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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

作品:情难自禁|作者:dhfzlyl|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0:27:14|下载:情难自禁TXT下载
  阿宝觉得更加没面子,挥手啪的一声扇了余花一个耳光,骂道:“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

  我本来看他们推搡的时候,就想说喝酒不要跟女人计较,还没来及说,就看到阿宝打了余花一记耳光,自己今天是主客,本来这几天心气就不顺,加上我对余花还有那么一丝好感,感觉这记耳光就像打在自己脸上一样,顿时站了起来,说:“阿勇,看来现在吃顿饭都得看别人的脸色,我走了。”

  阿勇赶紧拉住我,一边骂阿宝说:“你这家伙就是手贱,你打给谁看那?”一边对我说:“袁哥,看我的面子,别生气,坐,坐。”

  我坐了下来,指着阿宝说:“你算不算男人,啊。我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了。”

  阿宝赶紧道歉:“对不起,袁哥,我就这臭脾气,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我说:“我今天的心情也不好,阿宝,你别有意见。但是女人是让人疼得,而不是被你打的。今后不许你再打余花。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打余花,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

  阿宝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

  其后的时间我虽然收获了余花感激的眼神,酒桌的气氛却已经搞的十分沉闷,酒也就喝得格外不是滋味了。

  一百一十三、厌倦

  “老弟你不够意思。”奥尔的王总打来电话埋怨我道。

  “怎么了王哥,我没得罪你呀?”我刚从午睡中惊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怎么离开野田商厦也不跟我说一声?”王总问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解释说:“唉,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犯不上到处告诉人被炒鱿鱼了吧?你怎么知道我离开公司了?”

  王总说:“今天野田公司有个叫什么杨兴的副总到我们这要货,我奇怪以前都是你打电话调货都行了,怎么他还要亲自跑一趟,就问你在忙什么,他说你被调任其他职务,不负责这一块了。看他含含糊糊的样子,我知道他心里有鬼,就赶紧问了天成的蔡董,他告诉我你不干了。”

  杨兴这家伙想不到还挺狡猾,他隐瞒我离开野田公司的事实,大概是为了利用我以前跟奥尔结下的业务关系。可是王总是作了多年生意的人,精明到了头顶,又怎会被他给骗了那。愚蠢,杨兴这么做反而被人家看穿了马脚,一上来就让人家产生了不信任感。

  想到这里,我帮他圆场说:“原来是这样,我离开了也没什么,你跟野田公司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还有什么不同吗?”

  王总说:“老弟,事情如果那么简单就好了。野田公司欠我们四十多万的货款,怎么办?有你在那,周转的过来,我还可以放心。你不在那,我信不过其他人。”

  我说:“你可以适当多收款,少放货,减少欠款数额嘛。”

  王总说:“唉,也只好这么办了。杨远也不知道咋想的,用那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干什么?你不知道,天成的蔡董高兴得合不拢嘴了。野田公司自断膀臂,最高兴的当然是他了。”

  我说:“公司是人家杨远的,他爱怎么搞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对了,王哥,你不要跟别的公司说我已经离开野田公司了。”

  王总奇怪地问:“为什么?”

  我说:“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同时都去催要欠款,限制给野田公司货,那会给野田公司造成相当大的麻烦的。”

  王总说:“老弟,你就是忠厚,离开了还帮他们着想。”

  我说:“总是在那付出了两年多的心血,再说你也可以抓紧时间先把你的货款讨回来,是不是?”

  王总想了想说:“这倒也是。对了,蔡董叫我问你想不想到他那去,他说他有办法避开那个竞业条款的。”

  其实竞业条款我早找人咨询过了,根本对我来说是无效的。因为费兵终究是半把刀,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我签了竞业条款,但按照法律的规定,权利义务是相当的,野田公司应该对我三年不能从事商场工作给与补偿,如果不补偿,这三年难道让我喝西北风呀。而费兵恰恰没有把这写进合同,野田公司也就没有支付给我相应的补偿,所以我签的竞业条款是没有约束力的。可竞业条款本来是我的推词,我是不想到野田的竞争对手那里去,这会在海门的商界给我留下叛徒的名声。我还要在这里扎根下去,可不想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再说我对商场也有些厌倦了。

  “替我谢谢蔡董,天成我是不能去的,暂时也不打算再做什么商场了。”我说。

  王总说:“那你怎么办?就这么呆着?”

