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你让开。”语气中满是愤怒。他讨厌她的傲气。
“麻烦你送我回家,好吗?”说话很柔和,这是她第一次对外人这样低声下气。许丽琴把身体靠近向刚子的位置挪了挪,却看见刚子向后退了两步。她有些生气了,心里有些不快,但是没有爆发出来,用“我很可怜”的眼神看着刚子。雨越下越大。无奈之下,刚子只能把许丽琴带回府舍。自那次后,刚子便多次遇见见到许丽琴,她总是喜欢突然出现,却总是要在刚子的驱赶下才肯离开。
瑜玲离开的一个月,刚子日夜去想,他只想知道她的去处,可是一个月就在一无所有中度过,许丽琴成天缠在刚子身边。她总是用行动来表露自己的内心想法,却未曾得到肯定和允许过。
那年他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从汕头的一个小村庄到了深圳,后面总是跟着一个女孩,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跟着她,一次次想闪躲她,可是她就是赶都赶不走,无论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风风雨雨,日日夜夜,他就这么从一个小小的餐厅服务员到了一个变成一个在白道黑道都占点边的成功人士。可笑的是他的身边永远都跟着一个女人,她就这么死心踏地的跟了他二十年。
时光消磨的是他们内心的空虚,二十年的光阴。他们独守装台,她后悔,她当然后悔,她舍弃了家财万贯的生活,就这么傻傻的跟着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她恨他,却还是处处纵容他。然后,二十年来,他不曾后悔,不曾忘记她,却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他。两人就这么孤独的等待着他们心中的那个她(他)。
第十六章
正文第十六章
流年似水,光阴就是一谭死水,忘却了时间的年轮,却忘不了彼此那份死守。
许丽琴离开了,就在那个晚上,她消失在酒吧,没有讯问她的去处,一切过得那么自然,似乎他的离开,不值得谁的施舍,更没有会去挽留。
在刚子的安排下,白媛留在了酒吧。白媛完全变了个人,她不再软弱,变得坚强,不过还是像从前一样安静,她天生就是一个安静的人,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她才能去感受自己的内心世界,她恋上了这种寂寞。
她说过自己的前世,她叫瑜玲,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也喜欢依偎在母亲身旁同她谈谈心里话,她曾经也会像其他女孩一样,开朗乐观。瑜玲,一个多么美的名字,直到有一天她失去了所有,包括她的生命,就在那个细雨绵绵的雨季。来世,她希望自己成为最美的天使,她渴望一个可爱的家,一个温暖的港湾。呵,今生,她再次失去了,她祈祷过,一切还是照旧,在生活中被压迫,在痛苦中偷偷流泪,她渴望那份幸福,难道幸福就这么遥不可及?
白媛坐在二楼房间的窗台旁,还是那间她留过的小单间,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邪气,昏暗而空荡的只有一张床铺。
窗台上滑过一道光芒,那是夕阳停留的余晖,淡淡的黄色光点在窗台上闪动着。她的表情正如这落日余晖一样,被染成橙黄色。眼睛空洞洞仿佛被蒙上一层忧郁。
整个城市沉浸在橙色的海洋,在遥远的天际,那里是天与地的交界处,那里有我们每一寸过往,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不再模糊,她可以清楚的记得前世与今生的百态冷暖,那一次次断弦般的回忆又重新拼凑起来。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响起,门直接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躯从门在走进,高大的身形折射出长长的身影,倒映在门后,一直深长。
白媛看着远处即将落下的夕阳,把头埋在膝盖处,越埋越深。刚子走近白媛,刚伸出的手再次收回。“瑜玲…”,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叫我白媛”,头仍然埋着,声音很冷静。
刚子的眉头微微一皱,“瑜…,白媛,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只有和她说话,他才会这么低声下气,声音不带生硬,柔和的像温顺的绵羊。
“…”没有反应。
“是关于伯母的”刚子补充道。“是你前世的”刚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相信这个可笑的“秘密”--她的前世。
头还是埋着,似乎没有听清刚子所说的话。
“我把她带来了。”他就这么坚持的,而两人的界线确有着年龄代沟。
白媛猛的抬起头,看着刚子,眼睛里有些朦胧,那梨花带雨的面庞霎时嫣红。“她在哪?”她一直都想着她。
“在我办公室。”说话时笑容挂在脸上。。为了避免您的稿件丢失,请勿在线直接创作。
第十七章
一间白色主调的房间,灯光被全部打开,窗帘紧紧拉着,屋内静的,可以听到窗外豆大的雨点敲击玻璃的声音。
黑色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六十上下的妇人,头发已是斑白,脸上的皱纹是岁月的杰作,每一条皱纹都很深,宛若是刀子刻下的。
老妇人双手放在腿上,眼神呆滞着,似乎在看着什么,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着。丝毫没在意从外面进来的两个人。
刚子带着白媛走进办公室,白媛看见了坐在不远处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显苍老了许多。二十年给她留下了什么?只有脸上那一道道皱纹,而这些都是岁月对她的折磨。二十年,她能忍受丧夫丧女之痛?
“她怎么了?”白媛的脸色变得苍白,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颤抖。双眸变得朦胧,泪水再次不争气的落下。
老妇人听到了声音,侧身看向两人,傻傻的看着,手指向白媛,嘴巴似张非张登颤抖着,手指无力的那至。刚子,不敢去接受白媛的眼神,转了个身,背向白媛,“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说话停顿了一会,“二十年前,你母亲……她疯了。”音色十分悲凉。
白媛收回看向刚子的视线,同老妇人对上了眼神,两双眼睛对接着,互相对视对方。仔细一看,两人都已经泪流满面。
“瑜…瑜玲。”老妇人突然叫出了一个名字。刹那间,刚子转过身,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好了?
