  这个想法在初二的时候得到了充分验证,开始学物理之后,宁缺的优势立刻体现出来,他几乎每次物理考试都是满分,单科成绩甚至比我还好。

  然后,这也直接导致了我们班在初二下学期的罢课运动的失败。

  我们的物理老师非常非常差,口吃,逻辑不清,脾气臭,教学成绩差,跟同学们的关系非常不好,还总不讲理的体罚学生。终于在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有个班里非常老实的学生,被她恶言骂哭,宁缺带领全班一多半男生罢课要求更换物理老师,我这时才发现,宁缺原来在男生中间这么有人缘。

  但是作为班长,我不能让宁缺那么胡来,我写了一封要求更换物理老师的信,全班所有同学都署名,提交给了学校教务处,然后勒令宁缺带所有男生回来上课。

  我非常生气的事情有两点:第一,物理老师不好,但是他们不能所有的课都不上。第二,就算不上课,也不应该去游戏厅玩。

  于是,在我和宁缺的带领下,我们很自觉的只是不上物理课,在学校操场自由活动,教导主任把我叫过去训斥了好久,甚至威胁要开除我,我很倔的说先把物理老师换了再说。被通知家长之后,我爸妈竟然很罕见的表示支持我的行动,说不行就转学。

  然后学校真的开始做物理老师的教学评估,这个时期,换了另一个老师来教我们。就在我们的罢课大业前景一片光明的时候,出了一件事导致了事态的大逆转。

  初二的物理省奥赛成绩出来了,我二等奖,宁缺一等奖,全年级八个班只有我们两个获奖……

  物理老师一下子就强势起来了,据说在针对这次罢课事件的校办公会上,拍着桌子说她教的学生里,出了校史第一个省奥赛金牌,谁敢说她的教学水平低了。

  然后就因为这个理由,最终老师没有换成,罪魁祸首自然是创校史记录,拿奥赛金牌的宁缺。我带着班里的几个男生在操场上围追堵截,把宁缺摁住之后,四五个人抬着宁缺,双腿大开的用他屁股去撞树,宁缺可能特别疼吧,惨叫着求饶,说再也不敢了,下次一定故意考0分。

  我很愤怒,下次都已经快中考了,那时候再换物理老师还有什么用?然后带着男生继续抬着他撞树。

  出完气,回到教室上自习时,同桌菱菱悄悄提醒我,说不要再这么撞宁缺的那里,小心撞坏了以后没的用了。

  我有些不明白,不就是撞小鸡鸡么,什么没的用是怎么回事?她却吞吞吐吐的不肯说,被我追得紧了,她有些恼怒:「这种事不能说,等你和宁缺洞房的时候就知道了。」

  洞房?洞房不就是新郎新娘在一起睡觉么,和小鸡鸡有什么关系。晚上回家的时候,我问宁缺,宁缺说他也不懂。

  第二天,我又让菱菱给我解释清楚,她有些气急败坏,问我:「你还记得你上学期抄的那首歪诗么?」

  我说:「记得啊,你当时让我不要给别人传了,又不肯给我讲为什么。」

  那首诗是我和宁缺参加奥数培训班的时候,在课桌上看到的:「毛毛草草一道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牛儿来吃草,但见和尚来洗头。」

  我觉得挺好玩的,读了一遍就记住了,然后回来背给菱菱听,她听完就一脸古怪的让我不要往出说,说这是很坏的诗。

  菱菱把我拉过去,在我耳边小声问我:「你下面已经长毛了吧?」

  我嗯了一声,菱菱说:「毛毛草草一道沟,就是你你那里,明白了吧?」

  啊,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默念了两遍诗,又抓住菱菱:「那和尚来洗头是怎么回事?」

  菱菱狠狠把我手打掉,死活不肯再跟我说了。我自己想了想,联想到菱菱昨天说的撞坏就不能用的话,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和尚不会指的是宁缺的小鸡鸡吧?那洗头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不明白,但是,我已经知道这是很羞耻的事情了,不能再问了。

