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放你,现在这情形,你一个人,外面那个情况,你就算出去,能不能平安到战场,那就看你的命吧,既然你说和战事有关,那你就去吧”。他似乎想通了,也无意强留我,说完就走了。他看起来不像个强盗,明事理,可为什么要占山为王呢?
现在哪还有时间去想别人的事情,他答应放我出去就好,我被蒙上眼睛,带着走了一段路,比来的时候路要长好多。然后一个人说:“就到这里了,我们数到十你再睁开眼睛”。说完他们就开始数。直到十的时候声音渐渐远去。
我拿下眼招,看到地上有个包袱,打开一看是些干粮,出来这么久才发现,这一路走来银子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有银子也没地方使,大多是荒芜之地。
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没一个人影,四面都是些矮矮的山丘。自己正站的地方是一个小盆地,有两条小道可以出去,但是该走哪一条呢,我也不知道,这下好了,该怎么办啊。
闭着眼睛转几圈,停下的时候朝那条就走那条,选定,就这条。不知道通往可方,但总算出来了不是吗?那就代表着有希望。我一定要撑下去。
走了大半天,终于走出了小道,外面是一望无边的空旷之地,看地上那条被人走出来的路,心想这大概会有人经过,有人经过就好。以前总幻想着自己能和三毛一样,游一游撒哈拉,想在才知道。那是一种恐惧,终于知道人为什么要群居。因为一个人站在大自然面前是那么渺小,那么无力。
眼看天就要黑了,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也不知道,开始有些响声传来,随着太阳的下沉,怪怪的声音越来越多,我知道那是野兽的声音。为什么还没有人经过,我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努力克制自己已经发抖的身体。
我怕,真的很怕,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四面传的来的声音,让我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不知道自己去的是那里,只知道在逃,无边的恐惧在身体里蔓延,感觉自己要被这荒野吞噬。
突然我停住了脚,一种动物的吼声,那么熟悉,电视里经常听到的,太熟悉不过,这一路走来,在夜里也听过无数次,但那时候是一群人,他们有办法对付它。我慢慢的蹲下身子,一动不敢动。心里在喊着,快走,快点离开。
是狼。此刻我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怕被狼发现,我只能蹲着,用所有的意志克制住自己开始摇晃的身体,狼的敏锐我见识过,正因为清楚所以害怕,汗珠从额头开始滑落。是冷汗。
不知道蹲了多久,身体已经麻木,听着那个吼声,慢慢消失,知道自己得救了,我慢慢的起身,身体却不听使唤,直直的倒下。我不再挣扎,任由自己躺着,泪水滑到嘴边,我用舌头舔着,咸咸的,还好,还活着。
原来生命是如此脆弱,现在才知道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但生有时候更让人敬佩。为什么人还要傻到自相残杀,他们知不知道人类只是这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微小的尘埃。
羁风,你在那里,快点出来,我好怕,好怕。好想你,想你为我梳头,想你叫我女人。
睁着眼睛,望着满天的星星,对旁边所有的声响都不在惧怕,就这么躺着,等待天明。我要活着,活着去见他,答应过要等他。
疲倦就像大海的涨潮,一涨再涨,一点一点地淹没我的意志,但是我还用力的睁着眼睛,凭着一种奇怪的心理作用。
“令军,那里好象躺着个人”。是人的声音,是人,
“过去看看”。
一个人走了过来低头看着我:“你活着吗”?我向伸出手说:“带我走”。那个人过来拉我,我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天亮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看看四周,是帐篷,帐篷?是军队!我到北方了吗?不可能啊?
“你醒了”。我朝声音望去,是一个士兵,因为他穿着盔甲,是大元的盔甲。“这是那里”。我问着他。他递给我一个水袋说:“先喝点水吧,你小子命真大,在黑荒岭一个人呆了一晚上居然没被野兽吃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两天,怪不得觉得肚子空空的。
“谢谢你们救了我,请问这是那里”?看着像军队,但是还没到北方,是那路军呢?
