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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

作品:|作者:sjf555666|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3:26:14|下载:逃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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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销声匿迹(6)

  桂建东驱车围着皇后花园绕了一圈。他看中一幢综合商用大楼,与皇后花园相距200米远,他数了一下,大楼有16层高。他在地图上查到这幢大楼叫中隆大厦,4层以下是一家百货商场,以上全是写字楼。他停好车,交了停车费,走进中隆大厦。 上4层以上的写字楼有电梯直达。电梯位于百货商场隔壁一个小门厅里。一名值班保安打量了桂建东一眼,问他:“今天是星期天,你上去干吗?” “我和人约好了。”桂建东冷冷地说。 “去几楼?哪家公司?” “对不起,我不能说,这是保密的。”桂建东一脸傲慢,亮出了警察证。 值班保安吓了一跳,翻开警察证看了看,马上递还给桂建东,又打量他一眼,一伸手放行了。 桂建东乘电梯到12层,出来,穿过空荡荡的走廊,闪身进入消防楼梯。他不想让楼下那名警惕性高的值班保安发觉他乘电梯直上顶层而有所怀疑,进而去报警。他看了看手表,梁幼青进皇后花园已十二分钟了。时间紧迫。他跨大脚步,两格阶梯一步,轻声快捷在消防楼梯上奔跑。 奔上顶层时,他已气喘吁吁了。现在他要爬上楼顶。但通往楼顶的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万能钥匙,插入铁锁一开,铁锁轻易被打开了。他笑了,这把从小偷手上缴获的万能钥匙还真好用。 桂建东站到楼顶上,从他随身携带的一只拎包里取出一架8x30的62式军用望远镜。他调整焦距,皇后花园一角清晰出现在视镜内:起伏的草地,小树林,停车场。然后他看见了蓝色桑塔纳轿车。望远镜举在手上抖动得厉害。他使劲将胳膊支靠在身体上,仍然没用。他看不清楚车牌号。最后,他只得将望远镜支在楼顶水泥围栏上观察。他终于看清楚了:zb a3108。就是这辆车,梁幼青为了便服出行到新沧特地借用的一辆蓝色桑塔纳轿车。他回南段要查一查,这车是谁的。 望远镜在移动。一辆银色轿车从镜头里一滑而过,晶莹闪亮。桂建东稳住望远镜,搜索目标。他看见一辆丰田威驰正驶入停车场,银灰色的车身在阳光照射下银光闪闪。车停稳后,车门打开,一个穿西装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下了车,缓步朝公寓楼走去。他手里拎着一只木制的饭菜盒,十分奇怪,像饭店送外买的伙计。 桂建东微微移动望远镜,盯着中年男人观察,觉得眼熟。他感到自己的呼吸突然困难起来,凭直觉,凭对方走路姿势,他猜到中年男人是谁了。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但他仍然确定对方就是那个人。他难以否定掉这一判断。他抑制不住内心蓬勃而起的兴奋。 他马上提醒自己不要太主观用事,他只看见了中年男人的侧面,墨镜遮挡了大半个面孔。这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此时在望远镜里,中年男人步上台阶,消失在公寓楼门厅里。但桂建东一动不动,仍举着望远镜观察门厅,许久没有移开的意思。似乎他在等待着中年男人的返回。 到了他这一年龄,他已越来越不信任自己的直觉。直觉会出错,而且往往一错就是无可挽回的大错。他现在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凭什么就这么自信,这么肯定呢?没有理由轻率作判断,下结论。他必须要有直接证据。让无可辩驳的证据说话。事实最有力量,看见了就无可辩驳。 桂建东微微一笑。他想出了办法。 