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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作品:弟弟都是狼|作者:晴雨孤單|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1:38:24|下载:弟弟都是狼TXT下载
  木文君看着轻佻浮华张牙舞爪的高中生们。他从小就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好孩子,学习也好,品行端正,循规蹈矩,所以无法理解这些糟蹋着父母心血的孩子究竟报复了谁?

  木文君有些烦躁的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却没点,只是叼着,开始想小枫的身世。

  三叔,也就是木枫的爸爸,从小就出落得帅气,又聪明,能赚能花,身边女人不断。木枫一岁的时候,三叔结婚,五岁的时候,三叔离婚了。现在三叔不知道跟哪个女人在哪里。而三婶早已经再婚。就某种程度而言,小枫算是孤儿了吧?三叔三婶都长得漂亮,小枫自然不赖,本来可以很讨亲戚们喜欢的,可惜他从小就冷,不喜欢跟人接触,也不服管。小枫小的时候,跟自己怎么样呢?

  木文君支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有印象。

  小枫很少呆在家里,嗯,他也没有家,很少看到他,没什么接触。

  一刹那间,他忽然明白了。

  木文君苦笑了一下,掏出火柴点上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有种找到突破口的畅快感!

  木文君对一些奇怪的细节会有奇怪的执著,比如,坚持用火柴而不用打火机,再比如,现在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小枫,然后。

  木文君叼着烟朝门口的一群街头少年走去。

  小枫靠着砖墙,斜坐在地上,血从额角流下来,搞得视野也一片鲜红。

  这种情况他早就轻车熟路了,于是很有经验的静静坐着慢慢长长的呼吸,等待体力的恢复。然后好去卫生所找点酒精消消毒,幸亏今天穿的是黑色t恤,血迹不明显,不会吓到路人,他现在头疼得要命,如果听到路人惊慌的尖叫很可能会丧失耐性直接灭了对方。已经秋天了,晚上睡公园可能会很冷,pub又吵得要命,暂时不能去成哥那儿,不知道身上的钱够不够住旅馆,回家的话一定会被那个新冒出来的堂哥念。等会儿!那里什么时候成了〃家〃了?

  小枫的思绪被巷子尽头的响声打断,警觉地回头。好么,来了一群。

  妈的,真背!

  想不到一天之内被三拨人围堵!连口气也不让老子喘!新地头果然不好混。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枫惊讶的发现来人中走在最前面的竟是那个新堂哥!原来是来找我的人么?

  〃小枫,总算找到你了。〃

  木文君迎上来,惊讶的发现小枫已经受伤了,还挺重。

  〃你真受伤了?〃

  〃哼!〃小枫等着他开始碎碎念。

  〃这可麻烦了,〃木文君皱起眉,〃这样的话谁负责摆平他们呢?〃

  〃。你说什么?〃小枫觉得有点不妙。

  〃我找不到你,地头又不熟,所以就对那堆找你的家伙说你欠我钱,而且我得到线报你现在受重伤,谁想教训你都出来找人。〃一脸无辜的某人挠挠头又添上一句,〃为了能快点找到你,我还让他们在附近都散布下消息,有多少人就给我叫多少人出来!〃

  〃你。〃小枫已经快气绝了。

  〃。〃身后那群人也满脸黑线。

  四周的人渐渐向小巷里聚拢,气氛千钧一发之时,木文君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你好?〃

  〃是,我是文少的监护人。该不会。〃

  〃跟高年级的师哥打架?腿骨断了?谁的腿?〃

  〃。好。我知道了,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立刻过去。〃

  挂了电话,人们才像缓过神来一样,继续步步逼近,小枫摆好架势,冷静的环视四周,人太多,这次脱身可能。很难。心中于是多少有点烦躁!很不合时宜的,木文君的手机又响了!

  〃我操!你怎么回事?!〃

  〃啊,对不起,那。我去那边接。小枫,不要说脏话。〃然后某人就像在会议中接电话一样,一边压低声音一边往角落走。周围立刻没了打架的气氛,大家都很泄气。

  〃什么?!一航打了教授?!这这。他老人家没事吧?住院了。〃木文君挂了电话,回头看着小枫,语调平稳的说:〃小枫,我要去l大,你表哥他们出了点。小问题。这里的事,你自己解决。〃

  小枫在心里嘶吼:这他妈一什么哥啊!

