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脖子》 第2章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穿得美哒哒的迎接我啊?”

“今天辜苏生日。”

刘晚假装生气,冷着脸。“嘿,你老公我的生日还没过呢,她个小三插一脚干什么?破坏哥哥我的好事!”

秦淮撅了撅嘴,微撇了他一眼,不待她张口,刘晚立刻举手投降。又趁机偷了个香,乐的他,一路上喜滋滋的。

晚上出了校门,秦淮拨了辜苏的电话。

“辜苏,你在哪呢?我这会儿门口等你呢。”

“哦,马上过来啊。”

刘晚站在秦淮身后环抱着她,把脑袋轻轻支在她肩上。晚风微凉,秦淮的长裙飘飘的拂在刘晚腿上,他把鼻子买进她毛茸茸的发丛中,深吸着她独有的茶花香。

“哟,我说秦淮,你也不用这么刺激我吧,给我过生日,你俩在这秀什么恩爱啊?酸的呀……”辜苏束着高高的马尾走过来。

“那,生日快乐!”秦淮递过昨天半夜写好的本子,里面记满了诗。辜苏笑呵呵的接过来,“哎刘晚,我和秦淮抱抱你闪一边去!”刘晚也不恼,笑嘻嘻的松开怀里的香猫。他瞄了眼辜苏手里的小本,努努嘴,顿觉醋意横生。

回家路上,刘晚捏着秦淮的手不放。秦淮无奈的看着他,不耐道:

“你又怎么了?”

刘晚更是不乐意了。辜苏一走就给自己眼色。

“你给辜苏的礼物都是手写的,我也要你手工的。”秦淮无奈的答应

“成。还有呢?”

“嗯我怎么觉着你对她比我还好呢……这不成啊,小哥我会生气的。”

秦淮撇撇嘴,凑上去在侧脸上轻吻一下。刘晚这才笑开了。

秦淮回家想不出该送他什么。本以为像刘晚这样家庭富裕的贵公子哥儿们都想着gucci,armani;范思哲之类的奢侈品,还抑郁自己上哪整钱给他买这些。没想到他是要自己做的。她更觉得这家伙头疼了。快快写完作业已经一点多了。她试着给辜苏发了条短信。

“你说刘晚生日我送他什么?”

嘀嘀——“围巾!”

“当我没说”

“怎么着了?”

“你觉得我像是干那活儿的?”

“哎哟,我看见你们家刘晚我就头疼,甭问我。”

“算了,早点睡。”

“你也是。”

躁动

五一的最后一晚。秦淮推门走进“时光住处”,直接下了地下室,此时正人流熙攘,昏彩的光线伴着劲辣的歌舞,只要你从楼上迈下来,脚步不自觉的会跟着轻浮。秦淮把脸涂的惨败,只将两片唇瓣抹得鲜红。

她向下扯了扯短裙,跃上吧台。两根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酒保看到她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你怎么画成这模样了?大半夜的你出门吓死几人儿啊?”她嘴角微微勾了勾。继续敲着。

“今天来什么呀?血腥玛丽?我看你这样就知道。”

秦淮扫他一眼,不以为意,红唇淡淡一吐:“红粉佳人。”

酒保一拧巴嘴,佯装委屈的转身去取石榴糖浆。

“哎我说,你最近怎么都一人来啊?”酒保趴在地上找杯子,声音闷哼哼的。

“我姐姐走了。”

“哦,是你表姐?”

“不是。”

“嗯。”

……

“你今天还跳吗?”

“不知。”

酒保灰头土脸的直起身来,撅着嘴,“你能不能别冷冰冰的一副死相?”

秦淮没理他,环视四周,闹哄哄的。

她喝了最后一口。把酒杯推回给酒保“那,樱桃赏你了。”然后腻死人不偿命的轻笑。酒保无奈的摇头。

秦淮闪身挤入舞池,揉了揉头发开始甩舞。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沮丧,心中空出大片荒芜,眼泪似是倒流入了空洞,胸腔冰冰凉凉的。她说不出来,因为她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像是没入一潭深水,压得胸口喘不上气儿。她死命的摇啊摆啊,扭着腰肢好像魂都甩没了。她周围渐渐贴上了几个男人。细看白粉妆已经浸湿看不出容貌。秦淮低着头进了洗手间把脸洗干净,嘴巴还是红得不大正常,嘴唇周边儿一圈淡红。这时妈妈的手机响了。她堵着听筒:

“喂妈妈?”