  我说:“我还没想好,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了。以后也许自己做个小生意。”

  王总说:“你要想好,做生意要有好的点子,现在几乎没什么好生意可做了。你先休息一段时间也好,需要什么帮忙跟我说一声,要记得你还有我这么个老哥。”

  人在患难的时候,才会了解谁是真朋友,像阿勇和王总这样的才是真正的朋友,我有些感动地说:“我知道王哥,谢谢你。”

  王总说:“还谢谢我,大男人学得那么矫情干吗,好了,我挂了。”

  挂了电话我伸了伸懒腰,好长时间没有享受午睡的舒适了,浑浑噩噩的已经辞职一周多了,虽然懒散无聊,却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落得个轻松自在。

  我知道这样的生活我过不几天,我老娘说我是劳碌命,闲是闲不住的,我只是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做什么。王总的话提醒了我,有些朋友还是应该通知一声的,尤其是王宇。前些日子我答应野田公司后续到期的保险也签给大西洋保险公司。现在赵丽的诉状大概已经送到杨远手里了,杨远没了顾忌,肯定不会与大西洋保险公司的保险签约,一定会签给孙丽。答应好的事情不能兑现,我再不说一声辞职的情况,王宇一定会误会。

  朋友可不是这么做的。

  一百一十四、向艳

  王宇听完我辞职的事,没说什么,只是说出来吃顿饭吧,他在天一酒店等我。

  我到天一酒店的时候正遇到孙波坐在大堂里,就走上前去打招呼。

  孙波见到我,迎了过来,笑着说:“老弟,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来了。”

  自从李飞那件事以后,我来天一酒店就会觉得始终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也就自觉不自觉地减少了来这里的次数,毕竟被人窥视的的感觉很不舒服。

  不过眼前的这个人不可轻易得罪,于是说:“我这不是来看孙哥你来了吗?不过,今后这地方来不起了,我已经不在野田公司做了。”

  孙波说:“怎么了?另有高就了?”

  我说:“那里,在那呆不下了,被人挤出来了,又要从头开始了。”

  孙波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弟,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很快就会再站起来的。放心,以后孙哥这里你随时可以来,吃饭小事情,孙哥请得起。”

  我客套了一下说:“那先谢谢孙哥了。”

  孙波问道:“有要去的地方了吗?”

  我说:“还没有,先想想再说吧。”

  孙波说:“以老弟这样的才干,不愁没人赏识。海门这边我认识一些老板,老弟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自从知道孙波的底细以后,对他我就有些敬而远之,这种人可以利用,但绝不能打成一片,想到这,我回绝说:“谢谢你了孙哥,我还是想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孙波说:“那好,需要我帮忙了说一声。”

  我握了握孙波的手,说:“那边还有朋友等我,一会一起喝一杯,我先过去了。”

  孙波说:“好的。”

  到了雅座里,王宇与郑亦头贴在一起,正热乎地嘀咕着什么。向艳坐在旁边,无聊的玩着桌上的筷子。

  王宇看见我来了,叫道:“你这家伙,这么磨蹭,叫我们的向同学都等得不耐烦了。”

  我说:“别我一来就扣帽子,向同学是看你跟郑亦那么肉麻,人家受不了才不耐烦的。”说着,我看着向艳,打趣说:“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了吧,向同学?”

  向艳倒也落落大方,说:“还好了,早看惯他们了。”

  郑亦叫道:“哇噻,你们俩步调一致倒打一耙,我明明听某人说,某某人不错,有君子之风。听说某某人失业了,又是谁急得要来看看某某人那。”

  向艳脸红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扭郑亦的嘴,笑骂道:“叫你这个臭丫头乱说。”

  郑亦躲到了王宇身后,叫着:“某人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

  王宇笑着拦住向艳,说:“好了,别闹了,袁哥来了,我们让他先坐下。”

  坐好后,王宇笑看着我说:“跟我说说,怎么英雄地炒了杨远的鱿鱼?”