“妈!”声音很大,盖过了窗外的雨声,跑向妇人身边,抱着她,两人抱的很紧,身体都快要相融在一起了。“瑜玲,瑜玲,是你吗?”素青兴奋地问道。
“是,是,是妈,是我”她带来的只是前世瑜玲的心。
两人久久没有分开,二十年的伤痛都贮存在酸涩的泪水里。刚子转身离间,现在他需要给两人一个单独相处的环境。
他发现了,有一种爱可以化解病毒,有一种情可以拯救心灵…只是每个人没有表露出自己内心那份爱。素青发疯只是因为短暂的神经受到刺激,她只是一个二十年轻有过丧夫丧女之痛的妇人,她失去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她只能逃避,不入尘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只有选择毁灭这些痛苦的往事,压迫自己的神经,忘了这一切…
刚子推开门,走出房间,便看到昏暗的走廊迎面而来一个身影--李阳。一楼经理。
高大的个头穿过走廊,掠过昏暗的灯光,来到刚子面前。“刚哥,有件事我要向您汇报。”神色有些紧张,像是遇到什么大事。
刚子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任由白烟在空气里蕴酿。李阳虽然是一个也快四十的人了,但是他从不抽烟,对烟味也是十分反感,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几步。“许姐,这几天没来上班,我打过她的电话也没有接。刚哥,你说她是不是出事了?”同许丽琴年纪相仿,看上去还是像个年轻人,所以他跟着所有称许丽琴许姐。
刚子这次没有吐出嘴里的烟雾,把烟咬在嘴角,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
李阳也是跟了刚子几十年的兄弟,他明白刚子的言行,看上去刚子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在意,但他已经记在心里了。所以李阳便实相的离开了。
办公室内
母女两人已经分开,但是双手还是紧紧的握在一起,不离不舍。
“瑜玲,孩子,这么多年了,你去哪了?为什么从那天过你就不见了?”此时的素青一点也不像是个精神失常的人,憔悴的面容有了些血色。
白媛低着头,她不知道自己该是谁?是瑜玲还是白媛。但是清楚的记得,二十年前的瑜玲已经死了,“我死了。”还是那句令人窒息的话。
素青一脸惊讶,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惊讶起来,她认为自己在做梦,只是这个梦太逼真了。“玲,你不要再吓妈了,妈在失去你的二十年里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和你爸,自从你和你爸被带走后,我就为你和爸担心,后来,你爸死亡的消息传来,我就晕倒好几次,而后便没有你的消息,妈真的以为你死了,然后现在你不是回来了。”素青用手擦拭着脸颊的泪水,她的眼泪永远擦不干。
白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流泪,“难道自己变得坚强了?或许因为现在的我不是瑜玲吧!”她只能用这样的话告诉自己。“我真的已经死了,我拥有前世的面容,我现在的面容就是当年那个瑜玲的复制品,还有我前世的灵魂,甚至是前世的思想,而今生的我只是来完成旧世的夙愿。”连白媛对自己所说出的话都感到吃惊,准确的说,她是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难道这是前世的自己在同母亲对话。现在的她到底是谁?
素青在迷糊中听出了什么,“那现在的你叫什么?”她现在已经不认为自己曾经是个精神病人,而真正的病人应该是白媛。
“白媛”白媛镇定的说道。
“那你现在几岁?”
“二十二岁,如果当年的我还或者应该是四十二岁了。”声音带着讥讽。
“那你还是我女儿吗?”对方看着白媛似乎在请求。
白媛愣住了。自己为什么还会记得前世的事,前世的她为什么要让记忆重启?“您还是我妈,您永远是。”白媛不知哪来的冲动,抱住素青,抱的是那么紧。
雨停了,窗外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帘,映射在墙上,折射出七色的光彩,窗棂紧闭着,却罩不住母女的心。
第十八章
正文第十八章
穿过被雨水淋过冷冷的街道,许丽琴独自在街上彷徨,已经第三天了,她一直等着,希望刚子会打电话给她,但是事实让她失望了,自己跟了他二十年,但是在离开他时竟然一句话也没挽留。
错,呵,一切都是白媛的错。她恨她,非常恨。自己对她这么好,可是她呢?她将要取代她的一切。许丽琴心理不甘心。霓虹闪动,摇晃了她的心,在街头徘徊又徘徊,内心痛心又惆怅。
看向远处点点滴滴亮起的灯光,许丽琴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知道是这几天睡眠不好,还是什么原因,她的皮肤看起来干燥黯淡,缺乏了往日的血色。
酒吧一楼办公室
办公室内传来短促的手机铃声,办公室内,李阳正在与员工开会,手机铃声打断了谈话。李阳拿起手机,看了号码,便招手示意员工离开,等到员工走出办公室时,李阳快速接通电话。
“许姐,你终于打电话来了,这几天你去哪了。”没等对方说话,李阳便抢先问道,脸上还皱着眉头。
许丽琴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所问非所答,但是李阳还是兴奋的回答,“恩,你说你说。”听到李阳的话,许丽琴冷冷的‘恩’了一声。
见对方许久没有说话,李阳有些性急了。“许姐,怎么了,说话。”
“我要你…杀了白媛。”话已出口,声音是那么诡异,听起来就毛骨悚然。
对方的反应非常激烈,“什么!杀白媛!”听得出他心理的反应之强烈。
“怎么!不帮?”还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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