  木文君快步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拎着棍棒板砖儿的众人说:〃我来之前已经通知了校方和警察,你们时间不多,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抓紧吧!〃然后绝尘而去。

  站在原地的小枫拳头捏得咔啦响!

  〃木文君,你给我记着!!!〃

  木文君先赶到t大的医务室看了腿被踹断的高年级学生,跟校长求了半天情,要求延迟处理。然后驱车狂奔到市立中心医院,探望了被踢到〃下面那活儿〃的老教授,两人在医护室密聊半小时后,对方表示放弃起诉。最后再赶回私立高中,从教导处领走奄奄一息的小枫,巧舌如簧,摆平校领导,外加补上开学报到。

  忍着一阵一阵的胃绞痛,木文君领着三人回到住处。

  一天折腾下来,四人都很累。

  小枫是伤患,被安置在唯一的床上休息,一句话也不跟木文君说。

  阿少仰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一航面无表情地摆弄着阳台上的草,目光阴冷。

  房间里紧张压抑的气氛胶着良久,木文君的声音慢腾腾的响起来:

  〃小少,你为什么要打足球队长?〃

  〃因为他惹我。〃

  〃不对,我没问你为什么打他,我是问你为什么打足球队长?你不知道队长的fans总是比较多吗?〃

  〃。啊?〃

  〃如果他的fans来报仇,你怎么办?天天打?你不烦吗?〃

  〃。有点吧。〃

  〃所以你要学会广泛笼络,先发制人,劳心者制人,劳力者制于人,你懂吗?〃

  〃不懂。〃

  〃就是说,你要掌握比他更多的fans,打架的事让小啰啰去干就好,你做得到吗?〃

  〃嗯。〃

  〃好,那我再问你,为什么要踢他的腿?〃

  〃。打架的时候,谁看得清打了哪里。〃

  〃那只能说明你火候未到。他是足球特招生,你废了他吃饭的家伙,我得付双倍医疗费,钱从你的生活费里扣。〃

  〃什么?!〃

  〃如果不愿意,以后就不要打架,要打就打得有技术含量,明星不打脸,弹钢琴的不打手,不要动别人吃饭的家伙,要打就打可形成重伤又容易治疗,最好是用药也不贵的部位。〃

  〃。〃

  木文君转个身,面向正在伺弄那盆草的一航,〃一航,你也进来。〃

  两个高大的男孩对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一航,你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我不想骂你。那种老畜牲以后见一个废一个!〃

  沙发上的两个人有点呆滞。

  〃但是,你的后续处理得很不好,居然让他闹到上面去了。〃

  房间里没开灯,外面冷冷的月光泄进来,铺满地毯,木文君眼光流动,睫毛忽闪:

  〃今天我就跟你们都说明白,小枫我知道你醒着,你也听好。今天的开销全都记在你们的帐上。昨天那顿饭,是我请你们吃的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饭。从今天起,你们如果背着我闯了祸,要么努力毁灭证据,瞒得滴水不漏;要么跪在对方面前血溅三尺,以死谢罪。

  我知道你们这群小子一个比一个要面子,绝对不会选择后者,那就给我好好锻炼前者的手段:打架不要留下目击证人,上床要戴保险套,一层不保险就戴两层,动手一定要有正当理由,理直气才壮,要打就打到对方心服口服不敢上诉,如果对方不从,要么感化要么灭口,具体操作你们自己摸索。

  我不会打架,也平平安安的活了这么大,不战而退敌兵才是上策,否则永远都是小流氓而已。这四年的时间里,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木文君站起来,走到卧室,关上门,不再管外面两个若有所思的大男孩。

  房间里依旧没开灯,人生第一次认真的思考来的无声无息。

  木文君走到床边,小枫躺在床上,肩上头上手臂上都是纱布,浑身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右手搭在眼睛上,只露出线条精致的下半张脸,看不到凶悍的眼神,这张小脸尽显稚气,凉凉的月光下显得有点凄惨。

  〃对不起。〃木文君踌躇着说。

  〃你不用道歉,〃小枫没动,〃我知道你早就叫好了校方拦着他们,也拖延了足够的时间,而且根本没让人四处散播消息。〃

  〃那。如果我真地做了,你怎么办?〃木文君背对着他在床边坐下。

  〃什么意思?〃小枫的手放下来了,一双狼眼恶狠狠的盯着木文君。

  〃我是说如果,〃木文君平静的回望他,〃如果你身受重伤,如果有小人四处放消息,如果你孤身一人被大批人马堵在巷子,如果你赤手空拳对方全副武装。谁也不能保证有一天不会发生,对么?〃

