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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作品:上校的千金妻|作者:双曲线|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23:38:30|下载:上校的千金妻TXT下载
  虽是过了年的早春时节,但欧洲的春天总是来得晚些,那些香馥艳丽的花还未曾破土而出,整个大地犹未睡醒,一片朦胧的烟色。想要看花,也只能在些大型温室里。

  到了荷兰不看花就如同进了宝山空手而回,江若岩自然不肯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与她来说出国旅游不过是家常便饭,但和雷厉风一起却是得来不易,不能不珍惜。

  温暖如春的温室里,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郁金香,红的如烈焰般炽热的“斯巴达克”,黑如暗夜般神秘的“黑夜皇后”,白色嵌着浅红花边亭亭玉立高贵典雅的“中国女性”,黄的、蓝的、紫的、橙的,各种颜色、各种芳香,浓郁的香馥传来,沁人心脾,心旷神怡。

  那光滑嫩绿的长叶中间伸出一梗坚实的花茎,托起一个个大大的花苞,典雅高贵活脱脱一只高脚杯,虽然没喝酒,但却让人陶然欲醉,比喝了红酒还晕陶。不远处还种着风信子、百合,温室的玻璃顶上、壁上凝着的水珠滴下来,落到娇艳的花瓣上,沾染了花的芳香、花的颜色,格外动人。

  有些穿着工人服装的妙龄亚洲少女在收集花上的露珠,江若岩不解,问身边一个年级不超过十八岁的女孩。

  女孩淡淡地笑着回答说这座农庄是一位中国妇人开的,她最喜爱用这些花上的露珠来烹煮茗茶,每天雇人来收集装起来备用。而收露珠的少女必须都是十八岁一下的处女才可以,因为薪酬很高,所以她就来做兼职。

  “好浪漫哦,赏着美丽的花,喝着花露沏的茶,举目就能望见那些硕大的风车,真是人生一大享受。雷厉风,我们老了走不动了的时候就到荷兰来定居好不好?每天看看花、喝喝茶,一定也很有趣,到时候你每天背着我收集花露……”江若岩眼中飘过梦幻泡泡,有些神往。

  “好!我种花,你泡茶,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直到你烦腻为止。”不能经常陪伴在她身边是他今生最的遗憾,总希望能弥补。这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一句话就是他的承诺,他将今日的话放在心里了。

  正说着一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走近她们身边,对她们淡淡一笑,手一挥,有一名少女手捧一束火红的郁金香送给江若岩,接着又有一名少女捧了一束蓝色的送给雷厉风。

  收下花,江若岩与雷厉风面面相觑,有些讶然。送花给女士在平常不过,可是送给男士就值得深究了,何况这名男士恁地英武不凡、俊朗出众,即使在高大健壮的欧洲男人面前也毫不逊色,依旧风采过人。

  刚才跟江若岩说话的少女为他们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庄主,秦雨诗女士,她是台湾人。”

  秦雨诗莞尔一笑,虽不至倾国倾城倒也别有一番风情,不似郁金香的浓烈炽艳,却如深秋的淡菊,经历了三个季节的风霜雨露,韵味天成,不夺目、不耀眼,却独芳整个深秋。她仍旧淡淡地微笑,“是我唐突了,你们不必介怀,我只是见你们风采出众,想送朵花而已,没什么目的的。”

  仅仅是这样么?江若岩可不相信,哪有送男人花的道理?她肯定是想抢雷厉风、对他示好!

  经过李菁华的事她还是不改猜忌,依旧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这或许是所有女人的通病。非关信任,只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危机感。

  雷厉风没有她那样的心思,客气地笑着说:“秦女士客气了,我们不胜荣幸。”

  “为什么要送他这种蓝色的花?”江若岩接过雷厉风手中的花,一起抱在怀里。

  颇通人情世故的秦雨诗假装没有看到江若岩眼中的敌视,笑靥如花,“这是我们新培育的品种,取名叫‘情迷地中海’,是男人的花,当然要送给男人了!寒舍就在前面,不知二位肯否赏光去喝一杯花茶?”

