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百米左右的涯下，伸出了三四米的火苗，还能看到是一辆车的残壳。那人大喊，“快来人啊！快，这里有辆车掉下去了。”停下车的司机纷纷下车，他们三三两两聚集过来，靠近路边，路边没有保护措施，站在边沿的货车司机有种将被推下悬崖的感觉，他赶忙跑到旁边，生怕被推下。

看见汽车着火的地方，识趣的人拨打了报警电话，凑热闹的，把头往外仰，喊着，“那个司机真是酷啊！他把自己当作柯受良开着车飞越黄河壶口瀑布，啊哈哈！”那人自己在一旁傻笑，引来多数人鄙视的眼神。

车子的火苗越来越大，燃着了旁边的树木，由于天气炎热，温度快速升高，大多人躲到车内，少数在悬崖边上。“车里的人还能活吗？”一个司机说道。在他旁边的司机可被逗乐了，笑着说，“你试试？”眼神在挑衅。

二十分钟左右，有警车，救护车，消防车，陆续赶来。后面还跟着记者。那个一直不说话的货车司机来劲了，冲着赶来的记者说道，“这里，这里，我是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记者有些无奈的走到他身边，略带不屑的，脸上写着，“人家领导都没说话，你吹哪门子风啊！”。

警察立即对现场进行封锁，消防员迅速动员起来，组织救火。场面人声鼎沸。

第二十五章

正文第二十五章

“快，快”。派了人下去。喊的人是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男子，身着消毒员服装。好在火势不大，十几分钟就控制住了。

“小王，你带个战士下去看看。看是否能确认死者身份。”叫小王的是一个消防队队长级的人物。

“是，我去吧！”说着小王跑到旁边，系起绳索来。

十分钟过去，小王来到路边，看着一百米下那辆被已经变了形并烧成黑炭的汽车。“把我放下去”小王对旁边的战士说道，消防员总是这么英勇无畏。围观的司机越来越多，记者把镜头对准那名被往下放的官兵。

小王顺着旁边涯壁慢慢下降，一百米的高度，对他来说，并不难。很快便到达了悬崖下。一踩到地面，就是积水，空气中混杂着汽车烧焦味和汽油燃烧味。小王，把视线对准了那将摔得接近椭圆形的汽车，车头完全内馅，通过一道小小的缝隙，还能看到黑色的驾驶室里。可是什么都没有。他有些惊讶，车里没有人。

他赶忙拿起对讲机，对上面的人报道，“呼叫，呼叫。”

“怎么了？”不知道是谁在讲话。

“车里没有人。”小王如实报道。

“什么！”场面突然骚动起来。“到旁边看看。”

小王取下对讲机，看着旁边，这里是一处很开阔的地形，不过长了很多野草，刚才汽车烧过的地方还留下一处黑色的痕迹。

小王往草堆走去。一米高的草被一个被一个四十不到的男人压住。小王立即蹲下身，拨开草，却发现，男人已经没有直觉，下面好像垫上东西－－是一块大石头，准确的说，是一块被血液染红的大石头。

“醒醒，醒醒”小王摇晃着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他立即对一百米上的人喊着，“这里有人，有人。”手还指着躺着的人，他一时忘记了自己还有对讲机。

“什么，说话！”对讲机的声音传来。“下面有人，快叫人下来。”声音之大盖过汽笛声。

酒吧

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激动的跑向二楼，用力敲打刚子的办公室，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力敲打着。刚子，白媛，素青三个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老板，出事了！”服务员喊着。

白媛打开门，是一个年轻的服务员，这人他很少见过。服务员可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绕过白媛，跑到刚子面前，“不好了，不好了，老板，出事了。”

刚子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见到服务员这般模样，只能不计他的无理。“慢慢说。”

“老板，李经理，他，他出事…。”他口中的李经理，刚子当然知道是指谁。刚子从沙发上站起，“他怎么了？”

“他出车祸了。”服务员见刚子起身，只能轻声说道。

“在哪？”刚子迫切的问道。“我们是在电视上看到的。”白媛听到后立刻打开电视，找到对方所说的电视台，果然，镜头正是对准李阳，他身上处处是血迹，带着一个氧气罩。

“去问一问是哪个医院。”刚子对服务员说道。“好的。”说着，走出门去。

服务员离开后，刚子也起身到一楼去了，白媛和母亲站在办公室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报道，手都不停的颤抖，特别是素青，二十年来，她清楚的记得，李阳和刚子一直都在照顾他，就想对待亲生母亲一样，然而现在儿子出事了，做母亲的自然难以接受这种事情。

来到酒吧一楼，有几个早上上班的服务员聚集在看着电视屏幕，早上酒吧很少有客人，他们也就有了休息的时间。“老板，经理他…”一个女服务员看到刚子从楼上下来，关心地跑到刚子身边。

“没事的，你们好好工作，我回去处理的。”说着拿起电话，问了李阳所在医院，便向酒吧外面走去。

医院，医生正在对李阳进行抢救，不过他已经没有了脉搏，没有了血压，对他进行心脏复苏虽然起了点作用，但是只是微不足道的，只能等家属来见最后一面了。

当刚子来到医院时，见到了李阳的妻子，以及刚上高中的儿子，母子两人相拥而泣，旁边的记者和警察像是在围观又像是在劝说，来回走动着。

刚子跑到李阳妻子身边，“情况怎么样了？”很庄重。

李阳的妻子，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泛青，少了平时那股贤妻良母的样子，她呆呆地望着刚子，脸上满是眼泪流过的痕迹，嘴巴微微张开，却又合上。