  小枫依旧盯着木文君,目光缓缓下移,喃喃道:〃那样的话,以后如果再让我遇见。〃

  〃你觉得你以后可以报仇?那你觉得对方会留给你‘以后’么?〃

  小枫不说话,肩膀微微颤抖,他动摇了。

  〃你觉得你挺狠?不错,你的确是个狠角色,否则成哥也不会收你做小弟。可你再狠,也不过是匹独狼,永远也斗不过群狼!〃木文君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外面的月光,小枫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那双从来慵懒迷蒙的眼睛,此时却蓄满了摄人的光芒。

  〃所以,木枫,你要成为狼王。就从这所高中开始,我要你增加身旁的盟友,这四年内,我不要看到你奄奄一息的独自倒在某个巷子口。你对学习没兴趣,无所谓,人各有路,如果你要混,就混出点名堂来给我看!做得到么?〃

  〃。〃小枫垂着头,捏紧了拳头。

  〃回答我,你做得到吗?〃

  〃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啊?〃小枫抬起头,自信嚣张的笑容下一双狼族的眼睛精光四射。

  木文君笑了。

  我的教育方向,好像不太合理,但绝对是正确的,他这样想。

  to be continued 。

  act2 女装

  事实证明,那三个小子在这方面也的确很有天赋。

  三个人效率都很高。

  第二天晚上,一航就波澜不惊的把那老教授主动退回来的医疗费放到了木文君手上。三天以后,也不知一航用了什么手段,那老教授竟然亲自打电话来安抚,还动用内部关系把一航和阿少的记大过硬是给降成了警告。

  至于阿少,不同于可以把笑容当面具八面玲珑的一航,他的话不多又很少露出笑容,这样的人在人际交往中往往是很吃亏的。不过有些人那种心底里纯粹不加装饰的正直、善良甚至温柔,是很容易被细心的人所感知的。是金子总会发光。人群中总是有那么一种人,像太阳或者航标一样,坚定果断正直热烈勇往直前,阿少就属于这类人。

  短短一个星期,l大的风云榜上已经多了两个鲜活的万众尖叫的名字。

  小枫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个孤独惯了的人,与周遭人的关系,并不是说建就能建好的。不过男人的世界是可以先用拳头开路再用感情维系的,所以木文君第二次去那所高中找人时,小枫已经是一批神色恭敬的孩子口中的老大了。

  这虽然不是最好的开端,但也算个开端。

  最起码,木文君不用再忍着胃痛帮他们擦屁股了。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那一天是周五,天气晴好,九月的阳光明朗得像不要钱一样噼里啪啦的恣意地往下洒。

  木文君睡了个懒觉,迷迷糊糊坐起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明亮,静悄悄的。

  他抱着被子呆滞的想了一下,慢慢回忆起来:

  l大开始军训,一航和阿少几天前就收拾行李去防化军区了。

  小枫正忙着在新地头站稳脚跟,每天全身心投入在打架和被打的零和博弈中,很少回来。

  木文君仰头呆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颇有点空旷的感觉。

  不过接下来的一通电话,立刻就快刀斩乱麻的了结了木文君这个空旷闲适的星期天早晨,并买一赠一的附送上了他二十年人生中第二倒霉的一天。至于最为倒霉的一天嘛,那是后话。

  〃小君。〃

  秦守的声音在电话线那头响起,木文君眼前开始条件反射的出现隐隐的血丝。

  〃你一个星期没在公司露脸了。〃

  男人的声音用电波传过来,听不出喜怒,更让人不安。

  〃是,老总。最近没有我的活儿,所以我在家待命,时刻准备着。〃

  〃那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你该为我抛头颅洒热血了。〃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话你自己记好,你也知道我治军严谨,临阵逃脱者斩立决。〃

  〃皇天后土,我心可表。〃

  〃今天下午三点,东城区,jj度假村,美国的客人,非你不可。〃

  〃嗯嗯,三点。东城。jj。〃木文君拽过床头柜上的记事本快速的划着,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笔下本能的一顿。非我不可的生意,就只有一种生意,非法的。