听见门铃声,梁幼青走到门边,按下门外面摄像头的开关按钮,嵌在墙壁内的液晶显示屏上立刻亮起了彩色图像:一张中年男人仰起的面孔,轮廓略微有些变形。是徐中路到了。 房门打开,徐中路大步跨了进来,站在梁幼青面前。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面了。李通出事后她一直不许他和她通电话。徐中路看上去微微胖了,英俊的脸庞红润洁净,一头浓黑的短头发,显得精神抖擞,性感动人。她注意到,他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情,还有压抑已久正在身体下面暗暗燃烧的欲火。 没有拥抱,也没有接吻。梁幼青站立在门口,姿态矜持,看着徐中路,脸上露出妩媚的微笑,仿佛在实施一次勾引。她做了一个进来请坐的手势,动作优雅。徐中路照做了。每一次身体接触,拥吻,抚摸,除掉对方衣服,上床做爱,都是由梁幼青首先发动的。她总是既控制了整个进程又引导着每个步骤。徐中路只有跟进的份,配合着她。没有她明确的表示,他是不会扑向她的。 “我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两样菜:聚文馆的辣白菜和葱烤鲫鱼。”徐中路在沙发上坐下,将手上拎的木制饭菜盒放在茶几上。双方应酬都很多,早腻了山珍海味,每次幽会他们总喜欢挑一些简单而有特色的饭菜吃。 “太好了。我饿坏了。” 徐中路将饭菜一一摆上茶几,将一次性使用的竹筷递到梁幼青手上:“吃饭了。” 梁幼青端起饭碗,用筷子夹起辣白菜和葱烤鲫鱼,尝了几口,连声说好吃。她望着徐中路,将话题扯向聚文馆,对这家百年老店的菜肴和厨艺赞不绝口。徐中路笑着,插几句,附和着。 饭后,梁幼青进了厨房,摆弄着一套虹吸咖啡壶,加水,放入咖啡,开始煮午后咖啡。她返回起居室,从提包里取出一张cd唱片,放入位于沙发对面靠墙壁置放的一套高级音响里。顿时,清新纯净的音乐从房间四周响起,旋律如风一般优美地盘旋,回荡。犹如明亮的阳光照射在身体上,有一种向清澈无比的苍穹冉冉升起的感觉。    

  第二回:销声匿迹(7)

  “这音乐好听,谁的?”徐中路坐在沙发上抽烟,跷起二郎腿。 “莫扎特的。g小调第四十号交响曲。” 梁幼青关上落地玻璃门,调整好窗户。室内温度已上升到24c了,空气里弥漫着从厨房飘进来的若隐若现的咖啡浓香。她感觉到徐中路身体内的荷尔蒙在快速升高。该是进入正题的时候了。 “李通的事和你有关吧?”梁幼青突然问,收敛起笑容。 徐中路似乎早有准备。他平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回答说:“我也正想和你谈这件事。” “为什么?” “他做得实在太过分。我没有退路了。”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中路。”梁幼青说,漂亮的脸上布满轻蔑的表情,“你有必要这么残忍吗?还杀了一个警察,闹得满城风雨的。李通只不过是一个小男孩,我是找过他几次,上过床,我是贪图他年轻,帅,人好玩,不可以吗?你就这么小鸡肚肠?就因为这点破事,派杀手杀了他?” 徐中路赔着笑脸,连忙说:“你误会了。” 梁幼青没理会他,站起身,从他眼前轻盈地掠过,一闪,进了厨房。她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杯咖啡,浓香扑鼻。她把两杯咖啡放到茶几上,端起其中一杯,呷了一口,脸上露出一本正经的冷傲表情。“你说下去呀。”她提醒道。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别无选择。”徐中路解释说。他瞥了瞥梁幼青,又说:“李通发现了我们在南段的房子,装了一台摄像机,把我们两个人在床上做爱的经过偷拍了下来。” 梁幼青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直瞪着徐中路,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她像幽灵一般缓缓站立起来,神志恍惚,浑身战栗着,眼睛里充满绝望。她许久说不出话。