  我说:“飞鸟尽,良弓藏。我刚把公司的诉讼摆平,这家伙就让他的侄子顶了我的常务副总的职务。我咽不下这口气,再说,我还不到找地方养老的时候,所以就辞了那个闲职。不好意思,兄弟,我不能兑现当初答应你的事情了。”

  王宇笑着说:“那都没什么了,这又不是你可以左右得了的。怎么样,这几天在家里呆得舒服吗?”

  我说:“人就是贱种,忙的时候总想那一天可以大睡一天才过瘾。真正闲下来了,却又睡不着了。”

  王宇说:“你不能老这么呆着,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的什么?”

  我说:“倒是想自己做些事情,可没有好项目。”

  王宇说:“我手头还有几十万的资金,我们俩能不能合作,开个什么店?”

  我说:“不太好做,我问了租我店面做茶馆的那个老板,每个月去了杂七杂八,就挣几千块钱,还没有房租多。我可不想忙个半死,却只是为了挣房租。”

  王宇说:“那你怎么办?再找地方上班?”

  我说:“看来只好这样了,总不能老这么闲着。”

  王宇说:“天雅现在的生意很火,你就没再找找你小叔?”

  我摇摇头,说:“我还没告诉他我失业了。”

  王宇说:“我看你还是先到你小叔那干干再说吧,终究他是你叔叔,不会不管你的。”

  我想了想也是,在自己叔叔的公司里,总还是会好干些,再说对汽车4s店,我认为是个新生事物,本来就很感兴趣,倒是可以去做些日子,了解一下这个行业的内情。

  虽然我总有一天会做自己的事业,但目前时机不是很成熟,而且除了商场,我对其他行业可以说一窍不通。我还是应该放低身段,学学这个新生行业里面的诀窍。华人书香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百一十五、动心

  看我沉吟半天不说话,王宇说:“动心了?”

  我说:“我觉得汽车销售这行道很有前途,想进去学学。”

  王宇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认为汽车销售在未来几年里,会大有发展。你先去学习一下,看我们有没有机会合作,也搞搞汽车销售。”

  见郑亦跟向艳呆呆看着我跟王宇说话,我说:“算了,我们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东西了,冷落了两位美女。”

  向艳说:“我听着挺有意思的,你们看事情这么透彻,真是长了不少见识。”

  我回头看了向艳一眼,心说这个女孩不简单,女孩子一般很少关心男人谈论事业的,看来这是那种比较有野心的,对她就有了些兴趣,于是问:“还不知道向同学是学什么专业的?”

  向艳说:“财经管理。”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看事情透彻那?”

  向艳说:“考我?其实没什么了,我只是觉得你充分考虑了投入与产出比,在知道投入大,而产出少的时候,就放弃进入这个行业,所以觉得你看事情比较透彻。”

  我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知道理论是一回事,能够把理论跟实践结合起来又是一回事,眼前这个女孩子还是有一定眼光的,但社会不是这么简单,理论和实践结合也不像她说得那么轻巧,我决定小小的打击她一下:“可是每个行业也都有赚钱的,虽然是小部分。这又是为什么那?”

  向艳说:“那是这些人在某些方面有着与其他同行不同的优势,或者能够减少投入,或者能够增大产出。”

  这小女孩还真是厉害,我刚要继续跟她讨论,王宇在旁边叫道:“喂喂,你们俩当我跟郑亦是空气啊,这么唇枪舌剑的,等你们自己关上门,嘴对着嘴去搞去。”

  向艳脸一红,不说话了。我捶了王宇一下,笑骂道:“去,你以为都像你跟郑亦一样邪性,老是嘴对着嘴。我们探讨正经的经济问题那。”说着我冲着向艳一挑下颚说:“是吧,向同学?”

  向艳还没搭腔,郑亦说:“哟,这还没什么那,袁哥就维护上了。要是那什么了,袁哥还不把我们向艳捧在手心了。”

  我知道说不过他们,赶紧转移话题:“唉,你们那个白雪现在怎么样了?”