“秦淮,你在哪呢?”

“哦在家呢。”

“哦,我和你爸爸再有一小时就回来。你先睡,一个人不怕吧?”

“嗯。”

“早睡”

“好的”

长夜

用纸巾大概擦干了手,转身走出洗手间。拐进一条光线昏黄静谧的小长廊,传来一首邓丽君甜美温婉的歌,《何日君再来》。秦淮正要转身,突然撞上一具硬健的身体,扑面而来的烟草味叫她有点晕乎,感觉对方低下头轻轻推开自己的手上的温度,和不经意拂过脸颊的热气,觉得血气一下冲上了脸,灼烫的温度的自己都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男人声音有点含糊,低沉沉的。

秦淮闻着男人走后带起的一股温乎乎的风,夹杂着浓浓的烟草味。这才觉得味道竟重的有些反胃。皱了皱眉,拽了拽紧开襟红夹克,匆匆推门出去。

刘储洗手想起刚才撞进自己怀里的那一团红影,硬壳壳的脑袋撞的自己胃里的酒水这会正往上涌,隐约记起那张小脸在黄晕下微肿的眼睛和口红晕开的嘴唇,微皱眉头,揉了揉肚子,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半天。

秦淮匆匆将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篮。听见钥匙插孔轻转的声音,快速猫进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随手抓起一本物理书。

妈妈进门看了她一眼又轻轻关上门出去。隐隐听见她对爸爸轻轻说了一句“看书呢。“

十分钟过去了,她两眼扫着书上的字儿,也不知道都看进去写什么。

“唉。”淡淡叹了口气,窗帘拉开一条缝,向下面看去,车来车往的喇叭鸣笛声。不知道为什么,秦淮特别喜欢听半夜马路上汽车来来往往的声音,听着听着觉得心也渐渐似那不灭的灯火一样澄明透亮,静悄悄的。万家灯火。

就这么看了一个小时,发现自己竟还没做数学作业。

她轻轻笑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钻进被窝突然想起还有一项作业没有写,胆战心惊的蹿出来,又不敢告诉父母,就拿了作业本和一支笔,假装肚子疼溜进厕所,坐在马桶上。如果遇到要演算的题,她就小小的写在门上,第二天再去擦。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才长舒一口气。

现在也没了这样的心气,反倒不担忧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坐着也很好。

冷静

刘储从洗手间出来,觉得胃里酸酸的很难受。

回到位置上坐下,胡准他们几个又起哄得要灌他。他随意的接了两杯就摆了摆手,

“不能再来了,甭灌了,今天实在不行了。”

“哎那不成啊刘局,我跟你说,大伙这都等着盼着你回来,好不容易您定在沧州了我们就指着您这杯了!”胡准吆喝着。

“就是,刘局长,我们可等得头皮都蜕下来几层了,您可不能不给娉娉面子!”一个30岁上下穿着蓝紫色吊带洋裙的女人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推开椅子媚态横生地走上来劝酒。

“哟师姐都出马了刘哥你得喝啊!不喝今晚不让见嫂子!”

大伙都爆出暧昧的笑音。

刘储也不恼不臊,跟着众人淡淡笑笑,又接了几杯。

“成了,今儿真不行了。明儿还要到财政厅那儿接受上头指示呢。”

“刘局如今步步高升,前途光明啊——”

“哪儿啊,人家刘哥一直‘稳中求进’是不?”

刘储客气的笑笑。

回去的路上已经深夜了,看表这会儿刘晚和苏皖大概已经睡下了。他走了一会,到路边的药房买了解酒药吃了。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路迈着慢缓的步子走着。偶然看见路边上有一家冷面摊。他要了一碗冷面,坐下来等。面摊主是个50来岁的中年妇女,身形微鼓。

食摊就摆在两根路灯之间,他侧头就能看见远远走入光亮的人的身影。他拿出手机翻了翻记录,两个未接来电都是苏皖的。他没在看下去将手机直接又装回了兜里。

“先生第一次来吧?”摊主大声问他。

“唔,是。”礼貌的点点头。

“嗯,我这里常来些学生啊年轻人,大晚上下课了逛累了。您是刚加完班吧?”