  〃老总,〃木文君叹了一口气,很想问问他不是要帮家族漂白么,为什么还在这种生意里掺合?话到了嘴边,又聪明的咽了下去,换了个话头,〃要我用半年前的资料还是一个月前的?〃

  〃一个月前的。〃

  嗯,那就是军火生意了。

  〃对了,小君。〃秦守一副偶然想到的口气,〃对方要求翻译要女性。〃

  〃什么?女的?〃木文君停下了笔,〃那只好请老总另谋高人了。〃

  〃我说过这生意非你不可了。〃

  这回即使隔着长长的电话线,木文君也听得出男人愉悦的口气和掩饰不住的笑意了。

  〃老总。我不要扮女装。〃低气压开始盘旋。

  〃你觉得对我说不要有用吗?〃

  〃老总,你这样是不民主的,早晚会引发暴动。〃木文君磨牙。

  〃小君,你错了,我一向是民主的,你是民,我是主。〃

  〃。〃

  木文君这个人,其实属于对生活没什么概念的那种,买衣服都买成套的,省得自己费脑筋搭配;用品都选最低调最不起眼的颜色款式;连梳洗都用没什么味道的沐浴用品;香皂牙膏都用最大众的品牌。所以现在让他自己想办法扮女装,心理抵触不说,物理操作上就行不通。

  眼瞅着时钟渐渐向十点迈去,木文君觉得死神的脚步也近了。

  小枫今天只打了一场架,体力保存的很好,所以推门进屋的时候能敏捷的闪过扑面而来的木文君!

  〃怎么回事?!〃

  小枫后背紧紧地靠在门上,莫名其妙的盯着嘴里叼着面包一边胡乱套着外套一边把脚往鞋子里塞的木文君。

  〃小枫你可回来了!知道去哪里能买到年轻女孩的衣服假发鞋子什么的不?陪我去!现在!立刻!马上!〃

  接着不待应答,小枫就被着急忙慌的某人活拖着奔出了门去。

  〃就这儿了。〃

  小枫叼着烟蹲在一条五彩缤纷的杂乱街口,仰头看呆站着的木文君,〃怎么?要送马子礼物?〃

  〃不是。我穿。〃

  〃什么?〃小枫嘴里的烟掉了,〃你还有这嗜好?〃

  〃不要诋毁我的人格,〃木文君一脸凛然的遥望着远方,〃这都是工作需要。〃

  〃是么?〃小枫撇撇嘴,两手插在裤子后袋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以为你是干翻译的。〃

  〃我是翻译。只不过是被干的!〃木文君愤恨的低声嘟囔,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往街里走:〃小枫你阅人无数,今天哥哥我就交给你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想办法把我弄成一比较不吓人的女的,成不?〃

  小枫凑过来,邪笑着绕着木文君转了两圈,慢慢道:〃没问题,而且,好像也没什么技术难度。〃

  木文君顿时觉得隐隐的郁闷。

  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呢。

  仰靠在店里的沙发上,小枫看着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木文君,有点恍神。

  木文君从前都中规中矩的穿着有垫肩的西装,所以小枫没发现其实他的身材属于过分清瘦型的,骨架很精致,肩也不宽,腿很长,腰很细,感觉很柔韧。配上浅蓝牛仔裤清爽运动鞋(某人宁死不肯穿裙子)、可以掩饰男女髋部不同的带五彩裙边的韩式长款背心、掩饰平胸的细荷叶边紫灰色宽松外套,细细滑滑的丝带在侧腰松松的系了个蝴蝶结,飘动间增加了不少女人味,再加上又长又直垂到腰间的黑亮发丝、深黑色的隐形眼镜,木文君现在怎么看都是个细腰长腿有点帅气的高挑美女!

  竟然。一点也不会觉得怪。

  小枫忽然很不高兴的想知道是谁要他扮成女装的?

  别扭的走了几步,木文君在沙发上跟小枫并排坐下,面无表情道:〃今天你看到的事情,都是幻觉。〃

  小枫向后靠了靠,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木文君,沉吟良久,缓缓道:〃好。〃

  木文君好像顿时放松了下来般,如释重负的笑了:〃嗯,孺子可教。〃

  木文君原本的发色和瞳孔颜色都很浅,给人朦朦胧胧不可侵犯的感觉,现在黑发墨眼,露出雪白的脸庞,不知为何就带上了些许冶艳的味道。眼角微微弯上去的一个笑容,眸子里聚满了繁星,浅色的嘴唇也粉嫩嫩的翘起来,让人把持不住的想压倒他亲下去!