  向艳一撇嘴说:“哎呀,轻易见不到人家了,早搬离宿舍了。”

  我看到郑亦的脸上有一些不高兴,知道这个话题有些犯忌,也不是可以深入下去的,赶紧问王宇:“海州你那个同学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姜局说过两天他们要上来有事。”

  王宇说:“我接到他的电话了,知道他们要来。这次由我出面招待他们,到时候你来就行了。”他理解我已经没了签单的权利,也就没了一掷千金的能力,所以主动把招待的事情揽了过去。

  酒宴很快就到了尾声,王宇说:“一会我和郑亦还有事情,就不管你们了,袁哥,你负责把向同学给送回学校。”

  郑亦在旁边笑着说:“不一定要在今晚嗷。”

  向艳在私下捅了郑亦一下,不知道是晚上喝酒喝得,还是有些羞意,脸上红红的,艳如桃花。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不会放过今天这个机会,但是阿莱的离去,仿佛从我心上割走了一部分,这段时间以来,我始终恍恍惚惚,心里空荡荡的,打不起一点精神。就默默的领着向艳上了车,开车往毅程学院去,一路上相对无言,很快就到了学校。

  向艳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就要下车。

  我忽然想起些什么,赶紧说:“等等。”就从裤袋里掏出钱包,看看只有六百多块钱,记得上次她跟白雪一起出来时,我封给了她们每人一千块的小费红包,眼前这些虽然不够,大概还可以说得过去了,就将六百拿出来递给向艳:“不好意思,不知道今天你会来,没带那么多钱。”

  向艳愣了一下,脸胀得红红的,看着我说:“干嘛要给我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知道自己有些伤害了这个女孩子,明明人家是关心我,才跟着郑亦来看我,就赶紧解释:“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子。只是浪费了你这么长时间来陪我们这些无聊的人,哲学家说得好,时间就是金钱嘛。”

  向艳的脸更红了,说:“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不把我当朋友。”

  一百一十六、高人

  我说:“我怎么会拿你不当朋友那?”

  向艳说:“那你跟朋友聊完天还给朋友钱吗?”

  我被她噎了一下,想了想说:“你是学生嘛,与他们不同,你没有收入,我作为朋友希望你过得好一点,不行吗?”

  向艳还是不接我的钱,推给我说:“你刚失业,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我把钱硬塞给她,说:“这点钱对我来说还不够吃顿饭的。拿着,你不拿,难道还要你个小丫头来可怜我?”

  向艳无奈接了钱,从座位上突然探头过来,亲了我脸一下,笑着说:“你挺可爱的,我上次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奇怪地问:“什么话?这么长时间了,给点提示好吗?”

  向艳一边下车,一边说:“就是你只要娶我,我就跟你呀。好好考虑考虑,一般人我是不给这样的机会的。”说完在耳边用手作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转身走了。

  我坐在车里看着向艳窈窕的身子蹦蹦跳跳地远去,这是一个有野心有欲望的女孩子。我喜欢遇到有野心有欲望的人,一方面我认为这才是有血有肉的人,真诚而不虚伪;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诱惑。

  在后视镜里,我擦去了脸上的红唇印,摇摇头,发动车子,离开了毅程学院。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已经不适合我了,她直接的坦言她所想要的,反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代真是变化快,我快有点跟不上形势了。

  车子在车海里游荡,看看时间刚过九点,我不急着回家,按照以往闲逛的原则,见了绿灯就直行,见了红灯就拐弯。走着走着,来到了神岳小区。想起跟阿勇前来抽签的往事,忽然特别想再上山看看,就停好车子,沿路慢慢的踱上山来。山路两旁亮着路灯,夜晚的山风,凉凉的,没有城市里的那份燥热,吸进肺里,不由得精神一振。这一路少了那些要钱的乞丐和白日的嘈杂,显得格外的清幽。

  到了庙前,土地公公面前的一盏长明灯,还有摆在两旁的红烛都点着,这是常年不灭的,烛光和灯光映照在土地公公黑黑的脸上,带有一丝诡异的神秘。那天解签的和尚正和几位居士坐在外面乘凉,见到我上山,和尚问道:“施主漏夜上山,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笑着说:“我近几日心神不宁,烦躁不安,今天路过此山,就上山来拜拜土地公公,只是不知土地公公今夜当值否?”

  和尚笑了一声,说:“施主很幽默,神灵无时不在,何须问当值与否。”

  我继续开玩笑说:“我怕土地公公日夜操劳,累坏了。”

  和尚闻言细细的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施主可是几个月前上山求过签?”