突然,她神经质地叫喊着,断然否定:“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了解李通,他不可能这么做。他不会对我做这么恶心的事情的。” 看到一向外表坚强无比的梁幼青一下子如此失魂落魄,孤零无助,徐中路感到无比心痛。他第一次看到梁幼青脆弱的一面,简直不认识她了。他自己也曾有过被最亲近的助手出卖的惨痛经历。他能够理解她心中的屈辱与痛苦。他扶住她,一只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抚摩她的肩膀和颈项,试图抚慰她,平息她激烈的情绪。他按下她身子,让她坐在沙发上,安静下来。 梁幼青很快控制住了情绪。徐中路不得不将事实真相告诉她:“我已经找到了摄像机,就藏在我们卧室的衣橱里面。李通换了衣橱的镜子,换成了单向透明的镜子。摄像机就放在镜子后面,和电灯开关连在一起,只要我们一开灯,摄像机就通电工作,开始拍我们。我估计,李通可能想再偷拍几次,所以摄像机里又装了新带子,没有拿走。” “录像带呢?”梁幼青急切地问。这是最关键的。 “录像带现在落在一个叫蒋冬至的出租车司机手上。”徐中路低下头,解释说,“周国勤拿到录像带后,就拦了蒋冬至的出租车朝北段逃。半路上,周国勤被打死了,蒋冬至命大,逃掉了。我已经派人到各地去找他了。不过一时半刻很难找到他,他躲起来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不信任我?”梁幼青抬起头,望着徐中路问。 “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好。我本来想拿到录像带以后再和你说。” “也不是你的错。” “你放心,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蒋冬至挖出来,拿到录像带。”徐中路向梁幼青保证道。不言而喻,这盘录像带一旦曝光,梁幼青的仕途就将永远终结,谁也无法挽回。他自己也承受不起这一严重后果。更何况,蒋冬至手里可能还握有更为致命的揭发材料,不搞清楚,他寝食难安。 “就一盘录像带,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就一盘录像带。”徐中路回答。他觉得没必要让梁幼青再受惊吓与刺激。况且,李通是否真掌握了他与金三角贩毒组织有关系的重要线索,目前仍是谜。这要等到他抓住蒋冬至拿到揭发材料以后才知道。 “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李通会和周国勤接头,要把录像带交给他呢?” “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向老戴发话,把周国勤调出刑警队的事吗?” “有点印象。” “周国勤后来升官了,调到一个派出所当副所长。不过他对我仍旧没死心。我手下的人怕他乱来,就在他身上装了一个窃听器,不想正巧听到他用手机和李通在约接头时间和地点,我的人就跟了过去,又听到李通对周国勤说我是你的情人,要求他把录像带交给上级部门,把我们揪出来。” 梁幼青听完没有吱声。她从提包里摸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支,点上。她边抽烟边沉思,似乎忘记了徐中路的存在。她目光呆滞,神情黯然,冲着对面白色墙壁出神。第四十号交响曲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回响,音乐优美纯净。 “李通说他得了绝症,好像是恶性淋巴癌的晚期,没药可救了,上海的医生说他最多只能活四个月,所以他想孤注一掷站出来,反咬一口,把我们搞掉。”徐中路接着又说。 “真的吗?”梁幼青心不在焉地问:“我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看病的事?” “我也怀疑。所以派人到上海去调查了,是真是假,过几天就知道了。”    

  第二回:销声匿迹(8)