  过了几天,我被学校处以记过处分,宁缺作为罢课的始作俑者,却只得了个警告处分,我估计是因为他的奥赛金牌原因。

  班主任找我谈话,让我不要做班长了,我点头同意,我其实都做好了被开除然后转学的准备呢,结果只是记了个过,已经很宽大处理了。

  然后,班主任还没想好谁来接任班长的时候,省数学奥赛成绩也出来了。宁缺一等,我和另一个班的一个男生三等。

  学校可能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我和宁缺的处分通告在学校黑榜上贴了一周就撤了下来,只留下得奖的喜报贴在红榜上,我的班长到最后也官复原职了。

  初三开学的时候,大家很惊喜的发现,我们班换了全校最好的物理老师,原物理老师留下来继续教初二。我当时太小,想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几年之后和宁缺的妈妈偶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婶婶笑着说:「你们两个当时在学校里的分量其实比那个物理老师重要很多,一个是学校争全市中考状元的唯一希望,另一个是校史唯一的奥赛金牌,那次为了稳定教学秩序不换老师,但是新学期的时候,肯定会给你们配备最好的教学资源。」

  初三,学习的强度明显高出前两年,而我和宁缺真正的长大,也是在初三这一年,因为这一年里,我们才明白了性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生物课本里,生殖器那部分写的非常粗略,但也让我开始充满好奇了。那一天,我在阳台上的几个装旧书的箱子里乱翻,想找本闲书带到学校看,结果在一个箱子底下翻到了一本叫做《男人和女人》的书。我拿起看了下目录,是翻译过来的科普书,但是比生物课本详细多了,我拿起了放到枕头底下,准备晚上看。

  然后,那天晚上,我就失眠了。

  我大概是在十一点多看到男女生殖系统的,然后一路好奇的看下去,直到看到那极为震撼的一行字:男人的阴茎充分勃起,然后插入女人的阴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震惊的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听到房间外面母亲去厕所的声音,赶忙把台灯关了,然后把书塞在枕头底下,这个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躺在枕头上,瞪大了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是假的吧?插入女人的阴道?为什么要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把男人尿尿的地方塞进女人尿尿的地方?好恶心啊,这一定是假的吧?

  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我脑子还是一片紊乱,一点睡意都没有。我悄悄的下床拿来了手电筒,然后钻到被子里拿手电照着继续看那本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看,我看到后面男人射精,然后精子和卵子结合,形成受精卵的那部分,我又翻到前面男人的解剖纵面图和女人的剖面图,看到阴茎和阴道的长度很匹配,正好能把精子送进子宫,我开始觉得,书上说的是真的。

  我合上书,仔细思考了一下,确定我想的是对的,阴茎插进去是为了精子能够顺利游到子宫和卵子结合,所以想要生小孩的话,这个是必须做的事情。

  我的记忆力也许太好了,类似过目不忘的能力,让我学语文和英语非常简单,但这晚上却给我带来了超大的困扰,闭上眼睛,那一行行的字就飘在我的眼前,根本挥不去,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才模模糊糊睡着。

  第二天放学时,我在没人的地方拉住宁缺,问他:「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生小孩的?」

  宁缺疑惑的摇头,我说你晚上到我家学习吧,我给你看本书,宁缺又疑惑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果真吃过饭就来了。

  虽然爸爸妈妈从来不直接推门进我的房间,但是我还是很谨慎的大本参考书压在上面,然后露出小本的《男人和女人》给宁缺看,然后,我也看到了宁缺的一脸震惊。

  宁缺问我:「山山,这是真的?」

  我说是的,我指着后面受精那一段,然后给宁缺解释。宁缺一脸讶异的样子,然后愣了半天才问:「山山,你能不能把书借给我看看?」

  我想了想,那本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古董书了,爸妈把它封在箱子底下,肯定不会再看的,借给宁缺应该没什么风险。

  然后,宁缺就把书拿走了,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到我家还我。我很恼怒的拿书敲宁缺的头:「你自己看看书的侧面,别处都崭新的,就这一章让你看得黑黑黄黄,不知道被你翻了多少次,这让我爸妈看到怎么办?」

  宁缺涨红了脸不敢说话。

  然后,这一年,我和宁缺突然就有了一些距离了,我一看到他,就总想着阴茎勃起插入的画面,然后觉得好怪异,然后连拉他的手,扶他的肩膀什么的都觉得不舒服了。宁缺也是有些刻意的回避某些身体接触了,有时候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居然也会脸红失措。