  我说:“师傅对我还有印象?”

  和尚说:“有的,施主问过婚姻和前程。”

  我说:“被师傅不幸言中,我被小人算计,此时正是失业中。”

  和尚说:“施主你尚有心思开土地公公的玩笑,看来被小人算计虽然是真,失业倒不是令施主心神不宁的主要原因。”

  我说:“师傅法眼如炬,可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和尚笑着说:“不是事业,那就是女人了。”

  我惊讶地说:“师傅高人,的确是一个我心爱的女人前些日子嫁给了别人。”

  和尚说:“我不是什么高人,只是解了这么多年的签,人情世故还是知道的。”

  我问道:“我真的不舍得她离开,所以我的心里很痛苦,不知道师傅你可否指点迷津?”

  和尚说:“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会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施主是否明白,你生命里的一餐饭,一缕衣,皆是有定数的。那位女士的离去,正是你们定数到了,缘分尽了。”

  我说:“话是这么说,我也劝自己看开一些,她已经有了很好的归宿,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我就是痛苦,无法解脱。”

  和尚说:“情之为物,正是人之所以为人。早年弘一法师坚持不见其俗世的妻子,不见,其实是不敢面对,看似无情,实乃多情。施主,你想弘一法师这样得道的高僧尚不能免俗,可见佛门亦无疗情痴之药。”

  多日来我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把我跟阿莱的事情说一说,苦恼只能闷在自己肚里。想不到竟在这月夜与一个和尚谈风弄月,倒也可笑。

  倾诉的确是一剂解除痛苦的良药,我跟和尚聊了半天,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

  一百一十七、蹲下

  我说:“谢谢师傅,听你说说,我感觉好多了。”

  和尚说:“施主不要客气。”

  我说:“师傅知道弘一法师?”

  和尚说:“弘一法师驻锡海门普陀南苑的时候,我师父见过他,曾亲聆教诲。我那,生来已晚,无缘得见高贤大德。”

  我说:“那师傅在这里大概也有些年头了?”

  和尚说:“我记事时就在这里,是师父收养的我,屈指算来五十多年了。”

  我说:“那师傅你解签这么多年,问一句不该问的话,这世上可有命运?”

  和尚端量了一下我,说:“施主是自己心中有疑惑难以解开吧?命运这两个字,实话说,不好说。”

  我恳求说:“师傅开示一下,弟子愚昧。”

  和尚沉吟了一会,说:“施主,我们只是闲聊,不要当真。依我看来,命运命运,注重在运字上。当年楚霸王运气来时,破釜沉舟,大败秦军,诸侯跪而见之;运气退时,乌江自刎,身死国灭。”

  我说:“师傅的意思是命是由运气来定的?”

  和尚说:“一件事情往往是由很多人一起来完成的,在关键时候,一个关键的人,他帮你还是帮你的敌人,这就是你的运气与否的问题。他帮你,你就是赢家;帮敌人,你就输了。”

  我有些怀疑地说:“那就完全凭运气吗?”

  和尚说:“当然也不是。你的努力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关键人物的意志,相应的也就改变了关键事件的发展方向,毕竟机遇属于有准备肯努力的人。”

  我说:“那既然事情的发展很多都是偶然,师傅你又是如何给人解签,推测未来的哪?”

  和尚笑了,说:“这不能告诉你,这是和尚的饭碗。佛面要金装,和尚也要食人间烟火。”

  我央求说:“很多人都跟我讲,您这里的签很灵验,师傅,您就跟我讲讲道理在那就行了,我不想知道具体内容的。”

  和尚看看我,说:“既然我们谈得投缘,我就简单的说一点。其实解签不是像不懂的人理解的迷信,这也是一门学问。辩证的来看,偶然中必定包含必然。前人就是看到了这其中的必然,积累了很多经验,才形成了这一门系统的学问。”

  我说:“哦,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和尚说:“不知施主研究过易经没有?”

  我说:“只是知道点皮毛,看过用八卦算命。”

  和尚说:“易,本来的含义,就是变动、变易,易经就是研究事物变化的学问,换到解签上,也是一样,解签本来就是研究未来变化的学问。这变化之中当然也包含了偶然。道理就是这样,再细我就没办法讲了。施主明白了吗?”