  小枫呆了一呆,很不自然的偏过头去看着橱窗外,外面一片阳光普照,刚好和他的内心相反。

  to be continued 。

  act7 一切向钱看

  一辆金色的别克朗迪由远而近慢慢的滑过来,木文君知道车上那黑心老板正趁着这段时间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饱!所以他更不敢抬头,怕看见什么猥琐的笑容影响胃功能,因此木文君没看到男人眼中浓浓的溺爱。

  不过小枫看到了。

  秦守也看到了站在木文君身旁的小枫,礼貌的点了点头,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很久以后,每当小枫回忆起第一次看到秦守的时候,总会想,当初他那个明显跟本没把自己当对手的轻蔑笑容很大程度上也成了自己不断往上爬的动因之一。

  小枫一愣神的功夫,车已经停住了。

  秦守下来很绅士的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木文君头也不抬的钻进车去。

  男人一边慢慢的关门,一边用很暧昧的口气感叹:

  〃adonis〃

  木文君缓缓地抬起头,然后夺过车门奋力关上!不再说话。

  车开起来以后才体现出别克朗迪这款车型的好处来,将suv、高级房车与minivan的特点融合一体,有着suv的性能,却近似房车的操控感受。

  木文君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游刃有余的打着方向盘,心想这种市中心的公路完全发挥不出他的技巧吧?为什么他依旧开得心情愉快四平八稳?

  其实像秦守这种阔家子弟,就应该开着昂贵的加长车四处张扬,可他偏偏喜欢越野车,总是在一片宝马莲花中开着suv四处闲晃。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实用,要知道只有越野车可以适应一切逃跑环境!〃

  〃很像名叫禽兽的人会有的思维方式,〃木文君点头,〃喜欢性能好的车,怎么不用悍马?〃

  〃悍马的越野性能的确是一个制造工艺上的杰作,但大多数成功的四驱越野车都是50%的机器性能加50%的驾驶员能力,而悍马的机器性能占90%,你说,我会选它么?〃

  没错,不论是车还是人,你都更喜欢由自己占据主动权。

  车开了很久,木文君知道他是绕道来接自己的,这年头对手下员工亲自接送的黑心老板倒真的是不多了。

  〃小君,刚刚那孩子就是最近住到你家里的弟弟?〃秦守突然问。

  〃你什么都查得到,还问我干什么。〃

  〃怎么样?跟小孩子斗志斗勇开心么?〃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怎么不见你这么开心的跟我斗?〃

  〃我不敢,老总。〃

  〃。小君,你都不叫我阿守了。〃

  〃你不要胡说,我从来就没叫过!〃

  〃是啊,在学校你叫我教授,在公司你叫我老总,背地里,你叫我禽兽。多见外啊。〃秦守开着车蔫蔫地说。

  〃。〃

  生意谈得很顺利,美国方面的人对木文君流畅地道的翻译很是满意,但还是谨慎的核查了他的背景,木文君不知道秦守是怎么给他掰的背景资料,会间休息的时候对方的老板握着木文君的手一脸痛心疾首:

  〃真是可惜,不然像你这样的美女,我一定要留下电话号码。〃

  〃呃。谢。谢?〃

  会议结束的时候,木文君起身准备走人,被秦守拦住,〃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等会儿还有饭局呢。〃

  〃花社会主义的银子培养资本主义的习气,我不能惯着你,〃木文君面无表情的摊开手,〃额外加班,一个小时两千。〃

  〃可以,不过饭局完了还得找点乐子。〃秦守目光闪闪的低头看着木文君。

  木文君摇头,大叹世风日下,资本主义腐败风吹遍全球云云,最后把价格定在一个小时两千五。

  饭局上木文君本来佯借女性身份说什么不胜酒力死活不喝,后来秦守凑过来说一百块一杯让木文君帮他把对方统统撂倒,木文君豪气顿生,转身就变成了海量,拍着桌子让人换红星二锅头。于是乎,这群喝洋酒的老外被木文君秦守两个千杯不醉联手灌了个人仰马翻全军覆没!