“这是军帐,这是顿路军,在这里扎营”。他回答我,然后拿了个馒头丢给我,我接过说了声谢谢,又问道:“那你们这离北方战场有多远”。他望着我说:“这要是以前道路畅通一个月也就到了,现在可就难说了,你要去吗”?我点点头说:“我要参军”。
他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走,跟我去见令军,让他收你,好小子”。这顿路军,我也搞不清楚是那路军啊,我留下来干吗,我要去北方啊,我赶紧拉住他说:“我要去投靠严将军,和他们一起打仗,我要去战场”。他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先留这里吧,那边你过不去,现在路上有一股敌军,正在和木将军会战,全封了要道”。
“木将军,哪个木将军”?是木头吗?我赶紧问道,他说:“还有哪个木将军,咱们大元就一个木将军”。那一定是木头,我兴奋的拉着他问:“这里离木将军那有多远”。他奇怪的看着我说:“咱们这顿路军就是负责给木将军的部队送粮饷的”。我拉着他就往外走。
“干吗,小子”。
“带我去见令军”。
第四十六章 埋伏
“见过令军”。刚那个被我拉来的人道。
“子寒,这是那天救起的人吗”。哪个令军看着我问。原来这个给我馒头的人叫子寒。
“是的,他醒来说要参军”。那个子寒说道。令军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也有点胆色,一个人敢上黑荒岭,好吧,你以后就跟着子寒”。又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回答说:“小的叫季蓝”。他点点头说:“恩,以后就好好表现吧”。我抱拳说:“谢令军收留”。他挥了挥手。子寒便拉着我走出了帐。
一出帐篷,我偏问着旁边子寒:“刚听令军唤你子寒,不知道你贵姓”。他边走边说:“你就叫我楚大哥吧,好好象也是比你大几岁,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就睡刚那个帐篷”。我笑着说:“谢谢楚大哥”。
他带着我领了一些被褥,还有一套盔甲,回到帐篷他说:“你就在那里打个铺,换上军装”。我拿着领来的褥子铺上。然后对他说:“楚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送粮”。他边帮我整理地铺边说:“我们这就在路上了,还有半个来月就到青峡山了”。原来木头在青峡山,看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好了你先换上衣服,我出去看看,顺便给你找点事做”。楚大哥说道,我起身说:“谢谢楚大哥,我换好就去找你”。他点头便出去了,我便开始换衣服,发现身上已经脏的不行了,很久没洗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盔甲还不是一般的重,全是铁的。
这顿路军是送军粮的,所以的有人日夜看守。这些天我门赶了不少路,这才找个地方扎营休息一晚。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还有几天吧。
一路上逃难的人特别多,有的还全身沾满血迹。楚大哥说,木头正在和北列的一支队伍作战,几个回合下来,有胜有败,对方善为骑射。而且兵强马壮,又适应这里的天气。
“听说小将军又打了个胜仗,了不起啊”。几个士兵正围在一起讨论着,这些天下来,我从他们嘴里知道了不少有关羁风和木头的消息,听他们说他们如何骁勇善战。如何足智多谋。他们现在是大元的英雄,在心里为他们骄傲。但是看着路上的难民又不免感伤。
好久没见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变了个样子,而莫平他们是不是还在为自己担心着。
“蓝小子,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和大伙一起聊天”。楚大哥走了过来说,我看着正聊的起劲的人说:“我不大知道前方的事情,听他们说就好”。这能让我了解一些他们的事情。
“行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好要赶路”。他习惯性的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点头说:“谢谢楚大哥关心,我们这些天赶下来应该快到了吧”。他望着前方说:“是啊,大概还有三四天的路程,令军已经派人去和木将军联系了,这段路比较危险,小心点好”。我点点头,这军饷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一般打仗都是先断了对方的粮饷,这前面有敌军,看来还真的小心。况且这次运的粮食很多,很容易成为目标。
“楚大哥,这木将军的人到这里和我们接头要多久”?他想了下说:“令军派的人去了三天了,想想也应该到了,估计我们再往前走个一天半就能碰上了”。
他奇怪的打量着我说:“蓝小子,你好象很关心前方的事啊”。我想了下说:“谁不关心前方打仗的事啊!再说我有亲人在前方”。他这才叹息的说:“你也有亲人在前方战地啊,这里有好多人的哥哥或是弟弟的都在前方,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团聚”。
他接着又说道:“还好,咱们大元多了两位少年将军”。我看着北方说:“他们很努力”。他点头说:“是啊,北列不好对付,听说他们也是换了新王,说他用兵如神,而且北列军队军纪严明,训练有速,这次战事起的突然,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而他们比十几年前还要强大,唉!这仗难打啊”!