  我说:“我知道了,事物的发展虽然有偶然性,但解签本身就是从这偶然中寻找出来的必然,是这样的吗?”

  和尚赞许地说:“施主很有慧根。”

  我说:“不知师傅对我目下的境况可否给予指点?”

  和尚说:“施主长袖善舞,善于为自己筹划,事业是不用发愁的。眼前虽然有些暂时的困难,但日后必定有很大的局面。就目前的境遇,送你一句话,蹲下是为了跳得更高。”

  蹲下是为了跳得更高,我琢磨着这句话,颇有意味,半天没有讲话。

  和尚等了一会,又说:“还要提醒施主,施主你生性中贪婪的成分很大。要说贪婪是人之常情,本就是人类进取的原动力,可是过于贪婪就会害人害己。我这么说,施主,你能够接受吗?”

  我说:“没事,师傅,你尽管说,我能接受。”

  和尚接着说:“你要知道钱是赚不完的,有智慧的人要懂得惜福。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我嘴里念叨着:“舍得,舍得。”

  和尚站起来说:“施主回去好好想想吧。山门就要关了,施主必须下山了。”

  我伸手拿出钱包,想要给一点香资,忽然记起钱已经给了向艳,手有些尴尬的收回来,道歉说:“对不起,师傅,我的钱刚刚给了一个朋友,今天没办法随缘一点香资了。”

  和尚说:“施主你都说是随缘了,本就是随缘聊聊,你没必要感到歉意。”

  我说:“那就谢谢师傅了,下次有缘再聊。”

  一路上思索着和尚的话,心里有些明朗起来,仰头长吐一口气,忽然发现山上的天空,一轮明月旁边竟是满天的星斗,与市区内见不到星星截然不同,竟是另一番天地。好吧,既然蹲下是为了跳得更高,我心中已经决定,要到小叔的天雅公司去,从头再开创另一番天地。

  想到这里,我心中又充满了豪情,下山的脚步格外的轻盈。 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一百一十八、那个

  温慧问我:“阿波,想不想到我们公司去做?”

  我笑着说:“做什么,给你做老总?”

  温惠说:“我们禹祥公司是个正规公司,你不可能一进去就当老总的,从基层做起吧。”

  我说:“那不是你要领导我,副主任大人。”

  温惠调皮的瞧了翘鼻子,说:“咋了,我还不能领导你?”

  我说:“当然可以领导,我不是一直在你的领导之下吗。”

  温惠笑着拍拍我的脸,说:“这才乖。放心了,我说让你去我们公司,不是进我所在的部门,我想你比较适合销售。”

  我说:“我这么乖,你不奖赏我点甜头?”

  温惠说:“正经点,你还没说去不去那。”

  我不听她说话,一把把她拉到我怀里,开始了温柔的入侵,嘴唇吻住了嘴唇,带着霸气和野性,我的舌轻柔的挑开她的嘴唇,开始翻涌扰动。温惠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青涩,很快就打开了欲拒还迎的城池之门,迎合着我,不时把她的舌头伸进我嘴里。慢慢的,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手也不老实了,不由自主往她的胸部摸去,轻轻掠过滑腻细嫩的肌体,从疏朗的边缘来到了颤动的峰顶,在上面游走,揉动。我们的呼吸开始滚烫,灼热的气流在我们体内流动,我情不自禁地要去解她的衣扣。

  温惠有些从迷糊中清醒,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攥住,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要。”

  我放开她,体内的热流还在四处窜动,燥热下不由得恨恨地说:“为什么你总是在关键时候拦住我那。”

  温惠拉住我,炙热的脸贴在我的脸上,轻轻地说:“对不起,阿波,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让我们等到那甜蜜的一天好吗?我好紧张。”

  我轻轻把她拥在怀里,亲着她的头发说:“是我急躁了,对不起。”

  温惠整个身子偎在我怀里,说:“你还没说去不去我公司那,要去的话,我星期一找找我们老总。”