  饭后除了木文君和秦守,大家都喝懵了,一半人倒在舞厅醉生梦死,另一半人晃晃荡荡的进了台球室。

  木文君喝得急了,头有点疼,不想去吵杂的舞厅,就跟来了台球室,往休闲区的沙发上一坐,闭目养神。

  那个美方的翻译兴冲冲的凑过来要请木文君一起去打一局。

  木文君睁开眼睛慵懒的打量了一下那明显是刚入社会的年轻小伙子,笑了。那眼神传达的潜台词就是:小朋友你还很纯洁千万不要到大人的世界来掺和大人的世界是很危险地小朋友们是很快就会被吃掉地。

  那金毛小伙子看着木文君的笑脸立马就脸红了,抓耳挠腮不知该说什么好,结果被秦守往边上一推,被其他人拉走了。

  〃小君,你今天怎么好象钻到钱眼里了?〃 秦守两手撑在沙发上,把他圈在手臂间温柔的低声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大您都钻了快十年了,怎么就不许我也钻一回?〃

  〃呵。那今天是不是只要砸钱你什么都干?〃

  〃老总,我是有很多张嘴要喂,但我做人原则,他们还吃不起。〃

  〃噢,那你的原则是什么?〃

  〃。目前是一切向钱看。〃

  秦守被他逗乐了,直起身来说:〃那来玩两局吧,起价五百,美金,一杆挑翻倍。〃

  木文君眯了眯眼睛,望向秦守身后那群黄毛,问:

  〃他们有多醉?〃

  〃醉到知道付钱,醉到分不清球的颜色。〃秦守轻笑。

  〃哦,那是最好的程度。〃

  木文君站起身,一撩长发,笑容迷人,对着看傻的一群男人说:

  〃来一局吧,你们谁先上?〃

  to be continued 。

  story·1

  story?1 木一航

  〃小航真聪明,做什么都是最棒的!〃〃小航真是好孩子,又懂事又安静。〃〃小航真可爱,长得多俊啊。〃〃小航这么小就会树立威信,当哥哥就当的有模有样呐。〃〃二姐你有这个孩子真是福气~〃〃小航要是我的孩子啊。〃〃小航〃〃小航!〃〃小航你做老大,我们都跟着你!〃〃航哥哥。〃〃一航〃〃跟我一组一航〃〃这个课题非你莫属!〃〃一航〃〃小航。〃〃一航。〃

  没错。

  我是最棒的。

  我是最懂事的。

  我是最聪明的。

  我是有威严的哥哥。

  我是让大人放心的好孩子。

  我是老师争抢的宝贝。

  我是女生眼里的王子。

  我是最令母亲骄傲的。

  哈!

  因为这都是你想要的。

  我可以扮演任何角色,只要我想,最棒的懂事的聪明的有威严的让人放心的大家争抢羡慕的。令你骄傲的。

  母亲,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你要的我都满足你。

  我是你了不起的儿子,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空。

  所以这个家里,不再需要其他男人。

  〃小航,这是李叔叔。〃

  〃小航,这是张叔叔,让他住在家里好不好?〃

  〃小航,你喜欢王伯伯吗?〃

  〃小航,为什么他们都欺骗我呢?为什么呢。〃

  〃小航,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妈妈只有你了。〃

  〃小航,妈妈也会寂寞,为什么你不能体谅妈妈呢。〃

  〃小航,妈妈想跟李叔叔结婚,你反对吗?〃

  我反对!

  我不喜欢他们!

  我不想他们住在我的家里!

  他们那么肮脏!怎么可以随便侵入我们的领域?我不喜欢这些外人!走开,走开,走开!不要进入我的世界!不要破坏我和母亲本来就脆弱的生活!

  〃小航,这是你堂哥,二叔家的。〃六岁的夏天,母亲在噪人的蝉鸣中带来一个孩子。

  二叔家的堂哥?就是那个私奔离家的二叔吗?从来没见过面,现在又活活冒出一个堂哥来,哼,这里只有一个人被所有的孩子尊敬的叫为哥哥,就是我。你这个突然闯入者,又算什么呢?

  〃哥哥好。〃

  我露出无比可爱的笑容甜甜的叫。

  〃真懂事,你们两个去玩吧。〃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我收回笑容,冷淡地瞥了对方一眼,街上常见的七八岁孩子,长时间没修理的头发挡住眼睛,打扮普通,没什么可注意的。

  母亲吩咐了一起玩,我就带他四处转转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哥哥的责任,不是一向由我承担的么?