  江若岩本不愿去,但是雷厉风显然兴致很高的样子,出口代为答应了。她横了雷厉风一眼,悻悻地被他拉着来到秦雨诗的房子。

  香港的冬天没有雪,除了空气中的湿度比平常高些,并不算冷,零上20度的气候对在中国北方长大的孩子根本算不得什么。江弄瓦只穿着单薄的功夫衫,刚练完基本功,身上有些薄汗,被风一吹打了个阿嚏。

  除了练功夫,李大哥又给她请了个女外教来教她英语,说是要为留学做准备。对这些她欣然接受,二姐和李大哥是这个世界最关心她的人了,李大哥虽然说是来坐镇分公司,但她心里明白是为了她的缘故。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明天是李大哥生日,该给他买个什么礼物呢?

  回到更衣室换了一身牛仔裤、白体恤,她喜欢这样平民的打扮。

  愉快地和年纪比她小但入门早的师兄、师姐们打过招呼,徒步走向公车站牌。今天时间早一点,她没有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想一个人逛一逛,买点东西,顺便去李拓疆的公司溜一圈。

  不到下班时间,公交车上人不多,她坐在靠窗的座位,打开窗,戴着mp3的耳机听着周杰伦的经典中国风老歌,不时跟着旋律轻哼几句。公交车上有几个嘻哈打扮的少年,频频对她投注爱慕的目光,有个大胆的主动坐到她身边的座位上。

  青涩的小毛头她可没兴趣!她的人生是有规划的,谈恋爱这一项她记得应该是在二十二岁以后,暂不考虑。圆溜溜的眼珠滴溜流转一抹慧黠,对少年的搭讪回以山西方言,一个粤语、一个方言,虽同为中国话却是鸡同鸭讲,最后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转头。

  下了车,去为李拓疆选生日礼物,一个二十五岁的大人会喜欢什么呢?江弄瓦看了几样东西都不喜欢,像是衣服、手表、背包、鞋子、手机这些都太普通了,没什么意思。这是她送的第一份礼物,当然要别出心裁令他终生难忘才行。黑宝石般的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她有了主意。

  李大哥都二十五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李妈妈总是叨叨他也不听,她听同学说男人如果到二十多岁还没交过女朋友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gay,这两样都不太好,所以,她决定替李妈妈试一试他的性向。

  一跳一跳来到音像店,江弄瓦来到明星写真区,香港的这种产业发达,明星的周边产品开发得特别多,不仅有嫩模泳装、甚至是裸装写真,还有一些造型奇怪的人形抱枕。她当然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偶尔恶搞一下嘛!要不然生活多没情趣。就算她整天怨天尤人、愁眉不展老妈也不会心疼,到最后痛苦的还不是自己,她还小,不必烦恼那些大人的事。二姐总是说她没心没肺,但不这样要怎么活呢?

  要不要连美女也一起送呢?好人做到底嘛!

  江弄瓦有些犹豫,转念一想,她还小,儿童不宜的事还是适可而止,不然被二姐知道就不好了,说不定会坐飞机过来揪着她耳朵痛骂一顿。

  拎着沉甸甸的纸袋出来,日色已经西斜,如血的残阳渐渐没入海平线,天海相接的地方被染作血红一片,有种凄丽之美。芳华正茂,浮动的心哪有欣赏夕阳的意境?

  风起了,吹动衣衫猎猎。一股冷意袭来,她打了个寒战,自从爸爸宣布财产的分配方法后她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总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狰狞地笑。

  走过路边停着的汽车,以黑色漆亮的汽车身为镜,照见自己姣好的容貌,将散在耳边的发理了理,不意外看到一个獐头鼠目的面孔正盯着自己。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有人跟着她。一路上她总有如芒在背的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没想到老妈的主意这么快就又打到她身上来了。

  大姐的事她都听二姐说了,很是伤心,静下心来一分析,这肯和最有利益冲突的二妈、妈脱不开干系。而妈和二妈之中又数妈妈的手段最毒辣,二妈是个心大胆小的绣花枕头,只会嘴上说说,还说到行动那就一定是妈妈了,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更别说别的女儿的了。