看他情绪有点低沉,我说:“楚大哥,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忧啊,你都说了他们厉害,我们还能和他们打到现在,而且也打胜过他们不是吗?那就说明我们也不比他们差”。他打起精神说:“蓝小子你说的对,我们大元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也有好将军,有开明的国君”。看着他一下子变的斗志昂扬。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笑。
天刚亮我们又开始赶路,这段路不好走,赶着粮车走的很慢,不时还有车子翻了。楚大哥说过了这一路就好了。
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这条路安静的奇怪,看看四周的地形,我想到了埋伏两个字,难道真有埋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跑到前面令军的马下,抱拳说:“令军,请停下”。他看了我一眼,停下来说:“什么事情”。我抬头看着他说:“令军,你看看这四周的地形”。他像四周了看,挥手叫后面的停止前进。
所有的人都停下来了,他跳下马,皱着眉问我:“你是不是想说,这附近可能有埋伏”?我点点头。果然被派来运粮饷的人应该不个三流人物。
他自言自语的说:“我也觉得这一路的太过于平静”。然后转头对着队伍说道:“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然后走到我身边说“你叫季蓝是吧”。我点点,真是好记性。
他又说:“说说你的感觉”。我看看四周说:“令军,在小的看来这附近的地形是个天然的埋伏地点,而前方就是青峡岭,粮饷何其重要,敌军不可能没打它的主意,而这一路走来,他们都没有行动,这是最后一段路,我想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让我们过去吧,这一过去对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我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
令军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小子,有两下子,但是这情况该任何是好”。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我看赶忙四周看看,没看到敌军啊。
他脸色难看的说:“这下完了,他们迟迟不动我们,是想一石二鸟”。一石二鸟?一下惊醒了我,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设的计。
我脸色也一下子暗了下来,望着令军说:“我们这下该怎么办,时间不多了”。他看着我说:“你也看出来了”?
我点点头说:“他们算准了木将军那边会派人来接应,所以迟迟不动手,等接应的人一到,一网打尽,然后那边再偷袭木将军的本营,粮饷和本营,两个都重要,丢那一个也不行,到时候我们大元的军心一乱,那就完了”。令军看着我说:“分析的对,现在的处境我们的赶紧想个办法才行”。看着他,我也有丝惊奇,好冷静的头脑。
他想了想说:“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再往前走,让埋伏的人猜不透我们想什么,后面的事我也一下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是啊,这情况万分紧急了,又不能和前方联系,通知不上,木头现在好危险,不行,我的想办法。
“令军,我们这里有多少人马”。知道自己这么问有点唐突,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看着我说:“六千人”。他望着我,像是好奇,又像是不解。
六千年,还的有人守着这些粮食,我试了下说:“令军,给我三千人,再选两匹快马,对了挑几个骑术好的,我带一些粮车,里面装些石头,算准那边来接应的时间,我带人过去,引开他们注意力,加上接应的人应该能抵挡一段时间,然后叫那几个骑术好的冲出去报信,你在这里看着粮车”。眼下只能这么做。
他看着我良久说:“这道算是个法子,目前也就这条路了,但是你留在这里守粮车,等下我们命令他们听的你,看你不像个上过战场的,我带人去比你去有用,说不定还有条生路,你那十之八九是去送死”。他说的也是,我又不懂武功,在上战场上的经验很重要。
第四十七章 木头
我突然想到什么说:“令军,离这最近的能帮的上忙的有人马吗”。他想了下说:“离这不远大概大半天的路程有一小路人马,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调用,也是几千人”。几千人,这下好了。
我从怀里掏出莫平的给的牌子,递给他说,你拿着这牌子找个人去把那几千人调过来。
他看牌子就跪下了,后面的人不明白,但也跟着跪下了。嘿嘿,还好这牌子当时被打劫的时候没被发现,要不就没命了,官和贼誓不两立啊,还好自己聪明。