  这种情况一直到了我们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中考之后,我和宁缺都考上了重点高中,我考了全区第一,宁缺考了学校前二十,在一中和实校的选择上,我们最终选了实校,因为离家近,转个弯就到了,都不用过马路……

  那个暑假,和以前过得不大一样,我和宁缺似乎有些隔阂了,不上补习班的时候,他玩他的游戏,我看我的书,然后可能有一次宁缺玩的太废寝忘食了,被宁伯伯拧着耳朵拎过来交给我,让我每天看着他管教他。

  宁伯伯可能压根想不到,这一次,他给我们推开了多大的一扇窗。

  白天,我爸妈都不在家,宁缺却有些不敢和我说话的样子,在旁边乖乖的看上看那些言情小说了。然后,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那就是做爱,原来,那个会是男女之间的快乐。

  从这时候起,我对男女之间的最深的幻想,就从之前的亲吻,变成了抚摸和性爱,我做过一次很奇怪的梦,我梦见我和宁缺腻在一起,然后惊醒,觉得身体怪怪的,然后特别想和宁缺抱在一起,我不知道宁缺是什么想法,但是看他一直心虚的别别扭扭的样子,肯定也在想坏事了吧。

  这一天,我终于受不了自己的冲动和好奇,我把宁缺拉到床边坐下,对他说,我想看看那本书里写的,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的短裤和内裤给扒掉了,那个小时候看了很多次的小鸡鸡,好像除了变大了些,没有什么变化。

  我有些奇怪的拨弄着,问他这么软软的,怎么可能插的进去。宁缺没有说话,其实也不需要说话了,因为只有短短的几十秒吧,宁缺的小鸡鸡就变长变硬了,我看着脸红红的宁缺,手里捏着那根火热的,现在不能叫小鸡鸡了,应该叫阴茎的东西,好奇的摩挲着,宁缺一脸享受的样子。

  还没有一分钟吧,宁缺的阴茎突然又有些膨胀,然后一股股的液体喷射了出来,落在床单上,地板上,以及,我的手上。

  我看着射出来的白白的液体,皱着眉头问:「这就是精液吧?」

  宁缺点头,我想起小说的内容,问他:「很舒服?」

  宁缺又点头。

  我抬起手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一股怪怪的腥味,我皱着眉头说:「好恶心。」

  宁缺看着我不敢说话,我继续说:「以后不能做这种事了。」

  宁缺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提起短裤,帮我收拾地上和床上的痕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恶心的事,过了几天之后,我又特别好奇的想做这个事了,我又把宁缺推到床上,脱了他的短裤,用手给他射了出来,宁缺脸红红的,却没有任何的抗拒。

  这个暑假,我一共给宁缺这么弄出来6次,最后一次还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下午那次的时候,宁缺有些害怕,跟我说这样不好,他射完之后,身体好像会变虚弱,这样会影响身体和学习,他每次自己弄完都会有很强的负罪感,平时能忍住不弄就不弄。

  我哦了一声,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好奇,然后跟他协商这是最后一次,开学以后就绝不能这么干了,宁缺答应了。下午这次,给他套了好久才出来,我认真的看着他的小鸡鸡射精时一跳一跳的样子,觉得也不是很恶心了。

  中间有一次,我给宁缺用手弄的时候,宁缺有些冲动的扶住我的肩膀,脸凑了过来,我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是想亲我还是做那种事,但是不行,我不是那种坏女孩,这么小不能做那些事的。

  我坚定的拒绝了宁缺,宁缺可能也心虚吧,立刻放下手,任我继续做其实恶劣程度远高于亲吻的事情。

  我想这已经算是最私密的接触了吧,自此之后,我们两个的隔阂完全消失,终于回到之前的状态,我再也不会因他的牵手而别扭,反而会有种甜蜜的情愫。

  第03章高一

  高中开学的那天,我见到了班主任詹惠惠老师,那天上午第一节课后她单独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我有些惴惴不安,估计又要让我做班长了,我这次实在不想当了,该怎么回绝她呢。

  结果她说我爸打电话给她,请她照顾我一下,然后问我想要什么。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会和她认识,我很狐疑,不过詹老师长得非常漂亮,穿着也特别有品位的样子,肯定看不上我爸,年龄差距又大,他们应该没有暧昧关系吧。