  大姐流产之后只要她怀孕就胜券在握了,算算日子她是该行动了。

  罢了,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解,不然总是这么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江弄瓦掏出手机打算打给李拓疆。冷不防腰上一凉,被什东西抵住,转头一看,是一把透着寒光的短刀。

  “别动!不准出声!不然就要你命!”獐头鼠目的男人口气冷硬,眼中泛着杀气,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往旁边垃圾桶一扔,对着路边一辆休旅车吹了声口哨,立刻有二三名男子跳下车。

  “你们想干什么?我只是个穷学生,家里没钱的!”江弄瓦想确定绑架的目的,故而装作害怕的样子,颤颤地问。

  拿刀抵着她的男人显然没有电影里那些绑匪聪明,一开口露出金闪闪的假牙,“江家三小姐,你这只大肥羊要是穷学生的话那咱们这些人算什么?少说废话!上车!”

  看来是有备而来,江弄瓦被押着网休旅车里走,不着痕迹地触动粉色米妮手表上一个看似装饰的水晶。

  “老大,办妥了!”獐头鼠目的男子一上车就跟前座副驾驶座上一个脸上有着一道贯穿整个左脸刀疤的男人恭敬地说。

  刀疤男一扬脸,立刻有人给江弄瓦戴上黑色的眼罩,顺势掐了一把她水嫩的脸蛋。

  “混蛋!大哥说了,不能动这小妞一根寒毛,你们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到时候拿到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群精虫冲脑的蠢货!”刀疤男冷喝,冷冷目光如刀划过刚才摸江弄瓦的小弟的手,和江弄瓦罩在宽大t恤衫里的身子。

  “老大我不敢了!”小弟打了自己一巴掌,刀疤男冷哼一声,转过脸,司机发动车子。

  一个小时后,车子变得颠簸起来,空起来弥漫着一种食物变质后的酸腐味道,保持十分警惕的江弄瓦被推推搡搡推进房间,仍旧套着眼罩,双手被绑在身后。

  然后,哐啷一声,大铁门被关上。

  隐约听到铁门外传来一段对话:“毛哥,这票做完了之后你帮我跟老大求求情,把这个小妞给我玩两天吧!我最喜欢这种水嫩嫩的学生妹了,那身白豆腐似的肌肤光是用想的就让人亢奋……”

  王八蛋!等小姑奶奶出去不把你阉了就不叫江弄瓦,敢打你小姑奶奶主意!

  “你呀!别想了!你没看见老大的眼神吗?你这小美人谁不喜欢?真搞不懂大哥怎么想的?不就是让这小美人怀孕吗?这还不简单?我们兄弟哪一个不是精力充沛、甘愿献身,用得着大费周章找医生弄什么试管婴儿吗?”

  妈还真不简单!居然和黑道混在一起了,他们这些小喽啰连这些都知道。

  “就是!就是!放着便宜不占真是叫人心痒难耐!”

  ……

  人声远了,脚步声渐渐消失。江弄瓦这才慢慢靠向墙边,背抵着墙,坐在水泥地板上,反剪的双手在手腕处摸索了一阵,从手表皮带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刀片。这是李拓疆为了以防万一专门找人设计制作的,她出于好奇,没事的时候就拿来练习,倒也运用娴熟,不至于割伤了手。

  费了好大的劲儿她才割断绳子,活动了下红肿的手腕,摘掉眼罩,打量身处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四面墙壁都是铁皮,长方形的,有点像港口码头上的集装箱。

  繁华的香港都出都是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窗子开得很高,约有两米,以她的身高根本看不见外面。天应该完全黑了,屋子里只有一盏长长的灯管照亮,没什么家具,只在门口随意扔着几包方便面和几瓶矿泉水,角落里有简单的水槽和马桶,其他就再没有东西了。

  把她关在这种地方,妈妈是完全不念母女之情了吗?

  她又何必自作多情?上次的事还不够让她死心吗?在妈妈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女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