“末将领命”。令军跪下接过牌子,赶忙叫来楚大哥要他去调人,然后望着我说:“你是国君派来的,可是不对啊,那应该不是你一个人过来的”。我笑着说:“不瞒令军,这牌子是国君给我防身的,我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国君不知道,没想到这牌子还派上用途了”。他没再问什么。
过了一会他把人分成两队,然后走过来说:“一队跟我走,二队保护粮车,听候季蓝公子的调遣”。那些士兵齐声道:“是”。然后他对着我说:“你要调人过来,自然有你的用途,我先带着这三千人过去,时间紧迫”。我点点头。
看着他们一个个整装,心里明白这一去,不知道还有多少能活下来,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有时候明知道去是死,但还是的去,我看着他们上马,想到什么,跑过去说:“令军,等一下,你叫人去折些树枝,系在马尾上,然后尽量跑快点”。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赞赏的看了我一眼,就命令下去了。
走的时候他回头对我说:“相信你能保护好粮饷,这就拜托你了,如果我们回不来,就帮我们做个冢,写上三千英魂之墓”。说完转身策马奔去。望着他们的背影,终于知道英雄二字的含义。
回头时,我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是震撼,留下来的三千人,是跪着的,跪着目送他们的兄弟,以前我总不能体会那种战友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可以那么深,看着他们我感动,真心的感动。他们也知道他们去做的是一件什么事。
但是仔细看,却没有一个人流眼泪,真是好男儿。我别过头,让他们送别,不忍打扰。这些天我也知道那位令军很受他们的尊敬,这就是个人魅力。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守着粮饷,不能让他们白去。
好一会,我转过声,大声说:“全体将士听令,加强戒备”。他们齐声道:“是”。声音很大。像是在证明什么。现在就等着调来的人。等人一来,让他们分两队,从后面包抄,袭击埋伏的敌人,这样里外夹击,希望能有效,要不等木头派兵来增援的时候,青峡岭就危险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公子,看调来的人马”。一个士兵指着远方的一队人马说到,看着那旗帜知道是他们,来的真快,我心里也塌实了不说,这下好了,能挣起更多的时间。
“楚大哥,辛苦你了”。我迎上去说,他抱拳,不知道叫我什么,有点尴尬,我忙说:“楚大哥,现在别管这些,就和以前一样叫”。他忙说:“人已经带到,听候调遣”。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牌子,看了看他带过来的人马。
“各位将士听令,除了三千人留下看粮车,其他人分成两队,朝前面两座山的后面前进。包抄埋伏的敌人,和里面的令军形成两面夹击,一队随我往左进攻,一队随楚子寒朝右路进攻”。我拿起一把刀大声的说:“出发”。所有的人道:“是”。
我对着楚大哥说:“楚大哥,右路你带人马过去,一定要小心,尽量别被发现,见里面打起,你再出手”。他点点头说:“你就放心吧,一定完成任务”。我点头朝那留下的人马说道:“这里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保护好粮饷,等你们令军回来”。他们高喊:“是”。个个眼神坚定,是一种无言的诺言。
骑上马,然后看了楚大哥一眼,他点了下头,我夹了下马,带着一对人马往前奔去,饶过左面的山,后面的人马也随着我向目的地跑去。心里默默的想,前面的人一定要挺住。
跑了好远,快天黑了,应该快到了,我停下马,望着后面的队伍吩咐道:“所有人放慢速度,下马,步行,小心点”。所有的人立刻跳下马,把马往来的方向赶。
所有的人跟着我,向山上摸去,其实我心里没底,我也不知道前面是个什么情况,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上战场,握刀的手冒着冷汗,我不会武功,说真的,等下会怎么样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只能前进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这山不高,但很茂密,很多大树,我们摸索着往前走,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几道口子,但是感觉不到疼痛。走了好长一段路,发现前面有火光,还有声响。我回头做着手势,要他们小声,但是走近一看,发现他们已经开战了,天虽然黑了,但是火光冲天,看着衣服能辨认出那两放人马。我向后做了个手势说:“冲上去”。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能干吗,只能硬着头皮望前冲。