  我跟詹惠惠老师要求的是不想做班长,我知道我前9年的班长经历,再加上入学成绩全班第一,很可能会被任命班长的。詹惠惠笑着说好,然后说高中的时候,想集中精力学习是好事。

  可是我没敢告诉她,我不是为了好好学习才不愿意做班长的。我以前做班长最不喜欢的事情,除了需要告密,就是必须特别自律,然后看见宁缺他们那么捣蛋,变着花的恶作剧,我其实很想参与,现在终于可以了。

  然后那天中午我和宁缺就惹了事,吃完饭在教学楼里晃荡的时候,我看着男女厕所挂的牌子,我对宁缺说:「我们把这两个牌子调换一下该怎么样,高一的新生应该还不熟悉,需要看牌子,但是这层楼高二的学生应该很熟了,不会看牌子,然后他们两拨男女一定会在厕所里偶遇……」

  我看见宁缺眼里的亮光了,然后我放风,他摘牌子。他这时已经比我高出10厘米了,他踮着脚,把两个牌子从横杆上摘下来,换了挂回去,然后我们悄悄的离开,在远处看。

  果然下午快上课的时候,好多人都过来上厕所了,然后看着远处几个人吵着,闹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我和宁缺悄悄的回到教室,装着完全不知情。

  然后,听到班里的同学说,有个女生正在拉着内裤换卫生巾的时候,被闯进去的男生看了个结结实实的,立刻大哭起来。男生指着小便池,一口咬定是女生走错了卫生间。

  我和宁缺跟着大家一起爆笑,笑的很开心。然后下午,我们就知道了,原来高中不一样了,学校里面有种东西叫做视频监控……

  我和宁缺被詹惠惠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宁缺率先承认了是他的主意,是他换的牌子,老师看了我们半天,最后让宁缺先走了。

  我小声的说:「詹老师……」

  她很和颜悦色的对我说:「没人的时候,叫我惠惠老师就行了。」

  然后摇了摇头:「你爸爸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我还奇怪,这么好的成绩,还一直都是三好生,能有什么需要我照顾的。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算是宁缺的主意,你那时候到楼道拐角干什么去了,你觉得别人看不出来你是在望风么?」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惠惠老师叹了口气:「这次算了,我不告诉你父亲,但是下不为例,你回去吧。」

  我以为惠惠老师放过了我们,非常高兴的冲她鞠了个躬转身跑了。

  结果过了不到一星期的时间,班主任自习课通知我们,因为换厕所牌子的事情,宁缺被学校处分,让其他人引以为戒,调皮捣蛋不要太过分了。

  这几天宁缺妈妈也在出差,宁缺晚饭在我家吃,吃完晚饭在我的房间一起学习,我看着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他:「只是个警告处分,明年就会取消,不会记录在档案上的。」

  宁缺无语的看着我,我有些心虚,毕竟主意是我出的,宁缺看了半响,然后突然说道:「山山,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么?」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么?」

  宁缺摇头:「那是父母们的决定,不是你的决定。」

  我还是有些奇怪:「暑假我都给你做了那个了,肯定要做你的女朋友啊?」

  宁缺又摇了摇头:「你那个只是好奇吧,明显只给我弄,我想亲你下都不让。我想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说:「愿意啊。」

  我还是想不通,宁缺这不是多此一举么,我既然要嫁给他,那肯定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了。

  然后宁缺笑了,有点腼腆,然后说:「山山,我喜欢你。」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竟是很甜,原来这个家伙这么小心呢。我一直以为,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就应该无条件的喜欢他,原来他不一样,他喜欢我,就是因为喜欢我,然后想让我因为喜欢他而喜欢他,而不是因为要嫁给他而喜欢他。

  我微微的笑了,然后告诉他:「我也喜欢你,我因为喜欢你而喜欢你,我喜欢这样着喜欢我的你。」

  宁缺说:「我喜欢喜欢这样着喜欢你的我的你。」

  我说:「你再说一遍。」

  宁缺:「我喜欢喜欢这样着喜欢你的我的你。」

  我用笔把这句话写在纸上,点了几个点,依次断了下句子,然后发现逻辑上确实没有问题,我很发怒:「宁缺,你逻辑性这么强,记性这么好,为什么语文和政治成绩这么烂,你再不努力学习,我们考不到同一个大学里怎么办?」