  “我想不通,”梁幼青反应过来,满脸是迷惑,“李通对你我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他这么偷拍我们为了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 “他可能爱上你了。”徐中路瞥了瞥梁幼青,问:“他嫉妒我?报复我?” “绝对不会。李通自己有女朋友。他很清楚,我和他只是玩一玩的。” “他在饭店里向周国勤宣称:死之前要为南段人民做一件好事,那就是揭发我。” 梁幼青浅浅一笑,脸上掠过不屑一顾的表情:“他胡乱吹捧自己你也相信?他那点理想主义和正义感,早喂狗了。李通是很贪钱的人,只不过他表面工夫好,我也装作没看见罢了。” “但他也不会傻到为了区区三十万块钱,就毁掉自己的前途啊。” “三十万块钱?” “我手下人在李通公事包里发现了三十万块现金。我查过了,钱全部是从工行苏南分行一个用假名字注册的账户里提出来的。和周国勤接头的当天下午,他特地开车到苏南去提的。” “这样看起来,李通偷拍我们的事好像很不简单。”梁幼青皱紧眉头说,“如果是有来头的,我们就要早作准备了。” “真有这么严重吗?”徐中路将信将疑。 梁幼青点点头,表示肯定,她沉吟着说:“这几天一直有人在省里上蹿下跳,要求省公安厅干预,派一个调查组到南段来彻查李通的死因。不少人怀疑有警察参与了谋杀,因为李通是被一支狙击步枪打死的。” 一听说是此事,徐中路如释重负:“我也听说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已作好了安排。” 他附在梁幼青耳朵边上悄悄低语,细说了他正付诸实施中的对策。他坚信,这一对策可一石击二鸟:既将警方侦察方向引入歧途,又逼迫蒋冬至暴露其行踪。 “但这也只能够应付一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梁幼青评论说,“你想,如果李通偷拍我们是有人在背后预谋指使的,他被打死了,问题不是闹得更大了吗?” “你是说,我们已经被人偷袭了一次?”徐中路问。 他每年都舍得花钱在省里和南段打点关系。他行事低调,再加上出手大方,为人做事仗义,深得各级领导好感。为他说好话和向他通风报信的人遍布官场上下。照理,他能及时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的。也可能这星期里他的注意力过分集中在追踪蒋冬至这事上了,疏于其他防范。再说,官场上层之间,###一向扑朔迷离,瞬息万变,许多貌似平常实则隐含杀机的小小举动,如果不置身其间,不参与其中,外界人一般是很难领会或看懂的。在这方面,他应该相信梁幼青的直觉,她毕竟在官场上纵横捭阖了十年,世面见得太多了。 “我也不敢肯定一定是。”梁幼青说,“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很强烈,我觉得他们这一次会直接冲我来。这也就是李通出事后我为什么一直不让你和我通电话,我怕万一手机被监听了,到时候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觉得这一次我们会赢吗?”徐中路直截了当地问。 “五年了,”梁幼青感叹说,“我们过了一关又一关,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不过,赌博总会有输的一天,运气不会一直好下去的。我认为,我们应该见好就收了。” 徐中路瞥了她一眼,到这里见面之前他没有料到梁幼青会选择撤退。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突然问。 “你说我个人吗?”梁幼青异常敏感,即刻反问道。 “对。” “我还没想好。”梁幼青摇摇头说,惨淡一笑,在这一刻,徐中路发觉她忽然变憔悴了,“我也可能先到国外去散散心,顺便考察学习一下。我的英语差不多要荒废掉了。” “我在瑞士苏黎世银行一个匿名户头上为你存了三百万美元,应该够你用一两年了。” 她马上明白了。他舍不得放弃在南段经营五年打下的大好河山,也不打算和她瓜分利润。他只想留下来单干。三百万美元?就用这么点小费,轻轻把我打发了? 五年来,徐中路在省里和南段积累了大量关系和人脉,离开她单干游刃有余。她清楚,李通偷拍的录像带即使曝光,也不会对他造成毁灭性打击。