  我对禹祥的业务不感兴趣,它是一个外贸企业,我这样外语不好的,没什么前途,再说我不想跟未来的老婆一个单位,那会有诸多的不便。其实心中已经决定到小叔的公司里去了,我想认真学习汽车销售这一行道。蹲下是为了跳得更高,既然时机尚不到我自立的时候,学习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想到这,我豪情满怀地说:“我已经决定去我小叔的公司了。放心吧,阿惠,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温惠抬起头看着我,说:“跟着你,日子苦点累点,我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前几天那种恍恍惚惚的颓废样子。”

  温慧不知道我是因为阿莱的离去而消沉,还以为是失业对我的打击造成的。

  我有些感动地抱紧了她,说:“是我不好,阿惠,让你担心了。”

  温惠说:“这就对了,我喜欢你的就是这种可以予取予夺的豪气,男人就要这样嘛。”

  我说:“我会振作起来的,放心了,你老公我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倒的。”

  温惠说:“这样就好了,前几天真是担心死我了。我同事甚至建议我跟你那个一下……”温惠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停住了不说了。

  我说:“哪个一下呀?”温惠的头都低到胸前了,脸通红通红的,身子开始扭捏的在我怀里扭动,好长时间不说话。

  我也低下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又问了一次:“到底哪个一下呀?”

  温惠声音低低的,像蚊子哼哼一样地说:“就是那个,你知道的。”

  说完又觉得不对,狠狠地扭了我一下,笑骂道:“叫你坏。”

  我装着很痛,歪倒在沙发上,嘴里叫道:“我又颓废了,阿惠,你还是跟我那个一下吧。”

  温惠站了起来,说:“不理你了,坏蛋。”说完自顾地走进厨房,半天没出来,开始忙活做饭了。

  我坐在沙发里,心里被温惠对我的真情暗暗感动。阿惠,我一定会珍惜你,好好爱你的。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真是有意思,刚才我热吻温惠的时候,根本没注意cd里肖邦诗意的演奏,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客厅了,c小调小夜曲宁静抒情的结尾才轻柔的充满了我的耳朵。

  我拿起温惠给我泡的茶喝了一口,茶早已冷了,却分明有一缕甜蜜的暗香在嘴里泛起。

  一百一十九、偏执

  看到小婶开门时乌青的脸色,我就知道今天来的可能真不是时候。

  小叔见到我连笑都没笑,只是说:“阿波来了,坐吧。”

  我有些进退两难,这时候退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到沙发上坐下,心里后悔自己挑了这么个好日子。

  小婶也到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小叔说:“你把那件事跟阿波说说。”

  小叔说:“说什么说,不够丢人的。”

  小婶说:“说说怎么了,是他堂妹的事,他也该帮助管管。”

  我一听是小叔女儿的事,头马上有两个大,心里更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了。小叔的女儿叫袁凤,小时候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后来不知怎么了,也不是傻,只是对什么事都很偏执,抓到你就说个不停。我最服她的是,一件事,甚至一句话她都能说几个小时,直说得你抓狂。这样的人躲还来不及,自己却自动送上门来了。

  但还不能不问小叔究竟是什么事,否则小婶就会生气,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哪。

  “怎么了,阿凤受欺负了?”我问道。

  小叔叹了口气,说:“阿凤回来说,她公公调戏她。”

  这真是一个大乱团。袁凤的丈夫谢涛是海门地税局的一个副科长,本科毕业,一表人才,是那种具有典型南方小男人秀气的人。他是被海门地税局专门从大学里挖来的人才,算是精英分子了。谢涛是经人介绍认识了袁凤的,一方面他看中了小叔家的千万资产,另一方面袁凤虽然有些偏执,模样却很漂亮。于是他就跟袁凤结了婚。这本来是两好合一好的事情,结婚初期,小叔跟小婶很喜欢这个女婿,给他买这样,买那样,还把他带回老家展览了一圈,真是有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感觉。他们结婚后,小叔把他们的新房安在了他的楼中楼里,方便他们亲近。