当冲到半路时,我突然停住了,那是箭,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看着被包围在里面的人一个个倒下,我被定住了,那是一条条命啊!我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拿着刀朝那些埋伏在草丛里射箭的人奔过去,是愤怒,如火一般的在身体燃烧着,想到过战场上的马革裹尸,血流成河,想到过尸横遍野,但当这一切在摆在你眼前,真真实实的时候。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是害怕,是愤怒,是恐惧,我都不知道,只是不停的挥舞着手上的刀,是不由自身控制的,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是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害怕和恐慌。身后的人跟着我一路杀过去。
我的手被刀划了两下,但是没知觉,不停的往前冲,他们不在朝下面射箭了,下面的人冲了上来,人越来越多,我依旧不停的挥着,看不清前面的人,用全力挥着每一刀。脸上,身上,全是红的,我知道那是血,能感觉到热度,是人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拉着我往前冲的身体,大声喊着:“公子”。我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去,是令军,他没死,在看看四周,眼前是触目惊心的一副景象,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尸体,一个个睁着眼睛。血淋淋的。有的甚至身首异处。
“公子,敌人退了,幸亏你们来的及时”。我看着后面站着的人,一动不动,再低头看着自己双手紧握的刀。一阵颤抖,刀是怎么从手里滑落的我也不知道,牙齿和牙齿之间不停的摩擦着。我用仅存的那点意志,把自己的意识一点点的拉回来。
“公子,你怎么了”。令军问道,我摇了摇头,他接着说:“我现在赶回去运回粮饷,怕他们杀个回马抢,你随木将军接应的人先过去”。我点点头。
他走的时候,对旁边的一个人说:“赶紧帮公子包扎一下,带到木将军那医治,一路上好生照顾”。我潜意识的,对他说了句:“小心”。他点点头带着人往回跑去。
一个人给帮我把手包扎了一下,给我牵来一匹马,我上马,随着他们朝青峡岭奔去,人依旧是半清醒状态,感觉有一半的魂还丢在刚刚那里。脸上不停的有什么滑落。有手摸去,是血,红的鬼魅。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象是从天黑走到了天亮,还在跑着,一个回头对我说:“公子,快到了,还有半日的路程,你需要休息吗”。我摇摇头,骑着马继续跑着,我也不知道在逃避什么,就感觉跑的越远越好。
“到了,公子,我扶你下马”。和我一起回来的一个人说道,我被扶下马,他们领着我往军营里走。
在一个大帐篷先停下说:“你等等,我去通报木将军”。我点头,他走进去,过了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了出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说:“大家辛苦了,快去休息,伤员快去医治”。然后看了我一眼说:“带这位公子去找军医,我等下就来”。声音也是熟悉的,是木头!
看着他转过身去。我哽咽的喊着:“木头”。看到那个身影颤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我再喊了一声:“木头”。这次他停了下了,然后回过头来一步步走到我身边,轻轻的问:“兰儿”?我点点头。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的好紧。
第四十八章 军师
“真的是你”。木头的声音有点打颤,我点点头。他突然放开我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把大夫叫过来侯着,打两桶水,拿套衣服送过来”。那人道:“是”。在场的人看着都有点奇怪,但是没人出声。
木头把我带进帐篷,用袖子擦着我的脸说:“怎么会弄成这样,这伤是怎么来的”。说完,拉着我的手臂看,我没说话。
军医来了,木头叫他在外面侯着,然后拿着衣服对我说:“你先洗洗,然后让军医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说完又红着脸说:“我这里没女的,你自己注意点别弄到伤口,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我接过衣服点点头。
好久没洗澡,木头真的很细心,用一桶水洗去身上的血迹,然后再走进另一个木桶里,手臂上的刀口我小心的不让它碰到水,看着那处旧伤,是当时羁风不小心划到的,手摸上了肩膀上的咬痕,轻轻的用手指摩挲着,很快就能见到他,他有想我吗?