她怨恨这个万恶的男权社会:男人操女人,被看见了,就是风流韵事一桩;而女人让男人操,被看见了,就不得了了,就是下贱,就是罪恶,永远不会被原谅。璩美风就是一个先例。 “太感谢你了。”梁幼青轻蔑地一笑,“你在可怜我吗?” “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你又误会我了。”徐中路站起身,急忙解释道。 梁幼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房门钥匙,啪的一声放到茶几上。这是皇后花园32层这套房子的房门钥匙。这套房子由徐中路出资购买,是送给梁幼青当生日礼物的。但梁幼青精明过人,从不在中国境内收受任何财产,不管是动产还是不动产。后来这套房子成了他们两人在新沧幽会的爱巢,钥匙由梁幼青独掌,房子算是徐中路免费租借给她使用,双方立有书面租房协议为证。 “房子我还给你,”梁幼青说,“我们的缘分就到这里了。” “你冤枉我了,”徐中路激动地辩解道,满脸沮丧,“我徐中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是把你当作自己家里的人,才这么随口一说的。我没有其他意思,真的,你别乱想。”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回:销声匿迹(9)

  “算了吧,我还不了解男人?”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呢?” 梁幼青突然笑了起来:“你的甜言蜜语,从来没一句是合格的。” “那你嫁给我,好吗?” “嫁给你?”梁幼青眼皮倏然一跳,望向徐中路。 “对,和我结婚,马上。”徐中路苦着脸,严肃地凝视着梁幼青。 梁幼青无法判断他是真是假:“你打算娶一位女市长?你发疯啦?”她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式的狂笑。 “你看不起我,是吗?”徐中路问。 “没有。” “你觉得我很可笑,是吗?”徐中路追问道。 “没有,”梁幼青否定道,态度坚决,“真的没有。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会向我求婚?怕我下台后饿肚子?可怜我?还是想乘人之危下手,趁机巴结我老爸?” “都不是,你相信吗?”徐中路坐回沙发上,低下头说,“我不怕你笑话,我一直喜欢盛气凌人的女人。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要娶的女人。我发过誓,我一定要娶到你。我一直在等,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向你求婚。” 梁幼青大笑:“你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权力,你懂吗?是权力让你觉得我性感,你在床上操我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就像是在操权力?你是不是感到操我要比操别的女人刺激?我明白告诉你,如果我不是市长的话,你会很快厌倦我的。” 徐中路抬起头,目光炯炯发亮,望着梁幼青,态度非常坚定:“不会的,相信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厌倦你。我真的喜欢你。你嫁给我吧,我是认真的。” 梁幼青内心一阵震动。从未有人向她求过婚。事实上,除了在大学里有一段惊天动地的初恋之外,她后来连正式的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多少年来,她习惯了对男人招之即来,挥之而去。她控制他们,占有他们,玩弄他们。不出她所料,徐中路果然是一条汉子。在她市长宝座岌岌可危时,他竟疯狂向她求婚了。她差一点被他感动。看来她真的误解了他刚才一番话的意思。 “我相信你,中路。”梁幼青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你一直是最让我有安全感的男人,人也长得帅。