  〃走吧,我带你去后山看看。〃

  他点点头,乖巧的跟上来。一路上也不多话。

  去后山的路上遇到附近的小孩子,一个个兴冲冲的围过来,抢着叫我航哥哥。我有些得意的观察角落里他的反应,他没有反应。

  最后变成了一群孩子一起上山。

  夏天山上多虫,偶尔从树上落下的虫子吓得女孩子们尖叫不断,四处躲闪,而地上潮湿的底土又很松动,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山坡。

  意外就发生在此时。

  那个我连名字和长相都不记得的小女孩滑下去的时候本能的拽住了我,她的手上还有泥巴,潮湿的粘嗒嗒的感觉附着在手腕上,胳膊也被她的体重拽痛了,我皱着眉头想甩开她。

  一个小孩子拽不住另一个小孩子很正常,这个斜坡并不陡,反正她掉下去也不会死,大人不会责怪我。我也算是拉住了她一下,应该也不会影响我在孩子中的威信,我冷漠的想着,开始往外挣脱。

  他的手臂忽然横过我的眼前,牢牢的拽住了那女孩的袖子!

  〃甩开她会死的,斜坡下面是剑木。〃他在我耳边小声说。

  〃后面的拉住前面的,所有人都来帮忙!〃

  我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来,不大,但很有说服力。本来慌张哭叫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们立刻动作了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我们三个弄上来以后都弄得一身泥巴草屑,一个个跌坐在地大笑不止,仿佛劫后余生般的畅快感席卷了每一个人。那一天的事这些孩子长大以后还经常回忆起来津津乐道。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渐渐意识到,自己也许并不是个适合做首领的人,因为我一直愚蠢以为一个柱子就可以撑起整片天空。

  爬到山顶的时候,高处的风掀起他柔软略长的头发,露出漂亮的眼睛,光洁的额头,他坐在顶峰的巨石上俯视着我说:〃木一航,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我望着他被风吹得眯起来的眼睛,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迷茫的偏偏头,微撅了嘴说:〃嗯。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了很不舒服,糟蹋你一张漂亮脸了,〃然后一边溜下石头一边说,〃我看你以后还是少笑笑吧。〃

  我垂下头,掩饰住嘴角的笑意,踢了踢地上的石块儿,问:〃你刚才怎么知道我要甩掉她?〃

  〃为什么呢~〃他狡诘的眨眨眼睛,抿嘴悄悄的笑,〃因为我在想同样的事。〃

  当天晚上他就跟着一个温文尔雅据说是二叔的男人走了,我打听了他的名字,叫木文君。

  我开始期盼以后也能看见他,这个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小家伙,他居然觉得我的笑容很难看,比那群傻大人聪明多了。

  听了他的劝告,我决定少笑笑。

  面具要么固若金汤,要么一溃千里,摘下了第一张,后面的往往也不自觉地摘掉了。

  身边的人渐渐意识到我并不喜欢亲密的接触。

  朋友渐渐意识到原来我的性格中也有恶劣的因子。

  母亲渐渐意识到我并不喜欢她随便找个男人来顶替父亲的位置。

  有失有得,我并不后悔。

  那之后每隔一两年,他都会回老家一次。我刻意地增加着两个人的接触机会,顺便人为的减少别人靠近他的机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三年前的夏天。

  那是他大学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刚考上b市的名牌大学,亲戚们立刻趋炎附势的将他接过来消暑了。

  他住在我家里,嗯,这是必然的,其间的暗箱操作其他人怎么玩得过我?

  天气真的很热,他房间里的空调坏了,嗯,这也是必然的。

  我坐在窗边,等着他主动靠过来。

  他惧热,而我的体温一向很低。

  很快,他拿了两杯冰饮进来,轻车熟路的开了音响,换了一张钢琴曲的碟片,然后走到落地窗边挨着我坐下,只穿了宽松的小背心,露出光洁的皮肤细长的四肢,浅色的头发末端略带了潮气,伏贴的顺在天鹅一样优美的颈子上。风带着白色的纱窗帘轻轻的鼓动起来,又缓缓的飘下去,滑过地上装着冰饮的透明玻璃杯,上面细小的水珠很晶莹的滚落下来。音乐又轻柔又空灵,外面有青草香随风飘进来,他随着音乐缓缓的舒服的叹了口气。我的心忽然被撩拨得痒痒的,仿佛他那口气吹在我的心上。