  可是有些东西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他们之间的和气很快就被打破了。

  由于身份地位在那,小叔和小婶在单位都是被人恭维被人伺候的对象,回到家,却反而要伺候谢涛和袁凤,自然不会高兴。谢涛那,本身觉得娶了小叔不太正常的女儿,好像小叔就应该对他好一点,可是小叔并没有给他很多的财产,反而防备着他骗取女儿的财产。两边都有自己的想法,都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矛盾就越积越深。先是小叔把谢涛跟袁凤从楼中楼里赶出去了,赶到了他以前的一栋旧房子里,后来矛盾大了,竟然又从这栋旧楼里把他们赶走了。现在的谢涛住在单位分给他的房改房里,他的父母都退休了,也从外地赶过来,跟他们夫妻住在一起。一家四口挤在那四十多平米小屋里。有三个原本就是一家,发财企图的落空加上居住的拥挤,对袁凤已经很有怨恨了,加上袁凤看事情做事情的偏执,袁凤必然会与他们发生冲突,受些欺负也是自然的。

  我只是奇怪,小叔宁可让房子空着,也不让自己的女儿住,让自己女儿受这种气,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虽然我感觉袁凤终究是小叔的女儿,他这么做有些太绝情,但这是人家自己的家务事,我是没权利发言的。

  现在想想,古人讲娶妻要门当户对,还是真有道理,一方太强势了,必然会欺压另一方,那样夫妻生活怎么会幸福那。

  我见过谢涛的父亲,他是一名教师,文质彬彬的,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我看看小叔,疑惑地说:“不会吧?”

  小叔说:“阿凤自己回来哭着说的,难道还会有假?”

  那还真不一定,袁凤我是领教过了,曾经有一次她找我办一件事,我怕麻烦拒绝了,她竟然到小叔面前造谣说我骂小叔,害得我跟小叔解释了很长时间才解释过去。

  我不好说袁凤可能说的是假话,只能问道:“事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小婶说:“阿凤说那个老不死的摸她的胸部。”

  我想事实的真实情况可能是他们在争执中,互相推搡,谢涛的父亲不小心碰到了袁凤的乳房上,让袁凤添油加醋一说,就变成了调戏了。

  我不能对此提出疑问,只能半信半疑地说:“应该不会吧?”

  但小叔是那种自己的女儿自己欺负可以,别人欺负万万不行的人。他恨恨地说:“怎么不会,难道这种事阿凤会撒谎?这个老混蛋手爪子痒痒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一百二十、交易

  小叔忽然意识到我上门也许有事,就问道:“阿波,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这才有机会把自己的来意说一下:“那个,小叔,我失业了,看看能不能在天雅给我安排一个工作?”

  小叔沉吟着,半天不说话。

  小婶在旁边说:“怎么不可以,老袁,你就给阿波安排一个职务,自己的侄子带在身边,能帮你很多忙,省得别人欺负我们家只有一个女儿。”

  小叔说:“你知道什么?阿波原来是野田公司的副总,我要安排也要安排个职务层次差不多的位置给他,可隋力跟易国是不会同意的。”

  我说:“不用安排什么职务,有个地方打工就行。”

  小叔不接我的话,却问我:“阿波。上次北京东方那件事,你那些朋友还能找到吗?”

  我说;“应该还可联络的到,有什么事吗?”

  小叔说:“我想再用用他们,不教训一下阿凤的公公,我总觉得出不了这口气。”

  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办了可能以后两面都不讨好。袁凤虽然受欺负,却对谢涛爱得死心塌地的。我找人打了她的公公她是不会高兴的。

  我可不想揽这个麻烦,就犹豫着说:“这不好吧,那总是阿凤的公公,打了以后,他们怎么相处。”

  小叔狠狠地说:“我的女儿,不能谁想动就动,尤其是她公公还调戏她。”

  我推辞道:“要不先问问阿凤的意见?”

  小婶说:“问她干什么,她什么也不懂,只会哭。”

  小叔说:“天雅倒是有个位置,主管交接车的,原来的人刚回老家了。”

  我马上明白小叔是要我先帮他教训一下阿凤的公公,然后才安排我进天雅公司。这是一个交易,虽然我不情愿,但也没什么,什么事不是交易那?可这职务我不满意,就说:“我想去卖车。”

  小叔说:“卖车只能作销售员,没有职务了。你还是听我的话,去做这个交接主管吧,那个位置很重要,不是亲近的人,还不敢让他做。而且也可以卖车,公司的每个人都可以卖车的。”

  我只好接受,说:“好吧,我去。对了,那帮人我回去联系一下,叫他们来找您。”

  小叔说:“越快越好,你明天就上班吧。”

  我明白小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