嫁给你,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好归宿。再要强的女人,最终还是想要一个归宿的。” “你答应了吗?” 梁幼青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不可能结婚。至少目前不可能。” “为什么?”徐中路犀利的目光一动,直视梁幼青,“我不明白。” “你怎么不明白呢,中路,我就算答应嫁给你,我们两个人也只能够先在心里面结婚,现在不可以有法律上的婚姻。你想呵,你现在是南段首富,就算我马上辞职,我也还是南段市的前市长,我们一结婚,不就等于公然树立了一个‘权力和资本联姻’的腐败典型吗?要是我们真心好,干吗非要这么招摇,把自己送上去,招人家打呢?” “那我们就先在心里面结婚,你答应吗?” “你真这么喜欢我?” “你非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梁幼青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扑向徐中路。他拥抱她。但她一反常态,酥软无力躺倒在他怀抱里不起,眼睛闭上,任他亲吻她两片性感肥厚的嘴唇,抚摸她一对坚耸而起的饱满乳房。在莫扎特第四十号交响曲的优美回响中,她身体兴奋地扭动着,发出一阵又一阵春风一般令人销魂的呻吟。 桂建东戴着墨镜走进皇后花园大门。一位穿着制服身材魁梧的门卫顷刻间出现在他眼前。门卫挡住他去路,威风凛凛地看着他,高声询问道:“你找谁?” “监控室怎么走?”桂建东口气傲慢。 “你想干吗?” “警察。执行公务。”桂建东亮出警察证,但拿在手里,给门卫看了一秒钟,就收了起来。 “我带你去。”门卫说。 门卫将桂建东带进位于一幢公寓楼底层的监控室。监控室里有两名值班人员。介绍完毕之后,门卫站在一旁看着桂建东。桂建东盯了他一眼,走过去,对他说:“你先去忙吧,谢谢你帮忙。” 门卫气恼地回瞪他一眼,悻悻离开了。桂建东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走远。 “我不是警察,刚才骗他的。”桂建东向两名值班人员宣布道。 “那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一名值班人员惊诧地问。两人警惕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我是一个私人侦探。”桂建东说,“我来做一些调查。” “你快走吧,我们这里的监控录像是严格保密的,不可以给你看。”一名值班人员拒绝了他。 桂建东掏出两张一百元的人民币,走过去,放在两名值班人员面前的监控台上。 “师傅,帮我一个忙。”他请求说。 “真的不行,我们领导知道了,我们马上会被开除的。” “我保证,你们领导绝对不会知道。我就看一看今天上午的录像带,行吗?”桂建东又掏出两张一百元,放在监控台上。 “那你看得快一点。”一名值班人员终于松了口,他收起了四百元,分给了同伴两张。 “我只要这两个时间的。”桂建东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个钟点数字。    

  第二回:销声匿迹(10)

  两盘监控录像带被倒回到桂建东写下的指定钟点。是停车场和电梯内的录像。出现梁幼青推车门下车的远景和进电梯的俯视影像。梁幼青按了一下电梯按钮,上32层。但是她非常小心,在监控摄像头的范围之内,她始终没有脱下墨镜。 “这个女人很少来,一般一个月一两次。”一名值班人员评论说。 接下来录像带倒回到另一个指定钟点。徐中路出现在画面上,也戴着墨镜。在电梯的俯视影像里,他连续按了32层和23层两个按钮,但23层没下,直到32层才下。在监控影像上,他也同样没有脱下墨镜。 “你肯定这是在同一幢楼吗?”桂建东问。 “录在一盘录像带上的,当然是在同一幢楼。”值班人员嬉笑着回答,觉得这个私人侦探问了一个非常可笑的傻问题。 “请你们帮我拷贝一盘。”桂建东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人民币,摊开,放在监控台上。 两名值班人员数了数,一共有一千元。