  〃小君,你睡着了么?〃

  〃叫我哥哥,没大没小。〃

  〃小君,你喜欢夏天么?〃

  〃讨厌。〃

  〃。你讨厌夏天哪里?〃

  〃全部,热、虫子、打雷。〃

  〃打雷?〃

  〃打雷。〃

  毫无预兆的,傍晚我和他在街上走散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

  当我找到浑身湿淋淋捂着耳朵蜷作一团的小君的时候,当他脸上第一次出现那种慌张恐惧的神色的时候,当他满脸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朝我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颤抖的时候,我才明白下午窗边那场对话后面的含义。

  他怕打雷,这个可爱的人。

  坚强的人一旦软弱起来,格外迷人。

  他聪明、冷静、沉稳,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抓住,他美丽而骄傲,但他的喜好,他的任性,他的弱点,现在我了如指掌。

  雷雨下的那个时刻,他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我,只有我。

  我搂着他,在雨中,仿佛搂着全世界。

  〃尽情害怕吧。〃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吻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只让我一个人陪着你吧。〃

  他在我怀里渐渐的不再颤抖,只紧紧地搂着我。

  他不会照顾自己,所以我要精通一切家事,我来照顾他;他不会打架,所以我要成为高手,我来保护他;他会生病,所以我在大学志愿上毫不犹豫地填了医科,我要亲手来悍卫他的健康,他的生命。

  三年后,千方百计地选择了他所在的城市,略施手段让母亲帮我介入他的生活,对一切计划周详。

  谁料到入住之后竟意外不断。完全没有资料掌握的另一个弟弟,叛逆的小枫,肮脏的大学教授,鸡飞狗跳的四人生活。

  但他在车站回眸时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他装出来的委屈的小表情,他严肃时的眼睛,他与众不同的劝诫,他日常生活里的一颦一笑,都抵消了那些意外带来的烦躁和麻烦。

  他在我的生活里,我也在他的生活里,无可分离。

  如果他现在努力想做个好哥哥,那么我就帮助他吧。

  学业对我来说一向是易如反掌,不同于容易受骗的母亲,那从没见过的父亲倒是留给了我一个好脑子,这算是他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在繁忙的学业充满期盼的长辈和大学微妙的人际关系中寻找一个平衡并不难,一开始并不适应大城市里女生的过分热情,也没想到教授中也可以有如此龌龊的人!但时间一长也就适应了。当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一切时,人生总是有些无聊,唯一能令我瞩目挂心的,就只有小君了吧。

  这一个星期的军训生活对我来说没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忍耐力也是一种美好的品德。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似乎不是这样。

  男生们聚拢在这里已经议论了很久溜出去玩的事,千头万绪,群龙无首,也没什么主意。那个文少坐在人群中间,面无表情,大家都等着他发话。

  这个没什么资料的小君的弟弟,通过半个月的接触,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原以为他不过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行事莽撞,单凭着一腔热情正义吸引着身边的人,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他比我预想的有头脑的多。

  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说:〃木一航,你知道怎么溜出去,对吧?〃

  〃真的吗?〃〃一航,怎么整?〃〃一航你知道啊,那刚刚怎么一言不发?〃〃一航!〃〃一航。〃

  文少这小子!

  目光穿过兴奋的围过来的众人,我也不客气的回望他,冷冷一笑,看来不只有我一个人在观察对方呢。

  〃就算我知道,又有什么理由要说出来呢?〃我刁难的反问。

  〃因为大家都想溜出去,而你是唯一可以想出周全办法的人。〃而且在我这样说了之后,为了你的骄傲自尊,你一定会说,他的眼神这么说。

  好吧,现在我承认你跟小君应该是有点血缘关系的。

  换了个坐姿,我微笑道:〃我们周五晚上行动。〃

  〃为什么?〃

  〃因为周六是军中联欢会,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补充睡眠。而联欢会前一晚,教官都要排练,管理上一定会有漏洞。周五是严教官查房,他的习惯是看窗不进门,只要保证窗口有人,里面很好蒙混。〃

  周围响起赞叹的唏嘘声。

  〃怎么出去呢?〃

  〃学生站岗可以买通,只要让关系好的去做工作就行。〃

  〃啊,那天是值班,我来搞定!〃有人自告奋勇。

  〃很好,还有军区的岗是一个半小时一换,我要弄到换岗的名单,查出来哪些人交接时习惯性迟到。〃

  〃我们来做吧!我们可以进出教官室!〃大家都兴奋起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