“先生，请问你是？”旁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一个警察。刚子转过头，正好对上了看向他的那双眼睛，不只一双，二十十几双，都在看着这个突然闯进的人。“哦！我是李阳的朋友。问一下，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警察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先是看相坐在刚子身后的母子俩，然后朝刚子摆手示意到旁边说。刚子会意，跟着对方到旁边去了。

“你来的正好，刚才死者家属一直闹者要治活家属，但是医生已经尽力了，由于死者…”刚子脸色突变，“什么？死者？你的意思是李阳死了？”

警察点了点头，“至于车祸的起因，我们会调查的。”刚子愣住了，同自己一起那么多年的兄弟，竟然一个上午之间就这些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刚子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第二十六章

正文第二十六章

“先生，你好！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这时一个警察走到刚子身边说道。刚子接过警察送来的纸擦干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的调查后，刚子从警察局走了出来。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天空渐渐被黑色笼罩，一团乌云聚集起来，天空开始响起雷鸣声，闪电忽闪忽暗，打破远处的天空。空空荡荡天空，由蓝色变成了灰色，灰蒙蒙的天空在告诉人们将要下大雨了，街上的人快步的离开街道，风渐渐变大，卷起路边的带子，杂物到处乱飞。

由于刚才直接坐警车到警察局，刚子把车停在了医院，漫不经心的走在马路上，脸上散发着幽光，像是一个游散在街头的幽魂。

远处的天空竟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他在对着刚子笑，笑容很和蔼，很慈祥，是一个父亲才有的笑容。刚子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第一次感觉是那么舍不得，第一次感觉对方的离开另自己那么痛心，第一次感觉失去了才伤感。刚子手上的拳头紧紧撺着，注视远处天空的那些脸庞。

“窿…”一道闪电撕破了那张年轻却带着忧伤的脸庞，彻彻底底的被撕破，消失在云层中。

马路上的车来来往往，有的打着灯，风光照在刚子的身上，看清了他的步伐有些麻木，像是一个长短脚一样。

空气中聚集着闷热的热气，像是要将整个城市蒸发。雨穿破十万米上的高空，从云层穿透，一滴、两滴，小冰晶打在干燥的马路上，越来越多，雨水像子弹一样疯狂的扫射着整个城市，街上来不及躲避的人群，像锅里的蚂蚁到处乱闯，他们横穿马路，只为了找个避雨点，司机狂按喇叭，以示警告，却无人搭理。

刚子仍踏步走着，丝毫不在意路人，撞击他的肩膀，雨水渗透他的身体，他的头发，他的衣物。他任由它们进入他的身体。

天空再次一道光芒滑过，与地平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远处一辆车飞奔着行驶着，发动机的声音，即将盖过雷声。车子在路旁停下，车里的人打开车窗－－许丽琴。

她蔑视的看了一眼刚子，然后发出狂妄的笑，笑的太猖狂，引来狂奔中人们的注意，当他们醒来时，那辆车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

刚子当然看到了许丽琴，只是他不明白她笑容里包含着什么…他茫然的看着远去的车，心头压不住的一阵疼痛。

雨渐渐停歇，避雨的人们走上大街，都庆幸自己没有淋到雨，而刚子去被雨水淋湿，感觉一阵抖擞，他不知道许丽琴微笑的含义，她笑的很轻狂，像是在笑他一身湿漉漉的样，又像是笑他狼狈的摸样！

黄昏的街头留他一人在徘徊，带着伤痛，带着迷茫，走在雨后的街道上。失去了挚友，他感到痛心，在失去的那一瞬间他却不在他的身边，就这样他看到了他冰冷的尸体，在雨后初晴的天空里！

第二十七章

正文第二十七章

最后警察打来电话，说明了李阳出车祸的原因，由于那个地段没有监控录像，也没有目击证人。在尸检中在李阳体内检测出酒精含量超标。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李阳就因为酒后驾车而致命的。

当刚子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几乎是跪倒在地上的，他还记得李阳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是他拉着李阳喝酒的，这么说来，真正害死李阳的人应该是他了。

李阳的葬礼最后定在星期日举行，而今天是星期六。离李阳的葬礼只有一天了。而这一天刚子认定了自己就是那个杀死自己兄弟的凶手，他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来，而谁也不敢进去打扰他。

白媛同素青两人站在刚子办公室门口，她们已经站了一个小时，却没有见刚子出来。

李阳的家人已经被接到酒吧，被安排在三楼的房间，母子两人一直抱在一起，就不曾分开过。酒吧里的人都知道了李阳出事这件事，所有人都会出席李阳的葬礼。

星期日，又是一个阴沉的天气，天空飘着零星小雨。

酒吧，所有人都身着黑色素服，将到殡仪馆去送离阳最后一程。而所有人都在等刚子，不知什么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刚子穿着一件黑色西装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白媛想上前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上前，因为她知道，此时的刚子不能惹。

上午九点整追悼会在殡仪馆准时进行，追悼会在一个大厅举行，整个大厅都白色帘幕和白色花圈布满，李阳的妻子儿子，以及父母都站在大厅中间，身上都穿着黑色丧服，白色披褂，整个大厅像是被沉埋在地下，充满压制的气息。

所有来宾都手持一朵花，是送给死人的。他们身上都是黑色的着装，看起来一脸严肃。

黑色帷幕，白色花圈，中间是一个水晶棺材，被包围在中间，李阳的妻子和十来岁的儿子现在李阳父母身边，泪水滚滚落下，头上顶着蓝色和白色交织的素帽。

大厅哀乐奏响，回荡着，宛如整个殡仪馆的幽灵全部聚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