他们笑了,将钱放进自己口袋里。他们从监控台下找出一盘未开封的新带子,塞进机器里,开始拷贝。一名值班人员回头看了看桂建东,然后问:“是女的在外面乱搞,还是男的乱搞?” “老兄,你就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桂建东淡然一笑,“多问不好。” 下午4点38分,梁幼青离开皇后花园,开车前往父亲家吃晚饭。她父亲是d省常务副省长,母亲早逝。徐中路已早她一个多小时先行驱车走了。桂建东尾随着梁幼青,在新沧市繁华的城区穿街走巷,直到从她父亲家门口经过。他将车停得很远,怕被便衣警察误会他在监视d省领导。 7点半,桂建东见梁幼青开着蓝色桑塔纳出来了。他快步小跑,冲进一家百货商场的停车场。他开门上车,发动,疾驶而出。他加快速度,追上已驶出去很远的蓝色桑塔纳车。 梁幼青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后面有一辆红色桑塔纳尾随着自己,微微一笑。我拐一个弯,看它跟不跟上来?她决定不减速,先试探一下。 蓝色桑塔纳右拐,转向一条灯光灿烂的商业大街。尾随其后的红色桑塔纳也跟着转向。 她拨通徐中路的手机,传来徐中路温婉动人的声音:“喂,你到了哪里了?” “我可能被跟踪了。”梁幼青声音颤抖。 “你别慌,我来处理。”徐中路镇定地回答道,“你听我说,你马上打电话,约你一个老同学出来,先到她家里去接她,然后你们一起到四和路上的星巴克咖啡馆去,你们进去喝一杯叙叙旧。你记住,车子现在千万不要减速。你别管他是不是还跟着你,一切由我来处理。” 徐中路后悔自己去皇后花园时没有布置反跟踪措施,离开时也没有布置。他开始相信梁幼青的预感:事情好像不太妙。他拨了王辉的手机号码。自从一星期前周国勤被杀之后,王辉和他手下已全体撤离南段,躲在新沧市区西南一个别墅里休息待命。 “我是王辉。” “你听着,立刻带上几个人,还有望远镜和照相机,坐两辆轿车,到四和路上星巴克咖啡馆外面。有人被跟踪了,你去看看‘尾巴’到底是谁派来的。” “马上就来。”王辉答应一声,挂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小芬最先赶到四和路星巴克咖啡馆外面。她将车停在停车场内,让一个手下进入咖啡馆内,坐在靠近窗户的一个座位上,以防‘尾巴’万一跟进室内,可就近观察其动静。 随后又是一辆切诺基越野车驶进停车场,停在最外面,靠近路口的地方。是王辉驱车赶到了。他故意晚到一两分钟,以免引人注目。部署已经停当,就等目标出现了。 “我们好了。”王辉发出一条短信。随后他手机响了。是徐中路。 “有一辆蓝色桑塔纳,大约在二十分钟内到达。”徐中路说,“看看‘尾巴’是谁。” “明白了。” 果然,过了十七分钟,一辆蓝色桑塔纳驶进停车场。从车上下来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时髦。但两人都戴墨镜,看不清楚她们的脸。王辉注意到,在蓝色桑塔纳后面,有一辆红色桑塔纳车缓缓驶近。王辉举起望远镜一看,只见司机正转过头,目光盯着停车场内,几乎和王辉正面相对。虽然驾驶室内光线幽暗,但王辉一下子认出他是谁了。 一星期前,王辉在204国道旁边一家被废弃的工厂里,也是从望远镜里看见这张脸的。当时,在被烧焦的周国勤尸体旁边,这张脸铁青着,堆满了无声的愤怒。 王辉还提醒过自己,要防备他一手。因为他和周国勤关系非同一般。 红色桑塔纳车没有驶进停车场内,也没停下。它从街道上驶过。几分钟后又回来了一趟。再次从街道上驶过。然后就消失了。王辉清楚,它不会走远。它就泊在附近等待。 王辉拨通徐中路手机。“我看见了,‘尾巴’是桂建东。”他说。 “是他?”徐中路感到奇怪,“就他一个人吗?” “就他一个人。” “好,让我想一想。”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趁他一个人在新沧,干脆做掉他算了,免得他以后惹我们麻烦。我敢肯定,他在追周国勤的案子,他和周国勤关系很不一般。”王辉建议道。他断定徐中路不会放过桂建东:桂建东已迫不及待追到新沧来了,对徐中路威胁太大。    

  第二回:销声匿迹(11)