穿好衣服,还是一身男装,我掀开帐篷的帘子,木头看着我说:“怎么出来了,你叫一声就好。快进去,让大夫给你看看伤口”。说着又把我扶进去坐下,大夫也跟了进来。
把袖子卷起,大夫帮我处理了一下,敷上药说:“这段时间要注意,别感染了,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我先去别的伤员那了”。我点点头,他又和木头打了招呼才出去。
“兰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多危险你知道不知道”。木头生气的说道,我点点头头说:“木头,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替自己的安全考虑一下啊,以后别再这么做了”。我点头,想到什么赶紧说:“你快给莫平和影子他们报个平安,他们一定担心死了”。他生气的说:“你也知道他们会担心啊”。
来这里两天了,粮饷已经顺利运到了,但是敌军不时的小闹一下,我也不好意思和木头说去找羁风的事,看他那么忙,不好打扰。现在住在他的帐篷里,他打地铺,叫他给我置个帐篷,他固执的不同意,说这里最安全。
什么时候能见到羁风,听木头说羁风离这里也就十几天的路程,我清楚木头,不是他亲自送,他是不会让我走的。木水又不在,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地方守营了。
“兰儿,怎么又在发呆了”。木头走进来说道,我起身道:“你议完事了?”他点点头,这一年多没见,他变了很多,也许是在战场上磨练的,看上去硬朗了很多,虽然还是那么固执,但是稳重了。羁风也变了不少吧。
“兰儿,等你伤好了,再让你去找羁风”。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望着他说:“木头,我…”。他没让我说完,看着我摇摇头:“难道你想羁风看到你这个样子啊,你忍心让他难过吗,你放心吧,他现在很好”。看着现在的木头,和当初认识的不一样了。
“木头,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我看着他问,这一路看的出来,和他作战的不是弱敌。他顿了下说:“现在情况有点麻烦,双方打过几次照面,互相的底也知道了,所以也更难打了,他们的目的是断后路,不让我们顺利去增援羁风他们,就这么拖着我们”。看着他一脸愁容,想想这敌军也够绝的,不使全力和你拼,又拖着你不放,这样时间一久,前方就很难支撑下去了。
“这敌军的军师很厉害啊”。我感叹的说,一定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别是个什么诸葛亮之类的就好,让我想起埋伏的那一幕,设计的那么完美,要是成功,那后果不敢想象。
“听说这一切全是他们的新王在指挥的,他现在在前方,亲自上阵,而这里的人马是他的亲信部队”。木头有点佩服又有点无奈的说,看来这个北列新王真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有点不解的问:“这离前方虽然不远,但是也有十几天的路程,他怎么能两面指挥”。木头摇着头说:“他好象把我们每一步的计划部署都料中了”。遥控指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些应该是机密才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对方察觉到呢?木头也有点奇怪的说:“我也一直很奇怪,我们的探子探回来的消息是这样的没错”。这太不可思意了,肯定有什么问题。
“既然他那么厉害,能在另一个战场指挥作战,怎么漏个这么大的破绽”。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木头被我一说也越开始怀疑了。他说:“我们截获的敌情应该是没有错的”。难道他们是故意的,目的何在呢,为什么要告诉对方自己的情况呢?
“木头,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啊”。我看着木头问,木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故意?故意泄露自己的机密,这说不过去啊”。我想想也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等等…动摇军心??