“唔。”

“唉,都不容易。现在学生和你们工作的人也都一样了。我侄女儿这会还都没下课呢……想想现在的孩子多辛苦啊。”女人在哪大声的抱怨着,时不时向这边看来,同一意见。

“您侄女儿多大了?”他拌了拌面,寻问她。

“哟,可不都高三了吗!那忙得唷早出晚归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人学校老师还非得补课,强制性的!不补不行,人全班都补,不去比别人落一截儿!”

“噢,现在学校老师都这样啊。”

“可不?……”

刘储回去为了不吵醒苏皖,睡在了客房。

第二天苏皖叫醒他。

“你今天上班不?”

“嗯,十点多去趟财政厅。”

“昨晚几点回来的?”

“2点多。”

“又喝了吧?”

“嗯。”

苏皖瞪他一眼。见他紧闭着眼,眉头蹙锁着。也再不费力说他。掖了掖被角出去了。

生日

刘晚一大清早就在镜子前磨叽。拿摩丝着哩揉弄头发,嘴里碎碎叨叨的念着。

苏皖进来倒水就看见刘晚这么矫情的德行。她笑儿子:

“你一早上就在这鸡婆你的头发,还没收拾好?”

“哎您别在那儿得瑟!你儿子18岁生日也没什么说的。”

“哎我想让你在家我和你爸给你过,你可以请同学到家来吗。你又不肯,非得出去搓一顿……”

“嘶——不是,那你说这在家跟在外面能一样吗?又不是只吃一顿饭的事儿。”

“嗯嗯嗯,去去去,要不让你去,我看你得轰了我。”

过一会苏皖进来放下一张卡。

“出去和同学就大方点,哎你也别给我大手大脚的听见没?”

“哎!来妈,亲一个——”

“哎哎哎,去去去,你看看,这给了钱立马就不一样了,哎哟——”说着笑得睁不开眼,眼角的皱纹无限延伸。

秦淮今天穿了件红色无袖小罩衫,刚刚遮住肚皮。刘晚扑上来一把抱住她,秦淮被勒得难受,伸手使劲儿拍他“唔快松开”

“啵”刘晚又狠命亲了一口才放开。

“哎呀媳妇你今儿穿这么喜庆我特幸福!”

秦淮瞪他一眼,甩开他的闲手,转身往反方向走。

“哎!干嘛去,这边走啊!”

“换衣服。”

“别!嗯乖,宝宝我错了。”刘晚立刻和哈巴狗似的。

秦淮敲了一下他的头,

“你今天给我正常一点,那么多人呢,你别讨厌。”

“哎!宝宝我好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你老公今天生日你说点什么啊?”刘晚拉着她的收晃啊晃的。

“快点走。”

“呜媳妇儿……”

秦淮瞪着他,无奈的亲了一下。

“呜要这儿!”刘晚指着嘴。

“你走不走!”秦淮狠狠瞪一眼,接着往前走。刘晚看见秦淮红扑扑的小脸暗自笑了。

在公车上这小子也不安分,一个劲儿的嚷着要看礼物。秦淮死死按着包,目不斜视。刘晚也不气馁,一直笑呵呵地拽着她的胳膊。

“小猫乖,就给哥哥看一眼,就一眼!”

“……”

“宝宝——啵,来,就一眼。”又亲又扯的。秦淮实在是坐不住了,在公车上人这么多,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又瞪着眼睛:

“你给我好好坐着!”小声吼他。

“嗯老婆你给我看一眼我就坐好,保证不烦你。”说着又在秦淮光溜溜的胳膊、大腿上摸来摸去。秦淮的脸刷的更红了,她怀疑自己的脸估计都能滴血了。

“啪”的拍掉他的咸猪手,微微撅着嘴。

刘晚看到秦淮那张羞恼的红通通的巴掌脸,也不再闹了。

吃饭时秦淮非要和辜苏坐一块儿,刘晚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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