  “今天不行。会连累到我们的:他在新沧,我们也在。”徐中路提醒说。 “他今天的收获不会小。我们怎么办?”虽然她戴着墨镜,王辉没能看清楚她脸蛋,但他基本上已猜出,桂建东今晚跟踪的对象就是梁幼青。 “先不急,谅他也不敢怎么样。等会儿我们一起吃夜宵,商量一下。”徐中路说。 “知道了。” 挂了手机,王辉暗自揣摩徐中路的心思。今晚在新沧枪杀桂建东确实有欠考虑。既然桂建东与周国勤关系不一般,警方也不是傻瓜,会顺着这条线索,把南段和新沧联系起来考虑,在这两地都有巨大投资的徐中路最后肯定会进入警方的侦察视线。所以,想要干净利落做掉桂建东,做得一点也不留后遗症,他最好另想办法。 其次,桂建东是经验丰富的资深刑警,对付他技术上有难度。王辉告诫自己,无论采取什么方式,事先的准备工作一定要下足工夫:做扎实,做细致,做深入。行动方案的每个细节都要经得起推敲,确保事后警察即使查出线索,也追不到他们,而且,作案现场要设在南段以外的地方。 杀一个警察不容易。再杀一个就更难了。 扩大通缉范围 星期一上午9点05分,卢杨手捧暖水杯跨进会议室。刑警队例行的案情分析会刚开始。卢杨在门边找到空位子坐下,旋开暖水杯盖,喝了一口热茶。他突然听见稀里哗啦一阵掌声响起。他抬头望去,看见戴局长已端坐在主席座位上,正待发言。卢杨猜想,今天会议肯定重要,要不然戴局长不会亲自到会。 果然,几句开场白一过,戴局长就板起脸孔,开始检讨专案组侦破不力的问题:一星期过去了,刑警队在李通周国勤被杀的案子上投入了这么多警力,可至今为什么既没有抓到蒋冬至,也找不到什么新线索呢?原因到底出在哪里? 全场肃静,鸦雀无声。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们有些领导,”戴局长口气严厉地说,“关键时候开小差,只顾自己小家的安乐,星期天竟然手机关机,一天都找不到人。这哪像是破大案的样子?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们,想混是混不过去的。市府和省厅现在都盯着我们,就看我们有没有能力把凶手抓住。如果我们就连杀害政府官员和警察的凶手都抓不到,老百姓凭什么还相信我们?我们怎么还有脸说,要保一方平安呢?” 卢杨听出来了:戴局长是在不指名地指责桂建东。他想起昨天桂建东一直是用新手机号码与他保持联络的,估计当时原手机关机了,怕在跟踪那一个神秘对象时被别人电话骚扰而中断。 与会的警官们低头不语。桂建东严肃着脸,坐在戴局长身旁声色不动。 但戴局长话锋一转,突然对年轻警官柳洋大加表扬。因为柳洋昨天上午发现了一条骇人听闻的新线索:李通在被枪杀的当天下午从苏南市的工行苏南分行提取了三十万元现金。 “小洋,你站到前面来,跟大家说一说你的新发现。”戴局长高声说。 与会的警官们全都惊讶地望向柳洋。谁也没想到,刑警队里这名初来乍到的小警官,在一夜之间会受到局长如此欣赏与重用:戴局长竟在公开场合亲密地称呼他“小洋”。 柳洋从后排卢杨身旁的座位上站起来,昂首挺胸朝前走去,如明星般神采奕奕,穿过众人艳羡与嫉妒交织的热辣目光。他走到会议室前面,站定,立正,举手向大家行了一个标准敬礼。 “各位领导,各位前辈,”柳洋口齿清楚,声音响亮悦耳,“我是专案组的柳洋,下面我把李通这个案子中的一条新线索向大家做一个汇报。情况是这样的:星期六晚上,工行苏南分行营业厅的女职员方慧,在《长江周末》上读到李通被枪杀的新闻,新闻里配有一张李通照片,方慧发觉照片上的李通和一星期前到营业厅来取钱的一位客户非常像;星期天上午,方慧上班后就把这事向值班经理宋国基汇报了。宋国基和我在一星期前刚刚认识,当时为了诱捕蒋冬至,我在电话里和他交谈过,也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宋国基就打了我手机。我请示戴局长后,马上开车赶到苏南市。我们调出一星期前营业厅监控摄像头拍下的录像资料,反复观看好多遍,确认李通就是监控录像上一名叫欧阳坤的人。我们查了欧阳坤的账户,发现在李通出事那天下午3点15分,欧阳坤一次提走三十万元现金,账户上只剩下了三千元。据方慧回忆,前一天欧阳坤就在营业厅预约好了。因为苏南分行有规定,提取现金五万元以上,必须事先预约。 “我回到局里后,上网查了欧阳坤的身份证,全国一共有九十多个欧阳坤,其?