“木头,你说他们是不是想动摇军心,让我们不敢向前,虽然他们料中了我们的一些部署,只能说明他们的军师真的很厉害,但是我们也有胜过啊,并不是真的让他们步步料中,只是我们自己越来越不相信自己”!难道是这样的?那对方多高明啊,这是心理战啊!木头看着我,然后来回的跺步。
“兰儿,你说的也不无可能。”。木头坐下说。我也只是猜测,他接着说:“那我们明天把计划再部署一遍,来个突袭,试探一下”。我点点头,我只能帮着想想点子,真正的排兵部署我可不行。
木头和将领门商量对策去了,我一个呆在帐篷里闷着,最近军中还有人流传说木头有断袖之癖,想想就想笑,哈哈,但是他们也只是私下说说,谁敢真拿出来讨论啊,不要命了。
“公子”。是他,送粮饷的令军,我忙打了招呼说:“令军”。他抱拳说:“公子直呼我名字就好,我叫张塞飞”。我点点头,我望着他说:“你还没走吗?”他说:“过两天才走,公子能不能帮个忙,和木将军说上一声,让我留在这,我想在战场上”。
这算是走后门吗?但是他确实是块材料,到是可以帮个忙。我笑着说:“我说说便是,但是能不能留下来我就不知道了”。他点头道谢说:“谢谢公子,其实公子很让在下佩服”。接着又问:“公子好象不会武功?”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不会”。
“那你还敢带着人往前冲啊!”他好象在奇怪这一点,我想了想说:“你也很让我佩服啊,冷静,而且明知道去送死,还义无返顾,其实我当时是吓傻了,也是气愤吧,战场真的是个很残酷的地方不是吗?我不会武功可以选择不向前冲,但是其他的士兵呢?他们又有多少人是会武功的?他们就不害怕吗”?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而他们呢,天天要面对这些,会是什么感觉。
“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些”。他低着头说,我没说话,他接着说:“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不断的战争”。我看着那个正在议论军情的帐篷说:“人最不善于的就是思考自己”。他没有说话。
看着木头从帐篷出来,我便和他说了声告辞,然后朝木头走去。
“刚才在和谁说话呢”。木头看着我说,我反过头看了下站在那的人说:“他叫张塞飞,这次运粮来的令军,你可以留下他,他有些能耐”。就当帮莫平收拢人才。也不错。
木头看着那个身影说:“兰儿推荐的,能差吗,我等下就给他安排一下”。我望着他身后的帐篷问:“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他点头说:“差不多了,就是还在想具体的事情,要不你同我一道进去,给我当回军师”。我笑着说:“那将军都下令了,小的怎敢不从”。
说完便随他进了军帐。
第四十九章 反奸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军师季蓝”。木头一进帐篷就给那些将士介绍我,军师?他到是会想,给我带上这么一顶高帽。其他的忙抱拳说:“见过军师”。我只的挥手笑笑说:“见过各位将士”。
听木头说了下他们的大概计划,我走到地图前说:“木将军,你标一下我们的位置和敌军的位置看看”。木头点头指给我看,从地图上来看木头他们的计划是可行的,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他们的上面,地势高一点,木头想在半路设埋伏,然后去引他们过来,就地形来看这条计策不错,但是对方能那么容易上当吗?