  宁缺哭丧着脸,一副老老实实接受家暴的样子。

  第二天,我去找了惠惠老师,请她把我调到宁缺的同桌,惠惠老师问我为什么,我有点抱怨地说宁缺不好好学习,我得去盯着他。

  惠惠老师终于忍不住问我和宁缺的关系,我说我是他未婚妻,亲事在小学就定下来了,他不好好学习的话,大学没法和我考到同一个学校。

  惠惠老师一下子笑喷了,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然后正色的告诉我可以帮我调到一起,但是如果我们两个成绩受影响,她会再调开。

  然后,惠惠老师居然是以帮助后进生的名义把我调到了宁缺的同桌,在班会上警告我,说宁缺再惹任何事,都算做我的责任。

  在整个高中生涯,我和宁缺从来没有在学习上让惠惠老师费过心,我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学校前三,宁缺也稳定在班里前十,高考不考政治,到时候他的名次应该还会前提。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和宁缺没让她操心,事实上,我们经常给她惹些小麻烦。尤其宁缺,他在高中时的两次成名之作,都给惠惠老师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第一件事,自然是他换卫生间挂牌的事,惠惠老师好不容易给压下来的,只给了个警告处分。第二件事,则是宁缺在惠惠老师的语文课上,做的那首歪诗。

  那天,惠惠老师在作文课上教诗歌的写作方法,让我们参考曹植的诗,用《豆萁》为题,从五言、七言、现代诗歌中任选两种体裁,各做一首。

  看着所有人愁眉苦脸的样子,惠惠老师让作为语文课代表的我站起来阐述下思路。我想了想说:「曹植从豆的角度出发,说的是兄弟争斗,相煎何太急。但是如果从豆萁的角度出发,就是为了让豆子成为一盘美好的菜肴,燃烧自己也在所不惜。」

  我继续说:「就像初中的课文《荔枝蜜》作者说蜜蜂,是非常可爱的小生灵,对人无所求,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不是为自己,而是在为人类酿造最甜的生活。它是渺小的,又是崇高的。」

  惠惠老师很满意的让我坐下,然后问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没有的话,就参照莫山山的思路写。

  宁缺在旁边小声跟我说:「蜜蜂家的蜜又不是给你酿的,是给自己和子孙吃的,人家豆萁辛辛苦苦孕育的种子,是为了生根发芽,也不是给你煮着吃的。你干完坏事,还夸人家高尚,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我用力踢了他一脚,让他不许废话,好好体会出题者的思路,然后看他过了一会,动笔在作业本上刷刷的开始写,这才放心写自己的。写完之后,我拉过宁缺的本子,看完脸色立刻变了。

  我在记事本上写:「别这么写,你还背着个处分呢。」

  然后给宁缺。

  宁缺回了一句:「就要。」

  然后还给我。

  我又写:「重写一个的话,我让你亲亲脸。」

  宁缺看了我一眼,似乎狠了狠心:「不要。」

  我继续写:「亲嘴?」

  宁缺脸似乎有点红,但还是很镇定的写下:「不要。」

  我继续:「舌吻?」

  宁缺很犹豫了一下,写道:「反正迟早都是我的。」

  我想了想,出了大招,我写道:「这周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怎么样?」

  宁缺这次一点都没犹豫,写道:「好!」

  我回到:「做梦!滚!」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惠惠老师点了几个同学,让他们把作品念一下,感觉也不是特别满意,于是让我起来念我写的。

  我静静的念:「含辛茹苦扶豆起,煮豆不惜又燃己;成灰尚且思来年,随风纷飞化春泥。」

  同学们一片赞叹声,惠惠老师点头微笑,点头说第一句为了押韵而押韵,有些生硬,其他都很好,高中写出这样的句子已经很不错了。宁缺听完,看着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老师可能听出其中的不屑意味,于是让宁缺站起来念他写的。

  我大惊,赶紧把自己的作业本从课桌下递给宁缺,让他念我写的另一首五言。然后,我看到宁缺还是拿起了自己的作业本,我郁闷的趴在桌上,这个混球,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他。

  宁缺有些清脆又有些倔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