“木将军,你们的探子最近有获得什么情报没”。其实心里一直就觉得奇怪,木头想了下说:“有一些”。我想了想说:“我打的那几次胜仗,他们损失大吗?”木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好象是突然醒悟过来说:“我就觉得每次胜的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那里”。然后又说:“虽然每次都打的很辛苦,但是每次他们的损失都不大,而我们胜的也是对局势没什么影响的战役”。
原来是这样,木头突然望着我说:“你怀疑有奸细?而他们故意输几次没大碍的仗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又摇头说:“我们刚开始也怀疑过啊,所以探子换了一批又一批,个个调查了一遍,也没可疑的啊,总不可能个个是奸细吧”!这也许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我望着帐中的将士,他们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像,木头看着我说:“有什么你就说吧,这几个你放心”。
我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按你说的我们的探子应该没有问题,而且他们获得的情报也是真的,不过是对方故意放的,目的是动摇军心,也是吸引你们的注意,要怀疑也是先从他们开始,而真正的内奸另有他人,任他怎么料事如神,也不可能我们每次计划他都了如指掌,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而故意输几次,也是麻痹我们,好毒的计”。我把自己所想的所了出来。
木头来回的走动,其他人也在苦思冥想,木头说:“要怎么找出这个奸细呢”。我想了下说:“不如我们来个反奸计”。他们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说:“请军师明示”。
我看着地图说:“你们看,假如我们按计划在这里设埋伏,那么后面很容易形成反包围,我们将计就计,故意泄露我们这次的行动,但是外表上要做的看来很隐秘,做出一副全军出战的样子,这样对方必然想一网打尽,从而派出主力军对我们进行包抄。但是只能这帐中几位将士知道,你们在出战后立刻改变路线,两路人马直接攻他们的大本营,这时他们这里兵力不足,很容易攻下,等上前的敌人知道上当回来援救的时候,我们的第三路,和第四路人马从后面出击和前面的一,二路会合,形成夹击之势”。
一口气说完,他们全看着我,有探索有佩服有惊奇。“军师真乃神人。”有个将士说。另一个说:“这计使的秒啊”。木头有点疑惑的说:“时间上能行吗?他们一到发现不对就往回撤,那一,二两路人马的时间就不够,会被他们吃掉”。他考虑的也不无道理。
我想了下说:“我们埋伏的地方肯定得有人,但是人不多,最主要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尽量拖延时间,对了,每个兵种都有它自身的特点和局限性,在山区,你叫骑兵去实现大迂回,其难度可想而知,在山区往往是步兵比骑兵更具备机动性。所以我们埋伏的的人马全是步兵,在山上来回的穿梭,他们以骑兵为主,在这里反而行不通”。还好以前喜欢看三国,尤其是玩三国游戏,哈哈。
木头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啊,兰儿,真有你的”。他也叫的太亲热了吧?也不看看旁边的人是什么表情。
“军师,这次你可要立头攻了,这下好了,也让他们北列人尝尝我们大元的厉害”。一个将士一脸兴奋的说道。而我只想快点打完这一仗,然后就可以看到风了。
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以前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当一只米虫,什么叫环境造就人,人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你做不到让环境来适宜你,那么你就的去适用环境,恒古不变的道理。
“兰儿,那我们就依计行事,现在就重新部署,把人马分成五路”。我点点头,他就不能注意点啊,不被人怀疑都难,哎!看着他忙着排兵布阵,一个一个的都精神抖擞。发现自己越来越麻木。
事情暗计划进行着,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就等天亮出发,木水也调回来了,看着我吃了一惊,我也吓了一跳,他完全变了,眼睛里不再只有木然天,还装着其他的世界。这样也好,对他来说算是找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所在。
“兰儿,明天你跟着我,最后一路出发”。木头说着,他不可能把我一个丢在帐篷的,万一有什么突发的危险,哎!我知道,他不会让半点危险靠近我,明天估计我就是他最大的负担,其实按计行事,如果不出以外,那就是胜利在握。
“木头,其实我在这里等你也一样,等大胜了,我们再前往羁风那,和他会合”。我不是不愿意上战场,经过上次那次偷袭,我已经有所准备了,打仗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能改变现在的局势。那就没资格悲天悯人。
“不行,这个我不会听你的,我会把你安全的带到羁风那,让他看到毫发无损的你”。他固执的说着,傻木头你的固执到最后还是会伤了你,你的爱太过于温柔,只有付出,从没想过回报,我如何还的起这份深情。哎!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你早点睡觉吧,明天是一场恶战”。我望着他说,他这才点头说:“这就是了,你也睡下吧”。我躺下,他帮我把褥子盖好,才过去睡。
天刚刚亮,营里的号角就吹响了,我赶紧起来,把盔甲穿好,真的很难穿,第一次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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